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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救她的正是萧非非,她跟他说,他伤势甚重,为了救他,她只能将她体内养了很久的金蚕蛊王转到他的身上,才救回了他一命。
这个萧非非,不爱琴棋,不爱书画,不爱女红,不爱武学,却喜欢琢磨苗疆的蛊术,为了学习蛊术,而千里迢迢从上京去了苗疆,拜了苗疆蛊母为师学习蛊术,习得了真传。
金蚕蛊乃是蛊中之王,炼蛊之人无不向往拥有一只。此物一般人服用可强身健体,若辅以法术,能令垂死之人起死回生。但萧非非炼的这金蚕蛊并非是寻常的金蚕蛊,她炼的这蛊虫还是一对情蛊,乃一公一母,一王一后,公的称为蛊王,母的称为蛊后。所谓情蛊,是苗疆炼蛊的女子为了将自己喜爱的男人绑在自己身边,而刻意修炼的,若是将公的金蚕蛊王种在自己喜欢男人的身上,那么,那名男人除了下蛊的女子之外,便不可以再爱上其她女子,更不可以与别的女子□,否则金蚕蛊王的幼卵会迅速长大,成为一只真正的金蚕蛊王,游走于主人的血液之中,当金蚕王游入主人的心脉,反噬主人,那么要不了多久,主人便会七孔流血而亡,而与其□的那名女子也必定会被蛊毒所噬,轻则拖延几个月,重则当场暴毙而亡。
离了蛊后的蛊王,便是一只催情蛊虫,若是蛊王蛊后公母两虫得不到互相的慰籍,那么蛊王的主人必要每月找其余女子将自己的欲望宣泄出去,否则同样会促使蛊王幼卵生长。
当初萧非非为了救他,便将金蚕蛊王种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命保住了,却受着蛊毒的牵制。再遇到美仁之后,他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虫卵开始变化,如今他能感觉到蛊虫在他体内四处游走反噬所带来的钻心疼痛。
这个该死的丫头,让她想法子把金蚕蛊给取出来,她竟然告诉他,她炼的金蚕蛊无解,若是指望她死了可以解蛊更是妄想,她若死了,他也得跟着一起死。
他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汗与太后不日将从瀛州率大军南下,与他们会合,到时一举攻下澶州,攻入京中,统一中原之后,他一定会让萧非非乖乖的把金蚕蛊王给取出来。
“大……王……这是您吩咐的衣裳。”一名契丹士兵见向昕满面怒气,低首弯腰,颤着声,将衣服高高举上。
向昕抬首,看了一眼那套衣服,接过,低声道:“下去吧,没我的吩咐,不许进帐。”
“遵命。”
捧着那套契丹王妃才有资格穿的衣裳,他掀开那帐帘,往床榻之处走去。在榻沿坐下,他伸手便向美仁胸前探去,想要为她换衣服。
美仁一把抓住他的手,急道:“你想做什么?”
反握住美仁的手,他细细地看着那双曾经十指纤纤细白柔嫩的柔荑,如今之上却是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这都是他刻意报复而折磨她的结果。握住这双手,送到唇边,他亲亲地印上一吻。
这个动作让美仁直觉抽回手,别过了头。
他以手捏着她的下颌,强迫他看着她的眼睛,道:“在上京等我,我南院大王的王妃将会是你,跟着我,你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想怎样都可以。”
“昕大哥,你知道我并不是要过荣华富贵的生活,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你我之间不只是天时和地利的问题。我在你的心中永远都到不了第一位,曾经,你可以为了你名捕的身份,为了蓝家,而舍了我,往后,你依然可以为了契丹,为了你的八部,为了其他人而再次舍了我。”
“不会的!”向昕将美仁抱在怀中,紧紧地拥着她,承诺着,“今后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错过一次,我不会再错第二次。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当成自己的骨肉看待,忘了他,明家的人只会给你我带来痛苦的回忆。到了上京,一切,我们重新开始。”
“对不起,昕大哥,我不能……”美仁轻道。
向昕的身体一僵,随即他又道:“没关系,我可以等,我会等到你再爱上我的那一天。他可以做到的,我一样可以做到,我只会比他做的更好。总之,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面对向昕的执着,美仁任由他紧抱着,她觉得自己再多说什么都是毫无意义。
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盼望着和昕大哥长相厮守,可是杭州的点点滴滴,她没法忘了,在那里,有着是她人生中活得最快乐的日子,那个宠溺她包容她的男人已经溶入了她的骨血里,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呼吸,他的一切,都深深地烙进了她的心,她无法忘记自己以为要失去他的那种几近发狂的心情。在知道肚里有了他的骨肉,她是欣喜又忧愁,喜是他的血脉,忧是他的离开。
天一族的女儿不是无情的,她把肚里的孩子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要重要,她爱他,爱他们俩的孩子,她一定会是个好妻子,好母亲……
景升,景升,景升……
第十五章 契丹王妃
美仁毫不犹豫地推开向昕,双臂抱膝,将脸埋下,道:“昕大哥,我不会去上京的。我是大宋的子民,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
“大宋的气数已尽!”
