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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禹亦是在隐忍着,他不知道乐先生是如何在短短的几年之内就集结了如此一个庞大的军队,可他委实不愿他们再将一门心思纠结在复仇夺位之上。
若非那日受制,想必他今日也不落的如斯地步。但他有一点到现在也想不明白,那日掳劫他们的人并非是乐阳一行,他们这样做的目地又是什么,又会是什么人要这样做?
乐先生本就是伏君的军师,对于行军打战自然有他的谋略,纵使如今萧禹不开口说一句话,他只要将其摆在军中既可,反正他们也不曾想过让萧禹上阵杀敌,只待将他逼上了不归路,也就容不得他妥协不妥协了。
待到攻下白帝城,后面的事便就由不得他说愿意不愿意了。所以他若想摆脱乐阳,非九离相助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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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先生似乎没了耐心,往后退了步,挥臂施令,“众将听命,先将此女拿下祭旗,整军夜袭来敌。”
言犹在耳,已见晃眼的光亮齐齐在握,阵战摆出,挥舞着利刃朝那懒坐于位上的少女袭去。
恰时,一抹暗红攸然挡在了九离跟前,怒眼着直指向自己的剑尖,喝声:“放肆。”
众人吓,纷自着欲往后退去,霎时又一抹灰色自众人间隙之中掠至萧禹跟前将欲发难便已被萧禹腋下穿过的剑柄制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众人更吓,齐声道:“乐先生……”
“且莫管我,先将这女子拿下,再……”在他一句话还未说完之际便已出不了声了。
九离拊掌从萧禹身后立起,绕至乐先生跟前,弯起唇角笑的天真,而后又看了眼萧禹,抵肘触去,笑道:“诶,我还在想,你会不会看着我被这帮武夫欺负呢!没枉费我费这么大的劲将你找出来。”
萧禹轻撇嘴角,算不上是承她的情还是受她的意,只道:“你如果没有握最好自己一个人离去,十万大军中揩一人可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他在好心的提醒她,毕竟乐阳不敢对他怎样,但对她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要不我怎么会等着老头儿先出手呢。你就将心好好的放在心里,我还真未尝试过千军万马中闯荡,一定会很刺激。”她说的一派自得,却将无法动弹的乐阳气得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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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你啊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还成天想着打打杀杀。来,先坐下来。”说罢,就将乐阳推坐到椅子中,复又继续着语重心长的教导,“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非得用武力才能解决,就你这样的也活不了多久了,真让你们将这天下争了来,你还能看多久。不如看开些,将他们都遣了,回家种种田,安居乐业不是比什么都好。”她说这番话的时候甚是感慨,仿佛中还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明明都是些好料子,却偏偏要走上谋反的道路,何苦来着,何苦来着啊!
乐阳更气,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目眦气鼓,若他此刻未有受制想必这会儿早就冲上前大打出手了,可这会儿他除了闷气外什么也做不了。
萧禹拉开九离,瞅着乐阳,心情略显沉重,道:“乐先生,非萧禹不明你的心意,只是如今业已时过境迁,我不愿再背负着仇恨过活,往后的路还很长,我只望能将萱儿带离这个是非之地,其他的事我一概不感兴趣,纵使让我们夺下了这个天下,我也不会开心的。所以,你还是收手吧!”
