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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 红颜醉 作者:长野雪子(晋江2015-05-09完结+番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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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艳儿,……”
  没等他说话,炎艳便一剑刺了过去,剑身却被上官玦牢牢用两指夹住:“艳儿,你做什么。”
  她知自己没了武功,根本打不过他,却硬撑住了。
  “怎么,你的断魂掌呢,怎么不使出来,啊,对了,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个废物,要杀我,何必还要使什么断魂掌,应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炎艳嘲讽道。
  “你到底在说什么,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好事,琯杺她……”
  “琯杺,琯杺,琯杺……你那么爱她,何必来招惹我。”她抑制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她不想在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地上践踏:“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你就是上苍派来惩罚我的魔鬼,笉,双儿,我可怜的双儿,她有什么错……”她用尽全力冲他嘶吼着。
  上官玦蹙着眉,不说话。
  “我今天就要给笉和双儿报仇。”说完便用力抽出他夹住的剑,重新刺了出去,只是方向一改,直向她自己的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  

  ☆、比翼□□

  醒来时已是深夜,昏暗的灯光在烛台上遥逸晃动,分不清是梦是真。炎艳只觉浑身上下毫无知觉,便以为自己已经下了地狱。本以为死了,便不会再感到痛,回想曾经的种种,心里的痛楚却不减半分。大概是她这辈子做的伤天害理的事太多,老天爷便惩罚她,做鬼都不得解脱。
  她转念一想,至少和他们所有人的恩怨纠葛,再与她无关,还是释然一笑,虽然这抹笑略显苦涩,只是在她耳畔响起的声音,顿时又把她推回了悬崖边缘。
  “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
  她忽略着他话音里急迫与担忧,用毫无生气的眼神,讽刺的瞟了他一眼,便将身子转到另一面,没有再看他。
  他没有介意她冰冷的眼神,将刚热好的药端到枕边,用他生平最低声下气的声音说道:“你这次虽然没有受伤,却由于……过度疲劳,引发了旧疾,起来把药喝掉。”
  她面带笑容,坐了起来,充满着讽刺和鄙夷,顺着他的包扎着的手接过药碗,冷哼一声:“真是可笑,一个将死之人,你居然让她喝药。”
  甩手便将药碗扔了,伴随着碗碎裂的声音,屋内顿时弥漫着一股苦涩的味道。
  溅出来的汤药洒在了炎艳的脸上,瞬间便起了淡淡的粉红,上官玦伸手想替她抹去,刚触碰到她脸颊,便被她拽住,接着狠狠的咬了上去。
  上官玦没有吭声,没有阻拦,只是让她咬着,鲜血一滴一滴的往外流他却不在乎,只是轻轻用另一只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水。只要她不拿自己发泄,即使两只手都废掉又有何妨。
  他被包扎过的手上纱布摩擦着她的脸庞,她陡然推开他,声嘶力竭的吼着:“为什么要害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在她看来,上官玦救了她,只不过是害了她,害她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上官玦没有说话,只是淡淡走到竹桌旁,将另一碗温着的药端了过去。他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所以多备了一碗。
  只是未曾靠近,炎艳便又激动起来,冲他吼道:“我不喝,出去。”
  “艳儿”上官玦亦高喊道。他决不允许她拿自己胡闹,这是他的底线,再没和声和气:“想死,那上官笉呢,你想让他跟你一起陪葬。”
  见她愣住,不在说话,他继续道:“我知道你见过他,你给琯杺下毒的目的不就是这个吗,想要他活命,你就得乖乖听话,否则的话,你知道的,我很乐意折磨他。”
  看着她失神的样子,他知道这样只会让她更恨自己,却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上官笉会是他愿意活下来的理由的话。
  他语气稍柔:“把药喝掉,只有活着,你才能带着他逃离我的魔掌,比翼双飞。”说最后四个字时,他觉得自己心脏就像在被挖出来凌迟。
  见她默默端起药碗,强逼着自己喝下那苦涩的药水,他转身离开了。不是因为放心了,而是他根本不敢看,那个场景只是在提醒着他,她只为了另一个男人而生,她不再爱他。
  走到篱笆前,他回头望了眼竹屋,那个他们曾经定情的地方。尽管他吩咐人照料着,竹子仍失去了曾经的碧绿,竹叶都已泛黄凋落。
  你问,我想如何?
