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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晓玖终于舍得抬起眼皮,展洛鹰与贺千斩互不相让,刀光剑影之中无视一干人等的存在。
不过,展洛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真是神通广大。
“师父吖,徒弟吖,别打了……”她懒洋洋地开口,捡起一块小石子向房檐丢去,石子立刻在内力的威慑下化作粉末。
顾风瞬间石化:“那人是你师父?你师父和你徒弟在打架,你你你……”
展洛鹰已注意到小九,只是他对贺千斩则是不杀不快,胆敢挟持小九,此人活得不耐烦了。
追溯半月前,琉璃国得知巨鼎国大军向南方移动,预感事态不妙,所以提前派使者与展洛鹰交涉,希望展洛鹰看在邻国的份上,给他们兵器以及后路。
天鹰国虽面积不大,但国土范围占据了几座“宝藏山”,矿产资源丰富,不但盛产各类宝石,还出产大量铜、铁矿。并且,天鹰国子民各家各户精通冶炼。和平时,天鹰国出口珠宝牟利;打仗了,靠贩卖兵器、原材料赚钱,乃数一数二的富甲国。但美中不足的,便是缺乏兵力。
琉璃国使者前往天鹰国会谈,展洛鹰自然采取中庸的态度会见。琉璃国使者八面玲珑,见展洛鹰心不在焉,生怕他临阵倒戈,所以将秘密告知展洛鹰——琉璃国国王花重金请了江湖第一杀手贺千斩,欲挟持巨鼎国镇国之宝护国娘娘,所以巨鼎国势必造成军心大乱。别看巨鼎**事实力雄厚,但首战未捷主帅失踪,此战胜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听于此,展洛鹰便日夜兼程赶往军营,但贺千斩已然动手,可他当时所处的位置在山上,显然救助不及,所以那枚毒针是他从半山腰射出,准确的说,利用吹管与内力,远距离吹射。
当展洛鹰抵达山脚之下,贺千斩已挟持小九消失无踪,地上的一滩滩血迹证明他射中了贺千斩,于是,根据贺千斩受伤状况,一路打探,终于找到小九的大概去向。
他刚步入阴阳派石阶,便看到贺千斩,一怒之下,杀无赦。
顾风挠了挠脑门:“两位大侠,阴阳派乃清幽之地,给点面子吧,不要再砸了啊!”
俞晓玖找了个安全的角落,提着一串葡萄坐上藤椅,现场直播武侠大片,反正双方都不是好人,不看白不看。
“小九,你赶紧劝劝啊,待我师父一出关,见道观变破庙,定要扒了我的皮!”
“吃葡萄么?”
“吃。”顾风张大嘴叼走几个葡萄珠,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大水蜜桃:“吃桃么?”
“洗去吖。”俞晓玖一扬手使唤道:“把小桌子搬过来,再拿点花生茶水来。”
顾风应了声,走出三步才反应过味儿,揪头发根抓狂:“这不是戏园子,不是不是!”
俞晓玖无奈一叹:“他俩人武功不分上下,你就不好奇谁会胜出么?”
顾风木讷地眨眨眼:“没有胜出,只有死,你还未看出来吗?两人都在玩命。”
俞晓玖轻呼一声,掩唇坐起身:“那你就不好奇谁会先死么?”
“……”顾风彻底无奈了,搬桌子,端花生瓜子,倒茶,坐上小板凳,一条龙服务。
“打多久了。”俞晓玖边嗑瓜子边问同在啃瓜子的顾风。
“有半个时辰了吧。”一位同看热闹的道士回。
此刻,院中已摆上好几张桌子,师兄弟们都挺“随和”,喝茶聊天看打架,时而鼓掌起哄,时而发出唏嘘的赞叹声,月儿当空高高挂,月影之下,两人电光流石大火拼,对于久居山林的道士们,真可谓一场别开生面的年度大戏。
顾风环视四周,都无人性呐,唉,还是嗑瓜子喝茶吧。
俞晓玖见两人打得差不多了,掸了掸双手,在顾风耳边嘀嘀咕咕几句。
随后,她一翻白眼昏倒过去。
顾风即刻气运丹田,提高嗓门嘶喊道:“小九!小九!小九!协…”
“别只叫我名字,说下面的台词。”俞晓玖嘴动唇不动催促道。
顾风很想悲情的表演,但忍不住想笑,因为小九设计的对白实在不够悲痛。
“小九!小九你怎么了小九?小九,你不能死啊!我与你情深意重,海誓山盟,一直把你当亲媳妇一样疼你爱你,想不到今日,你就这么去了!呜……”
俞晓玖继续装死,此对白改编于星爷的“小强”片段,真是深得她心呐。
“大师兄,你家小娘子方才还吃大桃子呢,怎说死就死了?”
