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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逼宫!简直大逆不道!”她气急败坏的斥喝。
谁知这个她怀胎九月拚了命生下来的儿子竟一点也不知悔改,还笑得无比灿烂的说:“那又如何?”
送走韩氏后,大厅剩白之轩和雪姬两人各据一方,大眼瞪着小眼,谁都想等着对方先开口。
而手脚俐落的两个丫头也早把午膳备好,只等两人移驾上桌,最后却是白之轩不耐地遣走她们,独留雪姬在他视线之内。
“翠薇宫里的韩雪姬非常不一样,这才是真正的你吗?”
“很失望?”
“不,是比失望更高一层的狂喜。”和庆幸。
“看得出来,能让王上拿臣妾的人头玩得尽兴,是臣妾的荣幸。”
“怕吗?”
“怕,臣妾和一般人一样都怕死,但苟延残喘能换来风城的平和和二十年的立足地,值得了。”
“风城……”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雪姬无瑕平静的面庞。“如果你真的关心风城,为何又要使计让我废了你?
“你大可如母上说的那样,守好你的后座,掌握了后宫,就是掌握了整个白鄂国。”
“你我都知道,那个后座是个笑话,尤其你又给了瑞姬太多的暗示:白鄂早有独力驯养战马的能力,两国兵力又相差悬殊,加上你痛恨风城的女人,这些都是促使你出兵的原因。
“但真正让你不能不这么做的却是你的王者霸气,只要不能为你所用的力量必毁之,在你心中,即使你不再需要风城的马,风城也不能和第三国合作,成为你日后的隐忧。”
白之轩浅笑着摇头。“那些暗示原本可不是要逼你逃离我的。”
那时的他,以为瑞姬是奉两宫之命来蛊惑他,他要逼她作抉择,让她知道只要投向他,风城的势力就威胁不了他,结果……
“如果你笨一些就好了,不过,真那样的话,我就真的要失望而不是狂喜了,你很不一样,现在的你和那时的瑞姬完全不同,听说她很调皮贪玩,就像那时的你一样,你们姊妹感情一定很好。”
“是很好,后悔没能早点认识她吗?以后还是会有机会,不用急。”
竟敢咒他?
她的话让白之轩微拧起眉,但很快的就舒展开来。“我已经认识她了,并且深深为她着迷,还为她废了后。”
他看她的眼神转为火热,让雪姬不知该如何自处,她自以为他双眼看的并不是现在坐在他眼前的她,而是透过看她想着另一个人。
那感觉很不好,而她,不喜欢这样。
既然不喜欢,自然要让他不高兴。
她猛地起身,倔傲的丢下话。“很不幸的是,这个‘她’和那个你口中‘金波宫那个女人’是同一人,现在你还为她着迷吗?”
但他没上当,懒懒的跟上去。“忘了你昨晚承诺我的臣服吗?你若不懂得取悦我的方法,也该表现出你的顺服,否则只要我一下令,你和风城一族的命运将十分坎坷。”
“听起来真可怕,不过,你忘了再加上你的印玺,我们现在是在同一条船上呢!白鄂王。”
“说得也是,难怪你表现得这么轻松了,你以为我会为了王位,设下重兵,层层保护你的安全?”
“我会小心谨慎。”被层层保护既辛苦又没有自己的空间,她宁可不要。
“早料到你会这么想,那就自求多福吧!不要太早夭折啊!我的爱妃。”他从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很自然的将她纳进怀里。
“你没见识过那女人的恶毒,不会知道自己的小命正受着多么可怕的威胁,我曾亲眼目睹她用尽各种手段,只为除去碍她眼的受宠妃嫔和宫女,即使要亲自下手,她也不会眨一下眼,你能想像自己因恨一个女人而手染血腥吗?”
雪姬无语,她知道他现在正要把过去属于他的黑暗的一面告诉她,他说过的,他个性中属于邪恶的部分全都继承自风城的血统。
第九章
“第一次发现我有个了不起的母亲,是在七岁那一年和老宫女玩我最喜欢的躲迷藏,我自作聪明的躲进母上寝房内,刚巧就撞见她命人绑来曾被先王宠幸过的宫女,我亲眼见母上拿着细长的发髻刺瞎那女人的双眼,听着那女人恐怖凄厉的哀号声,她的表情却是得意和万分的满足。”
“你同情那女人?”
