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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那只能……只能怎么样呢?
小浮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和烦躁,除了求人,给人添乱,自己难道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绿萝再三叮嘱小浮不可莽撞行事,最好赶紧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朵朵却在一旁捂着脸冷嘲热讽着什么自己都照顾不好就别逞能了,哪里来回哪里去吧,从来没见过这么弱的妖怪简直笑死人了喋喋不休地数落个不停……
小浮颇有些哭笑不得,临走前狠狠地抱了抱绿萝和朵朵,却被朵朵一把推开了,没好气地撵她快点走,别给她们添乱了。从洞中钻出去时,小浮恋恋不舍地回头,看见朵朵撅着小嘴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眼泪还是忍不住落下来了。
谁都不会知道,也许哪个转身就是永别呢?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君又纠结了,怎么又回到了对话体呢?
啊!啊!抓狂中……
路过的姑凉留个爪印吧,蜗牛君好孤单呢!
☆、两只小妖
小浮的头刚从木屋脚下的洞里钻出来,就被人捉住了,吓得“哇哇”大叫!
玄鸟黑着脸一手捏着小浮软软的毛,一手去捂她的狐狸嘴,“别大呼小叫的,想把人招来啊!”说着将小浮往怀里一塞,足尖一点飞快地疾驰而去!幸好这座小木屋北面靠山,不然光天化日这样明目张胆的靠近早就被人发现了。
两人又爬上了先前那株凤凰树,小浮被憋得不行,四只爪子乱挠一气,好不容易才从玄鸟怀里爬出来幻回人形,对着玄鸟又踢又打道:“你干嘛啊,想闷死我了啊!”
玄鸟嘿嘿傻笑,任凭小浮的拳头雨点般往身上招呼,就跟给他挠痒痒一般,舒服啊!小浮打了一会儿,觉得没趣,又想起了被关在木屋里折磨得鬼一般的绿萝和朵朵,气鼓鼓道:“你不是说……你那个可以解毒吧,她们的脸是怎么回事?”她也就能对这只破鸟凶了,一点用都没有!
“这个……”玄鸟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那时我以为是黑雾是妖气所化,谁知竟是南疆的盅毒?这破玩意必须得施盅的人才能解呢,也不能怪我啊……嘿嘿,小狐狸,你那个情哥哥倒是痴情,差点没把我掐死呢……”
小浮一愣,才反应过来玄鸟说的是绵蛮少爷,脸倏地红了,“他……怎么样了?”
“死不了……”玄鸟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只冒酸泡泡,装作不经意地揽住小浮的肩,“小狐狸,我们回雾溪吧,外面太乱了。”以前呆到雾溪时他觉得世间的凡人如蝼蚁般生存着,可怜的紧,这一出来才知道原来他竟是井底之蛙了。
这些个该死的人类,一个比一个狡猾!
小浮还在想绵蛮的伤势,并没在意绵蛮的举动,忧心道:“木屋中的情形你也瞧见了,换作是你,你能放得下一走了之吗?”
玄鸟悄悄地将爪子伸得更长些,满不在乎道:“除了你和主人,其他人的生死我才懒得管呢!”见小浮翻眼瞪他,又连忙改口,“嗯,不过那两个小姑娘确实有情有义,自己都成那样了,还不肯拖累小狐狸你,就这么弃之不顾确实不近人情,这么说对吗?”
“你……”小浮嫌弃地推开那只不安分的爪子,“好了,不说笑了。二黑,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呢?我真的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绿萝和朵朵她们被冤枉,要是不管她,她们会死的啊!不然的话,我去求公子,公子那么厉害,只要他肯帮忙……”
说实话,公子话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小浮真不想再去没脸没皮地苦苦哀求,低三下四求人的滋味,很不好受……可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办法吗?
“算了吧!”玄鸟锲而不舍地继续试着去搂小浮的腰,一边不满地嘀咕着,“公子连你都不管了,更不会理会那些凡人的死活了。”在来之前玄鸟去找过笙天,那只臭凤凰一脸高深莫测地仰望苍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以一种悲天悯人的眼神默默俯视着他,仿佛在嘲笑他的愚蠢……
当然,主人怎么笑话他都不要紧,玄鸟不解的是笙天对小浮的态度,真是令人琢磨不透。
说漠不关心吧,何以屡屡暗示让他来照看这只傻狐狸,甚至还放任他施展禁忌之术“浮生一梦”;可若说在意,却又偏偏摆出一副冷漠绝情的姿态,对小狐狸那般狠心地又骂又打,恨不得将人家赶得远远的,老死不相见!
