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衣凰沉声道:“王爷娶妃你没你想的那般简单,即便是侧妃那也是王妃,就必须要遵循帝王家的规矩一步一步来,当年青鸾嫁入清王府的阵势你也看到了,而最重要的便是身家问题,青鸾当初是以青城总兵罗义涛义女之名入京,又在城外救下了外出游猎的清王殿下,加之罗义涛是我爹的门生,官家之女加上清王救命恩人这双重身份方才说服了皇上与朝臣,而今,你是想要如何说服众臣,说服那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皇后娘娘?”
【一百九十一】只道当时明月在 '本章字数:3306 最新更新时间:2013…10…08 19:02:29。0'
衣凰所言字字珠玑,嗓音冷冽清明,如珠落玉盘,清脆响亮。
红嫣怔怔地听着,脸色越来越苍白,两滴清泪从眼角滑落,这一下她是真的有些慌了。
“小姐……”她突然一声哽咽,说不出话来。
衣凰看在眼里,心中一阵疼惜,却是不愿表露出来。红嫣的脾气她了解,这个时候她不需要同情与安慰。
“一早我便暗示过你,洵王此人非池中之物,寻常之辈,他不是你所能左右得了的,怎奈你全然没有把我的话记在心上。如今的你便如盛御医般,一心只想着自己想要的,直扑上前,却忘了思虑清楚前路是凶是吉。”
红嫣双目微红,听了衣凰一番话语,她已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太过冲动了,然……
只听她深吸一口气,道:“即便明知前方是万劫不复之深渊,可是若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说话间一道轻风拂进门来,二人抬首看了看门外,天色已经渐渐变暗,到了晚间天气又稍稍变冷了些,连风都变得微凉。衣凰神情肃然,笑意微冷,“你对他的感情当真如此之深?”
红嫣走到窗前,看着院子里随风飘零的枝叶,久久不语。见她这副模样,衣凰心中便有了底。
“呵!飞蛾扑火,甘之如饴。到最终你们一个个,竟都走上了这条路……”她想起当初青鸾那般坚定不移、绝无悔意的神情,如今红嫣比之她,不就是如出一辙么?
红嫣回过身看了她一眼,突然幽幽开口道:“如果是小姐你呢?”
衣凰看着她,微一蹙眉,有些疑惑。
红嫣道:“如果,不得已走上这条路的人是小姐,如果有一天小姐不得不在洵王殿下与涵王殿下之中选一个,到时候小姐也必须要按着小姐自己方才所说的那些规矩一步步来,小姐会怎么做?圣卷不是有言,五百年大纪轮回之时,所有座主都会与皇室有所牵连么?”
“圣卷……”轻轻念道一声,吐了口气,衣凰淡笑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用最简单、最迅速的办法解决它。”
“但是……”突然她语气一转,话锋骤然变得凌厉,眸色清冷地看着红嫣,“既然你执意不悔自己的选择,那我也要告诉你,你自己的抉择必须自己承担后果,无论这种后果多残忍多冷酷,从凤衣宫走出去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自己一力承担自己的所作所为所造成的后果。”
红嫣倔强到:“这一点,红嫣早有心理准备。”
衣凰又道:“还有,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会待在洵王府,不管你的婚事皇上允口与否,我都会留在洵王府。”
红嫣不由诧异问道:“好端端地,小姐为何要去洵王府?”
