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起了那一篓子的狐狸皮,小浮不安地碰了一下朵朵,紧张问:“这个家伙要干嘛?”
朵朵如梦初醒,心里又酸又涩,面上却故作轻快道:“傻瓜,绵蛮少爷看上你了!”
“啊?”小浮傻傻地又转头望向绿萝,“什么意思?”天啊,不会真瞧上她的狐狸皮了吧!
绿萝也糊涂了,弄不清朵朵究竟在想什么,欲言又止。
小浮只好硬着头皮望向绵蛮,小心翼翼地问:“你……看上我了?”
“嗯,绵蛮看上妹子你了!”绵蛮坚定地点头,晒得黝黑的脸上飞快地涌上了两片红云,将手中的弯刀郑重地捧到小浮面前,“请妹子收下我的一片心意!”
这么多年都是妹子们满脸通红地追着绵蛮跑,何时见这位大少爷如此害喜过?这千载难逢的奇景引得他的那帮兄弟们哈哈大笑!
“可是……”小浮吓得头皮发麻,带着哭腔道,“为什么啊?”
“你长得好看。”绵蛮脱口而出,笑容明净爽朗,“我第一眼见到你,就喜欢。”
人群之中,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如小鹿般怯生生的乌黑眼瞳,无助而惊惶,惹人怜惜。这位青灵山的天之骄子自小心高气傲,那么多小姑娘整日跟在身后,却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唯独眼前这位阿妹,见了,便再也移不眼睛了……
是喜欢,不是瞧上她的皮吗?
小浮瞧着眼前的弯刀,苦恼了,不收吧,她担心人家突然翻脸,收吧,那刀血腥气那么重,她不敢拿啊……这可如何是好?
朵朵强忍着泪水,搂着小浮大笑道:“傻丫头,还不快点收下绵蛮少爷的刀,这可是多少妹子做梦都想要的!”
小浮暗暗撇嘴,就这破刀,宰了不知多少只狐狸呢,她才不稀罕呢!可她觉得既然朵朵让她收下,不拿不好吧?万一这个坏人记仇,她可以溜之大吉,但绵蛮晓得朵朵家在哪里,要是找朵朵的麻烦就不好了……
小浮纠结了半天,才心不甘情不愿哆哆嗦嗦地伸手去拿……
“慢着!”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人群突然间纷纷地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片刻之后,缓缓地走进来一个人。
一袭华丽的绵衣,曳地而行,衣摆上绣着的繁复的花纹在火光的辉映之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所到之处,根本不需要有人去驱赶,人们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凌厉的气场让数百人的渡口刹那间鸦雀无声,只余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妖冶火苗在夜幕中跳动。
一只玄色的小鸟扑腾腾地飞来,落到男子的肩头,歪着小脑袋,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这人行到离小浮数步之遥处停了下来,微微侧目,深不见底眼神冰冷如刀,激是小浮浑身一颤,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这个……这个人是谁?
小浮又回头望了不远处笑得一脸荡漾的杜长惟一眼,那个家伙又是谁?
哎呀,她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啊?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君一脸严肃状:人呢,可以分为四类,真君子,伪君子,真小人,伪小人……
蜗牛君个人的排序是:伪小人、真君子、真小人、伪君子。
所以,本文要虐的渣男渣女是谁,你们懂了吧,哈哈!
☆、杀机四伏
朵朵急大惊道:“快看!快看!是跟紫衣服一伙的那个……那个……这个时候跑出来,想干嘛呢?”她本想说“那个人”,可哪有人长成那样的?在她眼中,绵蛮就是世上最好看的男子,那么长得比绵蛮还好看的肯定就不是人。
可还没等小浮想清楚,一个嚣张的身影横冲直撞而来!
景澜恨恨地停下脚步,扬起下巴,斜睨着绵蛮冷哼道:“不敢跟我比试,倒在这里玩弄起女人来了。明说吧,这小丫头本公子也看上了,你看着办吧!”
说完又不怀好意地瞥了小浮一眼,眼神跟刀子似的吓人!
“打就打!”绵蛮被激起了血性,推开人群走上前,高声道,“说吧,怎么个比试法?”他一向心胸豁达,不喜与人计较,此时却无比恼火,这个人简直有病啊,就像不小心脚踩到一坨稀屎上,怎么甩都甩不掉啊?
