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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大放厥词?竟敢污辱我南海派的医术!”此话毕,只见珠帘脆响之后走来一白袍楚楚的俊美公子,她便是身着男装的女公子杨棠,南海神医堂的唯一传人。
杨棠生得十分俊美,行走江湖喜做男装打扮,这男装穿在她身上却要比一般男儿还要洒脱几分。只见她一双眼眸实在勾魂,沉稳的看着众人,嘴角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大有几分傲慢之态。她身穿绢白如雪的绫罗,脚下着一双白净的靴子似乎不惹尘埃,她双手戴着一副金色软丝手套,软丝薄而贴身,大小合适的紧紧包裹住她修长的双手,手中折扇轻轻在手里把玩着,翠绿色的坠子在扇尾摇晃,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她定眼看着徐氏三雄,见他们这副痛楚的模样却并未动容,只是不紧不慢的坐到杨明身旁的偏位上,然后等婢女奉上茶来。
徐氏三雄见来者正是有地俯神医之称的杨棠,见她不说话只是低头品茶也不敢多言,拱手行礼,谦虚的道:“求……女公子救救我等性命,徐氏三雄此生将没齿难忘!”
杨棠不紧不慢喝完一盏茶,然后转头看了看身旁的父亲,见杨明点了点头,然后才翘起二郎腿,冷冷的问:“你们三人倒是说说,怎么和这北岳洞主结下的梁子?”
座上徐放和徐匪相互看了看,然后道:“事情是这样的,那日我兄弟三人到高老田的牧场去收租,见他放养的山羊肥壮,便心想带几只回去抵债。”
“哼……”杨棠接过婢女蓄满水后的第二杯茶,淡淡的喝着,听到这突然从鼻子里发出不屑的嘲笑声,然后举着茶杯看着三人道:“我看不是抵债这么简单吧!据我所知三位在山西的名声可并不好。”
徐放见杨棠如此轻视他们本有怒气,可心想三人性命如今全在她的手中,便也不敢动怒,只是继续往下说去,“谁知那高老田仗着屋内有高人撑腰竟然不肯给我兄弟三人面子。当时只见屋内坐着一个灰袍老头,已瘦得皮包骨,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那老头正坐在屋内的桌旁吃羊肉火锅,我兄弟三人见了岂不来气?心想那高老田有羊肉请老头吃就没羊肉给我们?于是便对高老田使用了些手段……”
杨棠放下手中茶杯,然后道:“说是使用了些手段,无非是将人毒打了一番。”
徐放听完忍不住干咳了两声,掩饰满脸尴尬,只见徐匪连忙接过话道:“杨神医,你有所不知,那老头出手更是狠毒,我们兄弟三人只不过是吓唬了高老田一下,而那老头……对,就是北岳洞主!居然出手毒辣,在我兄弟三人身上种下了催命符。当时我们并不知道,只是觉得老头功夫了得我们敌他不过,便匆匆离开了牧场,谁知事后半个月我兄弟三人身上皮肤开始有灼烧的痛楚,然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身上肌肤就开始出现溃烂之象,到一个半月的时候胸口生痛,痛痒难耐,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蛆虫文字,原本只是一小块后来越来越大,等我们看清是道符咒之时才知着了那老头的道。后来找高人看过才知我们兄弟三人都被人下了催命符,于是我们便去高老田牧场找高老田算账,岂知那高老田早就在一个月前卖了牧场收拾细软不知去向。后来我们得知这催命符乃是北岳洞主擅用的伎俩,才知得罪的人是北岳洞主,于是便去他的洞府求他解咒……可谁知那北岳洞主不仅不肯为我们解咒,竟然还出口辱没我们三人,我等没有办法,打他又打不过,求他也无用,只能一咬牙,另寻高人解救。”
徐匪说完双腿扑通跪地,诚恳的看着杨棠道:“杨神医,我三人虽然有错,可是罪不至死。倘若你这次肯救得我三人,我三兄弟便为你做牛做马也是心甘情愿的!”
杨棠起身道:“我南海神医堂可容不下三位。”
徐放见状也连忙跪地磕头道:“无论如何求杨叔伯看在与家父兄弟一场的情谊上,救救我三人贱命!”
杨明瞧见三人这般,然后无奈的看向女儿,心知催命符的厉害却不知要如何救得他三人?
