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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满园-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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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怨恨她,她知道,可是她还是要赌一把,她天生是爱财如命惜命如金的小人物,此刻无形的利刃已经伸至她面前,她却偏要拿自己的命赌一回。
  “继续搜!”萧逸仍旧是阴寒着神情,直直地盯着她,咬牙命令。
  “是!”羽林军大声应着,四散开去继续搜。
  她赌赢了,只有他知道,是她放走了细作,是她放走了袖舞,那一瞬间她看见萧逸眼中的犹豫,可他还是选择了保她。
  窗依然大开着,风雨毫不留情地打进来,有水滴自花满春额前一滴滴滑落,衣衫湿透紧贴在肌肤上,寒意沁骨,她的模样很狼狈,却神情镇定地在轻笑。
  “袖儿呢?”他暴怒着,大步走上来握住她的双肩一阵摇晃,“你给我说,她到哪里去了!”
  “她走了。”她也不绕弯子,直勾勾地望入他的眼里,微笑如春花绽放,“她和清扬走了。”
  从此,无论是浪迹天涯、漂泊江湖,抑或者是重回离国皇宫,清扬都会带着她,缱绻相依总好过两人分隔千里,长相思空憔悴。
  “你把段清扬放走了!他是离国细作!他带走了袖儿!”萧逸双眼血红,愤怒低吼着,捏疼了花满春单薄的肩。
  他知道清扬和袖舞的事,花满春不惊讶,她惊讶的是,她竟然会在这样电闪雷鸣的风雨天里生了极软弱的心绪,望着清扬与袖舞远去的身影,她头一回在自己心里看见了欣羡。
  她不说话,安静地坐在雨里,由着萧逸摇晃着她,质问着她。
  风雨将她浑身淋得更湿,萧逸也沾了满身的雨水,却都没有想挪到一边去的意思。
  暴怒,依旧是怒火滔天,萧逸望着不做声的花满春,看着她从容地抬起头来与他目光相触,他蓦地看见了她的笑容。
  有些飘忽,却更像是洞穿了所有的清冷目光。
  他被这一眼看得愣住,半晌才重又拾起怒火,抬掌狠狠一挥,将一旁的梨花木梳妆台劈下个角来。
  闷声一响,木屑遍地。
  花满春被惊吓得一哆嗦,萧逸咬牙低吼一声:“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不许乱跑!”
  说完,挟着满身怒气大步走出门去。
  哐当一声,门带上。
  隔断了那吓人的怒意,与掩不住的怨恨。
  风雨依旧,花满春呆呆在窗前坐了许久,终于长叹一声站起来,掩上窗扉。
  不知悲喜,不知对错。她浑浑噩噩就这样过了四五日。
  据说一个年轻的离国细作在电闪雷鸣的风雨之夜被九王爷一掌击落城外断崖;据说这几日羽林军严查城内各家各户,搜出好几名混进城来的细作;据说袖舞公主在最近那个大风夜暴毙而亡……城内的谣言传得沸沸扬扬,小青出门与书商接头时听得多了,回来细细告诉给花满春听。
  “公主她……”小青咬着唇,欲言又止。听雪楼的人严禁再提起公主一事,只因七王爷萧楚与九王爷萧逸联名对外说的是,公主暴病身亡,香消玉殒,在此两国局势紧张之际丧事从简,仅由两座王府包办即可;两位位高权重权倾天下的王爷都这样说,哪里还有人敢说个不字,敢问一句真假?
  府里的人却大多听了些风风雨雨,知道其中的微末细节,只是自家王爷下令若是随意开口乱说,杀无赦,这既然是性命攸关,哪里还有人敢闯这雷池?
  听雪楼是这王府里唯一例外的地方。
  萧逸的命令没传到这里来,只因君凝雪足以信任,她楼里的丫鬟们也值得相信。
  早有丫鬟在门外将花满春与萧逸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却缄口不提,小青心里有疑,四处问不着旁人,只好前来问她。
  “公主走啦。”花满春倚着窗向外望,无意识地接着回答了一句。
  自那日以后,萧逸再也没到听雪楼来,她偶尔走极远的路去归云居的荷池畔坐坐,也从未遇见过他。
  他是气得不愿再见她了罢,花满春浅浅一笑,在心里却是叹息了一声。
  “满春姑娘叹气做什么?”小青坐在一旁的绣墩上绣花,一面问着一面抬头望过来。
  雪姑娘吩咐她来陪着满春姑娘聊聊,可满春姑娘整日里趴在窗前绣榻上远远地望着天际的云出神,哪里能听进她说话。
  小青也叹一声气,放下手中正在绣着的荷包,挪到花满春身旁坐下,开导她:“满春姑娘莫要担心,王爷最近不来听雪楼,必定是因为事多繁杂,所以……”
  所以没能时常来探望我么?花满春淡淡地一笑,垂下眼去。
  他于她原先也无纠葛,此刻看来,记得最为深刻的,莫过于她推开袖舞的房门见到的那一幕,袖舞与清扬交缠的目光,凄迷而又哀伤,她一直难以忘记。
  再就是后来,他大吼着摇晃她的双肩之时,她在他眼中看见的痛楚与怨恨。
  唉,唉,她这是做的错了么?
