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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峫的眼神冷到了几点,脸色阴沉,身旁的人见他刚刚又救了衣凰一次,全都不敢再上前,只听他道:“这个女人伤了我,她的命就必须交给我。”
话音一落,“唰”的一声,衣凰只觉眼前一亮,琅峫手中的长剑直直指着她的胸口,衣凰伸手捏住剑尖,缓缓道:“将军最好想清楚了,我下的毒就只有我能解,若你现在杀了我,就只有等死的份儿了,这种毒可等不及你赶回突厥,现在不管你是说话还是走动,只要是浪费力气的举动,都会加速毒药渗入五脏六腑。”
“你这女人,果然够狠!”琅峫说得咬牙切齿,却还是收了手中的剑,“我可以不杀你,只要你能解了我的毒。”
衣凰爽快地答应:“好。”
【二十三】求助洵王路遥遥 '本章字数:339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2…21 18:00:00。0'
朦胧的月光下,衣凰一身白色长裙,衬着她眼角那一抹深邃得猜不透的笑意,竟让她看起来有些不真实,琅峫有些晕眩,定了定神,抬起头见衣凰正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分说,拉着他在前一天苏夜涵落座的石块旁坐下。
琅峫冷笑道:“怎么?难不成你就打算在这里为我解毒?”
衣凰反问道:“那将军以为呢?我跟你一起回突厥么?就算衣凰愿意,将军的毒也等不到。”
琅峫目光一凛道:“你什么意思?”
衣凰晃了晃手中刚采下来的花,“这是解将军之毒的关键一味药,缺了它就算有雪莲人参也无用。可是这味药只有在新鲜的时候才能起作用,干枯了或者凋谢了都不行。”
“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在这里完全解了我的毒,才能离开?”
“没错。”衣凰头也不抬,只顾安心找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哈哈……”琅峫突然大声笑开,说不清是喜是怒,一旁的将士见了,都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琅峫继续说道:“好个天朝奇女子,我在突厥时可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只是一直没见到真人,今天算是领教到了,难怪天朝皇帝那么喜欢你,若是搁在我突厥,如此女子早就被人收为王妃了。我真好奇,为何你至今尚未出嫁?莫不是天朝没有你看得上的男子?还是没有人敢要你?”
衣凰瞥了琅峫一眼,神情疑惑,“怎么?难道将军认为你突厥就有我能看得上的?”
身旁的一人听了,上前接过话道:“论功绩,我们琅峫将军自小带兵征战,立下战功无数,是突厥当之无愧的将军王。论身份,将军是可汗的儿子,是我突厥的小王爷。论相貌,将军更是突厥无人能及的第一美男。这样的男子可是很难找的,难道郡主不这么认为么?”
衣凰一听这话,不由得哭笑不得,回身看了看正一脸考究之色的琅峫,无奈道:“原来你们男人认为有身份有地位就是好,可是在女人眼里,这些都不过是一些陪衬,女人最在乎的,是这里。”衣凰说着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凤眸清亮地看着琅峫。
之前答话的那人讷讷地看了看衣凰,有些无言以对,琅峫挥手示意他退下,自己则紧盯着衣凰忙碌的背影,“郡主的见解果然与一般女子不同,那不知郡主是否已经找到了那个人?”
衣凰说道:“千金易得,真心难求。将军有时间思量衣凰的事,倒不如先替自己考虑考虑,想来将军也不小了,您的两位哥哥都已成亲,唯独将军尚未娶亲,不免教人看了说闲话。”
琅峫问道:“我有什么闲话好让他们说的?”
“比如说,将军至今不娶,是因为心里惦念着什么人……”
话未说完,琅峫蓦地站起,一双眼睛似乎要吃人一般盯着衣凰,正要挪动脚步,突然听衣凰不紧不慢道:“将军别乱动,若是毒气攻心了,衣凰就是想救你也没辙了。”
琅峫虽然心中不悦,但听衣凰这么一说,倒真的老老实实坐下了,浓眉紧蹙,一双凌厉的眼眸死死盯着衣凰,恨不得能把她生吞活剥了。
这个女人总是触及他的忍耐极限,教他忍不住动怒和发火,可是他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么?为什么还这么容易被她激怒?
苍彤啊苍彤,难道你这么快就被人取代了么?
