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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听,脸色却沉了起来,不满地看了正扯起衣服细看的陆华浓道:“太子妃,你看你这肚子越来越大了,再好看的衣服也穿不着了。干脆这两件衣服都给了香儿。等你生了小世子,本宫给你做一屋子还你。”
“你!”陆华浓一张绝俗的脸顿时便阴沉起来,斜瞥了太子一眼,便将怒气泼向了贺香尘。
她将衣服丢进托盘里,径直走到贺香尘面前,伸出手便指向了她的鼻尖。
正打算要骂,伸出的手却被太子一下打了回去。
陆华浓怒意更盛,就算不指着她的鼻子她也要骂:“你这贱蹄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也敢跟我争!本宫的父亲乃是当朝候爷,本宫亦是太子正妃,将来的中宫皇后。回去撒泡尿照照,看看你自己算个什么东西!”
贺香尘脸上血色尽退,不敢置信地望着一脸威仪,声色俱厉的陆华浓。
眼眶中泛起盈盈水雾。
一双闪委屈的眸子望向太子,却是一副想哭却不敢哭的模样。
“你住嘴!”太子冷然断喝一声,及时打断了她。
陆华浓恨恨看了太子一眼,执拗地别过头去。
太子却是抱紧了陆华浓,任她在自己怀里嘤嘤啜泣。
“就凭你这霸道善妒的性子,哪配得上中宫皇后之位?”冷冷白了陆华浓一眼,便垂头看怀中的美人。
“过几天,挑个好日子,本宫就正式册封香儿为侧妃。到时候,她便是你的妹妹,你若再欺负她,等着瞧!”
他微微挑眉,一脸自负。
“你要封她为侧妃?仅次于本宫,她哪里配?”陆华浓神色更冰冷,质问着太子。
太子却是冷哼一声,冷眼看她道:“就凭她的谦恭忍让,就比你好了千倍万倍!”
陆华浓更是气得肺都要炸开了,凭他这么一说,她堂堂候门千金,竟比不上这个早嫁过人的狐媚子?!
她怒了,怒火熊熊地燃烧了一颗心,一双喷着怒火的双目看着太子和贺香尘,一只手遥遥指向他们:“你等着,我这就去找父亲,让他老人家替我做主!”
本以为太子会害怕,谁料他却极不耐烦地朝她挥手:“去吧去吧。陆候他老人家还不是妻妾成群,哪会在意本太子这些事?反正我又没夺了你的正妃之位,况且你只要生个儿子,便是世子,我们的关系啊,你是挑剥不动的。”
言语之间,皆是胜券在握的怡然自得。
陆华浓当即一个踉跄,他说的没错,太子又没废了她,父亲怎么会管?
巴结他都还来不及。
她颓然后退了一步,脸色愈加惨白无比。
无声地咽下口水,无声地深吸了口气,静默地向厅外走去。
眼神中一片怆然,背却一直挺得很直,脚步倔强地沉稳,一步一步,走向自己选的路。
即便是不归路,也是自己选的。
怨不得任何人。
贺香尘梨花带雨的娇颜自太子怀中探出头,看见陆华浓那一个失魄落魄的转身,水眸过过速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很快却收敛下去。
她微微抬起头,看向太子,柔声问道:“太子当真要立香尘为侧妃?”
太子一笑,朝她脸上重重亲了一口,凝眸望着她道:“香儿不信?本太子说话怎么会有假?”
贺香尘那梨花带雨的容颜终于泛出一丝娇羞的笑意,看得拥着她的男子心都醉了。
太子又将她拥得紧了一些,含笑道:“本宫会让香儿知道,本宫是最疼香儿的。”
说着,便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贺香尘娇颜一惊,下意识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臂弯里看向他,轻呼道:“太子,现在是白天!”
太子却是朝她笑得更暧、昧,邪肆地道:“封妃之前,本宫也要先疼足了你!”