“少主……”身后众将闻声齐刷刷跪伏一地。
萧禹直了直背,未回头,竟自对着乐阳再道:“萧禹言尽于此,还望乐先生能够成全。”说罢,朝着乐阳抱拳深深一揖,这也算做还他这些年来的恩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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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萧禹的转身的时候,乐阳的脸色已是一阵青一阵白,额上青筋突兀,似在强行酝酿着什么。
“诶,我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若是舍弃不了这有可能到手的天下,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步出帐子的时候,九离看似认真又似玩笑的问了萧禹句。
萧禹只是横了她一眼,未语。九离达意,她总是要在讨人骂了或是讨人嫌的时候才会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帐外亦是被重重包围着,看来她的乌鸦嘴又有幸言中了。
突闻一声哨响,马啼长鸣之声似从天外传来,在千军万马之中如行云般掠过,路遇阻力纷自被它那汹汹的来势击溃,只眨眼的功夫它已行至帐前,九离已先萧禹一步翩身掠上马背,在经过萧禹身侧的时候伸手便握住了他递来之手。
坐稳,马蹄未歇,扬尘朝着营外飞速掠去。
甚至未让人有多余的喘息时间,帐子里传来一声怒喝,旋即便瞧见乐阳翻飞着自帐内掠出。一甩袍袂,盯着扬尘骤起的方向矍铄微眯顿现杀机,再看他那盛怒之下咬紧的牙关,若非有深厚的内力强行震冲破制肘,想必没有两个时辰是出不来的。
振臂一挥,令道:“两千铁甲军分东、南两路追上拦截,三千弓箭手随我追击,势必要将少主拦下,必要时可动用武力。余下将士整军待发,不论老夫几时归来,一切依照原定计划行事,所有行动听副使指挥。”
“是……”但瞧齐刷刷的翻身上马之姿,扬蹄狂策之声霎时震动开去。
乐阳在掠上一匹坐骥后,执缰便以疯狂之姿朝着九离他们消失的方向疾速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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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那老头儿到底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得一隙,九离扭头便向萧禹问去。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奇特的点穴手法,想来这个乐阳也是一个武学上的奇才,至少她没有一点赢他的把握,所以方才才引他上前将他制住。
“他将我身上的七大要穴以神针闭封,内力无法施展我便无法脱身。若非你的出现,想必他今晚就要去夜袭了。”他说的冷静,好似知道有人会来救他一般。
“那你以为没有你在,他就不会去夜袭了吗?”她就像是突然变得聪明了,问的问题都是至关重要的那一个。
萧禹不禁要侧目,轻笑着,算是赞扬,道:“不会,他一样会打起我的名号与王朝对抗,这已经是他的心病了,除非他死,否则没有人可以左右的了他。”
“呵呵,我现在终于明白你的脾气为什么是这样子的了。”她轻笑,似释然。
“……”
“你自小便跟着这样一个脾气硬臭的人,想来你的脾气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其实你现都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妹妹,就不要再这样成日臭着一张脸了。我想除了谣静那个小魔女会稀罕你外,还真的难再找到一个女人敢靠近你一步了。”她自顾自的一番说辞倒不知是要开导萧禹还是要臭他。总之她是说的舒心了,萧禹听了却很是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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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然间,自东、南两向传来了阵阵策马之声,令他们不得不凝眸深望,浅薄的月色下,只能依稀的看到重重玄色朝着他们的方向包抄而来。他们双双回望身后,果不其然,恍惚中皆听到他们各自低喃了声:“来的真快。”
不得以,来时路已被阻,她只得调转方向朝着西方驰去。
“看来他是志在必得了,你还是弃我而去吧!免的受累。”恍惚中,他似可以感觉到此次若是交锋上,必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摆脱的掉,在很大程度上,他不希望九离受到伤害,更不愿是因为他。
冷哼一声,她亦是难见的孤傲起来,睥睨身后逾聚逾烈的声响,沉声道:“笑话,你是对我没信心还是对那老头儿的信心太高了。只要你不愿与他同往,今次谁也休想将你带走。”
