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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听说季文烨和女儿来看他了,竟很自信的迎了出来。
映桥见父亲住的这处地方,是个三进的院子,环境肃幽,十分适合读书,又见父亲神采奕奕,不禁笑道:“爹,您一定温习的很好吧。”
云成源郑重的点头:“多亏季大人请来的先生教习指点。”又看向季文烨:“快进去说话吧。”
季文烨轻描淡写的道:“温大人是礼部员外郎,曾经去过几个省做乡试主考。你听他的没错。不过你不必感谢我,温大人虽然投在鲁公公门下,但他听说云相公你容貌尚好,才乐意指点你的。”
云成源听罢,在门坎上绊了一下,踉跄几步,差点跌倒。
映桥赶紧扶住她爹,进屋坐好。季文烨环视屋内,随口问道:“没人打扰你读书吧,比如醉月阁醉日阁什么的。”
云成源默默摇头,对映桥道:“我明天就要动身赴考了,还以为你不能来了。”
映桥借机对季文烨示好:“谢谢少爷,允许我们父女相见。”
季文烨微笑道:“你去吩咐下人准备酒菜吧,我和你爹说几句话。”映桥便出去找文嫂了。她一走,季文烨就开门见山的道:“云相公这次再出山应考,想必今非昔比,能够高中了吧?”
云成源一向谨慎:“这、这不好说,考场上变幻莫测……”
“我为你行了这么多方便,供院落仆人给你住,为你牵线搭桥找高人指点,我希望你能高中,帮我达成夙愿。”
就知道季文烨有目的,云成源战战兢兢的问:“我、我能帮你什么呢?”
“中举,中进士,叫映桥有个过得去的出身,我好娶她进门。”
云成源如当头被打了一棒,哑然无语,半晌才回过神来:“啊?”怀疑自己听错了:“娶、娶她?”
季文烨道:“别的话,我不多说,你自己去想吧,我为什么一定要供你读书应试。希望你重视这次秋试,落笔的时候,斟酌斟酌再斟酌。”
“……”云成源呆了。
过了一会,映桥回来,见父亲灵魂出窍一般的呆怔着,季文烨端坐椅上。她狐疑的看少爷,心道你究竟跟我爹说什么了?瞧把他吓的。
云成源的心情再没法平静了,吃晚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扒着饭。映桥料定出事了,见季文烨面色平静,只好低声问父亲:“您到底怎么了?”
云成源皱眉,心中百感交集:“……没事,吃饭吧。”
这时季文烨夹了一筷子菜,递到映桥嘴边:“来。”
“咳,咳!”云成源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难不成季文烨真想娶自己女儿?!不是当小妾玩弄的吗?怎么突然想娶她了?
映桥放下碗,给父亲顺背。季文烨无奈的撇撇嘴,一副‘跟我没关系’的样子。
晚饭在诡异的气氛中吃完了,季文烨一直跟着映桥,她连跟父亲单独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说了些宽慰他不要紧张的话,草草的结束了见面,跟季文烨回府去了。
轿子里,映桥终于忍不住了:“少爷,您到底跟我爹说了什么?他胆子小,你别吓唬他。”
“我倒觉得你爹是不鞭策不前进的人,有钱的时候,浑浑噩噩,但是一旦逼到绝路,既能去填词,又能刻苦读书。压力对他来说,未必是坏事,叫他安逸了,才坏事。我跟他说了什么,你别问,反正是能促使他好好发挥的话。”
“考不上就叫他蹲大牢?”
“不是。”他微笑摇头。
“考不上就叫我蹲大牢?”
他脸扭到一旁,笑:“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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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秋试浩浩汤汤的拉开了序幕,据说开考之前,夫子庙烧香祈福的学子因为太多,险些发生踩踏事件。映桥听说后,抹了把冷汗。八月初九正式开考,三场考试下来,学子都精疲力尽,休息个几天,再玩七八天,月末的时候,等待放榜。
随着放榜日子的临近,映桥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有事没事就念几句夫子保佑。九月初一这天,季文烨轮休在家,他低头读书,映桥在一旁给他剥柑子吃。
这时,有小厮来报:“爷,有消息了——”
季文烨头也不抬的道:“叫他进来。”
映桥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一个二十多岁来岁的探子走了进来,先给季文烨磕个头,接着便道:“前日放榜,捷报安阳云成源,高中河南乡试第十四名亚元。”
“……”她呆了下,接着咧嘴朝季文烨笑道:“我爹考中了。”
他很镇定,嘟囔道:“马马虎虎的成绩,明年春试能过吗?”