最后,笙天只留下一句话:恨,总比将来伤心好。
这……这简直……玄鸟当时差点“呵呵”他老人家一脸,主人你这么调皮真的好吗?想他这么一只机灵可爱的话唠鸟,偏偏遇上这么个闷骚面瘫主人,玄鸟不由郁闷地拍拍小浮的脑袋,大义凛然道:“放心吧,我有办法,只不过……需要你的帮忙,小狐狸敢不敢跟我一起去冒险?”
听到有办法,小浮黯淡的眼神顿时亮了,一把抓住玄鸟的领子,急切道:“什么办法?”
对于美人的投怀送抱,这只破鸟表示十分满意,一脸玩劣地冲小浮招招手,神秘兮兮道:“你靠过来一点,我悄悄告诉你……”
小浮果真傻傻地将耳朵凑了过来,然后,一声凄凉的叫声响彻了整个青灵山……
玄鸟的办法很简单,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次灾祸的关键是安澜公主,不是昏迷不醒吗?想办法让她醒来就是了。当然,醒来之后最好能够“大度”放过一些“不相干”的人,或是将绿萝与朵朵一家说成她的救命恩人就更妙了……
小浮揉着被咬得红通通的耳垂,使劲翻了几个白眼,这叫办法?白日做梦谁不会啊!
玄鸟抬手幻出一柄白檀古扇,风骚地摇了几下,“要的就是白日做梦!”
小浮眨眨眼眼,又眨眼睛,才恍然大悟道:“你是要对安澜公主施展‘浮生一梦’?”说的直白一点就是通过梦境窥探、控制他人的意识,就像之前她在小楼里的那场“梦”,真实得几乎可以乱真!当然,若是当时“织梦者”有心做手脚的话,梦境可以大不同,甚至于可以亲手为他人“编织”一场美梦。
玄鸟用扇柄敲了一下小浮的脑门,邪魅一笑:“然也!”反正这柄上古仙扇“浮生一梦”在他手上都破一次戒了,也不在乎多一次,将死人弄活了他没那个本事,但替人暂时编一场梦“洗洗脑”还不小菜一碟嘛!
至于以后会反噬什么的,那等将来再说吧!
不过这事说起来轻松,实施起来还是颇具难度的。
由于是要控制别人的梦境,所以除了施梦者之外,还需要一个人的精神一同进入梦境,去编织、引导梦的走向。所以玄鸟才问小浮敢不敢跟他一起去冒险。那队黑甲卫确实讨厌,几乎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安澜公主身旁,日夜不息。玄鸟化作小鸟靠近不成问题,可要将小浮这只笨笨的胖狐狸带进去就要伤脑筋了。
两人商量了半天,还是觉得等天快黑时再想办法混进去。为了晚上养足精神,两人寻了一处隐蔽的洞穴依偎在一起美美地睡了一觉。
小浮脑袋一缩,很快就靠在玄鸟肩头睡着了。
玄鸟凝视着怀中纯净如水的容颜,却怎么也舍不得闭眼,恍惚间,像又回到了雾溪中形影不离的宁静岁月,打打闹闹两小无猜的快乐时光……越是怀念,越是舍不得,这个小少年就是越是害怕自己一觉醒来他的小狐狸又不见了,那段噩梦般的日子他再也不想尝第二次了!
一觉醒来,小浮猛地撞上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吓得差点炸毛,“你……你盯着我干嘛?”
“怕你又不见了。”玄鸟揉揉有点发涩的眼睛,有点不敢置信自己居然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盯着小狐狸看了整整一下午?相看不厌,岁月静好,大概说的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呸呸!酸死了,大牙都要被酸掉了!
小浮愣住了,不好意思地从玄鸟怀里钻出来,左顾右盼道:“我睡了多久了啦,天黑了吗?哎呦,肚子好像有点饿了呢!”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只没心没肺的破鸟跟以前有点不一样,感觉怪怪的呢……
“小懒虫……”玄鸟捏了捏小浮的鼻子,低低笑道,“乖乖在这里别动,等着,我去弄点吃的来。”话音刚落便利落地飞身而起,敏捷地向外面疾驰而去!
