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有了不同的结果。如今细想起来,不是没有后悔的。
她这一番思量,顷刻间将一直以来困束自己的执念彻底颠覆,再设身处地的站在野利显淳的位置去看,便更加能体谅他的为难。自己曾无数次的怨恨他,恨他娶公主,恨他将自己送入皇宫,恨他没能护着她致使自己失去一个孩子,更恨他娶了阿吉塔。可是,直到此刻她才醒悟,原来他也有那么多的身不由己。
作者有话要说: 前阵子前文有些修改,文第45章有加入雁影被迫坠胎的内容,亲们有时间可以返回去看一下。
主要内容就是写雁影在地牢里,野利玉乞给她灌下防孕药汁,导致她腹中的胎儿流产。她因此恨毒了野利玉乞。在皇宫中得机会听到法崧和尚的密信之事便猜到是宋人的离间计,便提示了宁令哥心中所画的“枣”“归”内情。导致野利王野利旺容被李元昊怀疑,此时又出了野利玉乞联合其他部族首谋逆,才使得李元昊腰斩了野利旺容和野利玉乞兄弟。
在这里说一下,今晨看到有读者因对男主失望生了去意,的的确确令我没有想到。我写这篇文或许是不太对大多数读者的口味,有些偏重于人性与现实,曾有朋友评论我写的东西有画面感,但是太现实,不轻松,或许这是我这篇文不吸引人的关键。可我觉得人生总是不完美的,事事如意写着看着也都没意思吧?况且这篇文还未到结局,谁能确定后面就无变化了?人总是吃亏才长智,男女主也是要经过苦寒才能圆满了。偶自认不算后妈,或许就是对文中的人物们严厉了些。
☆、显淳示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要出大事了。亲们等着看吧!
雁影心里懊恼又后悔,自觉刚刚的话太冲,默了片刻伸手抚上他的额角;
“并非不信任你,只是阿吉塔毕竟是你野利显淳的夫人,是这个府里的主子。于公她治理府内仆众无可厚非,如今我的身份本就尴尬,说的好听了也不过是个妾侍,那么更不该搬弄夫人的是非。于私我也不愿这样的事情烦扰你,你是大夏的将军,是疆场上的英雄,岂能为这些琐碎烦恼。俗话说家和万事兴,现在国事政务你操心的就已经够多了,我不能帮你解忧,却也不愿因这些事情让你烦心。”
感觉到显淳握着她的手力道加重,猛地将她抱住,口中喃喃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此言一出,雁影的泪也瞬间冲入眼眶,又滚滚而落。
这之后的几日,阿吉塔倒是没有再来为难她。听宝珠说,自那晚后,阿吉塔就病了,时常发热,偶尔还伴着目眩,没有食欲。请医问药的虽说是有起色却未曾大好。雁影心忖,她这是心病,只怕不是药石能轻易医好的,不免有些感慨。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注定是痛苦;而爱上一个不属于自己的男人,更是折磨。她与阿吉塔两人,一个忍着痛苦不愿放手,一个受着折磨去留不得,这般情爱如此磨人,使得一个个的痴情女子依旧如飞蛾般前仆后继不肯罢休。她虽无名无份,毕竟还是得到显淳的全心关注,而阿吉塔却是比她更苦,空守着一个将军夫人的架子得不到一点儿关注,更别提情爱了。
北方的春天比南方来得稍迟,一早一晚依旧凉得刺骨,但是午后的阳光却是浓烈灼人,关上门窗虽挡了阳光却觉得闷热,索性全都敞开了,任和煦温暖的清风溜进窗户,吹在人脸上柔柔软软的,很是舒服。用过午膳,不觉有些困倦。往日里总是提着心应付阿吉塔,不敢稍有懈怠,生怕被抓了错处又惹来是非。阿吉塔这一病倒是让她与宝珠捡了清闲。雁影倚在窗下的软榻上打盹儿,宝珠便端了个凳子坐在软榻旁边,手执着一柄团扇轻轻摇着替她驱赶飞虫。
雁影虽闭着眼,但总是提着心,睡得并不踏实。约莫有半个时辰的样子,隐约听到门响,她以为是宝珠出去躲懒了,也没在意。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气息吹在耳边,她一惊,以为又是阿吉塔,猛的睁开眼,显淳英俊的面庞就在面前,呼吸吐纳间气息温温热热的拂在耳廓的肌肤上,让人禁不住脸上热烫起来,心更是砰砰跳个不停,好似要蹦出来一般。她坐起身,宝珠早已不知哪里去了,想必是见显淳进来了才走开。
“回来了?”
