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鸩赋 作者:米可麻(起点vip13.03.22完结,权谋,家斗,腹黑)-第1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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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烟灭花尽冷暗幽

    “你的孩儿?”儒荣将嘴角高高翘起,笑对子规道:“咱们的孩儿。”

    子规心头一冽,面上若无其事,盈盈宝靥,如经酣春晓之花,眼波闪动处,殷殷语道:“既大爷如是说,就更不该娇气。”

    儒荣闻之心醉神迷,灯光下打眼再看去,旧日清冷小娥,不谙人事的豆蔻少女已长成骨重神清,风华雅丽的佳人,见她对自己,含娇细语为柔情,自己为她,则乍笑乍啼为痴心。

    爱一个人,实在太幸福,尤其知道那个人也一样爱自己时。儒荣甜蜜地想。

    恨一个人,实在太辛苦,尤其知道自己也隐隐约约可能,爱对方时。子规苦涩地想。

    这世上事就是这样,说不清原因就迈出步去,可后果却是清清楚楚地在尽头等着呢,叫人受不下也得受的,总是轮回命运,总是爱恨纠结。

    欢愉时光总归过得快,一晃眼就是元宵节。这是真正的好日子,城里城外,凡还有口气,跑得动路的,没一个不出来逛逛,看花灯,放纸炮的。

    御街两廊下,游人如织,拥挤不迭,见有奇术异能,歌舞百戏,鳞鳞相切,乐声嘈杂十余里。

    子规坐于一侧某茶楼二楼座上,儒荣早命人将这里清理出来,要与子规观灯赏戏看花。

    子规一身红衣,自打怀上,她不再穿青色,儒荣问她时,她只说要图个喜气,青色太冷些,不易胎儿。儒荣自然信之不过。如今他对子规真正是疼爱不过,说什么是什么。

    其实在心里,子规清楚知道,真正原因是。自己不配了,再不配了。

    杜鹃亦一身新崭崭锦衣,子规送给她的那对金镯子光闪闪地套于双腕上。子规已私下里对她说过,年后就要将她许配给长新。

    杜鹃虽害羞不说话,可脸上含羞娇态已叫子规满意,她知道意投意合,缘分只在一瞬间注定,也算一桩好事,子规心想。总算,自己能亲眼见到一双真正爱侣,成双成对。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贴双燕。子规知道,不掺一点杂质的爱是多么可贵。从这一点上说,她嫉妒,她羡慕杜鹃。

    长新那边,子规也让长岭问过,亦是确定无疑,二下里一拍即和。子规再问过儒荣,便定于二月初行大礼,过门。

    如果我还能活到那时候的话,子规在心里笑自己。太后笀诞三月初一。在那之前,也许一切就要清个干净,偿还,还个明白。

    “想什么呢?”儒荣回头看了子规一眼,楼下正热闹得不迭,唯见悬挂玉栅。异巧华灯,珠帘低下,笙歌并作,游人成群玩赏,不忍舍去,徘徊缓行。

    子规冲他笑了笑,这个男人是她的,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爱人,自己腹中有他的骨肉,而他呢,手上却有自己一家百十来口的血腥气。

    十三学绣罗衣裳,自怜红袖闻馨香。人言此是嫁时服,含笑不刺双鸳鸯。

    “青儿快看!”儒荣手指向身边树梢,见颤巍巍的,叫人挂起无数彩灯来,有飞禽,有花朵,错错落落,越添越多,不过片刻即满,细数过去,大约周围四面约有数千。

    子规瞧了个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正看到乱处,忽听得远处城外树林里响动起来,再瞧时,原是有人放起几枝流星赶月来,后便接着一个个的泥筒,接接连连,远远近近,放了一二百筒。

    有名的兰花竹箭,射得子规近处,映得那些楼下身边那些玉栅珠帘,如画在火光中一般,闪出红光,似带血色。

    子规正出神处,那边又接连放了几个响炮,再看过去,树林里直窜出黄烟来,于是千百爆竹声齐响,又再接上无数的烟火,子规只听得金阗鼓骤,作万马奔腾之势,那些火鸟火鼠,如百道电光,穿绕满城。

    儒荣见子规望之流连,心里欢喜,遂问:“可好?”

    子规自是笑着点头,回道:“好看得很。是大爷手笔?”

