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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大门轰然倒塌,一道红色身影朝她扑了过来:“初弦,初弦。”
是陵兰,她仅存的意识告诉她,来人是陵兰。
陵兰将她搂在怀里,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声音更急了:“牵机虫?他们给你下牵机虫,该死!”说着狠狠地一扬手,红色衣袖云浪般翻滚而过。
“啪”的一声,碧衣女子已捂着脸颓然瘫坐在地。
天苍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们,一动没动。
打完碧衣女,陵兰撩开衣袖,指尖在手腕上一划,鲜血涌出。然后,他将伤口贴在了弦儿的伤口上:“初弦,别怕,一会儿就没事了。”
两人的血刚一交融,体内的牵机虫顿了顿,然后像闻到什么更好吃的东西似的,飞快地朝伤口处窜去,又带起了几缕更加剧烈的恶痛。
弦儿的身体抽得像一条被丢在滚烫沙滩上的鱼。
陵兰死死地按住她,安慰道:“再忍一下,一下就好。天阁主,”他望向天苍,“她中了蛊,孩童一般孱弱,不过计着天数度日。阁主为何如此折磨她,还给她用牵机虫?”
“哼,”天苍冷哼一声,“她自己找死,竟诬陷本尊会做那偷鸡摸狗的事。”
这时,牵机虫已经冲到了弦儿的伤口边缘。只见伤口边的肉一蠕,恍惚有几块橘红色的东西从她的手臂中蠕出,又以极快的速度径直钻进了陵兰的手臂。
骇人的疼痛终于停止了,可她仍然无力活动,只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没事了,没事了。” 陵兰喃喃地安慰着她,脱下外套将她裹好打横抱起,朝门面走去。
临出门时,他停住脚步,转身正色道:“天阁主大可放宽心,经此一夜,她就算笨如猪狗,也不会再来找阁主了。当然,也绝对不敢再诬陷阁主。”
说完腾空而起。
天苍静静地站在原地,半天没动。碧衣女子爬起身,拿起外套,走到他身旁:“爷,天色已晚,别着凉……”
话还没说完,天苍猛地回身,指尖飞快划破她的脸蛋,另一手将药瓶中白色粉末往她脸上一扬。然后扔掉手中的东西,在碧衣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走出了门。
第51章 第51章
茂密的树林中,满头大汗的陵兰抱着弦儿,在树枝间穿梭飞行。
忽然,他眉头紧皱,急速降下。
感觉到不对劲,弦儿费力地睁开了眼。
陵兰背靠大树,脸色苍白,额头上汗珠大滴大滴落下。双眼紧闭,牙齿死死地咬着下嘴唇。
“陵……兰……”弦儿模糊地喊。
陵兰睁开眼睛,低头微微一笑:“没事。”说着将她往上托了托,迈步走了起来。
可没走两步,他的身体忽然一沉,连带着弦儿一起摔倒在地。
……
身上酸痛无比,皮肤像针扎似的难受。弦儿用力撑起身体,身下的落叶地吱吱冒着水泡。
想必是在她昏迷期间下了一场雨。
扭头朝旁边一看,陵兰趴在她身边,半边身子已被湿润的枯叶掩盖。于是她急忙将陵兰翻过身,拂去了贴在陵兰脸上的泥浆和落叶。
陵兰一点反应都没有,牙关紧闭,脸上毫无血色,白得像无暇的瓷片。身上也没有半点温度,除了微弱的呼吸,简直找不到生命的迹象。
陵兰从未在她面前示过弱,从未像现在这么虚弱过。
弦儿鼻子一酸,眼前雾气腾腾,她哽咽了一声,死死咬住了嘴唇。
刚下过雨的树林阴冷潮湿,能把人冻死,不能老呆在这。她抱住陵兰的腰,挣扎着爬起身,架着陵兰走了起来。
可别看陵兰身体纤瘦,竟是惊人的重。再加上弦儿两天没吃饭,又伤病在身。走不了两步,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胆汁翻滚,两人一起扑倒。
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在天黑前找到人。
弦儿俯下身,在陵兰耳边道:“等我,我去找人。”
说完,在陵兰身上摸了一番,找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站起身,向感觉中的方向走去。
饿了两天,弦儿的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前心贴后背。走起路来步子直发虚,冷汗也嚯嚯往外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疼。
运气不错,不一会儿她就发现了一条山间马车道。车道相当荒凉,道上的草长得没过了脚背,像是已经许久没有车经过。不过只要沿着车道往前走,一定会走出这片林子。
她打起精神,朝树木稍疏的那边走去。
走了没多久,身后突然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车轮声。她转身一看,一架朴素的车马正缓缓驶来。顿时精神一震,快步迎上去,张开双臂挡在了车道中间。
“停车,停车啊。”
赶车的是一个少年,见到因劫难衣襟松松垮垮的弦儿,少年瞪圆了眼睛,随即红透了脸。
看清少年的模样,弦儿也愣住了,感激之词卡在喉咙口,上不上,下不下。
这不是灰眼人贩子的书童吗?