“当然是老规矩,自选兵器。”景澜唇角微翘,掩饰不住地得意之色,伸出一只手,按过婢女递上来的一把奇特的长剑,通体竟如冰雕一般,冷飕飕地冒着寒气。
冰魄,竟然是冰魄!
小浮惊骇不已,尽管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知道,就是一眼认出那把剑是传说中的镇魂剑“冰魄”!那可是仙器啊,怎会落入一个凡人手中?更可怕的是,居然用来跟另一个凡人比武?她刚想开口,却被朵朵拽住了,冲她摇摇头。
“抢亲”这种事在南越也是常有的,是男人的话,当然不能退缩。
绵蛮扬起手中的弯刀,面色凝重;“开始吧!”
景澜缓缓地抬起长剑,刹那间杀气四溢,冷笑;“好啊!”
“等等。”一旁的笙天突然开了口,扬手将一把通体赤红的长剑扔向绵蛮,“拿去用!”
绵蛮手忙脚乱地接过剑,剑身很沉,如同从地心炙热岩浆中锻造出的利剑,散发出妖冶的红光,以他的天生蛮力竟然差点没拿稳。这剑像是有灵性一般,握入手中暖如冬阳,极大地纾解了他疲惫不堪的筋骨,不由感激地冲授剑人抱拳一笑:“多谢!”
景澜脸色大变,之前让她屡屡难堪就罢了,这会儿偏还要跑出来跟她作对,真是活得腻味了吗?还是,是要故意引起她的注意,欲擒故纵?这位飞扬跋扈惯了的公主殿下心下飞快一转,很心安理得地选择了后者。
理由很简单,就算她安澜比不上湛露那小妖精一身狐媚招惹男人,好歹也是王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谁敢不用正眼瞧她?
不是瞎了眼,就是故意为之。
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不同,绵蛮并不认识笙天,但他心胸坦荡,便以为是侠义之士仗义赠剑,根本就没有往旁处想。而到了景澜这里,却在肠子里转了九九十八个弯了,扯上了不明不白的情愫,好胜之心更加强烈了。
景澜急于取胜,采用的打法与杜长惟截然不同,招招狠厉,直取要害。绵蛮毕竟惯于使短刀,长剑用起来颇为生涩,好几次都是堪堪躲过了致使一击,看得人心惊胆战!
朵朵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地抓住小浮,疼得小浮直抽气。
笙天“赠剑”之后,慵懒地退了几步,人群也随之散开,留他一人独占了一处风景。
小浮不晓得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离她非常近,近到她心慌意乱,不敢抬头。按道理说,这么一位高贵如谪仙似的人物根本不会与她一只卑微的狐妖扯上关系的,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真的只是巧合吗?
“小浮,你认识那个人?”绿萝心细如丝,觉察到了小浮的不安。
小浮摇摇头,可脑海中却忽地闪过今天早上,在人海之中,笙天将她拽入怀中,紧紧相拥的情景,他身上的味道,幽如沉香。她的额头还磕到他的下巴上,以手轻轻抚之,一种甜蜜的痛楚涌上心头,似真似假,恍如梦境。
应该是不认识的吧,可为何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呢?
难道说,他才她的“公子”,一路上她紧追不舍的“白衣公子”是她认错人了?
绿萝并没有多问,神色忧郁地转过头,将目光放向远处。
朵朵根本就没注意身旁两人的变化,目光直直地盯向场内:比之前的危机四伏的状况要好一些,数招下来,绵蛮已经能控制手中的剑,有样学样地比划着之前杜长惟所用的招式,不仅化险为夷,还轻松地扭转了被动的局面。
其实也并不奇怪,绵蛮是实打实的“越族第一高手”,年轻气盛,身体底子好,就算是没学过剑术,领悟力自是胜过常人百倍,更逞他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威力无比的“赤霄”剑。
至于景澜这位王城中的“霸王”,“打遍王城无敌手”的名声大半是旁人阿谀奉承来的,加之心浮气躁,求胜气切,败相渐露。慢慢地,她感觉到力不从心,手中的“冰魄”刺骨的凉意沁入指尖,眸中寒光大盛!
岂有此理,这个臭男人胆敢对她下这么重的手!
