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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顿时闭上眼,解脱地松口气。
“再不说,还有更好的对付你!”苏燕容说罢,就将银针靠近了苏牧的眼睛。
苏牧吓得再次闭眼,忙道:“我说,说,你想知道什么?”
苏牧看见苏燕容晃了晃手里的荷包,会意,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解释道:“这荷包是我从傅家三爷身上偷来的。”
“没了?”
苏牧心虚的看一眼苏燕容,口气坚定道:“没了,其余的不是我干的。我当时并不知情,后来听到些风声,才猜出个大概。”
“你那么聪明,会不知偷着东西的用处?”苏燕容冷冷的瞥一眼苏牧,冷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未嫁的女子,闺房内的枕头下面藏着一个男人用旧了的荷包,绣的又是这图案,一旦别人瞧见了会怎么想?得亏那天大姐临时有事突然回屋,及时发现这荷包,才躲过一劫。可又有什么用呢,这一劫是躲过去了,可她还是死了。”
苏燕容与大姐是孪生,俩人自小就好像心灵相通一般。尽管她二人相隔千里,苏燕容仍旧可以感受到大姐身处苏侯府的恐惧和惊慌无助。母亲死了,父亲对大姐又不甚关心,她只能孤零零的呆在后宅,拼力保护幼弟苏云。大姐事眼铮铮的看着危险降临在她身上,却无力反抗。
苏燕容太了解大姐身陷恐惧的那种孤独和无助,她好恨,恨自己没能有机会出手帮她。
苏牧惊恐的摇头,表示他当时真的没有考虑那么多。随即,他反应过来什么,惊讶的瞪着苏燕容,“你人不在这,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苏燕容目光清冷,冷笑一声。
苏牧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你们姊妹早就私下偷摸通信了。”
“我与自己的亲姐姐联系,天经地义。”
苏牧轻笑:“照常理可以,可二妹妹你别忘了,你因为什么被流放。苏家唯恐避你不及,你竟然还敢私下通信联系。你要知道,既然当初父亲选择留下了大姐,你就注定是被遗弃的那个!”
“呵呵,”苏燕容轻笑,目光柔和下来,用可怜的眼神儿盯着苏牧,“那大哥有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你会比我更惨,你也会成为被遗弃的那个。比如说,父亲知道是你害死了我大姐。”
“我没有杀她,我去的时候她已然断气死了。我也挺可怜她的,不过她都已经死了,我只是吊起她的尸体而已。”苏牧哭喊道。
“我猜父亲是不会听你这些理由的。三妹妹是嫡尚且可以舍,你,一个庶子,呵呵……”
“苏燕容,你不能告诉父亲!乌祁已经答应我,不会说——”
“他是他,我是我。”
苏牧恨得咬牙,若非此刻他身子动不了,他真想疯狂的抓住苏燕容,狠狠地掐住她的脖颈。
“你无路可选。”苏燕容回身在桌边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即便茶凉了,极为难喝,她仍可以优雅的慢悠悠的品着。
苏牧红了眼,狠劲儿的瞪着苏燕容。
半晌,苏牧败下阵来,眯眼打量苏燕容。“你想怎么样?”
“大哥难道不奇怪,那日你开了盒子,一阵风刮过,整个人都奇怪了。”苏燕容没有回答苏牧的问题,反而扯向另一件事儿,而这件事才是她此来找苏牧的目的。
苏牧蹙眉:“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想说我被下了□□。”其实苏牧事后是有怀疑过的,他也曾偷偷请大夫验查那盒子,根本没有下药的痕迹。苏牧甚至为此还自责自己,竟然把嫡母和三妹妹往坏处想了。她俩对自己从来都十分好的,怎么可能陷害自己?
“你就没想过,汪氏既然能爬上正妻之位,必会有些手段的。下药这种事儿,对她来说,做的不留痕迹,太容易了,你说呢?”苏燕容说罢,手上变出一只精致的盒子来,丢到苏牧的眼前。
苏牧一瞧,竟跟大太太送他的那个一模一样。“你怎么会?”
“照着你那样式,去找工匠现打的。”苏燕容扬眉道,眸子在昏暗的夜色中闪闪发亮。
苏牧眼珠子一转,自是想通了苏燕容话中的道理。既然苏燕容可以凭着印象,再找工匠打出一模一样的。当初大太太做盒子的时候,完全可以叫人打成两个一模一样的。他当时魂不附体,一心想着泻火,哪还会顾及那盒子是不是被人换了……难道,自己真的被算计了?
