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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驱驱身上的寒气?”
宋绯只着了中衣靠在榻上;嗯了一声,心头惘惘的;脑海里不断浮现起白日在梅林里的一幕;她捂着脸,心里砰砰直跳得厉害;真是,一旦妥协了;心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陷落。还从来没有这样的爱着一个男人。
朱雀站在边上唤了一声:“世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宋绯摇摇头,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在头上摸索了一阵,拔下玉簪来,满头青丝如瀑,柔顺地披散在肩头。
朱雀笑道:“其实世子的头发也挺好看的,不比赵倾城的差啊。”说完,转身出去备热水去了。
宋绯盯着手里的玉簪没有答话,方才赵倾城一直盯着自己看,莫不是看出了这支玉簪是桓止的?想想她在宫中故意和桓缨亲近,不就是为了接近桓止?她拿着玉簪又反复看了看,这是一支很普通的玉簪,没什么出奇之处,照理说一眼很难辨认出来,况且她又是插在发间,只露出一点簪头来,赵倾城得多么心细如发才能发现玉簪的不同?
正想着,外间有人推门进来,是田业和韩云起抬着浴桶走进来,忙进忙出了一阵,总算将一切备妥。
宋绯褪了衣服滑入浴桶中,舒服地叹了口气。只是心里仍揣着疑惑,女人的心一旦落在男人身上,对方的一个举止一个神情以及穿什么样的衣服,戴什么样的冠,她都会密切地关注。赵倾城在宫中无所事事,整日就揣测着怎么接近桓止,也说不定她真的看出了端倪。她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先休息,其他的事明天再想。
入了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同样的月色下,桓止也睡不着,站在窗前凝望着骊山别馆的方向,这种莫名的悸动久久不能平复,心里止不住地想见她,淡淡月影投下来,他自己向来独睡惯了,刚才躺到床上却觉得锦衾生寒,万般孤寂。若是她在身边就好了。
隔日,他便借着慰问盟国世子的名义进了骊山别馆。宋绯披着鹤氅站在廊下,嘴角抿着微微的笑意。
田业和韩云起站在一旁看得明白,对望一眼,看来公主是真的陷进去了。女人毕竟跟男人不同,她们心心念念想寻得的不过是一个好归宿,好郎君。公主这样还算好的,至少在国家大义面前,不会被感情冲昏了头。
两人进了屋,合上门。宋绯引他到席上坐下,触到他的目光,心头仍是乱颤。
桓止握着她的手她,笑吟吟的:“昨日睡得可好?”
宋绯发现他眼下有淡淡青影,不禁道:“陛下昨夜又熬夜了?”
“不是熬夜,是睡不着。”顿了顿,补充,“是想你想得睡不着。”
宋绯脸腾地红了,想起梅林里的亲昵,耳根一热忙拿出昨日的那支玉簪来,道:“昨日赵倾城一直盯着我看,我想她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桓止接过来玉簪放在手里把玩,“只凭一支玉簪能猜出来什么?”说着笑起来,“坊间不是风传寡人好男色么?她大概只能联想到这一点。”
宋绯咳了咳:“万一她传出去怎么办?”晋国的王和卫国世子搞在一起,这要传出去,绝对是轰动诸侯国的大事,而且还要载入史册,成为千古“佳话”。
桓止微微笑道:“她一个人在宫中无依无靠,哪来的胆子胡乱造谣,而且还是造寡人的谣?就算她有胆子传出去也无妨,群臣是信寡人还是信她?到时候再治她个诽谤君王的罪,将她打发回宋国。宋国还要来感谢我宽宏大量。”
宋绯噗嗤笑了:“啧啧,陛下这样欺负一个弱女子。”
桓止道:“看一个人弱不弱不是看外表而是看心机,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我就感觉到她是满有心机的女人。魏蓉有时候进宫遇见了还会刁难她,她面上看着柔柔弱弱的,却从来没有吃过亏,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简单?”
是啊,这样有心计的女子搁在身边真是令人难以放心,宋绯沉默了会儿道:“陛下不会着了她的道吧?”
桓止笑道:“有你在,还怕寡人着了别人的道?”