“昕大哥,你别忘了你生在大宋,长在大宋,除去你的身世,你能说你是契丹人吗?当年你身为天下第一名捕的热血呢?是你告诉我纯钧剑是正义之剑,你要惩奸除恶,保护好百姓的安危。可你,如今,怎么可以反攻这片养育你的土地和子民?你告诉我,当你再次拿起那把纯钧剑的时候,你心里想的是什么?难道你要用这把正义之剑血刃你曾经誓死要保护的大宋子民吗?”美仁直视向昕的双眸,在那里,她看到了丝丝闪动,她又道,“你知道除了天时和地利,还有什么?是人!我曾经喜欢的昕大哥,是个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是非分明的好人,就像纯钧剑一样,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正义之感,我喜欢昕大哥那种为了抓凶手而永不放弃的执着信念。”
向昕紧抿着双唇,额上渗出点点汗珠,紧握着双拳,美仁的话让他的心底泛起了丝丝苦涩之意,而与此同时,金蚕蛊毒又似在反噬他,萧非非没有和他说过金蚕蛊毒会发作得这么快。
美仁察觉到向昕的异样,急忙扶住他在不停颤抖的身体,道:“昕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我没事……”向昕摆了摆手。
“昕大哥,你已经不只一次这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虽然她和向昕再不能回到从前,她依然还是很关心他。
“我真的没事,”手掌抚上她的脸颊,向昕将她轻轻地揽在怀中,道:“上天留着我的命,还能让我们再相遇,说明我们的缘份未尽……”
美仁只是咬了咬唇,不语。
“修,我找了你很久,没想到你会在这。”帐帘被掀起,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
美仁抬眸,便瞧见一个身着苗疆服饰的高挑美人进了帐内。
寒着俊脸,向昕松开了美仁,转身对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可恶丫头,以契丹语怒道:“萧非非,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军营。谁准你进来的?”
萧非非不怒反笑:“是我闯的又怎样?除非他们都不想活了,才敢拦我。”
“出去!”
“修,你可真无情,好歹我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为了看看你好不好,你竟然这样对我,”萧非非瞟了一眼向昕身后的美仁,弯了弯唇,依上向昕,“就是这个大美人?”
向昕毫不顾情面地推开她,道:“请你出去。”
“好吧,我在帐外等你,”萧非非往帐帘的方向迈了几步,突然转身,对着榻上的美仁,以汉语道,“大美人,看到你这么好的坐在这里,可见这小子为了你,忍了不少——”
“萧非非,你给我滚出去!”向昕一把揪起萧非非的衣襟,直接丢她出了帐外。
到了帐外,萧非非收起了笑脸,对着向昕道:“当初为了救你,我没办法才将金蚕蛊王种在你身上,你应该知道,除了我之外的女子,你是不可以动情的。这一对蛊虫,是心灵互通的。我之所以十万火急的赶过来,是不想我费尽千心万苦救回的人,不久之后又将是一个死人。”
寒着脸,向昕将她拉离帐篷,一路拖着她往主帐的方向去。
“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要你把那只该死的蛊虫给我取出来。”
“不可能!别说我炼的这对特别的金蚕情蛊,就连普通的金蚕蛊都很难解。”
“你——萧非非,我感谢你救了我一命,可你看看你都用的是什么法子?情蛊情蛊,明明是只催情蛊,你要我整日象个禽兽这样下去一辈子?”