  我只是,无法忍受,再一次失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证明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次日醒来时,仍是那张竹床,仍是那个竹屋,仍是有人在枕边守候,只是守候之人不再依旧。朦胧中,似乎看到了上官笉那消瘦的脸庞,正一脸担忧的望着她。
  她能感觉到,他轻轻化开她蹙着的眉,握住她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才知道原来他也是那样的冰冷,没有她想象中那么温暖。
  只是,与上官玦身上悠绵的檀香不同,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像他人一样的轻柔,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宁神的功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炎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在刚刚,上官玦去了地牢,松开了他身上束缚着的枷锁。他等了三四天都没有艳儿的消息,正心急如焚,上官玦的到来对他而言,无疑是水面上的一根浮木。
  拉住他便问:“艳儿呢?是她让你来放我的对不对?她答应你什么了?”
  上官玦反身便给了他一拳,拽住他的领口,将他抵到墙上:“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我哪点不如你,从小父皇便只疼你一个,对我们其他皇子不闻不问,我们也是他的儿子,他却从未把我们当过他的儿子,凭什么,我不甘心,我偏要抢,抢你的江山。”
  上官笉看着他怒不可遏的样子一时愣住,他从未想过这件事,小时候,他只以为父皇对其他人也定是如此,大了之后,他几乎都在江湖中逍遥,并不经常回宫,直到父皇病危。
  “江山已经是你的了,何况我从不认为我做皇帝会比你好。”见上官玦只是低着头,不回话,他猜到他在想什么:“你本可以江山美人兼得,是你自己没有珍惜,何况琯杺对你来说,也是美人,不是吗,当初你为了不让他嫁给太子,可是煞费苦心,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也要先解决了他。”
  他能感觉到上官玦的手正在慢慢松开:“我不知道你爱的是谁,只是,错了便是错了,回不了头的。”见上官玦几乎完全放松了警戒,低着头冥思,他迅速闪身。
  这三年来,他会被禁锢住也是因为上官玦用穿骨钉锁住了他的经脉,再加上他久伤未愈,未走出牢门,便被上官玦擒住。
  上官玦一改刚刚低落的表情,恢复成往日的刚硬:“放心,你不就是想见她吗,我会带你去见她,只是不是这幅德行。”上官玦用余光扫了他一眼。
  等他梳洗过后,上官玦便带他来了这里,出乎他意料的一个竹屋,一个丝毫不像他上官玦会呆的地方,再进去前他问了他一句话,上官玦的回答,让他不禁感到害怕。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聪明人不说蠢话。”
  “也许,我只想证明给你看,我可以比你更爱她。”说完,浅浅一笑。
  他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看着被他握紧的手,尽管知道她听不见,还是轻轻问了一句:“他爱你,他终于意识到,他爱你,你会回到他身边的。”
  他肯定着自己的话,即使内心有千万的不舍。
  他拥有天下,而我却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1)

  就像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春天,阳光暖洋洋的洒在院子里,照出两人的影子,肩并肩的挨在一起,插不进其它任何事物,时不时从院子里传来“咯咯”的笑声。
  “还记得赛马那次吗?”
  “是抢酒那次?”
  “就是那次,我们还遇到了狼群,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眉角一扬“你还说要送我个狼胆来着,我可都记着呢,欠我的什么时候还啊?”说着两手一摊,打趣着就想向他讨要。
  她从未想过她醒来时,能看见他,就想是做梦一样,她不知道上官玦又想玩什么把戏,只是她不想再计算些什么,如今只有上官笉在她身边,能陪在他身边也算是替自己还债了。
  上官笉拉过她的手,温柔的注视着她:“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二人相视一笑,阳光配合的照耀在他们身上,像是镀了一道金光,刺的人睁不开眼。上官玦孤身站在篱笆外,望着她脸上的笑容,那么灿烂的笑容对他来说却更像是致命的利刃,一刀刀刮在自己心口。曾经,他也曾拥有那样的笑容。
  炎艳总是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像是一种本能,又像是一种习惯。她朝身后望去,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上官玦眼神中露出的那一丝孤寂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却被她全部捕捉到了。见他的视线固定在自己与某人交织的手上,一愣,本能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抓的更紧。
  顺着交缠的手望过去,上官笉并没有看她,只是望着篱笆外的上官玦。才几日而已,他便忍不住了吗,这次我是不会放手的:“你来做什么?”