映桥没想那么多,进士什么的,是以后的事,眼下中了举人就该欢欢喜喜的庆祝。
此时,季文烨蹙眉道:“江西的榜单放了没有?知道解元是谁了吗?”朝中接连两个首辅都是江西人,首辅快成江西老乡团的了。所以对江西的解元倍加注意。
第43章
季文烨奇怪的看了眼映桥;才又问那探子,“汪奉云;贵溪汪家的人;”
“这……还不知道;但很快各省科试成绩便能报上来;一旦有了文牒,便给大人呈上来。”
季文烨又问了浙江和湖北的解元分别是谁;那探子一一报了。待盘问完了,探子退了出去,季文烨若有所思。
映桥虽然没当官,但平日听他念叨,对朝中的局面多少有些了解。应该说这帮读书人狭隘的地域观念还是很强烈的;江西、浙江、湖北这些人才辈出的省份;内阁大佬基本上都是这三党出来的,彼此的掐架也很厉害。
再加上京城的老牌权贵集团和阉党们掺和,要多乱有多乱。汪奉云如果真能考进翰林院,就凭江西老乡团出身,也很快能够融进京城生活。
映桥忍不住在心里又把汪奉云夸了又夸,对读书厉害的人,她是很向往的。
“你刚才怎么了?柑子怎么掉了?”季文烨问道。
“听到我爹考中了正激动,猛地听到一个跟我很像的名字,一哆嗦,手里的东西就掉了啊。”她道:“不信您自己感受感受,比如某人和您的名字很像,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
他微笑道:“就你能说会道。”
映桥便将柑子吹了吹,递给他:“您吃不吃?”
“刚才不是掉地上了吗?”他皱眉。
她便装作一愣:“啊,原来您看到了?”
“……”季文烨忍不住笑起来,捏了捏她的脸蛋:“调皮是吧?”虽然云成源的成绩一般,但好歹考中了,这是个不错的开始,前景似乎光明起来了。他叫其他丫鬟下去,方便她抱着映桥亲昵,等屋里就剩下他俩,季文烨搂过她,亲了个嘴:“你爹还算争气。”
映桥抿了抿嘴:“我爹什么时候回京城啊,我都想他了。”又咧嘴高兴的笑道:“考了这么多年,终于过了,他一定很开心。等见到我爹,一定要好好吃一顿。”
“你就知道吃。”他在她唇|瓣上咬了下,看着她笑。
“我猜,你爹在省城知道自己考中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衣锦还乡。他这会应该已经盘算着回你们老家了,说不定已经踏上行程了。哪个地方出了举人,也算的一桩大事了,你爹落魄的逃难离乡,如今中了举人,免不了回去风光一圈。”
“……”映桥撇撇嘴:“也好啊,谁叫那帮人当初瞧不起我们,如今风光了,就要好好显摆显摆,嘁。”
季文烨抚摸着她的后背,道:“这样吧,我写个条子,叫人帮你们把家产夺回来。我记得你说……你们家的银子被你堂叔骗走了很多。你爹如今高中了,在你们家乡也算一个人物了,至少要置办些屋舍田地,表面上看着要像一位老爷。装点门面,需要银子,叫他们换钱吧。”
“银子能要回来吗?”她吃惊的问:“当初知县都不管的。”
“因为当初我没管,现在有我给你们撑腰了。”他很轻松的道。
映桥半信半疑的问道:“那您、打算如何撑呢?”
“具体如何办理,是下面的人该想的,我可不管。”他道:“总之你爹又要变成殷实富裕的云老爷了。”
映桥并不十分高兴,就像他说的,他们现在的一切,几乎都是他给的。
这时季文烨轻轻叹道:“可惜现在还是个地方的小人物……任重道远啊。”见映桥皱着眉头,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烦心事?”
