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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烟乱-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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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孤零零晾在门口的碧鸢嘴角僵了僵,自言自语地喃喃着:“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人是醒了……只是……”

  只是,醒来后的缦舞精神恍惚神色异常,一副心事重重却又嫉妒茫然无措的模样,叫人很是担忧。

  南风和轻寒瞬间便冲到了床榻边上,一前一后紧张兮兮地望着已然清醒过来坐在床上的缦舞。

  “舞儿,感觉如何,还有哪里不舒服的么?”轻寒的眉心几乎就快拧成了“川”字,不安的望着面色依旧苍白的缦舞。按理说醒来了便无须再过担心,可他心里却始终突突的,预感到似乎事情并没这么简单。

  而事实证明轻寒的忧虑不无道理,缦舞怔忡良久,面色不佳,过了好久才艰难地开口说道:“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这回轮到南风紧张了一把,想起了以前的事,是否也意味着她想起了自己?

  不等旁人说些什么,缦舞又道:“不过都是一些零散的片段,在脑子里不断翻腾,可每当我捕捉到一个画面想要再去细想的时候,结果还是会和以前一样,头痛欲裂。”

  轻寒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顿了顿,而后又轻轻拍了几下,安慰她道:“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如今你能记起一些片段已是很不容易,慢慢来,身子重要。”

  望着轻寒忧虑的面容,缦舞有一时恍惚。她只是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何屡屡将自己疏远,又屡屡来撩拨她的心弦。

  此时,南风也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你,都想起了些什么?”

  缦舞恍若陷入一段冗长凌乱的回忆,细细回想了一番后如实答道:“很多,很杂。那场景,应该是在天绝门吧,好像有我爹娘,还有……还有一个人,一闪而过,几乎每个片段都有他,可就是记不起来,看不清楚样貌。”

  南风与轻寒面面相觑,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缦舞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凤珝无疑了。只是,叫他们如何告诉缦舞呢?告诉她那个人其实是凤珝,而凤珝其实又是南风?别说缦舞无法接受,连他们两个当事人也很难开口。

  但,如今的缦舞已然能够想起一些片段,那也就证明了离她恢复记忆的日子不再遥远——她迟早会想起一切。

  到那时,他们如何面对她?她又会如何面对他们?

  徘徊在欺瞒与坦言的边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后顾之忧。

  轻寒挣扎犹豫了很久,他一直不知道说出真相对缦舞来说是不是才会比较公平,而一旦说了,是否还能维持现今平和无波的表面。

  莫说轻寒犹豫不决,就算是南风,也着实不知该不该讲予缦舞知道。主动被动终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你们,怎么一个个都脸色不好?”置身事外的缦舞不解地看着床榻边上满脸忧愁的两人。

  “啊,不,没事……”南风支支吾吾地敷衍着。

  轻寒看了看南风,又看了看缦舞,忽然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到了口茶水,仰头一饮而尽。随着这么一杯凉水灌下,似乎神志也被激得清明了起来。

  他猛然以双手撑住桌缘,手指狠狠划过桌面,仿佛想要深深陷进去一般。

  “舞儿。”他背朝着床榻的方向,下定了决心,忽然开口。

  《凌烟乱》苏窨 ˇ道真相流年似水尽ˇ

  挣扎也好,彷徨也罢,对当下的轻寒而言,都已算不上什么。他终是下定决心,要向缦舞道明真相,十三年前,十三年后,隐瞒得太久连他自己都要分不清何为真实,何为虚假。

  或许南风说的没有错,一直以来他所作的不过是一味逃避,口口声声说着要保护她,却又一次次伤她至深。说他一意孤行,甚至自大都不为过。轻寒总算认清了自己内心,逃避能有何用,其实,他是真想亲手守护她,亲手……给她幸福。

  这一次,轻寒是真的想通了,他不再犹豫,定定望着缦舞,正了正色,正欲开口,却忽地被一旁的南风挥手制止。

  轻寒诧异地看了看他,不知这家伙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南风亦与他对视,眸中静若深潭,看不出情绪。

  难不成他事到如今仍旧不愿让舞儿知道十三年前的真相么?思及此,轻寒微微蹩起双眉。

  正如是思忖着,却见南风若无其事地走到同样一脸期待着后续的碧鸢身旁,迅速出手,一记手刀将她击晕了过去。

  这可惊到了缦舞,她愕然开口:“你这是作何?”

