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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想要悄悄离开之时,却不慎惊动了外面的守兵,他们进帐一看眼前情形,顿然大惊,随后营中便传出突厥军盗走涵王尸首的消息。看那情况,银甲军中也无人知晓苏夜涵尸首失踪一事,琅峫心一横,所幸将计就计,一路引了银甲军骑兵追来,直到离城之处方才甩了他们,以让他们心中认为确实是他盗走了尸首,来日对战,他们也好有所顾忌。
“怎么会?”衣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呆呆地看着琅峫,凤眉紧蹙,琅峫见了心中不由百般不是滋味,又懊恼自己为何要告知她这些。
“我原本并不像告诉你。”他话音顿了顿,定定地看着那张如初清颜,“可是,我却不愿被你这么怀疑,这么轻视。”
衣凰后退两步,摇摇头道:“不对,我明明亲眼看着他入棺的……那保其尸体不腐的药丸还是我亲手放进去的,怎会突然就不见尸首?”
“哼……”琅峫冷冷一笑,道:“有何不可?他若是有心连你一起瞒了,你又有何办法?”
话音刚落,就见衣凰蓦地一记冷眼扫来,看了他片刻,而后沉声道:“那我又如何信你?”
琅峫微微耸肩,走到她身边,面无表情道:“你别无选择,信或不信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如今你人已经在我军中。既然你好不容易来了,我又怎能轻易就放你走?”他说着嘴角挑起一抹诡谲笑意,贴近衣凰,轻声道:“你是不知,这一年多我有多想你。”
衣凰神色微微一凛,冷声道:“你以为你这军营困得住我?”
“困不住。”琅峫毫不犹豫,断然答道,“从你踏进来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里留不住你,就像当初我数千精兵都未能留住你一样。所以,我才不得不提前下手。”
“你……”衣凰惊了一惊,刚要转身,突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而后在她倒地之前,有人先一步将她扶住揽进怀里,她最后的视线留在了案上的杯盏上……
那杯茶,有问题……
看着缓缓阖上眼睛的衣凰,琅峫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到了后来那已经不是笑意,而是恨意,深深地嫉恨与无奈之意。
“依你的能耐,想要发现茶水中有问题,是何其简单之事?只可惜你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他身上,却全然忘了自己的安危……”拦腰将衣凰抱起放到里面的床上,琅峫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这张眉头紧蹙的面容,这个他思念已久的女子如今就在眼前,可是他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开心。
在她毫无防备之心喝下那杯茶的时候,他终于知道,自己在她心里不可能有半点位置,她把所有人淡淡心思都用在了苏夜涵身上,以至于连她都没有发觉茶里有问题。
“哗……”营帐门帘突然被人掀开,候在外面的副将和托和也都愣了愣,见琅峫脸色并不好看,又不敢多问。
只听琅峫吩咐道:“传令全军加强戒备,准备随时迎战。”
副将不由奇怪问道:“将军,这是为何?”
琅峫敛目,道:“清尘郡主与天朝诸位王爷交情都不错,她迟迟不归,苏夜洵定会派出大队人马前来寻人,两军交战近在眼前。”
……
涵王尸首被盗一事虽不宜声张,但却有必要通知冉嵘等人,是以天还未亮,消息便传至东昌与鲁彦门,传进冉嵘与夏长空耳中。
听闻此事,二人皆是大惊不已,亦是愤怒万分。不到午时,夏长空便匆匆赶至鲁彦门,找到了此时正守在鲁彦门的冉嵘,询问他的想法。二人与陌先生商议一番之后,都有意出兵雍州,眼下就只等着洵王一句话。
当日下午,银甲军开往离城,速度奇快,同时冉嵘与夏长空接到另一条消息:清尘郡主昨晚追着劫走涵王尸首之人去了,至今未归。
傍晚时分,天色还未彻底暗下去,有人匆匆来报琅峫:银甲军已在雍州城外十里处安营扎寨,来军旗帜是“冉”。
彼时琅峫正兀自执了壶酒慢慢品着,听此消息,他丝毫没有惊讶之意,这一切早已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们终于来了,若再不来,本将就真的要等得着急了。再探。”
他的目光始终不离通向里面的那道垂帘,隐隐可见里面那人正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并未将他的话听进去,见状,琅峫心中不由一阵恼火。他起身入内,走到她身侧坐下,淡淡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呵!”衣凰勾起嘴角清冷一笑,道:“我担心什么?”