萧禹震了震,闭嘴不再言语。他们之间的关系看似不善,互相着不屑与对方为伍,常是话不投机三句多。可不曾想,在这个时候她却是唯一一个对自己不离不弃的人,不觉握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
却为此换来她的温柔一笑,“放心,我说出来的话绝不会食言,除非我倒下,否则那老头儿休想将你带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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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们就被围击而来的五千勇士逼上了绝路。要么丢下萧禹独善其身,要么从这五千勇士中杀出一条道来。乐阳不好惹,九离亦不好欺,不论是甚于道义还是缘由面子问题,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萧禹丢下。
突的,几支无羽的箭矢乘着呼啸的疾风朝着山崖边的两人飞速射去,待到他们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险险的拽起萧禹堪堪翩落一侧,箭矢正好朝着虚空的位置滑过。九离禁不住唏嘘,乐阳果然英明,将箭羽部分通通斩去,不仅能够加快其速而且还可减缓羽叶在风中摩擦带来的响声,这样即便不能将对方重创,也可令对方陷入一时的困境。
黑松已经趁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九离只是撇了撇嘴角,并未作何反应,回眼便自看向乐阳,赞美道:“老头儿,你真不愧是神针门的人,但凡这些能够沾的上亲故的东西你都能将它们好生改造一番。诶,跟你打个商量怎么样。”
乐阳策马上前两步,挥手暂缓了已上弦的攻势,冷笑了声,道:“哼,没有商量的余地,将少主留下,再随我们回营。否则……”
九离竟自啧声,抚了抚胸口,作怪吓状,道:“老头儿,你这样一个辈分的人还同我这个晚辈斤斤计较是不是有点那什么了,这样吧!你权当是没遇上我们,天下人也不会知道你堂堂神针门的人围追着两个后生小辈打,毕竟你们神针门在江湖上的地位也不能因你一人之过而毁了不是。”她讨笑着说,恍似她真的很怕与人交手,更不欲与人结仇。这番说的情真意切,在情在理,似乎很难找出可以驳回她的理由。
乐阳竟自看向萧禹,恭声道:“少主可还是要跟着这丫头同往。”他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盯着萧禹不眨,更是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萧禹踌躇了,皱着眉头瞥向九离。
不容萧禹作何反应,九离已先一步将他拉至自己身后,看向乐阳时笑着说:“这么华丽的台阶我看你是不怎的愿意下了,看来今天我也要欺一回老了。”
语末,剑已出得鞘来,踏步直取乐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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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萧禹亦是与趋步而上的将士打作一团,既然九离为了他如此拼命,那他更是不可能随军归队。虽说他现在内力尽失,但外家功却可以同将士拼个一二,再者说他们都无伤萧禹之心,所以他打的亦是得心应手。很快便打到了九离身旁,抵背相依时,他却没来由的笑了,“今日若能脱身我便请你喝上三天三夜的离魂归。”
九离顿听起劲,就连握在手中的剑也异常的兴奋,“你且准备着血本无归吧!”说罢更加奋力的朝着乐阳攻去。
剑锋挥舞而过,剑气所至之处皆造成崖石疮痍,树木残裂,乐阳虽是应接有暇,但时间一久亦是消耗颇大,渐渐的有些处于下峰之态。
堪堪接下直刺而来的左右一十八剑,回身便自衣袖内散出几枚神针。九离闪身,提剑掩挡,只听‘叮铛’几声,神针恰恰被剑身挡下,反射的力道令其朝着各方击去,顿时间倒毙几人,而乐阳则已侧身直取九离,却在这危急时刻萧禹疾至九离跟前硬生生接下了乐阳这一掌,因着内力全无,一掌便被震飞了两丈开外。
九离甚是怒急,挥掌朝乐阳劈去,两掌蓄势之巨,皆是全力以赴,待将双方震开后二人纷自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待定下脚步,乐阳浑身一震,强自咬下牙关隐忍,九离那只垂下的手亦是轻微的颤抖着,正自从指尖往下滴着血红,萧禹挣扎着从地上艰难的支起身。纵观三人,似乎都已受伤,再斗只会三败俱伤。
缓缓的,乐阳举起了手臂,示意着弓箭手朝九离发起攻击。
赫然几多箭矢皆自调转方向朝着九离指去,正待拉至满弦,但闻两丈之外暴起断喝声,“乐阳,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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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听令。”乐阳不顾萧禹的相阻,依然故我的朝着身后的几多将士下令,“此女拢乱我军军心,蛊惑少主,其罪当诛。放箭……”臂扬下,箭矢出。