她便立即笑眯眯的摇了摇头。
他上下打量她,嘀咕道:“……嗯……叫举人的女儿做奴婢,好像不太好。”
“不是好像,就是不好。”以为他良心发现了,映桥忙配合的说道:“我爹已经中举了,我好歹是举人的女儿了,真的不适合做奴婢,传出去多不好啊,所以……您是不是打算……”说完,还故意挤出笑容讨好他。
季文烨板起面孔,认真的道:“有的秀才为了凑科考的路费,卖儿卖女,但高中后,几乎都赎儿子,赎走女儿的却凤毛麟角。就像我,如果我是个女的,被拐走之后,侯府就会对外宣布这个孩子病死了,杜绝以后有奴才姨娘之流的人上门认亲,丢家族的脸面。至于你,我觉得你爹还是别赎了,彻底卖给我算了,这样对他最好。”
“不可能。”映桥自信满满的道:“我爹就是不当官,也会把我赎走。”
“把你赎走有什么用?若是府里老太太或者太太身边出去的丫头,还有人愿意娶,因为学了规矩,身子也清白。可是你……”他搭在她腰上,很自然的摸来摸去:“少爷身边出去的丫头,任哪个男人也得有心结。”
“嘁,不是所有人都会把人往坏处想。”至少汪奉云就不是这种人。映桥道:“我清不清白,洞房花烛夜就知道了,谣言什么的,不攻自破。”
他憋不住,扑哧一笑,搂过她亲了几下:“你懂的可真不少,一口一个洞房花烛夜。那你跟我说说,洞房花烛夜都做些什么?”
“……”映桥脸上一红,一边推他一边急道:“我不知道,反正我要赎身,以后挺起胸膛做人。”
他听了,便一手托着腮,一手在她胸上摸了摸:“不挺的话,就更没得看了。”
映桥饱受调戏,恼了:“不要你管,我给你四百五十两,然后我就走!”说完,气哼哼的出去了。
他微笑着看她的背影,但嘴角的笑容很快淡了下来。
云成源中了举,再把映桥当奴婢放在身边,的确不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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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榜后,街上传喜报庆贺放炮的比比皆是,好似过节一样热闹。和外面的热闹不同,季文烨的府内,十分冷清。映桥等着父亲回来,好好庆贺一番,结果和季文烨预料的一样,她爹从省城转回家乡风光去了。
终于过了一个多月,十月末才听到父亲回京的消息。听说家乡的事情都办妥了,这意味着映桥父女在老家又有‘窝’了。
这一日,天空稀稀落落的下了小雪。映桥去藏书楼取了本书回来,没有撑伞,头上和肩膀上落了一层薄雪,一进屋便融化了,衣裳湿|了一层。她便蹲在火盆前,烤火取暖,犹豫着要不要回屋换件衣裳。
这时季文烨打外面回来,大红的飞鱼服也落了一层薄雪。映桥见了,忙过来给他扫肩头的雪,顺便抱怨道:“这时节的天气可真讨厌,下雪存不住,湿|了衣裳。”
季文烨见她衣裳也湿|了几块,笑道:“给你买个皮袄穿吧,那玩意不落雪。”
所谓的皮袄是指貂皮,京城中流行的很。据说有人买不起,还得找一件狐狸皮的凑合一下,否则出门不敢和人打招呼。映桥道:“身段窈窕,容貌端庄的少妇穿才好看,我这样的,裹了一身皮袄,别人还以为哪家松鼠成精跑出来了。”
他笑道:“有道理。”捏了捏她的脸蛋。不想映桥捂着脸不许他捏,气呼呼的道:“别捏了,这样下去,我这婴儿肥一辈子也退不了了。”
季文烨发现她最近和他说话越来越随便了,这是个好兆头,他道:“好、好,我不捏你脸了。”他换了便服,坐到书桌前翻看揭帖,映桥则给他泡好茶,在一旁等着他的吩咐。
一时屋内寂静,映桥想见父亲,盘算着如何跟季文烨开口请求。
“……少爷……”
“我身上发冷,你去拿些金华酒过来,我喝一口暖暖身。”
映桥瞧了眼刚泡好的热茶,心想冷的话喝热茶不就好了,但是主人吩咐,她只有照办。去厨房热了金华酒端了回来,再进屋时,见守门的小丫鬟们已经不见了。
一般这种情况,就是季文烨准备动手动脚的时候了。映桥心里有数了,将酒放在炕桌上,朝里间看书的季文烨道:“少爷,酒热好了。您在哪儿喝?”
