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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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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七并非死要面子之人,只是他并不想让缦舞难堪。

  抑或是,他甚至并不愿让缦舞自己知晓,若是当真那样,或许他再也不能像如今这般与之相待,即便兄妹之情也将毁于一旦。

  对于感情之事,他自是有自知之明。

  更何况对手是自己的师父轻寒呢。

  城七看了看嬿婉与缦舞,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托着的燕窝粥,气氛霎时有些尴尬。

  幸而缦舞出声唤了他:“师兄,愣在那儿做什么,进来呀。”一边说着一边还向他招了招手。

  “啊……”城七下意识地出声应了声,傀儡似的往里踏了进去,手中碗盅里的燕窝粥晃荡几下,总算未有洒出来。

  微乎其微的慌张,连城七自己都没能察觉。

  或许万物皆是如此,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城七不能觉察的现象,都被嬿婉一一看在眼里。

  “师妹。”

  城七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望着倚在床上的缦舞,这几日,自己这小师妹身子日益见好,他心上久悬大石总算落了地。

  说来也是,缦舞这三年在空音谷追随华扁鹊研习医术,岂会有医不好自己之理,他的担心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可,担心与否,又岂是他自己能够控制得住的呢。

  他苦笑。自己的心何尝不是如此呢……

  缦舞笑着与城七打招呼,笑靥如花,眼眸清亮,看得城七一愣。

  “师兄,你怎么最近常常走神儿?”嬿婉的声音适时出现,打断城七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如梦初醒,“呵,师妹取笑我了。”

  接着,城七走到床榻边上,诺来一张凳子,却不是自己坐下。他将燕窝粥置于其上,道:“师妹,这是燕窝粥,你吃了补身子,也能恢复得快些。”

  缦舞笑着接过道:“有劳师兄费心了。”

  自小缦舞便不会师兄师姐的意思,反倒是时而会与师父耍些小脾气,与师兄师姐却是亲厚相敬,不曾发生过什么矛盾。

  其实这也亏了城七嬿婉二人待缦舞如同亲妹妹般疼惜所赐,自然要比素来清冷漠然的轻寒来得好亲近多了。

  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侃了半日,终是再找不出什么三人都能一起参与的话题来,城七也是个明白人,见缦舞将燕窝粥喝得精光,也不枉费了他这一番心意,便也就心满意足,起身打算离开。

  “师兄不再坐会儿?”发话的是嬿婉,半开玩笑半当真的语气叫城七这么个实诚人摸不着头脑,还当她是取笑于他。

  他干咳一声,背脊挺得直直,面上不禁泛起些绯色,“毕竟男女有别,即便是我这个做师兄的,也不好在师妹房里逗留过久,免的引起些闲言碎语。我一个大男人不打紧,总不能让小师妹平白蒙受了冤屈。”

  “噗嗤——”嬿婉忍俊不禁,“师兄你这难道是在隐射师父?”

  “师妹莫要胡言!”被嬿婉这话一激,城七陡然一震,“我便是吃了豹子胆也不敢说师父的不是,再者说,师父向来对我等情深意重,小师妹又是为了给师父解毒才会落得这般,师父对她好生照顾本是情理之中,谁人敢说半句闲言碎语,我城七必让其人血溅当场!”

  没有想到一句话竟能然让一贯少言寡语的城七变得如此狂躁,就连嬿婉自己也是吃了一惊。

  瞧着自己的大师兄难得这般失态,缦舞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儿来,她煞有其事地指着城七:“师兄,你如此紧张作甚,师父他又不在这儿,师姐也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你竟也能当真了。”

  一面说着,缦舞与嬿婉相视一笑,齐齐放声大笑,弄得城七面上僵了僵,又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来。

  城七自知尴尬,急急忙忙往屋外退了出去,临走之前还回头看了眼。

  他的这个小动作尽数落在嬿婉眼里。

  缦舞回过头打算与嬿婉继续城七进来之前的话题,只见到自己的师姐久久凝视门口城七离开的背影,眼中透露而出的,似乎是苦苦隐忍的——恋慕?

