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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一提议,南越王景宇朗暴怒不已,还因此杀了人。
可日子久了,头发也熬白了,儿子还是没能生出来,景宇朗也就慢慢地由怒斥变成不置可否。年事渐高,心情无望之下,就将膝下的女儿当成儿子一般栽培。这就是为何景澜这个本该在藏在深宫闺房中绣花的公主,却可以抛头露面横行王城无所顾忌的原因了。
况且景澜的母亲月夫人乃王城四大士族中的“谷”氏嫡长女,掌管王城朱雀军的大统领谷玄息是她的亲舅舅,腰杆子能不硬吗?
说直白点吧,景澜也许就是未来的南越女王。
唯一算得上威胁的,就数那名动天下的“湛露”公主了。这位公主的娘亲是四大士族的“明”氏,虽不掌兵权,却是代代书香门第,出了不少惊才绝艳的才子,不光是南越,就连富庶的宛州、强大的中原每年都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拜入其门下。
而湛露公主本人,不仅有倾国倾城之美貌,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为人又谦和婉约,深受子民喜爱。景澜根本连人家一根指头都比不上,从小到大处处被压着,恨得牙痒痒,强忍着才没拿刀子将那张讨厌的脸划个稀巴烂!
湛露那小妖精消息倒是灵通,居然敢在她眼皮子底下抢先勾搭大祭祀!
“是我的。”小浮蹲下身子去捡被丢到地上的木簪子。
“很好!”景澜恶劣地一脚踩在小浮手上,用力地拧了拧,“这么说,就是你用暗器袭击的本宫喽?好大的胆子!”
“我只是在捡我丢了的簪子……”小浮疼得眼泪直冒,抬起头,望着那张近乎扭曲的面也面容,为什么这些人要肆意践踏别人的自尊?难道世间万物真的有贵贱之分?强者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凌辱弱者?
“难道你说这是暗器,就是暗器了,可有什么证据?”
“证据?”景澜像是听到了天下最荒谬可笑的笑话,冷哼,“就凭你,还敢跟我谈证据?”
“那你伤人在前,又怎么说?”
“放肆!”景澜加大了脚上的力道,狠狠道,“罪证就在眼前,还敢抵赖?”
“快放开!”一旁的朵朵尖声大叫了一声,“这簪子是我的,怎么着?有什么事冲着我……”话不及说完,就被挡在景澜前面的黑甲卫重重一脚踹开,栽了个大跟头!
“朵朵!”绿萝凄厉的叫声,惊慌地扑上来,紧紧抱住朵朵。
朵朵被摔得鼻青脸肿,飞快地爬起来,冲上前就要跟景澜拼命!绿萝紧拽着不撒手,满眼含泪,拼命地摇头道:“朵朵,别做傻事,那个人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
“绿萝!”朵朵急得不行,“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软弱了,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凭什么还要忍气吞声的?”
“图一时之快,只会招来更大的祸患呢……”
“我不管!”朵朵愤怒地挣开绿萝的手,“这个……这个臭女人先伤了绵蛮少爷,又将小浮的手踩成那样,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可还没来得及靠近,一脚又踹了过来,不过,没有踹到朵朵身上,被猛地扑过来的小浮挡住了。
小浮痛苦地抱着肚子,蹲到地上,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满心期盼着公子会从天而降来救她,可现在……现在公子就近在咫尺,却冷冷地一言不发,视而不见!公子讨厌她,一想到这,小浮心痛如割,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身体上的那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可恶!”朵朵气得眼圈通戏,拼尽全力吼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人群被这一声怒吼从绵蛮那里引了过来,将这边涌来。
不过,外地来的行商对这种事显然早就见惯不怪了,那紫衣公……哦不,紫衣女子一看就来头不小,非富即贵,事不关已,高高挂起。读书人嘛,大多都站得远远的,寒窗苦读十年,只为一朝考取功名,当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有青灵山的人义愤填膺地大声道:“比试就比试,下这么重的手,是要人命吗?”“王城的人就了不起啊,凭什么欺负人!”“不男不女的,心肠竟如此歹毒!”接着有不少人冲到了官船旁,将匆匆赶来的水官乌冬海围了个水泄不通,纷纷要讨个说法,闹得不可开交。
那队黑甲卫当然不是真吃闲饭的,眨眼间就隔开众人,将景澜挡在了中间,还好,没有动手。
乌冬海提心吊胆的就怕出事,可还是出事了!