“雍州不比离城,虽然不如铁墙章州,却也是易守难攻,而且我早知他们要来攻城,自会事先有所布置,你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会中了埋伏,丢了性命?”
“担心。”衣凰回答干脆利落,而后挑起眉角一笑,道:“那你认为葛逻禄王都离石,比之雍州又如何?”
闻言,琅峫的脸色顿然沉了下去,愈渐冷冽。
当初银甲军攻破离石城一事他自然是有所耳闻,若说毫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离石城是出了名了难以攻进,得知离石被破,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
琅峫不再说话,只是笑意越来越冷。蓦地,他起身朝着帐外走去,走到一半,又停了停,道:“你放心,这金笛在我这里,我定不会损它分毫,待时机合适,我自会归还于你。”
衣凰不言,静静地听着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脸色顿然就沉了下去。
好个狡猾的阿史那琅峫,他明知一般人根本困不住她,所以才取走她身上那一看便知是珍贵之物的小金笛。只是,难道他以为,这样就能困住她吗?
戌时开始,城外传来鼓声,鼓点疾快奋进,听得雍州城内突厥将士心下一凛。
听得传报,琅峫不由精神一振,似乎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命人取来了他的战袍盔甲,正欲穿上身,伸手却探得腰间的小金笛,犹豫了一下,终还是取出放到案上的木盒里,而后着了盔甲,亲自领兵迎战。
衣凰静静地坐着,双手却早已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她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她担心的是即便这一仗银甲军胜了,却依旧找不回苏夜涵的尸首。她不敢去想象,如果连这一具尸首都找不回来,她该要怎么做?
正思索间,帐外传来一阵说话声,只听得一人问道:“干什么的?”
“方才将军亲自领兵迎战,小的奉命前来看看郡主情况如何。将军有令,郡主身份特殊,为防郡主趁机逃走,将这炉香送进帐内。”
衣凰蓦地一惊,刚一起身便闻到一阵熟悉而又奇异的香味儿……是旃檀香!
“哗……”门帘被人撩起又放下,一名突厥小兵入内,二话不说将那香炉放到了门帘旁边,衣凰这才发现他将门帘留了一处小小的出口,继而他走到衣凰身边,低声道:“衣主别担心,属下是玄座弟子玄文。”
“你……”衣凰愣了一愣,脱口问道:“玄凛呢?”
“座主已经到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帐外“咚”“咚”两声,那小兵一喜,小声道:“衣主随我来。”衣凰不语,跟在他身后出了营帐,明白这是玄凛安排的计划,心底没由来的一阵安心。
许是出城迎战的缘故,营中所留之人少了许多,便是看守衣凰的人也从六人将为两人,眼下营中虽还有人来回巡逻,却是少之又少。
衣凰与玄文一路避开岗哨,在一处暗地里停下,眼看着一道黑影从一间较大的营帐里闪出,动作迅速敏捷,直朝着二人这边掠来,走近一看,竟是玄凛。
“你做什么?”衣凰见他从琅峫的帐中出来,不由脸色微沉,“他的帐中极有可能布下机关与陷阱,那很危险你知不知道?”
玄凛不出声,而是拉起衣凰的手将一样东西放进她手中,衣凰低头一看,竟是琅峫取走的金笛,不由怔了怔,“你……”
“玄文混进守卫军中,无意间发现他将金笛留在了营帐里。”他语气沉缓,说着四下里瞥了一眼,而后拉住她的手腕,低声道:“走。”衣凰便顿时哑然,任由他拉着往着暗处走去。
他的那一句“等我”还在耳边不停回荡着,就在他抓住她手的那一瞬间,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袭上心头。
然而此时却容不得她细想,三人刚刚走出没多远,就只听的周围传来一阵脚步声,继而有火光自四周围了上来。
“哈哈……你果然出现了。”回身一看,琅峫正领着人站在身后不远处,借着火把的光亮隐约可见他眼中闪烁着一丝惊喜与杀意。迎上衣凰沉冷的眸光,他朗声一笑,道:“还记得本将说过的话吗?你虽是亲眼看着苏夜涵入棺,可是他的棺中空无一物,我就猜苏夜涵根本就没有死,只是我始终想不明白,若是他真的没死,那他去了哪里?”
