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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是不是?”
其实只不过是个玩笑罢了,可景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美仁撇了撇嘴,突然想到那日景璇说他前些日子夜夜去倚笑楼,还有过将姑娘带回陶然居的事,转念,她决定换种方式揶揄他:“这几日你怎么不去倚笑楼过夜了,也不把姑娘往回带了?”
眉头蹙地更紧了,景升轻捏了一下她的下颌,道:“你听谁说的?”
她努力地嗅了嗅,又道:“咦,屋子里好像有脂粉的香气。”
“脂粉香味究竟是谁身上散出的,相信某人会比我更清楚。”
“是吗?”美仁执起衣袖闻了闻,好像那香气的确是从她身上散出的。
“面对我,是不是让你很紧张?”景升挑了挑眉。
景升的话一语说中了美仁的心事,她是好容易鼓起勇气,才来到这里。抬眸正视他,她咬了咬唇,半晌,正色道:“闭上眼。”
“做什么?”
“叫你闭上就闭上。快点。”
美仁见着他瞌上了眼睑,细细地审视了一番,他有一双浓密好看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薄而好看的嘴,曾经她就说他就算闭上眼也是一副诱引良家女子的姿态。
眼下,她就是那个被他勾引的非良家女子。
她将脸贴向前,感受他呼出的热息,轻咬了咬唇,便将唇贴上了他的眼睑,感受到他的身子一僵,她便伸手紧紧地环住他。
唇,向下,她亲吻着那在不停颤动纤长而浓密的睫毛,霸道地说着:“你再睁开双眸,那里只能有我。”顺着再往下,唇轻点了他高挺的鼻梁,又道:“这儿今后只为我呼吸。”她感受到他扶在她腰上的手施了力,轻笑着,再低头,便轻啄上了他有些微颤的双唇,道:“这儿永远都只属于我。”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吻住了他。
景升怔住,仿佛这一切都是在梦里,他不敢睁开眼,怕一睁开眼,这梦就消失了。
紧紧抱着美仁,景升动情地回吻着她,两人细细地纠缠。
一切就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想看却看不清,他只能感觉到他像是在吻饮着花瓣上的晨露,经过一夜凝结,汲取了日月之气,才会有这样甘甜,清漓,香醇。
许久,景升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她的红唇,瞧见她脸上布满了红晕,双眸紧闭,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惹人怜爱。
不一会,那如扇的睫毛打开了,她笑着便又窝在他怀里,道:“这次我没有忘了呼气。”
“嗯。”双眸迷离,他含笑回应。
她似乎又回到了萧山之上的她,热情地让他难以自拔,沉沦,再沉沦。
美仁轻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一叠公文,上面好些朱砂笔记。她知道,景升如今是为赵恒卖命,之前她有问过他皇帝封了他什么官职,他戏笑着告诉她,他是皇帝身边的一个“御用闲人”,没有任何官职,只要是皇帝有需要,让他去哪,他就得去哪。
“还在为他卖命?”她问。
“嗯。杭州管辖内有人私设茶场和贩茶交易,以致好茶都冒禁卖给了私茶商,上缴官府的都是坏茶、伪茶,让朝庭损失了一大笔税入。”景升道。
出了茶寇,其间还与京中有好些牵连,存在着一些很棘手的关系,否则赵恒也不会想着让他暗中调查的方式。
美仁抬首,对上他的黑眸,又问:“那查到了吗?”
“嗯,有了眉目。”
“哦……那你会去倚笑楼是不是也为这事?”
“嗯,不过多亏一个人给我指了一条明路。”
“哦?看来帮你的人很多。”
“你怎么不问我那个帮我的人是谁?”
“你的朋友那么多,我岂会知道是谁?”