  “满春姑娘,满春姑娘?”她总也不说话,小青靠过来轻轻推了推她。
  罢了。不再作多想。
  “嗳?小青你这是安慰我么?”花满春转过头来,一贯的嬉笑着,“真是个好姑娘,下一回专为你绘几幅图。”
  她笑吟吟地转过话题去,不是不愿提及,实在是那些事,太过遥远不可及,她宁愿与面前这娇俏姑娘说些逗乐子的事,多开心一时是一时。
  “满春姑娘!”小青跳起来跺脚,脸上已是浮起淡淡红晕。
  俏姑娘气恼的模样极好看,花满春笑嘻嘻地托腮盯着她看,将这瞬间亮起的神情刻在脑子里。
  “说不得那一天要画到这样子,也就有个数该从哪里下手。”她自言自语,正要再逗逗她,忽地听见回廊中有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有人在门前停住,轻轻叩响门板:“满春姑娘在么?”
  这苍老的声音有些耳熟,像是初进府时带着她认路的老周大爷。
  花满春跳下绣榻去手忙脚乱套上绣鞋,开了门,果然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家。
  “老人家请进来说话。”她慌忙上前去搀扶着老人,老周却笑着摇摇头,指了指前面的院子:“王爷有事请满春姑娘去前头停云楼花厅一趟。”
  就这点事就要一个老人家气喘吁吁地跑这般远来王府的另一头找人?花满春心里忽地不爽快,哼一声:“九王爷千岁好大的架子!家中家丁下人无数,非要让周大爷这么大年纪的人来这跑?”
  她这一说,是替老周抱不平,老周却笑了:“满春姑娘你这是错怪王爷了,我是在这听雪楼附近遇上了来找你的葵管家,葵管家临时有事,我就替她来跑这一趟了。”
  花满春一怔,越发的不爽快,哈,还是遣了王府总管来叫她,这不是架子更大?
  “走,我这就去。”她稍稍整理下衣衫,和小青招呼一声,扶起老周就走。
  小径弯弯曲曲,卵石铺就,绕过翠色挺拔的竹林,出了月洞院门,走出极远,才到王府最中央位置的停云楼。
  花厅就在园内开阔处的一角。
  老周笑呵呵谢过她,自己慢慢的走了,花满春站在走廊中,抬起脚欲走,想想又不想进去,实在是心里不太爽快,索性抬起头来长叹一声,掉头就往回走。
  管他作甚,大不了哪一日他烦了遣她出府,正好遂了她的愿。
  外面能挣银子花的地儿多了去,不少他这九王府。
  再说了,她花满春可是名满青楼的探花郎,只要是这双手还在,哪里愁没有生路可寻?
  呿,不受这鸟气也罢!

  疏远

  左面台阶下,小径直通假山凉亭,右面台阶上,是花厅。
  花满春挑起眉哼一声,左拐往下,绣鞋刚往下踏上石阶,有人在她身后冷笑一声,嗓音里带着寒意,悦耳却森冷。
  是个傲气十足的年轻女人。
  “素秋姑娘,来了花厅怎么不进去?”
