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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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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内没有一个人,它的布置亦如当年她走时那般,没有任何变动。一排排矮矮的书架依靠着墙绕了三圈,淡淡的缈烟从香炉里飘出,是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与蓝启星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阿丑记得,当年就是坐在这檀木制作的贵妃塌上听着蓝启星为自己念书,就是在这张床上,她从木嫣的肚里钻了出来,来到这个世界,就是在这个屋子里,她享受着短暂的亲情……
  阿丑轻轻的叹息着,这一切都早早的与自己无关了,自从被娇红带走的那一刻,她便不能再回到蓝家了。
  阿丑从双凤居里出来,想要去看看现在蓝毅和木嫣的情况,无奈记性不好,一时间竟忘记了路该如何走,只能瞎猫碰死耗子了。
  然而,阿丑越走越热闹,在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从后院又绕回了前院。那些前来比武的和那些来看热闹的都聚集到了一起,整个院落都快坐满了人。
  “大家请注意一下……”熟悉的声音让阿丑循声望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找了许久没有找到的蓝毅此刻站在擂台之上。岁月的痕迹在他的身上也悄悄的留下了痕迹,一种说不出的疲惫在他眉宇间绕着,白色的发丝也爬了上去,即便是他与木嫣双修了驻春功也依旧没能留住年轻的容貌。
  木嫣和蓝萱便坐在了擂台下面,阿丑能看到的只有他们的背影。
  “大家也都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所以呢……我女儿蓝萱也不例外……”蓝毅在上面温和的说着,慈父的爱怜流露无遗,“萱儿,上来,跟各位道者打声招呼。”
  蓝萱的动作很轻盈,亦步亦趋的迈着小步子,像极了凡间的大家闺秀,微微垂着眼睑,嘴角带着一丝害羞的若有若无的笑意,霎时间让下面的男子都愣了神。
  阿丑站在最后面,看着蓝萱的模样,轻轻的抚摸上了自己的脸颊,想起今日在照铜镜之时看到的脸,与蓝萱的脸有着八分相像。对于这相像度,她愣了,即便是双胞胎也不应该如此相像,她前世可不长这样,今世多多少少应该有前世的影子才对啊,为何只剩两分。
  蓝萱假装害羞的低着头,眼睛却在人群中扫视着,不管她多大,在寻找双修伴侣的事情上还是比较紧张的。然而,人群之中,没有一个人能够然她怦然心动。
  蓝萱的眼睛停留在了一个方向,脸上伪装的笑容也随着消散掉,她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阿丑。
  阿丑被蓝萱这么一盯,有些发怵。
  “爹……你快看那个女人……”蓝萱不顾形象的摇着蓝毅的胳膊。
  “萱儿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大呼小叫呢?”蓝毅微微呵斥着道。
  “不是,爹……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蓝萱手指阿丑的方向,霎时间所有的人都看了过去。
  “哪个女人?”蓝毅眉头微微一蹙,顺着蓝萱手指的方向看去,瞬间愣了。
  木嫣见蓝毅如此表情,也回了头,瞬间也愣了住。
  阿丑对上蓝毅和木嫣的震惊怜惜的眼神淡淡一笑,转身便走了。
  “洛儿——洛儿——”木嫣大声的喊道,踉跄的朝着阿丑跑去,然而无论她怎么喊,阿丑都没有回过一次头。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阿丑加快的脚步,干脆直接御剑离去。多年后,阿丑才发现自己伤了这位可怜的母亲深到无法弥补的地步。而那时一切都已经晚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在情一诺岛上,狼和狐两人聚在了一起。
  “感觉到了?”狼抬头看着碧蓝的天,那股施展在这个星球上的强大压制法力已经消失掉了。
  “嗯。”狐眼睛直盯着天空,点点头。
  “法力压制已经消失掉了了……”狼淡摸一笑,“想然零大人回来了。”
  “回来了……”狐似无意的重复着狼的话,又疑问的问着同样的问题,“真的回来了吗?”