在我心里,倒是真的希望有人能将你取而代之,到时候动起手来我就不用有所顾忌了。
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的安稳觉了。
记得小时候,母妃还在的时候,由于有母妃的宠爱,自己又只是众多皇子中的一个,便自小得恩留在母妃身边,那个时候人人都羡慕他。直到——
直到母妃在宫外的冷泉宫葬身于大火之中,尸骨无存。
直到后来六姐的夫君离奇死去,六姐搬回宫中,人人在背后议论。
只有他完好,所以他成了众矢之的,众人皆道贤妃与六驸马都是为他受此灾难去了,他才得以存活至今……
睁开眼睛,四周却并非他所熟悉的情景,四面都是石壁,而自己正躺在一张汉白玉床上,若非点了蜡烛,只怕这里会伸手不见五指吧,因为这里根本没有窗户。
他勉强下了床,脚步有些不稳,如此沉沉地睡了一觉,头有些昏沉晕眩,可是,明明说好夜里会离开,他又怎么会睡得那么沉……
骤然,他眸光一紧,仔细地看了看周围,这里根本就不是农舍,而是一间地下密室!
“七爷您醒了?”
闻声,苏夜涵抬头,看到青芒与冯酉正端着托盘走过来,他蹙了蹙眉,没有说话,二人看出他脸色不太好,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青芒低声道:“七爷,该喝药了……”
突然,苏夜涵目光一沉,冷声问道:“衣凰呢?”
不是“郡主”,不是“小姐”,是衣凰。
这一称呼听得青芒二人先是一愣,想了想才明白他说的是衣凰,青芒低头说道:“小姐有事先与我们分开行动,她有东西交给七爷。”
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封信和一只药囊交给苏夜涵。
偌大的一张纸上就只写了四个字:安心等我。
“她果然对我下药。”苏夜涵背过身去,一字一句说道,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说给青芒二人听,可是二人都不敢搭话,此时的苏夜涵虽然是沉静的,可他眼底已经燃烧起难平的怒火,不禁想起衣凰临行前的交待:七爷看完信后,你们什么都不要说,除非他问话,记住,不管他问什么,都要老实回答。
这是一个容不得半点欺骗和瞒混的男人,面对他,坦诚是最好的赎罪方式。
“邵寅和方亥呢?”良久,他终于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静。
冯酉说道:“方亥接了小姐的命令,连夜离开办事去了,邵寅在准备吃的。小姐有交待,这里的水粮最多只够我们用上十日,小姐留下的药也只够七爷服食十日,十日之后若王爷的伤还不能好,就要尽快赶到东昌,否则……”
苏夜涵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农舍的下面。”
“农舍?”苏夜涵微微一怔,四处看了看,果然在床头找到了那本《冥行术》,不禁想起前一天衣凰说的话,这里先前的主人正是玄清大师。
照此说来,这间地下密室也是玄清大师所造了?
量他阿史那琅峫再怎么狡猾,也不会想到如此普通的一间农舍下面还有这么一间密室,毕竟这间农舍在此已有些时日,别人只会认为他们一行人是暂且借来住一住的。想必上面的农舍早已被搜遍了,可密室却没有被发现,看来除了衣凰和玄清大师,是没有其他人能找到密室入口的。
衣凰从不做没有把握的傻事,这一点他心里清楚得很,想来衣凰的此番安排,是要拖延时间,等得他伤好,否则就可连夜送他们离开,又何苦准备这些水粮。
想到这里,苏夜涵渐渐平静下来。
邵寅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苏夜涵醒来,先是微微一怔,继而低着头讪讪道:“七爷,属下……”
苏夜涵挥了挥手打断了他,“她的安排和心思你们摸不着道儿并不奇怪,照她的话做事就好。”
“是。”听到苏夜涵的话,邵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对了,七爷,属下发现了一个可疑的地方,这间密室好像有通向外面的通道……”
苏夜涵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这在衣凰的预料之中,也在他的预料之中。她又怎么会把他们困在这里,连一个出口都没有?