只见杨棠回身看向身旁的下人道:“去替我取来药箱,我看早些医治好早些让他们离开,以免玷污了南海神医堂。”
杨明见女儿答应救治三人不免心中有些忧虑,等进入后堂之后才拉住女儿问:“你认为三人身上的催命符可解?”
杨棠道:“解我可没那本事,不过可以动刀取出。先用定心散减慢三人心脉跳动,然后再用幻葬刀取出催命符。”
杨明摇头,“要动刀取出催命符谈何容易?幻葬刀虽然厉害,倘若你动刀之时走错分毫,只怕三人当场毙命!”
杨棠微微一笑,宛若三月海棠初放,轻声道:“地府神医的刀术你还信不过?何况我用的不是普通刀具,而是称为医者之刀的幻葬刀!”
杨明大腹便便,无可奈何的摇头看着女儿离开,这女儿医术高明却已不是他所能想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三生无缘叹奈何
“你还真是厉害,北岳洞主下的催命符都敢取!”烈城隍半依在椅子上,斜靠着道。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格凌乱的打落在桌前,杨棠正专注的打开药箱取出刀具,然后边用烈酒消毒边道:“那催命符无形无色,和蛊毒不同,一旦施咒者催动催命符受害者就只有等死,能救徐氏三雄的方法除了求施符者解咒就只有开刀取符。先在符咒四周用血墨画出结印阵罩住催命符,将符咒的力量凝聚一处,然后以定心散减慢中符者的心脉跳动,再施以幻葬刀取出催命符,最后放出毒血,这些只要做得好并不难。”
见杨棠摘下金色软丝手套,然后从药箱中取出大大小小刀具和十来根银针放在案前,又从药箱中取出一个圆形锦盒,锦盒雕龙刻凤非常精致,最后取出一小瓶药酒搁在桌前。
烈城隍看着杨棠专注的身影,不禁忍痛问道:“杨棠,你可会爱一个人直至刻骨?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至死不渝的爱情吗?咳咳……” 她说完用手背轻轻擦拭着嘴角呕出的一抹血渍,然后定眼看着眼前的杨棠,只见她一袭挺拔的白绢衣袍,一张俊美的侧脸,嫣然已是一位俊美的公子。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如同午后云霞飘忽不定,她不明白烈城隍为何突然会问这个问题?只是从刀夹中取出一柄小巧精致的弧形刀刃,放在烛火上过了过,低头道:“怎么?你为谁心动了吗?为何会问我这话?”
“没有。”烈城隍说完揭开肩上的衣襟,露出肩头的伤口,只见三道殷红的伤痕已深深陷入她的锁骨,周围的肌肤已经开始溃烂。
婢女端来手术用的物品,然后用沾裹着烈酒的纱布轻轻替她擦拭着肩头的伤痕。
杨棠右手举着刀,站在她面前,她的眼看着她肩头的伤只是翘了翘眉梢道:“世上哪来那么多飞蛾扑火和生生世世?爱情,只不过是最无奈的错觉。”
“你就这么不相信爱情?”
“与其说不相信爱情不如说不相信人,我甚至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呵呵!”
烈城隍心底微微一笑,地府神医杨棠还是一样的不相信爱情,她是杨家医术的唯一继承人,南海神医堂的女公子,可这位人间翘楚却不曾执迷红尘情爱,唯独对她的医术情有独钟。杨棠放下手中的刀,取出容器沸煮刀具,然后打开案上的圆形锦盒,从里面取出一枚鸽蛋大小的红色血珠道:“这枚是血玲珑,非一般之物,它可是血昙花开三百年才得的精华,这世间也就唯独这一粒,现在给你用了。”
看着那红色的血玲珑在杨棠白净的手心晃动,宛如一汪饱满的泪水凝在中间,随时可破。
“血昙花?世间真有血昙花!”
“没错!”杨棠点点头,又道:“非至阴之地不开血昙,非三百年不曾开花。”
杨棠说完已经接过婢女递来的瓷碗,只见她将手中血玲珑放入碗内,再从瓷瓮中舀出一勺朝露来倒入瓷碗内,最后又重新戴上了新的金色软丝手套,指尖夹着三根银针一一打入烈城隍肩部几处大穴,烈城隍只觉肩头一阵酥麻,受伤部位已然没有了知觉。
杨棠举刀边割开魔鹫抓伤的地方,边道:“魔鹫食腐尸之肉,身上阴气极重,一般人难以承受,幸而你是至阴之体才能勉强撑到如今。我先把你身上溃烂之肉割去,然后再取血玲珑体内的血浆涂抹,这样以阴克阴方可化解魔鹫的戾气。不过此法虽然能替你保住性命,但你仍旧会减去不少阳寿。”
烈城隍嘴角浅浅一笑,“被地府魔鹫所抓还能保住性命已算不错,我不求其它。总比被人控制,不能自己的好!”