他是从青灵山出来的,可以说是看着绵蛮那小子长大的,多好的后生,此刻却一身是血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在王城这几年,他早就看不惯这些达官贵人嚣张跋扈的丑恶嘴脸,又能怎样?稍有不甚,差点落得个人头落地!
“好啦,好啦,大家稍安勿躁!”
乌冬深极力压抑着胸中的烦躁不安,他现在是朝廷命官,若也依着性子莽撞行事,事情必然要闹大,一边命手下迅速将绵蛮抬到平台之上,检查伤势,一边耐心地疏导激愤的人群,“本官以人头担保,绵蛮不会有事的。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可山民哪是这么容易糊弄的,高叫道:“不行,咱们得眼见着绵蛮少爷醒来!”“乌大人,你个没骨气的,好歹也是咱青灵山出来的,就这么让伤人的凶手逍遥法外不管了吗?”“对,别让那个不男不女的走了,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被群起而攻之的“讨伐”对象景澜却安然地站在黑甲卫与水衙惯差组成的双重人墙之后,悠哉地抱着双臂,一脸不屑地瞧着朵朵,“这小丫头的嘴还挺硬的嘛,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硬!”
后面的琼响立刻上前一步,扬手就冲朵朵狠狠扇出一记耳光!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君(深沉状):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发文到现在已经五万字了,作为了一只悲催的手残党,见存稿一点点木有了,好痛心!
跟第一篇文相比,蜗牛君自己觉得还是有一点进步的,唯一没改变的缺点还是故事比较散。
就是想写的很,想表达的更多,可惜现在的笔力还不能驾驭。
好吧,不管多冷,一定都会坚持写下去,加油吧!
☆、山雨欲来
“朵朵,小心!”小浮顾不得擦眼泪,又飞快地挡在朵朵前面,苍白的小脸上瞬间印上了五根触目惊心的红指印,半边脸一下子肿了!
“啊!!”朵朵快疯了,“我跟你拼了!”幸好乌冬海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这不要命的丫头,饶是这样,朵朵依拼命地踢打着,还想要冲上去!
“还真是姐妹情深呢……”景澜嘴角露出一抹残酷的笑,眯着眼,懒懒地伸出一根指头指向小浮,“孤阳头领,把这贱丫头的另一只手也给折了。”
被点到名字的黑甲卫头领大步走向小浮,仿佛从修罗场中出来的恶鬼。
小浮瞪大眼睛,望眼前混乱不堪的场面,步步逼进的凶险,骤然恐惧到了极点!
其实绿萝说的对,图一时之快只会招来更大的祸患,可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仍然会毫不犹豫地砸出木簪子,就像眼见着小孩子快要落入井中,她会冲过去拉一把。妖尚可如此,可人却为何能做这么残忍和可怕的事?
四周人潮涌动,到处都是人,各种各样的声音,难道就没人能阻止这个恶鬼吗?
对了,她还有公子……
小浮抬起头,缓缓地向身后望去。
人海之中,她一眼就看那抹如火焰般耀眼的身影,像所有看热闹的人一样目不转睛望向这边,也像大部分读书人一样微扬着下巴,嘴角挂着高贵的笑意,冷眼围观她的痛苦,落到她身上的目光是倨傲的,嘲讽的,仿佛在看着一个有趣的笑话。
一颗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黑甲卫孤阳如拎小鸡般一把拽起小浮,捏住她没受伤的那只手,顿了一下,面无表情道:“得罪了。”话音刚落,便双手用力一折!