  “当年他走之时不就是那么告诉你的吗?”狼笑着,像是松了一口气,“要明白,我们终于可以从这个星球上出去了呢。”
  狐没有立即回答狼的问题,低垂着头,似乎在深深的思考着什么。
  “狐……”木清轻声的喊道狐。
  “怎么了木清?”狐轻轻的将木清搂入到怀里,嗅着她发丝的味道。
  “我……我……我梦到我女儿了……”木清局促不安的道,“她……我梦到她……”
  狐一听这话,动作停止,眉头微微一蹙,看向木清,她的眼睛来回的巡视着带着不安。
  “她……浑身是血……哭喊着让我去救她……”木清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可,可是我……可是我动弹不了,救不了她……”
  “这只是梦而已。”狐紧紧的搂住木清。自从阿丑消失之后,木清每日便被这种噩梦所侵扰着。而木清不在说她的女儿是阿丑,只会说梦到了她的女儿。或许,她也快要清醒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怕……”木清想要说什么,唇被狐的手指抵了住,“没有可是,她会平安的……当年零大人已经答应了我们,会平安的将她带来……”
  木清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可是对上狐那双坚定的眼睛,将话语又咽回了肚里,手指紧紧的握着藏有她还未渡劫清醒之时画着那张前世女儿画像。
  “哎——都是成双成对的……”狼摊摊手,“你们亲热,我去找小狐小清玩去……顺便收拾下东西准备离开这个鬼地方……哼哼,我终于可以回到我的狼窝了……”说着,也便消失离开了。
  木清紧紧的搂抱着狐,将头埋进他的怀里,她害怕,她的梦会成真,她也怕自己在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狐轻轻的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从未有的担忧在心底升起,就连上次上古之战都不曾这般担忧过。
  天很蓝,即便是冬日也依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再回蓝水星,无家可归者

  阿丑从蓝家跑出来后,便朝着天山书院的方向飞了去。她不知道大小师傅有没有顺利飞升,不知道狐和木清是在这里还是在情一诺岛,也不知道那些师兄姐们还在不在,更不知道清烨和舒大叔那两个变态的家伙还在不在天山书院任职。
  轻车熟路的走到了天山书院的修真院子里,亦如几年前的蓝家,天山书院也没有多大的改变,天上依旧飞满了修真者,只是阿丑没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阿丑有些失望的朝着紫藤花院落中飞去,却发现整个院落的阵法已经改变了。这个阵法对于成仙的她已经不起丝毫的作用,轻轻的一跨,便迈进了院落中。最吸引她眼球的还是那紫藤花架,只是……
  “你是什么人?”紫藤花架下的三人从藤椅里起身,警惕的看着阿丑。
  “原来……已经换人了……”阿丑轻轻的叹上一口气,眼里流露浓浓的哀伤。
  “你到底是谁,胆敢闯进我的院落里来。”穿紫衣的女子怒喝着。
  阿丑轻轻的撇看一眼这女子,大概是失落太过于严重,也大概是着急去山上看大小师傅,转过身没有理会紫衣女子。
  “喂……”紫衣女子恼怒的吼道。
  被紫衣女子这么一吼,阿丑停住了脚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回身道,“这院子现在已经是你居住的地方了?”
  “对啊,我现在就住在这个地方。”紫衣女子高傲的道,不时一股藐视的眼神看着阿丑。
  阿丑冷冷一笑。
  “紫怡,莫要胡闹……”旁一男子看到阿丑那抹冷笑,赶紧的将紫怡拉到了身后,恭敬的对阿丑一鞠躬。
  “大师兄。”紫怡似乎很不满男子的这种低三下气的做法,看模样,应该是大门派的人了。
  “不知道这位前辈有何指教呢。”男子恭维的道,话语里没有卑微。
  “你们不配居住在这里。”阿丑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大袖一挥,便将整个紫藤花架收到了一个刚刚用法力凝结成的晶莹剔透的球里。将那原本虚幻变化成的藤椅变回了原本的模样——一片叶子。
  三人看到这景象不禁脸色一白,心底明白他们遇到了高人,对阿丑这一举动也不敢说什么。
  “我希望你们尽快搬出这里。”阿丑抬眼看着三人,“这里很快便会有另外一人来居住。”