“我对她根本没印象,只觉得恐怖和不可思议,对于女人的另一张脸。”
“或许,我也有那一张脸。”
“你的另一张脸我见识过了,”他收紧手劲,暗示他不喜欢她的戏谵。“从那次后,我便一直注意着后宫的动静,知道哪些女人突然投井的原因,和哪些女人会莫名消失的答案,全都是因为她们惹上了同一个人。”
“但那时的你对姑姑的感觉还构不上恨,顶多是不敢苟同罢了,毕竟,她除去的只是一些跟你没直接关系的女人。”
白之轩沉默半晌,放在她身上的手却是没闲着,一迳地四处溜达,直到雪姬受不了身上的麻痒闪身溜出他胸怀。
“她不该以为我会像先王一样,任她在后宫为所欲为,她不知道当她把她的恶毒手段伸到我的女人身上时,就已经是在向我宣战了,即使平凡渺小如后宫纷争,我也不可能永远无动于衷、麻木不仁。”
“这能解释你从不把惹你厌恶的女人送进冷宫的原因吗?”
“被你抓到机会挞伐我了?你说被我送走的全是惹我厌恶的笨女人,但在我眼中,她们各自有罪,属于我的女人就不该妄想拐动我的心思,拿国家大事换她的一颦一笑。”
“所以,臣妾若不幸被王上转送他人也是自找的,臣妾为风城请命也是有罪。”
“你是有罪,而且是很深、很重的罪,重到让我无法决定将你转送他人是否明智之举。”
这次,换雪姬沉寂下来,薄凉的目光放在他脸上。
“为何告诉我这些?想要臣妾安慰主上幼年的创伤,还是纯为警告臣妾莫步上宁妃的后尘?”
“何不就当作是另一个暗示?”他久违了的粲笑又回到嘴角。
“关于何事?”雪姬状似无意的撇开脸,实则是怕了他那张勾人的笑脸,搅得人心乱如麻。
白之轩可没错过她脸上的丝毫变化,只见他突地朗笑几声,在雪姬反应未及时,将她轻若棉絮的身子横抱起来。“你不是很聪明吗?再猜猜看啊!”
“我猜我们现在应该是要去用午膳了。”
她紧张兮兮的抓着他的衣襟,明知道他抱着她走的方向是往更里边的寝房,却犹做困兽之斗。
“是饿得发慌了没错,但不是午膳。”也早过了用膳时间了。
他的笑仍在延续,很自得的挂在嘴边,这是自边界回来后第一次,见他闲散温和的一面。
这让她生气,她宁愿他明刀明枪的来,而不是玩这种深沉得让人防不胜防的诡计。
“你到底想怎样?你该是厌恶我的,恨不得拆了我的骨头,让我生不如死,但你偏不,废后、册妃,连那死亡游戏在内随你报复,我都无话可说,但你若以为我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听你说话解忧纡怀,当你繁忙国事下体贴温柔的解语花,那你就错了,我没那么强的本事!
“因为我知道,你永远都会记得我是你痛恨的风城之女,而你仍是那个让我受尽屈辱,最后无情废了我的白鄂王……”
难得见到她狂乱的一面,尤其是在她变回韩雪姬这个冰雪聪明的女人之后,仿佛不小心窥到了她极力掩藏的脆弱。
白之轩按下心中的不舍,硬是嘻皮笑脸的惹她。“那就别当我是白鄂王,只当我是你的男人。”
“不可能,当仇人还比较容易些……”
“试试,反正又不会有损失。”他将她轻放到榻上,伸手拉下床幔。
不会有损失?!
不,真去信他的鬼话才是该死,他休想陷她于万劫不复之境。“除非你能让母猪爱上你。”
自觉到自己的比方严重失误,雪姬差点想咬断自己的舌头。
这方果然就见白之轩闷得痛苦的笑容。“何苦自比为母猪?不过你别难过,就算真是猪的话,你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猪仔。”
这人够可恶!
“走开!我不要你碰我,免得脏了你尊贵的身子。”
抓回她的身子,白之轩最先攻击的不是她身上的衣服,而是拔下她头上固定发髻的一把银制的如意簪,当她黑亮的长发如瀑地流泄而下时,他伸手抓了一撮到鼻前,眼底的情欲之火像要喷裂而出。
雪姬下意识的打起颤,想抽回自己的头发,又怕惹出他更疯狂的举动。
“我可以体谅你的老羞成怒,但要我不碰你却不可能,忘了昨夜的我有多迷恋你的身子吗?”