一连三天,苏夜涵只是安静地继续看那本《冥行术》,倒是其他几人有些沉不住气了,只是见苏夜涵淡然平静,便把浮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其间,果不出他们所料,上面的农舍里传出过翻找的声音,想来琅峫还是不太放心,又回来找过,既然他们还在附近,衣凰和他们在一起,想必也没有离开农舍太远,应该就在后山的林子里。
一匹快马,连日连夜狂奔,所幸出了东昌之后,就没有人再搜查涣王的下落,一路还算顺畅。而这匹马正是朝着都城兹洛城驶去,第三日晚上终于进了兹洛城,而一进城就直接冲着洵王府去了。
府中的书房内,气氛肃然,所有下人悉数被撤离,只留了一名沉面的侍卫在房外。
苏夜泽看了看神情冰冷之中带着一丝焦躁的苏夜洵,轻咳了两声,却不敢太大声,也不敢说话,方亥乖乖地立在二人面前,见二人都不说话,心里又急又恼,却碍于衣凰的嘱托,不敢放肆。
就这么静默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苏夜洵终于缓缓开口道:“召集龙武卫与神威营,本王亲自与你前去。”
“哎,四哥!”苏夜泽连忙站起拦住他,神情惊讶,“四哥你别冲动,龙武卫与神威营都是都城的护卫,你领着他们去了有什么用?”
苏夜洵眼神一冷道:“现在清尘郡主在他们手里。”
“我知道。可是就算所有龙武卫与神威营的人都跟着去了,也一样对抗不了阿史那琅峫的五千精兵……”
苏夜洵不禁瞥了他一眼,沉冷之中有一丝戏谑,“谁说我要用他们来对抗阿史那琅峫的精兵?”
苏夜泽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急着召集他们做什么?”
苏夜洵温润的眼中闪过一道杀意,“挑出一批好手,随我前往并州,途中必定会与三哥还有七弟带领的银甲军遇上,到时候再跟他们借兵,一路赶至并州,杀阿史那琅峫一个措手不及——”
突然他语气一顿,转身看向方亥,眼神犀利无比,问道:“清尘郡主除了信中所言,还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
方亥回道:“郡主说,时间紧迫,最多十天,十天之内若到不了并州,只怕她与王爷的性命都难保。”
“十天……”苏夜洵轻声念叨了几声,突然眼神一定,“好,就十天。十三弟,马上召集人马挑选随从,我们连夜动身。”
【二十四】铁面将军存温情 '本章字数:3386 最新更新时间:2012…02…22 20:21:32。0'
亥时刚过,从龙武卫与神威营中挑选出的四百名护卫整齐列队洵王府的府院中,四周的家丁已被撤下,顿时四下无声。
苏夜泽看着这些人不禁有些热血沸腾,人虽并然不算多,但却个个都是苏夜洵一手训练出来的高手。此次带着他们一同前往北方,还能在半路上再拦下苏夜涣的一批银甲军,等到他们与涣王以及衣凰会合,便可由涣王指挥,到时候与阿史那琅峫的精兵对上了一定是非常精彩的一仗。以前一直都只是听闻涣王如何神勇,涣王的银甲军骁勇善战,这一次能亲眼看到,自然会有些激动。
然而——
他回头看了看脸色深沉的苏夜洵,甚是担心。
这一次出行,尚未禀报睿晟帝与贵妃娘娘,他倒是不担心什么,他的母妃华宸妃一直嫌他太游手好闲,正琢磨着怎么找点正事给他做,但苏夜洵却不同,自从苏夜洛前去剿匪一去不回后,毓贵妃最忌讳的就是苏夜洵提出要上疆场的要求。如果苏夜洵一声不吭,悄悄离开了,回来之后,肯定会连累他一起挨骂。
可是看着苏夜洵眼底的焦虑之色,他还是把到嘴边的话悉数压了下去。从衣凰离开到现在,苏夜洵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忧得打紧,时不时独自策马到城门口张望,名义上是巡查城门的将士,可是苏夜泽知道,他只不过是因为挂念衣凰。现在听说衣凰被困,有生命危险,他有又怎么能安心?
苏夜洵面色倒是冷静,没有苏夜泽那么多的小心思,看了看身后已经整顿完毕的众人,抬手一扬,带头出了府门。
却不想刚刚出了洵王府的大门,一架凤撵就急急赶来,拦在苏夜洵的马前。从凤撵上走出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正冷眼扫过苏夜洵等一干人。
所有人一见,立刻下马,俯身拜道:“参见贵妃娘娘。”
苏夜洵愣了一愣,连忙下马,“母妃?”