  原本被阿丑收了紫藤花的动作给震住的紫怡一听阿丑这话,顿时那股傲气又涌了上来,“凭什么要让我们搬出去?这里明明就是我居住的地方。”
  阿丑嘴角冷笑了一下,将紫藤花收入戒指内,转身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
   
  “你……你……”正在地里为草药除草的舒大叔看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舒大叔。”阿丑淡淡的笑着,舒大叔的头发完全的发白了,脸上也有了岁月的痕迹,眉宇间多了沟壑,时间果然是个奇异的东西。
  “你是阿丑?”舒大叔有些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阿丑的女子,怎么可能呢,眼前这美丽的女子怎么可能会是那丑陋的小女孩呢。
  “舒大叔,我来帮你锄草吧。”阿丑卷起袖子接过舒大叔手中的锄头,蹲下身慢慢的帮着他锄着草。
  舒大叔微微一愣,继而含笑的站在了一旁,端过桌子,端过水杯坐在一旁的阴凉下享受着难得的待遇。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几十年前,不受冬日影响的草药地里幼小的身影不停的穿梭着,身旁站着一个笑眯眯看热闹的人。
  “过的还好吗?”舒大叔喝着茶轻声问道。
  “嗯,还好。”阿丑点点头,手里的活没有停下来。
  “哎——自从你走后啊,我都没能寻到一个能够代替你的人……”舒大叔无奈的摇着头,“那些孩子们啊,仗着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名声,个个都跟我做对,弄死了我多少花草啊……”
  “那大概是不熟练吧。”阿丑道。
  “呵呵……”舒大叔轻笑着,“你的大小师傅在前些年刚刚飞升了呢,在狐大人的帮助下,安全的飞升了……”
  “是吗?”阿丑淡淡一笑,刚刚去过大小师傅所修炼的洞里,她便明白他们肯定是飞升了。
  “自从得知你在圣域里消失后,你的大小师傅很着急,若不是狐劝着,怕他们早就不顾一切冲到圣域里了。”舒大叔轻叹着。
  阿丑又是一笑,不言。
  “成华派在他们走后便解散掉了,所有的人该走的走,回到凡间的也回到了凡间,都散了呢……”舒大叔又道,语气里满是感叹,“当年清慈成立成华派也只是为了收养那些孤儿们,现如今也该散啦……”
  阿丑淡抹一笑,那两个老不死的就是心好啊。
  “狐和木清……”阿丑起身拍拍身上的泥土,许久没干这个了,竟然比以前慢了许多。
  “他们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舒大叔将桌子和杯子也收了起来。
  阿丑淡淡一笑,默然道,“舒大叔,我想回成华山看看……”
  舒大叔微微一愣,继而笑着点点头,“去看看吧,虽然门派不在了,但不管怎么说也是你曾经呆过的地方。”
  告别了舒大叔又去了一趟符箓系,只可惜得知的消息竟然是清烨已经仙逝,在去他坟前拜祭之后,阿丑便去了成华山,回到那个曾经无忧无虑快乐的地方……
   
  成华山的景色依旧,冬日的萧条将成华山脚下的破旧墙壁描述的恰到好处,枯黄而倔强的小草在墙头依旧挺立着,厚厚的没有任何杂质与印痕的雪掩埋掉了原本的石板路。在来的路上,阿丑便听说成华村早在几十年前村民便迁徙到其他地方了,走的走,散的散,往日的热闹也早成了往日,当年的李二张爷爷想必也已经轮回到了不同的世家里面。
  通往成华山的石路已经被雪掩埋,看不清楚路面,亦不知哪里才是那石头堆成的路,即便当初走了七八年也没能记住那些石头的位置。
  阿丑哀愁的一笑,没有想到自己出门了一趟,在回来之时竟然是这个样子。大袖一挥,一条蜿蜒盘旋而上的石板路便呈现在了眼前,石板断的断,缺的缺,甚至有些地方早已经没了石板,凄凉的感觉从阿丑的心底涌上。
  一步一步的慢慢稳稳的踏着石板走向那曾经最快乐的地方。耳旁响起大小师傅的朗朗笑声和师兄姐们的关切的问候。不知为何,阿丑此刻多么多么希望成华顶上还有人,告诉她欢迎她回来。
  然而事实便是事实,它有着就连时间都无法比拟的残酷。断瓦残垣,被雪压塌的房屋,杂草杂树横生,成华顶已经是一片废墟了,早早的成了平地,它也将冬日的凄凉解释的淋漓尽致。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消失掉了,就连大小师傅都不等自己,飞去了其他星球。
  阿丑的泪水在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来,划过脸颊,滴落到雪地上,落出一个个小小的坑,瞬间也凝成冰坑。她再次承认,她不是坚强的人,面对这残破的墙壁她无法不哭泣。