“你……现在是白天!”
“又如何?我要你,不分昼夜场合,更何况,你不喜欢点灯,而我想看你在我身下感受欢愉的表情,这种时候最好不是吗?谁都不用迁就谁。”
“歪理……”
但她根本没机会再抗议,因为当他开始攻城掠地的时候,她只能不断的败退,不用多久,投降是必然的。
所以当她在朦胧间,恍惚听见帐内让人羞红脸的娇吟粗喘时,才省悟到根本不用虚伪的装模作样,她是他的女人已是不变的事实;而她私心里的奢望,不也是他能变成只属于她的男人?
秋狩正式结束,所有在活动期间猎获的动物,也有效率的处理成兽皮和能久藏的肉品运回城内。
白之轩因为要主持分封奖赏大典,早于多日前往回秋狩营地,由今日举城恭迎的盛况看来,他绝对还要在前殿忙上一整天,才有可能到后宫骚扰某位佳丽。
至少,雪姬就是这么想的。
“那是什么?”
雪姬瞪着茉儿手上捧着的竹编篮子。
“是尉大人要我拿进来给小姐的,我也还没看呢!”茉儿小心的把有点重量的篮子放到桌上。
“他没说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我是问了,但他只说是主上给小姐的,东西塞给我就走了。”
茉儿一提到尉隼,口气竟带点别扭,还让两朵红霞飘上颊边,雪姬暗自惊叹着可能发生的事,但知道暂时不宜吓着茉儿,再观察看看吧!
“哦?是吃的吗?应该不是,我可不曾在他面前表现出贪吃一面。”
“小姐不打开来看吗?”茉儿都快好奇死了。
“嗯~~先放着吧!我对送东西的人没信心,所以不太相信这里面会是什么好东西。”完全不受诱惑之人。
茉儿只能无限遗憾的盯着篮子看了一会,心想,白之轩都已经是强国之王了,送出手的东西若不是珍品也该是逸品,小姐到底在挑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小姐本来就不是会去喜欢珍珠、玛瑙那些女人家东西的人,所以想拿珠宝收买小姐的心,根本是妄想。
“对了,怎么没见到莉儿?”感觉上似乎有许久不曾听到莉儿聒噪的声音了。
“小姐也发现了吗?自从回到白鄂宫后,莉儿好像怪怪的,整个人都闷起来了。”
这话让雪姬有点自责,最近她只想着自己的事,没多关心这两个丫鬟实在不应该。
“你们每天一起忙和着,没发现她哪里出了问题吗?”
“多问几句,她就瘪嘴、眼眶泛红,我可没辙。”
这么严重?雪姬沉思了一会儿,在脑中找着蛛丝马迹……
“是从边境回来之后就开始了吗?莉儿是胆小了点,但小小的惊吓还难不倒她,不过,那时候情况确实很危急,连我都没把握能活着回去,加上后来白之轩又……”
是了,白之轩当着众人的面斩杀那么多匹马,虽然在他眼中,他杀的只是畜生而非人命,但对从来没见过大场面的莉儿来说,绝对是震撼的。
尤其那些还是风城的马,是她们从小当朋友驯养到大的。
“她肯定被吓坏了,去把她叫来……”
才说着,莉儿就像只游魂般从门前经过,茉儿眼明手快的牵着她进厅。
只可惜还来不及开口安抚她,刚被摆上桌的竹篮子竟无风自动的晃了几下,还发出让人头皮发麻的嘶鸣声,惊得三人尖叫着互瞪三秒。
这次完全不需考虑,雪姬亲自掀开竹篮,入目的竟是只眼熟的小动物。
“狗吗?长得好奇怪。”莉儿小声的问。
“是猫吧!它身上有条纹,若不是黑白相间的话,就太像小老虎了。”这是茉儿的高见。
“它是真的小老虎。”雪姬偷偷哀叹一声。“很少见的白老虎,我见过它父母亲……的最后一面。”
“白老虎?!”两人赶紧退得老远。
“它还小,不会咬人的。”不幸的是,小白虎显然怕生得很,马上在她手上抓出四条血痕。
“哦!但它会抓伤人。”
两个丫头开始尖叫着要雪姬把小白虎放下地,又要跑去拿伤药,又要拿扫把赶小白虎出去,一团乱。
“为什么送这东西?太危险了!”茉儿首先发难。
“不喜欢就砍了。”白之轩昂藏的身躯恰在此时跨进厅内,瞥见雪姬手上刚绑好的伤布,眼底马上现出杀机。
“不,不需要,你把它给了我,就是我的了,我自己会处理。”
“只是只畜生。”她那点心思,他还不懂吗?
