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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13
亲们,今天忙了一天,俺现在才坐到电脑桌面前,二更估计不能及时上传了。俺明天三更补上。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正文 064、醋意
堇南见他如此迫切的想得到药丸 ,以为皇上对太子的病起了疑心便在宫中开始调查,他才会这般紧张心虚。将他的警告当做耳旁风,她试探性地问:“提起药丸的事儿……梁太医,太子的病可已经痊愈了?”
心想太子很有可能在身体恢复后,去找皇上将自己中毒的事说出来。毕竟只要他还是太子,皇后今日杀不了他,明日也不会放过他。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他都应该先发制人、不再坐以待毙成为皇后屠刀下的羔羊了吧。
梁舟行阴阳怪气道:“淳于大夫你医术精湛,太子的病怎么会有不好的理呢?不过,太子身子是恢复了,可又得了一种很是奇怪的心病。太子病愈后就要求搬去梧兮宫住,呵,梧兮宫建在城郊,只是皇上避暑的行宫而已。太子主动去那样荒凉的地方,不是心上有病又是什么呢?”
堇南听后有些许惊异,觉得太子的态度实在是太过消极,他只会逃避争端又如何与皇后对抗。可转念一想,他主动退让,何尝又不是保命的明智之选呢。
想到太子那双如同蒙着一层雾气的眼睛,她问:“太子的眼疾可有恶化?”
“最初几天是失明的,可往后他的眼睛就清亮起来,应该是暂时的失明的罢了。”梁舟行见堇南老是问些不着边际的问题,不耐烦道:“你怎么还不清楚,现在太子已不再对皇后构成威胁了,而是你——成了卡在皇后喉咙里那根鱼刺!”
堇南背脊一凉,她原以为药丸只是梁舟行一人想要讨要,没想到他身后还站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听到梁舟行又在问药丸的下落,她猛然想起那日在静心斋的院子里,父亲将她的医书焚烧了不说。还将药丸夺走了。药丸,应该是在父亲的手里才对。
“药丸并不在我这里。”话一出口,她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改口道:“好,三日之后我将药丸给你。”
梁舟行见她突然爽快答应了,倒起了疑心,眯着眼睛打量她半响,见她面色坦然后才拂袖离去。
“一言为定!”
听到梁舟行的声音从远处飘过来,堇南忽地打了个冷战,她卸下平静从容的面具。露出了一副紧张忐忑的神色。
这才是十四岁女孩正常的反应,她将两只手攥在一起,心烦意乱地在池边踱来踱去。暗自揣摩听梁舟行的意思。他们还不知道父亲已经知道药丸的端倪。两颗地黄丸无疑是他们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若是让他们知道父亲手里握有推翻他们的证据,那可就不是将药丸得到这么简单的事了。
他们会摧毁所有不忠的人,必然也会摧毁父亲、摧毁淳于府。想到府中还有阮娘、哥哥、林肆风以及那么多婆子丫鬟,她将要说的话咽下去。决定用自己的力量来保护淳于府。
正在发愁,突然看到水池对面有星星点点的烛光,堇南定睛望去,她看到月光下温姝萦笑得极为灿烂的面容,此时温姝萦正领着闺秀们在池边放纸船。一只只用彩纸做成的小船漂浮在静幽幽的水面上,每只船上都放有蜡烛。不一会儿,整个池子就被橘色的烛光映亮了。
堇南在温姝萦他们的对面,看到一只纸船脱离那一片璀璨的光朝自己这方飘来。她缓缓蹲下身将纸船拿了起来。
纸船进了水,忽明忽灭的烛光映在她忧心忡忡的脸上,她没有注意到温姝萦已经朝她这方跑来了,当她仰起头时,温姝萦正提着一只灯笼盈盈对她笑呢。
听到温姝萦唤自己。她原以为她是要邀请自己到池子对面放纸船,正想着该如何委婉的谢绝。听到温姝萦接下来的一句话,她面色一凝。
“堇南,那只荷包你替我交给林公子了吗?”温姝萦一脸期待地等待着堇南的回答,丝毫没有注意到堇南的神色变化。
堇南在地上蹲久了,倏地站起身来时难免头脑眩晕,好不容易稳住身子,她从袖里拿出那个绣有鸳鸯纹案的荷包,闷声道:“没有,你让我当着哥哥的面将荷包交给林肆风,未免也太难为我了。”
温姝萦接过荷包,满心的失望隐藏在她垂下的眼眸中,不知愣了多久她忽地抬头,目光直逼堇南:“堇南,真的是因为你哥哥么,还是只是因为你。”
见堇南面色一怔,她继续道:“因为你也喜欢林公子,所以你不愿意替我将荷包交给他。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
堇南满脸错愕。
她从没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温姝萦,心中突然一阵悲凉。果然,为了林肆风,温姝萦可以不惜姐妹情分故意冷落自己,可以用这样硬邦邦的语气逼问自己。珍惜自己的朋友因为自己的缘故被迫离开金麟,而自己珍惜的——此时却用一种充满敌意的目光望着自己。
既然你把我看的一文不值,我又何必为你掏心掏肺呢。堇南本是垂着头,猛然抬头,眼里的目光将温姝萦着实骇了一跳。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替你转交给林肆风,我说我忘了或者不愿意不想你又能怎样,你以为什么事都是天经地义的么?姝萦,算我求你,在你对林肆风表达炽热的爱意时,能不能为我哥哥想一想,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自私?”
