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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跟了戚老大人,能常在王面前露脸罢了。其实论起样貌和身段,远远不及她呢。
她对赵碧凡本就没什么忠诚的念头,也明知道赵碧凡是利用自己而已,再对比下白薇的下场,真的很急于离开眼看失宠的赵碧凡,到主院去侍候。
不过,她心里还有疑感和不安,只觉得这机会来得太突然、太没有章法。好在之前为了讨好主院的人,她和四大美婢的关系是很不错来着。
“我从来也没想过攀高枝。但能侍候王却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想了想才低声说,“反正赵侧妃从来也不重用于我,走或者留,她都不在意吧。最好的是,能时时与你在一处,我们向来投脾气,岂不比天天对着赵侧妃那满院子生脸儿的人来得快意?”
“若王要人,赵侧妃如此贤良,怎么可能不给?”轻烟也低下头,怕眼里的鄙视掩饰不住。
“那轻烟妹妹可否帮我说句话,让我到主院侍候吧?”白芍试接地道。
哪料想轻烟却摇摇头,“这事我可做不得主。若是王来选人,必定要问问我和银盘的。但这回,王叫梅小芳办这件事。你也知道……”轻烟压低了声音,“王近来很重用她。事实上……我们都住在内院,只有她一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个人跟王住在内院。有好几次我早上去侍候发现她是从王房间里出来的。衣衫……不太整齐。”说到这儿,轻烟的脸红了,想不透石中玉为什么叫地这样说。
她当然明白这是引诱白芍的办法,但这样自污名声,换做是她, 肯定做不到的。
白芍咬住下唇,妒忌有如毒蛇,狠狠咬噬着她的心。
梅小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之前府里确实也有风言风语,但这和从轻烟这儿得到确定消息的感觉不一样。王多年来不近女色,并非王不是男人,而是赵氐、宗政氏、卫氏和顾氏等人都没那个本事罢了。王以前对留在太府都、自请裕王妃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是多么着迷啊。可见,是人不对,方法不对。这不,梅小芳就做到了说不定不久后就会抬妾呢。
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机会?为什么她就是没有!以前赵碧凡不给她,只捧着白薇和白笈,她怎么巴结计好,为赵碧凡做尽坏事恶事也没用。现在四大丫头中只剩下她了,那姓赵的还只想利用她, 却连点实质的甜头也不给。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就那么倒霉!只要给她一个梯子她也能登天的!
“要我说,你要真想来主院,求一个人。”轻烟看白勺入了瓮,连忙在绝境中绘地指了一条路。
“谁呀?”白芍果然急切地问道。
“梅小芳啊。”
“她?肯定不行的。,,白芍又绝望起来,才片刻工夫,心情起落剧烈。
“其实梅小芳人不错的。”轻烟道,“你们都不待见她时,我看她可怜,对她有点好处,现在她就对我诸般照顾,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再者,我又不想被王收房,看她倒没有那么不顺眼。”
“我对她也没有恶意,那不是赵侧妃非除掉她不可么。”白芍辩解道,“但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了,她定然恨赵侧妃院子里的人。”
“其实,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轻烟沉吟道,“为人办事,自然就会得到回报。待我先给你探问探问,若她想要什么,你帮了她,她不是没心的人。”
白芍一听有戏,心中虽然还是忐忑,终究感觉到了希望。再抬头,慕容恪已经不见了,徒留她心中怅然,只催着轻烟快去办事,自己心思重重的回去了。
轻烟和白芍这番交流,自然是石中玉的安排,就连慕容恪出现,都是她的手笔。她这招美男计用得纯熟,就知道白芍心中纵有千种怀疑,只要慕容恪露露牙齿酒窝,就万事顺遂。
她和轻烟约好了时间地点,就把慕容恪扯了去,只说是为了取血做的局。慕容恪也想解除那一半蛊主与宿、主的联系,因而很配合,包括卖笑。
“这就行了?”回主院后,慕容恪问。
“得看情况,石中玉耸耸肩,“若白芍是个多疑的,可能还需要你给加把火。到时候,你听我指挥就行了。
慕容恪很意外地看着石中玉。
居然命令他!而且语气那么自然。这女人,真是有趣。他从前一定非常喜欢她的,不然她在他面前怎么这般自然活泼?
