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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逝幽幽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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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您下诏禁止说鲜卑语……”冯清刚以鲜卑语起了个头,拓跋宏便接过话去:“是的,诏令已经下了,皇后不该再说鲜卑语。”
  他的冷漠,越发激起冯清的委屈与不平;但这种复杂的感情,一旦流露,却成了一种桀骜。我心中是明白的,但冷眼旁观,还是衔了一丝冷笑。冯清大声叹气:“陛下此举未免太过草率了!”
  拓跋宏扬了扬双眉,颇不以为然;身子却又向后一仰,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冯清勉强以冷静的声音说:“陛下先是迁都,再是改革服饰,如今禁断北语,难道您真的置宗室元老于不顾么?朝野上下怨声载道,您也不闻?鲜卑人非要穿汉人的服饰,说汉人的话么?……”
  说到汉人,她仍是咬牙切齿,渐渐成了质问的口气。拓跋宏不禁冷笑:“皇后,今日的大魏,已不是偏居一隅的塞北小国了。立足中原的王朝,该有泱泱大国的气魄、包容异族的胸襟。鲜卑人是朕的子民,难道汉人就不是么?”
  “臣妾并没有说不是。”冯清上前一步,语速无意中加快了不少,亦有了凌厉的气势,“但鲜卑人是鲜卑人,汉人是汉人,陛下可以平等对待,但绝不能让鲜卑人同化于汉人。”
  拓跋宏斩钉截铁地说:“一国子民,何必分胡汉?朕毕生所愿,就是化胡为汉。难道朕要以鲜卑语号令天下么?”
  听得“化胡为汉”四个字,冯清气急,面色青白,双唇也微微颤抖起来:“然则,陛下百年之后见了列祖列宗,是该以鲜卑语来回答他们呢,还是汉语?”
  “你……放肆!”拓跋宏勃然大怒。每当生气,他面上总是流露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之势。此刻尤甚,只因汉化是他意欲穷尽一生,致力而为的事业。他不容任何人践踏。
  冯清亦仰头直视他,强撑着目眶,逼出一汪泪水,却带了不屑的神情。
  这神情已刺伤了拓跋宏。他浓黑的双眉骤然一拧,额上的青筋亦条条突起,扯开喉咙,几乎是用力吼出来的:“朕会留下一个强盛的国家去见列祖列宗!不管汉语,还是鲜卑语,朕能够让后人信服,改革没有错,汉化没有错!那些一叶障目,千方百计阻挠新政的人,才是愚昧可笑的!”
  如疾风骤雨一般,这番话震慑住了冯清,我亦是惴惴。原先不动声色的冷笑,早已收起。我望着拓跋宏,心中莫名的怜悯。他喘着气,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平静下来,却是一种决绝的神情。
  这一年夏,广川王拓跋谐病卒于洛阳。有司启奏:广川王妃早逝,葬于平城,广川王当葬于何处?
  拓跋宏立于殿上,对着满朝文武,迟缓而清晰地说道:“南迁者,死后当葬于洛阳。若夫先葬于平城,妻死于洛阳,则可回平城与之合葬;若妻先葬于平城,夫死于洛阳,则不得还葬。”底下似有轻微的哗然之声。拓跋宏再次坚定地重申:“迁洛之民,死后葬于河南,不得北还。”
  下朝之后,他踱到御河边,伫立久久。我亦悄然走去,在他身后数丈之外,他已有察觉,却并不回头,只低低地唤一声:“妙莲。”我亦不惊讶,也有这样一种默契,他无须问我如何得知他在此地,我亦无须掩饰我曾暗中探寻。
  “朕没有同意让广川王回平城安葬。”他说道,目光停留在我的眼睛里。我柔声劝道:“陛下是为了大局着想,不必过于内疚。”
  他缓缓吁了口气,绵长而又忧郁:“朕并非刻薄之人。夫妻合葬本是天经地义的事,广川王是朕的长辈,于社稷又有大功,朕于情于理都不该阻挠……但,南迁后,不少人依然眷恋平城,时时想着回去。朕这么做,正是要让他们绝了回去的念头。”他目光中间或又有清泠的一点波澜。
  我仍然温和地宽慰着他:“皇上不可急躁。迁都才一年,思恋故土也是人之常情……”
  “故土?”拓跋宏的声音悲怆,而又冷硬,“从迁都那日起,洛阳就是我们的故土了!”我一惊,说不上是敬畏还是悲悯,只在他执著的目光里,郑重地点头。他的手便从袖底探了过来,深深一握。我不禁莞尔,为这一握间的信任。
  “若朕百年之后,不能与你合葬呢?”似乎是玩笑,我怔怔地望着他,他很快又接了下去:“如果这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的。”
  “皇上!”我猝然出声,一种压抑的、伴随着内疚的不祥之感,顷刻间萦绕在心头。拓跋宏却有些豁然的神情,微笑道:“人谁无死?你不必难过,也无须害怕。”话是如此,他眉间的悲寂,我不忍相看。
  “自古何来万岁天子?朕只要再有二十年,就足够了。”他依然微笑着。我心里迅速一算,再过二十年,他也不过四十九岁啊。
  他继续说:“这二十年,五年经营洛阳,五年征战南方,五年稳固天下……”我听得怔了,他眼中的一腔柔情淡化了苍茫之意:“再有五年,朕就作个太平天子,与你日日为伴,烹茶读书,鸣弦歌咏,你说可好?”