堇南的一番话无疑是引爆战争的导火线,温姝萦因为愤怒,脸色唰地变红,她冷笑道:“说我自私?你们兄妹才是最自私的人!我喜欢谁就喜欢谁,凭什么要你来指手画脚。至于你哥哥,我不仅不喜欢他还讨厌他!整日舞刀弄枪的有什么用,他既没有我父亲的赫赫战功,也没有林公子的惊世才华。这样平庸无奇的人,光是看着都觉得碍眼,别说是做我的夫君了!所以,唤作我求你,让你哥哥别再来纠缠我了!”
堇南没想到温姝萦会说出这样难听刺耳的话来,见她将自己的哥哥贬得什么都不是,强忍着想给她一个耳光的冲动。堇南努力平静下来,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和些。
“你让我哥不要再来缠你,好,我替他答应你。那么你是不是也可以答应我,不要再缠着林肆风了?”
“你凭什么为林公子做决定?”温姝萦杏眼一瞪。用灯笼将堇南从头到脚照了一遍,她嗤地一笑,讽道:“原来你果真是喜欢他。可是你看看你的模样,这圆圆的脸蛋——这平如案几的胸——还有这腰、这臀,你怎么能有勇气喜欢林公子呢?”
感觉到堇南在微微颤抖,她凑过去附在堇南耳边,恶毒的话语从她微微勾起的红唇中浮出。
“知道么,那日在孟夜池边,当你被一群姑娘们嘲讽讥笑时,我不敢走过去拯救你。是因为我害怕在你面前会忍不住笑出来,因为我也和那些姑娘一样,打心眼里将你当成是个笑话来看!”
“够了!”堇南捂住耳朵,往后连退几步,她几乎快要将唇咬出血来。温姝萦的话就像是利剑,正一点点划开她的皮肤,刺痛直达心脏,她颤声道:“姝萦,从今往后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温姝萦愣了愣。
“你是要绝交了么。你凭什么先说出绝交两个字?”温姝萦将手中的灯笼狠狠地扔到池子里。
“光靠说的我不答应。你只要跳下去,咱们从此一刀两断,再无瓜葛!”