“这不挺好的?有那么多的女人伺候你,你还不高兴?”
向昕狠瞪了她一眼。
萧非非撇了撇嘴角,道:“那我有什么办法?当初在山谷里,你奄奄一息,我能想到救你的只能这样。你以为我愿意,你要知道,你体内的这只蛊王和我体内的蛊后是我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才炼成的,不但可以强身健身,还能延年益寿,寻常人想求还求不来。你最好给我抑制住你的情啊爱的,别坏了我的绝世蛊王。”
“你一定有法子的。”向昕逼近她。
萧非非连连向后退几步,暗念:她当然有法子,可是那个法子很烂,而且是治标不治本,要她和他没事就上床,公母双虫得到慰籍,这样便能控制住他体内的蛊虫生长,她才不干。她对男人不感兴趣,要她陪男人,她宁可多陪陪她的那些乖乖蛊虫。
“……真的没法子。”她道。
“那我就去苗疆找你师父。”
“你找她也没用,这对蛊虫是我炼的,只有我有法子。”话一出口,萧非非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向昕冷冷地威胁着:“可汗与太后很快就到了,我也没空和你闲扯这些,若是我军在攻下大宋之后,你若不将这只蛊虫给我取出来,我敢保证你萧非非从今往后别想再炼成一只蛊虫出来。”
“唉,法子是有,但是……但是……”一听向昕这么说,萧非非慌了,这男人什么都能做的出。回想当初,她将他从山谷中救起后,起初的那段日子,他一直安安静静,人也很温柔,孰料,回到契丹之后没多久,他整个人就变了,变得粗暴无法言语。
“但是什么?”
“但是真的行不通……”
“怎么行不通?”
“那法子治标不治本。”
“萧非非,你给我说清楚!”
无奈之下,萧非非才逼不得已凑近向昕身边,贴在他耳旁,将那个“治标不治本”的解蛊法子告诉向昕。向昕在听完之后,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萧非非指着向昕道:“我跟你说,这个法子你根本不用想的,就算你想,我也不会同意的。”
向昕举起手就想揍这个可恶的丫头一顿,一想她曾救过自己的事实,便收了手,怒吼着:“见鬼的你,我就算被金蚕蛊虫反噬而死,也绝不会碰你一根毫毛。你这个鬼丫头,立刻马上给我滚去我的军营,明日太阳升起之前,我不想看到你,给我滚!”
萧非非盯着盛怒中的向昕,觉得非常委屈,她大老远的赶过来找他,不想看着他被蛊虫反噬,提醒他,他居然不领情,还凶她,天都这么黑了,还要赶她走。
透过火光,她又细看了一眼他,突然发觉他脸上的那道伤疤不仅不难看,更显得他有男性魅力,难怪在上京的时候惹得各部那么多女人喜欢,心中莫明的有些不舒服,但转念一想,那些女人喜欢不喜欢他关她什么事,反正她不可能喜欢这个坏脾气的耶律家男人。
她喜欢的男人应该是对女人温温柔柔,呵护倍至,就像一些中原的男人那样,才不是契丹男人这种整天粗暴又喜怒无常的样子。不知道帐中那个大美人是怎样受的了他的。想到那个大美人,她要试试说服那个大美人,让大美人尽快离开他,他体内的蛊虫就不会反噬他,他的命就可以保住了,她的蛊王也可以保住了。
“报!大王,新阵法的布局已设好,军师大人在帐内等着大王过目。”
向昕点了点头,眈了一眼萧非非,道:“你最好马上给我离开这里,否则等我派人‘送’你走,就有失我大辽可敦的面子了。”说完,向昕跟着那名契丹士兵离开了。
萧非非冲着向昕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眼珠转了转,决定去找大美人。
向昕带着那个一袭苗疆衣饰,名叫萧非非的高挑美人离开之后,美仁便速迅换了衣服,隐约却听到萧非非说什么“费尽千心万苦救回的人,不久之后又将是一个死人。”
莫不是昕大哥真的有什么事?