“茗雨,何事?”马车里传出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脆冷冽。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书童回身道:“少爷,是拦路讨生意的妓|女,衣衫不整的。”
车厢里的人道:“哦,拦路讨生意,想必长相平平生意冷清,不要。”
现在情况特殊,不能和这对惹人厌的主仆吵架,谈正经事要紧。弦儿一边在心中暗骂,一边掏出了一锭银子:“生意人,我不是妓|女,我的同伴受伤了,我们能不能搭你的车……”
刚说到这,书童眨眨眼:“咦,是那个强盗婆娘,少爷,是那个抢我们刀的强盗婆娘。”
臭小子,你的眼神终于好使了?弦儿暗暗骂了书童一句,抢在车内人说话前继续道:“十两银子,买这辆车绰绰有余,让我们搭车。”
车内的人沉默了片刻,缓缓道:“茗雨,把银子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书童点点头,几步跳到弦儿面前。在这种情况下,弦儿只能提心吊胆地让他将银两拿了过去,从窗口递进了车厢。
查看一番后,人贩子似乎很满意:“嗯,是足量银,你的同伴呢?”
一听有戏,弦儿急忙道:“在树林里,他受伤了,你能不能帮我把他扶过来?”
“受伤,不会死吧?弄脏我的车可不行。”
弦儿压住因劳累蹭蹭上窜的火气,婉言道:“他只是受伤了,你们载我们到镇上就行。”
“好,去带他来吧。”
“你们能不能帮我扶扶他,他伤得有点重?”
“不帮,茗雨没力气,我的衣服很贵重,弄脏你赔不起,快去快回。”
不愧是人贩子,没道德没同情心。弦儿白了车厢中的人一眼,转身去找陵兰。大概是因为有救了,回去的路陡然短了许多。
陵兰依然躺在原地,一动没动。弦儿架起他,咬紧牙关,朝前面挪去。
才走了没一会儿,山道那边又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
咯吱,咯吱……
糟了,她放开陵兰,迈步就追。
山道上,马车正飞快地朝前开,但由于道路破旧,杂草丛深,车上开得摇摇晃晃。
可恶,十两银子还不够,大骗子。弦儿捏紧了拳头,甩开胳膊追了起来。在怒火的支撑下,她身上放佛涌起了一股无穷无尽的力量。套在外面的红色外套像战旗一般,在劲风中高高地扬上了天空。
她要追上这对主仆,打倒他们,再踩上一万只脚!
驾车的书童回头惊恐看了她一眼,加快了甩皮鞭的频率。
“站住,两个混蛋!”弦儿大声骂道。
距离,在她拼命的追赶下越来越短。
“快,茗雨,快追上了!”车厢里的人贩子也急了,
“混蛋!”弦儿牙一咬,脚一蹬,一个劲步,跃向了车厢。
砰——
车厢门是外推式的,很脆弱,不过也撞得弦儿眼冒金星,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定神一看,车里的人贩子正捂着被车门砸到的头龇牙咧嘴喊痛,灰色眸子眯成了一条小缝。
自找的。
她一步跨上人贩子的腰,将他推倒在地,揪起了他的衣襟,骂道:“敢骗我钱,我呕——”
又饿又累,体力透支,弦儿吐了。
吐出了一大堆棕色的胆汁。
全顺着人贩子的衣襟吐了进去。
……
马车上,人贩子穿着新换的衣服,扶着破碎的车门,冷着脸,恨恨地盯着弦儿。那双和天苍极其相像的灰色眸子在这种情况下竟然显得有几分狼狈。
弦儿抱着陵兰的头,不停地冲人贩子抛白眼。
在无赖面前,暴力比讲理好用。经过一连串热暴力加冷暴力活动,双方终于达成了协议。
人贩子负责将两人拉到镇上,还送了一套茗雨的衣服给弦儿,让弦儿装扮成小厮模样。弦儿给人贩子十两银子,车门嘛,当然由人贩子本人负责修理。
等赶到殷镇外的一间小旅店,天早已黑透。热情的掌柜带着店小二迎了上来。
弦儿架着陵兰下车,小心翼翼地店里走。在车厢里暖和了一会儿,陵兰的脸上有了一点点血色,但还是两眼紧闭,不省人事。弦儿只能努力搂着他的腰,让他伪装成站立的姿势。
可走到门口,还是被掌柜拦住了。
“这位公子,”掌柜一脸歉意地对人贩子说道,“我们开店做生意,求的是招财进宝平平安安,您的朋友这副样子,小店不敢收啊。”
人贩子瞥了弦儿一眼,嘴角勾起了一丝坏坏的笑:“他们和我们不是一伙的。茗雨,还不进店替本少爷挑一间房。”
茗雨和他主子是一路货色,笑得比他主子还奸,连眉毛都揪成了一坨:“好呢少爷,小的这就去给少爷挑一间又暖和又舒服的房间。”说着跑进了旅店。
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发火。
弦儿长吸一口气,用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掌柜,讨好地笑道:“掌柜的,我家公子喝醉了,明天一定能醒。现在天已晚,掌柜的做做好事,让我们住一晚。”
“不行不行,”掌柜将头摆得像拨浪鼓,“还想骗我,他身上没酒味。小店要关门了,请让一让。”
弦儿哀求道:“掌柜的,这么晚,你让我带着我家少爷上哪去?”