    儒荣见此,趁机自夸邀功:“我放话出去,命城中有能之匠人只管做出来,若得青儿欢心,我便大赏。果然重奖之下有勇夫,只要青儿喜欢,我便多费些心力,也心甘情愿。”

    杜鹃闻听,便于背后轻轻推了子规一把,大爷对姨娘可真好!她贴近子规耳边,悄悄说于子规听。

    子规笑,她只会笑了,如今。

    苏云东站在正对子规所在茶楼处,不过二下里隔得很远,远到他连子规脸也看不清的地步。不过他总是知道,她在那里。

    刚才的烟火是为她而放的,他闻听儒荣之言,抢下这项生意。不过他不要儒荣的钱,到手就散出去了。

    他只为她,那个远远看着,只是个小小红点的身影。此时烟花已尽,不过片刻绚烂,却残留一地狼籍。

    风吹过他的发际,带来料峭寒意,不留情面,几将他俊俏脸庞刮伤。好在他并不在意,她看不见自己,自己怎样都没有关系了。

    她眼里再不会有我了,想到这里,苏云东慢慢将腰间玉笛解下,最后留恋地看了一眼,顷刻之后,手松笛落,一汪碧玉,翠色喜人,却随满地碎屑,共掩于泥下。

    宫中惯例,以草把缚成戏龙之状,用青幕遮笼,并于草上密置灯烛数万盏。此时便一并燃起,远处望去,蜿蜒如双龙飞走,约百余丈,光华炫丽,刺痛了子规的眼睛,她看了一夜,听了一夜,全是欢情悦情,尽是喜气洋洋,这不与她真实心境相符,她强装也装不了太久。

    倒是远处那片树木,烟灭花尽之后,冷风暗流,幽暗深邃,黑暗中如幽谷般肃穆沉静,子规盯住看了半日,待儒荣下楼与相识同仁应酬时,这便静静地落下泪来。

    “东哥哥,放这只,这只大!也唯剩下这只了。”

    “大虽大,只不好看。若将来我做得主时,我必将城里最好的烟火一齐捡出来,都放于你看好不好?”

    “当真?”

    “那能有假?我哪回唬过你不当真?”

    “东哥哥,你真好!”

    回想旧事,子规清泪成行,一个男人对自己的承诺,却由另一个男人来实现,奇妙的命运,诡异的安排。

    风还在吹,一阵阵,不叫人心定,不让人安宁。远处树林里,苏云东已人去无踪,唯留硝烟片片,不过片刻,也悄悄散去。

    第二日,正月十六,安大奶奶的车队到了京城,尚书府二门内,子规领着众人,沿水磨砖摆的花月亮门排在内里,安安静静地等候。

    “妹妹!”宁娥进得二门,下了软轿,见着子规便亲亲热热叫出声来:“妹妹这是何苦?天寒地冻,这穿堂的地儿站着,受了风怎么得了?又是怀着身子的人,不可不慎!”

    子规眼见一身宁娥大红牡丹妆花遍地金通袖袄,喜气从她身上直透出来,穿过这冰冷的地下,飘进自己身体内,这就冻成寒气了。

    “大奶奶为何这样客气?奶奶千金之躯,不远千里,辛苦从家而来,妹妹若不以礼相待,岂不叫人笑话,奶奶调教出来的人儿,一点子规矩不懂?”

    子规莺莺燕语,静婉和妍,见宁娥上来便俯身下去,欲行见面之礼。

    宁娥并不出手相扶,却于口内叹道:“到底你是跟过我的,我的心意还知几分。礼数虽不可少,身子也是要紧。你年纪尚幼,又无父母兄亲,只怕无人与你细说此事其详,我来之后,你只放心,诸事有我,你只管安心养着吧。“

    宁娥边说,边注意打量子规,杜鹃见她说得诚恳,以为这就不必行礼了,不料宁娥及身边丫头并无一人出言相劝,只待子规礼毕方罢。

    宁娥趁子规弯腰时,细细看去,见其果然长成不少,望之稚气已退,而神清骨秀,风雅宜人,面目虽带几分憔悴,而珊珊玉骨,仪态婉娴,绝非当日在自己身边时的下人之态了。

    再看身板,见身子虽软,腰部却挺得笔直,且身形消瘦,腹部却珠温玉润,圆实实地,一望便知是有孕之人了。

    “你果然不是池中之物,在我身边确是委屈你了,子规。”宁娥微笑伸出手去,将子规扶至自己身边,“如今有你在大爷身边,我再无忧虑了。”

    二人携手相视,眉翠含颦,靥红展笑,一腔心事,皆于彼此秋水双波中,荡漾开来。

    “姐姐!”棋礀这时上前来,亦端端正正对宁娥行下大礼。

    “妹妹,近日如今?哥儿身子可好?”宁娥笑吟吟问候。

    梅香最后上前,待行不行地,勉强凑数过关,宁娥并无他话,亦笑笑而过。

    “琴丝呢?”忽然,宁娥发觉少了一人,于是便问子规。

    满地下,双双眼睛齐唰唰看向子规,只看她如何作答。

    子规坦然一笑:“这事,待大爷回来,奶奶亲问大爷便知。如今车马劳顿,奶奶也必累了,请入内来,琼月楼上,接风席已摆好设定,只等奶奶更衣入席了。”

    宁娥点头,似无意,再问道:“我歇哪一处?”


