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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将军亦是恼怒,银甲军成军多年,还未曾出现过如此状况,几乎调出一半的兵力出动追击祈卯及刺客。银甲军个个情绪激动,经过这几天的沉积,早已是斗志昂扬,大军一动,顿时一阵地动山摇。
离石城内得知此情况,做好防范的同时,更是乐得笑翻了天。一行人手执酒壶站在城墙上,看着银甲军乱作一团,心中好不欢畅。
只是,就在他们忙着寻乐之时,城门处突然传来一阵打斗之声,随后有人来报,离石城三面受袭,银甲军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绕道至离石城的南北两面,银甲军人多势众,最重要的是他们个个都是经过严格选拔出来的将士,非一般军队所能比,此时他们压抑了多日的情绪发泄出来,攻势迅猛无比,如洪水决堤,难以阻挡。
炎图与江氏父子正惊愕愤怒间,手下便来报,北门形势危亦!
其后,银甲军似是要背水一战般,火箭、火炮齐齐用上,各种行军布阵花样百出,教毫无准备的离石城守军突然就慌了神,乱了阵脚,仓惶迎战。
那晚,银甲军大获全胜,东、南、北三门硬是攻下了东北两门,葛逻禄军队伤亡惨重,炎图和江峰在战乱中被俘,江禄逃脱进葛逻禄皇城。银甲军大军开进离石城,所有人听从苏夜涣的命令,不允许伤害城中任何百姓。
便是在祈卯立下军令状的第五日,银甲军大军团团围住了葛逻禄皇城……
直到苏夜涣安然无恙地骑在马背上,喝令全军之时,葛逻禄军中方知,自己中了计。
其实攻城失败当晚,苏夜涣便已知军中有奸细,不是猜测,而是肯定,然而他第一个排除的人,就是祈卯。
多日的接触,他对祈卯已然有了些许了解,那晚在汤山关外有人前来找祈卯,让他加害苏夜涣一事,其实早在他们行至离石城外,祈卯已经对苏夜涣坦白一切,甚至他以自己在京都的十来条亲人性命作保,他定不会做出丝毫有损银甲军、有损天朝之事。他唯一没有说明的只是那人是京中何人派来,只道自己也不知道那人身份。
后攻城失败,所有人都在怀疑祈卯,当晚就有人找到苏夜涣,向苏夜涣上告祈卯与刺客会面一事,那人正是那日留在营帐中的两位将军中的高将军,苏夜涣当即心里便有了怀疑。
随后,他与祈卯和杜远一合计,决计用苦肉计引出军中内奸,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祈卯负伤请罪、立下军令状一事。
至于后来的黑衣人,虽然他们将自己炸得粉碎,苏夜涣还是寻到了他们身上的令牌一角,那是银甲军将士的令牌,且看字样,该是高将军的部下。如此一来,苏夜涣便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并没有挑明,他还需要用他来找一个借口,一个银甲军大批出动、大动干戈的借口。
至于后来的那名刺客,显然就是苏夜涣自己。他假称自己受伤,又扮成黑衣人与祈卯一道杀出银甲军阵营,朝着离石城方向而去,银甲军将士受了谢将军的指挥,紧追而上,一直追到离石城外。那时苏夜涣现身,并告知一切真相,加之军中原本就有一批事先知晓计划的精兵,有他们在军中振臂一挥,其余人自然是纷纷响应,军心大振,攻城的气势自然是锐不可当……
一切都是合情合理,却也是在计划之中。
【一百三十】一将功成万骨枯 '本章字数:218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0 18:34:43。0'
(昨天网络有问题,今天补上昨天的内容)
离石城败了,银甲军开入离石城,离石皇城如囊中之物,伸手可取。
然大军在皇城外停留三日,却纹丝不动。
起初离石城百姓还对银甲军很是愤怒不平,恨意难当,可是经过这三天的相处,却已然消弭许多。银甲军不仅微动离石城内的百姓有丝毫损害,还帮助他们做了许多他们不会做的事情,教给了他们不少手艺,其间自然也说起了此次发兵的缘由,最终一致将矛头推到江峰江禄父子身上,只道是他二人误导、唆使他们的叶护炽俟阿宗莫起兵作乱,如今天朝以查明其中真相,江峰也落入银甲军手中,只要炽俟阿宗莫不再包庇江禄,将其驱出皇城,并保证今后不会再犯天朝边境,银甲军即刻便撤出离石城,撤出葛逻禄,今后与葛逻禄友好往来,不再起战乱。
