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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与贺千斩闹不合好不好?当你转身离开时,我已然懵了,是他提醒我赶紧追你。”俞晓玖轻声细语地调解。
顾风笑容微敛,此刻冷静下来,对于方才的冲动之举稍感后悔。他放慢脚步,吐口气:“罢了,自当我任性一次吧。贺千斩其实也不需要我这个朋友。”
“话不是这么说的,他对你肯定有感情,只是疏于表达,你想啊,就他那种冷冰冰的个性,被你打了一拳都不还手,明明被冤枉也不吱声,换做别人早叫他给宰了。”俞晓玖看到贺千斩眼底流露出的落寞,也许谈不上多喜欢顾风,但绝对不讨厌。
顾风两嘴角向下一瞥:“你总向着他说话,受伤就了不起啊,我要吃醋了啊!”
俞晓玖不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顾风就像小孩子,喜怒哀乐就是一阵风。
……
待到了后宫大门
因俞晓玖官居一品,不必通报也可随意进入,顾风则在宫外等候。
“我很快回来,你别乱跑。”她扭身叮嘱。
顾风笑眯眯地应了声:“我就跑开一下,给你买点小零嘴去。”
俞晓玖绽放一朵大笑容:“哎呀,这谁家帅小伙呀,真懂事。”
顾风摆了个自认酷帅的造型,而后四平八稳走开。
俞晓玖转身的一瞬,笑容全无,眼底泛起怒火。
一时三刻之后
俞晓玖已来到玉桃所住的贵妃寝宫门前。
玉桃知晓她是兴师问罪而来,但她并不在乎,毕竟小瘸子毫无杀伤力。
俞晓玖缄默不语,一扬下颌,示意玉桃随行御花园。
玉桃心不在焉地跟随,倘若并非有任务在身,她才懒得理小九。
待到达庇荫处,俞晓玖正色不语,与玉桃面面相觑。
玉桃打个哈欠,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娘没空陪你看面相。”
“啪!”……俞晓玖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甚至打得掌心火辣发烫。
“我生平第一次打人,更没想到会出手打女人,恭喜你,成功的激怒了我。”她愤然地指去,随后,无所畏惧地瞪视玉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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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经注我
玉桃捂着腮,确实懵了,那个懦弱的小瘸子,竟然敢扇自己耳光?
于是乎,玉桃揎拳捋袖,之后的一刻钟里……
俞晓玖脖颈上三道“猫爪”血印,鼻青脸肿,蓬头垢面……遭玉桃暴戾反殴。
她跌掉在地,躲在树下抱头缩肩:“等我腿好了的,你等着!我一定会报仇!……”
“呀喝?何时变成硬骨头了?”
玉桃并未动用武功已把小九打得招架不住,她愤恨地警告道:“叫你嘴硬,再吃老娘一脚!还不快道歉!——”
“呃……”俞晓玖护住肋骨,吃痛地咬住嘴唇:“该道歉的人是你,你知道自己差点闯下多大祸吗?超级大变态!……你还打?……呃……”
玉桃甩了甩手背,一屁股坐上假山石,气得火冒三丈:“只怪你喜欢招猫逗狗!搞得那两个男子自相残杀就对了,一切都是为了师父,我并不认为哪里有错。”
俞晓玖对她真是无语,反正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并且,显然她低估了爱情的魔力,而且还是这么扭曲的爱情观。她吃力地站起身:“我跟你这变态无话可说了,但提醒你一句,别再招惹顾风与贺千斩,否则你绝不会善罢甘休,日后,你我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我要是怕死早就离开师父了,这种威胁毫无意义。”玉桃冷齿一笑,嗤之以鼻。
“忠告一定有它存在的意义,做你该做的事,别再惹是生非。”俞晓玖步履蹒跚离去,眼泪却滑出眼眶,不知是疼痛所致还是对自己也感到很无奈。
玉桃注视她远去的背影,收起高傲的神态,疲惫地依在树干旁……唉,明知打不过还要出手,小瘸子究竟想证明何事?还是在争取爱的权利?
