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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语调从温柔变为轻佻,“只要你日后好好跟着本王,本王自然不会让你再受毒发之痛!”
用力拍掉他的手,面不改色,“解药。没有解药就没有交易!”
无所谓地收回自己的手,扬扬下巴,“难道你准备违抗丛雾楼的命令?”
刘小悠冷笑一声,“如果连性命都没有了,还谈何完成任务?黎叔会理解我的。”
陈云赞同似地点点头,从袖中再次将解药拿了出来,看着解药甚为担忧地开口,“其实,我本来打算将你收在身边,好好对待,同时也将解药赠予你。可惜,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你的的确确是个不折不扣的冷血无情的杀手,这毒药害你受过多次毒发之苦,本王甚是担忧在你拿到解药之后是否也会如对陈禹那般绝情无义啊!”
刘小悠又是一声冷笑,“王爷,您真是爱说反话,小悠这条命能不能留下来才是如今您最头疼的问题吧!”
“不错!”陈云大为赞赏,“你的脑子倒也转得挺快的。按理说,你知道的事情太多,的确应该立即除掉,可是本王又实在舍不得,所以,本王已经决定了,这解药就由本王先帮你保管着,等日后你彻底归顺与本王,自会给你。”
对刘小悠的冷冽眼神视而不见,陈云继续说道,“你放心,本王会每月给你缓解的药,保证你不会再受毒发之苦,当然,前提自然是你够听话,够老实!”
“王爷这算盘,打得未免太过好!”清冷的声音昭示着主人的不悦。
陈云睨一眼刘小悠,颇为自傲地说,“刘小悠,本王也不怕告诉你,这世上,除了陈禹,本王还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而你,不过一个杀手,而且是个不知进退的杀手,若本王高兴了,荣华富贵,你要什么本王都给你,若本王不高兴了,你便是一具冰冰凉凉的尸体!莫非你当真以为本王会怕你?或者你的丛雾楼?”
对此,刘小悠静默不语。
他的话并没有错,单单看他在先帝时代便懂得用游山玩水来使众对手放松对他的警戒便可知其城府之深,忍辱负重的能耐,自己自问没有能力对付。而在这世上,既有足够的心思,又有足够的实力能够与之抗衡的人,却已经被自己一剑刺穿胸膛!!
至于丛雾楼,或许暗杀可以,但黎叔绝对不可能冒如此大的风险来杀一个对自己只会有利而无害的君主!
可是,即便如此,刘小悠依然不想这么快就认输。
所以,在陈云得意洋洋放松警惕的时候,刘小悠出其不意地出手了。
刘小悠并不想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杀得了武功同样不弱的陈云,她只是想趁其不备,偷到或者抢到解药,然后离开这里,离开京城,去一个遥远的地方,从此隐姓埋名了此残生!!
两人武功相差无几,但刘小悠抢占了先机,所以从一开始便让陈云有些措手不及。
只见陈云惊愕之余,眼见刘小悠蕴藏锋利刀刃的掌风已经迎面扑来,心知避不过,只好硬着头皮,同样运气掌力硬是接了下来,只是不等他喘口气,刘小悠与他对掌的手突然迅速弯曲成一个拳头,将内力灌输到拳头去,用力向着陈云的手掌一个撞击,陈云一个踉跄,倒退了几步。
刘小悠却不给他缓气的机会,收回手,摸至腰间,迅速拔出,一把闪着白光的软剑从腰间‘咻’一声,飞出,并准确无误地架在陈云的脖颈处。
陈云愣了一下,低头盯着架在脖子上的软剑看,仿佛这剑上有着比他性命还重要的东西一般。
不被重视的感觉很不好,特别是明明眼前之人的性命还握在自己手中的时候,刘小悠右手稍稍一动,那把软剑立即毫不留情地在陈云的颈上划出一条红色的痕迹,同时也迫使陈云皱着眉头抬头看向她。
“王爷,你的命很值钱,不过在没人付钱,我不会动手。但是,若是您执意不肯交出解药,小悠也不是个古板的人。”刘小悠示范性地再次动了动右手,让陈云再次尝尝软剑划破肌肤的感觉。
“你的身手这么好,为什么一直拖到这么晚才对陈禹下手?”陈云似乎对自己的伤一点也不在乎,而对自己的性命被人握在手中更是无所谓,竟然还有闲工夫问这种问题。
☆、第六十章
刘小悠一怔,下意识地又加重了右手的力道,冷着声音问道,“难道王爷认为小悠不敢下手吗?”
