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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我和小槐心里清楚,师父这话分明回答的是片刻前小槐问他的问题啊!!
不过显然徐朗认为自己遭到了师父轻蔑的戏弄,大手登时覆上剑柄,杀气猛涨。
我踏步上前将他扶起,道:“将军莫气,我们不过是江湖小民,只是适才疑惑你们晋军夜半行军,是出了什么事?”
徐朗冷声道:“玉临关驻军叛乱,我是奉命遣部队前去截断大昌国派去的援军,尔等还不速速放我离去!”
我点头,扫了眼将我们重重围住的兵士,镇静道:“将军大可离去,不过……这里是龙池山天珩教的地界,你若敢在离开后下令抓捕我们,我保证你绝不会踏出龙池山半步!”
许是徐朗适才被师父露出的那一手生生震住,在离开后跑的比兔子都快,更别说派人前来捉拿我们几个。
看着最后一名兵士离开谷口,我有些发呆。
曾奚他终于带领鹰翼军叛变了么?
怔忡时候,忽觉得背上一暖,我侧头,看到师父除下了自己的外衫披到我身上。
“阿音,夜深露气重。”他替我理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
我怔怔看着他,清癯的轮廓,淡泊的笑容,沉静的眉眼,慢慢的,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刮挠着,疼的隐忍,却连绵不断绝。
少顷,我恳请的看向小槐,“我……我有些话想对师父说。”
小槐沉默的点点头,深深看了眼师父,转身离去。
看着小槐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中,我忽的回头扑进师父的怀里,伸手紧紧拥住了他。
“师父……”我鼻子一酸,红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
吐艳,乃们是不是都以为小槐是跑粗来欺压阿音的呐??才不是呢~~叽叽叽叽~~~恶毒女配神马的,最讨厌了~~叽叽叽叽~~~~师父也才没有喜欢小槐呢~叽叽叽叽~~~
PS:谢谢倪雅亲的炮仗~~舔舔舔舔舔~~~~╭(╯3╰)╮
46章
师父的手臂一点点抚上我的后背;他的怀抱是这夜里唯一的温暖。
“阿音,别怕。”师父微微垂首,脸颊贴上我的额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微微颤抖。
人有很多话想说的时候;偏生总是不知从何开口。我想了许久;说出来的话却远离了我的初衷:“师父;我想你啊……”
师父暖软的气息撩拨着我的额首,温柔似情人的呵护。
“我也想阿音呢。”片刻后,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嗯。”我应了一声。我没有告诉他,其实我想念的只是清醒时候的他;我喜欢的也只是那个看上去随性;内心却强势执着的他。
“可是啊;我虽然想你;但却希望你不要清醒过来的好啊……”我低声叹息;蚊吟般的声音深深埋入了师父的怀中。
“受了什么委屈?”师父终于觉察出我的不对劲,遂扶直我的身子,微微低头打量起了我的脸。
“才没有呢。”我冲他笑笑。
师父也笑了,笑容干净透明。
看着他不掺杂一丝心事的神情,我终是把一肚子的话又咽了回去。
犹豫了一下,我捏了捏师父的脸。
哎呦我去,手感真好,而且师父也不会反抗。
于是我又放肆的学着师父平日的动作,踮起脚去揉他的头发,煞有介事一本正经的嘱咐道:“乖师父,好好听小槐的话,不然病情加重可就……”
毫无征兆的,师父俯身下来吻住了我的唇。
只一下,刹那我的神魂荡了荡。
他不过是轻轻吮了下我的唇瓣,便又直起了身。
师父的表情像是偷吃得手的小孩,眼底浮动着三分得意,嘴角噙着七分悠然——这模样完全是没把我刚才的话听进去半分啊!
我十分不自然的瞥了眼不远处小槐的身影,又看了看高悬于顶的银月。
不能再耽搁了啊……
“师父你在这里等我,在这里等我,哪里也别走。”说完我小跑着奔向小槐。
小槐有些意外:“你在紧张什么?”