  休养得差不多了,缦舞已能下床活动。

  其实她腿脚并未不活络,只是轻寒怎么说都不同意让她下床行动,以致一直拖了这么多时日。

  缦舞双脚一落地,便像只久居溶洞的动物,好不容易得以再见阳光,兴奋之情难以言喻。

  伸展了下身体,她自觉在床上躺着的日子太多,似乎有些迟钝,于是打算提了剑出去院子里耍上几下。

  谁知,左手甫一握上剑鞘,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无论她如何努力尝试着想要将剑挥舞耍花,左手只像是麻痹了似的,就连剑身都无法握住。

  她不甘心,又咬着牙将其紧紧提起,只听得“咣当”一声,长剑应身落地。

  恰巧此时门槛处衣袂飘动,紧随其后是一双纤尘不染的脚,在玄色衣袍下若隐若现。

  进门便目睹了这样一幕,来者脚步一顿,不过片刻,又像是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信步向里走来。

  缦舞恍然不觉,缓缓蹲下身子,望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长剑,怔忡良久,眼眸之中捕捉不到一丝明亮。

  对习武之人而言,手腕子废了,意味着这一辈子,再与武功无缘。

  缦舞怎能接受?她在凌烟山庄虽轻寒习武整整十年,虽因幼时左腕受过伤,却并未造成过大影响。现如今,怎连一柄普普通通的长剑都握不住。

  事实总是残酷无情,让缦舞的心一点点下坠,濒临绝望边缘。

  轻寒心上掠过一阵绞痛。

  是否十年前,他就已经错了?

  他默默走上前,步子很轻,一如他的呼吸。

  到缦舞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同样蹲下去,握住缦舞羸羸不盈一握的双肩,手上力道柔中带刚,强硬却又不会弄伤对方,把缦舞强行扯了起来,复又重新站起身。

  他掰过她的肩膀,使其正对着自己,旋而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并不曾言语,彼此皆是。

  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安慰的话语放在当下实在太过苍白,那一颗手上的心灵岂是三言两语就能抚慰得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缦舞终于在轻寒怀中轻轻启唇,“师父,能不能告诉我,十年前,我左腕上的旧伤究竟是如何造成的?”

  她对十年前一无所知,有记忆时,腕上已缠上层层白纱。

  轻寒背脊一僵,但很快放柔,轻抚缦舞后背说道:“我早年就曾说了,那是你小时候从树上跌落,被树枝割伤的。”

  十年来,无论缦舞问上几遍,轻寒给出的回答始终只有这么一个。

  被树枝割伤。再无别他。

  而缦舞的记忆,也是由于那一回从树上落下来,碰巧撞到了脑袋才会这样。轻寒如是说,城七如是说,嬿婉如是说。

  对于轻寒十年如一日一沉不变的回答,缦舞将信将疑,却又未将猜忌说出来,只是将其深深埋在心里,如同一枚种在土壤中正悄悄发芽的种子,等待破土而出的那一日。

  是夜,缦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总觉得是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哪里又说不上来,心里头憋屈得慌,一直到了夜深人静都不得安枕。

  恰恰由于她没有睡着,子时刚过,听见屋外似有响动,警惕地爬起身,随意套了件外衣便推门出去。

  一转头,游廊尽头似是有一道人影闪过,速度奇快。

  处于习武之人特有的警觉,她打算追上前去一探究竟,正要追赶,忽听另一边有人唤她姓名,回头一看,只见嬿婉一脸惊疑,正一瞬不瞬看着她。

  《凌烟乱》苏窨 ˇ坎坷明月路ˇ

  “怎么大半夜的还不睡?”月色下嬿婉面容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缦舞稍稍一想,笑盈盈地开口答道:“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透透气。”天晓得她的这个借口有多蹩脚。

  然嬿婉似乎并未多起疑心,只提醒说:“夜深露重,你身子才刚刚好,别呆在外头,回头生病师父又该责怪了。早些回房歇着罢。”

  缦舞乖巧地点点头,又忽然想起些什么,“师姐你怎么了,这么晚还不睡?”