陈云轻轻一笑,对脖颈处加深的划伤也只是眉头稍稍一皱,“难道你真的对陈禹有了感情?”
“你说什么?”刘小悠几乎是恼羞成怒地反驳,“王爷,反正小悠已经杀了一个皇帝,不在乎再多一个逍遥王!”
不可否认,陈云几乎是一脚踩在了自己的死穴上。
不得不承认,她迟迟不肯动手,真正的原因的确是已经下不了手。不过,若没有人说出,她还能一遍又一遍地告诉着自己,自己不过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确保绝对不会失手,所以一次又一次地放弃直接攻击他,虽然自己并不能全身而退,但运用上丛雾楼的一些杀手密招,还是能将她杀死的!
自欺欺人,骗的不过是自己的眼睛,而心,那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十一让自己用心去倾听,去看的时候,刘小悠就知道,心,沦陷了。
刘小悠想过要去放弃,但当真相残忍地呈现在自己眼前之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对暴君动手。
姐姐,刘小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死在她的手中,不管自己怎样,她都不能忘了这国仇家恨,忘了自己身上背负的重任!
那天,当暴君完全忘乎所以的时候,他口口声声念着的,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这宛如晴天霹雳,将同样沉迷其中的刘小悠劈醒,终于下定决心,杀了眼前这个让自己又爱又恨的男人!!
可是,当白色的软剑准确无误地插入时,再被用力拔起时,当暴君那前一秒还因情欲而不断起伏的胸膛突然鲜血直流,当滚烫的血液蹦出喷洒到自己脸上,那种热热的黏糊糊的感觉席卷而来时,当暴君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蓝眸迸发着难以置信的时候,
刘小悠的世界一片黑暗,天昏地暗,她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起身,让他的分身退出自己体内,然后还能不忘将剑上的鲜血擦在绣着金龙的丝被上,再从容地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当着他的面慢慢地穿上,然后,俯身,在他的脸上落下一个吻,一个永别的吻。
在刘小悠俯身的瞬间,陈禹艰难地开口,问她,“为什么?”
声音很低很低,很弱很弱,但刘小悠听到了,而且从中听到了浓浓的失望和失落。
“因为我恨你!”刘小悠笑着答,笑得阳光灿烂。
脸上的笑容越是灿烂,心中的伤口越是脓化。
在得到答案之后,陈禹闭上了眼睛,仿佛再也不想看到刘小悠,又仿佛他只是伤得太重,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看人。
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刘小悠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在陈禹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利用外面那些侍卫放松警惕的时刻,仓皇而逃。
“在发什么呆?”陈云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刘小悠的回忆戛然而止。
“王爷,若小悠数三声,你还不交出解药,小悠将不再客气!”不想再与他多说废话,刘小悠直接将话挑明。
陈云挑挑眉头,神色极为悠然自得,“你数到三我再给!”
刘小悠一滞,却也不再多说废话,冷着声音开始数,“一。”
只见陈云温和地看着刘小悠,仿佛要将她看个清楚看个够。
“二!”
他的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刘小悠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头。
他与暴君最大的不同在于眼眸的颜色,一个幽蓝,一个深墨,但最大的相同也在于眼眸,温柔时就仿佛春风一般让人舒服,让人忍不住沉溺,但不悦或审视时,鹰一般犀利的眼神总是会让人无法招架,忍不住想要找个盾牌躲起来!
而此刻,他那温柔的眼神让自己想起了暴君。
暴君温柔的时候,看着自己的眼神就好像对着爱人一般。
可是,刘小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他的温柔,给的,不是刘小悠,而是武岚!!
陈云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剑,将尘封已久的伤口挑开,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任着那些霉气来腐蚀,来吞噬!
下意识地,刘小悠张嘴就喊,“三。”
“等一下!”陈云抬手示意暂停。
刘小悠扬扬下巴,“王爷终于想清楚了!”