“我的好大哥,你根本不用怀疑你的价值,你就是个随时可弃的棋子!”
苏燕容一句话,令苏牧犹如五雷轰顶。事实证据摆在眼前,苏牧不得不选择相信了苏燕容的话。自小到大,他是那样爱护三妹妹,甚至不惜自己的前途去保护她。没想到到头来,竟落得这样的下场。
苏牧感觉自己心上的肉被一片片割下来,伤的血淋淋的,痛的要命。
苏燕容深沉的看着他,默了会儿,语气幽幽:“你有没有想过,兄妹——苟合的下场是什么?”
苏牧大骇,身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动了,整个人缩进床里,成了一团。他嘴唇发抖,眼珠子不停的动着,脑海里似乎已然上演那假设后的情景。
待苏牧理清了思路,抬头欲问苏燕容时,屋中却早已不见她的身影。唯有半开的门,正往屋里吹得冷风,证明了她曾来过。
……
醉蝶捏着那枚绣着野鸳鸯的荷包,转头纳闷的瞧自家主子:“姑娘怎么晓得这荷包是姓傅的呢?”
“你忘了我们进京前,我曾花大价钱卖了各世家的消息。这兵部尚书府傅家与乌家、裘家,和咱们苏家都是世代交好的。这几家子弟之中,唯有傅家家风靡靡,子女疏于管教,多是纨绔之辈。大哥是庶子,跟他亲近结交的人物也多是庶子,他想弄这种风流之物,多半是从风流的傅家庶子身上偷。”
“原来如此。”醉蝶明了的点头。
苏燕容蹙眉,当初大姐若真被人算计成了,只怕此刻早已成了傅家的三奶奶。堂堂侯府尊贵的长女千金,竟要配给不学无术风流成性的傅家庶子。得亏那个恶毒的汪氏想得出来!
不过又有什么稀奇,比起这个女人玩得兄妹苟合的招数,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苏燕容想想就恨得不行。她根本无法想象这三年来,大姐是怎么在继室太太的阴险算计下过日子的。太难了,大姐过得太艰难了!
苏燕容想到此,心中就更加恨当年的老国师。就因他一句鬼话,她至死都不能跟大姐、母亲相见了。
“姑娘,您别再伤心了。”
醉蝶每次见自家姑娘在深夜里被噩梦惊醒,独自垂泪,醉蝶就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心揪扯般的疼。姑娘还以为她不知道这些,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当年先太太对她千叮咛万嘱咐,叫她一定要照顾好姑娘,让姑娘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可是醉蝶并没有做到这些,姑娘因没了家人的陪伴,没了先太太的宠溺和大姑娘的关爱,就再也没快乐起来过。
苏燕容收起思绪,转头问醉蝶她的画裱的如何了。
“过两日就能拿回来了。提起这事儿,还要多亏乌大人的帮忙。”醉蝶笑道。
“提他做什么。”苏燕容微微蹙眉,转即道,“跟这个人还是要分清楚的好,既是他介绍的工匠,该给的好处钱要给。”
醉蝶愣住,为难道:“姑娘,乌大人哪是差钱的,您这么客气的给他钱,岂不是有点瞧不起他?”
“我没瞧不起谁,我只是不想欠他人情。”苏燕容垂目,似乎在犹豫什么,语气却还是干脆的彻底。
醉蝶老实的点头,在心里替主子叫苦。其实以前在白云山,主子可没少回忆与乌大人小时候的事儿。主子肯定是不讨厌乌大人的,这回回来,主子身负血海深仇,必是怕连累了乌大人,这才对其冷冷淡淡的。
唉,自家姑娘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寻梅接了老太太屋里送来的小寿桃,笑嘻嘻的端了进来。“厨子试做的,先给老太君尝了鲜,她说好吃,便叫人往姑娘屋子里送了一盘子来。”
苏燕容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个咬一口,勾唇道:“还真是好吃。”
“那是自然,听说这是宫里头出来的厨子,做法特别讲究,每锅出数特别少。听说这桃子是给最尊贵的坐上宾吃的,我猜国师大人、乌大人必在其中了。”
苏燕容听见‘国师’二字一愣,停嘴了。
醉蝶担忧的看向自家主子。
苏燕容眯起眼,着叹:“他竟要来给我祖母祝寿!”
醉蝶眨眨眼,心中不自觉的给自家主子竖起大拇指:主子不愧是主子,真淡定!