“嗯,刚进门。这大好的天气怎么反倒窝在这里睡觉?”他推推她,与她一起挤在榻上,手臂搭上她的腰。
“今天怎么这样早?”他自平乱回来就一直忙碌,今日这时辰回府倒是鲜少的。
“我跟皇上告了假,特地回来陪你。”
雁影闻言,思及睡前的心思,不由得心里一暖。转身与他脸对脸,睐着眼对他嫣然一笑。
“皇上怎么肯放你享清闲?”她这一笑带着慵懒与娇柔,就如那夏日里紫红重瓣的木槿花儿,妩媚绽放。显淳凝注着眼前的美景,心旌神摇。
“皇上命我后日率军去宣化府。”雁影闻言彻底醒过来,支起半身,惊问:“又有战事了?”
“嗯。”显淳的手在她腰上轻轻抚弄着,“自从吐蕃部族赞普角厮罗被皇上打压得没了士气,许久不曾妄动了。最近又有一小支吐蕃部族在边境蠢蠢欲动,骚扰我边境百姓,抢劫粮食,烧杀掳掠。与吐蕃相邻的黄头回纥也趁机生乱,在西南边境不断滋事。情势紧急,皇上命我明日点将出兵。”
“明日?这次又要去多久?”雁影心底生出不安。他与她总是不能相守,自从随他来到西夏,与他总是聚少离多。
显淳在她眼中看到不舍,看到慌乱和依恋,心底亦是难舍,紧紧圈住手臂下的楚楚纤腰。“说不准。少则三四月,多则……”
“带我去吧,让我跟着你。”乍闻显淳又要出征,她心中比往昔更多了不舍还有不安。她带着紧张与惶然,看着显淳的眸子里尽是小女儿的娇态。
显淳被她这样的神情弄得一怔,以为她是舍不得与自己分离,心头一暖,将她更紧的拥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额头。
“不行,出征作战本就辛苦,且这次又是在边境,形势危险不说,条件艰苦恶劣,我不想你受苦。”
“可是——我想要跟着你,让我去吧。”
显淳一笑:“又不是去赴宴,哪有作战还要带着女眷的。那些士兵们常年困守在外,几年碰不到女子也是有的,军中虽有军妓,但都是些粗鄙妇人,你这鲜嫩的模样在我军营中转一圈下来,还不乱了我的军心。”
“我可以扮男装充作你的侍卫。”
“我的侍卫在阵前不离我左右,你跟了去杀敌时是我护着你还是你要替我挡刀?”
“我可以……”雁影还想再争取随军的机会,却被显淳拦住话头。
“战场不是儿戏,随时对敌都是危险重重,听话,别让我上阵杀敌还要担心你的安全,那会让我分心。”
雁影嘴唇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显淳所说的她无从反驳,可他这一去起码数月,阿吉塔岂会放过这等可以折磨她的机会。
显淳见她欲言又止,以为她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心头窃喜,柔声道:“我都要走了,这次少则也要数月有余,你这样闷声不语的,难道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雁影垂眸想着,倒不如自己搬出野利府去,倒也省了许多麻烦。
“要不——”她咬咬唇:“我先搬出去住?也免得……”
显淳截断她的话头:“搬出去太不安全,你一个女人住在外头,没有背景没有势力的,我不放心。好歹在这将军府里宵小匪盗心存不轨的人进不来。”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担心宁令哥的觊觎。好歹他将军府里的女人即便是太子也不能怎样的,若是雁影搬到外面独住,不光是宁令哥惦记,只怕全兴庆的不轨之徒都要惦记了。
雁影心里无奈却又说不得。显淳看出她的为难,又道:“你放心,上次我警告过阿吉塔之后,她再不敢找你的麻烦,而且,我会让姬朗留在府中,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吩咐姬朗。”
雁影听他如此交代,心中暗道:这人啊,真是不了解女子的心思。他警告阿吉塔维护自己,其心是维护自己,岂不知这样更是加剧了阿吉塔的妒恨。事到如今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她并不相信阿吉塔能如他所言不再找事。
“阿吉塔病了,这么久也不见好转,你——不去看看她吗?”雁影此话问出口就后悔了,但话已出口,想收是收不回来了,其实她很想知道显淳的心理。虽然显淳维护自己,但他对阿吉塔的态度总是处处忍让着,这让她的心里总是不确定显淳对阿吉塔是出于他所说的责任还是别的什么。
野利显淳闻言蹙眉,嘴唇抿了起来。雁影知道这正是他不高兴的表现,有点心虚,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的情绪。
“你看着我。”见她躲闪,显淳面色一沉,连声音都仿似带了冷气。
雁影垂着的睫毛轻颤了一下,依旧地低垂着遮挡住一双黑眸让人看不到情绪。
显淳却是不肯放过她,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看着我,告诉我,你真的想让我去她那,没有一丝不情愿?”