“有吗?”我揉着自己的脸,郑重道:“帮我个忙吧,算我求你,欠你个人情。”
小槐迟疑了片刻,道:“你说吧。”
我沉默了下,回过头去看不远处的那抹白衣,呓语般喃喃:“其实这样挺好,什么都不记得,你也不会比我更难过。”
盏茶十分后,我闯进了庄晓的大帐。
我清楚的记得庄晓睡眼惺忪的拽过被子掩在身前,然后眯着眼看了我半天,“你干嘛?”
“庄晓,带我走!”我说。
******
一场秋雨过后,天忽然就冷了。
沿着山野小路一直北上,碧水青山一点点变得苍凉,喧嚣也随之沉淀为静默。
庄晓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将我带出了龙池山,血书我没有带,至少眼下藏在龙池山是最安全的。
我不知道小槐能帮我拖延多久,可以让师父一时半会恢复不了清醒。不过庄晓带着我赶了十来天的路,师父也没有追来。
然而背运的是,没几天我便似是染了风寒,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庄晓雇了辆马车。
我嫌马车慢,本不愿意,却听他说:“放心吧阿音,教主是不会追来的。”
“你怎么知道?”
“他若是追了来,早在几天前你就会被提溜回去的。”
“也对。”我认为他言之有理,于是安心的窝在马车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庄晓则拢着袖子守在我身边,时不时替我扯扯毯子什么的。
山野路途颠簸。
这一颠簸,骨头更是像散了架似的,凑都凑不起来。
我昏沉沉的摆放着脑袋的姿势,怎么都觉得不舒服,正难受时,忽觉什么软软的东西垫在我的脖颈后面,还带着一股温凉的气息。
“师父……”我喃喃,抓住那东西便凑了过去。
“师父……”我瑟缩了一下,翻了个身,又向前蹭了蹭。
迷迷糊糊中,师父并没有像从前那般将我抱起,并顺势紧一紧手臂,将我贴近他的心口,相反的,圈着我的手却有些僵硬。
我闭着眼,感到脸上被什么凉凉的东西划了一下。
抬手擦了一把,却把自己弄醒了。
睁眼,抬头,我看见自己正头枕着庄晓的胳膊,半偎在他的怀里,而他微微扬起的脸上正带着深藏功与名的表情。
……
眨眼后,我用自己身上仅存的力气从庄晓身上弹了出去。
“这是个意外!”我大声宣布。
庄晓神色变得很委屈。
“你委屈个屁啊。”我实在不理解他为什么会有那个表情。
庄晓摊手:“阿音,你毁了我的贞操。”
我斜视:“……积点口德!”
庄晓耸肩:“是你自己像老鼠打洞一样往我身上钻的。”
我继续斜视:“塞到我脖子下面的难道不是你的胳膊?”
庄晓无辜:“车太颠簸,你的脑袋在窗沿上砸来蹭去,我担心你上车时正常,下车后智障。”
我依旧斜视:“那你的手指戳到我脸上是什么意思?”
“这个吗?”庄晓说着抬起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于是我看到了隐约的水渍。
“眼泪。”他说。
我风化般僵住。
庄晓意味深长的看着我,然后轻轻擦去了指尖上的泪水,淡淡道:“不就磕碰了下头么,至于哭吗?”
我:“……”
庄晓看着我的表情笑了笑,一线微光落在他脸上,显得愈发清秀温和。
我怔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发现,原来庄晓这货并不仅仅是在不动声色的时候,才会看上去显得一本正经深藏不露。
片刻后……
“可就算磕碰到了你还是要对我负责啊。”庄晓脸红着垂首将头埋进袖子里。
我抖了一下:“不行,你这思维设定太过新奇,恕我不能接受。”
庄晓一梗脖子,“不接受我就让你体会下什么叫‘死去活来’!”
我萎了,缩成一团。
庄晓得逞的笑:“想通了就吱一声。”
我:“吱。”
庄晓:“怎样?”
我:“我选择‘死去活来’……”
庄晓看似不经意的拈掉一根落子袖子上的头发,语调舒缓道:“死了以后,再重新来过吗?”