杨棠不解,此刻烈城隍心中突然想到被刀魂控制的丁崖,于是便脱口而出这样的话。心想此刻丁崖不知是否已苏醒过来?他若想日后不受红色魔焰控制就只能依靠心智战胜刀魂,否则反而容易被刀魂趁虚而入,控制了本体。
“真不知道你师父为何收你为徒?难道是因为你五行有缺,乃是孤星命体?”
烈城隍摇头不语,此刻一滴滴红色如血的血浆已经从血玲珑中滴落,血浆融合在伤口之上发出璀璨的光芒,只见那受伤之处已经开始慢慢愈合,杨棠大叹血玲珑的神妙,不过心想如此至阴之物也只有用在烈城隍身上,倘若是别人只怕适得其反,却不料南海派搁置多年的血玲珑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烈城隍瞧见杨棠脸上神采便知她已替自己疗伤完毕,于是便举起桌上的铜镜朝肩头瞧去,透过镜面可见那受伤之处已经慢慢痊愈,三道伤痕已然褪去,只留三条伤疤愈结在肩头。她不禁赞叹:“血玲珑果然厉害!”
杨棠微微一笑,伸手递上一瓶药酒道:“喝下它可以补血养气。”
烈城隍点点头,接过杨棠递来的药酒,一饮而尽。
“接下来又要去哪儿?”杨棠问她。
她摇头一笑,然后道:“回昆仑复命。”
杨棠对于烈城隍的事情也算略知一二,她道:“你离开昆仑已有多年,如今收回刀魂终于可以回去见你师父了!”
烈城隍道:“收回刀魂是锁魂刀历代主人的任务,如今我终于完成任务可以回去见他,否则,我还真不知要在这江湖漂泊多久才能回去!”
杨棠点点头,然后道:“如此说来,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将来的路要怎么走?”
烈城隍摇头叹息:“活着唯一目的就是收回刀魂,以后的路还真的从未想过。或许计划好的也未必能够实现,既然如此还不如毫无计划的走下去,看看活着的面貌是什么?”
杨棠微微一笑,点点头。
烈城隍心中若有所思,只见她略有迟疑的道:“我想问问你,倘若被刀魂控制了可有办法解救?”
“哦?难道你是担心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刀魂控制?”
烈城隍摇摇头,“不是我,而是我认识的人。”
如果烈城隍说的不是自己,那么那个人的刀也必定不是一把普通的刀!见她如此关心,杨棠不由有些好奇,需知在这个江湖上烈城隍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原来如此。”
杨棠凝神想了想道:“受刀魂控制的人并无办法解救,除非靠他自身的意志来战胜刀魂,要么就不要借助刀魂的力量。”
别过杨棠之后,烈城隍独自踏上回昆仑的路,一别数载,如今终于完成锁魂刀主人的使命收回了刀魂蓝月河,此事了结,她也该回去昆仑向师父冷傲复命了。
刀魂一事结束之后她不知以后会如何?此去路茫茫,烈城隍虽然无法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事,但她知道自己的人生便如同一只轮盘,命运的轮盘一旦开始转动就无法停止,无论搁在前面的是好或者坏,她都只能被时间推着走。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利器不是刀也不是剑,而是时间。在时间面前再强的人也会变得无力,所有命途的无奈无不被时间所左右,而他们都只是在时间轮盘上赌命的人,最终结局只有天知地知,却不能自知罢了。
她咧嘴一笑,既然如此,又何必着急去窥看结局呢?结局再好也注定落幕,又或者还是一个糟透了的结局,知道了只会让人越发没有走下去的勇气。
紫衣谷内。
这是丁崖离开碎叶城之后第一次睁眼苏醒,他眼瞳浑浊的看着四周,只见周围站着几个人,分别是千千、小刀和元武。
千千瞧见丁崖睁开眼来,连忙欢喜的走上前拉住他的手问:“丁崖大哥,你可好些了?”