  南风将碧鸢安置到一旁的卧榻上,又回到床边,神情严肃地缓缓解释道:“有些事,我想还是由我亲口告诉你会比较好。”

  那一段过往,那一段在她回忆中早已七零八落残缺不堪的记忆,他只期望能够亲手为她拾起。

  十三年前他未能保护好天绝门,十三年后,他不能再让这个女子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毕竟,那一段岁月静好无暇,那样“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往事,他并不舍得只有自己一人记得。

  屋子里静得出奇,此时若有绣花针掉落在地,恐怕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而缦舞此刻根本没有什么闲情逸致去关注绣花针之类的事儿,她的视线一瞬不瞬落在面前这个方才还被她称作“南风”的男子的脸上。

  人皮面具完完整整地被捏在这人手中,撕去面具后露出的容颜,不正是三年前在他俩大婚当日莫名离去的凤珝。

  三年不见,缦舞竟觉得这张脸有些陌生了起来。她摊开掌心,手中的九龙佩乃是方才凤珝交予她的。

  入手时的冰凉此刻已被她掌心的热度漫布,变得沁凉中带有一丝温润。

  “你还记得这枚九龙佩么?”凤珝的视线同样落在那枚玉佩上,像是想起了某段温馨往事,唇角不自觉泛起微微笑容,“这九龙佩是你五岁时在花灯会上送给我的,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将它佩戴在身上。”

  某种奇妙的感觉自掌心缓缓想上攀爬,一路蔓延到了缦舞的心里头。她面容平静,完全见不到预想中的激烈反应。

  她凝视手中的九龙佩,几段往事依稀浮上心头。

  彼时缦舞还是凌雪漫,年仅五岁,适值城中举办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孩子总是爱好人多热闹的地儿,吵着闹着要去逛花灯会,凌天霸事务缠身无暇顾及,便由他的养子凤珝带她过去转转。

  凌天霸对自己这个养子可是相当信任,年纪轻轻但造诣非凡,他认定,只需假以时日,凤珝必能青出于蓝。

  年幼的凌雪漫可顾不得是谁人陪伴,只要能去的成花灯会才是顶顶重要。当然,彼时的她倒也知道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可要比自己那一板一眼的老爹好相处多了。于是便也兴高采烈随着凤珝来到城中。

  花灯会固然能够让人流连忘返,可毕竟凌雪漫还是个孩子,闹腾了一会儿便没了力气,凤珝带着她到河边草皮上坐着小歇一会儿,可她就算坐着也不安分,东望望西瞧瞧,也不知怎的,两眼骤然放光,从不远处的草坪里捡起一块玉佩,用袖子抹抹,完好无损色泽光鲜,煞是漂亮。

  只是,这块玉佩对她而言似乎太大了一些。凌雪漫回过头看了眼凤珝,一转手,又将它转赠给了凤珝。

  凤珝僵了僵,呆愣愣地接过那枚玉佩,上头刻着的龙纹,精致细腻,握在手里隐约还能感受到凌雪漫在上头留下的余温。

  “果然是个小孩子,一个玉佩就能让你这么高兴。”他顺手刮了下凌雪漫的鼻梁,却将玉佩小心翼翼地别上腰间,面露悦色。

  这九龙佩是记忆中凌雪漫送给他的第一件,也是唯一一件物品。

  回忆如流水细沙,缓慢而又执拗地涌入缦舞脑海之中,虽说只是一场花灯会的过往,倒也比先前那些碎散的片段要清晰深刻了许多。

  她将先前凤珝所坦言相告的内容反复咀嚼,最终得出的结论是,这一切的一切说白了只能怪自己太过愚钝,分明种种迹象都能透露出南风即是凤珝的事实,她却视若无睹,也不知欺骗别人还是欺骗自己。

  与其责怨他人,她当下更多的还是几分自嘲吧。

  “你怨我也好,怪我也罢,可我还是要向你说声抱歉。”凤珝眼底漫溢的愧疚,让缦舞移开视线不忍再看,而凤珝并未因此止住话茬,又接着说道,“三年前不告而别的确是我的错,但我那样做也是为了能够有朝一日有能力来给你过上安稳的生活。”他不希望她再尝一次当年的苦痛。

  缦舞微微扬起唇角,带着几抹挥之不去的苦涩,声音清冷语气平淡,“你的歉意我收下了。”

  当凤珝正为了缦舞此言眸中亮起光彩之时,却又听得缦舞后头接着所说的话,好似一桶冷水,将他淋了个冰凉刺骨。

  “只是,三年前你在大婚当日离去对我造成的伤痛,是即便道歉也无法弥补的伤害。”

  缦舞听不出情绪的话语萦绕在凤珝心头,久久缠绕不去,如梦如魇。

  “我打算还是离开这儿吧。”缦舞徐徐开口。

  轻寒一惊,“离开?你终于打算回山庄了吗?”