我怔了一下。
“听上去不错。”我笑了笑,缓缓靠上窗棱。
庄晓也笑。
他猫腰钻出了车厢,心情很好的哼起了小曲。
窗外渐渐暮色四合。
我侧首看着一座不知名的山,渐渐入睡。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了龙池山。
山里住着师父和小槐,没有我,一切不知道是回到了以前,还是全部重新开始。
******
在抵达玉临关前,我终于狠狠的生了一场大病。
之所以用“终于”这个词,是因为我很久没有生病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贱。”庄晓皱眉看我。
“可我只是讲了一个事实。”我虚弱摊手。
马车的颠簸总让我产生一种在风雨中飘摇的幻觉,我拒绝了庄晓停止赶路的建议,身在路途总让人感到不安。
庄晓也没再说什么。
染了寒症的人多是怕冷的,我也是。
可奇怪的是,每当我入睡后,总感到身周暖暖的,并不如何寒冷,就像被什么会持续发热的东西裹了起来一般。我曾在昏沉中努力想睁开眼,迷蒙中,隐约看到眼前似是有一个人影挡住了我身前昏昧的光线。
次日我问庄晓是不是他趁我睡熟跑来非礼我。
庄晓脸上的表情像被谁用鞋底拍歪了一样难看,“阿音,我也是有尊严的,你不可这么侮辱我。”
我:“……”
后来没出几天,我的风寒十分顺利的就被治愈了。
这不得不归功于庄晓。
在我重病的第三天,他神奇的掏出了各种药粉药末药丸药粒,一通调配后,硬逼迫我服下,说保准药到病除。
我将信将疑的拿过那堆五颜六色的东西,说庄晓你昨天不是还没有这些东西么?
庄晓十分坦然的冲我眨眨眼,说抱歉啦阿音,是我不小心忘了。
虽然我完全不信庄晓的那套说词,但我还是把药服了。
他倒是没吹嘘,病果然好的很快。
在抵达玉临关前,我顺利的痊愈了大半。
以庄晓思考问题的方式来看,我痊愈的标准就是能重振旗鼓跟他调侃或者打嘴仗。
“阿音,你说你是想加入鹰翼军,该不会是想见你的珍惜哥哥了吧?”庄晓一边削苹果一边斜睨着我。
“少给我扯淡,你的花花肠子都能系出十几个蝴蝶结了。”说着我从碟子里拿了个苹果啃了下去。
“诶诶?我这儿正给你削皮呢!”庄晓瞪我。
“削什么皮啊,不用。”我“咔嚓”又咬了一大口,道:“我就是去干正事,况且再留在龙池山,我也怕给你们招惹麻烦。”
“也是,你若敢跟你那个珍惜哥哥再续前缘,估计教主会把玉临关都拆了。”庄晓丢开小刀,自己美滋滋的吃起了那个削了皮的苹果。
其实我也有偷偷想过为什么师父没有来找我,但后来觉悟到与其想这些,不如什么都不想的好。或许师父有了小槐的照顾,时日久了也会模糊掉所有关于我的记忆。
几天后,我们到了玉临关。
这里现在已经被大昌国的驻军占领了,在城下等了一会儿,我们便看到曾奚策马疾驰而来的身影。
马尚未停下,他已翻身跃下朝我疾步而来,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的喜悦。
曾奚看上去黑了些,也瘦了不少,下颚长出短短的青白色的胡茬,举手投足间更是多了不少沉着稳重。
“阿音!”曾奚在距离我三步之遥的地方站住冲我微笑。
“嗯。”我也很开心的笑。
曾奚脚步顿了一下,蓦地大步上前,张开手臂。
眨眼后,他狠狠的抱住了庄晓。
我:“……”
曾奚愣了一下,慌忙松开手,戒备的看着挡在我身前的庄晓。
庄晓背起手,扬了扬下巴,冷冷道:“曾都尉,阿音是我们龙池山当家主母,天珩教教主夫人。”
庄晓说完后就高贵冷艳的走开了,留下我和曾奚两人齐齐怔在原地。
片刻,曾奚有些僵硬的拱起手。
“原来是龙池山主母。”他礼节性的微笑,眸子看了让人心里慌慌的,凉凉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比较忙,所以不能日更,努力保持隔日更神马的还是可以一战的!【望天握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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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章
“原来是龙池山主母。”他礼节性的微笑,眸子看了让人心里慌慌的;凉凉的。
我定定的看着曾奚;拢在袖子里的双手紧紧交握着。
我听的出来;他的声音多少带着试探。
过了很久,我才终于开口:“还是叫我阿音吧。”
我没有否认。他的目光随之黯淡。
“好吧。”曾奚洒然一笑;“阿音你这么远过来;是……”
“是投奔你的。”我开门见山。
曾奚的脸上明显浮现了狐疑之色:“阿音你没在说笑?你不是顾牵机的夫人吗?”