九离后退了两步,强自提起一口气,挥剑左右挡去。但很明显,她的右手已经动弹不得,若非提起的这口真气,怕是早已倒下。方才与乐阳对击的一掌中,未料他掌中夹有一枚细如发丝的神针,当时不查,现下已感整个右手不听使唤,若果不是她的内力深厚,这会儿怕已逆血倒封只待成擒。
攸的,只见一枚箭矢朝着萧禹的方向射去,九离心下一紧,点足便朝萧禹跃去,待那箭矢射至萧禹眼前霎时顿住。自下而上,只见九离以两指之力硬生生的将箭矢夹住,而那只手却是被逆血封穴的右手,此番接下这蓄势之猛的箭矢顿时令神针封穴之势趁虚而入,浑身一震,唇边溢出丝丝血红。
未几,已感身后杀气袭来,反身却被萧禹拉到身后,乐阳掌风未敛,只绕手揪起萧禹往后甩去,左手依旧朝着九离劈去。萧禹亦在被甩出的间隙上回手抱住了乐阳的手臂,可乐阳一心杀人,却也不管萧禹的举动,竟自带起萧禹将那一掌打在了九离身上。
“九离。”萧禹纵身跃去,却也只在崖边拽下了九离身上的一块衣料,看着那从自己眼前消落的身影,恍惚中他看到了她张口对自己说着什么,但很快便坠入的幽黑的深渊下。而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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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禹死死的握着手里的布料,踉跄着爬起,瞪向乐阳时腮边绷紧,眼眶中蓄起水花,紧握成拳的手正自咯咯作响。乐阳亦是隐忍着,长身直立目光焦灼的盯着萧禹,是心痛更是不忍。
蓦然间,萧禹低下了头,展开握在手中的布料,那是自九离腰际扯下的,却不料中间还有一枚硬物,待他摊开手瞧去时不禁蹙起眉头,那是一枚古铜色的马铃,铃上刻有几个细微到已经模糊的字迹,萧禹的眸色越加的深沉了,捻在指尖再三打量。
“少主……少主莫再这般执迷,紧随老夫回营。”乐阳强自压抑的一口真气已快破散,说话的时候已经越发的无势了。
“你住口。”萧禹狠狠的咆哮了一声,微颤着手将马铃递至乐阳面前,两行清泪划下,“你知道你杀了谁吗?她是萱儿,她才是我的萱儿……你刚才亲手杀了她。”
“这……这不可能,不可能,萱儿她不是……”乐阳不可置信的用力摇着头,待将马铃接过细瞧已全身发颤,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认得,这枚马铃是他当年送给萱儿的,她当时候还让自己将萧禹的名字刻在上头。她说,这样哥哥便永远都在自己身边了。他们当时候还为这事笑话了她,但却不是为她刻上萧禹的名字,而是刻了她自己的名字,没曾想……
无预期的,一口热血涌上,便自夺口而出,乐阳紧紧握着手中的马铃发了狂似的仰天长啸,“不……我杀了萱儿,我亲手杀了萱儿……君上……”他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一瞬,气郁倒地。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你早就知道是不是,萱儿……”萧禹无力跌坐崖边,口口声声喊着九离的名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
萧禹总算是想明白了,九离在落霞寺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可她却不说,是不想与自己相认,还是不敢与他相认?
怕是连她自己也不清楚当时是个怎样的心情,可当她知道萧禹在叛军之中时,却是义无反顾的要将他带走,父辈曾犯下的错误,她不希望再由他们这一代人去延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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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了一把泪,他决定无论生死也要将九离找到,待站起身后,未走出两步便已不支倒地。
“少主……”众将围上,呼声连连。
幽黑的天际打起了一个响雷,霎时几道凄厉的闪电划破长空,雨水不期而至……
险中逢难
“君上。”秋楚一路飞奔至兰琊身侧,一口气憋的涨红了脸,未歇自道:“九姑娘在汉水偷袭敌军未果被逼下万重渊,如今生死未卜。”
‘哐当’一声,本还握在手中的错龟不慎从手中滑落,一度神情恍惚,赫然间握住秋楚的肩头,沉声道:“这是何时的事。”
秋楚未敢滞慢,急道:“三日前,昨天夜里传来的消息,离君的军队已经同敌军交锋,可随行军中的关西女侠却于三日前的夜晚偷袭敌军主帅未果被逼下万重渊。”
说罢竟自拾起落在地上的错龟,轻拂了拂,讶然道:“君上,错龟……”龟背顿现一条裂痕。
兰琊回身接过,握在手中不觉蹙起了眉头,随身携带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