衣凰下意识地将目光移向玄凛,很快又移开,看着琅峫道:“那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引蛇出洞。”琅峫说着目光紧盯玄凛,微微眯起眼睛,“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旦清尘郡主出了事,若是苏夜涵还没有死,他得到消息之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前来救人……如今,果然让我等到了。”
【二百六十七】犹恐相逢是梦中 '本章字数:3654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16 17:33:34。0'
“呵呵……”听得琅峫所言,衣凰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悄悄挣脱玄凛的手,上前一步道:“那只怕是要让你失望了,他只是我的多年故友,最近才重新遇上,这些天更是一直跟我在一起,他是不是涵王,我会不知?”
“是么?”琅峫却不相信,看着玄凛脸上的面具,神色渐渐愣了下去,“这只怕我要亲自检验之后才能下定论。”
眼底闪过一道寒光,而后只见他扬手一挥,周围众人便齐齐涌上来。
衣凰不由回身看了玄凛一眼,但见他眼底冷冽杀光越发明显,毫不掩饰地跃然面上,下一刻,他一把抓住衣凰的手将她拉到自己和玄文中间,沉声道:“玄文,带她走。”
“座主……”玄文不由愣了愣,稍有犹豫。
“走!”玄凛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折起的纸交到衣凰手中,道:“把这个带出去交给冉嵘。”
衣凰也沉了脸色,挥袖击退身旁之人,断然道:“我不走。”随后便又将纸交到玄文手中,“你一个人先走,我和玄凛断后。”
“这……”玄文不由万分为难,让衣主和座主给他断后?这不是在说笑吧?
可是眼下琅峫一心想要抓住玄凛、留下衣凰,无论他们中的谁想要离开,都必会受到琅峫的全力阻截,而他则是唯一一个对琅峫构不成威胁之人……
想到此,他回身看了玄凛和衣凰一眼,见二人皆是神色冷肃,心知这张纸的重要性,便咬了咬牙,趁着二人击退众人的瞬间,跃身离去。
“你何故如此?”看着衣凰毅然决然的神色,玄凛的眸色不由微微缓和些许。衣凰笑而不答,笑容意味深藏。
眼看着玄文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视线之中,二人相视一眼,似心有灵犀般齐齐朝着东面掠去。身后之人紧追不舍,琅峫更是亲领了一队骑兵追来,大有决不可放过玄凛和衣凰之意。
若真如他所料,这个戴着面具的男子就是假死的苏夜涵,即便是丢了雍州,只要能除掉苏夜涵,那也是值得的。
见二人步伐越来越缓,他不由冷冷一笑,狠狠一鞭挥下,坐马跑得更快。然而他却万万没料想,前面是一座座相连的高山,眼见着二人的身影闪进一个山洞,再进去搜却已找不到二人的身影。
听得前去搜索的小兵回来报,这里有多处山洞,且瞧这情形,有好几个山洞是连通着,换言之,玄凛和衣凰极有可能会从其他洞口逃走。
“哼,想逃?”黑暗中,虽然看不到琅峫的表情,却可以想象得到他冷酷至极的表情,“传林下去,封住这里的所有山洞出口,一有任何动静,立刻发出信号,不管用什么办法,本将绝不容他们再逃脱!”
“是!”
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阵阵马蹄声,衣凰稍稍松了口气,一回身就碰到了玄凛的手臂。这里乌黑一片,根本看不清任何东西,便连近在眼前之人也看得迷糊。
衣凰轻呵一声,心里直叫苦。莫说看不清楚,就算是正常人能瞧得清楚,她却未必能,这生来的眼疾就连玄清大师都无能无力,她自己则更是没有办法。
正苦笑间,突然只觉玄凛手臂一动,竟是点了她的穴道,继而将她拦腰抱起,缓缓向前走去。
“你……”衣凰不由暗暗一惊,欲要挣脱,却听玄凛淡淡道:“不要自行冲破穴道,会伤着你。”顿了顿,似乎感觉到衣凰不悦的情绪,便又解释道:“琅峫此人心思极沉,他若是铁了心要抓住你我,就会不择手段,水攻火攻他都会用,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我白天的时候曾经探过这里,虽然不知前面是何情况,但是只要我们找对路,就会有洞口通出去。不过这里常年阴暗无光,难免有些毒虫出没,你是衣主,我决不能让你受伤。”
说话间,他的步子片刻不停,不疾不徐,沉稳如磐。
衣凰暗暗深吸一口气,忍不住问道:“那你呢?”
