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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很晚,岳长骏守在东宫宫门。
岳长骏看到我时,脸色都铁青起来,一把将我横抱起,朝他的寝殿走去。我吓得不轻,还从未在如此多的人面前被他这样亲昵地抱起过,慌了起来,“太子殿下,奴婢不敢……”
“闭嘴。”岳长骏声音冷冽,回头看了一眼愣在一旁的小太监们,“回去复命吧!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是长着脑子的吧!”
小太监们一溜烟地就跑得无影无踪。
岳长骏踹开寝殿的门,重重走进去,门口的太监慌忙关上了门。我被他轻轻放在床上,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忽然觉得今日的苦没有白受。就算人老珠黄的我,也依旧这样被他悉心疼爱着。
“长骏……”我轻唤他的名字,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抚着他的额头。
岳长骏蹲在我的面前,不肯看我,“父皇对你做什么了?”
他不会误会了吧?
我一个巴掌落在他的脑门上,“岳长骏,你想什么呢?皇上只是叫我去谈话而已,我跪的时间太久了,所以皇上派这些公公抬我回来!”
“我还以为……”岳长骏欲言又止。
“拜托,岳长骏,皇上都可以当本姑娘的爹了!你一天都在想什么?”我无奈地向后躺在床上。
岳长骏起身压在我的身上,狭长的眸子里有那么多让我看不清的东西,“你。”
“嗯?”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每天——都在——想你!”岳长骏的手轻抚我的刘海,冰冷的指尖顺着我的脸滑在我的衣扣间。
我抓住他的手,“长骏,我不想在这里。我的腿还在发麻……”
“那我帮你!”岳长骏翻身离去,蹲在一旁轻捏我的小腿,一脸的专注模样。
我无奈地起身。
水烟啊水烟,你究竟在想什么?什么不想在这里?什么腿在发麻?你就是口是心非!现在好了吧,那么好的情致都没了!
我拍着脑门,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要不,我解开衣扣告诉他,其实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不行!这样也太贱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水烟啊水烟,你真是活该!
“想什么呢?”岳长骏的声音传入耳际。
我想也没有想,脱口而出,“没什么,在想刚才怎么会拒绝你,要不然早就……”我忽然回过神来,瞪着眼睛盯着岳长骏。
岳长骏竟然羞红了脸,笑得魅惑众生,“水烟,其实没关系,等你腿不麻咱俩再继续。”
☆、071
我的小腿开始恢复知觉,他的力道正好,我开始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要说一句,长骏,我的腿好了,可以开始了?
本姑娘好歹也是个女子,怎么可以这么轻浮?不行不行!
“水烟?”岳长骏的声音很温柔,这是在东宫的这些日子,第一次听到他这样温静如水的声音。
我也不自觉地温婉起来,“嗯?”
“秋风是不是快落了?”岳长骏的指尖轻轻按捏我的小腿。
“许是快了吧。”我瞟了一眼窗子,隐隐地还能感觉到秋风的味道。
岳长骏抬起头,面色凝重,“那你准备好,嫁给我了吗?”
嗯……怎么说呢?皇上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我确实是一个可以平衡上官亦清和吐蕃公主的女子,但是,如果我进了后宫,或许真的会一手遮天。而我的出身,又是那样不如人意。我知道皇上在担心什么,我的出身会影响岳长骏在百姓们心目中的地位。更重要的,是那些觊觎皇位的人,会利用我,来控制岳长骏。
或许,我高估了自己的地位,但是只要有这样的可能,皇上就不会放过我。
他不杀我,但也不会让我入宫。
而我,那么爱岳长骏,又怎么忍心成为他的牵绊呢?可是作为他的意中人,又怎么能忍心看着他受伤呢?
“我……”我吞吞吐吐,开不了口。
岳长骏的手指轻弹我的脑门,眉开眼笑,“若是害羞,就不必勉强了。”
“去一边去,本姑娘害羞个什么劲儿!”我将他推倒在地,起身就走。
岳长骏抓住我的手腕,狠狠一拉,我便栽倒在他怀中,“原来你的腿早就不麻了……”他的声音很勾魂,在我的耳边游走,温热的鼻息轻扑我的耳廓。
“长骏,你爱我吗?”我看着他,郑重其事。
他也跟着正了颜色,“爱。”
“有多爱?”
“我不知道。”岳长骏很坦诚。
这个问题,如果是岳长骏问我,我一定也会告诉他我不知道。既然彼此的答案一样,那么心情也一定是一样的吧。
长骏,既然你爱我如我爱你一般,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你了呢?