  这语气,不像是丫鬟,带了些命令的威严,更像是天生的冰寒,花满春听着心里一激灵,转过头去。
  长廊中亭亭立着一个高挑貌美的年轻女子,着一身藕荷色衣裙,黑亮长发仅以一根火红缎带束起,素雅大方又不失英气;她有一副极美丽的容貌,在这仲夏的日光中分外的耀眼。
  美人如玉。
  花满春的目光自她细长的柳眉划过,扫过她如一泓秋水的杏眼、挺翘的鼻,落在她嫣红的双唇上。
  真真是个极难得见到的美人!她在心里大赞一声,目光留在那美人淡漠的脸上,一时间竟有些恍惚起来。
  花满春盯着看太久,那女子不耐却仍旧是极有礼地微微躬身:“王爷已在花厅等候素秋姑娘多时。”
  她坚持叫她素秋,声音依旧是淡漠如初,带着花满春能听得出来的不满与轻忽,竟像是有些责怪她。
  这是府里的哪位夫人?还是……花满春有些懵了。
  不等她开口,那女子已经直起身来目不斜视地往花厅的方向走:“请随我来。”
  又是原先那种语气,极平淡,却隐隐含着冷意。
  “请问这位姑娘……”花满春快走几步跟上,一时嘴快,没能压下心里的好奇,顺溜地就问出了口。
  “小葵,府里的管家。”她的话很是简短,却依旧是不看她,快步往前走。
  葵管家。
  花满春了然地点头,原来这高挑美貌的年轻女子就是管家小葵,听得袖舞公主说过几次,只知道是个极厉害的人物,能文能武精医术,王府里的事更是大大小小安排得妥帖适当,是王爷不可缺少的左右手。
  “到了。”小葵停在花厅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等花满春道谢,她低首垂睫微微躬身,退下去,一如先前的清冷。
  美人走远,馨香依旧。
  她怔怔地立在门前望着葵管家纤细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不知为何心里升起淡淡的怅然。
  容颜倾城,心如止水,真该是这模样?
  她来不及叹气,花厅里有人冷冷地开口:“你在门外站着做什么?进来。”
  声音穿过厚实的门板,不减一分寒意,正是极熟悉的萧逸的声音。
  此时是仲夏的午间,该是极炙热之时,花满春却忽地觉得周身蓦地一凉,心里微微的泛出些苦涩来。
  她推门进去,抬头已是如常的带笑面容。
  “九王爷千岁今天找我来是为了什么事?”她开门见山,直接问。
  摆足了架子,给足了脸色,不知道是为了什么样的事情?她有些好奇。
  萧逸立在花厅内冷冷望着她,在听见她又换回了原先的称呼来唤他,眼神蓦地一沉。
  他退开一步,露出身后摆着的一张长长的几案来。花满春远远望过去,上面摆了些卷轴,纸泛了黄,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
  画像?极眼熟,是她曾在江烈手中见过的画轴。
  岂止眼熟,根本就是出自她的手下。
  在那个落月还只是落月,满春还不画春宫图的年岁里,在她手下完成的画像岂止这一幅?
  花满春缓缓走过去,拿起那火灼烧去了半边脸庞的画像,细细看了许久,忽地轻笑:“清丽淡雅,温婉贤淑,那是我初次见到雅贵妃时,能想到的极致。”
  一晃,就三四年时间过去了。
  “我母妃已在两年前身染重疾,仙去了。”萧逸望着她手中握着的画像,缓和了声音,淡淡说道。
  雅贵妃会是九王爷萧逸之母,花满春丝毫不惊讶,两人的眉眼之间有太多的相似,只是母亲温柔素雅,儿子暴戾难驯罢了。
  “重绘罢,烧去了半边脸庞,修补是不大可能了。”花满春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画像卷起,重新用缎带束好。
  萧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看,她微喜的神情、怀念的眼神,都入了他的眼去。
  “你能重新画一幅?”他明知这幅画原就出自花满春手中,却不知为何偏要寻了话来问她。
  “这又有何难?”花满春微微一笑,眼中尽是傲然之色,“若是你不相信这幅画是我当年所绘,我也没有办法,毕竟印章不在我手中。”
  她是说那一枚她娘亲素秋的印章,早在三年前那场大火中就已经被落月取走,之后出现在了迎江的小镇上。
  数日前听得听雪楼内的丫鬟们说落月已悄悄地离开了王府,她一直不愿去回想此事,印章这东西也就抛到了脑后去。
  她说完,清冷的眸子对上萧逸的眼,毫无畏惧。
  萧逸看见她眼中无法掩饰的傲然与从容,一时间竟有些恍惚。
  “那好,七日之内重画一幅,五千两银子。”他收敛心神,开了价码。
  五千两,该是不少了,前一位假冒的素秋,他也只愿意开价三千,花满春若是愿意替他补好残破的画像,抑或是重绘画像,他愿意出五千两。
  花满春素来视财如命,他哪里不知道?