毓妃目光犀利,定定地看着苏夜洵,“洵儿这么大动干戈的,是要去哪?”
“母妃,清尘郡主在北方受截,与九弟一同被困突厥军中,儿臣与十三弟正赶着去救他们……”
不料他话音未落,就听毓妃厉声喝道:“胡闹!突厥军已退,清尘郡主与涣王至少该在章州城内,何来突厥军?若是敌人的奸计,你们此行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一旁的苏夜泽就算再神经大条,也听出了毓妃的话中之意,行了礼,说道:“贵妃娘娘,九哥与清尘郡主被困的消息确实不虚,所以……”
突然毓妃凌厉的目光向他一瞥,吓得他连忙收了声,低头伸了伸舌头,余光瞥向身旁的苏夜洵,看来苏夜洵今天是走不了了。
也好,他自己去就是了,至今他还为独自一人带兵出过城呢。
毓妃沉声道:“皇上病重,朝中诸位皇子要么还在回朝途中,要么还在北方未回,如今太子被废,你们两个这一去,朝中就空下了,洵王认为,堂堂天朝,皇城之中若是连个坐镇的皇子都没有,教外人知道了,会怎么想?”
众人沉默不语。毓妃说的没有错,近日来皇上病情加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宫里的人全都急得焦头烂额的,此时朝中不能没有能皇子留下,以稳群臣之心。
苏夜泽倒不含糊,明白了毓妃的意思之后,悄悄叹了口气,说道:“贵妃娘娘说得是,四哥你就留在都城安心等候,待我会合了三哥和七哥,一定能把九哥安然无恙带回。”
想来,这天朝中尚无人知晓,真正受伤之人是苏夜涵,更是不知苏夜涣已随大军返回。如此说来夏长空并没有将真正的消息传回朝中给那个幕后之人,也许,他的背叛当真有不可言说的理由。
他知道毓妃不喜欢衣凰,便很自觉地把衣凰的名字略去了。
苏夜洵神情冷刻,沉默良久,低声道:“好,务必把所有人都安然带回。”
“是。”苏夜泽看了看毓妃,见她并无异议,“事情紧急,十三对娘娘若有礼怠之处,还望娘娘恕罪。”
见苏夜洵退步,毓妃心情有所好转,并没有与苏夜泽计较之意,温和一笑道:“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路上要多加小心,切莫叫华宸妃担心。”
“十三遵命。”苏夜泽说完,翻身上马,领着身后的四百护卫,直奔着城门而去。
他一边策马一边在心里嘀咕,好个毓贵妃,转眼间就把所有的危险和责任全都推到了他身上,不管此行能否救下衣凰和苏夜涣,这私自带领都城护卫前往北方的罪名他算是背定了,更何况他这一去,宫中就只剩下苏夜洵一个皇子,毓贵妃一手遮揽后·宫,再加上皇上身体染恙,等他们都安然回京了,只怕兹洛城也变了样儿了。
然而想是这么想,速度却丝毫不慢,他可是真心担心苏夜涣的安危。自从澄太子与苏夜涣的生母楼妃去世后,兄弟二人一直由华宸妃抚养,太子年长,事务又较为繁忙,所以接触较少,不过苏夜涣与苏夜泽年龄相差不大,再加上这两人都不是善事的主儿,一起做坏事的时候,总是有些英雄所见略同之感,是以感情很是深厚。
这也是他敢不顾一切贸然出行的原因之一,至少回宫之后,华宸妃若知道他是去救苏夜涣,定也不会怎么骂他了。
只是,都城这边的人急得坐立不安,并州的衣凰倒是悠闲十足。
为了方便解毒,琅峫命人在山下找了片空旷的平地搭起了几间茅屋,再把农舍里的用具全都取来,就这么将就着住下了。衣凰心里却不禁有些感激,她心知琅峫这么做,是顾及她身为女子,终日与这么多将士待在一起多有不便,才以解毒为名将她和那些将士分开,只带了数十人在山下守卫,其余人继续隐匿在山林里,只等着他解了毒,再回突厥。
一大早,衣凰搬了凳子坐在院子里,不急不忙地将各种各样的草药按类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