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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间,突厥军中又换出另一批人马替上前,将之前的人换了回来。
章州城门上突然出现大批弓箭手,箭雨与辣椒粉齐发。这章州城本就不好攻,夏长空想出了这么庸俗却有效的一招,当真让琅轩头疼。
如此反复几次,突厥军虽伤亡不多,但是被辣椒粉迷了眼睛、不能作战之人却不少。
就在有一批人被迷了眼睛、无法攻城之时,突然只听章州城内喊声震天,城门突然大开,突厥军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队人马便随着夏长空一起冲出了城门,此时留在城门下的突厥军瞬间便成了章州守兵的刀下亡魂!
“阿史那琅轩,你是不是以为本将已经将城内兵力全都调往了并州,城内无人守城?”夏长空挥刀砍下一名突厥军的人头,冲着琅轩喊道,“哼哼……你一定想不到前两日在并州抵御你们的,其实是东昌的兵力,而今日他们就会赶到我章州,助我擒了你!”
“好你个狡诈的夏长空,竟跟本王玩了个假的空城计!”琅轩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哈哈……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假难辨,兵不厌诈!今日本将便要活捉了你,以慰我天朝边关!”
“狂妄之徒,今日本王便会会你!”琅轩怒气冲冲,正要挥刀上前迎战,却被他身边的副将拦住。
“王爷,我军损伤惨重,章州援兵一会儿就到,以末将之见我们不如先行撤回,休整过后再攻城!”那副将说着又看了一眼前方被突袭的溃败一片的突厥军,“王爷,不能争一时之气!”
琅轩虽心有不甘,可是也明白此时不宜硬拼,便听了副将的意见,下令撤兵。
眼看突厥大军急急撤退,章州守兵这些时日憋在肚子里的怨气不由得出了个痛快,只是好不容易他们能打得突厥军前阵溃败,又岂能轻易容他们逃脱?再说按照之前他们与东昌总兵上官礼的商议,这会儿他们的援兵应该已经到城内了。既是如此,他们自然要乘胜追击!
由是如此,夏长空领着一大队人马,直追着突厥军而去。他一心只想着要狠狠出一出心里的恶气,却全然没有注意到琅轩如此轻易就退了兵,更看不到琅轩与副将见到他们追来时,脸上得逞的笑容。
章州城门再次闭紧,一身黑衣的陌先生坐在轮椅上,指间轻轻敲打着轮椅的边缘,问道:“夏将军追出去多久了?”
“快半个时辰了。”
“东昌援兵到了没有?”
“这……”身后的小童犹豫了一下,“先生,还没到……”
闻言,陌先生的动作突然一顿,低声喝道:“遭了!”
“怎么了,先生?”
“东昌有变!”
这边,突厥军一路逃去,后面的人丢盔弃甲,好不狼狈,一路被斩杀了不少。
夏长空领兵紧追不舍,直直追出了二十里,追到了一片怪石林立、沙尘飞扬的凹坡里,眼看就要追上前面的琅轩,却看见琅轩的军队突然在前方停下了脚步,回过身来看着夏长空等人。
一见这阵势,夏长空也忙让人停下,恐琅轩有诈。
琅轩仰头大笑,“哈哈……小将军,到了这里,局势可就不是你所能左右的了,弗如你乖乖受降,本王惜才,恐会饶你一命!”
夏长空怒喝道:“阿史那琅轩,突厥数次犯我天朝边境,今日本将便取你性命!”
他说着手中长刀一挥,正欲上前,突然只听“窸窣”声一片,从四面传来,再接着便是盔甲兵器碰撞的声音,四面抬头一看,只见自己的后方和左右两侧全都冒出一大批突厥军,看样子是早就在此埋伏好的,如今正好把他们团团包围。
“将军,有埋伏!”夏长空身侧的小将低声惊喝道。
琅轩嘴角的残冷笑容再次浮现,他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坐骑,狂傲一笑,道:“你不会还在等着东昌的援兵吧?哈哈……本王劝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他们是不会弄来了!章州的夏家后辈也不过如此,今日本王便让你们有来无回!”
