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耍俅蟮哪苣捅阋捕嘉藜瓶墒!
琅峫沉沉一笑,“本汗如何信你?”
九陵王道:“本王人就在你手中,大不了到时候一命换一命。”他说着看了看琅峫丝毫不动的神色,又道:“如今本王手中所留兵马不过三千人,就算想要反抗,也敌不住琅峫王的突厥大军。”
琅峫不由点头,道:“听九陵王这么一说,似乎有些道理。”沉吟许久,他终于深吸一口气,允口道:“好,本汗便信九陵王一次,你我各处一方,各攻一城,事成之后,大宣与中原便是突厥与九陵朝的天下!”
“好!”
“啪——”两王击掌为誓。
待那九陵王一走,一直在一旁憋着没有出声的托和也就急忙道:“王,你当真信他的?”
众将士皆附和道:“王,此人信不得!”
“哼哼……”琅峫冷笑一声,回身走到案旁,提笔挥毫,“信他?你们当本汗是傻子吗?九陵王之野心可远比本王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本汗当真是没有想到,他竟会相处这危险至极却又阴险至极的一招。”
“那,方才……”
“你莫不是没看出来,他是吃准了本汗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他说着执笔的手顿然一收紧,眉峰拧起,只是手中写字的动作并未停下,“你以为这一次苏夜涵为何会这么痛痛快快答应出兵救援大宣?他当真只是为了拉拢邻国?”
托和也想了想,道:“王的意思是,他的真正目的,其实还是在于我突厥?”
琅峫点头道:“没错,大宣只不过是他出兵北方的一个幌子,一个借口,只等着他助大宣王收了九陵朝,那接下来便是他出兵我突厥之时。这个九陵王,到了这个时候脑子突然好使了,他料定即便现在九陵朝撤回,我突厥不会退兵,坐以待毙可是不我阿史那琅峫会做的事,既然我二人迟早会有这一战,那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
托和也恍然明白,握拳道:“末将明白了,九陵王是故意丢下一个空的立谷关,让我们和苏夜涵去抢,不管谁输谁赢,都必会两败俱伤。而他则避重就轻,将这数十万银甲军交给我们去对付,自己反倒绕道南行,继而直取兹洛城。他明知道如今天朝大批军力已经集中在北方,此时正是兹洛城最脆弱之时……”
他越想越气,心中也越恨,最后一拳狠狠砸在柱子上,恨恨道:“好个阴险狡诈的九陵王,原来从一开始他节节败退,直到退守立谷关,这一切就是一个布好的局,等着我们跳进来!”
见他气恼不已,琅峫却气定神闲,淡淡一笑道:“你也没必要这么生气,至少,我们发现得还不算晚。”
“哼!”站在托和也身边的一名大汉眉头一皱,道:“这个九陵王太欺负人,看本将军这就去将他的头拧下来!”
“不可。”他脚步刚一动,就被托和也一把抓住,“九陵王现在杀不得。”
“为何?他这般戏耍我们,利用我们,方才更曾出言污蔑王,有何杀不得?”
托和也瞪了他一眼,道:“你难道没看出来,他是故意的?再说,一个月的时间,就算他的军马尚未抵达兹洛城,只怕也不远了,我们现在要赶已经不可能,换言之,兹洛城若是出事,则必落于他手。如果我们现在杀了他,那就等于拱手送出了兹洛城,送出了整个天朝。”
“说得好。”琅峫语气淡淡,将写好的信笺折叠好,站起身道:“我们现在只能与九陵王联手,前后牵制苏夜涵,让他背腹受敌,应对不及更回防不及,只有这么一拉一扯两方用力,才能让攻无不克的银甲军乱了神慌了手脚,他们的阵脚乱了,我们便赢了。”
“这……”
琅峫不再多言,将信交给托和也,道:“本汗命你不管用什么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将此信送到兹洛城,交给接应之人,不问缘由、不择手段、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失了她,便是失了兹洛城!”
他这般严肃而有森寒的神色,托和也已经许久不见,他心知琅峫虽面上无丝毫异样,心中却担忧甚深。
正如方才所言,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九陵王,因为他们都了解,九陵王此人绝不会言而有信,待得攻城之时,他心中所想就只可能是杀死所有人,拿下兹洛城。
“是,王请放心!”