  “我?”嬿婉的眼神望别处瞟了瞟,身上有些不自在,“啊,巧了,刚才我也觉着屋子里闷热,出来凉快凉快,这不正打算回去休息了么。我身子骨可比你好多了,你自不必担心我。赶紧回去睡吧,不然明儿一早得没精神气儿了。”

  缦舞“哦”了一声,顺从地向嬿婉道了声安,转身回房。

  一直到了屋里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缦舞还是没能想明白,自己个儿随意找的借口,原本只为了搪塞一下师姐,倒和她撞了缘由。这世界可真有这么巧合的事儿么。

  实在想不出个结果来,好一段时间也不再听到外头有什么动静,缦舞只以为方才只是自己多心,于是躺下身,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再多的疑虑忧心,终是抵不过浓烈困倦,沉沉入梦。

  平淡无波的日子一直维持到明月城使者前来。

  话说这明月城,在江湖上虽不及凌烟山庄这样赫赫有名,却也是威震一方。明月城老城主当年也算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只凭他一句话,便能在白道上起到举足轻重的作用。

  明月城的地位可见一斑。

  然就在大约半年多前,明月城老城主突然过世,具体原因一直是个谜,别说不知情的旁人,即便明月城内众人,知道原因的也不过寥寥数人。

  其中之一,则是明月城新上任城主,南风。

  南风其人,名不见经传,据说是老城主几年前新收的义子,行事低调,几乎从未在武林盛会上露脸,江湖人士也大多不曾听过这人的名号。

  坊间传言,几年前明月城老城主外访回程路上,遭遇伏击,恰被此男子搭救,终于捡回条命,老城主见这男子身手不凡,且为人正义,又听他自述漂泊无归,立即允诺收他为义子,一并带回了明月城。

  而这名男子,正是南风。

  说起这明月城老城主,膝下有一子,本是公认明月城下一任城主不二人选,谁想世事难料,一年前其子外出途中,遭天绝门手下伏击,对方人多势众,他方不敌,终是被斩于刀下。

  消息一经传回明月城,满城上下悲戚申讨之声不绝于耳,反倒是老城主面不改色,冷静淡定之势全然不像是刚刚经历了丧子之痛的人。

  老城主果断处理了自己儿子的身后事,并以大将之风稳定明月众焦躁不安的心情。

  在此期间,南风作为义子,始终从旁协助。当人人都以为南风是想要借此机会取而代之时,南风做出了一件就连老城主都惊叹不已的事情。

  ——他只身离开三日,回来时,手提一只染血包袱,一打开,惊现一刻惨不忍睹的头颅。

  ——头颅的主人,天下无人不识。

  ——天绝门失踪已久的门主,凤珝。

  这件事情在武林掀起一阵惊涛骇浪,其影响之大绝不亚于老城主嫡子被害一事。

  南风这个名字,头一回在整个武林,被推上人人敬仰的风口浪尖之上。

  名声大噪之后,又当人人以为老城主可能立马就要将其封为城主接班人之时,事实再一次让江湖中人瞠目结舌。

  明月城老城主对此事竟并不以为然,一如当初对待自己亲自被害身亡时的态度。

  而南风,再一次沉寂,站到了明月城老城主身后,不再出现于公众视野。

  这些事情,江湖中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轻寒自然也包括于其中。可他一直没将此事告知缦舞,或许,他也并不能想象,自己该如何面对缦舞知道真相后的表情。

  他本想着待到缦舞身子再好些,便将这事告诉她,谁想,明月城的使者来的太过突然,叫他一时始料未及。

  轻寒在前厅接见了明月城使者,那使者简明扼要说了几句,大致道明来意。

  原来,半年前老城主突然逝世,整个明月城上下悲痛不已,南风果断挺身而出,一手操办老城主后事。

  紧紧一月有余,便将老城主风光下葬,同时抚慰众人心绪。沉稳大气之风展露无遗。

  一时间,整个明月城皆拥立南风为新城主的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不料南风亲自开口,说是老城主将将过世,若他此时趁虚而入登上城主之位,恐怕老城主在天之灵也不能瞑目,更不能对得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于是,因他一番话,新城主即为之事一拖再拖。