  说话间,上官玦已经来到跟前,视线慢慢从他们相握的手转到与炎艳的视线相交,炎艳拽着身旁之人,躲开了他的目光,她注意到他消瘦了许多,她不想看着他,她怕自己看穿那样的眼神,怕自己会不忍。
  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是琯杺,她想见你,最后一面。”
  她甩开上官笉的手,扯住跟前的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最后一面?”
  上官玦冷笑一声,眼神有些冰冷地看着她:“我还以为你只知道自己的相公呢,原来你也会担心琯杺,她对你可都是真心,你呢,如何对她,为了救你的相公,居然给她下毒。”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那个毒,是从紫云山带来的,你不可能不会解,我还特意把药量调到最小。”炎艳有些怒意,这点她可以绝对的保证,上官玦又想骗她不成。
  “那你以为我为什么会一掌废了那个丫头?”
  “双儿”心口骤然一疼,她瞪大着眼睛望着他“是双儿?”
  “□□的计量是成倍的,她混成宫女的样子进到寝室,趁我为琯杺排毒之时,想要刺杀我,琯杺替我挡下了那一刀,毒气攻心。”看着上官笉扶住飘然欲倒的炎艳,继续道:“这些天我已经想尽了办法,可是毒已经攻入五脏六腑,她知道自己撑不住了,想再见你最后一面,去不去你自己决定。”
  原来是这样,她脑子一片空白。她不能再等,用哀求的语气拽着他说道:“带我去见她,我要见她,我要见她……”
  上官笉没有阻拦,说不害怕那是假的,自从上官玦对他说了那些话,就未曾有一刻不担心,只是他没有选择,只能放手,他会等,等她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2)

  她不清楚是如何到的凤鹫宫,甚至没有意识到她一路上都在痴痴的重复着一句话。上官玦默默的走在她身边,看着她颤抖的肩,想拥住她的手却迟迟伸不出去。
  刚到寝宫门口,她便闻到了浓重的药味,不时有太医进出。她放慢了脚步,轻声走了进去,只看了一眼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床上那个瘦弱、脸上泛着蜡黄和黑气的人,怎会是平时那爱美、白皙的琯杺呢,虽然她身子不怎么好,可是却也未曾有过如此清瘦。
  上官玦挥了挥手,示意那些个宫女、太监出去。琯杺听到周围的动静,睁开眼:“是艳儿来了吗?”