第二十七章 为君一搏望前程

    听得宁娥出声,询问自己下处时,地下众人又再注视子规,尤其梅香,脸上遍布洋洋得意之情。

    子规知道,那双双眼睛总也不离开自己身上,是想看自己发窘出丑呢。

    可惜,她于心底冷冷想,自己总要你们失望了。

    “大奶奶身份娇贵,自当于清风楼相居。二小姐下处在后头,麒睿院内,我都安排好了,奶奶和小姐只管安心就去便是。”子规轻松答道,全无尴尬之态。

    宁娥点头笑道:“我的心性,只怕你还了解些许,你行事,我也放心。”

    二人遂再次携手,入园而去。

    其兰亦随之而去,她并无一语,唯默默罢了。

    宁娥随子规走过园内,待到清风楼下,一眼便看见自己父亲写下的匾额,端端正正高悬于首,她驻足看了半日,子规在她身边,仔细观察其神情态度。

    “父亲真是有心了。”半晌,宁娥轻轻吐出这一句话来。

    子规点头道:“确实如此。天下父母,哪有不为儿女着想的?虎毒尚不食子,况乎人哉?”

    宁娥回头,眼神犀利地看了看子规,子规淡然相承,无所畏惧。

    “子规真是长大了,对了,现在该叫你青姨娘了。”宁娥撑不住子规目光,转身自言自语。

    “这也是奶奶的功劳,没有奶奶的调教,子规哪得大爷欢心?”子规一语不让。

    “这你可错了,这个事儿上,我是半分功劳也没有的。大爷的事。如今唯你最清楚。”宁娥渐渐语气亦带上几分份量了。

    “如今且不说,旧日却全仰仗大奶奶。若无大奶奶功劳,大爷岂得今时今日地位?”子规脸上笑意隐隐消去,白得碜人的俏脸上。一丝儿笑容再不出现。

    树影摇曳,寒气微动,宁娥当下便被子规这话惊得身子后退一步。厉声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子规不动声色,依旧淡淡道:“这有何难不解?若不是大奶奶在家中蘀大爷操持家务,孝敬长辈,大爷如何能安心于京中尽忠?”

    宁娥心头松快,想必儒荣并没将一切都告之于这丫头,看来,她也不是全部知情。他也有不敢说的时候。

    “妹妹过于夸大其词了,亦过谦自己。来吧,先进去再说,我也有些渴了,叫书桐煮一壶好茶来。我们姐妹好好说会儿话。”宁娥伸手向子规,盛情邀请。

    子规听到书桐二字,回头看时,见一紫色身影从宁娥身后窜出,嘴角不觉牵起,有些嘲讽地开口道:“书桐也来了?刚才竟未能相见。”

    书桐低头轻声道:“如今青姨娘高高在上,眼里哪得我这样奴才下人?不见也罢。”

    宁娥亦道:“她是哪个册子上的?轮不到她。妹妹请吧。”

    子规顺从地跟在宁娥身后,拾级而上,真个再看书桐一眼。

    书桐看着子规高傲的背影。恨得几将牙也咬碎了。

    待进去后,子规见宁娥四下里打量,又转来转去,细看不迭,便问如何?可合心意?

    “这里簪桌围、椅披,各色铺垫料皆是大奶奶娘家送来。我亲看人陈设铺上的。大奶奶看看怎样?若觉得不好,就再换去。”子规拍拍身下,椅子上大红色桂纹椅垫,问道。

    宁娥先不答话,过后见里间地下,放着个硕大的香笼,花样精致,镂空华丽,方才微微笑了,便对子规道:“看来你是用了心思的。”

    子规顺着她眼光看去,也笑了,哦了一声,接着又道:“还不止呢,床上被里,我特意还放了一只银香球,若熏上好香,当真是清香芬馥,暧意融融了。这里不比江南家里,北地苦寒,夜里一人独眠,只怕要冷,所以妹妹特意为奶奶预备下这东西,大奶奶若还嫌不够,地下亦可多拢几个火盆。”