  如今,老城主过世已有半年之久,然堂堂明月城不可一日无主,拥立南风即刻执掌明月城的呼声再一次出现。

  这一回,南风再不能拖延,在明月众欢呼喝彩之下,成为明月城新一任城主。

  使者这回前来,便是为凌烟山庄发来请柬,邀轻寒前往明月城,赴南风在城内所设的天下英雄大会。

  使者将请柬传达到后,并未久留,就连轻寒有意设宴招待也不曾接受,又匆匆赶赴别家。

  轻寒坐在前厅的太师椅上,独自斟酌了许久,终于从座椅上起身,往缦舞的屋子走去。

  适时缦舞正在房中洒扫,她自然之道永远不能提剑,对于一名习武之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可她从未因此轻易放弃。

  她默默打定主意,终有一日,她还是要想以前一样,再一次将长剑握于掌中,挥洒自如。

  仗剑江湖,与那俊逸男子,一起。

  握不住剑只是暂时,她相信必有一日能够再次执剑。而眼下,不如就先从握扫把开始好了。

  缦舞专心洒扫,不曾留意到门口有人。

  那人也不动不吭声,目光静静注视缦舞身影。

  一直到缦舞扫到门边,背对着满口的她仍为发现门口那人,又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撞进那人坚实胸膛。

  她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回头一看,又是惊诧出声:“师父!”

  玄衣男子微微点头,眸中自是带着笑意。

  “师父,你来了多久了,怎么也不出声呢,吓我一跳。”缦舞嘟囔着嘴,有些不满地埋怨起来。

  倒不是她灵觉不够敏锐,实在是轻寒内息太轻,凭着缦舞这点儿修为,如何能够察觉得出来呢。

  轻寒不以为意,悄悄撤去方才一惊之下扶住缦舞腰肢的双手,负于背后,淡淡说道:“明日我将起身前往明月城,你要不要随我一起?”

  “师父,你身子可是大好了?”缦舞眨巴眨巴眼。

  “大约七八分了吧。”轻寒如实答道。

  “那好,我就随师父一同去吧。”缦舞的嘴角扬了起来,笑意在眼底不断漾开。

  轻寒并不了解,缦舞只当是自己这师父身子骨不比年轻时候,恢复得慢了些。前往明月城前路迢迢,她这个医师不贴身随行,指不定得出什么岔子。

  只是这个时候的缦舞,脑子里考虑到的全是轻寒安危,全然未曾想到,日后竟会牵扯出这么大一段恩怨情仇……或者说,麻烦事儿?

  次日,天方蒙蒙亮,缦舞便随着轻寒踏上马车,启程前往明月城。

  除了缦舞,其余的,轻寒未曾带一人同行。除去车夫罢了。

  其实,前去明月城的确前路漫漫,只是考虑到缦舞腕上有伤,不宜骑马。所幸时日宽裕,于是决定以马车代步,二人也好轻松不少。

  当然,这般纠结与最后坐下决断,轻寒并未讲予缦舞所知。

  一切,只在他心里翻转。

  车轮咕咕碾过地面,缦舞撩起车帘子望向窗外,凌烟山庄缓缓在视野中向后倒退,她恍惚回到了三年前。

  那一日,她离开凌烟山庄前去天绝门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番景象。

  如今,情景再演,惟独身边多了一人,能够让她不再提心吊胆。

  “作何这副傻呵呵的样子?”看着缦舞忽然望着他傻笑,轻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蹩眉问道。

  缦舞仍是傻笑,摇摇头,肺腑之言脱口而出:“这不是因为和师父在一块儿么。”

  轻寒闻言,面上一红,不知该如何作答。

  “师父。”缦舞又唤了声。

  “嗯?”轻寒挑眉。

  方才还神采飞扬的缦舞,此时已换上了一副幽怨担忧的深情,“你可不会再丢下缦舞了吧?”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震到,轻寒心上狠狠一痛。三年前,他将她推到凤珝身旁,本事想要借助那个男人的力量保护她,谁知事与愿违,这一送走,竟让她收到难以弥补的伤害。

  叫他自责至今,未能释怀。

  轻寒定定凝视一脸担忧的缦舞,坚定地答道:“放心吧舞儿,我,我再不会将你丢下,定要护你周全。”在我有生之年。

  得了轻寒这句允诺,缦舞终于松了口气。师父从未欺骗过他,他说不会再丢下她,那就必然不会。

  二人一路往南,途经南溟,进了城在一家酒楼停下歇脚。

  进餐中,一面夹起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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