衣凰道:“四王妃虽安然诞下小世子,可是孕期曾受到各种惊吓,之前服食过对身体大为不利的汤药,我受人所托,前去替王妃调理身体。”
只是,她和红嫣都清楚无比,替傅雯嫣调理身体为辅,怕是有人想要把她束在自己身边,能一直看见她才是最主要的。
清冷一笑,红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微微太息一声,走出了衣凰的屋子。
晚风拂起她红嫣的裙角,翩然飞舞,枝头的绿叶被风吹落,缓缓落在肩头,灯光下的红嫣宛若一只娇艳的红花绽放院中。
身后,衣凰暗中摇头,虽心中有千言,此时却字字不出口。
四位座主之中,除却她未曾谋面的玄座玄凛之外,青座青鸾温和淡雅,紫座紫汐机灵刁钻,红座红嫣冷艳傲然,细细想来红嫣竟是几人中陪在她身边时日最久的一个。
犹记得那是十一年前,彼时母亲刚离开不久,冰凰山庄初成,她八岁那年的生辰便是在冰凰山庄度过的。
那晚月明星稀,晚风阵阵,整个山庄之中除了慕古吟临时安排给她的几名下人,就只剩时年只有七岁的沛儿陪着她。
一把紫薇软剑在半空中挽出几多漂亮的剑花,直击而下,挑起池中的一朵白荷在剑尖,那朵白荷便随着软剑在空中游走,时起时落。
月下舞剑,长剑邀莲,本是一副静好美丽的画面。怎奈一刻钟后,这幅画面便被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破——
来人一青一红两道身影,同起同落,动作迅速敏捷,竟如出一辙,毫无差异,俨然如同一人。
二人手中长剑本是无奇,可那同时直取紫薇软剑剑尖白莲的招数却让人不得不暗暗心惊,便是向来冷傲不羁的衣凰也连连蹙眉,渐渐认真起来。
三人各持长剑,可看得出三人所擅长之技却都非长剑,青衣人纤指翻飞,银色细丝瞬间在衣凰的四周结成一张丝网,红衣人片刻不歇,含着一抹艳丽冷笑的眼角瞥了衣凰一眼,眉眼一转,身形一晃,发梢间的发饰便如长了脚一般,齐齐向着衣凰射去,再一个低转回身,只见寒光闪烁,三枚流星镖飞射而出。
衣凰静静地站在网内,两只捏住那丝网试了试,而后一动不动,将红衣人的招数尽收眼底,眼看暗器已近身旁,二人不由得心下一惊,然,想要阻止已然来不及。
见二人这副表情,衣凰嘴角溢出一丝浅笑,蓦然手指扯动细丝一转,近在眼前的暗器悉数撞上细丝,随后掉落在地上,而那张丝网却没有丝毫破损。
“呵,刀剑不破的天竺蚕丝!”衣凰轻呵一声,似乎发现了什么让她开心的事情。
一双如水清眸一一扫过二人略带诧异的脸庞,两人都是十来岁的模样,身上却都透着一股老练深沉之气,且看她们出手虽狠,却并不直击衣凰要害,便只是天竺蚕丝都未曾收紧。
衣凰唇角始终含笑,眸色却清利肃然,面容清冷如玉,她朝着二人狡黠一笑,足下轻点,跃身而起。
四周狂风骤起,飞沙走石,顷刻间逼得二人睁不开眼睛,只得伸手遮掩,忽的只听“啪”的一声,二人齐齐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抹莲色身影轻飘落在二人面前,而束在她四周的天竺蚕丝已然碎裂成一段段,散落一地。
衣凰茶色明眸如炬,直视着二人,蓦地清泠一笑,对着青衣人道:“难道青宁姑姑没有告诉过你,天竺蚕丝虽是刀剑不破,却独独受克于中原的菩提心法?”
青衣人微微一怔,继而轻轻笑开,垂首道:“师父自然是说过,否则属下又怎敢妄自使出这天竺蚕丝?”
言罢,她与红衣人齐齐俯身拜道:
“青座座主青鸾参见衣主!”
“红座座主红嫣参见衣主!”
“青鸾……红嫣……”衣凰轻轻念叨了几声,而后抬眸一笑道:“好名字。如今我这山庄初成,人烟稀少,一个人住着也是无聊,你们若是不嫌,便先在此住下吧。”
青鸾和红嫣二人齐齐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就见衣凰身形一转,轻轻跃起,似一叶清鸿掠过眼前的阁楼,消失不见。
“喂,我们住哪啊?”红嫣跟在身后喊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就在二人面面相觑之时,突然只听身后又一道极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二位座主,这边请。”
二人一见,不过是个七八岁模样的小丫头,不由皱眉。
小丫头会意二人的眼神,笑道:“我叫沛儿,是小姐的贴身丫头,跟小姐有关的一切事宜都由我来打理,二位座主的住所我会安排,请二位随我来。”
“你?一个小丫头?”红嫣有些不可置信。
沛儿不慌不忙道:“小姐时年八岁,在旁人眼中也只不过是个小丫头。”
“你……”红嫣一时语塞。
青鸾拉住红嫣,对沛儿一笑道:“那就有劳妹妹了。”
顿了顿,红嫣又问道:“你方才说自己是小姐的贴身丫头,却为何不见你寸步不离地跟在她身旁,却来安排我们的事情?”