小师弟边关切边走上前,被顾风一脚踹回原位。
此刻,交战二人戛然而止,不约而同向俞晓玖奔来——
俞晓玖感到两股凛冽的寒风袭来,睁开眼,眨了眨,笑眯眯看向他们。
她先看向贺千斩,一手将他拉到左边,随后看向展洛鹰,一手将他拽到右边,自己夹在两人中间,把两人的手叠落一起:“一个是我师父,一个是我徒弟,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言归于好吧。”
展洛鹰与贺千斩双双愣住,互瞪一眼,即刻撤离手指。
俞晓玖面对贺千斩站立,双手合十请求道:“徒弟,给师父个面子吧。”
不等贺千斩回应,展洛鹰一把将俞晓玖扯到身后,怫然不悦道:“贺千斩乃江湖第一杀手,杀人如麻。但如今,为师人已在此,你便不必与他低声下气求和。”
俞晓玖提起袖口,假惺惺地替展洛鹰拭去嘴角血迹:“师父,贺千斩是我收的徒弟,他已经痛改前非做好人了。”她翻手攥住贺千斩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贺千斩忍了忍,并未开口。
顾风大惊,远距离围着贺千斩转了一圈:“你就是在皇城袭击小九的那个冷血杀手?!”顾风立刻倒戈,与展洛鹰统一战线:“小九他师父,上!打他打他,万一你扛不住中了十剑八剑,我!……”他露胳膊挽袖子,大义凌然道:“帮你疗伤!上!哎呀呀……”
俞晓玖揪住顾风的发辫向一边扯:“你以为我师父是猎犬呢?添乱。”
展洛鹰再次剑拔弩张,俞晓玖无奈之下,攀附在展洛鹰胸前,表现出一副头昏眼花的孱弱模样,展洛鹰见状即刻将她扶住:“怎了?”
“眼前冒星星,劳烦师父送徒儿回房……”俞晓玖环抱展洛鹰手臂,打架要有量,真闹出人命就不好玩了。
展洛鹰无奈轻叹,弯身将她抱起,在俞晓玖的指引下,向道观后院走去。
顾风顿感“万箭穿心”,嗖嗖嗖……看这师徒俩,不正常啊。
贺千斩则冷冷地瞪视展洛鹰,攥得骨节咯吱作响。
两面讨好
客房内,俞晓玖将事件的来龙去脉大致告诉展洛鹰,并且保证贺千斩绝不会再伤害自己。
“师父,你也差点杀了贺千斩,所以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俞晓玖不知该说点什么,因为展洛鹰关起房门后,一把将自己搂住怀中,窒息的相拥,微微颤抖的身体,那种忐忑不安的情绪,已无法掩饰。
展洛鹰不予回应,仰靠椅背,本想沉淀一下焦躁的心情,却在闭目养神的一瞬,睡着了。
整整半个月,十五日,为了寻她,每日只睡一个时辰,寝食难安,奔波劳碌,唯恐小九命丧黄泉,此刻,见她安然无恙,他终于踏实了。
俞晓玖偶尔也会良心发现一下,她架起双拐,将被褥盖在展洛鹰身前,昏黄的烛光下,展洛鹰的面容妖媚绝伦,但消瘦了一大圈,柔和的线条勾勒出一张精致的瓜子脸,身为女人都要赞叹于他的美貌。
门外,并排蹲着两个鬼祟的身影。
隔着白色的纸窗,隐约可以看到屋中俩人的互动,倚在桌边的是小九,坐在椅子上的是展洛鹰,两人靠得很近,好似在亲密交谈。
贺千斩抬起手肘撞了顾风一下,指使道:“去捣乱。”
顾风揉了揉胸口,愁眉苦脸道:“我不敢,小九她师父看起来比你还不好惹。”
“懦夫。”
“你才懦夫,你武功高强,又是她徒弟,有种你去啊!”
“……”贺千斩目空一切直视前方。
沉默,两人继续蹲点监视。
“他是小九的师父,你是小九的徒弟,那此人便是你的,哈哈,你师祖。”顾风没事找抽道。
贺千斩缓慢转头,猛然揪起他脖领,咻……扔出八丈远。
不一会儿,顾风步履蹒跚爬回,搓了搓下巴:“你说小九与他师父,究竟是何关系?”
“师徒。”
“废话,你少装傻充愣。”
贺千斩倏然起身,向俞晓玖房门边走去。
顾风攥拳鼓舞:“好样的贺千斩,不亏是江湖第一杀手,加油!”
