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然,也是为了她自己。她与他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得偿所愿;她也会开心顺畅。
只是越和崇琰接触;她就越狠不下心。崇琰虽是个花花公子,内心却很简单,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和他相处的时候,她不会觉得很累,也不会感到厌烦。
好像无关身份,无关权力,他不过是单纯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待。何况他也算是守了君子之礼,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侵犯。
她在犹豫,在挣扎,可是时间已经不等人了……在崇琰和崇安之间,她还是会果断地选择后者。
江月夜里虽然没怎么合眼,早上还是天不亮就得起来。先是服侍崇安穿衣洗漱把他送上了朝,又是去公婆那里请安侍疾。相对于康亲王的江河日下,完颜氏的身子倒是渐渐好了起来。江月心中更加肯定,当初完颜氏是故意骗婚。不过……眼下计较这些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还是一家人。
撇开完颜氏是她亲姨不说,这位嫡福晋好歹也是她在府里的一个屏障。只要有她在,就算将来崇琰做了亲王,江月仍能管住这个家。
这日没平时没什么不同,给康亲王请了安,和几个大丫鬟帮着给完颜氏更衣梳妆,然后又赶去厨房做了两道清凉的小菜。康亲王食量小,也就喝了半碗粥,吃几口江月做的豆腐烩蛋、拌芥菜。
马佳氏来得也算早,做了两道甜腻腻的糕点。完颜氏是京城人,有些吃不惯,尝了一口就放下了。马佳氏脸皮薄,见了也就默默地端茶倒水不说话。
二嫂安氏虽是庶子福晋,也和安姨娘两人在一边立规矩。碍于康亲王在,完颜氏也没怎么为难她们姑侄,经常就拉着安姨娘一起用了饭。
钮祜禄氏也是殷勤,有时候来得比江月还早,又是炒又是炖菜,可惜二老早上不爱吃太油腻的东西,大多都便宜了安姨娘。
打发走了各房乱七八糟请安的人,完颜氏只留下了四个儿媳妇商量管家的事。她如今已经不大管事了,香料、药材由大媳妇马佳氏掌管,布匹让安氏分派,厨房、库房、下人们的管教都交给江月,小媳妇就管些花草、洒扫这类的杂事。
几人正报着前一日的花销给完颜氏听,门口的丫鬟静茹忽然进来通传:“三爷来啦。”
完颜氏闻言立马笑了起来,不多时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弯身入内。完颜氏宠溺地对着行礼的崇安招手:“瞧这一头汗,还行什么礼,快过来坐。”
崇安抿唇笑了笑,对几位嫂子弟妹颔首示意,这才在不远处落座。
完颜氏淡淡地看了江月一眼,江月立即会意,就起身过去浸了帕子给崇安拭汗。他好久没有享受过她这般温存,自然开心得不得了,忍不住心头一动就握住了她的手。江月脸色微红,连忙抽出手来不敢出声。完颜氏却是眼尖,已经笑了出来:“成婚都快一年了,怎么还这样腻歪?”
崇安倒也不觉羞赧,大大方方地一笑:“让额娘笑话了。”
在座的另外几个女人瞧见了,或多或少都有些羡慕之意。马佳氏就不用说了,崇琰向来冷落着她。安氏的丈夫长相平平,性子窝囊,她只有骂他的时候能体会到一丝可怜的快慰。至于钮祜禄氏,她与崇琛成婚前连面都没见过,哪有什么感情基础可言。
完颜氏呵呵一笑:“说什么呐,你们俩好,额娘高兴着呢。”她微微一顿,斜了崇安一眼:“说罢,找你媳妇什么事?”
崇安摇头失笑道:“什么事情都逃不过额娘的法眼。儿子是来跟您借媳妇儿的。皇上五月又要去塞外,今儿下了旨意,要儿臣伴驾。”
安氏嫉妒崇安在皇上面前得宠,就酸溜溜地说了句:“皇上只说了要三弟随同巡幸,跟额娘借三弟妹干嘛呀?”