  我心中只是无限酸楚,泪珠儿簌簌地滚落下来。他见我如此,既不惊,也不劝,兀自说道:“生同衾,死同穴,如何?”这话却不是在问我,他眺望远处,面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第十五章 一种蛾眉明月夜(2)

  六月癸卯,皇太子拓跋恂前往平城,赴太师之丧。
  拓跋恂只有十三岁。皇家的孩子素来早熟,他似什么都懂,又似什么都不关心。这恰是最让人怀疑的。
  我婉转地问:“皇上真的让皇太子去么?”拓跋宏说:“皇太子的身份,在礼仪上应该能够代表朕了。”
  我摇头一笑:“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心底窃窃思量,怀疑拓跋恂与镇守平城的东阳王等人关系不浅,不知他是有意呢,还是偶然?但这番话却不可直言。拓跋宏亦不明白,只是笑道:“你是担心恂儿么?十三岁的孩子,也该历练一下了。”
  言尽于此,且冷眼旁观罢。
  七月,父亲的灵柩被迎回洛阳。我与母亲再度相见,相拥对泣。丧葬礼毕,悲喜褪去一层,心上的茧自然又厚了一层。
  冯家,轰轰烈烈的时代终于过去了。纵然后位还在,朝中却无实权人物了。那么,这后位亦并非牢固吧?
  八月间,拓跋宏陪我上邙山拜谒父亲的坟墓。拓跋勰亦轻车相从。一行车驾从洛阳城中穿梭而过。单纯属于民间的诸般喧闹,被隔在厚重的车帷之外。那隔不断的,却是令人恍惚的亲切与温和。然而,也顾不上了。
  车驾出了皇城。拓跋宏掀起车帘,指给我看,那远处苍茫的山下,白石砌起的一圈墙垣:“那就是长陵。”我蓦然想起,他那日曾说过合葬的话,就是此地么?一时便怔忡起来。
  “妙莲,你想什么?”他问。我回过神,忽然轻轻地笑了一声。这一笑,便有一丝残忍。他又问:“你笑什么?”本该幽怨的逼问,却被我悉数化成温婉的叹息:“臣妾笑自己痴心呢。说什么合葬,臣妾并无那样的资格。”
  他的神色,瞬息黯然。他懂得我并未倾吐出来的半句话:只有皇后,才能与他合葬啊。但无可奈何,他不过是低头叹息。
  我逃避一般,将头转向车外。只见另一座低缓的山坡上起了一处新坟,下意识地问:“这是……”刚一出口,心中猛然一震,已经明白过来,拓跋宏却又说道:“是文昭贵人的坟墓。”
  我默默地低下头。今日心绪悲凉,竟惴惴地想起“报应”两字,耳畔有风声,却又夹着沉埋经年的一句话:“除了我,没人能带给你报应。”
  那人呢?我心中风驰电掣一般,掠过往事的影像。炎热的天,忽然感受到一种彻骨的凉意。
  到了山头,拓跋宏下令除去冠盖。
  父亲的坟墓是新近建成的,但有清净肃穆。山顶风疾,吹得我衣袂翩翩,泪水才刚泛出,却又风干。
  拓跋宏持香遥拜,默然久立。拜毕,他忽然叹道:“若太师还在,今日改革的阻力会小一些吧。”我无语,本是留了余地待拓跋勰接口的,然而,他亦是无言。
  拓跋宏一摆首,见道旁苍松翠柏,高下相间,忽又回首道:“你二人皆是精于汉学的,今日可有文思?”
  我淡淡一笑:“皇上说笑了。臣妾并无文采,何来文思?歌咏之事,就看始平王罢!”明明感觉到拓跋勰清目一眄,也全作不在意。他略欠身,谦和地说:“昭仪谬赏了。”
  拓跋宏望着他微笑:“彦和,这里并无外人,何须如此俗套?”并无外人?我心中一怔。他又道:“始平王是我朝的才子,昔日曹子建七步成诗,彦和是否可以一试?”
