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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最近肉食不多,舔了舔嘴巴好像真有点馋。
谷梁鸿阖上书本微闭着双目,希望一切可以早些了结,自己能够早些拥美人入怀,这段日子他每每在苏落睡熟后偷偷绕过屏风过去观望,他是男人,面前这个是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能按捺住最原始的情绪都是因为定力太强,这也是他为何学会神识功而没有被无涯子索取身体某一处的原因。
多年前墨子虚从他手中盗走才出生的苏落后,他开始寻找并研究自己失手的原因,后来才明白当时有人对自己使用了神识功,又得知神识功现世传承人无涯子身居秦岭深处,他找到无涯子了解墨子虚,也准备同无涯子修习此功法,却听说修习此功法的人必须赠给无涯子一处身体器官作为酬谢,他泛爱武功和其他功法,但也绝对不会以损害自己作为代价,他于是对无涯子道:“你如此这般,不过是因为觉得神识功是当世神功,修习的人必须许以重酬,但依我看,神识功未必是外人讹传的那么厉害,假如我能破了此功呢?”
当时无涯子哈哈大笑,觉得他的话简直不可理喻,别说是他这样的高手,才学会神识功的人也能随意定住对方,于是道:“破神识功,也就是说你能做到不被我造梦,假如你真有如此定力,我就免费教授与你。”
两个人当即说定,无涯子凝聚心神功运周身,把自己的神识潜入谷梁鸿的神识里,以大片的春景为梦之底色,不料想忙活半天忽然发现谷梁鸿依然能说能笑能走能动,他大吃一惊,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定力之人,自己彻底失败,于是无条件的教授谷梁鸿神识功,这也是谷梁鸿会神识功为何身体没有任何损害的原因,而当初的墨子虚是以一只眼睛来作为代价的。
其实无涯子并非嗜血怪魔。他这样做就是觉得神识功太过厉害,假如被别有用心之人学会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才出此下策,断绝世人想学神识功的念头。
所以说,谷梁鸿的定力非常人能比,然而夜夜对着苏落,他还是情难自禁,今晚苏落睡着后,他再次绕过屏风,单膝跪在床前。把自己的脸贴在苏落的脸上,嗅着她如兰的气息,握着她凉凉的小手。灰狼在一边充满敌意的看着他。
突然他耳朵动了动,外面有杂乱的脚步声,猜测大概是野鲜不花来了,他给苏落掖好被子,看看灰狼指指苏落。意思是拜托照顾,然后紧紧腰带走了出去。
野鲜不花叉腰站在门口,他身边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众多美女影卫。
“不识好歹的东西,敢于本王争女人,废话不多,给我杀!”
两个影卫手拿月形刀飞身而起。直直的射向谷梁鸿,双双把月形刀刺向他,这两刀假如真刺上。必定是勾出他的五脏六腑。
他身子朝后仰躺脑袋差点触及地面,柔韧得让人咋舌,待那两个影卫和他呈并行之时,他双掌推出,两个影卫被震起射去夜空。扑通通落下之时大口大口的喷血。
这只是他给野鲜不花的一个下马威,果然。野鲜不花惊骇得连连后退,他还以为这才俊不过一个小白脸,凭着年轻俊雅俘获了苏落的芳心,根本不知道他还会功夫,当下不敢小觑,再喊:“一起上!”
他身边二十多个影卫瞬间把谷梁鸿成包围状,二十多把月形刀明晃晃的切割过去,谷梁鸿从怀中掏出那柄玉扇,身子凌空旋起,玉扇嗖嗖嗖飞离手中,绕着二十多个影卫画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扇面不过普通的素绢,玉扇所过之处,那些影卫的心口个个都是一道又长又深的血口子。
他稳稳落下朗声道:“野鲜不花,倘若你再敢对苏落纠缠不休,我就大开杀戒。”
他恢复了本来声音,野鲜不花高喊一句:“谷梁鸿!”