宋绯唇角弯弯:“我一直以为陛下是很不解风情的人,谁知说起甜言蜜语来这么流利。”
桓止道:“哦?原来在你眼里那是甜言蜜语么?可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宋绯怔了怔,忍不住笑起来,再也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
如桓止所说,赵倾城确实不敢胡乱造谣,不过心里是怀疑的,她从小她就知道自己有多美貌。十五岁那年,家乡连续三年洪水泛滥,淹没了百亩良田,好多村民都被饿死,整个村子都变得空荡起来,亭长找来巫祝想办法,巫祝说连年洪水泛滥的原因是因为河神失去了妻子而大发脾气,要在方圆百里之内挑出最漂亮的女子送给河神。挑来挑去,只因她最美貌,所以挑中了她,若不是有人相救,差点沉尸河中。
她是块璞玉,以前小门小户,没有华美的衣裳和上等的胭脂来装扮,后来有了这些东西点缀,出入的地方也多了,但凡是见过她的男子,没有一个不为她美貌所惑。就连宋国的君主也惊为天人,想将她纳入后宫,最后在群臣的劝阻下才打消念头。
而她频频出入晋王面前,他却丝毫不为所动,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昨日看到卫世子头上带着晋王的玉簪,她心里震惊万分,仔细看卫世子的相貌,一个男人长成这样确实有令人心动的资本,再联想到坊间传闻晋王好男色,原来传言竟是真的,晋王对她无动于衷了,是因为被男子勾了魂。
她想有卫世子在,自己恐怕永远也无法接近晋王,而她在晋宫中无依无靠,没有帮手。看来只能寻找盟友了,盟友很好找,魏蓉似乎也对晋王势在必得,她们两个目标一致,或许她可借魏蓉的手来铲除对手。
魏蓉时常出入宫中,偶尔心情恶劣时还会刁难赵倾城几句,想要找她并不难。
这日,魏蓉又进宫来想见晋王结果吃了闭门羹,虽说她时常吃闭门羹,但到现在也没有习惯,领着两位婢女悻悻地往宫外走。
途经一座假山时,遇到了赵倾城。
魏蓉扬了扬眉:“我没找你麻烦,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倾城笑了笑:“有些话想私下跟魏大姑娘说说,不知方便否?”
魏蓉笑看着她,道:“真是怪了,我们什么时候交情好到要私下说话了?有话直说无妨。”
赵倾城观察了下四周,道:“我瞧大姑娘脸色不好,应该是又吃了闭门羹吧?”
魏蓉勾了勾唇角:“我们彼此彼此。”谁也没资格嘲笑谁,都是没名没分的。
“世间男子我见得多了,没有一个不是好色的,不是自己的都想据为己有,更何况是主动送上门的,大姑娘这么美,守了陛下这么多年,陛下都不动心,你可想过是什么原因?”
魏蓉道:“你这是嘲笑我空有美貌却抓不住男人的心么?”撇了撇嘴,“你自己也没强到哪里去。”
赵倾城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姑娘难道就没往别的地方想过么?譬如,陛下喜欢男人……”
魏蓉打断她:“住口,这几年我还真没发现陛下和哪个男人走得近。”
赵倾城不紧不慢道:“那卫世子呢?大姑娘还记不记得昨日卫世子明明是和魏大公子比马,最后却是和陛下一块出来的,陛下说是丢了东西回头找,可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我发现卫世子头上戴的可是陛下的玉簪哦。还有陛下今日刚探望卫世子回来,就算出于盟国情义要慰问一下,可卫区区小国,差人问候下就得了,哪用得着亲自去呢?大姑娘说,陛下是不是对卫世子关心得过了头?”
魏蓉脸色一变,赵倾城又道:“还有我听说卫世子以前很喜欢去玉人馆的,最近似乎不去了,说不定是在陛□下承欢呢。”
魏蓉沉思,说得像是有那么回事,而且晋王还警告他们离卫世子远一点。
只听赵倾城又道:“大姑娘和卫世子比邻而居,若是不信,大可派人观察一下卫世子的举动。”
魏蓉心思数转,镇定下来,昂然道:“我自有分寸,不用你来教。”她也不是傻子,赵倾城故意告诉她这些是想借她之手对付卫世子吧?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响,她岂会让她如意。
两人各有各的盘算,魏蓉回家后便托兄长去探王宗印的口风。
王宗印呢心里什么都明白,就是不说,四两拨千斤地应付了过去。于是又买通了骊山别馆的几个杂役,怪只怪晋王保密功夫做得太好,杂役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真是白白浪费了钱财。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十点左右放上来。
第53章 波涛暗涌
正月末;十分平和的一天;桓止告诉宋绯:“卫侯又派遣使者过来,不日即将抵达。”
宋绯心一跳;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又派使者过来;是大哥派人来赎她回去的么?抬头只见桓止看着她道:“你说卫侯又派使者过来干什么?难不成卫国宝物多得没处放?”