  拓跋勰的面色却是微微一变。曹子建的七步诗,藏着兄弟相煎的因果。今日,纵然说者无心,听者却不能不细细揣摩。我亦觉得有些不妥,默然看了拓跋宏一眼。他会意,立刻温和地解释道:“朕并无别的意思。卿可为子建,朕不为子桓便是。”
  “臣不敢。”拓跋勰诚惶诚恐。随后,又以至诚的口气说:“臣虽不才,见陛下心怀忧虑,也愿逞才借势,口占一诗,以慰君心。”拓跋宏颔首道:“那么,你就上前来,大概十来步,能成诗么?”
  拓跋勰不答,却果断地迈出了第一步。他谨慎,而又自信,凝神而思,一面又缓缓迈出一步,同时朗声念出:“问松林,松林经几冬?”起头便是一片萧肃,我和拓跋宏对视一笑。拓跋勰已是第四步了。
  “山川何如昔——”他从容走来,目不斜视。拓跋宏以赞许的目光示意他继续下去。他思忖着,脚下却并不停滞。当他走到拓跋宏跟前时,正好念出最后一句:“风云与古同?”
  “好,好极了!”拓跋宏笑着赞道,“朕明白你的隐喻。山川何如昔,风云与古同。”又笑着问我:“妙莲,你可留意到,他走了几步?”我略一迟疑,还是准确地说:“十步。”
  拓跋勰忙欠身逊谢。皇帝却已吩咐侍从准备纸笔了。因他雅好文学,时常即兴落笔,诏书亦是亲自草拟,倚马可待,因而,即便是出巡,文房用具也是随行的。他说:“彦和,朕今日便了却你一桩遗憾罢。”
  拓跋勰微微一惊,但并不出言追问。笔墨已备,拓跋宏却负手立于松冠之下,只伸手指了指侍从刚摆上的一条长几,眼睛望着我,说:“你写,朕来口述。”
  我亦有些吃惊。犹豫了片刻,还是顺从地坐到几前,持笔蘸墨以待。拓跋宏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诏曰:弟勰所生母潘氏早龄谢世,显号未加。勰祸与身具,痛随形起,今因其展思,有足悲矜。可赠彭城国太妃,以慰存亡。”
  “皇上!”拓跋勰顿觉意外,又觉不安。拓跋宏笑道:“你的生母早年谢世,先皇未及册封。朕即位后,本该为她加封号的,奈何当年太皇太后在位……”我不觉停了笔。他又说下去:“今日借诗追封,朕拖延至今,对你不住。”
  拓跋勰惶恐,欲下拜,拓跋宏却已轻轻地托住了他的手臂。他摇头叹道:“彦和,你不该如此见外。”
  我亦叹息,竟是从来不知,拓跋勰也有这样一段伤心事。复又低头,提笔写完最后一行:“可赠彭城国太妃,以慰存亡。”写到“彭城”二字,不觉微微一怔,按理,当为“始平太妃才是,为何是彭城?
  拓跋宏随后解释道:“宋王重病,无法摄南方诸州军事,朕打算徙封你为彭城王。”拓跋勰谢恩。我却吃了一惊。彭城是临近南朝的军事重镇,拓跋宏将最爱重的弟弟封到此地,显然是准备把南方诸州的兵权委于他手了。难道,又要南伐?
  我悄然看了拓跋勰一眼。他如此年轻,眼角藏蕴秀气,眉梢敛带清刚。我们两人,同年,却注定不是同心,不能同命。我看他的人生,风华正茂;他看我的人生,纵情得意。然而,我们各自又有各自的落寞,如鱼饮水,冷暖自知。

  第十五章 一种蛾眉明月夜(3)

  几日后便是中秋了。
  暑气褪去,秋意渐浓,拓跋宏携妃嫔同游华林园,观景阳山。这一行如花宫眷,满目锦绣,惟独少了皇后。众人不敢有一字言及,私下里却道路以目,少不得暗暗揣测一番。
  拓跋宏只当没这回事罢了。游目骋怀,江山多娇尽收眼底。他心情甚好,唇边的笑意自自然然;亦时时相顾,拈了些寻常话语,看似随意地与我说着。其他人,倒有几分陪衬的意思了。
  我心中虽欢喜,但众人面前,不知怎的,竟也有几分羞涩。仿佛这人生,只是初见。
  黄门侍郎郭祚见皇帝笑意融融,便适时奏道:“山水者,仁智之所乐。臣请修整园林,以便陛下在政务之暇能有个赏心悦目的去处。”
  我含笑望着拓跋宏。他浅浅一笑,却有些不以为然的意思。果然,他如是答道:“昔日,魏明帝以骄奢失于前,朕岂能步他后尘?”