谷梁鸿撕下人皮面具道:“不错,我再警告你一番,苏落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是我谷梁世家的掌门夫人,你再敢骚扰她别说我不客气。”
这时屋内去掠夺苏落的影卫纷纷奔逃而出,她们后边追着发疯似的灰狼,且已经有一些影卫伤得惨不忍睹,灰狼嘴边都是血。
野鲜不花知道自己斗不过谷梁鸿,唯有高呼一声:“撤!”转身走了几步,扭头狠狠道:“我绝对不会放过苏落,还有你。”
前个不会放过当然是爱,后个不会放过却是恨。
闹到这样的程度,苏落早已经醒了,她在屋内听见外面的谈话,蜷缩在床上喃喃着:“谷梁鸿……大叔……他来了……”
不知是不是惊喜过度,她浑身哆哆嗦嗦,大眼死死的盯着门口,等谷梁鸿以自己真实的面目出现在门口时,她突然“啊”的一声惊叫随即跳下床就跑,跑到门口撞在谷梁鸿身上弹了回来,然后又跑,像一个被恶兽追赶的小鹿,东一头西一头乱撞,任凭谷梁鸿喊着“落落、落落”她就是不理,屋子狭小无处可躲,她最后打开墙边柜子的门钻了进去,柜子狭窄矮小,她只有佝偻着身子,谷梁鸿奔到柜子边时她突然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声:“不要!”然后哐当关上柜子门,人在里面瑟瑟发抖。
谷梁鸿果然就没敢打开柜门,轻声问:“落落,是我,是大叔,你怎么了?”
苏落在里面并不答话,她怎么了?她是无法面对他罢了,虽然朝思暮想,然而见了他自己该怎么样呢,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笑而过?可他实实在在的背负自己娶了窦璎。对他横眉立目真的成为陌路?她又根本做不到。
谷梁鸿手摸着柜门哄着她:“落落,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他想告诉她,他爱她,他娶她,她是自己今生唯一的女人。
苏落语无伦次的:“走,你走,我怕,走。”
谷梁鸿终于潸然泪下,没有走没有再说话,两个人,一个柜里一个柜外,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
一个时辰后,他怕苏落在里面憋坏,试着唤了几句,里面没有人应,他吓的急忙打开柜门,发现小丫头已经在里面睡着,那巴掌大的小脸上都是泪痕,他伸手进去托起她,也就是他这样的功夫和臂力,把苏落从柜子里抱出来,回到床上,他先躺下,然后把苏落放在自己怀中,拉过被子盖好,终于舒心的沉沉睡去。
108章 新婚燕尔
毫无征兆的一场雨在清晨突然而至,瞬间便成滂沱,一个炸雷惊醒了苏落,她本能的往谷梁鸿怀里缩了缩,他也就搂的更紧,她蓦然睁开眼睛,先是努力恢复神识,然后把头慢慢的慢慢的仰过去,于此就看见了谷梁鸿仍旧做沉睡状的脸,她身子往上撑起想挣脱开去,他按住她道:“别动,下雨天无事可做唯有睡觉。”
他说话的声音和态度就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他没有娶过窦璎苏落也没有出走,他们之间的时光还停留在花好月圆的那些日子。
他怎么可以如此漠视一切漠视我的痛?苏落自顾自的诘问,泪水就模糊了双眼,啪嗒一滴落下,透过谷梁鸿白丝绸的中衣打湿在他心口,这是一个极其轻微的感觉,却被他捕捉到,他抓起苏落往上提了提,然后托起她的脸,两个人四目交投,他的目光很复杂,歉疚思念怜爱还有幸福。
“落落!”
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哭其实很正常,无论是对自己另娶的愤恨还是对重逢的喜悦,只是没料到苏落趁此机会突然挣脱开他,往后噌噌瑟缩在床的角落,然后把头埋在膝盖上,任凭他怎样呼唤就是不肯抬起脸。
他盘腿坐在她面前,揉乱了她一头秀发,突然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笨拙,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哭的我心好乱,哭的我没有办法了。”
她突然扬起脸来质问:“你不是娶了窦璎吗,你来找我干嘛?”
小模样咄咄逼人的,几分嗔怒几分可爱,她只要开口谷梁鸿就知道如何应对了,抓住她的手举着给她看:“知道这个镯子的来历吗?”
镯子?镯子而已,她如是想。忽而感觉他的话里必定有着其他用意,默默的在琢磨。眨了下眼睛就就掉落一滴泪,想不明白索性无理取闹:“噢我懂了,什么神仙,都是你假扮的,所谓的青年才俊也是你假扮,不用问之前去脱欢大军驻地找我的人也是你喽,我送了你最珍贵的铜钱,送你碧玉簪,送你玉扇,为你画画。你给我这么个镯子你还一副了不起的,还给你。”
她说着就要往下摘,谷梁鸿急忙道:“慢着。等我说完你若是还想把镯子还给我……我无话可说。”
苏落握住镯子的手缓缓放下,看他表情严肃态度认真,思量这该不会真是一个赋予了魔法的宝贝。
窗外雨落如倾盆,涤荡尽所有的热度,屋子里非常清冷。谷梁鸿拉过被子裹着她,看着那玉镯道:“这镯子,是我从我母亲手里接过来的,凡是拥有此玉镯的女人,便是我谷梁世家的掌门夫人,我母亲之后。这镯子的主人也就是我谷梁鸿的妻,我把它给了你,你可愿意收下?”