可惜绵蛮根本不会想到,他的对手会是个女人,一个自小被捧到手心长大的娇娇女,景澜越是瞪他,反而越激起他的血气,毫不相让,长剑挥舞,步步紧逼,!
景澜吓得不轻,头一偏,躲过致命一击。
赤霄剑发出“嘡”地一声清脆响声,将景澜头顶的白玉冠一削为二,顷刻间青丝如瀑,飞泻而下,纷纷扬扬,甚是惊艳!
若是寻常女儿家,此时必是娇羞地捂住脸,惊慌不知所措……很显然,景澜并不是寻常的女儿家,甚至于这“变故”都不是一场美丽的“偶然”,冷冷一笑,趁着绵蛮愣神的一瞬间,剑尖直取对方的心脏!
周围的人都沉浸在“青丝飞泻”的景象中,根本来不及反应。
但小浮看到了,周围的一切如同被冰雪凝固,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缓缓映入眼帘。她瞪大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泛着寒光的剑尖直直地刺入绵蛮的胸口,一寸,两寸……人的心是身体最脆弱之处,再入一寸,必心脉尽碎!
“你想救他?”清泠泠的声音传来。
小浮匆匆地瞥了笙天一眼,没有回答,根本也来不及回答,拔下头上的木簪子,迅速地飞掷出去,偏不倚的砸在景澜持剑的手腕上。力道算不上大,却足以让阻止了剑尖的前刺,让一场可怕的杀戮瞬间定格!
刺心之痛让绵蛮从愣神中惊醒,身子利落地后倾,挑开夺命一剑,瞬间鲜血四溅,在胸口处开出了一朵妖艳的桃花。
“少爷!”
“绵蛮少爷!”
惊呼声四起,人们连忙纷纷上前扶住绵蛮,有眼疾手快的用力按住伤口,大吼着:“快拿止血药!快拿纱带!快快!”
景澜狼狈地连连后退,手中剑“嘡啷”一声落地,青丝随风而散,如一只折翅的蝴蝶一般向后摔去,不停地旋转着,凄美冷艳。眼见着就在摔倒在地,倾倒的方向正是笙天所立之处……可惜没有预料之中宽厚胸怀的迎接,直接扑到了冷硬的地上。
婢女琼响的绕梁吓坏了,赶紧去扶。
该死,媚眼眼抛给瞎子看了!
景澜愤愤地甩开她们的手,一跃而起,揉着发痛的手腕,狠狠道:“把那个胆敢用暗器的狗东西拎出来!”
黑衣侍卫如雕刻般纹丝不动。
这些黑甲卫是景氏王族朱雀军中的精锐,出城之前,景澜的母亲月夫人央着南越王许久,才答应拨出一队跟着她。为防景澜有恃无恐,会在路上惹是生非,南越王明令黑甲卫只负责安澜公主的人身安全,其它事件概不参与。
景澜顿时火大,这帮王八蛋还真听话!
“好啊,有人放暗器你们都不管吗?孤阳头领,等回城之后别怪我向母后说……”
一直静默的黑甲卫中突然间飞出两个人,三两下冲到小浮身旁,一人拽住一只胳膊像拎小鸡似地将小浮提起,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朵朵正往绵蛮那边冲,见此变故急忙折回身,挡到小浮面前,凶巴巴道:“你想干什么?”
小浮的脱臼的手腕被猛地一撕扯,再次错位,疼痛让她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景澜接过琼响递来的一枚粗木簪子,斜睨着小浮,“这东西是你的?”
“小浮你怎么样,还好吧?”朵朵见小浮难受的样子,急得眼睛都红了,瞪着景澜吼道,“什么破东西,拿来诬陷人!”
“诬陷?”景澜嫌弃地将手中的木簪子丢在地上,“你以为王城的黑甲卫都是吃闲饭的吗?敢用暗器中伤本……本宫,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到了这个时候,她也懒得隐瞒身份了,挑眉瞥了一眼不远处冷冷站着的笙天。
好戏即将来临。
作者有话要说: 蜗牛君:吼吼吼,好戏即将来临!
景澜:敢跟我抢男人,我弄死你!
蛮子少爷:嘤嘤嘤,你素坏人,大大滴坏人!
某凤凰:都给我闭嘴!