是以,第四日开始,离石城内的百姓纷纷跪在皇城外,拜请叶护交出江禄,念在葛逻禄子民的份上,不要再与天朝对抗。
毕竟,他们心中都很清楚,他们不是银甲军的对手,如今只要苏夜涣手臂一挥,整个离石城、包括皇城在内,都会瞬间变成一片废墟。
而事实上,早在第一次攻城失败当晚,苏夜涣与祈卯、杜远定下计划之后,就未曾想过自己的计划会失败,便在实行计划的同时,快马加鞭传书回兹洛城,奏明睿晟帝拿下离石城之后,如何对待炽俟阿宗莫。
今年年初至秋季,天朝一直在与突厥兵战,灭了靺鞨,已经让边疆各小族心生畏惧与恐慌,若在此时再对葛逻禄做出太过残忍之事,难免会引起边疆小族动乱,为今之计,还是以安抚为主来的好。
所以苏夜涣在书信中与睿晟帝商议,若炽俟阿宗莫愿意交出江禄,并接受天朝提出的条件,便可放葛逻禄一条生路。今日兹洛城已经来了回复,睿晟帝同意了苏夜涣的提议。除此之外,因着此次征战,银甲军将士不能回乡过年,与家人团聚,朝廷已经给每位将士的亲属送去年货及一些银两,保他们过个安稳年。
得闻此讯,银甲军数十万将士无一不是欣喜万分,士气顿时大增。
杜远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随后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虽然嘴上什么都没说,可他心里却有遮不住的欣喜,这个看似顽劣冲动的九王爷,终于长大了,越来越沉着稳重,做事也越来越有分寸了。
只是,那个哈拉族的公主……她叫什么来着?墨香雪?
苏夜涣如此担心她,重视她,莫不是当真如董未所言,对她动了情?
这可如何是好?如今哈拉族还是一个叛族,她又身为哈拉族的公主,回京之后,即便向睿晟帝解释清楚后,睿晟帝不计较太多,宫中那些不让人省心的主儿也必会抓住墨香雪的身份,好一番纠缠。
不过,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就冲着墨香雪冒险挺身赶到阵前,给董未制造了机会,射杀离石城前守将巴古依、射伤江禄这一点,军中现在是没有人会说丝毫她的不是。
苏夜涣正在整理这几日的计划图以及作战地图等一类东西,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其中一页地图时,不由动作一滞,那是那晚在汤山关外,他和祈卯商议第二日的攻城计划时,墨香雪突然出现后,三人一起商议所用的那张地图。
攻城当日,他一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不知从何而来,直到祈卯带着一半的妆容赶到他身边,告知他被墨香雪用熏香迷昏了,苏夜涣这才突然想起,那天从天亮到那时,他都未曾见过墨香雪一面。那阵前那个正在对着江禄叫喊的人,就是其他人假扮的墨香雪,那是她自己……
想到这里,苏夜涣连忙策马上前,却还是晚了一步,他看到的只是被弩箭射中,从马背上摔落的墨香雪……
“公主——”
营帐外守兵的喊声打断了苏夜涣的思绪,他方一抬头,就看到墨香雪由依水、依云扶着缓缓走进帐内,看着她仍然苍白的脸色、略显虚弱的脚步,苏夜涣眉心一紧,快步上前扶住她,对着依水二人道:“你们先出去吧。”
二人只稍微犹豫了一下,便依言退出。
苏夜涣扶着墨香雪到案前坐下,用斥责的语气道:“早跟你说了,伤还没好,不要乱走动,有事大可让依水依云来告诉我。”
墨香雪淡笑道:“这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杜老也说了稍稍走动走动,对伤口愈合并无坏处,还能活动筋骨。”
苏夜涣挑了挑眉,表示了自己对杜远的不满,随后道:“你这么晚了突然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虽然墨香雪因为箭伤未愈,看起来很是憔悴,她眉宇间的犹豫和愁绪苏夜涣还是看得出,甚至,他已经猜到了是为何事。
果不其然,墨香雪黯了脸色,语气严肃道:“我听说,炽俟阿宗莫已经答应考虑你们提出的条件,很可能明天就会把江禄交出来,以求得葛逻禄的安全。”
苏夜涣点了点头,不语,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得到肯定后,墨香雪咬了咬嘴唇,道:“那王爷可还记得曾答应过香雪的条件?”