……
俞晓玖躲在皇宫门后,掸掉衣裙上的灰尘,顺了顺头发才走出皇城。
顾风提着一包糖果,见小九走出,注意到她脖颈上的抓痕及眼角的淤青,笑容僵住。
俞晓玖笑盈盈靠近,不以为然道:“我走路不小心摔倒了,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顾风岂能看不出伤痕的出处,他扯了扯嘴角:“走路小心点啊,我看太监宫女都是瞎子……”他三两步上前迎去:“花生糖,我跑了三条街才买到。”
俞晓玖接过花生糖,眯眼一笑,还没开口,顾风将双拐挂在肩头,蹲身背起,随后拖了拖她的双腿,稳健地向宅邸返回。
俞晓玖将一块糖放进顾风嘴里,顾风未拒绝,呵呵傻笑。
俞晓玖本想揪出玉桃当面对峙,但看到玉桃一副为爱无所顾忌的变态模样,她又打消了念头。她只是在想:爱情也许正是疯狂与盲目的。或者说,她不能理解但不代表有朝一日,自己不会为爱情而癫狂。
“你敢不敢相信我一次?”
“信。”顾风脱口而出。
“我没跟你开玩笑,昨晚出现在你房里的人不是我,是位易容高手。她是我的一位故交,小女孩爱胡闹。”俞晓玖决定再解释最后一次,真希望顾风能相信。
“我信。”顾风动了动唇,随之望向湛蓝的天空……冷静之后,蹊跷着实不少,但他宁可将那些疑问忽略不计,只是有些失望罢了。
俞晓玖怔了怔,顾风的回应不像在赌气,她不由笑逐颜开,恢复一派口无遮拦的德行:“信我者得永生,咱们不提那些事了,嘿。”
顾风也不想再深究,何况小九都与那位“故交”大打出手了,不信又能怎样。
“我会向贺千斩道歉,方才是我太冲动。”
“嗯嗯,大丈夫能屈能伸。”俞晓玖搂紧他脖子一勒,顾风很配合地翻白眼惨叫一声:“举头三尺有神明,诸神啊,快告诉我为啥全是屈啊?……”
俞晓玖笑容微敛,曾经思想单纯的顾风已慢慢消失,她确实要负上一定的责任,其他先不提,就说答应跟人家上床又中途反悔这事,她不尊重这幅身体,也没考虑过顾风的感受。
“小九,你怎了?”顾风听她不出声。
“没事,我只是……没事……”俞晓玖绷直上半身,尽量与他的脊背拉开一段距离。
顾风感到彼此之间的疏离,但并未如往常那般耍赖拉紧:“我其实看得出,你更在意贺千斩,我自然心里不服,哪里不比他强啊我?……当然,除了武功。所以说,我们之间的矛盾迟早一触即发,今日刚巧点燃爆竹引线。”
俞晓玖不想否认,也不敢承认,继续保持沉默。
“对你千般好却换不来你的心,追得这么累,我偶尔也会感到疲倦……”顾风落寞浅笑:“但睡过一觉之后,又变得精神百倍,我想,我可能是太爱你了……”
顾风告白过很多次,但多半以调侃的形式道出,而这一次,他是那么地认真,甚至带出一缕伤感,接踵而来的,则是为俞晓玖带来一阵不小的震撼……
嫁给全心全意爱你的人,而那个对自己最好的男人不就在眼前吗?
她还犹豫什么?痴情的小阎王,非顾风莫属。
“顾风,我承认还不能完完全全地喜欢上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只要你有耐心等,我会努力去经营这段婚姻,咱们成亲吧……”
顾风的步伐,戛然而止。
他将俞晓玖放下,转身,捏着她双肩,直视她的双眸:“你,你,你想清楚了?”