  缦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摇了摇头,“我要回空音谷。”

  “什么?”这一回是轻寒与凤珝二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慢着!”轻寒一把拉住从床上爬下来正欲往门外离开的缦舞,紧紧拽住她纤细的手腕不放,双唇紧紧抿在一起,似隐忍又似挣扎。

  缦舞蹩起双眉,“师父,你……”

  一听“师父”二字,轻寒像是被雷劈中,浑身一颤,手上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他终不能够再继续缄默,手臂稍一用力,将缦舞扯到自己面前,而后双手攀上她的双肩,牢牢桎梏住她,使其不得不同他面对着面。

  轻寒竭力遏制住自己激动难安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的选择逃避,你觉得这有意义么?我们将事情原委合盘托出,就是为了能够一起面对一起解决,逃避能解决什么?嗯?既然你还叫我一声师父,我便一定要给你指明前路。”

  从前是他一次次逃避推卸责任,如今,他再不会给自己找尽借口逃开,同样的,他也不会让缦舞反复走上相同的道路。三年前他已经放手过,三年后,他绝不会再度松开。

  缦舞顿愣,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手腕还有肩膀被捏得生疼,看着眼前这个忽然激动不已的男子,这一刻她忽然难以移开视线。

  在缦舞心里,师父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甚少表露情感,或许这是强者应有的风范,但总叫人觉着缺了点儿什么。如今,缦舞看着这样失控的轻寒,竟心生喜悦。

  师父这样说,是在乎她的意思么?缦舞不由地浮想联翩。大约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才算得上是个真正有血有肉的轻寒。

  原本一直处在浑浑噩噩甚至有些头疼脑热的缦舞,被轻寒这一席话语狠狠戳中痛处。是啊,逃避,能够解决什么?

  大概有些时候就是如此,细心规劝反倒不如当头一棒来得更为奏效,拐弯抹角不痛不痒根本于事无补,狠狠斥责直戳软肋恐怕才更为实在些。

  如同被一道惊雷凭空劈中,缦舞心底的触动愈演愈烈,不断向上翻涌,如同某个郁结在经历了一番风雨之后,忽而自动散开了似的,一切的一切或疏或导,逐渐清晰明朗。

  这一刻,缦舞打消了要回去空音谷的念头。留下吧,留下一起面对一起寻觅走出这段困局的良策。

  三人平心静气地围着屋中圆桌坐下,面上虽仍旧是与以往相似的平静淡然,却也多了几分畅然。

  轻寒定定望着缦舞的双眸,开口说道:“舞儿,我希望你能够留在明月城。”他是个瞻前顾后的人吧,唯独这一回他彻彻底底想通了,凌烟山庄眼下的形势处境决然不适合缦舞再回去了。

  若放在之前,听闻轻寒这样说的缦舞必然感到神伤怆然,而此刻她的内心平静无澜,只淡淡问道:“能否告诉我,这是为何?”

  轻寒同凤珝对视一眼,互相微微点了点头,又由凤珝接了话茬,回答她的困惑:“舞儿,你可还记得《云笈九经》?”