苏夜涣收了笑容,点头道:“记得,抓到江禄之后,交给你处理,看你亲手杀了他,以证明你哈拉族的清白——”
他说着突然声音一顿,目光紧盯墨香雪,眸色沉冷,“可是,如果你不能杀了他,那又该如何说?”
墨香雪抬头迎上他的目光,看着他嘴角隐隐闪过的一丝残冷,心底的怒火突然被勾起,她想起了族人惨死眼前的一幕幕,心中恨意陡增,恨恨道:“我必会亲手杀了他,取他人头祭奠我哈拉族全族人的亡灵!若我不能杀他,王爷大可取了我墨香雪的性命,香雪均不会有一句怨言!”
“好!”苏夜涣答得干脆,却也咬牙切齿,神情冷决却也疼惜。
墨香雪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堵,可是相处这么久,苏夜涣知道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平日里连抬手打人一下都舍不得,若要她亲手杀死自己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她该要多大的勇气和能力,才能下得了手?
看着墨香雪蹒跚离去的背影,苏夜涣强忍着心中的不忍,不上前去扶她,眼看着她艰难地撩起厚重的门帘,艰难地离开自己的视线。
墨香雪,但愿到时候,你不会让我失望!
【一百三十一】有情却作无情恨 '本章字数:2742 最新更新时间:2012…06…22 20:23:00。0'
事情毫无悬念,正如所有人所预料般,炽俟阿宗莫最终还是放弃了维护一个已经没有用处、没有利用价值的江禄,用他换得葛逻禄全族子民的安危。
更何况,距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所有人都想能安安稳稳过个年,又怎会为了一个叛离自己朝廷的人,毁了自己全族人的安稳。
是以第二日不到午时,皇城中就派出使者与军队,将江禄五花大绑送进了银甲军军中。
除此之外,葛逻禄也答应在契约书上签字,今后向天朝称臣,每年向天朝进贡一定的银两及其珍宝,与天朝边境交好,绝不再犯。
苏夜涣亲自前往受降,看着江禄始终面无表情,坦然镇定,甚至他被推进银甲军中,周围所有银甲军将士全都对他怒目相向,他依然能熟视无睹。
不得不承认,江氏父子敢在边疆作乱,还是颇有几分胆识的,苏夜涣看得出比之几年前自己初次见到江禄,他已经成熟了许多,也沉着了许多,身上多了份冷傲的气质,也难怪墨香雪会那么倾心于他……
四目相对,江禄原本淡然无波的脸色突然一变,眼中多了几分对苏夜涣的蔑视与恨意,咬牙道:“涣王殿下真是好气度,竟然会自己躲在后方,放一个弱不禁风的姑娘前来阵前,替你诱敌!”
苏夜涣心中狠狠一沉,面色却不见有变化,冷冷一笑,道:“江公子过奖,比之江公子,本王自愧不如,竟然狠得下心,对自己的妻子都下得了手。”
“你……”江禄碰了钉子,不由语塞,顿了顿他恨恨问道:“香雪为何会在你军中替你做事?你是不是威胁了她?”
苏夜涣俊眉一皱,俯视着江禄道:“威胁?本王从不屑以欺骗威胁一个女子来赢得胜利,本王不过是告知了她一切的真相,说起来该是她恨透了你们父子,才会冒死前去诱你出城!”
说罢看着江禄愤怒却又被人戳中痛处,无法辩驳的表情,冷声道:“带走!”
而后他调转马头,领着部队朝着军营走去。
临时修建起来的监牢里,三个人被严加看管起来,便是炎图、江峰以及今日刚刚关进来的江禄。对于这三人,银甲军可算是恨之至深,看起来不曾有丝毫大意。
葛逻禄使者虽未明说,却暗示了炽俟阿宗莫的意思:若是炎图还活着,还请涣王能将人放回,毕竟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都是受了江氏父子蛊惑。
苏夜涣笑容冷得刺骨,站在炎图面前,冷冷道:“放了他?哈哈……”
这着实是个可笑的笑话。
炎图也算是葛逻禄有名的守将,此次若非他和祈卯使用苦肉计,辛苦演了这么久的戏,又怎能这么快就攻破离石城?放他回去就等于是给葛逻禄留了一名大将,他们当他苏夜涣是个傻子么?