庄晓又出声了:“只要我们夫人乐意,想做什么我们教主都会答应。”
这可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是不得不承认,有时候庄晓的嘴巴还是蛮起作用的。
因为曾奚没有再追问。
“先随我进去吧,我给你安顿一下住处。”曾奚道。
我跟着曾奚走了两步,想起庄晓说了送自己到玉临关就打道回府;于是止了步转身走到庄晓身前;道:“这一路谢谢你啦。”
“你客气起来我还有点不习惯。”庄晓揶揄的笑。
“那……有缘的话;以后还是会再见的。”忽然觉得就这么道别了,还挺舍不得。
“嗯。”庄晓只是点头,连点话别的忧伤都没有流露。
我张了张口,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只吐出了两个字:“保重。”
他依然只是一句“嗯”。
我淡笑着转身,跟着曾奚走了。
阳光将每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长的我一斜眼便看到了庄晓投在地上的剪影。
我走了几步,那剪影在。
我走了十几步,那剪影依然在。
“……你不是要走吗?”我莫名其妙的回头看向紧随其后的庄晓。
庄晓挺着脊背扬着下巴,鼻子里哼了一句:“谁说我要走?”
“什么?”我皱眉。
“我不走了。”他说。
虽说庄晓说出的话多数不靠谱,但这次他倒真没开玩笑。
因为他真的没走。
不是一天不走,两天不走,而是一直没走,像一片甩也甩不掉的膏药,我走到哪他便跟到哪。
我每天都要问他“你为什么不回去”,他的回答不是“我高兴”就是“我乐意”,后来实在拗不过他的无赖性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况且这家伙好像总有花不完的银子,来到玉临关第二天就不知道从什么途径购置了一间宅院,颇有安家入住的样子。
没过几天,曾奚便带着我去见了鹰翼军的吕统帅。吕帅和我爹曾毕业于一个讲武堂,算是同窗,他没有想到时家满门竟然还活了我一个,看见我后差点老泪横流。
之后因为吕帅的关系,我暂时成了鹰翼军的编外兵士,当然庄晓也死皮赖脸的在人员名单里填上了他的名字。
不过尽管如此,所有人也都默认庄晓根本就是我的影子侍卫,因为这家伙面对别人的时候总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样。
没多久我就得知鹰翼军在培养刺客,对于此我大感兴趣,当天我就抢了一份报名表拿回去填。
三天后我和庄晓被叫入了指挥使的大帐里。
“为什么会叫你?”我诧异的瞪着庄晓。
“因为我填了表。”庄晓无所谓摊手。
“……你脑子有坑啊?”我抬手朝庄晓头上拍了一巴掌。
好在我对庄晓这种脱轨行为已经开始习以为常,所以这些并不影响我欢喜的心情。
我以为是宣布我被选中了,进门时极是欢天喜地。
才踏过门栏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扑面而来的煞气让我睁不开眼。
指挥使手里拿着我和庄晓的报名表,青筋在他额角上突突跳动着。
曾奚则一脸尴尬。
“时音姑娘,军营不是游戏的场所,怎能有如此轻慢的心态!”指挥使的口气明显是压抑着不满的。
我不知道我怎么轻慢了。
曾奚拿手指点了点我的报名表,清了清嗓子,低声提示:“特长,特长。”
我走过去拿起我的报名表,瞅了眼“特长”一栏,正端端正正写着“头发”两个字。
说实话,我的确没什么特长。
如果这一栏写的是“擅长”,或许我会考虑写一句“两面三刀”或者“见风使舵”什么的。
庄晓对此表示了他闪烁着智慧之光的嘲笑:“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
我恼怒,扫了眼庄晓的报名表,上面龙飞凤舞的不知道写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