“这我不管,那边有间破庙……”
正在争执,一直冷眼旁观的人贩子凑到掌柜耳边,用低沉,却清晰到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抑扬顿挫地说道:“掌柜的,你看这位公子的衣着打扮,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不然我也不会让他们主仆搭车。今天,他遇到了一伙刀客,对方见他俊俏,在树林里把他给,那个了。”说着,还用双手做了一个抽抽插插的手势。
此话一出,别说掌柜,连弦儿的脸都红透了,不停地在心里狂骂:人贩子,你这个,变态……
毕竟是八面玲珑的生意人,听完人贩子的话,掌柜捂嘴轻咳了一声,无比同情地瞥了陵兰一眼,叹道:“哦,原来被爆后|庭了,可叹,可悲,可惜了这副男儿身。”
弦儿继续狂骂:掌柜的,你这个,伪君子。。。。。。
人贩子貌似心痛地一击掌,假惺惺附和道:“对啊,我也是见他可怜才带上他们主仆的,这人刚才上车时还哭来着。可怜,第一次,半途便疼晕了。”
既然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陵兰,你委屈一下……
弦儿扯起衣袖,在眼睛上一蹭,哧溜一吸鼻子:“掌柜的,你就让我们住几天吧,等少爷伤好了我们自会重金酬谢,我家老夫人身体不好,这种事怎么能让她老人家知道呢?”
掌柜的略一沉吟:“顺子,帮这位小哥扶公子进屋。”
有前面的悲情故事做铺垫,小二异常殷勤。
在他的帮助下将陵兰安置好,弦儿又央求他弄一盆热水。陵兰的衣服又脏又湿,不清理不行。
不一会儿,小二端来了热水。弦儿接过道谢,正要关门,茗雨像泥鳅一般,哧溜一下从门里挤了进来。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手里还拿着一张用油纸包裹的喷香鸡蛋饼。
“兔爷公子还没醒啊。”他喜洋洋地问着,啃了一口鸡蛋饼。
小二还没走远,弦儿不得不冷冷地应道:“嗯。”
这时,灯光一暗,人贩子也挤进了屋子。两手各拿一张喷香鸡蛋饼,俊俏的嘴巴四周油汪汪的。
“呦,这是要干什么呢?”他一边啃饼一边瞅着弦儿手中的热水问。
“帮他擦身子。”弦儿没好气地说道。
人贩傲气地扬扬眉毛:“擦身子的活别让我干,可以让茗雨干。”
茗雨不满地抗议:“少爷……”
被诱人的鸡蛋饼香馋得肚子疼,弦儿不由心烦气躁,放下木盆,一手揪住一个人的衣领就往外推:“谁要你们干,出去,出去!”
茗雨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你要给他脱衣?”
“关你们什么事?”弦儿用力将他们俩推出门。
“等等,”人贩子举起手中的鸡蛋饼,用那种极具威慑力却对弦儿已毫无威慑作用的淡定表情问,“刚出锅的鸡蛋饼要不要,十文一个便宜卖给你?”
“滚!”弦儿使劲摔上门,上好门闩。
门外,茗雨愤愤不平:“少爷,她不记您的好?”