“水烟,我等你。”岳长骏的手轻抚我的头发,“其实水烟,如果你还没有准备好,我是不会勉强你的。毕竟,我还没有娶你过门。”
“长骏,你永远不会辜负我,对吗?”我看向他。
他点头,“水烟,我永远不会辜负你。”
我浅吻他的额头,顺着鼻尖,滑在他的嘴唇上。
他的双臂有力地抱起我,向床边走去。他的手脚很轻,将我放在床榻上,舌尖在口中纠缠,耳边似乎听到轻快的曲子一般。他的双手迅速地解开自己的衣扣,我的手触碰到他结实的胸膛。
他的手掀起被角,眼前一片漆黑。他的手轻轻拂上我的衣扣,脸移向我的耳边,轻咬我的耳垂。
“水烟,你爱我吗?”
“嗯……爱。”
“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
他的双臂环住我的腰,将我的衣裳褪去,黑暗中,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茶香。他紧紧环着我的身子,那样自然地将我的双腿分开。他的手掌不停摩挲我的脊背,接着又撑在我的体侧。
“长骏……我怕……”我轻声。
他的声音那么令人安心,“水烟,我会很轻。”
我抱着他的背,将身子与他靠近些。我信你,长骏,我信你。长骏,我把自己这样完整地交给你,你一定不能负了我!一定,不可以!
疼痛,我的身子不自然地扭动起来。他浅吻我的脸颊,舌尖轻轻*我的唇,“水烟,没关系的。”
“嗯……”我含糊不清地回答着。
他很温柔,我的身子随着律动起来。欢愉、兴奋……我说不出来,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终于成了这个男子的人。
岳长骏,岳水烟。
醒来之后,是清晨。
他的胳膊撑着我的脖颈,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他身上的茶香很安心,我装作熟睡的样子,生怕他发现我醒来就会离我而去。
“醒了吗?”岳长骏还是发现了。
我只好装作刚醒的模样,眨眨眼,“嗯……你要上朝去了吗?”
“今日不去,在东宫陪你。”岳长骏将我又抱紧了些,“大丈夫怎能在第二天留自己的女人独过?”
“那皇上……”我似乎看到那个可怕却又慈祥的老人在我的面前。
岳长骏的语气异常冷漠,“我已经托下人送口信,父皇定不会为难我。”
我安了心,不自觉地又打起了哈欠。
岳长骏宠溺地揉揉我已然乱七八糟的头发,“今日不急,再睡会儿吧。昨夜,怕是累着了……”说罢,他竟然脸红起来。
我忽然反应过来,我此刻竟然是一丝不挂地与他睡在一起。
我慌忙抓着被角起身,坐在床的另一角,“喂,岳长骏,不许偷看!”
岳长骏白了我一眼,压在我的面前,“昨日,难道你忘了吗?”说罢,岳长骏掀开被子,被单上开出一朵殷/红色的花。
“既然都看遍了,就不必再遮着了。”岳长骏邪邪地笑了起来,“本太子兴致不错,不知水烟姑娘可有闲情与本太子*?”
“滚!——”
出了岳长骏的寝殿,宫女们忽然都对我毕恭毕敬的模样。
本来要干的粗活,如今都被其他宫女们抢了去。我有些愣神,难道这么快就人人皆知了?小太监们看见我都眉开眼笑,“水烟姑姑,真是好福气。”
幻墨急急忙忙跑来东宫,避开岳长骏,将我拉在一个角落,“听说你被皇兄临幸了?”
“怎么这么快?不是昨夜的事吗?”我惊讶地看着幻墨。
幻墨一个巴掌落在我的头上,“水烟啊,姑奶奶没告诉过你,皇宫里都是眼线么?你也真不给姑奶奶争气,还没过门就让他尝甜头了!要是皇兄敢负了你,姑奶奶第一个拿刀砍了他!”
“别,本姑娘舍不得。”我窃笑。
幻墨随我一起笑了起来。
岳长骏无法让我成为他的妻妾,只好将我升了女官。
大家都深知发生了什么,但是却绝口不提,只是一个劲儿地巴结着,“姑姑今日真美,姑姑真是能耐人。”
而上官亦清,一个人窝在卧房里,听几个宫女说,上官亦清将屋里的青瓷摔得粉碎,岳长骏便去劝,却被骂了出来。之后,岳长骏就再也不去上官亦清那里。
我也懂,就算是再能忍的女子,怕也忍不了这种事。明明是和自己先成亲,却同一个如今位列宫女的女子先圆房。
不过可清抛容却不同,将我拉在小角落,摇着我的胳膊让我教她怎么勾引岳长骏。
其实我后来也想不起这是怎么发生的,难道这就是人们说的“情到浓时”?