  只可惜,萧逸这一回猜的错了。
  花满春轻轻一笑,将那残破的画像抱入怀,摇了摇头:“不必,分文不取。”
  她昂起头来骄傲地看了他一眼,从容地开口:“五天以后,请遣人来听雪楼取画。”
  他不是喜欢摆架子么,那么她就请他届时再派人来取罢。
  “好。”萧逸抿着唇看着她许久,没有说别的,只是淡淡地应声。
  一天,两天,三天。
  花满春在这三天里什么也没做,大多是搬了椅子坐到窗边望着不远处的竹林出神。
  小青偶尔从她窗前过,只看见她披散着满头秀发,神情很是木然。
  “满春姑娘,你不是答应了王爷要在五天之内重画一幅画么?”她终于忍不住问了。
  王府里嘴碎的人多,这事情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正牌画师满春姑娘要在五日之内替王爷将已故雅贵妃的画像重绘,且分文不取,这可是桩天大的事情!
  “嗯。”
  她简短地哼一声,算是回答。
  好心的小青早就急得跳脚:“那满春姑娘还不赶紧着?再不画怕是来不及了。”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唉,再容我悔恨几个时辰,明天一早就画。”花满春长叹一声。
  她这五天要得多了,正好用来梳理心境,后悔,或是感慨。
  五千两银子,她上下嘴皮子一磕,一冲动,就无影无踪地飞得远了,悔之晚矣。
  莫要强出头,出头必有失,这是她又一回得到的教训。
  若是立春知道了,又该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脑袋大骂“你是被驴踢过脑壳了么”;花满春长叹一声,她大概真是被驴踢过了脑袋罢。
  第四天,她掩了门窗,闷在屋内一整天,不见人影;待傍晚时分,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际,小青来给她送饭,敲了半天的房门,她才飞也似的冲出来开了门。
  第五天将晚时分,前面园子停云楼来人了。
  竟然会是葵总管。
  “九王爷不必亲自查验?”花满春递过那画去,心里莫名有了些期待。
  自从那一夜袖舞离去,他再也不曾出现在听雪楼,或许是不愿再想起,又或许是不愿再见她?
  花满春皱眉,她猜,是他不愿见她,连那日在花厅都那般勉强,看来她是真讨了他的嫌。
  小葵接过画,淡淡地躬身道:“王爷说,他相信素秋姑娘的功力,因此由我代收即可。”
  她说完,又抬起头来说:“还有一桩事情,要对素秋姑娘说。”
  “画已完成,素秋姑娘也不再与王府有任何纠葛纷争,王爷说还了素秋姑娘自由身,你爱去哪里都成。”
  爱去哪里都成?花满春听着她平淡的叙述,忽地想笑。
  她要去哪里,他九王爷什么时候能拦得住她过?他不过是仗着她花满春有一些对他动了心,强留下了她罢了。
  她早该在老舒翻墙进府来的那一日随着老舒走了,才是云淡风轻毫无挂碍呐。
  小葵抱着画走了,花满春还在笑,笑着笑着,忽然间有些心酸。
  旧日仿若在眼前重现,他在花厅与她纠缠,暧昧亲昵,百般嬉笑,唤着她“满春姑娘”的场景,一幕幕闪过她眼前,她终于在这仲夏花开满园之际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唉,罢了罢了,也不过些暧昧纠缠,我怎的就当了真?”花满春自嘲地笑着,轻轻拍了拍额头。
  蓦地有个声音在窗外轻笑:“小花?你将什么当了真?”
  她抬头,在晚霞中看见一抹白。
  是老舒,是将她从大火中捞出的老舒,是伴着她开铺子伴着她嬉笑打闹三年的老舒。
  他正笑着望着她,金冠白衣,面如冠玉,在火红的落日余晖中,分外的俊美出尘。
  “没什么,随口胡诌。”花满春笑盈盈地站起身,爬上窗台去,纵身往下跳入老舒怀中:“羽哥哥,带我回家罢。”
  她这是头一回愿意唤他“羽哥哥”,他认识她三年,无论如何威逼利诱,她总是坚持着叫他老舒。
  他没有去想,只是淡淡笑着,低声道:“好,我们回去。”
  走廊尽头,有个纤细的身影一闪而过。

  玉簪

  长街如故,茶馆依旧,唯有畅春酒肆的姑娘换了几个新面孔,娇怯惹人怜。
  花满春在九王府住了月余,再回迎春客栈,竟钝了手脚,打碎了两只盘子,摔烂了四个青瓷碗;满楼清脆响,一地细瓷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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