  她奔过去,扑在她胸口上便嚎啕大哭,这个冬天她不知流了多少眼泪,却像是怎么都流不干似的。琯杺轻轻拍打着她颤抖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她起身坐在床沿,懊悔的看着她:“琯杺,你让我如何自处,怎么面对你。”看着琯杺毫无血色的脸,忽然觉得可笑,“最后一面,最后一面……”喃喃自语着,脸上泛着冷笑。
  见她如此,琯杺挣扎着坐起来,炎艳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琯杺看了眼,依然站在不远处的上官玦,示意他出去。
  上官玦放心不下,却还是走了出去。
  见他离开了,琯杺拉住她的手,说了许久:“你知道我和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年他母亲待我极好,这些你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是,当年他父皇只爱笉的母亲一个,只是他母亲是个寻常百姓,其他女人都是为了稳定朝纲而娶的,包括玦的母亲,先皇怀疑玦的母亲和其他妃嫔对笉他们母子不怀好意,便亲手杀了他的母亲,以正整个后宫,玦亲眼看着他母亲死在了他面前,那时候他才八岁。说他不恨上官笉,那是不可能的。再者,之后太后看在我和他们家族的面子上,让玦回来。他从小便没了母亲,是个缺乏爱的孩子,便把我对他的爱当做是男女之情,等到终于明白时……”
  琯杺会心地望了她一眼:“你却离开了他,他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害怕拥有,更害怕失去,你不要怪他,双儿的事,真的……真的……他不是……”琯杺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了她原本想说的话。
  炎艳拼命的替她顺气,给她喂了些水,却并没有好转。琯杺只是紧紧拽住她的手:“这是我……欠你的,不要自责,不要……自责,不要……”
  炎艳边哭边点着头,直到上官玦听到动静,冲了进来抱住她,她才闪到一旁,看着床上抽搐着的琯杺,她不敢再看下去,跑了出去。
  日落黄昏后,异常绚烂的晚霞像是要绽放出它全部的光彩,染红了整片天空,所有人都被这抹烟霞吸引了,直到夜色把最后一丝光芒遮挡住。
  天边是一片夜色,皇宫却是灯火通明,白色灯笼高高挂起,偌大的白布挂在了凤鹫宫正殿之上,上面只一个大字“奠”。各宫都回荡着刚刚太监细长着喉咙,宣布的话:
  皇后娘娘殡天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眼泪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作者有话要说:  

  ☆、蝶恋花(3)

  她再次见到上官玦是在深夜。她去了凤鹫宫,那里摆放着琯杺的灵寝,那么小巧的人被摆放在那么大的灵柩中,定是害怕的。她站在守夜的人群中间驻足许久,目光扫了扫四周才意识到上官玦不在这里。琯杺对他来说那么重要,他却不在,他还能在哪。
  像灵魂脱壳不受控制一般的开始寻找他,琯杺对她说的话还环绕在耳畔,不管他需不需要她,她都想找到他。
  她只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来到那个他们曾经一起呆过的地方。屋内的摆设还是没变,各处都是他们有过欢声笑语的地方。他们一起讨论着天下的种种,她也曾展示着自己的才华和自信,琯杺也在他们一旁静静聆听,然后像变戏法一样,端出一盘好吃的点心来满足他们的胃,当时什么事都还没发生。
  直到那一天,她和霍咎刚离开不久,她早已不记得当时是什么东西落在那儿,才让她折回去取的,若是早知道,她宁愿这辈子都不要那样东西,也不会愿意见到那一幕。
  他亲昵的抱住她,不知在耳鬓私语着什么,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像是抱着一件珍宝,接着她浅浅一笑,他更是视若无物的吻住了她,二人缠绵许久,至始至终都未曾注意到炎艳的目光,炎艳瞪大着眼睛看着这一幕发生的全部过程,自嘲一笑,眼神却是从冰凉到绝望。那是她第一次流眼泪,被父亲抛弃时、背叛他父亲,为了他,亲手送她父亲上断头台时,她都未曾流一滴眼泪。她恨,恨自己不争气,也发誓从此不会再为他流一滴眼泪。果然,她做到了。只是,不爱他……
  回想以前种种时,她的目光扫到角落,才发现了他。他独自缩在角落,头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的望着前方,一身的落寞和无助,她从未见过那样的上官玦,像是当年被父亲抛弃,没有遇见师父时的自己。她知道那种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她不禁叹息:可是,你如今已经拥有了天下不是吗,你应该像曹操那样,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负我,那才是你啊。又或许,这才是你……
  她轻轻走过去,想抹去他眼角残留的泪水,他却忽然盯住她,像是野兽盯着猎物一般,她伸出去的手顿时停在空中,放也不是,伸也不是。就在她想收回来时,他却一把抱住她,野蛮的吻住她,侵占她嘴里任何一个角落,她被突如其来的吻吓住,忘记了反抗,知道他开始撕扯她的衣服,粗矿的气息把她整个包围住。
  她意识开始清醒,推攘着他。他停止撕扯,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吻虽然不再霸道,却没有停止,他细细品尝着她的美好,不停的挑逗着她,吻了许久,直到她喘不过气。
  他趴在她的肩上,闻着她脖颈间淡淡的香味,他尤其喜欢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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