  刺骨的寒冷让她再次深深的感受到了那日冬日里的寒冷……
  阿丑想要重新建一下成华派的房子,可是她却发现即便建立了也不会再有人来了,于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离开成华山之后,阿丑想要寻找下个目的地,可是若想要去情一诺岛没有充分的准备是不行的,可是现在若不去情一诺岛,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待着。
  “东边?西边?南边?北边?”阿丑看着都是白色的四面,哀怨的一笑,即便自己成仙了又如何,还不是照常没家可回。
  “修神吧,等修成了神也变能够回家了呢。”阿丑心底自我安慰着,想到这里,她又充满了信心,决定寻个地方开始修炼,不管那些乱起八糟的事情了。成神又是一个伟大的目标。
  雪再次开始静静的下了起来……
   
  “没有想到最后还能回到蓝水星。”幽冥衾和已经从阿丑身体里挤兑出来的祝梓轩两人踏上了幽冥岛的地牌上。
  “对啊,没有想到竟然会在几十年后再次回到这里。”祝梓轩笑着,眼里却放出嗜血的光芒,或许在自己兄弟面前就不必在装了。
  “要夺回吗?”幽冥衾邪恶的笑着,抚摸着面具,瞧着旁边的祝梓轩。对他现在的表情没有感觉任何不妥。
  “当然,不管怎么说,被抢的东西一定要抢回来,哪怕到最后自己在送人呢。”祝梓轩笑着,第一个迈出了脚步。
  “这才是你啊,梓轩,残酷无情是你的本性……”幽冥衾看着祝梓轩的背影轻轻的道,默然又在心底问道,为何你会突然在那个山洞里,你究竟真的爱过她吗?为何你什么答案都不给?
  那一天的冬日,雪放肆的从天空中飘落下来,像是羽毛,又像是棉絮,后来再听人们讲起那场雪地时候,眼神里都带着恐惧和敬畏,那雪不是白色的,而是红色的,染满了整块幽冥岛,怕就是这场雪地原因导致了来年的青草中都隐隐透着一股血腥味道。
  “他们竟然不在,该死的。”幽冥衾手中提着巨剑,眼神厌恶的看着地面上躺着的凡人尸体,手一挥,他们的尸体变融化在雪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要他们还没能修炼成神,那定然可以寻到他们。”祝梓轩淡笑着,手指轻轻的擦拭脸颊上的鲜血,看着指尖的鲜血,不禁自嘲着,伪君子说的也不过是自己这般人,温柔那只是表面,残忍才是他的本性,阿丑只是他生命中的例外。如今,那个女人也不再需要自己了,她的心已经寻了回来,再也不需要自己这个代替品了,他对她已经没了任何用途了,他的本性再也压制不住了。
  “接下来去哪里?”幽冥衾询问着。
  祝梓轩不言,斜眼看着幽冥衾,笑着,“去你想去的地方。”
  听到这话,幽冥衾笑了,为自家兄弟了解而笑了。他不知道祝梓轩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与阿丑的关系,但他想等找到阿丑在跟祝梓轩说这个事情,想必他是能够理解的……

  再回蓝水星,进一步的加深

  冬日的雪在春风和煦的抚摸下渐渐的消散,嫩绿的枝芽也慢慢的抽了出来,燕子也回归到了自己的家乡。春天特有的泥土气息萦绕鼻尖,整个身体都有了复苏的欲望。一切都回到了最美的日子里。
  “嗯——果然还是春天好……”阿丑伸张开双臂,迎接着久违的太阳光。本来只是打算在里面待几天,可是练着练着便忘记了时间,在从洞里面出来便是这久违了的春天。
  抬抬手,遮挡一下耀眼的太阳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底的没落却越来越严重,在自己练功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了些什么,没了那个男人好像生活之中少了一份热闹,缺了一份情感。
  “啊——去找狐。”阿丑深深地吸上一口气,猛松一口气,将所有的烦恼一如往常那般抛之脑后,不想去理会。或许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她才能够学会坚强,学会如何去遗忘。
  在离开成华山之前,阿丑又回了一趟原本成华派的地方,依旧没有去修葺房屋,只是在那废墟前站了许久许久。一切都成为了过往,何必在去修缮,流去的总会流去。
  在去情一诺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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