小浮傻傻地摸摸鼻子,心头怪异的感觉更重了!
没等多久,玄鸟便捧着一大堆果子进来了,瞧着就鲜嫩可口。小浮捡起一颗刚想往嘴里放,却发现上面被咬了一口,用另一只手翻翻剩下的果子,竟然都被咬过了?玄鸟冲她瞪眼,咋滴啦,嫌弃我的口水是不是?
小浮简直无语,这只破鸟绝对有问题!
两个人打打闹闹地吃饱了之后,藏到最高的一株古树上,盯着渡口的动静。安澜公主被安置在一座还算完好的吊脚楼上,楼上楼下都有人密切看守,周围好几道巡逻队不停地走动着。玄鸟飞去察探了一番,回来这后埋头捣鼓着什么东西,小浮好奇地蹲在一旁瞧着,心想除非她也有翅膀能飞小楼中去,不然一现身就会被发现的,难道这只破鸟真的有办法?
等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渡口燃起了无数堆熊熊的篝火,照亮了整个夜空。玄鸟让小浮留地树上,又鬼鬼祟祟地出去了。小浮猜不透玄鸟想干嘛,没敢乱跑,幻化回小狐狸蜷缩身子乖乖地蹲在窝里等着,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时伸长脖子向外面瞧。
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玄鸟终于回来了。
小浮却像是等了许久,才舒了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舒完呢,一样黏糊糊散发出淡淡臭味的东西就“呼啦”一下泼到她身上!
“别动!”玄鸟一只手捏住小浮的脖子,另一只手将这种黏糊糊的汁液继续往小浮身上泼,坏笑道,“放心吧,这是乌汁草液,遇热全变黑,以后能洗掉的。谁让你长得这么白,不抹黑点很容易被发现啊!”
小浮气得用爪子狠狠地挠了玄鸟几下,这只坏心眼的破鸟,就嫉妒她长得比他白!
就在两人涂得快差不多时,渡口突然传来一阵巨响,轰隆隆像打雷一般震得耳朵生疼,接着就听到有人凄厉地大喊,不得了啦,又着火啦!快救火啊!
玄鸟扔掉手中乌汁草,兴奋地站起身,“开始行动!”
作者有话要说: 两只可爱的小妖怪,吼吼吼!
☆、惊蛰之夜
所谓的“爆炸”和“大火”都不过是玄鸟弄出来虚张声势掩人耳目的小把戏,趁着众人惊慌分神的一瞬间,一鸟一狐如闪电般跃入小楼之中!
之前乌冬海率人已来查看过了,现在黑甲卫都紧张地守在门外,屋中只有一个婢女绕梁,此时迷迷糊糊地靠在榻连,披散着长发,密密地遮住了脸,看起来神情恍惚。安澜公主静静地躺在榻上,原本皎美的容颜如同一张枯死的树皮,皱巴巴地瞧着吓人!被朵朵捅死的另一个婢女琼响的尸身摆放在隔壁房间内,以待王城的来的人勘验。
房内被焚烧了安神的香料,一派静谧。
玄鸟滚落到地上,幻成人形,飞快地在屋里设下结界。小浮被弄了一身的黑墨汁,幻回人形后也是惨不忍睹,玄鸟瞧着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模样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都红了。
小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谨慎地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小心翼翼地将门闩拧得更紧些。待玄鸟的结界布完,两人寻到隔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静静地相对盘膝而做。玄鸟取出古扇,飞快咬破手指,以灵力精血为笔启动“浮生一梦”。小浮紧张得鼻尖直冒汗,两只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墨汁被汗水冲洗得黑一道白一道的样子很是滑稽。
玄鸟实在憋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差点将梦境弄歪了。
“你……”小浮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这只破鸟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玩闹,真是气死人了!
一回生,二回熟。玄鸟敛起笑意,下笔如神,梦境开启得非常顺利。等到整个素色的扇面都画满朱红的血痕纹路时,小浮紧紧地闭上双目,深吸一口气,将双手轻轻放置在扇面之上。一股神奇的吸力从指尖渗入,如深海中的漩涡般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似乎要将整个人都吸入其中……
等小浮漂浮的意识再次凝聚到一起时,缓缓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一间熟悉的小竹屋内,却像被抢劫过般一片狼藉。榻上斜坐着一位紫衣冷美人,狠狠地扬手将装满茶水的瓷杯“嘭”地一声摔到地,冷哼道:“还是脏,再擦一遍!”