宋绯摇头说不知,她不敢告诉他;怕他生气。
桓止看着她:“阿绯;你真的不知道么?”
宋绯道:“也许是我的身份不是已经暴露了;我父王大概怕陛下公之于天下;到时我们卫国的名声真就臭了。所以赶紧献宝物来讨好陛下。”
桓止淡淡应道:“嗯;那这样也不错,卫侯那么亏待你;又让你代替你大哥来做质子,委屈了这么久,是该给你张罗一份盛大的嫁妆。”
照他这意思,是想要很多嫁妆了?宋绯说:“哦,那我的嫁妆你不许动哦。”
桓止笑道:“还跟我分什么彼此。”
宋绯挑眉说:“哦,那既然不分彼此,是不是陛下的江山也是我的?”
桓止愣了一下,点点头笑道:“对,你嫁过来了就是你的,到时卫国的江山就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了,你要保护好自己的江山。我们的江山。”
宋绯靠入他怀中:“那如果两者我都想保全呢?”
桓止捏她的鼻子,叹道:“真是傻,卫国的江山自有卫侯保护,晋国的江山有我来保护,你安心坐你的王后即可。”
宋绯默然片刻,偏头看着他:“陛下,那这回我能私下里和我们卫国的使者说说话么?”
桓止早料到她会有这个请求,说实话他不想答应,可是她态度好不容易软化,他若是阻止,她恐怕又要生气,那就让她见一面吧。他沉吟了会儿道:“好,我相信你不会跟卫使密谋什么对我不利的事,,对么?”
宋绯怔了下,答道:“那我也相信陛下不会派人再暗中偷听,对么?”
桓止笑了:“寡人既答应了你,便不会做这些小动作。”
宋绯笑道:“那我怎会忍心做对陛下不利的事?”
次日,卫国使者抵达玉都,为首者依然是姜云尚。照例又要开宴。因为宴会上发生过太多惊心动魄的事,导致宋绯对晋王设的宴产生了一种排斥。但不去又不行,一来,她和桓止难得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见一面,二来此番招待的是卫国使者,她不去说不过去。
所幸此番宴会上没有什么惊涛骇浪。席上觥筹交错,其乐融融。宋绯端着酒樽,正和晋王眉目传情呢,眼前突然晃过一道人影,抬头一看,是魏大公子。
魏家霸道惯了,他一个眼色,原本坐在宋绯隔壁的青年忙腾出位置来。
魏大公子摇摇晃晃地扶着宋绯的肩坐下来,宋绯装男人久了,对于肩膀被碰的事倒没多大的反应,反倒是晋王居高临下,看得一清二楚,眸色微微变了。
魏大公子亲自给宋绯斟了杯酒,举起酒樽连饮三杯,笑道:“前几日对不住,害世子负了伤,我本来想亲自登门谢罪的,碍于公务缠身未能成行,世子莫要见怪。”
宋绯嗯了声道:“没什么,一点小伤而已,大公子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他说:“世子若是真不见怪,还请喝下这杯酒。”
宋绯笑笑,喝了一杯。
“世子长得细皮嫩肉的,可别留下了疤。来,我瞧瞧。”他说着,猝然将脸靠近一些,满身酒气,宋绯吓了一跳,往后退了退,“大公子真是的,两个男人贴得这么近做什么。”
魏大公子呵呵笑道:“世子经常混迹青楼,见过世面的,怕什么。我府里还养了几个男宠呢,谁说男人与男人不能贴面了?”话虽如此说,他还是移开了一些,手却又缠上来,搭在宋绯肩上,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脸还贴得这样近,混着酒的气息拂在耳畔。
宋绯推他推不动,简直要呕死了,装了这么久男人,还没被人这样占过便宜,魏大公子突然这样是什么意思,绝对有问题。朝桓止那边看去,因为这次宴会不谈国事,以饮酒作乐为住,桓止并没有穿着一板一眼的冕服,也没有冕旒挡在脸前,但他是惯常的喜怒不形于色,脸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而姜云尚的位置离宋绯尚有些距离,在众臣眼里,两个都是男人,勾个肩搭个背很正常,他冒然上去阻止反倒是欲盖弥彰了。