果然就听季文烨道:“就放在炕桌上吧,我喝完,睡一觉。”
映桥见外面虽然是个灰蒙蒙的下雪天,但其实时候还早。不过季文烨一向如此,作息没规律。她哦了声,将酒具摆好,又俯身去拜访榻上的引枕。
这时季文烨从后面过来,就势搂过她的腰,抱着她坐下:“陪我喝一杯,天气冷,一起暖暖。”
映桥道:“……喝酒的话,还是找酒友吧,跟不会喝的人喝酒,没意思的。”
“除了你,我也找不到别人。”他温和的道。
她心软了,只好陪他坐下,小酌了一口:“我、我爹回京了吗?我想见见他……考中举人,都没庆祝过呢。”
“我明天轮休,陪你过去一趟吧。”
映桥不好意思的道:“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他含笑瞅她,越看心上越喜欢,搂她在怀,吻了她脸蛋一下:“你知道我跟你爹说什么了吗?”
她摇头。反正威逼利诱恐吓,逃不出这几招。
季文烨拍了拍她衣裳:“潮乎乎的,你穿着不冷吗?”手顺进她衣裳内摸着她的肌肤,很担心的道:“你身上好凉啊,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映桥不让他碰,扯出他的手,无声的呷了口闷酒。
他对她的反抗,也觉得有种欲迎还拒的娇羞,手又摸上她的腹部:“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
“那给我点甜头好不好?”他轻|咬着她的耳|垂,艰涩的道:“我自从伤势好了,还没碰过女人……可我不想要别人,只想要映桥的……”明天送她回家,她见到她爹,云成源会告诉她一切。
映桥揪着裙子,身子微微发抖,脸颊泛红,低声道:“什、什么样的甜头?”
他暧昧的低喃:“别怕……重要的东西会给你留下的。”
她咬了咬唇,心中已有了自己的打算,于是低眉道:“……好吧。”随即紧张的闭上了眼睛,任他再度吻上她的唇。映桥并不讨厌他,况且这样做,还蛮舒服的。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她身上发热麻软。
季文烨没想到她这么配合,压抑着兴奋,慢慢的撩|开她上身的襦衣,推到胸上,轻轻揉搓|着椒|乳。她羞的满面潮|红,微微张开眼睛偷瞄了一眼,又立即羞的闭上了眼睛。这时就听他道:“多亏了我总帮你揉搓,比以前大多了。”
映桥听了,哼唧道:“你放开我吧,我不陪你了。”他不理她,抚摸她白|嫩的肌肤,吻着她的脖颈并向下,直到她小腹处。映桥羞的更没法睁眼了,腿窝处好像沁出了什么,她下意识的自己探手摸了下,从视线的缝隙中看到指尖透明的液体,立即什么都明白了,赶紧害臊的把指尖往裙子上抹了抹。
季文烨直起身子,去拿她遮在脸上的手,笑道:“你难道要一直这样闭着眼睛吗?”映桥脸颊绯红的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别理我,呀,讨厌,别理我了。”他便在附在她耳畔道:“那好。”掀开她的裙子,分开她的腿,隔着衣料,用自己的欲|火抵到她腿窝,像真正欢|爱那样。
映桥腿|间更加酥|麻难耐,只觉得这样挺舒服的,没有拒绝的意思,只偷偷从指缝里看他。季文烨身下胀痛,觉得这样解决不了什么,动手腿她的裤子。映桥这次不从了,按住汗巾子:“不……不行……”
“我保证……不进去……”他哑声道,复又低身吻住她的唇,一番温柔的亲吻后,映桥当真信了他的话,缓缓的点头应允,很快|感觉到下|身一凉,不好意思的想夹紧腿。他低声安抚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重新分开她的腿,露出那处柔嫩来,一瞬间腾地涌起一股悸动,险些把持不住,急促的喘了几口气,扶着火热的玉|麈只在外面来回摩挲,并不进去。
酒劲上来了,映桥脑袋里晕沉沉的,明知道这样不好,还是这样做了。这时她感觉到双|腿被他合上,腿肉|紧紧的夹着他的火热。不能真的让他进来,只好这样代替,映桥明白他想做什么了,配合他的动作,双|腿夹紧。迷迷糊糊的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尽是他沉重的呼吸,直到滚烫的灼白落在她肚子上,一切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