他一字一顿。力求苏落能听明白,不仅仅了解这玉镯的含义,更要了解自己的心意,他说完就注视着她,仿佛了却了一件纠缠太久的麻烦事。现在终于可以松口气。
谷梁世家掌门夫人!谷梁鸿的妻子!苏落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冰冷纤细的手指轻轻摩挲那玉镯。怔怔的再看去谷梁鸿,他虽然严肃,眼睛里都是迫切的渴望,这种感觉唯有她能识别,一个闪电过后她眼前恍惚出现一年前的那个春日,他穿着黑袍骑着白马,于慢慢风沙中闪现,那一刻她感觉自己的爱情开始了,现在心愿达成,她怎么会不愿意呢,然而却又隐隐的不安和惶惑,究竟是幸福来得太过直接太过简单还是太过突然?她没有勇气摘下,心中却还是纠结:“可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她指的不仅仅是窦璎,她无法接受自己的爱人一三五这个二四六那个的睡来睡去,其实这个问题折磨她好久了,只是没有涉及到婚姻她就睁只眼闭只眼的逃避,因为太爱这个人,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现在不同了,他刚刚的那番话算是求婚,或许两个人根本就已经是夫妻。
谷梁鸿连同被子一起把她搂抱过来,认真道:“不会,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从未听闻一个男人如此表白,苏落终于破涕为笑,眼角还有泪,所以这笑,真真是梨花带雨般的绝丽,心里还是想着那件事,所以笑着笑着又哭了:“可你娶了窦璎。”
这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不可回避之事,谷梁鸿问:“你可知窦璎其实就是柳离离?”
苏落急忙止住哭,茫然的看着她,忽而又使劲的点头:“我感觉到了,那又怎样?”
谷梁鸿于是给她讲述了窦璎为何改头换面,她其实是有阴谋,这阴谋当然是想嫁给他谷梁鸿,可是他仍旧拒绝,他若想娶柳离离,当初在西域她表白的时候就答应了,或者更早以前,柳离离喜欢他并非一日两日,他现在无可奈何的娶她是因为一件逼不得已的事,说到此处他吻了下她凉凉的额头:“所以落落你相信我,我和她成亲是假,就像筱兰薇董竹音张初五,她们其实都只是挂着我谷梁鸿夫人的名号,我们并无夫妻之实,但窦璎她的阴谋是什么,原谅我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的,原来他娶窦璎是假,他也没有和其他女人卿卿我我,这在苏落是喜上加喜之事,心里偷偷的笑,眼睛却还是不停的流泪,等待太久了,委屈太久了,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摸着玉镯爱不释手的样子,说了一句自己都莫名其妙话:“倒是块好玉。”
谷梁鸿却像一个长期囚禁的犯人得到了赦免的信号,倾身过去,突然吻住了苏落的唇,她惊了下,急忙闭上眼睛,于是唇上颊边眉头鼻翼耳畔脖颈……都是他热辣辣的吻,他边吻边呓语般的问:“给我好不好?”
苏落似懂非懂他的话意,却不知怎样回答,只等他动手来解她的衣服,一个雷炸开,她不知是怕雷还是怕他,用力推开然后朝床边爬去。
他伸手捞住她轻松入怀,调笑道:“我们可是拜堂了,洞房花烛夜你烂醉如泥,现在得弥补给我。”
苏落把脑袋尽量往下低,羞涩难当,洞房花烛夜在手抄本的故事里呈泛滥之势,她多少明白这个时候自己需要做些什么,比如得全身赤裸,仅仅这一个概念她都差点喘不过气来,含糊其辞道:“改天吧。”
谷梁鸿不依不饶,伏在她耳边绵绵细语:“不行,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道:“可现在是夏天。”
谷梁鸿仍旧不放她:“学会耍赖了。”
她在他怀里左右扭动,像个不安分的小虫子,平素的大方顽劣荡然无存,嘤嘤道:“可是拜堂之时你易容来着,我以为是别人,根本毫无新婚的感觉。”
谷梁鸿用嘴巴蹭着她细腻的脖子轻轻道:“谁之前说过,假如我出现,哪怕比这再简单的婚礼都无所谓,哪怕没有婚礼都无所谓,哪怕我衰老、疾病、贫穷、暴躁、酗酒好多好多缺点,哪怕我曾经娶过无数个女人,只要我之后只爱她一个。”
苏落想起这是他假扮那个青年才俊时自己说的,道:“此一时彼一时。”
谷梁鸿板正她的脑袋问:“此话怎讲?”