换好了衣服,美仁走向帐帘处,又折了回来,不停地在帐内走动。
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她不应该再那么关心昕大哥的,她只是愧疚,若是关心让昕大哥产生了更多的误会,只会让她永远都脱不了身的。悦姨曾经教过她,做事绝不可以拖泥带水,面对难心抉择的时候,只可以选择最想要的。她最想要的不是向昕,那么,她就不可以选他。
“你就是被修抓回来的那个汉人?听说你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向美仁,果真是个美人儿。”
美仁转身,便见到那个萧非非掀着帐帘,立在入口处。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女人,她不禁提高了防备之心,浅浅一笑:“是女奴。”
“女奴?呵呵,那你可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女奴。你可知你身上的这身衣服代表了什么吗?”萧非非眯了眯眼,故作停顿,不一会儿,方道:“契丹人对衣着很有讲究的,你这身衣服可是说明了你是我契丹南院大王妻子的身份。”
蹙紧了眉头,美仁低头审视了这身比之前华丽很多的契丹服饰,直领窄袖的左衽团衫,外罩一件浅朱色薄衫,领口之处是珍贵的白狐毛,袖口也是同色的白狐毛,下身则是一件绛色长裙,直曳至地,腰间系着红色的玉束带,上镶了几个又圆又白的玉石,非常的漂亮。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得穿衣服。”心中有所疙瘩,但表面不以为然,美仁抬眸直视萧非非。
萧非非吃吃一笑,道:“你这个女奴说话可真有意思,我喜欢。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对这里出现的每个人都不感兴趣。”美仁浅抬嘴角。
眯了眯眼,萧非非挑了挑眉,走近美仁,道:“你这样和我说话,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你若存心想要杀我,在一进帐内就可以动手了,而不是在这里和我废话了这么久。”
美仁引起了萧非非极大的兴趣,她直视美仁微微隆起的小腹,疑道:“修的?”若是修的孩子,她怎么可能还活着,萧非非百思不得其解。
嫣然一笑,美仁道:“不是。”
“不是?”萧非非更好奇了,修自到了上京,性格大变之后,除了把女人当作是泄欲的工具之外,似乎没见着他对什么女人感兴趣的,而这个女人肚里却有了别的男人的骨肉,修居然还有娶她为王妃的意思,真的很让人好奇。
萧非非走近美仁,盯着她皎好的面容,又问:“那你爱修吗?”
萧非非身上的银饰很晃眼,只要她一动,便会有一种悦耳的声音响起。
美仁淡扫了一眼萧非非胸前的银项圈,虽然萧非非是一身苗族少女打扮,她也不知萧非非的真实身份,但凭萧这个姓,她也能猜到这萧非非与契丹萧氏这个专出可敦家族的渊源。
只是微微勾了勾唇,美仁踱回榻旁,坐下,静静地看着跳动的烛火。
“难道你不喜欢修?我知道了,你是被修强迫的?你很喜欢你的相公,对不对?”
相公?美仁不禁想到乞巧节上,景升以灯谜戏弄她的事。相公,她喜欢这个称谓。
萧非非双掌一拍,欣喜道:“你不喜欢修,这样就好办了。”
嘴角微微抽搐,美仁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潜意识里,她觉得这个萧非非比较危险。她缓缓启口:“你,想怎样?”
“想和你夫君团圆吗?我可以帮你。”萧非非兴奋地笑了起来。
“哼,你们契丹人残酷凶暴,只会想夺我大宋江山,会这么好心的要帮我?”美仁嘲讽道。
萧非非一点也不生气,眯着眼,欺近美仁,道:“啊,话不能这么说,我与他们不同,你看我的服饰就知道了。只是我很看不惯男人恃强凌弱,还有,我有一样东西丢在修那里,只有你离开了,我才能想法子找他要回来。”
眉头紧蹙,美仁道:“你喜欢他?”
萧非非连连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他那个蛮不讲理的刀疤男。”
刀疤男?这个萧非非的性子很像个小孩子,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喜欢上向昕都不知道,这让美仁想起了那时的自己,不禁莞尔。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心情大好,于是这文我也滚回来更哦,哦也哦也。
大家捧场之余,别忘了去捧俺 的新文《未曾相识》哦。
自己撒花。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