苏燕容叹息完,默了一会儿,蹭的站起身,丢了手里的桃子,着忙的在屋子里打转。“完了完了,这回可怎么办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打滚儿求留言~我好久都没有看到新留言了,喵~~
☆、第十七页 碰见麻烦了
老太君六十大寿这日,苏侯府府门大开,广宴宾客。
赶早儿,两房人便在老太太的花厅之内凑齐了,献寿礼。从苏大老爷开始,皆是些什么金樽玉佛之类的富贵吉祥物件,到夫人们这里,就变成金钗首饰之类,再到小辈,多是献上有关学业的字画、女红之类。苏燕容自然也要落俗套,她没打算出风头,但因她是最年长的嫡女,又是多年不归家的,多少也要冒个头儿,跟众人显摆一下,她还是懂规矩礼节的。
苏燕容准备了一副两丈长的画,用富贵的黄梨木为框装裱,画的是千年老松树、仙鹤以及南山石,上头题字“寿比南山松,石上松鹤庆甲子”。
一大幅画搬进来,占了半个厅。苏大老爷最先惊讶的站起身,摩挲着下巴观瞻一番,而后惊奇地打量自己的二女儿,询问是否为亲手之作。
“既是祖母的生日,哪有叫别人动手的道理,自然是女儿的画作。”苏燕容淡淡的笑道。
苏大老爷哈哈笑起来,赞许的看着女儿,满意的点点头。他踱步走到老太君跟前,指着画笑道,“笔走龙蛇,不同凡响。特别是那几只仙鹤画的,惟妙惟肖,颇具风骨。”
老太君也满意这画,赞许的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不错不错,可见这孩子是用心了。”
苏燕容眨眨眼,对老太君笑了笑。她确实用心画了三天,不过三天而已,别人闲短她嫌长。
苏洛灵忙笑着称赞:“二姐姐画技精巧,堪称一绝,它日可容妹妹讨教一番?”
老太君不等苏燕容回答,先揽住了苏洛灵到身边坐下。“好孩子,你绣的海棠图亦是颇为精巧,没少花费功夫吧?”
苏洛灵羞红了脸,面露愧疚的跟老太君道:“孙女不孝,只用了一年了时间给老太君准备寿礼。”
“一年?那可够长的喽,好孩子,你已经很厉害了,别自责。”老太君乐得泪花都翻出来了,心疼的将苏洛灵搂在怀里,好一顿稀罕。
随后,老太君收了画,象征性的赞美苏燕容一通,最后小声跟苏大老爷感慨了一句:“画虽好,只可惜太大了,屋子里没有合适的地方挂着。”
苏大老爷忙笑道:“母亲,这孩子也就是表一表心意,您高兴的收着也是一样的。”
苏燕容闻言,扬扬眉,正和她意!她可从没打算叫自己的画挂在这地方。
“老太君、大老爷、二老爷,国师大人要到了!”来人通报道。
苏燕容惊悚的睁大眼,转头看醉蝶。醉蝶忙咬嘴,无辜的摇头。
“国师大人有心,赶早就来给您贺寿,可见咱们苏府在国师大人心中的分量了。”苏洛灵一听墨言来了,整个人都欢快起来,声音都有些轻飘飘的。
老太君听此说法,自是高兴,忙招呼人把这幅巨画搬下去。众人趁此机会都忙着恭维老太太,二太太尤为卖力,一张巧嘴发挥的淋漓尽致,哄得老太君合不拢嘴。一般这时候,大太太也会不甘落后,与二太太不分上下的去吹捧老太太。今天,大太太倒是异常安静,眼盯着那幅巨画发呆。
苏洛灵觉得母亲奇怪,忙偷偷碰了母亲胳膊一下,询问母亲怎么了。
大太太汪氏眯着眼,最后瞧了瞧那幅巨画的画框,那上面的雕纹,竟然与那日她给苏牧下药的木盒子花纹一模一样。虽说木头上雕刻灵芝蝠纹极为常见,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难道苏燕容这丫头知道了什么?
大太太探究地望向苏燕容,却见她正捂着肚子,一脸难堪之色。
大太太愣了下,方开口问:“你怎么了?”声音有些大,众人的目光全被吸引了过来。
苏燕容一脸的不好意思,贼愧疚的看着大太太,为难道:“肚子有点不舒服。”
“这是怎么了?”老太君扬眉惊讶的问。
苏燕容赔笑:“昨儿个一时贪嘴,吃太多了。”
老太君只当她孩子性情,笑了笑,挥手示意她离开。
苏燕容如临大赦,忙起身要走,大太太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呃?”