说罢眼神示意,他身侧的副将连连挥动手中的旗帜,夏长空后方的突厥军顿时列着严密的阵型缓缓逼近,继而直冲而下,与章州守兵打在一起。
那副将得意地笑了笑,又挥了挥旗帜,本想让两侧的军队也一起冲下,大有将夏长空等人灭在此处的意思。
然而,两侧的士兵却突然像是失控了一般,全然不顾指挥,一众骑兵似是中了邪,纷纷坠马。
副将和琅轩同时一惊,向后看去,见后方的士兵与左右两侧之人都是同样状况,只留自己身侧附近的亲兵还算清醒,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愣住了。
只见那些突厥军先是倒地打滚,爬起之后便抱住身边的人狠狠掐住他们的脖子,他们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只有狠狠掐着别人,才能发泄自己堵在胸口的抑郁!
琅轩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头脑还算冷静,他直觉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控制他们意识。
足下一点,他纵身跃起,四下里望去,原本紧皱的眉头在看清情况之后,骤然就大惊,变了脸色
“咻——”未及他细想,一道弩箭迎面射来,琅轩一惊,连忙闪身躲过,落在马背上。
“王爷,这……”
琅轩脸色铁青,呼吸凝重,沉声道:“中计的是我们!有人先我们一步在这里布下了阵法,援兵来人中定有懂得奇门遁甲之术之人,如果我没有猜错,这该是三弟曾经提过的伏羲九星阵……”
应该就是了!方才他以轻功跃起望去,四下里看似平淡,却暗藏杀机,将那些行为精神突然失常的将士们所在之处连起来,边缘上正好是九块黑色的石块,那些石块看起来普通,细细看去却闪着一股寒冷的微光,见之心惊。而那些石块的分布,正如阿史那琅峫曾经画给他看过的图。
彼时他还对这些不屑一顾,毕竟阿史那琅峫曾经引以为傲的五行军阵被破了,此时看来,天朝中确有能人懂得这奇门遁甲布阵!
眼看着身边的人越掐越红眼,副将急急问道:“王爷,我们该怎么办?”
琅轩咬了咬牙道:“撤!”
“怎么撤?”
“三弟曾说过,这伏羲九星阵三面布阵,一面留出口,如今看来这人是想给夏长空他们留一条后路,这个出口就必在夏长空身后!”
副将思索了片刻,道:“末将明白了!”
说罢对着身后的将士挥了挥手势,众人顿然明白,迅速围成一个椭圆状,将琅轩护在中间,而后朝着一处突然直冲而去,几经拼杀,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护着琅轩逃出了包围。
这边厢,夏长空众人一见这仗势显然明白有人在暗中帮他们,不由士气大增,仅从一面攻下来的突厥军很快就落于下风,可是刚刚他们突然转变作战方向,硬是把夏长空等人逼到了凹坡的入口,却原来是要给琅轩当人肉强,护他离开,倒是一群忠义之士!
眼看着剩余的那些突厥军不是被杀就是被擒,夏长空抽出身来跃出凹坡,四面寻找。
方才他明明听到从这个方向传出一声笛声的,而正是这笛声一起,突厥军就开始发疯了,所以如果他所料不假的话,这笛声便是起动这布阵的法门……
“你在找我?”不远处的树后,一道清冽的男子声音澹澹传来。
夏长空脚步一滞,循声望去,只见来人一袭白袍,手执玉笛,依旧是那副淡若清风、静若磐石的神情,依旧是那副淡泊幽雅、却沉敛如潭的气势,依旧喜欢独来独往,身后只跟了一名随从。
沉了沉气息,夏长空收起了方才的疑惑之色,骤然就平静下来。他微微欠身,行礼道:“属下参见涵王殿下。”
【一百六十一】莲子苦心为何因 '本章字数:3110 最新更新时间:2012…07…21 21:48:51。0'
二王行军途中遭遇神秘人截杀,来人个个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来去有序,下手狠毒,且人数决不低于一百人。
洵王心知此时此刻北疆战事正紧,便主动提出领兵断后,好让苏夜涵及时赶至章州。
所幸苏夜涵到的及时,正好遇上琅轩攻打章州城,夏长空趁胜追击、遭遇埋伏,否则,铁墙章州这一次当真是要破城了。
章州总兵府内,一切与去年来时并无多大变化,只是彼时院子里盛开的花儿已经凋落,枝叶枯黄,隐隐抽出了新芽。
开春了,万物即将复苏,涵王援兵已到,章州暂时是安全了。
夏长空本想立马准备好酒好菜为苏夜涵及众将士接风,可是一看苏夜涵微冷的神色,便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命人给随苏夜涵而来的二十万将士准备了酒菜,自己则取了地图找苏夜涵去了。