“那这是什么?”景升将几张纸递至她眼前。
美仁扫了一眼,那正是她找人去查的一些情况。说来都要怪奉剑那个多嘴的小丫头,知道了他的事之后,她只是觉得在这里的日子很无聊,帮帮他而已,不就是以她独特的方式联系一些人罢了,反正又不要她去探消息,只要给银子就好,当然,这笔银子还是从他身上扒出来。
无视那几张纸,美仁瞄了一眼桌上那些纸张,他的字迹苍劲潇洒刚劲有力,一时心起,道:“我要你写几个字送我。”
景升挑了挑眉,问:“什么字?只要不是那首金缕鞋都可以。”
“当然不是。嗯,我想想——”美仁笑着,想了一会,便道:“步摇金镶羞蛾敛,染云腻鬟妆新颜,绣罗斜遮启檀点,纤手时掩笑拈靥。”
听完,景升弯了弯唇角,执起毛笔,轻沾了墨汁,不一会,便写好了这首诗。待到纸干,美仁扬着笑意,将那张纸叠好收进衣裳内,道:“我要将它绣出来,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绣了送给你。”
轻笑一声,景升将她的纤手抬起,透过火光,瞧见那那纤指之上,留下了好些被绣针所扎的痕迹,道:“我以为你什么都会的,却没想到,你竟然不会刺绣。”
“她没有教过我,也不让我学……”一提到悦姨,美仁脸色变得黯然。
“她?”
“没什么……”
感受到她的排斥,景升便不再提,轻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不要。”美仁的双臂缠上景升的颈项,享受他宽阔胸膛带来的热力。
伴随着怀中佳人女子特有的馨香迎面袭来,景升双眸迷离了起来,哑着嗓子方道:“你确定要留下来。”
“嗯。”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地分半张床给你。”
“真的就半张?”美仁调笑着揶揄他。
“嗯,是不是半张,试过才知道。”他将她横抱起来,往床榻走去。
美仁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同样的事在萧山她便不知廉耻地做过了。
景升轻轻地将她放下,细看了她一会,四目相视,“和上次一样,你没有机会了。”
美仁含笑看着他。
随即,他低下头狂吻着她的诱人红唇。抵挡不住这份激情,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双臂有如蔓藤一般缠上他的脖子,这个动作加剧了他吻她的力度。两人唇齿相依,舌头彼此缠绕在一起。
心慌乱地狂跳,思绪逐步地紊乱,莫名的骚动在体内快要爆发,她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筋因他的吻而起了变化。
许久,景升放开了她,坏坏地笑着:“你还病着,要好好休息,不易太过于劳累。”
美仁整张脸窘得像红透了的樱桃,恼羞地将他压倒,封住了他的唇,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
今夜,或许是她想试着醉一次,醉酒的人不必清醒,不必顾虑太多,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要去想,所以放纵吧,又何妨?
天还没亮,美仁便醒了,微微偏首,盯着一旁还在熟睡的景升,聆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穿好了衣裳,轻轻地下了床,见着没有惊醒他,便舒了一口气,悄悄地离开了。
待到美仁出了门,景升便睁开了双眼,其实在她醒之前,他已经醒了。他却没想着她居然会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心底深处隐隐抽痛,或是正如她说的一样,她正提着她的金缕鞋悄然离去。
偷情?他又一次的觉得彷惶与无奈。
美仁在细心的调养之下,脸色又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人也更有些灵气。
偶尔再见着景璇,她会鄙夷地眈一眼,景璇总是一副怨毒的目光回瞪她便匆匆离开,所以每一天她的心情都非常的愉悦。
虽失了武功,但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废人。每日早早起床,时惯性地挥舞着树枝,虽不能将一身武功找回来,但无论怎样,强身健体,总比真的成了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要好。
虽然白日里还是习惯地会去看一看倚笑楼,但近些日子以来,她更多的是留在陶然居,景升不在,她会坐在他房里看着书卷,偶尔有绣绣那首诗,再无聊的时候,她便会模仿着景升的笔迹,将书卷上的字一字不漏地一一抄下来。她更喜欢夜深人静的时候,不知是否是喜欢上那夜偷去景升屋里的感觉还是怎样,入夜时分,她总是会在侍书与奉剑熟睡之后,悄悄地摸着去景升的房里,将白日里临摹他的字展现给他看,景升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她不知道景升有没有在寻找明经堂的下落,但是她得到的消息是曾有一个很像明经堂的人在台州永安县出现过。台州永安县,离杭州不算太远,只要一日的行程便可以赶到。
景升因茶寇一案,去了遂昌,估计要去个好几日才能返回。美仁找了个理由,安排了一下,便匆匆赶去了永安县,所幸,武功废了,易容术还在,她不会为了相貌而无端惹了很多的麻烦。
到了永安县,她并未如愿地见到明经堂,但查探的结果让她很是惊愕,永安是明经堂老家所在她是知道的,但万万没想到风清影的墓竟是葬在此处。当她看清那墓碑的刻铭时,确认了风清影的确葬在这,这墓的周围找不到杂草,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过。
刹那间,心中一股悲凉涌上来,原来在明经堂的心中,他最爱的人始终还是风清影,就连她死了之后,他会想到来看的也只有她。
她可怜的娘亲啊,为了他丢了性命,而他或许早就将她忘得干干净净,值得吗?