她摇晃一下手腕得意洋洋的给他看玉镯:“宝贝在手,郎君。”
谷梁鸿看她心情好了起来,倍感舒爽,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这样叫你了,娘子。”
苏落摸摸发烧的脸,结结巴巴道:“叫、叫落落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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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过天晴,他们两个打算离开此地去找杨二郎等人,然后按照定下的线路四处购货,苏落从明白这个玉镯的含义后笑就再也没有消散过,按照谷梁鸿给她交代的,她从今而后只需吃喝玩乐,只需游手好闲,只需铺张浪费,只需快快活活,剩下的事,天塌地陷都由他来顶着,并且这一趟关外行他说是他们新婚燕尔的旅行,他有好多好多想法要实施,这好多好多想法不过都是为了让苏落高兴。
“大叔,我好幸福。”她偎依在他怀里,搂住他的腰。
“嗯。”谷梁鸿将嘴巴贴在她额头,他心里何尝不是如此。
之后他们面对面站着,彼此看看会心的一笑,谷梁鸿伸出手去,苏落把手递给他,两个人手牵着手,天高云淡,日朗风清,迈大步而去,灰狼紧跟在其后。
好事总是遭遇多磨,刚离开这个镇子,突然发现一对人马横在面前,为首的又是野鲜不花。
谷梁鸿转头对苏落道:“跟紧我。”
他这一句苏落立即明白是要开打之意,看对方足有几百号人,她担心道:“我们可以逃。”
逃?谷梁鸿冷笑,这岂不是让野鲜不花嘲讽,并且他实在可恶,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只怕他纠缠苏落永无休止,主意打定,袖子一抖,手中突然多了柄匕首。
109章 食色的兽性
身为堂堂的一国储君,野鲜不花如此纠缠儿女私情这也着实让人忍不住唏嘘,谷梁鸿在假冒那青年才俊之时,曾想过用世人不知的身份杀了他,杜绝他再来滋扰苏落,终究还是因为恻隐之心没有行事,熟料想野鲜不花动用影卫失败之后竟然挥兵前来,当真是个绝顶情痴,这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然怒气更甚的却是谷梁鸿,手中握紧匕首,只是没等他有所动作,从野鲜不花身后出来两个影卫,手中扭着的却是高衙内。
“高衙内?”苏落骇然的脱口而出。
“苏落救命!”高衙内直挺挺的站着,因为脖子上至少抵着两把刀,他从未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等被人家杀了也快吓死。
高衙内这个人谷梁鸿不是很熟,也知道是苏落的朋友,更加明白了野鲜不花的用意,挟天子以令诸侯,最普通最简单又最有效的制敌方法,他心里在盘算,自己的神识功能否对几百号人造梦,野鲜不花的影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且狠辣没有人性,自己一旦失误或者动作稍慢,高衙内必死无疑,苏落会非常伤心或者内疚,是以,他犹豫了。
野鲜不花骄纵的一笑,提马往这个方向走了几步,手指谷梁鸿叫嚣道:“我说过我不会放过你们,让苏落过来,我就放了这个贱民。”
此言一出首先激怒了高衙内,他上身被影卫按着动弹不得,飞起一脚也就是象征性的踢去野鲜不花:“你个老淫棍,我是堂堂凉州高家染房的少东,你这种无赖,即便是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苏落也不会喜欢你。”
啪!野鲜不花在马上旋空而起,一脚踢在他脑袋上。若非有影卫挟持他就摔倒在地,登时鼻子口中悉皆出血。
野鲜不花重新落在马上端坐,这套动作一气呵成想来也是功底深厚,他看看苏落道:“你自己选择。”如此简短是有必胜的把握,他是太了解苏落这个人的脾性了,小女子看着嘻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