“我……”雁影羽睫快速地扬起,又迅速的遮盖住了眼中的情绪,“她其实也很可怜……”
显淳浓眉锁得紧紧的,深深地看着雁影那两扇黑栅栏一样的浓密睫毛轻颤着缓缓扬起,漆黑的瞳仁如两粒浸了水的黑葡萄一般水莹莹的睐着他,悠悠然,楚楚然,柔弱惹怜。这双莹然水眸,翻搅得他的心气也不是恼也不是,又恨不得将她揉进怀里好好疼惜。但他还是硬着心板起脸,神色严肃地问:“你真让我去?那我可真的去了?”
雁影飞快的扬睫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偏向一边,狠狠的一咬自己的下唇,疼得眼中泛出泪花。
“她毕竟——是你的夫人,何况……她还病着。”内心后悔死了为什么要说出那样口是心非的话来折磨自己。
“我再问一遍,你可是真心让我去?”显淳不肯就这样放过她,憋着气闷声问。这次一走不知又要多久,她竟将自己往别人怀里推,她可真是大度!“只要你现在点头,我马上就去看她。”
他看着怀中的雁影,就见她那如敛翅蝴蝶一般的羽睫微颤着一扬,在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又迅速的避开了,洁白如瓷的贝齿咬了咬下唇,使得那淡粉的唇色在瞬间泛白后又迅速转为绯红色。唇瓣颤了又颤,许久才轻轻道:
“不,自然不是真心,我以为我能够大度,我以为我能够宽容,可是真真到了这一步,才知道不妒不嫉根本就是不可能!只是她现在病着,你又要走了,她好歹是你名分上的夫人,你在走之前总要去探望一下,托付一下府内的事宜吧?”
显淳微不可闻的叹口气,拇指轻轻刷上她的唇摩挲着。“我早已请了大夫替她看诊,也吩咐了用最好的药,不必心疼银子。该做的我都做了,只这一件我做不到。那个将军夫人的头衔不过是皇上封的,我从不曾与她有什么,现在去了反倒让她有了不该有的想望。”
黑色羽睫瞬间扬起,盈盈水眸似不能置信,又有着宽心的讶然喜悦,看得野利显淳心头摇曳。
“可、可是……”
“可是什么啊,你就这样急着将我往别的女人怀里推?”显淳语带怨气,表情郁卒地揽她入怀,惩罚性的在她额上轻弹:“傻瓜!经历过这些,你还不确定我对你的这份心么?”
雁影倚在他怀中,心中跌宕,既有确定情意的羞涩欣喜,又有对阿吉塔的愧欠。许久,轻叹:“可她对你……”
“我既无意许她情爱,便更不该让她误会生了念想。若还对她虚情假意,反倒是误了她。这一世,我有你就够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从宽厚的胸膛里传来,带着微微的震动,一下一下的敲着雁影的耳膜,一重一重的传导入她的心扉。那一刹那,雁影的视线被水光模糊了。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颤,显淳收紧了手臂,紧紧拥住怀中的雁影,心头也是满满的不舍,真希望能将心爱之人揉进怀里与自己行止一同。怀抱着雁影,嗅着她清淡幽幽的体香,他轻声许诺:
“你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去黑水城,去看我的家乡,去看我自小生活的地方。”
“嗯,我——等着你。”雁影轻轻点头,这一刻,她是由衷的想要等着显淳回来的,哪怕她要承受一些苦难,哪怕要承受一些折磨,她都愿意等。可是,她与显淳都想不到的是——有些事,并非是朝着主观认定的方向走的。
☆、雁影失踪了
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唐朝诗人李贺仅用两句话便勾勒出一幅辽阔雄浑的大景观:浓墨般的苍穹挂着一弯钩月,平沙万里,在月光下象是铺上了一层白皑皑的霜雪。一望无际的墨蓝与空旷,星子密布,点点闪烁,偶有淡淡云层随夜风飘过,挡住弯月银华。