“呵!”他竟然笑了一声,道:“只要衣主没事,我相信我也不会有事。”听得此言,衣凰便收了声,不再多问,也好让他少说几句话,留点体力。
不知道这般走了多久,每到一处有光亮的洞口,玄凛便将衣凰放下,自己前往探风,却发现那些洞口处悉数有人看守,虽说解决几个小兵不是问题,可是这附近还埋伏了多少突厥军无人知晓,万一惊动了他们,届时再想逃走就更难了。
衣凰忍不住怀疑,琅峫是不是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起来。
玄凛又恢复了他一往的沉默,一路无言,只是抱着衣凰的手臂越来越紧,步伐有些放慢。
既然想要在这附近找了洞口出去不太可能,他索性朝着更深处走去。
忽然,只听衣凰轻轻“咦”了一声,玄凛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
衣凰道:“你看前面。”
抬头向前望去,前方不远处那个地方,虽然光亮还不是十分明显,可是那里却是真真切切有光。二人不由一喜,玄凛加快脚步朝着那里走去。
那里也是一个山洞,只是与寻常山洞有所不同,借着山洞里的光依稀可见那洞门开得整齐,像是被用利刃切开,显然是人为而成,而就在两人刚刚走进去,洞门便“轰”的一声紧紧关闭。
玄凛这才将衣凰放下,解开她的穴道。环顾四周,确认暂时没有危险,二人惊讶地发现,方才发出光亮的并非寻常火光,亦非夜明珠之类,而是一块块形状各异、未经开凿的五彩水晶石。
此时此刻终于可以看清彼此,玄凛却发现衣凰的脸色阴沉至极,眸色清冷,身上的寒意一阵阵传来,让他不由微微一怔。
“你究竟打算隐瞒我到何时?”她蓦地出声,冷冷问道。玄凛定定地看着她,四目相对,那双清眸中的深明与了然不禁让人心下一凛。
“呵,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他淡笑着,并不否认。
听得此言,衣凰忍不住深深呼吸,双手握紧,沉着脸色道:“如此说来,从一开始你就没准备让我知道,就像琅峫所说,你是有心瞒我?”
闻言,玄凛轻轻摇摇头,“我并无心瞒你,我只是没有料到你也会牵扯进来。若非兹洛城中的玄座弟子传来消息,我尚不知京中派来的人是你。计划是一早便已定下,不可随意改变,我原准备等事情结束了,再向你说个明白,只是不想会提前被你发现……咳咳……”
衣凰隽眉微凝,有些哭笑不得,狠狠瞪着他,道:“你当真是藏得够深,瞒得够严,我们相识这么长时间,我却从未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玄凛不由勾起嘴角,“并非你未发现,而是你没有机会。那年回京途中,你我在马场外面遇到黑衣人袭击,你以金笛相召青芒时,我便知晓你是衣主。以你之聪明,我若在你面前现身一次,只怕就会被你察觉,所以……”
“所以在后来每次遇事,你从不亲自以玄座座主的身份前来见我,而是让玄座弟子和紫汐告知于我。”
被衣凰说中,玄凛淡淡一笑,以示默认。“这黑云阵颇为诡异,我想了很多方法,却始终无法破解,便只能亲入阵中查探。可惜我只找到了其中一部分玄机,尚未及探清就受了重伤,不得不回。我知突厥一心想取我性命,加之那次受伤太重,索性将计就计,闭息假死,以减少他们的防备之心。我知道你很快就会赶到,担心你会一时冲动冲入阵中,便留下了我所探得的消息。我记得你曾经给我看过你以小水晶球布下的三十六天罡阵,所以便料到你会以此一试。好在你看懂了我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