“嗯。”人贩子咬了一口饼,眼神阴沉无比。
“少爷,我替您骂她。”
“吃你的饼。”人贩子“吧唧”一下将手里的饼扔到茗雨怀里,转身朝楼下走去。
茗雨急忙拿着饼追了上去:“少爷,两张饼我吃不完,少爷……”
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
弦儿坐在床边,解开陵兰的衣襟。拧干毛巾,给他擦身体。
擦了几下,毛巾从手中滑落,滚回了木盆里,溅起一波晶莹的水花。
陵兰……
她伸出手指,抖抖地抚上陵兰的胸膛。手下的皮肤温润滑腻,光洁如玉,美好得有些不真实。
“陵兰……”她小声抽泣起来。这些年流浪,她被卖作过小妾,从青楼逃跑被人打。偷鸡摸狗,什么苦都吃遍了,从来没有怕过什么。可今天看见陵兰的模样,她好怕陵兰死掉。
她再也不想过没有陵兰的生活了。
“陵兰,”她俯下身,轻轻吻遍陵兰的胸膛,最后将侧脸贴在陵兰的心口,“我们生死都在一起。”
第52章 第52章
累到了极点,替陵兰清理完,弦儿缩在陵兰身侧搂着陵兰睡了。
这一觉很沉很沉,梦也很美。她坐在小桌旁,桌上全是喷香的小菜。糖醋小排骨,清炒草芽,洋葱小腊肉,白萝卜顿小牛肉,火腿鲜笋小汤包。
开吃,她拿起一个汤包,轻轻一咬,鲜汁满颊。火腿又鲜又香,嫩笋清脆可口,绝配。
“好吃?”
“好吃。”
嗯?谁在和她说话?
睁开眼睛,陵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只包子,正笑吟吟放在她的鼻子下用香气引诱她。一身鲜衣,衬得陵兰原本就白皙的脸苍白如纸。
弦儿急忙坐起身:“陵兰,你的伤?”
“没事,”陵兰将包子凑到她嘴边,指尖碰着她的嘴唇,温度沁凉,“别担心,一点小毒而已。快起来吃包子,我刚买的。”
弦儿咬咬嘴唇,一掌拍飞他的包子,然后搂住了一脸惊愕的他:“我不吃包子,谁要吃你的包子,你受伤了还买什么包子?”
话未说完,眼泪已簌簌落下。
半天,陵兰温柔地拍着她的头:“笨驴,这点小伤算什么?你看我,活蹦乱跳的,真没事。别哭了,啊”
弦儿摇摇头,眼泪浸湿了陵兰的肩膀。天知道她有多担心,多害怕。陵兰还故意强撑,她真的怕死了。
陵兰轻声一笑:“真没事,笨驴别哭了,我跟你说正经事情。”
弦儿呜咽着:“什么正经事?”手仍然将陵兰搂得紧紧的,生怕怀中的温度消失。
陵兰道:“现在能克制你蛊毒的只有福贵叔配的药,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你暂且听他的话。我已拜托人通知福贵叔,他一会儿就到。我要离开灵峰,亲自往京城走一趟,尽快找到司徒杜娘。事情拖不得,等福贵叔到后我马上就动身。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我给你买。”
弦儿又摇摇头,哭得连肩膀都抽搐了。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不想离开陵兰。可她明白,她的蛊不解,两人不可能过上自由自在的日子。
见状,陵兰爱怜地抚摸着她的头发,漆黑温润的眼眸好像夜空泛起星辰的波澜,安宁而深邃:“傻驴子,得你如此挂念,此生无憾。”
弦儿梗咽:“真肉麻。”
她又何尝想挂念陵兰,只是,爱情是股股温柔的情丝,一旦触碰便被束缚成茧。这一生,她都逃不了了。
不久,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只听门外的茗雨边敲门边大声喊:“喂,强盗婆开门。”
为了不让陵兰发现“兔爷”的故事,弦儿擦擦眼泪,忙翻身下床:“我去开。”
还没等她穿好鞋,眼前红影一闪,陵兰已滑到门前,猛地拉开了门。
门外,茗雨端着一盘菜,还有一碗饭。
“哎呀,兔爷公子醒了?”他踮起脚尖,越过陵兰肩头看了看弦儿,“贼婆娘,我家少爷念你没吃饭,特教小的送饭一盘。楚风楼火爆腰花,饭菜一共二十文钱,请付账。”
“楚风楼,我尝尝。”
陵兰拿起托盘中的筷子,夹起了一筷腰花放进嘴里,然后“啪”的一下将筷子扔回托盘,鄙夷地轻笑:“刀功邋遢,切得细而碎不成块。火候太大,腰花炒太老。去告诉楚风楼,别用学徒糊弄人。二十文钱,赏你了。”说完,将二十文钱扔进了托盘。
茗雨一愣,随即气急败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