沛儿淡淡一笑,道:“小姐素来喜欢独来独往,能跟她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山庄里,我已然算得上是贴身了,想要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她话音一滞,回头看了二人一眼,狡黠一笑道:“难。”
青鸾年龄略长红嫣一岁,思虑比之红嫣总算是周全些。四下里看了看这座山庄,虽满心疑惑,却不轻易问出口。倒是红嫣先问了:“小妹妹,你为何带着我们绕来绕去?这里直接跃过这座小园子不就行么?而且这里明明有一条小路……”
她口中说着,腿已经朝着那个方向迈去,不等沛儿出声阻止,她已经跨入那园子中。
“啊……”
沛儿和青鸾都吃了一惊,怔怔地看着红嫣消失的方向,只听沛儿沉着脸道了声:“遭了,红座主入阵了。”
青鸾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沛儿道:“这是小姐布下的阵。”说着从腰间掏出几枚铜钱向着小园子四周扔去,待扔到假山那边时,只见红嫣的身影闪了一下又消失不见了。沛儿一把抓住青鸾的手,道:“拉我一把。”
说罢一只脚踏入园中,只见她猛地伸手一拉,向后一挣,拉出一个人来。
红嫣瞪大眼睛,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座小园子,却见沛儿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领着二人继续向前走,边走边道:“山庄里类似这般的阵法还有不少,虽不致命,却也不是好玩的。我会寻了时间一点一点告诉你们,所以这两天二位座主最好还是不要乱闯。”
身后红嫣暗暗松了口气,瞥了青鸾一眼,低声道:“师父与青宁姑姑所言怕是不假,咱们这位小衣主果然是有几分能耐。”
青鸾轻轻一笑道:“红月姑姑素来冷傲,她肯出言称赞的人自然不是泛泛之辈,你这下算是领了教训了,今后切莫再这般轻举妄动。”
红嫣讪讪地点点头道:“我记下了……”
【一百九十二】回首往事尽成空 '本章字数:3124 最新更新时间:2012…08…24 16:07:38。0'
春末夏初时节,午后温热,偶有几缕微风拂过,拨动枝叶稍稍一动,很快便又恢复平静。
园里各花均已盛开,含苞之,半掩之,怒放之,各色各样层出不穷,在翠绿枝叶的掩映下,呈现娇人之姿。
不远处的莲花池内,绿叶映衬下,随波泛起的星星点点白红越发清涟,散发着一股清爽之气。
一倾白衣伫立窗前,临窗眺望,将窗外大片的莲花池中景象尽收眼底,眸色却始终静淡,没有一丝波澜。
这片莲花池似极宫中的那一处,记得母妃在世时,年年都会领着他和六姐前往赏荷。
那时母妃甚爱诗书,满腹诗赋,然,年年赏荷她所念之词,却仅是那一首:
南园佳致偏宜暑。两两三三,修篁新笋出初齐,猗猗过檐侵户。听乱芰荷风,细洒梧桐雨。午余帘影参差,远林蝉声,幽梦残处。
凝伫,既往尽成空,暂遇何曾住?算人间事,岂足追思,依依梦中情绪。观数点茗浮花,一缕香萦炷。怪道人道:陶潜做得羲皇侣。
每每陷入沉思之处,母妃便反反复复念着那一句“既往尽成空,暂遇何曾住”,而后看着姐弟二人,笑容清冷,微凄。
一道身影缓缓逸入屋内,从身后走来,柳眉如烟,清眸流盼,一身黑衫映衬着她白嫩肌肤,使得原本就白净的她越发清丽。
行至案前,看了看桌案上摊开的奏折,玄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微恙,问道:“户部掌管着举国上下财政收支,与其他各部都有着密切的关系,皇上虽有意让你们查办各自所辖之司,可眼下尚不知其他王爷是何意,你这番大举盘查,岂不是在逼着他们全都细查?”
苏夜涵缓缓侧身看了他一眼,面色不变,道:“正因户部与其他各部关系都很密切,才要做出表率,带头查起。自己查出来的倒还好说,若是自己不查,却反倒让别人给掀出底来,只怕到时候麻烦更大。”
睿晟帝此次让他们兄弟六人各司一职不过是表面文章,一来可以考验他们各自所成如何,二来多少也可以摸清些几人的立场关系,而最重要的却还是要借着他们兄弟几人微妙的关系,揪出六部之中的噬栋蛀虫,严加惩治,以儆效尤。
玄衣女子淡淡一笑,道:“所以你率先向皇上请命,欲携旨速查各司各处账务,来个先下手为强?”