托和也向琅峫行礼,神色严谨肃然,而后躬身退下。
琅峫只看了一眼他的背影,便转过身去,面向王座,背对众人,沉思良久,抬起手挥了挥手道:“传令下去,全体将士打起精神,从现在开始,一刻钟都不得大意,必须盯紧银甲军的动向。明日一早便动身,我们,去收下立谷关!”
所有人都怔了怔,齐齐俯身道:“是!”
而后他摆摆手,众人退下。
听着最后一道脚步声离开大帐,他终于放下手,微微阖眼。
苏夜涵,你定也是这么打算的吧,我们已经许久没有正面交锋了,即便你已经来到大宣已久,却一直未曾两军相见。所以明日,便会是我们再会之时!
天色渐暗,直到掌灯之时,衣凰终于安抚好慕古吟,走出冰凰山庄的大门。彼时白芙与白蠡早已备好马车在门外等候。
见衣凰出来,白蠡立刻迎了上去,微微一笑道:“小姐莫不是舍不得离开了?”
衣凰挑眉笑道:“倒是有点儿,算了算,我已经快有半年时间没有回过山庄了。”
白蠡边撩起马车门帘边道:“小姐现在是特殊时期,外出不便,且事务繁忙,不能经常回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衣凰便笑了笑,听白蠡又问道:“小姐,我们现在是回宫去吗?”
“不。”她想了想道:“去江月船坊。”
白蠡一愣,问道:“去那做什么?”
衣凰语气清凉,道:“去见一个人,一个,我还未曾谋面的朋友。”
白芙想了想,继而撇嘴道:“小姐是要去见她?”
见衣凰点点头,白蠡不由好奇问道:“谁?”
“去了便知。”
闻言,白蠡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驾着马车缓缓朝着江月船坊的方向去了,自己在信中也大约猜出了七七八八。
前些日子便经常听连安明与白芙谈论起那个莫名出现在江月船坊的女子,白芙一直把陌缙痕当成自己的选夫标准,初闻陌缙痕带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姑娘回了江月船坊,她闹了三天的脾气,后来便有事没事找连安明打听那姑娘的消息。
车轮声阵阵,不急不缓,带着特定的节奏,传入衣凰耳中。她似是有些疲倦,靠着靠椅正闭目养神,白芙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听她开口道:“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白芙吓得一惊,道:“小姐没有睡着?”
见衣凰摇了摇头,便又问道:“小姐怎的突然想起要去见那个清姰姑娘?难道,她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衣凰却只是淡然一笑,缓缓睁开道:“先生放心的人,倒是没什么让我怀疑的,我只是……只是很想见一见这个姑娘,看看她是个怎样的人,为何……为何先生会为了她,雨夜独闯七香楼。”
陌缙痕不是那种会逢场作戏、一夜风流之人,他既是经过再三思量之后,毅然把这个女子带回自己的江月船坊,其中就必然有天大的理由。
白芙听不明白衣凰话中之意,也无心深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想见一见,她到底哪里比我好……”
闻言,衣凰勾起嘴角,却没有笑出声,可她心中明白,这绝不是谁比谁好的缘故,若要细问其中缘由,就只能等见到这位清姰姑娘——
“娘娘,其实你不必亲自去,明康可以帮你把人叫来……”明康一脸惶然地看了看身边之人。
“无碍。”衣凰轻轻一笑,“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顿了顿,她又问道:“清姰姑娘最近可好?”
明康想了想,摇摇头道:“自从先生失踪以后,清姰姑娘就将自己关在屋里,便终日闭门不出,茶饭不思,这人都消瘦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劝她。对了,娘娘若是方便,待会儿可否帮忙劝劝姑娘?若是先生回来了,见她不好,定是要骂我。”
衣凰点点头,笑道:“放心吧。”
说话间,几人随着明康一道来到一间房门前,一阵断断续续的琴音自屋内传出,声音低沉徐缓,时有时无。明康看了衣凰一眼,抬脚走进屋内,对着那道正背对着他们而坐的身影,喊道:“清姰姑娘,有人来看你了。”
清姰身形不动,柔声问道:“你又与我说笑了,在这里,除了先生,我没有任何亲人朋友,何人会来看我?”