小浮绝望地闭上眼,等待着剧痛的来临……
然而,并没有预想中的痛,小浮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人拦腰抱了起来。
“求我,求我就不用这么难受了……”空灵的飘渺之音入耳,诱惑之极,也冰冷之极。突然间,小浮头痛欲裂,像是被人生生用刀劈开一般,混乱的记忆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无数个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起起浮浮,凌乱不堪……
时间似乎停止了,周围刹那间寂静无声。
睁开眼,她竟真的在一个人的怀里。
而那个要折断她手的人却面容扭曲地倒在地上,他的手正被人狠狠地踩在脚下,“噼啪”的骨裂声令人毛骨悚然!
“公……公子……”
笙天见小浮醒来,突然间手一松,冷冷地将她丢到了地上,“不用谢我,不是我想救你。
一只浑身漆黑的小鸟扑愣着翅膀飞了过来,兴奋地落到了小浮的肩上。
绵蛮终于醒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愤激的人群慢慢散开了,渡口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乌冬海知道,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他可以软硬兼施劝走山民,却拿暴怒中的景澜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怎么劝,这位公主殿下就是执意要住到朵朵家的客栈中,强硬地赶跑了原来的客人,堂而皇之地鸠占鹊巢。乌冬海知道她这是要伺机报复,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计可施。
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吊脚楼中,原本朵朵与绿萝所住的最大的一间小楼已换了主人,里面物什直接被一件件扔了出去,景澜一脸寒冰地斜靠在空荡荡的榻上,扬手将装满茶水的瓷杯“嘭”地一声摔到地,瞬间热水四溅,冷哼道:“还是脏,再擦一遍!”
跪在地上埋头擦地的朵朵的手被飞溅热水烫出好几个泡,气得她差点把手里的抹布摔到景澜脸上,绿萝赶紧拽了朵朵一把,满脸陪笑道:“稍等,我们这就去打水再擦。”
走下楼之后,朵朵气呼呼地将手中的木盆摔到地上,狠狠地踩上几脚。
绿萝苦笑:“木盆是咱自家的东西,摔坏了还得买。”
“我受够了!”朵朵瞧着被踩得稀巴烂的木盆,又气又心疼,“臭女人,哼什么哼!上辈子是母猪投胎的吧?擦擦擦!都擦了快十遍了,嫌脏住别地儿去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想折腾死人是不是?打又打不过,骂也骂不过,真气死我了!绿萝你说,那臭女人到底想干嘛?”
绿萝叹了一气:“这世上有些人,他不痛快,就让别人也不好过。受这点累算什么,只求不连累家人。”
听到“家人”两个字,朵朵顿时沉默了,默默俯身收拾地上的狼藉,闷声道:“小浮她没事吧?”看得出来,景澜是冲着小浮来的,幸好绵蛮少爷的家人连夜赶来,双方对峙了许久,在水官乌冬海拼命“和稀泥”之下,才总算没有将事闹大。
“不会有事的。”绿萝也蹲下来收拾,“这里是青灵山的地盘,青灵山七村八寨的杆子帮大头领黎家,就算是王城的王族也不敢小觑,再放肆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杀人放火。况且小浮是绵蛮少爷的救命恩人,山里人重情义,黎家人就是拼了性命也会护小浮周全的。”
朵朵舒了一口气,站起身一脸凶巴巴道:“还愣着干嘛,赶紧打水擦地去,再迟一会儿那女阎王又该催命了!”
绵蛮一大家人被安排在官家驿馆中,跟着来的数百亲戚仆从,乌冬海安排借住到附近的山民家,可这些人宁愿在外面吹冷风也不肯离开半步,生怕夜里出乱子。乌冬海无奈,只得赶紧吩咐手下连搭建临时的帐篷,沿着渡口蜿蜒一里多长,蔚为壮观。
绵蛮苏醒后,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愤怒之余,很担心景澜会对小浮下毒手,连养伤都不顾了,非要寸步不离地看着小浮。
经过这一场惊心动魄的突变,小浮恨不得赶紧逃得远远的,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可她也感觉到了,那个女人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她一走了之容易,留下朵朵和绿萝她们就要遭殃,这比折了她的手腕还要可怕。
公子,又消失了。
而她还要好好地活下去,努力保护身边的人不受伤害。
不过绵蛮的家族实在庞大,在见过了黎家家主、夫人、大少爷、三少爷、七叔公八舅爹等一干人等后,小浮的脑袋早成了一团糨糊,光是感激的话就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实在疲惫得很。最麻烦的是,那位绵蛮少爷看她的眼神,说不出的怪异,瞧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
守在床前的黎家夫人抹着眼泪呢,忽地停住了,讶异地瞅着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小浮,恍然大悟一般赶紧拉住小浮的手,嘘长问短,旁敲侧击……
山里人虽说不像王城贵族那般讲究门第,可他们黎家是青灵山响当当的旺族大户,总要家世清白人家的姑娘吧?小浮这姑娘长得水灵灵,青葱似的好看,就瘦了点,不过没关系,她煲汤的手艺是十里八寨有名的,不出一年,定能养得肥肥壮壮!
