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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是这么想的?向昕忍不住地蹙起了眉,轻道:“小向……”
美仁及时打断了他:“嘘,昕大哥,你先听美仁说完。有些事情或许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众人都误会了,以为是那三夫人发了疯失手将美仁推下水的,其实不然,三夫人只是把我当成了她的硕儿,是因为美仁害怕,挣扎躲避中不甚落了水。她抱着美仁的时候,美仁在害怕,落水的时候,美仁更加害怕。当你救了我,美仁睁开眼之后,从众人对那三夫人厌恶责难的眼光中,美仁突然明白一件事,那便是所有人都误会了三夫人,而蓝府的人也会因美仁的落水而深深自责。于是,美仁便自私的不说出事实,只为了想在这蓝府里多待一晚……”
向昕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向……”
“昕大哥,美仁还人未说完。当蓝姐姐提议留宿,而昕大哥却直接拒绝了。你知道吗?美仁一直在心中祈求,不要走。就只住一晚,只要求能在这样的屋子待上一晚,就足矣,”说着,美仁的声音带着哽咽,“美仁终于得偿所愿了,可是,方才见着昕大哥对蓝姐姐态度冷漠,美仁又觉得十分内疚。蓝姐姐是个好人,美仁也知道,蓝姐姐喜欢昕大哥……”
美仁眨了眨微润的眼眸,望着向昕。
向昕瞬时窘着一张脸,急忙出声打断了美仁:“小孩子家别乱说。”
“美仁说的是事实,美仁虽然自私地不敢在蓝姐姐面前说出真相,但也不想昕大哥错怪了蓝姐姐,对蓝姐姐冷言以对。”美仁略带哭腔。
不知道方才这么一说,向昕还会不会再起疑。只要过了他这一关,后面一切都好办。
蓝家谁生谁死,谁疯谁清醒,谁失意谁得意都与她无关,蓝希凌对向昕有意,向听对蓝希凌无情,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只要找到那个叛徒,拿到圣经便可以了。
人生不过一场戏,穿上了戏袍,什么角都要扮到最好,这是美仁学到的第二课。
而今日却屡犯大戒。
慢步轻移,美仁站立在向昕的面前,清了清喉咙,哽咽道:“昕大哥是除了爷爷之外,对美仁最好的人。美仁知道,此话一出口,昕大哥一定会瞧不起美仁,可是……”
向昕的眉头蹙得更紧了。
倏地,美仁扑进了向昕的怀里,号啕大哭:“昕大哥……不要凶蓝姐姐……更不要看不起美仁……”
一瞬间,一种淡淡的幽香伺机蹿入了向昕的鼻间。手在不知不觉中轻轻抬起,抚上了美仁的微湿的秀发,柔声道:“不会的……”
过了许久,美仁止住了哭声,向昕轻轻地将两人拉离,为他拭去泪水,轻道:“时候不早了,今夜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好好的休息一晚,明日我们就回去。”
向昕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让美仁心潮起伏不定,一个恍然,方回过神。
明日就要离开?没关系,他要离开,她亦能想法子留下的。
美仁哽咽几声,再度抬首,笑靥绽开,道:“嗯,昕大哥,记着,以后美仁在私下里会叫你昕大哥,而在人前美仁才会叫你大叔。”
美仁脸上的神情宜喜宜嗔,一张红唇微启,蓝小姐说的没错,他的笑容会让人舒心,更亦会让人动心,幽眸中带着一种浓的化不开的奇特眷恋,向昕收回了视线,道:“嗯。我就在隔壁房,有事你叫我,我先出去了。”
“嗯。”美仁应声。
向昕出了屋门,轻轻地将屋门带上,并未走开,双眼无焦距地盯着双手紧握的铜色门扣。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去想以前的事了,自从遇见美仁之后,娘的身影便时常在梦中出现,或许是娘的事让他改变了太多太多。
‘昕大哥,有喜欢的人吗?’
‘有,亦可说没有。’
童年那受了伤害的痛楚是永远无法抹灭的。喜欢的人?无论家世甚好,抑或是相貌堪美的女子,他都无兴趣。如今,却是对一个只有十三岁的孩子动了心,最奇妙的是,那孩子数年之后将会成为一个与他一般的男人,也许是同那三夫人一般,他也疯了,成了一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疯子。
带着苦涩的自嘲,向昕松了手,往隔壁自己的房间步去。
许久,直到听见向昕的步子再度响起,离开了,美仁方松了口气,捏着拳头不停地来回晃动,慢慢地回到了床上,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蹦出来了。为何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那种只是看一个孩子的眼神,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情愫……
难道他发现她是女人了吗?不可能的,眼前的她还只是个孩子……
现下美仁只觉得一团乱,从未象现在这么慌乱。今夜已经闹得是鸡飞狗跳了,向昕又起了疑,眼下又住在隔壁,稍有动静,便是前功尽弃。明天就要离开了,今夜该怎么办是好?还有之前的那个人还会在出现吗?