陈云笑容继续扩大,幽深墨黑的眸底闪着流光溢彩,缓缓地,慢慢地开口说道,“小悠,若本王这句话说完,你还未将软剑拿下,你的性命堪忧!”
刘小悠一怔,随即嘲讽一笑,“王爷以为我是吓着……长大的吗?”
不料,在自己这句话还未完全说完之时,小腹那股熟悉而又可怕的绞痛已经袭来,糟糕!
虽然疼得万劫不复,但刘小悠还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虽然右手已经开始在颤抖着,她还是拼命让软剑依旧横在他脖颈处,虽然明知脸色已经苍白到惨不忍睹,但她还是狠狠咬着嘴唇,不让一丝一毫示弱的声音从嘴唇发出。
可是,这一切,在陈云轻轻抬手,缓缓地将软剑移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时候,刘小悠便知道,自己输了,输得一塌糊涂。
不需要陈云动手,刘小悠已经再也无法忍受那股疼痛,软剑早就在陈云碰到的那一刻掉落于地,而自己,则早已疼得在地上直打滚,甚至专门找着那些桌椅之类硬的物体来磕碰,恨不得将自己击得粉碎!
耳旁不断传来各种被自己击落打碎的东西声音,一声又一声,连续不断,整个房间不消片刻,便已经狼藉不堪,而门外,有人在不断拍门,敲门,问着发生什么事,似乎还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刘小悠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拼命忍住尖叫的冲动。
她不想示弱,更不想让外面那个和自己一样傻的人为自己冒险,所以,即便已经尝到浓浓的血腥味,即便这次的疼痛远远比前几次还可怕,她依然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能叫,不能叫!
整个房间,唯有一个人还能悠然自得地抱着双臂,带着微笑地看着地上不断打滚,疼得即便眼泪留下来,嘴唇血肉模糊,身上衣服摩擦得一个洞一个洞也不发出一点声音的人。
陈云转过身子,看了看床边的铁链,笑了笑,走过去,捡了起来,一步一步地向依然疼得毫无精力对抗任何人的刘小悠。
蹲下身子,点了她的穴道,让刘小悠即便疼得几乎想要直接死去也没有自杀的机会,用一种观赏动物的眼神看着她,轻笑道,“你果然是只难以调教的小豹子!”
☆、第六十一章
刘小悠愤恨地盯着他,死死地盯着他,恨不得上前在他喉结处狠狠地咬上一口,让他鲜血直流,让他再也没有机会这样看着自己受苦而欢笑。
可是,她不能动,也无法动。
体内翻天覆地地疼着,偏偏全身被点穴,动弹不得,无处发泄疼痛,只能不断地加重牙齿在嘴唇上的力道,即使越来越浓厚的血腥味也在所不惜!!
仿佛是刘小悠的痛苦又一次取悦了陈云,他的笑容更加明显,甚至还笑出了声音,“小豹子,你别瞪眼也别皱眉了,本王不是陈禹,这些在本王这里都没有用的。”
陈云果然是陈禹最大的对手,又或者说,其实陈云已经远远超过了陈禹。
他的狠辣,远远超过了以手段辛辣闻名的暴君!!
刘小悠明知他不过是想在自己身上看到自己的痛楚,不过是想看自己进一步的痛苦,不过是故意在自己暴晒的伤口上再刮一刀,再撒把盐,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如他所愿。
此时此刻,刘小悠才真正明白,不论身体上的痛有多少,永远比不上心上的伤。
“别皱了,我心疼!”
温柔的,低沉的声音,从心底到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响彻着。
即便明知道他的温柔,他的心疼,根本不是对着自己,可是,刘小悠还是忍不住想要微笑,忍不住回忆!
心痛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以前不知道,现在终于明白。
原来,即便是替身,自己也甘之如饴。
卑微至此,连刘小悠都要鄙视自己,可是她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罢了,反正自己与他也再不会有交集,就让自己将这份虚幻的感情深深地藏进心里,至少在走那段开满彼岸花的路上,不是完全的寂寞,好歹有一段曾经的感情陪着自己!