石中玉没注意慕容恪的表情,只在那转着心思,半天后才想起什么似的说,“王,今天我请了两个戏子来唱戏,你一定要看哪。”
“本王没有兴趣。”慕容恪转过身,“你喜欢,自己听就得了。”
石中玉想说什么,到底没开口,心道,“管你看不看,到时候左左右右拉着你,还怕你不来吗?来了,看到那戏文,就怕赶你也不走了呢。”
慕容恪这边还等她劝,或者再撒撒娇什么的,可等了半天没动静,转回身去看,发现人影都没了,不由得郁闷一阵。
到了晚饭之后,早与他同桌而食的左左和右右下午得了石中玉的命令,软磨硬泡的拉着他到了东厢房。那边本是他存放兵器金/风/玉/露/贴/吧/叮/当/步/摇/手/打/等物的地方,几间大屋打通了,此时被收拾出来,也没搭戏台,只留出空地,以屏风隔开,另一边擂着桌子,上面放眷吃食恭水等物。慕容恪被两个宝宝拉来时,石中玉已经坐在一边等着了。
“说了本王不爱看戏。”他别别扭扭地坐下。
“只当陪着孩子们,应应卯也是好的。”石中玉端茶递水,殷勤侍候,慕容恪见此,心情放松了下来。还有,那么一点愉快。
“开戏吧。”见慕容恪安稳了,石中玉对着屏风后道。
那里,苏仪和张秦早已经谁备好,立即走了出来,琴师就在屏风后吹拉起来。这样做是有将就的,一来场面上看着好看,二来慕容恪有个什么反应,琴师们看不到,免得麻烦。
苏张二人仍然没有扮上戏装,继续清唱,而没了那层墨彩,倒像是真实的过期在眼前上演。
故事,是属于慕容恪和石中玉的,那一幕一幕,全是那么自然。加上苏张二人的润色和表演都很到位,可以负责任的说,相当感人。
两人从相识到相爱,再到石中玉选择离开,中间经历的事情太多,因而戏文也长。左左右右才看了一会儿熬不住,打起了瞌睡。石中玉把两个孩子交给轻烟去管,叫长德亲自守在东厢之外,她自己就陪着慕容恪。果然,开始他还有些坐不住,渐渐的却陷入戏文的“故事”中。
当苏仪扮演的石中玉说出:殿下,你的出生,是我的幸福时。
当张秦扮演的慕容恪抱住苏仪说:是男人,也没有关系时。
当裕王殿下的新婚之夜,“石中玉”灌醉“慕容恪”深夜原理知识,石中玉看得心酸不已。
当戏文在此处戛然而止,在看慕容恪,虽然面无表情,但却泪流满面。
“王,你在哭吗?”石中玉低声问。
“本王不知道。” 慕容恪抬手,抹掉脸上湿意,“本王的心有点疼,不是平时那种疼法,只是……只是……”他只是不出来,他表达不出来,结果就是上前拉了石中玉就走。
他手劲很大,石中玉抵抗不过,被动地跟在他身后跑。离开时对长德连忙比划,叫他负责善后,把琴师遣走,找人带苏张二人离开,带着她的亲笔信去熙海找叶明闻。
而慕容恪并不停留,一路把石中玉拉回自己的房间,双手抱住。
“那戏文,是你和我的过去吗?”他的鼻音很重,听起来语音模糊又性感,“我还是记不起来,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王,请你放手。”
没等她挣机,慕容恪却顺从的放开了,但却捉住她的手,按在胸前,“我这里很难受,就像被捆着,怎么也正炸不开。就像明明要渴死了,水晶就在眼前,可我就是走不过去。一定是那只蛊在作怪,你帮我把她挖出来,我要看看,你帮我挖!”
他似乎陷入了混乱,理智与情感在无情的交战,眼晴亮得有点吓人。石中玉连忙反握着他的手,连声哄道,“王你别急,冷静一下。你静静心,想想你到底要什么?”