躺在床上,展转反侧,难以入睡。
很奇特,这一夜蓝府似乎异常的静。
作者有话要说:太痛苦了,修文是件痛的事,每次我都是更之前修,555555555555555今天一下子修吃不消
第十章 嗜心花毒
次日清晨,向昕早早的起了床,便来到隔壁美仁的屋子。
“小向,起床了吗?”向昕轻敲了几下门。
门内却毫无动静,向昕不禁皱起了眉头,“叩叩叩”,又连敲了三下,朗声道:“小向,起了吗?”
门内依然没有动静,向昕未多作犹豫刚想撞开门,那门便开了。
“昕大哥……”美仁脸色泛着异样的红,微抬了眼,虚弱地叫了声向昕,便倒在了他的怀中。
“小向?你身体为何会这么烫?昨夜不还好好的?”美仁浑身发烫,让向昕大吃一惊,一把抱起他往床的方向步去,将其轻轻放下,盖上棉被,手轻触了一下他的额头,又探了一下他的脉息,极其紊乱,便道:“你先向躺着,我去叫大夫。”
美仁蹙着双眉,痛苦地呻吟着。
未久,大夫请来了。蓝老爷,蓝夫人,蓝希凌及几位家仆也急急地进了屋。一时间,诺大个屋子挤满了人。
向昕见那大夫不停地捋着胡须,时不时地挑着眉,便急道:“大夫,小侄所患何病?”
“呵呵呵,向总捕不必担忧,向少公子烧热不退,只是受了风寒而已,不碍事。老夫待会开上几贴药,静养几日,保准他和以前一样生龙活虎。”那大夫笑眯眯地安抚了向昕,开完药方,便告了辞。
不用说,今晨美仁会烧热不退,大夫说患了风寒,定是昨夜落水而致。蓝德宗安排了下人随大夫去抓药,回首便对向昕道:“向总捕,蓝某对令贤侄的事深表歉意,今日再多说什么也无意义,若向总捕不见外,不如将令贤侄就留在我府上多住些日子,直至身体全愈,如何?”
这一次,向昕未曾多虑,便一口应了蓝德宗:“那就多谢蓝老爷了。”
昨夜,向昕与几个兄弟守了多时,那凶手都不曾现身,如今这样的一个机会定不能再错过。经过一夜的思虑,只有先暂时对不住美仁,待此事一过,便决定留他在身边,照顾他到成人。睇望着床上的小人儿满面红潮,痛苦地揪着眉,向昕对蓝德宗又道:“向某还有要职在身,要先回衙门一趟,美仁的事就有劳蓝老爷了。”
蓝德宗道:“应该的,不必客气。”
“告辞。”向昕作了揖,便转身意欲出门,临经蓝希凌的身旁,柔声道了一句:“美仁他有劳了。”
“嗯,请向大哥放心。”向昕态度的转变,不再似昨夜那般冷漠,蓝希凌激动地连连点头,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院内的花隙间,才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药很快地煎好了,照顾美仁的病情很自然地落在了蓝希凌的身上。
“美仁,乖,起来喝药了。”蓝希凌轻唤着一直躺在床上的美仁。
美仁皱着眉,怨道:“不要喝,苦。”
蓝希凌以手轻触了一下美仁的额头,还有些微热,便哄着:“乖,只有把药喝了,美仁才能快快好起来,这样你大叔他就不会太担忧了,你也不想你大叔他为了你的病情伤了神,对吧?”