  “云笈九经……”缦舞默念这四个字,努力在记忆中搜索与其相关的内容,好一会儿,她还是颓然地摇了摇头。

  “无碍。”凤珝宠溺地看着她,“想不起来也没关系,我来解释就好。”

  凤珝将有关轻寒研习《云笈九经》一事,并同《云笈九经》的利弊一五一十讲予缦舞听,只见得缦舞的脸色一寸寸变得苍白无力。到了今时今日她才总算明白过来,缘何短短三年不见,轻寒的武功竟能飞跃至这般地步,又为何时不时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依稀戾气。

  只因这一册所谓的武功秘籍——《云笈九经》。

  可她没有发声,也没表现出多大愕然,只是坐在原位静静听凤珝一桩事一桩事缓缓道来。唯有搁在腿上的双手,已然不自觉地紧紧揪住衣裙。

  凤珝见缦舞如此模样心生不忍,本打算就此打住,等着缦舞将思绪理理清楚再接着说,谁想缦舞随意一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她本不是个脆弱之人,怎可能轻易被这些事情击倒。只是说不惊讶那是骗人的,她费尽了心力好不容易才替轻寒解了身上的夙翎之毒,而进又冒出个《云笈九经》,叫她不头疼也难。

  陡然想起了什么,缦舞急急忙忙地问向凤珝:“不是说这《云笈九经》是天绝门的武功秘籍吗?可有什么法子除去其魔性?”

  面对缦舞期待的神情,凤珝即便心疼,也只能无奈摇头。脑中灵光乍现,有一条念头飞快从眼前闪现了下。想要除去《云笈九经》造成的魔性,也未尝全无方法。

  《凌烟乱》苏窨 ˇ破骗局碧鸢难自持ˇ

  见凤珝面色忽变,缦舞以为他想起了什么能够破解《云笈九经》魔性的方法,急切追问道:“如何?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

  凤珝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仿佛置身世外的当事人轻寒,终于将他所知道的唯一方法道了出来:“有是有,只是,这唯一能够破解魔性的方法又有——将轻寒身上的武功一并废除。”

  废除武功,也就意味着轻寒兴许会变成一个连普通市井小贼都打不过的……废人。这对轻寒这样的顶尖高手来说,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残忍。

  对于这个法子,缦舞显然难以接受。她自然知道轻寒的个性,面上一贯保持着清清冷冷的模样,实则心里头的情感要比诸多习武之人都细腻上许多。可是,除此之外已别无他法。《云笈九经》的魔性正一刻不停地侵蚀着轻寒的心智。她微微收拢的手指泛起苍白的颜色,就和她此时此刻的脸色对等。

  其实,即便没了武功也并非坏事吧?缦舞转念一想,脑海中浮现出一幕蓝天白云阡陌田埂的画面,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宁静得恍若隔世。倘若真是没了武功,能够过上这等乡野静谧的日子,或许也未尝不可吧。

  “这绝对不行!”轻寒略带焦躁的声音打破了缦舞的幻想,“如果只有这一条路,那我宁愿选择成魔。”

  “为何?”缦舞不解地看着他,难道这样的幻想真的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么。

  轻寒神色微黯,“这三年来我所做的事情,就是将凌烟山庄一步步推上武林白道的至高点,唯有立于不败之地才能使山庄以及舞儿无后顾之忧,这是唯一保护周全的路径。不过,所谓树大招风,山庄走到今日,亦有不少人虎视眈眈,觊觎这个位子。倘若此时我失去武功,恐怕不仅我一人无法全身而退,整个凌烟山庄都不能够幸免于难。”

  若是仅仅关乎个人安危,轻寒死也罢了,可这事若殃及凌烟山庄,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袖手旁观。毕竟,这是他多年心血,他必须考虑到山庄内别人的性命安危。

  他是冷漠淡然,却不是冷血无情。轻寒自问做不出那种只为一己之利而将他人生死弃之不顾的事儿来,城七,嬿婉,还有山庄内数百弟子,他轻寒如何能是说走人就轻易走得掉的。

  今时今日,他已无路可退。

  不同的立场道出同样的心事,凤珝只是默默闭上双眼。

  轻寒的顾虑他如何不知如何不晓,就算是说他凤珝是比缦舞更为了解轻寒的人也并不为过。

  如今的他未尝不是如此,为了自己心尖尖上之人,他与轻寒踏上的,都是一条难以回头的不归路。

  成魔也好,更换身份也罢,即便是有一日为此丢了性命,也必然不会有半句怨言。本该视同水火的他们两人,不也正是抱着同样的心愿才走到了一起么,为了那同一个名为缦舞的女子。

  三人正各怀心事思忖着去留割舌,谁想,此时却听伏在卧榻上的碧鸢闷哼一声,眼皮子似乎动了动,随即缓缓睁开了眼来。

  碧鸢从榻上坐起身来,下意识摸了摸微微发涨的的后颈,方才那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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