  众人皆赞他贤德自守。我心中的欢喜却蓦然冷却。眼中含着清愁几许,只在很近的距离之下,才轻声笑问:“青春年少又有几何,皇上何不恣意一回?”他侧首看我,笑容中也有悲凉:“妙莲,我不可以。”
  端庄的笑意到底掩去了我心底的怆然。
  这一日游乐,心中便忽悲忽喜。喜的是自己风华正茂,他如今又是这般眷顾,人前人后既不避讳,亦不张扬,惟有坦然而已;悲的却是这名分的拘束,以及一切顺遂之后,那暗自埋伏的宿命。
  到了夜间,清辉照拂花林,又燃红烛,又照红妆,又歌舞宴饮,又诗赋助兴。
  冯清不在,拓跋宏便留了身边的位置与我。我心中是不屑的,轻拂衣衫,仍在属于自己位份的位置上安然坐下。他的目光轻移过来,疑惑而又遗憾,还有轻微的嗔。我掩了口,向他一笑。他不动声色,却不自禁地衔起了一丝微笑。
  布菜斟酒间,我上前跪坐于他面前的横几之侧,附耳道:“陛下似乎该派人去接皇后。”他面色微微一沉,眼睛仍望着前方,满殿舞衣翩跹。须臾,他轻声道:“妙莲,你不要管她。”
  我言不由衷地说:“帝后失和,怕有损皇上清誉,臣妾心中不安……”他神情一怔,半晌,摆首道:“皇后留恋平城。她一日不换汉装,不说汉语,朕决不见她。”
  这般僵硬的口气,我便放心了。于是越发做出为难的样子,轻声道:“白天游园,皇后不在倒也不妨;夜里开筵,这么重要的位置缺了个人,恐怕不妥,明日还不知会生出什么闲话呢。”他执杯,轻轻抿了抿,我已觉察到他的犹豫,又道:“皇上只要点头就是了。皇后到了,臣妾自去奉迎。”
  他有些惊讶,看了我一眼,没有作声。我随即解释道:“皇后晚到,难道要这么不声不响地进园子里来么?皇后与臣妾有些成见,臣妾也想借这个机会……”他轻轻说了一句:“皇后固执得很,只怕你……”
  “皇上放心罢。”我笑了。他含着歉意说:“你这样委曲求全,朕于心何忍?”
  我笑而不语,又为他斟满一杯。这才起身,悄然退到殿外,吩咐殿前候召的侍从:皇上口谕,接皇后来华林园赴宴。然后,再次入内,在一片歌舞升平中,暗暗向拓跋宏微笑示意。
  重新入座。心中仿佛被什么事牵挂住了,烦忧莫名,却并非单纯为了冯清。我终于再度起身,轻步退到殿外。
  月色一直照到廊间。踏着一地清辉,渐行渐远,心中忽然一冷,我岂是真心为拓跋宏与冯清和解?不过是要让她的鲜卑衣裙,在一片汉家霓裳中显得尤为刺目;让她的鲜卑话音,在一室中原正音中显得尤为刺耳罢了。
  走开去,却听见渺茫的笛声。那音色甚是清旷,譬如幽泉一缕,只是一缕罢了。
  我知道是他。循声而去,默然立了一晌。人虽浸润在笛声中,心思却悠然已远。那人未必不知,却仍然拈了新调,静静地吹完。待他回头看我,我不禁戏谑道:“有人偷听,难道笛膜也没有破么?”也惟有拓跋勰,闻言一笑道:“惟有弦断,又何来……”他忽然停住,因我是操琴之人,“弦断”二字已是不吉。
  我淡淡一笑,也无甚话说。他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笛,渐渐敛去了笑意,道:“臣有一事相告。”我没有说话,心知此事并不寻常,神色凛然一正。他以淡漠的语气陈述道:“文昭贵人的两个哥哥,高肇和高显,从辽东来到洛阳,他们找到我的府邸,请求觐见皇上。”
  静默了片刻,我沉着地问:“这两人如何?”拓跋勰摇头道:“不过尔尔。”即使不过尔尔,我也不能让他们分享高贵人的哀荣。好在顾虑毕竟少了一层,因笑道:“那么,殿下又何须为难?”
  这句话,逆转得太快。拓跋勰又是一怔,笑意却渐渐浮现出来:“正因为他们不过尔尔,臣才斗胆告知昭仪。”我看着他的眼睛,以审视的目光,声音是冷的:“我也明白,正因为他们不过尔尔,你才敢欺君。”欺君二字,有些重了。他面色忽然一变。
  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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