贺香尘娇颜微赧,含羞带怯地别过头去。
这一个娇羞看在某人眼中却更像一副药,让他整个心魂都跟着荡漾起来。
当即便抱着着怀中的美人,往寝殿而去。
陆华浓高抬着下颌步步艰难地走着,出了那道正厅的门,她那自负的骄傲便被那股屈辱之感打碎。
素来她便知道,皇室中的女子想要安身立命,要么就忍,要么就狠,别无他法。
但是,她自负的绝世姿容,自负的上好家世,自负着天生的贵族气质。
从未想到自己也也需要如同其他女子一般,因着争宠而用尽手段。
身畔,一枝盛放的白菊自花圃中探出头来,娇黄的蕊在秋风里昂然簇立。
她微俯下身子,将那朵白菊折了拈在手中。
看着花,却是自嘲地苦笑,要做这傲世的独芳,谈何容易。
要么忍,要么狠。
以她的骄傲自负,要她忍那是万万做不到了,那么,便只有狠!
她暗暗地咬紧牙关,清明的瞳仁散出点点幽暗的光。
狠!
修长的手指重重一拈,一朵盛放的花便在她手中支离破碎。
徒留一指余香。
第九十四章 无好宴
夜,静谥中透着诡异,仿佛一只蓄力的猛兽,只须时机,便会张开血盘大口将人吞噬入腹。
齐宫,迎晖殿中,朱红宫灯沿廊高悬,照着殿中宽广的空旷之地。
如此巨大的面积之上,沿两侧整齐有序地摆着着饮宴的雕花朱漆矮几。
陆续有宫女内侍往这些矮几上摆放一应餐具、酒具、糕点、果盘。
大殿正中,一名身着珠光锦绯裙的妙龄女子格外惹人注目。
皓齿明眸,弱柳身姿,即便不是天女下凡,也当得倾国倾城之誉了。
只见贴着女子的华服男子一手揽了她的纤腰,一手指身络绎不绝往来的宫女,带着几分邪肆朝她邀功道:“怎样,香儿对本太子的布置还满意吧?”
说着,嘴唇便贴上女子脸颊,偷了一吻。
贺香尘浅浅娇嗔:“殿下越来越坏了。”
被她一骂,太子上官煜非但不怒,反而大笑起来:“本太子即便是来个烽火戏诸候,只要能搏香儿一笑,也值了。”
她淡淡望了他一眼,更添了几分浅淡的笑意,嗔道:“香儿此举也是为殿下除些隐患,怎的就能与妖女褒姒相比呢?”
笑意渐隐,便有几分委屈之意浮出,轻垂臻首,浅浅叹息。
太子终于正了色,带着几分诚挚之意轻勾起她的下颌,认真道:“香儿不是褒姒,是本太子的心肝宝贝。”
说着,便拥着女子,向两排矮几正中的主位上而去。
女子低头浅笑,将眸底暗涌的阴戾之色巧妙隐去。
“传旨,开宴!”太子袍袖一挥,带着几分寒意的笑声在大殿上空响起。
贺香尘转眸往大殿入口处看去,正看见几名内监领着一众皇族亲眷往殿内而来。
走在最前的,正是太子宴请的主角,上官熔和云小优。
只见新婚的云小优着了套桃花抹胸散花百褶罗裙,外罩月白暗纹窄袖斜襟轻罗衫。长及腰间的乌发一部分轻垂着,其余的则挽成了七巧玲珑髻,发间缀以翡翠星月连环钗。
耳边垂以些许碎发,倒显得整张小脸更加鲜艳俏丽。
玉石般的眼眸低垂,端正正同各家女子一同行了礼。
起身,灵眸微动,眼光有意无意地落在贺香尘身上。
坐在太子身边的只有贺香尘,居然不见太子妃。
她不解地望向上官熔,只见他却只垂着头,秀微轻蹙,粉唇微抿,俨然又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泪美人之态。
云小优不禁满头黑线落下,原来这位爷在人多时候都要戴上泪美人标记的。
微笑抿唇,随着众人一道落座。
二人被安排在离太子主位最近的位置上。
太子揽着贺香尘含笑望着众人,朗声道:“这次宫宴乃是本太子代表父皇为三皇弟安排的欢庆宴。三皇弟如今年过双十,终于成了家,父皇极是欣慰,所以本太子做主,请了诸位皇弟及家眷,还有我皇族宗亲,一起替三皇弟庆贺。既是喜宴,大家不必拘泥,开宴吧!”