“笑?你还笑得出来?”陈云挑挑眉头,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角,“既然还笑得出来,那应该没有性命之忧。”
地上的人因疼痛而苍白至发青,而那微微的笑容出现在那个脸上,再加上嘴角直往外流淌的丝丝血液,说不出的诡异。
刘小悠两眼无神地望着屋顶的房梁。
脑海里,不自觉地浮一些画面。
皇后寝宫,第一次见面。
他长衫而立,幽蓝眸子深邃得看不清真正情绪,时而闪过的温柔笑意,时而浮现的凌厉狠辣,而当看到自己时那错愕惊讶的眼神……
皇宫中。
他身着龙袍,却常常说着说着,称呼就从‘朕’变为‘我’,仿佛他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出现。
山谷中。
他莫名其妙的暴怒。
那时候不懂,此刻明白过来,原来,他那是在吃醋,仅仅因为自己那句“凭什么告诉你!”说明着自己与天涯的亲密无间,所以他愤怒地摇着自己的肩膀,暴怒着质问……
再次回到宫中……
一个又一个画面,代表着一个又一个的回忆。
刘小悠不知道,原来自己与他已经有了这么多美好的回忆。
至于回忆的真真假假,刘小悠已经再也不想去深究,去追究。
而那些他折磨自己,虐待自己的回忆,努力而仔细地回想着,竟然发现,已经渐渐模糊了……
将死之人,刘小悠也不再执着于自尊心的维护,她只想忠于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真实情感。
十一说,“姑娘,请你记住一句话,在这个世上,有很多事情,看到的,听到的都并不一定是真的,若想了解真相,要用这个。”
心。
好,遵从于心。
从这一刻起,如果自己还有幸活下来,那么,我也要为自己活一次,为自己的心活一次!
耳畔,声音渐渐消没。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光明大道,路的两旁,开满了红色的曼珠沙华,妖娆,艳丽。
路的尽头,立着两个人。
一个一身绿衣,依然看不清模样,但能够感觉得到她视线里的失望和郁愤,一个一身蓝衣,幽蓝眸子独特显眼,她的视线却未曾定在自己的身上。
刘小悠望过去,微风扬起,绿衣的长发随风舞动,陈禹唇边带着笑,伸出手,极为温柔地替她拢了拢耳边的发丝,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轻声喃语着什么。
心,在那一刻被彻彻底底地击碎了。
好不容易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看来,即便身为替身,刘小悠依然抵不过,赢不过她!
不,我不能死,我不想死!
他们在地府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难道自己如此犯贱地追去,看他们恩爱吗?
不,我不要!
刘小悠看着两人的恩爱不断地摇着头,倒退着,突然,被绊了一跤,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竟然是一张熟悉的,日思夜想的面孔。
张了张嘴,想要出声唤他,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
那双蓝眸如古井一般无波,看着的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而他的眉心,却紧紧地皱在一起。
“哭了?”忽地,嘲讽的声音传入耳膜。
刘小悠怔怔地看着那张熟悉的面孔被另一张脸代替,他凑得很近,似乎在仔细研究自己是否真的流泪了。
陈云伸手,还算温柔地替他擦掉脸颊的泪水,“你刚才昏过去了。”
眨眨还带着水珠的眼睛,刘小悠认真而又专注地望着陈云。
“你在梦里一直说不想死!”陈云温热的气息打在脸颊,却一点熟悉的感觉也没有。
尝试着动了动身子,刘小悠想要起身,想要将眼前这个人的脸移开,想要仔细看看,自己刚才那一眼是不是错觉。
很意外的,自己能动了。
低下头,发现手上脚上都上了铁链,却还是不想理会地一把推开眼前的人。
“没有!”刘小悠颤薇着站了起来,不断地向房梁望着,在铁链允许的范围内不断地走动着,不断地抬头向房梁望着,嘴里喃喃自语着,“不可能,我明明看到了,我明明就看到了的。”
陈云上前,一巴掌扇了过去,如无头苍蝇乱飞的刘小悠被打得再次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愣愣地看着打自己的人。
“你有没有听到本王说的话?”陈云的脸色很难看,刘小悠从未见过这样的逍遥王,他记得逍遥王总是优雅从容,温和微笑,即便是被自己控制着性命也只是皱了下眉头,而此时,那样大怒,着实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