她的话,像清泉,把慕容恪心头的燥热抚平了。他愣了半晌,轰然抓住了心里的感觉,认真地道,“我想明白了。我要你。”
“ 什么?”石中玉吓了一跳。
“我要你。我要你侍寝。”慕容恪眼珠子都红了。
当主管大脑的理智和主管心灵的感情交锋,结果没有哪一个占了上风。只有他的身体起了反应,那是如此忠实而无法取代。
他的身体在狂喊:他爱这个女人。这一生,只爱她一个。
所有他之前对女人的拒绝,都有了答案。
原来,他只是在等她出现,再一次。
第四十三张 美男的**
对的人.对的时间,对的情绪,还有埋在心底的爱,尽管有一方被蒙蔽了.两相触碰之下.还是欲火焚身。
慕容恪几乎是把石中玉夹在腋下.走过去,把她放在床上。
床,稍微有点硬,令石中玉轻哼了声。可那声音听在慕容恪耳朵里就像是诱人的呻吟.更让他克制不住。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因为回忆不起从前.有一种陌生感,却更是撩人。而石中玉却有点不知所措.当他压下来,她发现自己反倒更急切些,居然把他的袖子扯破了。
还是有武功好啊,她走神似的想。虽然也是无规律硬扯,但慕容恪的手法高明多了.腰带和衣带都是一捏就断,褪下她上衣和裙子时动作轻柔。
“殿下……”她哼哼出以往对他的称呼。
而慕容恪在看到她的肚兜时.有点发蓝的、纯粹邪恶的眼晴立即变得深幽无比。他俯下头去.隔着布料轻吻“大宝图”的顶端,令石中玉感觉身上的绷着的弦瞬间全断了似的,又麻又痒又甜密的痛苦。
他有唇一路向上,吻过锁骨、肌肤和下巴.落到她的唇上时就像两块强力磁铁.紧紧的吸住,纠缠不休。
可是正热烈之际,慕容恪突然闷哼了一声。
石中玉从迷醉中略有清醒.发现慕容恪眉头紧锁.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不禁又是失望又是紧张.“你又犯心疾了?”
“没关系。”慕容恪复又吻下来。
或者是贴得太近的缘故,石中玉感觉慕金/风/吧/整/理/容恪的身子扯抽搐、发僵,吻起来也不似刚才的自由与热情,反倒像是抵抗着什么,抚在她身上的手掌.也迅速冷了下来。
“停一下。”她轻轻推开他。
“我说了没关系,我不准有什么能阻隔我!”慕容恪犯了拧劲儿,咬牙切齿的要战胜蛊虫的噬心之痛.一定要得到身下的女人不可。
她是他的老婆,他相信,现在他要他的心也能感受到那温暖,而不是记忆中的冰冷一片。
“不,你停下。”石中玉加大力量,双手抵在胸前,“我要你的一辈子,所以你给我好好保养。你是我的,在我没有允许之前,不许你破坏身体!”
感觉突然就不对了。她要两情相悦。她要水**融。但她不要战胜什么似的结合。她甚至可以克制欲望,等到心灵可以波动的一天。
慕容恪愣住了,石中玉借机从他身上钻出来。衣服已经破得不能穿,只得拉出条被子裹在身上.一直躲到门边去。
“快取了赵碧凡的血!”慕容恪恨声道。
看到他咬牙切齿、气急败坏的样子.本来很懊恼的石中玉突然感觉好笑。他们两人真的好奇怪,就像是现代男女,在马上就要开房时.突然想起还没TT.于是四处奔波,闹到最后兴致全无。
“王,你自己想想办法吧。”石中玉瞄着某人高涨的身体异常,“充血的话.还是解决一下的好,不然身体会坏掉。下回再那啥.怕会受影响。”哈.吃不到嘴,调戏一下总可以吧?她是合法的。她有朝廷颁的皇家文碟。
不过才说完,她就连忙逃出房间。
已是深秋,夜晚很冷的。但凉的空气令她的欲念彻底降了下来,不禁暗暗咒骂:赵碧凡个死女人.等小爷拿了你的血,立即风流快活去!