“所以,王爷的意思是,东昌总兵上官礼反叛了?”听了苏夜涵的一席话,夏长空又惊又怒,手心里也冒出一把冷汗来。
苏夜涵解去了披风,一身寒梅色长衫,素雅与贵气并存,他的手指缓缓从地图上的东昌划过,道:“我昨日傍晚便已悄悄到达东昌,走的是小路,何子前往城中打探情况时发现了异族之人,我便与他夜探东昌总兵府,发现上官礼与阿史那琅轩手下的副将秘密会面,所谈正是有关今日攻城之事。”
见苏夜涵微微蹙眉,收声不说了,何子点点头,接着道:“上官礼早有反叛之心,只是一直为寻着机会。昨晚他将你和他之前所谈的计划悉数告知了突厥副将,并与他商量好今日攻城之时阿史那琅轩假败,诱你出城追击,你自恃东昌援兵将至,必会抛开顾忌直追而上,殊不知他们早已在逆风坡四周埋下伏兵,只等着将你引入坡中,一举灭掉。”
夏长空听后,怒上眉梢,攥紧拳头恨恨道:“上官礼这个奸诈小人,亏得我还对他信赖有加,以为能借他之力一起击退突厥军,擒获阿史那琅轩!”
突然他话音一顿,想了想道:“所以王爷便先他们一步,在逆风坡布下伏羲九星阵,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何子点点头,“在突厥副将走后,王爷擒下了上官礼,并从并州外围绕道至逆风坡,布下阵法之后,王爷与我一直留在林子里,未曾离开,对突厥军的分布也算是了如指掌。”
夏长空又道:“那王爷为何不带领军队一同前往,也好一举擒住阿史那琅轩?”
闻言,何子看了看苏夜涵,只见苏夜涵微微抬眸看了夏长空一眼,却不带任何表情,“我知晓你的计划,亦知道阿史那琅轩和上官礼的诡计,我若带领大批将士前往,目标和动静太大,以阿史那琅轩的聪明必会有所察觉,他就不会按照计划行事,届时我们如何擒他?所以我便想以伏羲九星阵将琅轩困在逆风坡,由你擒住他。”
说到这里,眸色稍稍冷了些。
夏长空一见,心知自己误了战事,连忙行礼请罪:“是末将无能,未能擒住阿史那琅轩,让王爷的计划落空……”
“呵!”不料苏夜涵却轻轻笑出声来,“这事怪不得你,你以有限的兵力应付突厥大军,已经有些自顾不暇,却还要助陆骞守城,你能撑到此时,已经是十分难得。”
话虽如此说,夏长空心中却还是十分自责。
去年就是因为他,苏夜涵才会身受重伤,且在回朝途中艰难百出,他送以莲子,想表明自己的有苦难言,更想借着这一次守城表明自己的忠心,却不想,弄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苏夜涵的神情却淡然无比,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淡若清风的浅笑,手指在地图上缓缓游走,划到了登州所在的位置时,蓦然停下。
“霍韬现在何处?”
夏长空道:“霍将军现在在并州。”
苏夜涵冷了冷脸色,道:“让霍韬来见我。”
夏长空二话不说,立刻唤来部下,命他即刻赶往并州见霍韬。
苏夜涵到达章州之后,未进一粒米食,仅仅喝了些茶水,用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理清了前前后后的战况,并与夏长空商议出初步的作战计划。
待到他停下来时,已然是晌午十分。
夏长空看得出他虽面无表情,却遮掩不住他连日来奔波的倦意,加之昨晚一直守在逆风坡,一夜未眠,便劝他道:“王爷,你一路奔波劳累,要不要先吃点东西,歇息一会儿?要迎战,首先要养足精神才是。”
苏夜涵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不用,本王无碍。”
说着看了看身旁的何子和邵寅,“你们先下去休息,换方亥来守着就好。”
二人本不愿,可是一碰上苏夜涵冷冽的眼眸,虽是什么也没说,却又似已经说了一切,二人片刻不再犹豫,应声道:“是。”
说罢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二人去年夏长空便已接触过,却一直都摸不透他们的脾性与底细,他们竟与苏夜涵有着那么多的相似之处。此时见他二人乖乖听命,一句话都不敢多言,夏长空心中对苏夜涵不由又多了分敬佩之意。
苏夜涵瞥了他一眼,道:“现在这里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你可以跟我说一说,当初你究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了。”
夏长空一愣,却见苏夜涵不急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摊开,里面是已经干枯的莲子,夏长空一见不由大吃一惊。
“这……这个东西王爷竟然还收着?”