当贺千斩与房门还有三步之遥时,他横向跨开四步,果断地推门回房,“哐当”关门。
“……”顾风嘴角一抽,怂人。
他伸了个懒腰,忽然想起劈好的木柴还丢在路上,顿时脚踩风火轮奔出道观。
夜已深
俞晓玖不好意思使唤道士,所以自行给展洛鹰打了地铺。
她推醒展洛鹰:“师父,睡那边。”
展洛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向床榻,半梦半醒道:“一起睡?”
俞晓玖无情地将手指降低几寸:“你睡地上,我睡床。”
“……”展洛鹰揉了下酸疼的脖颈,地铺就地铺吧,总比坐着睡强。
当两人各就各位,俞晓玖吹灭了油灯,屋中即刻黑暗一片。
而门外,并排伫立两人,两人互望一眼,居然又见面了。
顾风大惊,狂拍贺千斩肩膀:“啊,熄灯了!她师父未出来,这该如何是好?”
贺千斩蹙眉不语,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块亮晶晶的东西,他高举在手,因为天黑,顾风以为是何深不可测的暗器,所以向后退了几步,给贺千斩留出发挥的空地。
贺千斩用脚尖挑起一根枯树枝,“唰!”的发出一声摩擦,亮晶晶的东西打起火花,他点燃树枝,待火苗熊熊燃起之时,他立刻抛入身后花圃,嘴角噙着一丝狞笑……
“?!”……顾风见火焰越烧越旺,已然烧毁了师父最爱的君子兰,他险些昏厥,急忙冲入花圃扑灭火苗,贺千斩这窝囊废!平日嚣张跋扈,今日却拿出一块破打火石充当精密暗器,让他想办法,他居然想以失火的烂借口引蛇出洞?!
道观一片狼藉,花圃烧得七零八落,师父!……徒儿对不起您老人家!您千万要挺住啊。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咱俩一块冲进去如何?”顾风倒戈回这边。
贺千斩不屑地打量他,拍了拍他脑瓜,随后再次回房,睡觉。
顾风抓了抓头发,罢了罢了,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小九是有分寸的女子,她师父也不像淫贼,他只得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
翌日清晨
俞晓玖长期处于睡眠充足状态,所以自然醒来。
她睁开眼,发现一只手臂垂落床边,展洛鹰还在睡,但两人不知什么时候十指相扣。
她抽了抽手指,没想到弄醒了展洛鹰,展洛鹰缓慢地眨着眼,目光落在相握的双手上,他稍用力一拉,俞晓玖咕噜滚下床,滑到他臂弯中。
展洛鹰侧卧一旁,捋了捋她凌乱的发丝,眸中泛起一丝涟漪。
俞晓玖注视他一双狭长妖娆的眼睛,深若幽滩,朦胧如月,这种沁有少许真情的目光,是前世一直渴望拥有的,只是迟了一步。
展洛鹰俯身靠向她唇边,突然停滞,压抑着某种情绪,坐起身。
“既然已成功脱险,为何不返回军营?”他神色有些愠怒。
“我已按师父的战略方案部署完毕,可范佚名处处找我麻烦,逼于无奈,我只得将兵权交付他手中,其实我回不回去起不来多大作用。”俞晓玖说了一个既真实又替贺千斩开脱的理由。
“范佚名,他还有利用价值,否则我一早便宰了他。”展洛鹰蹙起眉:“巨鼎国全军上下还是依赖于你所谓的神力庇佑,打仗打得则是心理战,心态是掌控全局的重点,出战虽告捷,但巨鼎国兵力损失惨重,所以今日便动身辙回。”
俞晓玖轻叹一声,刚觉得展洛鹰有点人性,马上原形毕露,他在意的还是权力。
“我要多住几日再回去。”她故意戗声。
展洛鹰不悦正视:“你再说一次。”
俞晓玖没骨气地低下头,嘟嘟囔囔反抗:“我都打了五年仗了,就让我玩几日吧……”
“道观有何好玩的,何况你在巨鼎国作威作福,你分明在抵触。”展洛鹰态度咄咄逼人。
俞晓玖拧了拧眉,沉默是金。
展洛鹰怒然起身,背对站立:“除了自由,我何事都可以满足你。”
她眯起眼,偷偷拧大腿,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
展洛鹰听到细碎的呜咽声,回眸凝睇,眸中蓦地闪过一丝慌乱。因为小九从未在他面前哭泣过,即便哭,也躲在房里默默垂泪……他无措地蹲身,轻轻替她拭泪:“莫哭了,玩几日便玩几日,我又未说不行。”
俞晓玖见展洛鹰吃这套,哭得更来劲,她颤了颤嘴唇,故作忍耐委屈又万般委屈状:“回去就回去嘛,我也没说什么,你就大发脾气,呜呜……”
展洛鹰小有愧疚地垂下眸,看她潸然泪下,哄又不会哄,只得抓起她的一只手腕,将她的手指拢成拳头,狠狠打向自己胸口。
俞晓玖暗自傻眼,因为记忆中,展洛鹰保持一贯的冷若冰霜,没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捂住上扬的嘴角,偷笑。
展洛鹰探头望去,见她眼角挂着泪珠,嘴角却微微上翘,不禁舒了口气,语气稍有缓和:“如来山以星夜幻景闻名,傍晚我带你上山观景如何?”