“嗯,等我把这边的事处理完,马上跟你回阴阳派。不再理会是非争斗,过小日子去。”
俞晓玖一下子释然了,她的确喜欢贺千斩,说不清喜欢他哪一点,也许是够酷吧,反正都是些比较肤浅的表面原因,但贺千斩对自己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应该不是小阎王的转世体。或者说,她一早就认定贺千斩并非小阎王,却情不自禁想了解他的内心世界。可当他随便说出“娶谁都随便”那句话时,她的心彻底凉了一大截。不如顺应天意吧,如果选对,是阎王与拾末的福气,如果选错,只能让这段千年恋情与自己一同灰飞烟灭,化作一粒尘埃又如何,这便是拾末与自己的宿命。
顾风不敢高兴得太早,翻来覆去观察她,又帮她把脉,先确定是不是“赝品”。
俞晓玖噗嗤一笑,拉起他的手,摊开掌心,不由自主地,在他掌心描绘:“咱们设个接头暗号好了,如果你不能确定我身份时,便直接摊开手,我会在你手心画一个圆。”
“呵呵呵呵……”顾风不自然地抓了抓头发,一把将俞晓玖揽入怀里,激动的情绪已不能言语:“你肯定说我没出息,可我高兴得想大哭。”
俞晓玖环住他脊背,依偎在他怀里,合起双眸,感受这一副温暖的胸膛,却想念着那副冰冷的身躯,她急忙将不该有的念头甩出思绪……“我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是根草,只有你把我当成宝。啧啧,当宝的感觉真不错……”
顾风璨齿一笑,将她搂得更紧,恨不得就这样黏在一起算了。
“嘿嘿,旁人看不见你才好,今生今世,你只当我一人的宝。”
“别这么早承诺,等我老得满脸褶子时再说这句话才动听。”俞晓玖拍了拍他肩膀:“快回家吧,我饿了。”
顾风应了声,直接将她横抱起身,不去管路人惊诧的目光,他实在是太开心了。
※※
护国府邸
顾风趁小九洗澡的时候,提着药箱,推开了贺千斩的房门。
他若无其事地替贺千斩换药,时而发出诡异的笑声。
贺千斩见他心情转好,虽不明所以,但不自知地扬起唇。
“哈哈哈哈,早上的事对不住啊,哈哈哈……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抽风呢,我是疯狗,哈哈呵呵。”顾风将散淤血药膏涂抹在贺千斩颧骨上,本该严肃道歉,却控制不住心底的喜悦。
贺千斩摇下头,并不在意。
“喂喂,快问我高兴的原因呐。”顾风得意忘形道。
“讲。”
顾风放下药膏,双手环背,在屋中踱步一周,贺千斩意兴阑珊地看着他,倏地,顾风双臂大展,仰天长笑:“小九终于答应嫁给我了,哈哈哈……我今晚肯定睡不着觉!……”
贺千斩只感后脖颈一僵,嘴唇开启一毫,停滞一瞬,合拢:“恭喜。”
顾风浮夸地作揖感谢:“好兄弟好兄弟!我就知晓你会祝福我,小九还说……”
“我乏了。”贺千斩躺回枕边,神色倦怠。
“哦,那晚点再聊,你先睡哈。”顾风也未多想,因为贺千斩的神情并非嗔色。
待顾风离去,贺千斩周身的气流,猝然凝滞成冰,寂静地,好似没了呼吸。
他悠悠地侧过身,将被褥拉过头顶,合起双眸,可还是觉得四周冰冷,初次体验到承受不住的寒冷,冷得锥心刺骨。
不对,曾经历过一次,他因中毒导致浑身骤冷,但小九为他送来一缕缕暖流,可从今以后,他只能自己扛。
※※
同一时间
俞晓玖这边刚洗完澡,便收到太监总管送来的一道口谕圣旨。
“……士兵拉练,北至寒齐国?”她喃喃重复着,寒齐国不正是贺千斩的家乡吗?
俞晓玖思忖片刻,她上朝时曾听臣子们议论——有几名士兵目无军纪,不但乔装入城,还在酒馆里与百姓发生口角大打出手。何况皇帝聂奢正赶上闹家变,心烦意乱拿士兵们泄愤的可能性比较大,只要不是攻打寒齐国,她带队拉练倒无所谓。
但是,既然并非打仗,怎么会叫自己陪同一万士兵前往?难道又是国师出得馊主意?
“大总管,这等小事早朝上讲便可,为何你还特意跑一趟?”
“回娘娘的话,寒齐国天寒地冻寸草不生,此乃苦差事,皇上是怕委屈了娘娘,所以让奴才先行知会您一声,就是怕您不乐意。”
俞晓玖听懂了,聂奢要用拉练的借口支开自己。对她奸细的身份有所察觉了?——不打你不骂你,活活冻死你?
六神无主
翌日朝上
关于拉练寒齐国的方案,皇帝聂奢果然一本正经地又询问了俞晓玖一遍。
“臣遵旨。”俞晓玖欣然接受。
原来主意不是聂奢出的,而是展洛鹰命令玉桃“怂恿”的结果,至于原因,玉桃不肯说,她也懒得问,既然是展洛鹰的部署策略,她当然全盘接受。
自从展洛鹰那晚不告而别之后,他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范佚名上前一步,愤愤道:“齐奏皇上,关于士兵在城中酗酒斗殴一事,大肆破坏了军纪,绝不可姑息!恰逢天下太平,臣提个议,臣手中有五万精兵,五王爷手中则有四万精兵,不如各自再抽出五千人陪同受罚。”
聂彦怔了怔,神色愠怒:“国师此话用意何在?此次违反军规者并非本王属下。”
“五王爷此言差矣,何为您的兵?何为臣的兵?巨鼎国一草一木亦属于皇上。”范佚名针锋相对,显然给聂彦穿小鞋。倘若将事件扩大化,便是指出五王爷有篡权之嫌。
两人原本是互不干扰的兵部官员,却在护国娘娘一来二去的“和解”之下,关系越演越烈。
聂彦愤然攥拳,:“范国师此话严重了吧?……本王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何必给本王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本将哪句说错了吗?”