“唔……”嘴中含糊地咕喃着,苦笑着支起身,美仁望着眼前这碗热气腾腾的药,不知是该哭还是笑。
昨夜想尽了一切法子,最终想出了一个烂招。在武学修为上,通常初学者在专心打坐修行时,要让气走任督二脉,当感觉到丹田有气感时,就要将此气引到督脉,经会阴穴、尾闾穴至命门穴,这便是在化导真气从任、督两脉来疏散开,若是以错误的方式修行,呼吸不调,气便不会马上走到头部,便会造成头部积气而导致头晕,体温急速升高,症状如同受寒发热,严重者会造成昏厥。
算准了向昕起床的时辰,美仁便按照初学武功的那会,以错误的打坐呼吸方式促使体温急速升高,让自己看上去象是病倒了。可是却忘了一点,装病是可以,但装病的后果是要吃药的,本身就已经头晕目眩了,还要再吃这碗药……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下次,坚决不会再使这种烂招。美仁捏着鼻子将那碗苦不堪言的药一口仰尽。
“嗯,这样才乖。”蓝希凌笑着接过了那空碗,放在了一旁的桌上。
这时,青红捧着一个小小的很精致的木盒子进来了,递给了蓝希凌。蓝希凌将那个盒子藏在怀里,神神秘秘地问道:“美仁可喜欢吃蜜饯?”
“呃?”美仁疑惑,盯着她怀里的木漆盒子,霎时恍然大悟,那盒子里装的是蜜饯。刚喝完药嘴里满是苦味,当然是迫不急待要找些甜头,于是连忙急道:“喜欢,非常的喜欢。姐姐有蜜饯吗?”
“瞧你那样子,呵呵呵,看你那么勇敢地喝了那药,这盒蜜饯奖赏你,吃了就不会觉得苦了。”蓝希凌将那个精致的木漆点心盒递至美仁的面前。
蓝希凌打开了那点心盒,美仁便闻见一股熟悉的香气,但见那红色艳丽的花形蜜饯,脸色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起来。
这种香气是只有他们天一族内独有的嗜心花才有的香气,此花花朵红艳,异香非常,但却一朵不折不扣的毒花。中毒者心口上定会出现一朵红色的花形印记,此毒易让人上瘾,上瘾之后,若一日不服用,便心口处奇痒难当。中毒者短期内不会毒发身亡,其毒性发作极缓,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当花形印记的颜色由浅红变为深红,便会毒发攻心,状似心劳而死,故名嗜心花。若想杀人于无形之中,这嗜心花毒再好不过。
美仁定了定神,抬眸望着蓝希凌,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端睨,除了那种对弟弟的慈爱之外,便什么都没有。
“唉,可惜我从小就不爱吃蜜饯这种东西,总觉得它太甜太腻了。”她面带笑意,垂着面容,一个劲地说着,直到抬首发现美仁愣愣地抱着那点心盒一动不动,便问道:“美仁,你怎么了?怎么不吃?你不喜欢吃蜜饯吗?小孩子不都喜欢吃这种东西吗?以前二弟每喝完药都要吵着吃一口这种蜜饯。”
什么?!
蓝希硕喜欢吃这种东西?还经常吃?
咋听这个消息,美仁便瞪大了双眼。那蓝希硕身体原本弱柳迎风,若再食用这种含有嗜心花毒的蜜饯,无疑是雪上加霜,不用多久就魂归西天也是正常之事。之前的猜想与现下的情形不谋而合,蓝希硕果真是被人害死的。是那个叛徒吗?他害蓝希硕做什么?他应该拿他来练功才对,何以要直接害死他?
方才喝了那苦不堪言的药,难道眼下还要她再吃了这毒药不成?早知是这毒蜜饯,之前她死活也不会急吼吼地说喜欢吃,眼下难不成再自己抽自己耳光说不喜欢吃?今日真是捉鸡不成倒失一把米,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论蓝希凌是真知此嗜心花毒也好,还是不知这花毒也好,为了安全起见,美仁皱着眉头轻咬了一小口这毒蜜饯。所幸是本族的东西,就算是中了此毒亦有法子解,不过就是麻烦了一些。
“咦?看你的表情,是不是这蜜饯不好吃吗?我尝尝。”蓝希凌伸手便要捏取一片蜜饯。
“不是,不是……”咽下了那一小口毒蜜饯后,美仁不得已又将整个大蜜饯给吞了,扯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哑着嗓子:“好吃,真的是实在太好吃了,谢谢姐姐。”看蓝希凌方才的举动,应是不知这蜜饯里含有那嗜心花毒。
“呵呵呵,瞧你开心的样子,果然和二弟一样。”蓝希凌掩嘴轻笑。
开心?!她的样子哪里有在开心,分明是心在淌血。美仁暗暗对天发誓,若以后再想出这种装病的烂招,一定会备好一堆的解药,以防万一。
“唔,姐姐,不过,美仁现下还不太想多吃,姐姐能不能将这盒蜜饯留下,美仁等想吃的时候便可以吃到,可以吗?”美仁强颜欢笑。
“傻瓜,姐姐带来便是给你尝的。”蓝希凌揉了揉美仁的黑发,笑道。
跟有干笑了几声,美仁小心翼翼地问道:“姐姐,这种蜜饯的味道好特别,闻起来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姐姐是从哪买来的?这么好吃的东西,姐姐当真不曾有吃过?”