只听刷地一声,灯笼里的烛火赫然熄灭了。一缕白烟漂浮在池面上空,就如一个恶毒的咒语,驱使堇南朝池边走去。
“扑通”一声,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她就落入了池中。池水不深仅在她的腰部,她站在冰冷的池水中,定定地望着温姝萦。她在用眼神告诉对方她的决心,当她从池中中走出来时,她的眸子里闪烁着坚毅的光,不愿再和温姝萦多说一句话,她转身离开了水池。
她没有回到大厅,而是直径往府门走去。她步子划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水迹,走出温府大门后,车夫瞧见她狼狈的模样,再看看后面没有淳于府的其他人,不由地愣住了。
“回府。”堇南上了马车,声音恹恹地道。
***
马车在夜里一路飞奔,就如一头孤独的兽穿过金麟的大街小巷。回到淳于府后,阮娘见到堇南浑身湿漉漉的,脸和手都是冷冰冰的,连忙将她带回芷香院。
阮娘心疼地连连低呼,打来热水为堇南沐浴后。她为她穿上寝衣便将她紧紧地包在被子里。
“阮娘……”堇南被几床锦被捂得周身直冒汗,热的都快透不过气了。看着阮娘一直守在床帏边,她更是汗如雨下。虽然与温姝萦大吵了一架,她已是身心疲惫,可气愤归气愤,她并没有将梁舟行交给她的事忘了。
知道父亲肯定将药丸藏在小阁楼里,想到父亲现在正好不在府上,此时不去更待何时。可看着阮娘一副死也不走的架势,她没辙了。
阮娘递给她一碗汤,她光顾着计划如何逃出去,不加多想就将汤咕噜咕噜地喝了下去。喝完后,咂咂嘴品了下味,她不由地哭丧起脸。
阮娘给她喝的,是专治风寒的汤药呢,里面入的几味药都有催人睡眠的功效……渐渐的,眼皮就像坠了什么重物,变得异常沉重……
正文 065、比武
不得不说,阮娘的药效果实在太好。翌日当堇南下床时,都已经过了晌午。不过,也亏得阮娘的药,她起来时浑身精神得很,并没有头痛、咳嗽的症状。
而且,阮娘是何等的贴心,堇南是体会得到的。昨夜看到自己狼狈得如同一条落水狗,若按阮娘平常的性子,铁定会拉住自己问个清楚,但可能是见到自己太过伤心,关于落水的事,她连提都没有提。
一觉醒来,想到世上还有阮娘这样心疼的自己的人,堇南心情好了许多,为了将心里头所有的不快都赶出去,她特意换了一件丹朱小衫,配一条珊瑚红百褶裙。参差的红衬得她的肤色越加白皙,如同一块玉般明润洁白。
用罢早膳,看到阮娘走进芷香院,堇南张开双臂迎了上去,抱住她便不肯放手。
阮娘笑着摸摸她的头,夸道:“我还说是谁穿着件明艳艳的衣裳跑进芷香院来了,正想赶人呢,没曾想就是小姐。小姐今儿的打扮真是好看!”
听到阮娘夸自己,堇南展开了笑颜。
就在这时,府外突然锣鼓喧天,隔着老远,堇南的耳朵都快被震麻了。锣鼓声退却后,又响起一阵叫好声。
“外面有什么庆典么?”她问。
“要真是庆典就好了。”阮娘面浮担忧之色,“还不是少爷,刚回来就不知消停,在府外办了个比武大赛。巳时就开始了,到这个点都没结束。”
“哥哥办比武大赛做什么?”堇南觉得奇怪。暗想哥哥在边关还没有打够杀够么,这比武大赛,肯定另有名堂。
果然,阮娘叹了口气道:“还能做什么,他不是一直吵着要跟林公子决斗么……这不,林公子也答应他了……”
林肆风也要去比武大赛?
堇南暗叫不好。拔腿便往府外跑去。
刚一出府,堇南就看到马厩旁果然搭了一个台子,台子四周都是黑压压的脑袋,她听到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雷鸣般地掌声,一心急着过去探个究竟,差点和对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她打了个趔趄差点儿摔在地上,好不易稳住身子,她瞪向对方才发现是阿禄。
阿禄吓得不轻,连连求饶:“阿禄没长眼竟撞到了小姐,求小姐饶恕……”
堇南天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见到阿禄这么战战兢兢的,倒没有火气可发了。她看到他手里叠着几块手巾,问:“你不在台子那守着。回府去做什么?”