她的手抚上那墓碑,想到娘只有一个衣冠冢,手甲便死死地抠在那石碑上,恨不得捏碎了那石碑。
忽然间,一阵木轮轴滚动的声音传来。是谁?会来看风清影。转过身,美仁便瞧见如妈推着叶声泉立在身后。
他们两人竟然在永安县?!
“你是何人?”如妈防备地问道。
美仁先是一愣,方想起她易了容,还是一位中年妇人的模样,难怪如妈认不出她来。美仁没有应她,直视着轮车上的叶声泉,他正在看着她,这一次,他没有装痴,整个人也较以往清爽了好多,细看,景升都有着许多他的影子。
如妈挡在了叶声泉的身前,全身防惫,又问:“你究竟是何人?”
一番斟酌,美仁撕了面具,露出原本容貎,双拳相抱,启口便道:“失礼了,叶二叔,如妈。”
“向姑娘?”如妈也很意外会在这里碰到美仁,便问:“向姑娘何以会在此地?”
“叶二叔,不知可否找个方便的地方相谈?”美仁对叶声泉道。
如妈望了叶声泉一眼,遂对美仁道:“向姑娘,请稍等片刻。”说着,如妈推着叶声泉离墓碑更近了一步,便将带来的香烛点好,交至叶声泉的手中,叶声泉举香拜了拜。
美仁望着二人的举动,再看这墓的四周,原来是这二人常常来这里打理墓周的杂草。
如妈推着叶声泉离开了,美仁跟随其后。
三人默默地走在这一片半坡的小道上。
第十七章 意外发现
一如在水芙园,如妈为美仁倒了一杯樱挑茶,那樱桃茶还似以前一样,艳红诱人。
美仁迟疑了一下,并未接手。
如妈为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倾尽,放下杯盅,算是以身试过,她笑道:“向姑娘还惦着当初那杯茶吗?老身当初会这么做,是觉得向姑娘会给水芙园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姑娘见谅。”
去了防备,美仁端起茶盅,轻啜一口,便问:“如妈,你与叶二叔为何会在此地隐居?为何没留在杭州?”
如妈笑了起来,道:“我的责任只是护送璇儿安全至夫家,至于之后去哪,谁也管不着。”
美仁自嘲地干笑几声,目光转向叶声泉,叶声泉也正打量着她,看不出情绪。
忽然,如妈起身对美仁道:“我先去准备晚膳,你先坐一会。”
望着如妈离去的身影,美仁看到的是一个慧心的女子,回过首,她的目光再度落在叶声泉的身上。眼下,是她与叶声泉独处,美仁便道:“他是你儿子,可你却宁愿装成一个痴傻残废的人,也不愿父子相认。如今却躲在这里,只为守着一个坟墓,何苦呢?”
等了半晌,美仁以为等不到叶声泉的回应,这时,叶声泉的声音响起:“他姓明,而非姓叶。”
“那坟墓里埋着的女人也姓明,而非姓叶。是人都想听自己的孩子叫自己一声爹,你真是很奇怪。”美仁反驳。
蓦地,叶声泉问道:“你很在乎他?”