“嗯,的确很香。哦,不过不是我买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从哪买的,这蜜饯都是二娘送的,据说是她的贴身嬷嬷从老家带来的。听说做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每次也只有那么一小盒,都是带给硕弟的。当然不曾有吃过,一来我本身就不爱吃这东西,二来我怎么会和病中的硕弟抢呢?”蓝希凌道。
二夫人?贴身嬷嬷?女人?可那叛徒明明是个男人,怎么会是个女人?
“二夫人的……嬷嬷?”美仁疑道。
“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嬷嬷。”蓝希凌道。
是女人,还是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嬷嬷?
美仁刚想开口再问,这时进来一位小丫头对蓝希凌欠了欠身子,谦恭道:“小姐,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好,青红,你留下来伺候着。”蓝希凌对那名小丫头吩咐着,又帮美仁掖了掖被角,见美仁轻点了点头,方离开了屋子。
美仁记得这个小丫头,是第一次在街上碰到蓝希凌,跟在蓝希凌身后的那个黄裳小婢,她应该是蓝希凌的贴身侍婢。
这会,美仁的身体已不再似之前那般烫热,之前的不适通通散去。倚在床边,美仁望着静静守在一旁的那名小丫头,蓦地,对着她浅浅一笑,道:“青红姐姐吗?”
面对眼前这位俊俏的少公子,青红竟羞于他的那一笑,害羞地垂下了面庞,欠了欠身子,软声细语:“回向少公子,奴婢青红,向少公子直呼青红的名字即可,加上一声姐姐,会折煞青红的。”
呵,这一声“青红姐姐”其实折煞的是美仁自己,要知道这小丫头应称她一声姐姐才对,相对这小丫头来说可以捡了个大便宜,谁叫她如今的身材还只是一个孩童呢?
见着这小丫头羞赧的模样,美仁哂笑两声,问道:“嗯,青红,你是信阳人吗?”
“回向少公子,青红是信阳人,祖辈也都是信阳人。”青红回道。
“那你可知这附近可有温泉?”是本地人最好,虽到这信阳有了一段日子,但美仁没有多余的时间与筋力去盘查这信阳哪有温泉。
嗜心花毒无解药,要想解这嗜心花毒,三日之内,需用热水散出的热气熏蒸身体数个时辰,直至将体内的嗜心花毒蒸逼出体外。然,再热的水久了便会凉,不停地注热水还得找人在一旁伺候着,若是这样做,自己是女子的身份便会暴露。因而,不需人伺候的法子,只有找到一池温泉了。
青红摇了摇头,道:“青红不曾听说这信阳城附近有温泉池水。”
深深地闭了闭眼,美仁真的觉得自己的心在淌血。
完蛋了,三日一过,那毒便深种了,之后若再想解此毒,不只是数个时辰的熏蒸而已,而是需每日熏蒸,蒸上个七七四十九天,方可将毒散尽,否则就等着日后毒发身亡了。想想要泡上个七七四十九天,那人皮也要脱了一层,罢了,罢了,只当自己犯小人。还有那盒原本打算丢掉的毒蜜饯,这下倒好,在找到温泉之前,成了她的救命良药了,否则会心痒难耐。
青红见这位俊俏的公子脸色不大好,连忙急道:“怎么了?向少公子,是不是您又哪不舒服了,奴婢这就去唤大夫。”
“哦,没事,我只是突然觉得有些个累了,想休息了。”美仁缓缓滑下,无奈地闭起了眼,再度悔恨不该用装病这种烂招。
拿到天一圣经,第一件事便是去泡温泉。
青红帮美仁盖好了被子便悄悄出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修的我吐血了。。。。。。。。。.
看到大大们提的美仁可以不吃的意见,很对,很好,很强大,所以稍做了修改,让她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不吃不行,不知改过是否会好一些?谢谢你们的意见哦!!!
第十一章 “知恩图报”(上)
一直在假寐的美仁未料到自己竟然睡着了,猛地惊醒之后,方觉一身冷汗。
这嗜心花毒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