阿禄低着头道:“回小姐,少爷连打两场出了不少汗,把带去的手巾都用光了。这不,阿禄回府给少爷换些新的来。”
“噢,那你快去吧。”手巾都浸湿了这么多块。天知道哥哥这武比得有多么激烈……堇南汗颜,连忙往太子那方行去。
她来到金麟已将近一年,永安街的百姓大多都认得她。此时见到她风风火火地赶来,围观的人群自动让出一条道。
她轻轻松松地挤到最前面,站在由木头搭建的台子底下,她得扬起头才能瞧见台上的情况。午后的阳光很是灼热。她刚一抬头,一道明晃晃的阳光就刺得她睁不开眼。闭上眼缓了一会儿,她用手遮在头顶挡住阳光。再次睁开眼,正是台上打斗最为火热的时候。
她看见,台上有一黑一红两个人。穿绛红武服的是淳于彦,他脸色涨红,血脉膨胀。坚硬如铁的拳头频繁出击,比起他的对手林肆风。他显得更为主动亢奋。
林肆风穿着玄黑箭袖武服,就和他平日里练功的装束一样。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在他的左臂上缠着一条白巾。堇南仔细观察着他,心想臂缠白巾可能是他追念师父的一种方式吧。
师父死时,他若无其事地温书、练功、用膳、睡觉,偶尔还有心肠调侃一下自己。他用最坚硬的外壳包裹住他最脆弱的情感,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瞒过所有人,可他疏忽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堇南开始一点一点地拨开他的外壳,试图触碰到他最为真实的情感。
此时看着林肆风臂上的白巾,她的眼睛真的被刺痛了,心底的某个地方变得潮湿起来。
林肆风,她真的希望他可以赢。就用几个月来师父传授给他的功夫,赢过哥哥,替师父赢得这场比赛。
可看到台上的林肆风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只是用双拳作防御,被动的接受哥哥的进攻。她心想这可不妙,问了一下站在旁边的壮汉,得知第一场已经比完,而且输的人是林肆风时,她不由地急了,以林肆风这样的状态比下去,输的人还得是他。
如此一想,堇南不管三七二十一,扬起两个小拳头,呐喊道:“林肆风必胜!”
她的呐喊很有号召力,喊了几声后,周遭的人便陆陆续续跟着她喊了起来。
林肆风微微错愕地侧头朝台下忘了一眼,看到人群中那个穿得红艳艳的、如同朝霞似的人时,他的唇角忽地掠过一丝笑意。
躲过淳于彦狠狠砸来一记拳头,他开始发力,主动发起攻击。
淳于彦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震慑住了,再听台下都是为林肆风助威的呐喊,他的信心顿减一半,在林肆风势如破竹的攻击中,开始节节败退。
随着铜锣一响,林肆风赢了第二场的比赛。
看到他走下台子,堇南雀跃地迎上去,还没等她开口祝贺呢。林肆风就一脸无奈地看着她,问:“你在鬼叫个什么?”
堇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半天才赏了他一个大白眼。正想骂他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只瞧他轻启唇瓣,突然向自己道了个谢谢。
“我说,谢谢。”见堇南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模样,他凑到她耳边,又轻声说了一遍。他呼出的气热热的,她僵着身子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了。
表面上呆呆的。她的心理活动却丰富得很。她真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林肆风这家伙居然对自己道谢!阿弥陀佛,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不可思议了……
正当她想偷偷掐自己一下,确定自己有没有在做梦时,阿禄突然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他笑呵呵地走过来,递给林肆风一块手巾,道:“林公子,擦擦汗吧,接下来还有一场呢。”
林肆风拿过手巾抹了抹额上的汗。突然手一顿,他将手巾展开仔细看了看后,便重新丢回阿禄的手里。
“怎么了?”堇南看出他的异样。
林肆风摇摇头。神情有些迷惑。
“狗奴才!”淳于彦看到阿禄给林肆风手巾,怒不可遏地冲了过来,扇了阿禄一掌,骂道:“狗奴才,你倒会给外人献殷勤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故意加重“外人”两个字的语气。
看一眼两颊通红的堇南,他更加来气,瞪眼道:“还有你,胳膊肘往外拐,人还没嫁出去心就先飞走了!”
堇南只觉得自己的脸烧了起来,她抿着唇不说话了。
锣鼓声忽地响起。震颤众人的耳朵。淳于彦对林肆风伸出小拇指,昂起下颌道:“姓林的,最后一场。我赢定了!”
林肆风无所谓地一笑,刚要动身走上台,他突然用手指按了按脑门。
堇南见他身体像是有什么异状,正想要不要站出来终止这场比赛,看到林肆风又从容地迈开步子后。她暗暗松了口气。
淳于彦因为前一场的失利,卯足了劲。将能量全部蓄积到这最后一场。
一上场,他就频频出击,拳头又狠又准,招招直击对手的要害部位。见林肆风只是躲开自己的攻击,拳头软绵无力,他冷地一笑:“怎么,现在没人为你加油鼓劲,你就打不起了?”
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