明康咽了口唾沫,道:“是……是皇后娘娘。”
“当!”琴声戛然而止,清姰身形一颤,连忙站起回身跪地行礼道:“小女清姰见过皇后娘娘!”
“清姰姑娘不必多礼。”衣凰挥挥手,看了明康一眼,明康会意,悄悄退了出去。
清姰有些慌张,虽起身却没有抬头,一直把头压得低低的,衣凰只瞥见她眉梢一角,突然就蹙起凤眉,向前走了两步,轻声问道:“为何遮了面纱?”
清姰小声道:“回娘娘,前两天不慎伤了脸,怕吓着旁人。”
衣凰再度向前走了走,道:“你抬起头来。”
清姰不敢抗拒,缓缓抬头。
蓦地,衣凰眉头皱得更深,四目相对,清姰看出她眼中的愕然与怀疑,心中不由更慌,忙欠身道:“娘娘快请坐。”
衣凰努力压下心头的讶然,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在软榻上坐下,目光却始终不离清姰身上,像是清姰的身上藏了谜一般,她一定要解开才行。
方才看到清姰的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花了眼,看错了人,可是定睛仔细一看,却是没错,这眉目确是属于眼前这个活生生的人,只是,她不是楼陌均。
不过转瞬,衣凰心中却已然明白,陌缙痕独独对她万般不同的原因。不得不承认,这双眼睛着实太像,太像楼陌均,若非衣凰清清楚楚地知道楼陌均早已死在那场大火之中,她也会怀疑是楼陌均复生,更勿论是对楼陌均时刻相念、从未忘却的陌缙痕。
喝完一杯热茶,衣凰的心情平静了许多,她抬眼看向清姰,见她始终微微垂首,虽不抬头,神情却不卑亢,隽眉微凝,心事重重。
“你放心吧。”衣凰放下手中杯盏,突然开口,清姰闻言一怔,抬头看向衣凰,听衣凰继续道:“先生暂时性命无碍,你不必太过担忧。”
“当真?”清姰眼底闪过一丝欣喜,“娘娘有先生的下落?”
衣凰摇摇头,“没有。”
“那……”
“你若是信本宫,就不要再这般折腾自己,你看你……”衣凰说着将她上下打量的一番,见她身形清瘦,甚显憔悴,心中不由生了怜惜之情。
“你过来。”她抬手向清姰招招手,清姰不明所以,走到她身边,按着她的意思在她身边坐下,衣凰继续道:“本宫自幼学医,你若是愿意,脸上这伤本宫帮你医。”
清姰顿然大吃一惊,瞪大眼睛连连摇头道:“娘娘不可!娘娘千金之躯,切莫被小女这丑陋面容惊吓了。”
衣凰不由笑着摇摇头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她说着回身看了白芙一眼,道:“去马车上把我的药箱取来。”
白芙正想等着看看清姰面纱下的容貌,见衣凰故意支开她,不由得撇撇嘴,却还是乖乖退了出去,从外面关上了房门。
见状,清姰不由对衣凰放松了警惕,心中一阵感激。
待白芙取了药箱回来,衣凰已经帮清姰检查完伤势,正在对她交待什么。她从药箱里取出一只盒子交给清姰,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寻常的不适反应,从今天开始,饮食起居都要恢复正常,最重要的是要清淡,切忌辛辣。这盒子里的药膏,早晚涂抹一次,就不会留下痕迹,不出半月便能恢复。”
清姰握了盒子在手,欲要行礼,却被衣凰一把抓住。
“在此之前,本宫对你只有耳闻,却素未谋面,所以本宫帮你也并不尽然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先生。”她说着轻轻拍拍清姰的手,嗓音醇冽淡然,“你若想先生不为你牵挂,不为你担心,就要照顾好自己,别再不吃不喝。若是先生见到现在的你,定会心疼又懊恼,你愿意看到先生为你伤心吗?”