☆、揭开迷雾
朵朵瞧了一眼木簪子,愣住了的确是小浮的,晌午时是她亲手给小浮梳头戴上去的。当时她还取笑木簪子雕得好难看,以后攒钱送个银子的给小浮……这么说,难道真是小浮砸的?
不过现在不是弄清楚的时候,不管谁砸的,都砸得好,好极了!
“呸!一只簪子算啥,你刺伤绵蛮少爷又怎么说?”
“比试本就是生死由命,技不如人,有什么可说的?”景澜根本不以为然,冷眼瞥着朵朵,“这簪子是不是你的,不是的话,快递点滚一边去!”臭丫头牙尖嘴利,什么事都要上来掺和一脚,早就看着不爽了,迟早弄死她!
同一天,相同的情景再次重演。
小浮看看笙天,又瞥了一眼远处的杜长惟,要是再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真是傻子了。是的,她记起了来了,三年多前,一只小稚狐稀里糊涂地闯入了圣地雾溪。
在那里,卑微的小狐妖遇见了惊为天人的公子。
她还只小狐狸时,最喜欢反反复复、不厌其烦地抓公子的衣袖玩,最后把公子惹急了,也不过伸出两指头捏着她的脖子,轻轻地向屋外一扔。可若是在公子看画时打扰了他,那就是晴天霹雳,大雪天里眼都不眨的就把她扔到了冰冷的湖水中……
曾经,她一直想不明白,公子为何突然就不要她了?
现在想来,那“画中的女子”就是公子的禁忌吧,谁让她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幻化成画中女子的模样呢?
公子逼她喝下了“忘川之水”,将她驱逐出雾溪。
她再次醒来后,遇见了恰巧路过的杜长惟,懵懂无知地将杜长惟当作了“公子”,一路追随,无论怎么骂,怎么打,都无怨无悔地跟着,真是可笑啊!
以前看《大荒经》时,上面说遥远的北方宁州的密林中生活着一种长尾鸟,每当春季来临时,雄鸟就开始精心装扮自己的巢穴来吸引美丽的雌鸟。有的鸟采来鲜花,有的鸟衔来洁白的羽毛,而有些鸟却固执地凭着自己的喜欢,用一颗颗屎球堆满巢穴,抖动着美丽的长长尾翼,不知疲倦地守在门口,期待雌鸟的来临……
当时小浮笑得肚子都疼了,世上怎会有这么笨、这么可笑的鸟?
到头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就是那只固执而愚蠢的鸟,可笑地以为只要化作画上的女子,公子就会开心,以为只是苦苦哀求,公子就会原谅自己,却从没有想过,公子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可怜的笨蛋!
小浮咬咬牙,拽住朵朵的衣襟,挣扎着爬了起来,走到景澜跟前,不卑不亢道:“这簪子是我的。”
景澜没料到小浮居然有胆量站出来承认,不愧是湛露调、教出来的,一股气“腾”地直冲胸口,冷笑道:“这簪子是你的?”要不是杜长惟提醒,她还一直以为笙天是帝都天启来“和亲”的皇子,原来竟是归隐许久的王城大祭祀!
说来,也算是奇事,历代南越景氏王族皆是人丁单薄,数代单传。
四处寻药问药,求神拜佛,九州大地之上的术士异人纷纷涌入南越,久而久之,掌管祭祀的神官竟成为凌驾与一切之上的存在。然而传到第七代南越王景宇朗手中,年近半百,膝下公主生了不少,儿子竟是一个也没有!
各种流言蜚语,暗波涌动。
有人说,景家的祖先杀伐太重,惹怒了神明。
又有人说,是有妖物在作祟。
景氏王族自是不肯承认惹怒神明之事,防民之口甚严,历年因嘴巴上惹事关入大牢中的人数不胜数。大肆捕杀妖孽之物,妖言惑众之流,甚至连一些部落中的女巫、神汉都遭殃及。
其实吧,“男尊女卑”那一套都是中原人讲究的,他们越人才不管那么多。一些深山部落至少还处在母系氏族,最高的权力象征者往往是女性居多。南越王生不出儿子,搞得人心惶惶不安,天无宁日,于是就有贵族试探提议,不如立“女王”?
对于这一提议,南越王景宇朗暴怒不已,还因此杀了人。
可日子久了,头发也熬白了,儿子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