闻言,苏夜涵眉峰一抖,回转过身踱步至案前,“此番彻查整顿,诸人皆为我天朝兴荣,何来先强后弱之说?”
玄衣女子不由失笑:“说来也是,在你眼中又何曾有过敌人?是玄音失言了。”
苏夜涵伸手将折子合起收好,嗓音清润,“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难为有你在帝都打理着,九弟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玄音轻叹道:“涣王那边一切都好,前段时间的关押总算磨了磨他那桀骜、意气用事的性子,做事越来越沉稳,只是眼下有一件事着实让人为难。”
苏夜涵眉峰轻蹙,目光清凛,捏住折子问道:“何事?”
玄音侧身望向窗外,道:“当初涣王初回宫中,惹恼皇上,险些犯下大罪,是冉嵘将军的妹妹冉芸进宫面圣,以聪明才智救了涣王,那次的事情让皇上对冉芸印象颇深,当初便有意等冉嵘回京之后,为其指一门好亲事,不用多想也知皇上心中所想之人乃是涣王殿下。冉芸是将门之女,又是涣王麾下最得力大将冉嵘的妹妹,对涣王更是倾心不已,二人可谓门当户对,天造地设。怎奈涣王心中无她,一心只想着那位叛族公主,二人近来相见越发频繁,难保此事不会传入皇上耳中。一旦皇上下旨赐婚,涣王因为叛族公主而忤逆圣意,只怕届时免不了一场惨剧。”
苏夜涣与墨香雪之事几人都看得明白,虽然墨香雪曾言在洗清哈拉族冤屈之后,自会离去,可苏夜涣的脾气又岂是能容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依九弟的做事风格,他认定的东西就一定会争取到手,更何况这一次是人。”还是一个让苏夜涣心动的美丽女人。
玄音敛目道:“你有何打算?”
苏夜涵不言,提笔在一旁的白纸上写了五个字。
“先下手为强?”玄音轻轻念叨了几声,继而轻声一笑,“如此看来,你更看好那个公主?”
清冷如玉的面容稍稍一动,苏夜涵微微摇头道:“我看好的是九弟的心思。”
“那你呢?”玄音冷不防地一句追问,让苏夜涵原本淡然的神色微微一滞,继而渐渐冷下,幽冷的目光落在玄音身上,玄音不闪不躲,直视着他,“你既知让涣王殿下先下手为强,可有想过自己?”
苏夜涵收回目光,朝着门外走去,“这是两码事。”
玄音追在身后:“差别仅仅在于你们是两个男人同时爱上一个女人。”
苏夜涵的脚步蓦地一滞,停了下来,他微微回身,以余光瞥了玄音一眼,眸光冷冽,嗓音冰冷清寒,“不该你管的事就不要操心。”说罢大步离去。
玄音怔怔地站在门内,望着他清隽消瘦的身影,许久才回过神来。而后她轻笑一声,笑声微凉,“你变了。”
你,已经不再是往日里那个幽雅偏偏的公子,不再淡泊无争,不再无欲无求。你终于,有了自己想要一争的东西。
这是我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可是为何,当这些变成现实,我却变得难过了?如果可以,我更宁愿你还是当初那个与世无争的涵王。
而今他第一次对她动怒,只因她提及了不该提起的人,原来那个人在他心中,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
一阵风从河面上吹过,带来一阵莲花清香,却压不下玄音心中翻滚的波浪,风吹起岸上的白纸轻轻飘落在地上,“先下手为强”几个字看上去平淡却刺眼。
她落了苏夜涵好一段距离出了隐风轩,本以为他已走远,不料她刚出了隐风轩不远就看到苏夜涵正慢慢踱着步子,何子和方亥随在一侧似是在禀告些什么。
走近了几步,只听苏夜涵语气稍有不悦地问了声:“父皇传了冉姑娘去华清宫?”
方亥忙答道:“不仅如此,方才我与大哥回来时,半路上遇上了段姑娘,瞧那意思也是奔着华清宫去的。”
睿晟帝同时传召冉芸和段芊翩?这二人均是身无一官半职的小女子,又少在宫中走动,更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