她跑回屋,连喝了两碗凉茶.才换了衣服去轻烟的屋里。一见左左右右睡得正香.也没再叫醒他们 干脆自己又回去了。至于慕容可当夜有没有睡着她不得而知,但细想一下,唱戏疗法其实是很见效的。慕容恪很有金/风/吧/整/理/反应,曾经经历过的情事就在眼前鲜活呈现!他怎么会感觉不到?这就像下棋.意味着只差关键一步就可以收官了。
转天早上,她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但无人时,慕容恪却叫住她,低声道歉。
“为什么说对不住?”她问。
“我虽记不起从前的事.但看到了,也听到了。想想,甚感惭愧。”慕容恪苦笑.“身为人夫人父.却只身跑到明镜来造反,留下妻与子被朝廷扣为人质,无论如何,都是我的错,让你和孩子受苦了。”
他语意极为武恳.甚至是沉痛的令石中玉暗藏在心里的苦都涌了上来。五年多了.不管在太府都独自抚养孩子,刻骨相思,还是为了解这个蛊所受的罪.咫尺天涯,都让她感觉很累很累了。她不过是咬牙坚持着.要把他从错误的黑暗中拉回来。至于以后.她其实并没有特别真切的安排。要跟他顺其自然的过下去吗?要怎么过?在哪里过?她不知道。
“难道你不怪我?”慕容恪小心地问。
怪,当然怪。可是……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努力破了这个局.到时候你再道歉吧。”半晌,石中玉叹了口气道.“目前的第一任务就是:彻底断掉蛊主和宿主的联系。然后,想办法把蛊诱出身体杀掉。我已经有了计划,先去做事了。”
石中玉说完,就跑到外院去找轻烟.如此这般嘱咐了一遍。轻烟则在传午饭的时候就去了厨房,专门等到了白芍,趁人不备,两人交谈了几句,讨论了菜色,下午时白芍就拿了摘花的小蓝小剪.进了花园。
“才来啊,等了我这半天。”贝到白芍,轻烟从假山后闪身出来,抱怨道,“如今主院的事多.我和银盘本来就忙不过来,你还来这么晚。”
“妹妹息怒。”白芍陪着笑说.“赵侧妃在院子里养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盯得我们死紧.好像个个是奸细似的。那个新来的张婆子更讨厌,就算我是一等大丫头,出来一趟不容易。”
“那我长话短说。”轻烟瞪了白芍一眼 “你们赵侧妃防你像防贼似的,若有半分差错.就有你的大苦头吃,不如快点离了她。”
“我也想,妹妹可有好主意了?”白芍连忙问。
“你知道我是直肠子,哪耐烦绕圈子?”轻烟见左右无人,低声道,“直接跟梅小芳推荐你来主院。”
“她怎么说?”白芍紧张起来。
“她说,本来我的面子她一定要给的,只是你是赵侧妃的人,她有些顾忌。除非……你做点事出来;表明你不是赵侧妃的人,是一心来主院的。”
“要我做什么?”白芍有点警惕.突然想,万一这是梅小芳的借刀杀人之计呢?她白芍虽然出身下躲.可给赵碧几当枪使已经够了.再不给别人利用。
“早跟你说过,梅小芳是个痛快人。”轻烟假装金/风/吧/整/理/没看到白芍的神情,““她心里忌讳的,其实就是赵侧妃。虽说赵侧妃不受宠,往后更可能落到卫氏顾氏那种冷清的地步,但她若抬妾,论理是要赵侧妃点头操办的。”
“她是怕赵侧妃不答应?”白芍恍然大悟道.“那不可能吧?咱们王想做的事.赵侧妃从没拦过一桩。说实话,也拦不住呀。”
“话虽如此.但她怕夜长梦多,若王对她的宠爱淡了,这事就不好说。!”
白芍是在内宅待惯的人.虽说慕容恪妻妾一向很少!女人间的争斗并不像其他深宅那么残酷敢烈.但她好歹身处这个环境,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不禁吃惊道,“她不是想……”
“她可不敢谋害人命。”轻烟替白芍说出隐含的话意,“赵侧妃之父毕竟掌管着明镜.她一个流落江湖.偶尔得了垂青的人可不敢太岁头上动土。凡事别做太绝了,只要赵侧妃不出大事.有些小病小灾.以至缠绵病塌数月,没精神管内宅之事。当她正式抬了妾.也就无碍了。”
轻烟这话不是暗点.而是明挑了,白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梅小芳这是要她帮忙给赵碧凡下药:让赵侧妃大病一场啊。当然,作为回报—梅小芳会调她到主院来。这事有轻烟做保,倒不怕梅小芳返回,可她还是会担很大的风险。再者,进了主院后.她就成了梅小芳的敌人,因为她也是想被王收了房的。能接近王.她为此等得太久,这个机会不想放过。或者.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你容我想想。”白芍扰犹豫道。背叛与否.她不纠结。她只是想在能自保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别想太久。”轻烟道.“信我.你若做得好.梅小芳不会食言,必赐你一段好姻缘。不过这事也不只是下药那么筒单,你若答应.还要帮点小忙.你应下后再说。快剪了花回吧,免得你家疑神疑鬼的赵侧妃找个由头,一顿板子打发了你。”
白芍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她心里有事,把花剪了个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