清姰连连摇头,有些哽咽,“清姰不想先生为我担忧,娘娘放心,清姰一定会听你的话,从今天开始照顾好自己,不会让先生担心,也不会让娘娘白白操心。”
衣凰满意地点点头,道:“你明白就好。时间不早了,本宫该回宫了。”
说罢,她起身,在白芙的搀扶下,缓缓向门外走去。
清姰定定地看着她的背影,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弯起,眼神钦羡。先生说的果然不假,皇后娘娘仪姿天成,卓绝大气,不带半点尘俗之气。也难怪,先生这般清傲之人,会甘愿为她做事。
“娘娘留步。”她突然喊出声,话说出口,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衣凰脚步一顿,回过身,清泠目光落在她身上,“什么事?”
清姰张张嘴,犹豫了片刻,方才开口问道:“不知娘娘是否认识一个人,叫陌均?”
衣凰心中骤然一凛,面上却不见波动,眸色幽深净澈,似能透人心魄,微微凝眉,问道:“你怎会知道陌均?”
清姰定了定神,道:“多次听先生念起他,而且经常是在睡梦之中,清姰便想,此人会不会是先生的至亲之人?”
衣凰稍稍想了想,突然清和一笑 ,点点头道:“没错,陌均与先生是至交好友,他们从小就认识,相交甚深。陌均是个文武奇才,兴趣爱好皆已先生一致,二人情同……手足。”
“那,娘娘可知此人现在何处?”
“陌均已死。”衣凰眉眼微冷,神色有些沉重,抬眼看了看清姰惊愕是眼神,补充道:“为了先生。所以,先生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清姰愕然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呆呆地看着衣凰离去的背影,一阵愧然与心慌。
衣凰方才那个眼神,看似温和,可清姰却觉那是一把利刃,在她胸前划出一道口子,让衣凰将她心中所想看得清清楚楚。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陌均”会是个男人。如此,便是她多想了……
“小姐……”马车上,衣凰脸色暗沉,自从上了马车便一言不发,白芙小声喊了一声,道:“小姐是不是有心事?”
衣凰侧身看了她一眼,不点头也不摇头,淡淡道:“我宫里的葳蕤可还有?”
白芙点点头道:“前两天我去配药的时候看到还有些。”
“那就好。”她点点头,却无意再说太多,就像来时那样,靠着靠椅闭上眼睛,似睡似醒。
白芙见她心绪不佳,有满脸倦怠,便不再打扰她,安心地守在一旁,回宫去了。
甫一回到宫里,衣凰便执笔写了一张药方,让白芙去抓了药,待药配齐了,便又忙着煎药、熬药、搅拌……如此忙碌了整整三天,一盒乳白色的药膏总算制好。
“将这个送出宫去,把清姰的那一盒换回来,记得要看好清姰那一盒用了多少,就把这一盒去掉多少,切不可让清姰发现。”衣凰将一只之前给清姰的一模一样的盒子交到白芙手中,不疾不徐地吩咐道。
白芙不由疑惑,皱眉道:“为何?小姐不是已经给了她一盒。”
衣凰太息一声,摇头道:“这两盒不一样,那一盒根本治不了她脸上的伤,最多只能缓解,这一盒才是解药。”
“解药?”白芙一惊,“小姐的意思是,清姰姑娘中毒了?”
衣凰不答,似是默认,“不管怎样,她既是先生在意的人,我就一定会保她周全。告诉明康,清查江月船坊所有人,包括厨子和伙计,把所有可疑之人全都赶出船坊。”
白芙点点头道:“是,我明白了。”
白芙刚刚刚离开,衣凰便瘫坐在软榻上,浑身无力。这三天可把她忙坏了,然,莫说三天,便是三十天,她一样会配药、制药。这一次中毒的不是别人,是清姰,是那个让陌缙痕沉寂五年的心有了微波之人,她不能眼睁睁看着清姰被毁——尽管,她心里明白,这个清姰并非寻常之人。
越是明白,就越是要救。
衣凰看得出来,清姰对陌缙痕的关心、为他担忧得食不下咽,皆是出自真心,可见她也不知道陌缙痕身在何处。就算她真的是别人安排在陌缙痕身边、监视陌缙痕之人,而今陌缙痕失踪,她便也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所以这个人才会想到在她的饮食中下毒,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除掉她,可怜的清姰却并不知晓。
若如此,她又何必让陌缙痕知道这些?
最好的选择便是她在陌缙痕回来之前,将清姰的毒解掉,将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