“山很高,我怎么上去吖?”俞晓玖是很想看,但是爬山很辛苦。
“那还不简单,就像在天鹰国那样。”展洛鹰浅浅一笑,唇边掠过一丝柔和。
俞晓玖怔了怔,天鹰国境内怪石奇葩无数,小九十岁至十五岁都是跟在展洛鹰身边学习各种知识,为顺利以“仙姑”的身份打入巨鼎国内部,观星测月必然是少不了的课程,所以他们师徒俩经常在山顶过夜,到了傍晚,展洛鹰便指空讲解星座分布变化。小九则认真听取,记牢。虽然展洛鹰保持耳提面命的态度,但那段日子,对小九而言毕生难忘。
而每每上山,展洛鹰会先攀岩顶峰,然后再用一个吊篮把小九拉上去,所以说,小九短暂的二十年生命中,身体上并没吃过苦。
俞晓玖不自知地应了声,或许展洛鹰真有难言之隐,否则也不会亲自教导前世长达五年,最终又送入他国,只是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师父,你真的那么想当巨鼎国的皇帝?”
展洛鹰嘴角微敛,再次恢复一派肃然。
“我的意思是,我徒弟是杀手,其实可以……”俞晓玖比划了一个砍人的动作,反正贺千斩杀人如麻,多宰一个老皇帝聂奢也没什么。当然,她就不参与围观事件了。
“杀他容易,不过我要得到的结果,是让聂奢生不如死。”展洛鹰神色骤冷,随后推开房门,瞪视门外那位……依旧保持偷听姿势的顾风。
“窥听他人**,我该如何处置你?”
“……”顾风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耳朵:“我刚打算敲门,没有听到任何内容啊。”主要是他刚摆好造型,展洛鹰便冲了出来。
“小九的腿,针灸可有得治?”展洛鹰话锋顿转,因为选择趴伏门口偷听的人,无需防范。
“唉?……”顾风愣了愣:“你怎知晓我会针灸术?”
展洛鹰当初以“姑姑”示人,此刻也懒得解释。
顾风刚要进屋,师弟匆匆来报。
“大师兄,师父即刻出关,师兄弟们已在关外打坐守候,你你你,死定了!”
“……”顾风一不做二不休,自拍眉心一掌,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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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德真人
“恭迎师父出关——”
百余名阴阳派弟子,正襟危坐,齐声相迎。如若于高空俯视,呈现太极八卦图。
三德真人鹤发白须,面色红润,神态平和,一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他撇下众人,扭身跑回关中,吞下几颗解酒丸,随后拢手吹气,耸耸鼻子嗅去,待确定酒气散干净之后,才道貌岸然地迈出门槛。
“恭迎师父再次出关——”
三德真人捻了捻胡须,扫视一周:“嗯……为何不见顾风徒儿。”
“回师父的话,大师兄晕菜了。”
三德真人轻哼一声,在众徒弟的簇拥中走向主院,一进门,惊见道观建筑东倒西歪,墙壁上大窟窿小眼儿,再看众人神色慌张,无不齐刷刷看向顾风的房门。
小老头立刻发飙:“为师不管顾风晕菜还是种菜,速度冷水浇醒,倘若不醒,鞭抽、开水烫、踹脸,大刑伺候!”
“师师师……父父父……”顾风伴随自配回音效果,大滑步上前,噗通跪地,抱住师父大腿,“百感交集”道:“徒儿对师父万分想念,您可总算出关了,哇呜呜……”
三德真人眉头一拧,一脚踹开:“为师还没死呢,哭何哭?!为师闭关不过一月,你小子就把道观闹得鸡飞狗跳,大头朝下,吊挂三日,受罚期间,众徒儿可随意抽打顾风!”
顾风张了张鼻孔,嗅到隐约的酒气,本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