秋风落,幸福的日子来得有些太快。难道,我真的就这样嫁给岳长骏了?可是为什么,会觉得那么不安?
怕是自己想多了吧。
☆、072
皇上年迈,却事事知晓。纵然岳长骏花尽气力瞒着这件事,既然宫里人都心知肚明,皇上又怎会全然不知呢?
公公又来宣我面圣。
我倒是已然没有什么忐忑与害怕,毕竟如今的我,已然成了岳长骏的女人,此生已无憾,又何必眷恋什么?死而死矣。
皇上在龙椅上不停地敲着手指,满脸的不安。
双腿又开始发麻,外面已然一片秋意落,一片冬意浓。
“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奴婢就先回东宫去。太子殿下今日吩咐的事,奴婢还没有做完。”我捏捏抽筋的小腿,没有抬头。
皇上轻哼一声,“何事?如何侍寝?”
“既然皇上心知肚明,又何必故意来找奴婢的茬儿?”我冷笑,“奴婢已然是太子殿下的女人,却不求名分安心待着,难道还不和皇上的心意?”
“水烟,你这是忤逆!”皇上一个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高高的奏折被震得掉下几本。
我不由地打了寒战,却硬撑着笑容,“皇上曾吩咐奴婢,做自己该做的事,不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既然能讨得太子殿下欢心的事儿,奴婢身为宫女,怎能不为?再者说,这样一来,太子殿下的两位侧妃都显得不得宠,又怎会在后宫独大?而奴婢,不过是区区一女官,虽得宠,却无势,又怎会威胁得了谁呢?”
“你以为,朕不敢动你?”皇上颤颤巍巍站起,双手撑在桌子上,将茶杯摔在我的面前。
我撇撇嘴,“皇上是岳朝的天子,奴婢是皇上的子民之一。皇上怎会不敢动奴婢?只是皇上,若奴婢死了,太子殿下会如何?那两位侧妃又会如何?边疆和上官府又会如何?奴婢既然愿意身为女官,陪在太子殿下身边,就已经是奴婢的让步。皇上爱自己的儿子,奴婢爱自己的意中人,从来不相冲突。”
长骏,自从成为你的女人,我似乎再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他是你的父皇,我不愿伤害他。但是我想要他知道,我爱你,只是因为你的人,不是因为你的头衔或者以后。我爱上的是岳长骏这个人,而不是未来的大好河山。
皇上的脸色铁青,不知是不是因为我的话太过直白,或者刺痛他不能除掉我的原因,总之,他看起来是那么虚弱,“朕……朕恨不能杀了你!”
“皇上,是你太过执着。本来就只是两厢情愿的事情罢了,奴婢对皇上,问心无愧。若皇上没有其他事,奴婢就先回东宫,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奴婢告退。”我起身离开。
身后的皇上不停地咳嗽。
开门,呼啸而来的不再是秋风。冬日那样近,是什么时候皇上开始变得虚弱起来呢?或许人老了,只是一夜之间的事。
既然生命就要远去,为何不能让自己的子女开心一些呢?
岳烈煌,你半生戎马半生江山,却亲手毁掉自己的子女,你究竟是不是个好皇上?
回到东宫,我在膳房准备着晚膳的糕点。
“父皇又传你了?”岳长骏不知何时出现在我的身后,面色冷漠。
我笑笑,“见过太子殿下,皇上只是说了些琐事,没有大碍。”
岳长骏轻轻点头,“今日的糕点,送本太子房里去。两位侧妃的,交予旁人吧。”
“是。奴婢遵命。”
岳长骏迈出膳房,走向自己的寝殿。
旁边的宫女们在我的耳边“啧啧”嘀咕着,“姑姑,太子殿下这话的意思,可是今日要你侍寝了?”
我推开她们,“去一边去,好好准备糕点!再这样嚼舌根,就不怕侧妃娘娘把你们的舌头给割了?”
宫女们嬉笑,“有姑姑护着,谁怕她们?”