“不是妇人之仁,就算要杀了它取毛皮,也要先养大了才有价值。”
“随你,怕的话找人把它的牙和爪子先拔了,我不要再见到你身上出现任何伤,不管是人打的还是动物咬的。”
“不会有伤了。”她软着声调保证。
手脚俐落的茉儿已经端出香茗,眼睛不时转着梭巡莉儿的身影。
怎么又不见了……
似乎每次主上一来,她就不见人影,嗯~~这点值得研究。
白之轩拉过雪姬的手仔细审视了一番。“还有两张虎皮要给你,不过,得先泡药水再风干处理过才行,我记得你对我帐子内那一张爱不释手,所以特地留下那两张白的。”
“我知道那很珍贵,该给更值得的人。”
“你就是了,况且,那两只虎自动出现在你面前,我只是替你动刀沾那份血腥,若你不爱,就丢了它们。”
他送人东西的态度真霸道!“那么臣妾在此先谢过。”
“只有在这种时候,你才会以这两个字自居,听来像是讽刺多些,少了它该有的服从。”
“臣妾是属于主上的。”
“身体是,但这里……”他手指触着她柔软的胸口,两人间弥漫暧昧气氛。“还是自由的。”
为避免被发现她过度狂跳的心,雪姬不动声色的退开一步。“王上主宰了臣妾的一切,这还不够吗?”
“不甚满足。”
“对一个什么都不缺,又身为一国之尊的人来说,这世上该很难找到能让王上满足的东西了。”
“不,我已经找到了,只是你不肯给。”他竟厚颜的把她的心当成糖果来要。
雪姬无奈的轻叹,若他要的只是她的命,她顶多后事交代完便可抹颈子了,但这人要的竟是连她自己都无法掌控的东西,难了。
他该知道这东西,不是强取豪夺就可以拿走的。
“别叹气,还有个好东西要给你。”白之轩见她阴郁着脸便不再强索,迳自从衣襟内掏出东西。
是五把色彩各异的军绶旗,雪姬一见到,便惊呼着接过去。“是我的五行军绶旗!”
见她高兴,他不自觉的也轻快不少,看来,他已经沦落为那种为讨好女人无所不为的昏君。
“那五千个城卫已收编进我的禁军暂时统管,这五把旗是缴械时一并拿到的,给你留着无妨。”
“臣妾谢过主上。”
“那天是你没错吧?你总让我惊艳连连,还有哪些惊喜是你刻意藏起来的?”
她回避他噬人的视线,把玩着手上的旗子。“没有了。”
“肯定还有!”白之轩不让她逃避,托起她的下巴逼她直视他的眼。“你是个很不一样的风城之女,你把俏皮天真的瑞姬扮演得很好,我相信那绝对是你个性中的另一面。
“而这个内敛聪慧的雪姬也是存在的另一面。瑞姬让我觉得有趣,只想宠她、珍惜她;但雪姬又不同,你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让我感到心悸的女人,我恨不能将你容入我的骨血。”
“白之轩!”雪姬差点窒息于他言语中的深情,他是当真的吗?还是另一种折磨她的手段?
“终于肯唤我的名了,我想念从你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你是真心的吗?还是真正的无心的人?我求你别为了好玩拿我的感情开玩笑,我现在就告诉你,这里……”她指着自己心口。“是不会随便给人的,除非你拿你自己的来换。”
“主上,听说今年秋狩,您猎到了两只好大的白老虎,许多人一辈子都看不到半次呢!”
“嗯……”
“主上,这白老虎皮是世上少见的珍品,臣妾真想看一看。”
“嗯……”
“主上,臣妾可以要一张吗?就放在这软榻子上,以后主上每次来绿幽宫时,臣妾就和您一起躺在上面……”
“……”
“主上,臣妾说的话您听见了吗?”
“该死的女人!”白之轩突然咬牙切齿的丢开手上的酒杯,吓得一旁的刘妃花容失色。
“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