四溅的热水全洒到了跪在下面埋头擦地的两名少女身上,手和脸顿时被烫得通红。
这一幕看得小浮心头一紧,飞快地奔了过去!
小浮看出来自己回到了大火燃烧之前朵朵家的小楼上,紫衣美人是安澜公主,跪在地上咬牙受辱的不是旁人,正是朵朵与绿萝。然而还没等小浮靠近,小楼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一阵地动山摇,整个世界笼罩在一片如墨汁般浓黑之中,一道道刺眼的银色闪电划破天际,紧接着就是轰隆隆的雷鸣声,恐怖得仿佛末日来临!
小浮跌跌撞撞地想逃出去,双足却像陷入了可怕的泥淖,动弹不得,眼前的一切刹那间扭曲、破碎,最后被狠狠地摔入无尽的黑暗深渊之中,渐渐地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手持古扇的玄鸟“噗”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顾不上擦拭,赶紧睁开眼寻找小浮,可窄仄的房内一目了然,却根本没有小浮的半点影子!玄鸟心中慌了,双目赤红地四处乱翻,到处找,到处没有,就差将整个小楼掀翻了!
该死的老天,他竟忘了今晚是万物复苏的惊蛰之夜!
玄鸟痛苦地揪住头发,强迫自己从癫狂中平静下来。按道理说,小浮是以魂魄进入梦境之中,就算阵法被破,最糟糕的情形就是魂魄被困在梦中,躯体仍该留下来。可现在居然仿佛形魂俱散,不见半点踪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说,因为他的妄狂无知害得小浮魂飞魄散?!
窗外的铜钱大雨点啪啪啪地砸向大地,吊脚楼的屋顶在暴雨的侵袭下摇曳得如同一只风中的小草,愈发地衬得屋内寂静的可怕。安澜公主仍静静地躺在外间的榻上,没有一丝气息,靠坐在一旁的婢女绕梁似乎在熏香的作用下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他害死了小狐狸,这一令人绝望的念头如决堤的江水泛滥,让玄鸟几近崩溃!
楼梯上传来急促嘈杂的脚步声,到门前渐渐放缓,有人轻轻地扣了几下竹门。玄鸟才猛然惊醒,灵敏地跃到婢女绕梁身后,飞快地取回插入她发髻的一根细如毛丝的银针,之后闪到门后,缓缓抽掉门闩,再迅速地幻回一只小鸟,藏到屋顶的缝隙中。
乌冬海恭谨地喊了两声,不见有人回应,抬手推门而入。看到屋内一切安好,也不敢有半点放松,紧张地围着安澜躺着的榻缓缓转了一圈,除了他湿透的衣服上水滴落下的滴答声,屋里没有半点异响。派去向王城城报信的人一大早就该回来了,可一直等到天黑茫茫的九离江面上连一只鸟都没飞来,诡异的情形,让他的心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
紧随其后的是黑甲卫的头领孤阳,他一双淡褐色的眸子锐利地缓缓地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突然,他的目光落到对面的窗子上,躲上屋顶的玄鸟一颗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坏了,窗子没有关紧!就在这时,“嘭”地一声飓风夹杂着急促的雨点猛地砸开窗子,黑云压顶的夜空中又一道白花花的闪电划过,雷声大轰隆震得地板都抖了几抖!
如此大的动静之下,榻上的女子宁静如昔,一张脸在电闪雷鸣之中狰狞如恶鬼!旁边的婢女似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瞥见榻上人的脸,惊呼尖叫着跌坐到地上,凄厉地大哭了起来。
孤阳快步上前将窗子关上,转过身冲乌冬海点点头。
乌冬海轻咳一声,瞧着扑到在地哭得厉害的婢女绕梁,又想到了关到木屋中的另外两个少女,心下无比忧虑与愤怒!到底是什么人使出这等阴毒的手段,将好好的一张脸毁得人不人鬼不鬼,安澜公主要是醒来的话,还不知来闹出什么样的事?
片刻之后,两人悄悄地转身掩门而去。
等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玄鸟才扑闪着翅膀从隔间的一个缝隙中钻了出去,如离弦之箭般消失在倾盆大雨的夜色之中。
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