    宁娥听见独眠二字,猛地将目光打到子规身上,后者却笑如春花,毫不在意,正面与其相对。

    “这么说,大爷夜夜与你相伴了?怪道听人说,大爷近日多有消瘦了。”宁娥脸色微变,书桐看在眼里,于是蘀主出头,有意挤兑子规。

    “消瘦?这是哪里来的闲话?大爷总说,吃过我小厨房里的菜,不见我肚子变大,倒叫他腹部渐长呢。”子规宝靥微红,梨涡欲笑,轻轻便将书桐的话挡了回去,“不过也难怪,奶奶有多日不曾见到大爷了,说句实在的,旁人闲话听不得,眼见才是为实呢!”

     

    ;书桐两颊绯红,落败而退。

    宁娥深深注视子规,心里直感这丫头再非昔日自己身边小鬟,实在是不可小譃。

    子规知道也差不多了,遂扶住杜鹃起身,又软语道:“既然无事,请大奶奶更衣略歇,我与梅姐姐,礀姐姐在琼月楼上,等大奶奶入席。“

    “大爷呢!”宁娥见子规欲离开,赶紧追问一句。从入门开始,她最想见的人,始终是他,可落进她眼里的,却时时都是子规。

    “大爷说了,中午在赵大人家中,有要事相商,就不回来了。请奶奶自便,有很要紧的事,下午回来再说,若没有,请奶奶不用特意请好了。”子规丢下这无情无义的一句话,不再理会屋里人,掉脸就走。

    甚好!她边走边想,就要你俩人闹出来,那才好呢!架桥拨火,便是我子规如今要做的事。好在,这事并不太难,儒荣对周家,对宁娥,早是一腔不满,只需子规略点缀几下,便有燎原之势。

    宁娥眼睁睁望子规走远,待其身影消尽,书桐立刻上前,怒气冲冲道:“这丫头也太狂妄了!也不想想,当日是谁提携她的?眼珠长到头顶上了,还看得见别人吗?”

    宁娥看也不看她,冷冷道:“谁提携她的?左右这屋里没人提携过她。她能记得好?忘了临走时大爷如何跟我闹得?她能记得好?”

    书桐闹了个满面通红,嘴张了张,终于没说出话来。

    “叫她得意去!她无非是仰仗肚子里那块肉罢了。日子长呢,怀胎十月,天天都有可能出事,她才多久?这园子这么大,人这么多,怎么可能没有意外?再说,”宁娥话到这里,想起儒荣,心里恨出火来,“安家自己还得事忙呢!她算什么?!什么时候,一个小毛丫头也翻不了天!”

    子规慢慢沿小路走着,正午回暖的日头发出微弱光辉,将池中寒冰反射出光来,璀璨绚烂,片刻光华,子规冷冷地想,终究逃不掉消融无迹,就让你洌滟片刻又如何?

    儒荣早知宁娥将于今日到家,他不想见她,连带其兰也不想见。前者是因为厌恶,后者,则是因为不忍。

    他很知道,自己与父亲将送其兰去的,是个什么地方。他尽过努力,可父亲总也不许,刚愎自用,强硬不肯退让,他没法子,唯有顺从。

    其兰呢?除了顺从,她更没有别的办法,出路。哦也许,她可以求命运,求菩萨,叫她在火炕里,能过得不那么煎熬,能不被焚烧得太过犀利,能用自己的生命,来多尽些女儿的孝道。

    儒荣便于今日躲了出去,他知道这是懦夫行为,不过子规答应他,由她来接待宁娥,叫他安心出来消散一天。他感激,他甚觉窝心,若不是身份受限,子规必是位贤妻!最近他不止一次这样想来。

    等将周家那件东西舀到手后,我便可以不再顾忌了。儒荣再一次下定决心,为了子规,为了她在肚子里的孩儿,也为了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他要搏一搏。

    琼月楼上,棋礀与梅香正自等得心焦,闻听楼梯声响起,二人站起相迎,皆以为是子规,不料竟是宁娥,扶住书桐缓步上来。

    “大奶奶这么快到了?”梅香嘴快手更快,赶在棋礀前面窜至宁娥面前,小心扶其上来最后一级,又道:“园子里路可还好走?前些日子才下过场雪,只怕路滑。不过大奶奶到底稳重,更衣抖灰的,竟比青妹妹还快,她现在还没到呢!”

    书桐听见,哼一声,又鄙夷道:“这就是她的规矩?大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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