云小优扫一眼几上的吃食,轻轻叹息,这么多好吃的,不知能没有机会吃到了。
看看太子身边的人,不管是对方是陆华浓,还是贺香尘,怕是都不会让她好过吧。
早就知道今晚宴无好宴,还是不得不来,谁让太子如今代的是皇上的位子呢。
见她又开始神游天外,上官熔放在案下的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小手。
那只小手微微冰凉,不知是衣物穿少了,还是被这场面吓的。
“哟,看熔王跟王妃这样恩爱,可真叫人羡慕呢!”陆华浓依在太子怀里,望着两人扬唇而笑,就连眉眼中都是笑意,让云小优差点都以为那是真心的。
太子搁下酒杯垂下眸子望她一眼,也大笑起来:“可不是!原以为云小优在父皇面前想方设法地拒绝三弟,他们成不了婚呢。谁知到最后,父皇竟用了熔王妃之位来惩罚她,当真是有趣的紧!”
话毕,引来一片哄笑。
上官熔眼底闪一片怒意,想要发作,却被云小优抢了先。
只见桃红衣裙的熔王妃一手握着一只香瓜,一手拈着一块水晶芙蓉马蹄糕。向主位的方向望了一眼,明眸一瞪,语气凉凉地叹道:“皇上因为我代嫁罚了我。我以为回了齐国就见不到赵国的人了呢,谁知道我在月王府中的好姐妹,现在竟成了我的大皇嫂。”
她转了眸子,望向自己右手中的香瓜,大大咬了一口,才道:“唉,这事真正比这香瓜还有味道。”
听她话中的意思,自然是暗指贺香尘曾为月王姬妾的旧事。
殿中所坐的皇子宗亲中,有知悉此事的,皆是垂首暗笑。
那些多不知情的,便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环顾着左右,想知答案。
自然也有七皇子上官灿这种置身局外,只顾闷头喝酒的。
云小优的话落在贺香尘脸上,足令她当众黑了脸,委屈地别着脸,再不看太子一眼。
只是,那明澈的眼底,却已是狠辣毕现,杀气汹涌。
太子听云小优提及贺香尘的旧事,本就气恼了,如今贺香尘又是这副模样,他更是怒气不打一处来。
但,人家说的毕竟是实情,一时半会他也无从发作,只得暂时忍了。
于是,阴沉了脸,执了酒杯,扬手向殿中所有人道:“来,干杯!”
太子发话,谁能不从。
于是,还没从方才的谜团中醒来的诸位皇子宗亲,也只能附和举杯。
云小优也跟着干了一杯,酒入腹中,才觉得回味无穷。
她低头悄悄问上官熔:“这是什么酒?”
上官熔环顾四周,轻声回道:“官酿苏和酒。”
苏和酒,云小优品着这三个字,眸光落在酒杯之上,想着,回去时定要带上几坛。
杯酒饮下,太子重击三掌。
掌声甫落,丝竹声起。
继而有十几名舞姬翩然进入殿中,轻舒广袖,扭动腰身,翩跹起舞。
云小优无视那些身姿如蝶的舞姬,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往肚子里面灌酒。
本想回去时弄几坛,只是既搬了就是自己的,现在喝的,可全都算在太子头上。
能多喝一杯,就赚一杯。
见她几杯酒下肚,上官熔连忙将她按住。
“再喝就醉了?”上官熔轻声道。
云小优却是不以为然一笑:“我酒量好得很哪,怎么会醉?”
正夸着口,却觉得不对劲了,眉头微皱,无力地望了上官熔一眼。
上官熔面容一紧:“你怎么了?”
云小优微微苦笑:“喝得有点多,要上茅房。”
上官熔心里一松,接着额上划过三条黑线。
云小优裂嘴一笑,接着便轻捂着小腹离了席。
上官熔也跟着起身,却被太子一声拦住:“三弟妹去的地方,三弟也要跟着去?”
上官熔只得俊脸一黯,复又坐下,有一眼没一眼地看着舞蹈。
太子满意地看着他那乖巧的三弟,这才向身边的人道:“去看看太子妃到了没有?”