小浮不安地向后缩,这个女人又是谁,眼神好可怕!
瞧着她的神情,就像盯着一口大肥猪!
最后绵蛮实在看不下去了,咳了一声道:“阿娘,你问这么多不嫌累啊?”
“噗哧!”一旁黎家的大少爷绵茨忍不住笑出声,“阿娘你就别瞎操心啦!咱家阿蛮的眼睛那是长在头顶上的,能让他看上的姑娘还能有错吗?”这位大哥长得酷似其母,白皙清秀,与如豹子一般矫健敏捷的绵蛮截然迥异。
绵蛮有点急了,“大哥,你瞎说什么呢!”
“哎呦,你们两个臭小子……”黎夫人假意怒道,“一个个长大了,都翅膀硬了,老太婆多说两句就嫌烦啦?阿茨你还好意思说阿蛮,他好歹是弟弟,你这个当哥哥的,眼见着都快二十岁的人了,到现在连个……”
“好啦!好啦!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别打扰阿蛮休息啦!”绵茨晓得他的娘亲想儿媳妇的老毛病又犯了,连推带攘的将黎夫人以及屋里一堆“闲杂人”等统统轰走。离开时还特意“体贴”地将门带上,冲绵蛮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一番。
小浮无语,这个人的表情好奇怪,干嘛就留下她一个人?
绵蛮窘迫极了,为了掩饰不安端起榻边的茶碗猛喝了一口,然后“噗”地喷了!烫……烫了!
小浮本就局促不安,被吓了一跳,紧张道:“绵……绵蛮少爷你没事吧?”
“没……没事!”绵蛮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结结巴巴道,“小浮妹子你别多心,我真没那个意思,都是他们瞎想。”
小浮一头雾水,“啊,绵蛮少爷你说的是哪个意思?”
绵蛮刚喝下去的第二口水又喷了,连忙拍着胸口道:“就是……就是……”
小浮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绵蛮,“绵蛮少爷?”
绵蛮被看得不好意思了,红着脸道:“别少爷少爷的,以后就叫我阿蛮好了!”
“阿蛮?”小浮迟疑地叫了一声。
这一声清脆的呼唤,让绵蛮瞬间呼吸急促,一颗心砰砰得直要跳出嗓子眼来,慌乱之间,一下打翻了旁边的茶盏,洒了一身茶水,茶壶杯子“哗啦啦”滚了一地。
小浮:“……”难道又惹祸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蛮子少爷的家人闪亮登场!
☆、番外(一)萌动
小浮最初的时候并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缕幽魂。
浑浑噩噩,四处飘荡。
直到有一天,她飘到九离江畔,看见一位美丽的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哭泣。那是个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吧,娇小的身子湿淋淋的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眼睛紧闭着,好像睡着了。
小浮见女子哭得实在伤心,就忍不住凑过去,想看得更清楚些,不料竟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后,猛然发现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她可以闻到花香,听到流水的哗哗声,感受阳光照在身上的温暖与舒适……当然,最重要的是她尝到了眼泪的苦涩。是的,她变成了女子怀中抱着的小女孩,又或者说,她的魂魄进入了女孩的身体。
总之,她从一缕幽魂变成了小女孩。
这是一个幸福的小女孩,父亲的伟大的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