丁崖起身半躺在床上,他摇了摇头,只觉脑海一片空白,似乎有些记忆被人掏空了一样,不过又有些模糊不清的片段凌乱地在脑海中闪过,让他感觉头痛得难受。几天都躺在床上的丁崖只觉浑身酸痛不已,他用手撑着头看着千千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会躺在这儿?”
千千道:“丁崖大哥,幸亏你醒过来了,你都昏迷了好一阵时日,我们多怕你醒不过来。”
站在一旁的元武点点头,双手环绕胸前,道:“丁崖,我们都担心你会醒不过来,你知不知道在碎叶城的时候你受刀魂控制了!”
小刀也道:“没错!大哥,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不想要你的刀,原来红色魔焰是如此可怕的一把刀,要不是生灭告诉我,我还不知道红色魔焰刀魂的力量如此可怕,居然可以反操控它的主人。”
千千点头道:“丁崖大哥,我真不想看到你受刀魂折磨,以前也是这样……”
丁崖瞧见千千如此难过,心里不由也想起了当年的些许往事,不过此刻他的脑袋疼痛欲裂,不由摇头道:“我的头好痛!元武,我被刀魂控制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吗?”
元武拍拍胸口,一副被吓坏的模样,叹声道:“你知不知道当时你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看见人就乱砍,差点没把我给劈成两段。幸亏当时有烈老大用锁魂刀阻止你,不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说来就有些后怕!”
小刀道:“当时我一度昏迷,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修养了几日才好过来,元武把整件事告诉了我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元武道:“小刀,你不知道当时的丁崖有多可怕!”说完又转头看着床上的丁崖道:“幸亏生灭念经让你平静些许才能让你不受红色魔焰控制。丁崖,我看这把刀真是不详之刀啊!”
丁崖摇头苦笑,以前之事他们又知道多少?他看了看搁在桌面上的红色魔焰不由摇头苦叹,刀有多强,刀魂就有多强,他最怕的事最终还是再次发生。
“我可有伤到烈城隍?”丁崖不安的问元武。
元武笑道:“幸亏烈老大厉害,否则早就做了你刀下的亡魂鬼啦!碎叶城一战之后,烈老大收回刀魂就和我们分开了,说是要回昆仑向她师父复命。”
“那月何痕呢?”丁崖又道。
千千道:“我们掌门没事。”
知道月何痕无事,丁崖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说到这,千千气愤的道:“没想到蓝月河居然是锁魂刀的刀魂,她居然疯了想要挖我们掌门的心,幸亏你们及时赶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然而千千却不知此刻的月何痕有心与无心并无区别,她的心早在多年前就已死去,如今的月何痕不过就像一道月亮的影子一般,行无痕迹,淡如清风,早把情丝抛到几仗远,独剩一副躯壳在红尘中跌滚。
“你知道吗?我不知道自己是该谢你还是该恨你?”月何痕看着身边的生灭道。
生灭叹息一声,不由抬头看着远处的群山。他们都是和时间赛跑的人,如此不自量力,原本以为拼尽全力可以得来一切,原来输掉时间就输掉了一切,包括爱情和从前的感觉,最后还有他们的命。如此相比,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是浩瀚天地间一首伤感的诗词或小令,不值再提。
月何痕看着眼前的男子,这是她爱了多年也恨着多年的男人,倘若他可以举手拥抱说句爱语,或许以前的一切都可以一笔勾销,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不可能重头再来,就算她的前世今世或者来生来世,他们都只是有缘无分而已。女人纠结的是情爱,而男人执迷的是什么?当他们看透人世的种种,各种情感的迷惑都不值一提,他们已是不同的人,无法彼此抵达心灵深处,无法共度。情爱这杯茶一搁就凉,如果你太过贪恋,就会觉得又苦又涩。她浅浅一笑,如今已是不能和他谈论爱情了,毕竟这已经是早已消失的东西,又如何能再提?剩下的只有在时间的长河中忘记,早该如此,只是她不曾放过自己。
“遁入了佛门能逃过一切吗?也包括爱情吗?”月何痕说完看着生灭,淡淡又道:“我知道你们佛门里有一个故事,说的是人的前世。有一个男子死在了沙漠里,一个女子从她身边经过,女子看到这个男子的尸体觉得可怜,瞧他死后还要被酷暑暴晒实在于心不忍,于是便把自己身上的斗篷脱下替男子盖上。下一世的轮回这个女子便成为了他的情人,但他们有缘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