苏夜涵却始终一副平淡的神色,轻声道:“库莫奚族人最容不得背叛,你的身上流着一半库莫奚族的血,我相信你定有难言之隐。”
夏长空直觉心头一暖,又惊又喜,思索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道:“王爷能相信末将,末将感激不尽。不敢有瞒王爷,末将当初设计陷害王爷,虽不敢推卸自身的责任,待击退了突厥,任凭王爷怎么处置,末将都绝无怨言,只是末将想要提醒王爷,王爷不想伤害别人,并不代表别人不想伤害王爷。虽然王爷向来淡然无争,可仍然有人将王爷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苏夜涵俊眸如水,并无波澜起伏,淡淡问道:“谁?”
夏长空语气凝重道:“如王爷当初所料,并不是洵王殿下,但这个人与洵王殿下却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是毓皇后。”
苏夜涵俊眉不由蹙起。
夏长空又道:“当初三位王爷作战尚未结束,末将便收到京都使者送来的密信,让末将在三位王爷回朝时想办法将王爷和涣王殿下绊住,最好能除掉二位王爷……”
他顿了顿,后面的话欲言又止。
苏夜涵见之,语气清淡问道:“她以什么威胁你?”
夏长空垂首道:“末将的母亲。实不相瞒,家母本是库莫奚族一个身份卑微的婢女,因为有几分姿色,被主人的儿子看上,欲娶之为妾。家母不愿,于大婚当晚杀死了主人的儿子,并逃了出来,一路逃到了章州。家父在机缘巧合之中救下了家母,这才会有了后来我的出生……”
虽然苏夜涵依旧是面无表情,眸中却明显多了分深沉之色。
“后来家母一直隐姓埋名住在章州,直至家父去世不久,家母也随之而去。可是末将知道,这些年那家主人一直在追查家母的下落,若让他们知道是家父救了杀死他儿子的凶手,必会引起两族战争,届时受牵连的无辜百姓将不计其数。毓皇后要末将答应他们的要求,否则她就将这个秘密告知那个主人。可是,若末将能答应与她合作,虽会伤害王爷,可其实末将心中早已有了打算,即便王爷落在末将手中,末将也会找到机会救下王爷。只是,没想到……”夏长空说到这里,抬头长长叹了一口气,脑海中衣凰那张不屑一顾、目空一切的神色又一次浮现,“没想到王爷和郡主当真有超人之能,竟能从章州的严密排查下逃脱。”
苏夜涵道:“非我们有超人之能,是你从中斡旋,私自放走了我们。”
夏长空低头愧然一笑,没有答话。
苏夜涵又道:“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要告诉我?”
夏长空道:“我夏家三代效忠于澄太子,可是如今澄太子已亡,朝中势力动荡不安,只怕不久过后必会分出明确的分派。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末将亦想做一只良禽,只是不知王爷可愿为可栖之木?”
苏夜涵手中的动作骤然停下,微微抬眸看向夏长空,眸色微冷,夏长空变得淡然镇定起来,无丝毫惊慌之色。
“哼——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苏夜涵冷声问道。
“末将知道。”夏长空俯身拱手道,“可是末将还知道,王爷识人善用,手下都是有才能之人,即便王爷无心帝位,可是王爷是个恩怨分明之人,必有自己的立场。若王爷不弃,末将愿一心为王爷效劳,也能赎当初所犯之罪过。”
“呵!”苏夜涵再次笑出声,嘴角含笑,瞥了夏长空一眼,“劳烦你吩咐人准备些酒菜来,我想今日我可以放心休息一天了。”
夏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