祈卯看着苏夜涣沉冷的脸色,似已猜到了他的心思,低声问道:“王爷,这炎图……”
苏夜涣冷眼瞥过,故作没有看见炎图在眼前,踏脚朝前走去,“攻城那日,炎图将军与我军将士发生冲突,混乱中我军将士不慎失手伤了他,不治而亡了。”
祈卯看了看苏夜涣的背影,道:“末将明白了。”
苏夜涣并未回头,只是在嘴角扬起一抹残冷的笑容,全然不顾身后隐约传来的挣扎声,自顾朝着前面走去,直到走到江禄面前才停下脚步。
江禄抬眼看了他一眼,却也只看了一眼,随后将头扭向一边,态度漠然。
苏夜涣不由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想见到我,不过有一个人却很想见你。”
江禄冷冷道:“我跟你们是不能共存的敌人,谁会想要见我?王爷就莫要开玩笑了,若是阎王爷想见我,我江禄绝不会皱一下眉。”
“阎王?哈哈……”苏夜涣笑了几声,“你差点要了人家的命,人家还这么挂念你,难道江公子就一点感激或者愧疚都没有?”
闻言,江禄突然神色一紧,睁大眼睛瞪着苏夜涣,“香雪现在怎么样了?你究竟把她怎么样了?”
苏夜涣却不再搭理他,扭头走出了这间牢房。
江禄却越来越焦急,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吼道:“苏夜涣,你把话说清楚,香雪她到底怎么样了……”
突然他话音一滞,一道身影缓缓入内,走到他面前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她伸出手缓缓掀开罩在身上的披风的帽子,露出她的脸。
江禄怔怔地看着,“香雪……”
墨香雪抬头,神情出奇地冷漠镇定,看着江禄的眼神清淡而冷酷,定定地看了他许久都不曾开口说一句话。
江禄焦躁的情绪突然冷静了下来,他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回想着苏夜涣说过的话,再看眼前墨香雪的神情,顿然就猜到了些什么,不由凄凄笑开。“我明白了,你果真已经投靠了苏夜涣,你们联手了。”
墨香雪眉角微微一动,冷声道:“我哈拉族从来都不曾背叛过天朝,又何来我投靠涣王这一说?”
“我……”江禄一愣,说不出话来。
墨香雪继续问道:“所以,那些都是真的?涣王告知我的那些,是你和你爹背叛天朝,却拉着我哈拉族做垫背?”
江禄道:“他都已经告诉你了?那你……”
墨香雪道:“涣王已经答应了我,我亲手杀了你们父子,证明了我哈拉族的清白,涣王回京后就会向皇上奏明,为我哈拉族洗清冤屈。”
闻言,江禄怔怔地看着墨香雪看了许久,想了想,而后突然“扑哧”一声冷笑,他低下头,从下往上一点一点地打量着墨香雪,看着她身上穿着的天朝服饰,精致而华贵,明显是好手精心做成的,心底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什么。
他道:“苏夜涣一定对你很好吧?”
墨香雪微微一愣,没料到他会这么问。
江禄又道:“他肯为你做这些,也算是难得了,听说他至今还未娶妻,府中九王妃的位子一直空着,皇上和太后都着急了……”顿了顿,他突然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嘲讽的笑,对着墨香雪道:“原来,堂堂哈拉族公主也不过如此,不过是个愚蠢易骗的笨女人,哪个男人对你好一点,你就会忙不迭地贴上去……”
墨香雪星目含怒,瞪着江禄:“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
“没错。”江禄毫不否认,依旧笑着,“我原本以为有你在,我求一求你,说不定你还能将我和我爹放走,如今看来是没希望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跟你演戏?实话跟你说吧,我爹和我早就有了反叛之心,否则也不会跟你们哈拉族交好,甚至还向你们提亲。可谁知道你们这么没用,丝毫抵挡不了银甲军的攻势……”
“啪——”话音未落,墨香雪扬手,一记耳光落在江禄脸上。
墨香雪微微俯下身,神情痛苦万分,心里痛,身上也痛,刚刚的动作显然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痛得她下意识地伸手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