崇安倒也不生气,仍旧一副淡淡的温润模样:“德妃娘娘想她。”一句话就把安氏堵了回去。
府里头乱七八糟的,出去散散心也好……江月突然想起什么,心中一跳,连忙握住了完颜氏的手:“不,江月不去,江月要留下照顾额娘。”
完颜氏心中一暖,拍了拍江月,满是慈爱地说:“傻孩子,你是怕额娘想去年那样生病吗?如今虽然不能时常外出,下地走动已是无碍了。皇恩浩荡,你可不能辜负了去。”
江月见她言辞真诚恳切,这才支支吾吾地应了。
告退出来的时候,崇安走在前面,江月隔着两步跟在后面。他自然发觉了,没走出一步就住了脚,一把扯住了她的衣袖,然后紧紧攥住江月的掌心。
她微微错愕了一瞬,成婚后才发现崇安的性格真是多面,平日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可是固执起来谁都违抗不了他。
柔可如蒲苇,刚可如磐石。
两人单独相处却是一路无话,她略觉尴尬,随意找了个话题:“这次都谁去?”
“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以下,十八阿哥以上的皇子,还有几位铁帽子王和世子。”他回答得干脆利索,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或许是意识到了江月的松动,他趁机问她:“江月,你还怪我吗?”
她沉默许久,终究叹了口气:“打也打了,大半年过去,我也累了。”她抬眸看他,低声道:“崇安,我只问你这一次。你对我……到底是不是真心?”
明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给出怎样的回答,可她还是问了。就算是欺骗也好,算是她最后再妥协一次。
他专注地凝视着她,眼中的深情仿佛可以将人溺毙:“是。”
江月盯着他漂亮的眼睛,每一个字如同刀刻一般,斩钉截铁:“好,我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我真是傻缺,你们骂我吧……我存稿箱时间设定错了,章节不全= =现在补全了。
我这不是为了防盗啊,是我傻缺。对不起对不起。
☆、44V章
第四十四章捕蝉
康熙四十七年五月;皇上巡幸塞外,命皇太子胤礽、皇长子直郡王、皇十三子胤祥、皇十四子胤祯、皇十七子胤礼等皇族随驾。
伴驾的名单都定下来了;十四阿哥却突然临时请辞。原来是德妃身子不适;他要留下侍疾。而且依梦生的嫡长子弘明高烧不退;十分凶险。康熙爷倒也体恤,准了他留守在京。
如果早知道在塞外会发生什么事的话;江月发誓,她一定不会答应与崇安同行。
一路向北行去,随着离紫禁城越来越远;天地逐渐开阔起来;触目所及不是蓝天就是绿草;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因为这次相熟的几个人物都没有来,江月只好老老实实跟崇安同乘一辆马车。她百无聊赖地朝窗外看着,也不搭理他。崇安倒也不嫌闷,看一会儿书,煮一会儿茶,走走停停一天也就过去了。
这一天他又在看书,江月到底耐不住无所事事,轻轻推了他一把,眨着眼睛随意地问:“坐马车的时候看那么小的字,你不头晕吗?”
崇安含笑摇了摇头,顺便捏了一下她柔软的脸蛋。江月无趣地嘟了嘟嘴巴,继续缩回角落里默默坐着。
“福晋,喝茶。”他见她气闷,便把书卷丢在一旁,替她倒了一杯香气四溢的明前龙井。马车虽然略有颠簸,他的动作却是极稳,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她听到声音,低眸扫了一眼那工艺细腻的缠枝莲纹茶杯,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略有并不满地说:“你一个男人怎么比我还白?快,出去骑马去。”她接过小巧的茶盏就开始推他。
崇安却不为所动,等她抿了口茶就接过茶杯搁在一边,身子依势歪在江月怀里,竟是在撒娇:“不要嘛,外面那么热。”说着话,还拿手挡着窗子里漏进来的阳光。
江月忍不住抖了一下,用手使劲去搡他,崇安却像黏在她身上一般怎么都推不动。江月无奈,只得任由他挨着自己。大热天的靠在一块,两人很快就出了一身的汗。好在没过多久就到了扎营的地方,崇安扶着她跳下了车子,江月连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急匆匆地跑去沐浴了。
她刚脱干净打算跳下浴桶,忽见一边的槿姗行了个蹲礼。江月疑惑地回头看去,只见崇安闲闲地摆了摆手,槿姗便乖乖退了下去。然后,他便自顾脱着衣服,好像完全没看见江月一样。
江月脸上微红,连忙钻进水中,有些凶巴巴地说他:“干什么?去你自己的帐子洗。”
崇安衣衫尽褪,也跟着踏进浴桶。好在这桶够大,容下他们两人绰绰有余。听到江月的话,崇安气定神闲地答道:“你不知道?今年就在这儿扎营了,咱们两人住一块。”
“凭,凭什么?你……”
突然,江月感到不和谐的某物抵在自己小腹上,她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
崇安笑出声来:“我,我什么?”