“好了好了,同朝为官,整日吵吵闹闹的!”皇帝聂奢大喝一声。
众臣见龙颜大怒,齐刷刷地下跪。
聂奢一脸不耐烦,顺口问道:“护国娘娘,你对国师的提议有何见解否?”
此话一出,范佚名与聂彦同时看向俞晓玖。
“……”俞晓玖眨眨眼,她最怕做选择题。不过,继续激化矛盾的有效办法就是向着范佚名说话。所以,对不起了聂彦。
“臣认为范国师的提议有可取之处——荣辱与共。”
“嗯!……说得好,朕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半月后出发,退朝。”聂奢草草了事。
聂彦望着小九,神色中透着一丝愤怒,而后拂袖离去。范佚名似乎也未想到护国娘娘会帮自己说话,但他绝对是带着胜利的笑容而去。
俞晓玖舒口气,何必生气啊?那个吃苦受冻的人是她唉。
然而,俞晓玖确实有太多事不理解,她也不可能明白其中的阴谋——范佚名与聂彦守护皇城的精兵各一万人,二人其余兵力镇守八方。派遣几千名士兵受罚是小,削弱聂彦驻扎于城外的兵力是大。
不难预见,一场巨鼎国自相残杀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
※※
护国府邸
“你要带队拉练?可以带家属么?”顾风开始收拾行囊,其实他问不问都多余,不让去也去。
“应该没问题,还半个月呢,不用着急。”俞晓玖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只见几道鬼祟的黑影窜上墙围。院中侍卫立刻进入一级警戒状态。高举红缨枪戳戳戳。
俞晓玖漫不经心地扫视一周:“我说徐家军啊……你们每天趴在别人家墙头有意思么?院里又没红杏。”
“护国娘娘,莫与徐家军作对,交出贺千斩!”徐家军头头每日一叫嚣。
俞晓玖摇着蒲扇,皇帝老儿相当给面子,书信一封送至徐家军阵营,对其半商量半威胁,所以这群人不敢轻举妄动,但也不好打发。如今,双方采取“友好”的态度进行交涉。关于这件事,还真要谢谢聂盈公主的大力相助。
“来人吖,在墙围上加固一圈铁钉什么的……”她慢悠悠地吩咐。
顾风剥开花生,花生皮向墙头一丢:“你们闹腾十来天了,烦不烦啊?赶紧回家去吧。要抓也应该抓幕后黑手,总盯着贺千斩不放作甚?”
俞晓玖随声附和:“对唉,也许幕后指使就是徐家军里的谁谁谁呢,话说啊,能请得起贺千斩的那人一定超级富有,据我分析……作俑者与断胳膊的那位将军肯定是貌合神离,于是就,啧啧,血腥的内部争斗……”
此话一出,徐家军头目愣了愣,记忆追溯到一月前,当日大将军纳妾,大喜之日不免多喝了几杯,大将军便与四将军在众军面前扳手腕比试臂力,结果自然是四将军依仗年轻取胜,大将军还被小妾取笑了几句,气得当场掀桌子,但为了此等小事……应该不至于吧?
俞晓玖见徐家军头目慌神,火上浇油道:“还有一种可能,断胳膊的将军为人不检点,对他□妾动手动脚,某人一怒之下,砍之!”
徐家军怔住……四将军确实好。色,三将军的美艳小妾貌似抱怨过,说四将军仗着酒劲儿拍她屁股捏她大腿。而这件事,也是在婚宴那晚,当时三将军也喝多了,所以未当回事。为了一个小妾砍断兄弟胳膊?……可能性不大。
顾风将一个花生豆喂给小九,而后一唱一和道:“我倒认为幕后黑手心慈手软,否则命贺千斩宰了他又怎样?”
“嗯嗯,貌似断肢的价码与杀人差不了几两。”俞晓玖咯吱咯吱咀嚼。
徐家军被两人忽悠得有点晕菜,四将军乃性情中人,性格豪爽不拘小节,仇家必然不少,而他们几人擒拿贺千斩的目的就是要找出幕后之人啊!
俞晓玖掸了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