“好了,好好准备糕点吧!我先将糕点端给太子殿下。”我端起面前的糕点,转身朝岳长骏的寝殿方向走去。
岳长骏为我留了门,小太监待我进去后,关了门。
“父皇说什么了?”岳长骏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手中的糕点接了过去。
我摇摇头,强笑着,“没什么事,不过是说本姑娘配不上你之类的话。爱子之心罢了。”
“爱子,他爱的永远不是自己的儿子!”岳长骏的脸上那么浓的恨意,“每次想起皇兄是他亲手毒害的,我就痛心疾首。”
我明白,若我是岳长骏,我定会发了疯。
“水烟,这几日我都躲着父皇,他可好?”岳长骏的眸子深邃不见底。毕竟是骨肉,还是担心自己的父亲吧。
“皇上有些憔悴,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我走前,他还狠命地咳了好久。”我说。
岳长骏叹气,却不语,将糕点塞进口中。
“那今日,你去上官亦清那里,还是可清抛容那里?”我问。
岳长骏撇撇嘴,“亦清吧。”
在深宫待一些时日,就会发觉自己早已与民间距离甚远。
我没有琪画的消息,也没有欧阳宇和慕容笛风的消息。我唯一能看到的,除了岳长骏,就是幻墨。
幻墨哭丧着脸,却好像恢复了往日的脾性,“水烟,知道了吧?姑奶奶天天就活在这鬼地方,连个鬼影都见不到!金银财宝堆得满房间都是,连用都没地方用!”
“那你想办法,咱俩逃出去找琪画!”我眨眨眼,打趣她。
幻墨却认真起来,“好!姑奶奶这就去打听。”
当然,幻墨作为岳长骏的亲妹妹,自然关系比以往亲密了许多。岳长骏也知道了我想出宫的心思,便给了我和幻墨两张腰牌,放我们出宫。
幻墨身为公主自然会被认出来,走之前,幻墨将自己打扮成丑陋无比的女子,在宫外接应的穆水都吓了一跳,险些抱着幻墨哭起来。好在穆水不是看重皮相的男子,只是红着眼眶说,“婆娘,你就算是刮花了身子,我都要你!”
幻墨的眼泪冲掉妆容,花花绿绿的脸看着他,“姑奶奶美若天仙,怎么可能花了脸?你这丑鬼,从来不讲些好的!”
穆水看着幻墨的脸,痴痴地笑了起来。
欧阳凌一如既往地难缠,琪画的身子更是瘦小。
琪画的身子软塌塌地扑在我和幻墨的身上,眼泪落在我的脸颊边,“终于还是盼到这日子,见你们这日子。真好,真好!”
琪画语无伦次,欧阳凌心疼地在一旁看着,却还是不忘给我几个凌厉的白眼,好提醒我他曾说过的那些话。
我躲在一旁,不想再看到欧阳凌。
幻墨便陪着琪画和欧阳凌聊天,欧阳宇从一旁走来,坐在我的身旁。我下意识地移开一些,他便苦笑起来,“水烟,过得好吗?”
“不错。”我答。
“媚秋死了。”欧阳宇说得淡然,一点点的悲伤。
我却像听到晴天霹雳一样,“谁死了?”
“媚秋。她,死了。”欧阳宇说。
☆、073
我跳上欧阳宇的马车,跟着他来到玉香阁。
依旧是繁华盛象。
香妈妈在门口花枝招展地招揽客人,我跑到她的面前,“香妈妈,媚秋呢?”
“公子,里边儿请。里边儿请啊!”香妈妈只顾着拉拢那些公子哥,全然顾不得管我。我扯着香妈妈的袖子,大吼,“香妈妈,媚秋呢!”
“死了!”香妈妈大怒,推了我一把,又笑盈盈地向门外的人招手。
我愣在一旁,欧阳宇将我推进玉香阁。
原本媚秋的房间,如今被打扫得一尘不染,红色的帐子也全换了新的,不知名的香料气味从房内传出。
“欧阳宇,媚秋呢?她到底怎么死的?”我扯着欧阳宇的袖子,多么希望他告诉我,媚秋根本没有死,一会儿就会回来。她会光彩照人,婀娜多姿地指着我说,“水烟,我媚秋如今再也不需要你的同情了!”
可是,欧阳宇只是摇头。
欧阳宇说,“水烟,我不知道。对不起。”
我找到夏色的时候,她正贴在慕容笛风的胸膛上,千娇百媚。
夏色看到我,开心不已,“水烟姐姐来了?”
慕容笛风笑得很邪魅,或许就是这白衣飘飘却眉眼妖娆的样子,让夏色重蹈我和媚秋的覆辙。
“嗯,夏色,能和姐姐说些私房话吗?”我握住夏色的手,瞟了一眼慕容笛风。
夏色红了脸,害羞得看着慕容笛风,“慕容公子。”夏色的声音绵柔,听得我的心都酥了。慕容笛风却只是淡淡笑笑,大步迈出夏色的房间。转弯时,忽然回头给了夏色一个明媚的笑容。
好女子是不是总是要毁在这等子人手中?
“夏色,媚秋是怎么死的?”我将门关紧,声音压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