“你讨厌!”她推他一把,却没用多大力气。“晚上看不仔细,你怎么身上也这么白?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出去晒晒!”
崇安微微一怔,失笑道:“你想让我光着身子出去晒?”
江月语塞,猛地抓起他的手臂轻轻咬了一口。崇安被她咬得心里发痒,控制不住地搂住她俯身吻了上去。他们还是第一次在水里做,虽然有些不得要领,却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欢愉。本来**相撞的声音就不小,加上带动的水声,听得守在帐外的几个丫头都忍不住红了脸。
欢爱过后,江月疲倦地睡去。崇安将她拢在怀里,一遍一遍爱怜地抚摸着她长长的青丝。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人掀帘而入。抬头看去,原来是一脸严肃的槿姗:“贝勒爷,十三爷和十七爷约您在马圈旁边的大树下相见,见面之后再确定密谈的地点。”
崇安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放下江月,低声吩咐:“好好照顾福晋,就说我去和……和睿亲王世子喝酒,叫她不用等我用晚膳。”
见槿姗点头应了,崇安又给江月掖了掖被子,这才踮脚悄声离开。
他依言来到约定的地点,十三和十七两人已经等在那里。听到脚步声,爽朗的十三立即迎了过来,亲昵地拍了拍崇安的肩:“走,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三人策马来到一片静谧的小树林,林内一处空亭子里已经摆好精致的酒菜。这里不易被外头的人发觉,视野开阔又可以发现偷听的人。
“来,崇安,我敬你一杯。”十三举起杯,对着崇安笑道:“让你和十四弟他们斡旋,真是辛苦你了。”
崇安还没来得及开口,忽听十七闲闲地说:“是啊,又要打听八阿哥一党的消息,又要暗中打击太子,还得瞒住家里的媳妇怎么会不辛苦?”
“十七弟!”十三见十七失了分寸,连忙开口阻拦。
十七冷笑一声,别过头去独自往肚里灌了杯酒不说话了。
其实当初他答应江月娶孟玲儿,或多或少也是不忍再让她不顺心。十七身为四爷党的一员,早已知道四阿哥的部署,深明崇安接近江月的目的和江月在这一局中所处的地位。说好听点,崇安是通过她接近八爷党,打探消息。说难听点,江月就是他们打击八爷党的一枚棋子,利用她获取八阿哥和十四阿哥他们的信任,然后……
可是十七知道,他没有资格责怪崇安。因为如果换做是他娶了江月,也会做出和崇安一样的选择。
佳人固然难得,可是江山霸业才是男人最看重的。若失去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家中的女人又如何能过得安稳?
所以这不是哪个人的错,而是身在其位不得不如此。对于权贵们而言,每一次皇位的变更都是一场天大的赌注。赌对了,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赌错了,就会满盘皆输一败涂地,甚至祸及子孙。
十三见气氛微微尴尬,心知肚明这是为了哪般,倒也不点破,说起了京里的事情。十三深知几人能聚在一起都是因为四阿哥,因此捡着和四阿哥相关的事情来缓和气氛:“这次巡幸八哥九哥十哥没来也就罢了,竟然连十四弟也寻机推了去,四哥独自一人在京,我可真是不放心……”
崇安抿唇浅笑,目光清浅如水:“四阿哥聪睿机敏,不会有大碍。倒是我们几个必须万分小心才是,太子近日精神恍惚,皇上的神色也不大对,我担心……这是要出事。”
十三一边倒酒,一边笑道:“出事又如何?四哥为了迎合皇阿玛的心思,已经在太子身边委屈多年,这口气早就该出了!”
崇安摩挲着手中白玉一样的酒杯,笑容渐逝:“筹谋了这么久,这一天终于要到了。我们三个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添一把火。”
十七突然回过头来,瞪着崇安说:“让我来!”