说完,便向众人道:“太子妃身怀六甲,今天又胎动得厉害,晚了会。各位皇弟宗亲莫要见怪。”
太子忽然变得如此平易近人,底下的人哪敢怠慢,纷纷揖道:“岂敢,岂敢。”
上官熔抬眸瞧着眼前的场面,桃花眼底却现在出一抹诡谲的笑意,一闪即逝,没入手中酒杯里。
云小优出了主厅,随手便拉了个宫女问茅房的位置。
这宫女倒也好心,直接便领着她去了。
本以为茅房会很近,谁料那宫女竟领她走了将近一柱香的时间才到。
进去之时,她已是小脸憋得发黑,马上就要尿裤子的节奏。
“呼!好舒服!”出了茅房,云小优这才放松地大吐长舒一口气。
转而往四周看去,却发觉不见了那宫女的踪影。
“这让我怎么回去?”看了看前后左右,云小优急得跳脚。
来时尿急得只想着茅房,丝毫没有记路,本就是路痴,现在又对来时路丝毫没有印象,这下可怎么办?
而且四周一抹黑,连个路过的人都没有,向谁去问路。
罢了,只有一个方向有亮光,姑且试试运气吧。
做了决定,便循着亮光而去。
谁知,亮光的源头竟是一处阔大的湖面,湖上一座十弯曲桥,通向一座小亭。
小亭四角竟也挂着几只朱红的宫灯
小亭四周,被大红薄纱覆着,若隐若现一个立着的人影。
她正立在桥头,向那人看去,奇异的是,那人竟像有感知般,渺渺的笛声竟在这时倏然响起。
湖风掠过,掀起红纱一角,微露出一角白衣,几缕墨发。
云小优睁着眸子细看两眼,竟像是个男子。
而那一抹白衣,独立的身影,竟让她想起当年独立崖边的大师兄。
她止不住好奇,抬脚便往桥上踏去。
大理石的桥身,在远处的红光照耀下透出模糊的光影,偶尔一点亮光,便是如星子般闪亮。
几杯苏和酒下肚,云小优竟发觉脚下有些轻飘,倒像是醉了一般。
难道那酒后劲很大吗?
转过石桥一道又一道的曲折,云小优终于走到了亭外。
只面再上几级台阶,便能走到吹笛人的身边。
她却停了脚步。
亭外灯火已是分外明亮,她睁大眸子往亭里望去,只见那人正面水立着,留给她一个模糊的背影。
白衣翩然,红纱漫舞,竟是说不出的绮丽妖娆。
然而,听到笛声却是如泣如诉,似在诉说什么难解的心事。
云小优最终轻轻踏上了台阶,都走到这了,若不进去,那还有她云小优吗?
听得她的脚步,吹笛人骤然停了吹奏。
却仍是背对她立着。
云小优一怔,再次迈开了步子。
刚刚踏进亭中,那白衣人却快速转回了身,只听风声过耳,一道凌厉的掌风便朝她袭来。
第九十五章 夜未央
云小优一惊,不及望那人一眼,便条件反射地出手反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只两下,云小优便知道白衣人的功夫远在她之上。
一边极力反击,一边飞速转动着脑筋,想着脱身之策。
这里地处偏僻,不会有人那么巧偶然路过,帮她一把。
只能靠自己。
她可不想死,即使为了腹中的孩子,她也要活着离开。
那人动作极快,凌厉的掌风如快刀一般直袭向她周身各个要害,显然,这人是铁了心要取她的性命。
云小优极力闪躲,想要积蓄力量。脚踏亭栏、座椅之上如飞燕一般飞转游移。
自从误听父母被太子所害,她便日日加强练功,功力明显有所增进。只是如今这两个多月的身孕,又日日想吐,所以体力却明显不如从前了。
周旋之余她瞥见那人的脸,却极是失望了一把,一张银质面具遮了大半的脸面,只余下精巧的下巴和一双凌厉的鹰眸。
不是大师兄!
只这一恍神间,左臂便被生生击了一掌,疼痛难忍。
“你好狠毒,连一个孕妇都不放过!”她恨极,飞拳走腿间怒目瞪视着那人的仅露的鹰目。
“哼!孕妇更好,送你娘俩一起上西天!”白衣人低沉的嗓音不带任何情绪地说道。
云小优眉心一皱,却是大声咒骂起来:“你连孕和孩子都杀,一点都不为你老婆孩子积德,小心将来她们和我一样,落在一个丧尽天良的人手里。”
这样激将白衣人依然不为所动,出招依旧狠毒凌厉。
云小优眼看自己已处弱势,再不和他废话,且战且退。
但白衣人却步步紧逼。
她暗暗咬了下唇,飞身而起,抓起一只燃着的朱红宫灯便朝白衣人抛去。
她的手刚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