“别急,见一个重要的人,你再走。”大太太温和的笑道。
“重要的人?”苏燕容目光警惕的打量大太太,她那笑怎么那么诡异?苏燕容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太太转而笑着跟老太君道:“媳妇儿月前给峨眉捐了三千银子,原因有二,一则母亲大寿将即,聊为祈福;二则咱家二姑娘叨扰人家十年,也该好生感激师太们。”大太太说道这里,转而看向苏燕容,果然见她脸色有变,略显慌张。
大太太继续笑道:“那师太听说老太君大寿,必要前来为老太君祝寿。再者,他听说咱们姑娘曾入过俗家弟子,也要来见一见。”
且说那日,大太太得了那和尚的真言,特意派人快马加鞭,不远千里跑去峨眉求证。果然如那和尚所言,峨眉如今收苏家弟子的唯有三清师太,细查之后,果然没有符合苏燕容情况的俗家弟子。大太太哪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当即请来了那老尼姑。大寿前,大太太还曾叫亲信甄婆子领着三清师太偷偷地见一见苏燕容,以确定万无一失。那三清师太一见二姑娘,果然摇头又摇头。
老太君乐呵的点头:“行,那就叫她进来,我正好要感谢她照顾我们二丫头一遭儿。”
苏燕容捂着肚子,扬头冷冷的看着门口。果然,在甄婆子的带领下,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尼姑进了门。
三清师太稳稳地立在厅中央,冲众人以及老太君行礼,多谢老太君行善捐钱给峨眉。
老太君乐得合不拢嘴,笑道:“麻烦师太不远千里为我贺寿,我这老婆子真有些过意不去。这十年来,我家二丫头没少麻烦你照顾。”老太君说罢,将目光落在苏燕容身上,示意她给自己的师傅行礼。
三清师太疑惑的望向苏燕容,阐述道:“老太君,贫尼觉得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贫尼从没收过这位姑娘为徒。”
众人大骇,没想到大太太随意挑出个尼姑贺寿的事儿,后头竟然接着这么叫人惊骇的真相。
苏大老爷皱眉,瞪眼三清师太问:“您可看清楚了?又或者,你们那儿还有别的师太收弟子呢?”
“我瞧这位姑娘不过二十岁,就从二十年前算起,峨眉收苏家弟子的唯有贫尼和掌门师太。掌门师太一共收了三名俗家弟子,如今皆已剃发。而贫尼所收的弟子之中,贫尼可以确定,并没有这位姑娘。”三清师太语气平稳从容,丝毫没有撒谎的嫌疑。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君发现其中隐情,料定问题出在苏燕容身上,凌厉的目光射向她。
“国师大人到了!”小丫鬟适时地传话道。
老太君站起来,狠瞪苏燕容一眼,抖着手指了指她,示意她一会儿再算账。众人也跟着老太君似得,看着苏燕容的眼神儿变得怪异起来。苏大老爷尤甚,摆出一副“我对你失望至极”的表情给苏燕容。
场面越发难控制,苏燕容眼珠子一转,决定用她的一字真言,逃!
“哎呦,肚子太疼!”苏燕容捂着肚子快嘴的喊一句,在众人来不及反应的功夫,迅速从偏门绕到耳房再转道抱厦,迅速从后门消失了。
老太君见状气得手发抖,刚要开嘴骂,却听见稳健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身着一袭白衣的绝色男子降临花厅,周遭顿时黯然失色。
张浦一边忧心二表妹,一边将目光落在国师墨言的身上。张浦微微瘪起嘴角,冷眼看着眼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京城之内恐怕唯有乌祁与其并肩,毫不逊色。凭着张浦这两人的了解,倒可以做个形象的比喻:一位像是天神,冷漠高远,遥不可及;另一位则像是地神,看似是人,与人亲近,实则更加深藏不露,难以捉摸。
张浦脑子里瞬间闪过乌祁那张脸,赶紧烦躁的驱走。总归这俩人都不好惹,以后远远地躲着,好好防备才是。
苏燕容像个逃难的野鸭子,跑到了后花园,见后头没有追兵,高兴地拍拍胸脯缓气。不过她这也是逃得了一时,逃不过一世。若是想继续隐瞒下去,只怕受罚不会轻了,但若……
“躲谁,能叫你这么狼狈?”低沉而磁性的男声幽幽地飘来。
苏燕容瞳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