宋绯转过头笑道:“来来,大公子这么有诚意道歉,咱俩再喝一杯。”他闻言手下松了松。宋绯趁机往外挪了挪。
魏大公子也跟着挪了挪,放下酒杯揉了揉额角道:“酒喝多了,有些头疼。”说着,头又往宋绯肩膀栽去。
喝醉酒的男人像一滩烂泥,怎么推也推不动。而宴会也差不多接近尾声,这时,两个内侍走过来,“大公子是喝醉了吧?陛下让小的扶您回去休息。”
魏大公子哼了两声,内侍一左一右去搀他,他猛地一甩手,“谁说我喝醉了?我还没喝够呢!滚一边去。”
内侍呵呵笑道:“听大公子说话是真醉了,来来来,让小人扶您回去吧。”边说边合力将他拉起来,奈何魏大公子就是不动弹。
他就是存心的,妹妹说晋王和卫世子有暧昧,让他找机会故意亲近卫世子,看晋王会不会吃醋,他是不信的,因为从来没有见晋王和哪个男子走得近,不过既然妹妹让帮忙试探,他就姑且一试,其实心里也存了几分戏弄的意思。
当下男风确实比较盛行,不少贵族子弟家中都有男宠,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卫世子长得这么细皮嫩肉,比他府上养的那几个强多了,趁酒醉的机会占占便宜过过手隐也不错。
内侍得了陛下的令,不论如何,必须得将魏大公子送回去,想了想低声道:“大公子,好歹有卫国使臣在这里,您收敛着点吧,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魏大公子懒懒得睁开眼:“既然如此,那好吧,世子我们顺路就一块回去吧。”
宋绯烦死了这座瘟神,也没答应,合力将他扶起来,他还趁机摸了她的手一把。宋绯气得要死,这人分明就是装醉。更气人的是她还不能表现出生气的样子,男人被男人摸一把,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时,众人陆陆续续地往外走,宋绯怕魏大公子回头又纠缠上来,缓缓走在后头,走到殿门处发现魏大公子醉醺醺地步履蹒跚地朝她走过来:“世子,我们一道走吧。”
宋绯挤出笑:“不用。”
他伸手过来又要搭她的肩,姜云尚义不动声色地拦住,道:“大公子实在是太客气了。我们世子有乘车过来,不必了。”
魏大公子还想说什么,背后猛然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魏卿,有卫国使臣在这,你醉成这样成何体统。”
魏大公子浑身一僵,回头只见晋王陛下负手站在廊下,脸色罩在一片阴影中,衣带在夜风中撩动,仍是淡淡的语气,不怒而威。
魏大公子忙缩回手,他揣摩着晋王是为他喝醉失了体统而生气呢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不太确定。单凭这一点,还真证明不出什么。便宜是占到了,妹妹想确定的话自己想办法吧。他摇摇晃晃的,内侍上前来硬把他拉走了。
殿前又归于宁静,桓止看了宋绯一眼,心里怒不可遏,可此时此刻他也不能做什么,什么也不方便说,背过身,吹了吹冷风,怒火才慢慢平息下来,转头道:“卫使千里迢迢而来,想必也累了,早早安歇吧。世子也是。”
姜云尚颔首道:“谢陛□□恤,不过有些话,外臣想和陛下单独谈谈,不过今日天色已晚,明日不知陛下方便否?”
桓止看向宋绯,点头道:“好,明日寡人会过去。”低头吩咐了内侍几句,率先离开。
内侍走上前来道:“世子,请随小人走吧。”
宋绯应了声,姜云尚默默跟在一旁。
回到别馆后,桓止果然说到做到。宋绯和姜云尚独处一室没人阻拦,韩云起和田业守在外头防止有人偷听。
宋绯心里有些紧张,道:“你们此次来是想救我回去么?”
姜云尚道:“世子,你确定暗中没人监视么?”
宋绯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