崇安放下酒杯,冷淡地看着他道:“你是怕江月替我担心?你若出事,她就不会难过?”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三人在此筹谋,京城里另外几人也没有闲着。十四阿哥约了八阿哥几个,一同聚在他府上。
也不知是谁先提起崇安,十四向来和他走得近,忍不住就对老八说起:“我家月妹妹嫁给了崇安,那他就是自己人了。反看十七弟没娶到江月,就和太子他们越来越亲近……十七弟长大了,和我们也生分了。”
八阿哥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喃喃地重复道:“崇安……爱新觉罗崇安……”他目光微顿,忽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若得铁帽子王相助,自然是再好不过。眼下康亲王世子未立,我们不妨帮他一把,赚个人情,将来也好更加信任他
作者有话要说:广告时间~
梦真的第一篇出版文,也就是本文的姐妹篇,收藏差一点点就四位数啦,求支持,求虎摸
来个传送门:
另外说说十七,按照正史他这个时候应该十二岁,文里早熟一点十四五的样子,大家就当小说看别太认真= =~
☆、45V章
第四十五章 变天
次日一早;康熙帝便设宴召见蒙古王公。太子小心侍奉在侧,到底还是因为发抖打翻了酒杯。事情虽小;皇帝却是脸色一沉;以为太子是故意不敬。太子吓得立马跪倒在地;连连解释说自己是由于受了风寒才会御前失仪。皇帝见他面色苍白,也就没有再追究;摆摆手让他下去歇着了。
宴会刚一结束,十三阿哥胤祥就提着一壶好酒来到了太子所处的帐篷。太子一向将四阿哥与十三阿哥视为心腹,一听说十三来了;连忙起身捉住了他的袖子;神情慌乱;语气凄惶:“十三弟可要帮我出主意啊!”
十三随手搁下酒坛,安抚似的地镇定一笑:“太子这是说的什么话,这般急切,所为何事?”
太子仿佛失了神一般,兀自喃喃:“十三弟你不知道,一到这大草原上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看这天,突然变得那么阴,死气沉沉的样子……我这两天做什么事情都没精神,你看皇阿玛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了,我真担心,我担心……”
十三心中暗笑,你当然没精神了,最近新宠的美姬可给你灌了不少好东西下肚。他不动声色地坐下倒酒,感叹一般地说了一句:“太子向来善于察言观色,所言非虚啊!皇阿玛似乎的确不大高兴,您还是谨慎些好。臣弟昨天还听崇安说……”
太子听他这么说,连忙在十三对面落座,着急地追问道:“安贝勒说什么了?”
十三将酒杯递给太子,故意沉吟了一会儿才说:“太子也知道,安贝勒的嫡福晋是德妃娘娘的内侄女,又是十四弟妹的表妹……要是这话是别人说的,我自是不信,可她与老十四他们是向来亲密。”
见太子不迭地点头,十三这才继续说道:“崇安也是无意间和我提起,说他福晋跟他吵架的时候拿八阿哥自抬身价,说八福晋和她关系要好,将来是要做皇后的。等皇上百年以后,安贝勒还得对她俯首帖耳……”
太子的脸色当即就变得不大好看,皱着眉头追问道:“还有呢?”
“说起来这事也不大,崇安他福晋家,也就是乌雅府有一位姨娘,是当年索额图索相府上的一个歌姬。自打索相出了事后,乌雅大人就再也没有进这姨娘的院子,还说要把她赶出府去呢……”
赫舍里索额图乃是太子生母孝诚仁皇后的叔父,此人向来对太子忠心耿耿。他大半生权倾朝野,利欲熏天功高盖主,终于在康熙四十二年被康熙帝处死。
自他死后,太子失去了自己的左膀右臂,在朝中的势力大不如前。与此同时康熙大封诸皇子,让他们参与政务,废黜之意已初露端倪。
十三阿哥胤祥的话,无疑让太子感到万分恐惧。他从小就被立为太子,三十多年来没有一天不是战战兢兢,惶恐度日。他的性格有两重,一面是面对皇帝时无限的谦卑怕事,一面又是在宫外极尽的荒淫残暴。或许是早就预感到了自己这个太子做不长,胤礽广建府邸,收敛财宝,纳了数不清的美人养在府中,也算是享尽人间荣华。
可是只要是人就不会有满足的时候。这东宫再危险,太子也还是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因而向来没什么主意的太子紧紧地握住了十三的肩,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