美仁没好气地回道:“没有。”
“呵呵呵,”叶声泉笑出声,道:“丫头,你很特别,也很聪明,可惜的是在‘某些事’上还是很懵懂无知。”
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美仁只知道他不是在赞美她。
“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姑娘很多,但我从未见过那小子对哪家姑娘如此上心过,同样是名义上的妹妹,璇儿又对他有救命之恩,但也未曾见他动过心。或许是上天注定,你注定是他的情劫。当初,你害了他险些丧命,我找上你的时候,确实有要你陪葬的念头,不过总算,你没让我失望,”叶声泉的声音有些嘶哑,或许是长年不开口的原因,顿了顿,他又道:“我不知你当初是以何居心留在明家,看似是千里寻亲,却始终父女不相认,甚至在明家最危难的时候,你竟然弃之不顾。枉我那小子事后为了寻你,费了多少精力。如今连他隐瞒了多年的身世,也全数告诉了你,可见他对你的心意。”
心中一片慌乱,美仁咬了咬唇,仍是恭敬地说着:“叶二叔,今日能够再次相见,美仁很庆幸,但叶二叔若是因说教美仁而气坏了身子,美仁便成了罪人。还望叶二叔口下饶人,恕美仁无礼了。”
“呵呵呵,丫头很会避重就轻。”
“多谢叶二叔谬赞了。”
“呵呵呵,说吧,丫头,你可不会无缘无故来这里。”
美仁单刀直入:“叶二叔英明,万事都瞒不过你。美仁只想问问十九年前,你与我爹,还有鱼三叔三人共去天一谷的事,不知叶二叔是否还记得?”
“嗯,记忆犹新,我记得当年,我们三人被困在迷阵当中,以为要死在那里,是你娘及时出现,带我们离开迷阵的。”
“那么,那是我爹与我娘第一次相识吗?”
“唔,似乎是的。当时你娘很生疏地称呼我们,不过一直我都想不通,为何死在那迷阵里的人那么多,你娘却偏偏只救了我们三人。你问这做何?”
她也想不通,这世上会有一见钟情的事?她又问:“那后来你们出了迷阵,就离开天一谷了吗?”
“那倒不曾。困在迷阵多日,我们缺水断粮,极度虚弱,是你娘将我们装扮成天一谷的人,算是私自留我们下来,暗地里照顾我们。”
美人在心中道:碰上你们,不知是她的幸或不幸。
“你们后来有找到天一圣经吗?”
“没有。当时,隐约知道天一族内在选圣女,据说圣女选出三日后,便是族长与圣女的大婚吉日。但我们没有等到大婚的日子,你娘便声称,族人已经发现有外人,便带着我们匆匆离开。”
美仁愕然,细看了叶声泉的神情,又不似在撒谎。可那件事悦姨已经亲口对她承认,但是娘被诱使偷了天一圣经离开,没道理他不知道啊。除非,是娘只将圣经交给过明经堂看过,但若是明经堂想要修炼此功必要自宫,那么在娘走后,他又如何娶了别的女人,还生了景璇?
“叶二叔,有个问题难以启齿,不知当不当问。那个,景璇真的是我爹的女儿我的妹妹吗?而不是像景哥哥一样……并非亲生的……”
叶声泉先是一愣,随即笑了开来,道:“那孩子百分之百是我师兄的,你若留意他们父女二人有很多相似之处,反而倒是你与我师兄并不是很像,你像极你娘。从第一眼我见到你,就猜到你应是我师兄的女儿,你与你娘太像了。”
也就是明经堂并未看过天一圣经,怪事,娘当初为了他去偷圣经,却没有给他看,难道是怕他对武学的追求,而走上不归路?
“多谢叶二叔解惑。”
“你会上这来是另有目的吧。”
“哦,其实不瞒叶二叔,景哥哥一直在找寻爹的下落,可终是无果。这几日景哥哥因公事去了遂昌,而我收到消息,有人在这里曾有见爹出现过,所以等不及景哥哥回来,我便自己先跑过来了。”
叶声泉细细地品着美仁所说的话,眉头越蹙越紧,脸色在刹那间变得难看起来,口中喃喃不知说着什么。
“叶二叔,怎么了?叶二叔隐居这里,又常常去扫墓拜祭,可曾有见过我爹?”
叶声泉未应,这时,如妈端着晚膳进屋了,美仁没有追问,静静地看着如妈张罗着。三人默默地用完了晚膳,之后,如妈又去收拾,叶声泉望着如妈的身影许久。
美仁不能理解他这是痴情,还是绝情,对一个已亡女子的痴情,却是对另一个照顾他半生的痴情女子的绝情。
“丫头,此次相遇,你腿脚无力,下盘虚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美仁很想说武功被人给废了,而且废她武功的人就是他儿子,仍是含糊应着:“嗯,是出了一点点事,不过所幸,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