当那如勾银月再一次从云层露出时,急促的马蹄声打破静寂无声的暗夜,使之营帐外的哨兵警醒而立。借着月光,远远望见一个小黑点由远至近,一个身着劲装的男子御马而来。他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已到眼前。马蹄扬起的沙尘在身后漫开。
“姬朗?!”宿鲁听了士兵的报告刚刚走出营帐,便一眼认出了马上的男子是将军留在府中的姬朗。只见他一身的风尘,神色疲惫,不由得心中一突,扬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快带我去见将军!”转瞬间一人一骑已奔至眼前,姬朗一个翻身,利落下马,神色间的焦急难言。
宿鲁意识到事情紧急,不再多问,引着姬朗来到野利显淳的营帐。
“将军,”宿鲁急速掀帘而入,“姬朗来了。”
显淳正为军中粮食紧缺而焦急万分。他已经向京中连派六道急报,可始终未见一点消息传回来,如今军中储备粮食最多维持三天,将士们若再无粮食补给,如何有体力与敌军作战?到了粮草尽绝之日,他的兵士们又能撑得了多久?那时候不用两军对决,他与他的将士们只怕是要黄沙掩白骨了。他紧盯着地上的沙盘思索着破敌的策略,忽听帐外一阵杂沓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帐子被掀开,宿鲁带着一个人进来。
他抬眼随意一瞅,“姬朗?”
姬朗跟在宿鲁身后,一身的风尘,脸上还有一道道伤痕,神色疲惫不堪,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的。
他心陡地一沉。“你怎么来了?府里出什么事了?”他出征前特意留姬朗在府中,如今姬朗只身前来,他立时想到了雁影。
姬朗单膝跪地:“禀将军,姬朗没能保护好江姑娘,辜负了将军的托付!”
“雁影怎么了?”显淳一见进来的是姬朗心头就是一跳,又闻听姬朗如是说,立刻急躁了起来。
“江姑娘……被诬蔑与属下私通,被细封氏命人用马拖着游街,失、失踪了……”
“你说什么?失踪?!”
“属下有有负将军嘱托,属下该死!”
“到底是怎么事?!”显淳跨前一步,揪起半跪在地上的姬朗问。
“半月前的夜里,属下照例在江姑娘居所外巡视一周准备回房,忽然听到房里有异响,属下敬重江姑娘,心中坦荡,情急之下冲进去查看,却不料一进去就遭了暗算,醒来时发现属下与江姑娘躺在同一张床上,周身无力,象是中了迷药之类,紧接着细封氏带着一大帮人闯进来,诬陷江姑娘与属下有私情。将军,江姑娘冰清玉洁,属下对将军忠心可鉴,绝不会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她现在何处?”显淳并没心思听别的,他只想知道雁影此刻的状况。
“当时属下被关入地牢,是丫头宝珠趁乱偷偷放了属下,才得以逃出府给将军报信。”
“我问你雁影怎样了?!”显淳疯了一般一把拽住姬朗的衣领将他拽起来吼道。
“听宝珠说细封氏命人将江姑娘绑在马后拖拽,半途中忽然有一蒙面人冲出来劫走了江姑娘。属下曾四下打探江姑娘消息,可是——可是江姑娘与蒙面人皆音讯全无。”姬朗对阿吉塔本就无好感,此时更是恨她入骨,再不肯称呼阿吉塔为夫人,只用细封氏做称谓了。
显淳大惊。雁影一个汉人女子失去了将军府的护佑如何生存?更何况她是被人劫走的,那蒙面人又是谁?为何劫走雁影?是流寇匪盗还是自己的宿敌?雁影无论落入哪一伙人手中都是凶险万分。恐怕此时已经……
他慌了神,脑中一片混乱,再也无法镇定,扬声吼道:“来人!备马!”
“将军,万万不可!”宿鲁跟了显淳这么久,自然知道显淳的意图,急忙上前扯住显淳劝阻:“现下虽说我军大败敌军,但您这一走,恐军心不稳,若敌军听到风声,再死灰复燃进军来犯,对我军可是大不利。”
“滚开!”显淳一抖肩膀甩开宿鲁,认蹬上马,就要扬鞭。宿鲁一把抱住他的腿哀求:“将军,将军三思!现在军中储备粮食根本不够支撑三日,若是再有战役,我军将士势必因断粮而面临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