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侔莅捕ù蠼!庇嘞碌乃筒豢隙嗨盗耍私馑娜硕贾溃阅吧说奈驶埃庖咽撬畲蟮娜貌搅恕
密道内一阵短暂的沉默,便是孟妩妩那么爱出风头的人都没吱声。
蓦地,众人耳畔骤然传来了一声声痛彻心扉地哀嚎:“嫣儿……你是嫣儿的孩子啊……呜呜……”
那人痛苦流涕,伤心欲绝,几度哽咽失声:“你是嫣儿的孩子……呜呜……”他的哭声苍老嘶哑,方才的刚劲气势消失殆尽,有一种异样的凄厉感,好似受尽了世间所有的磨难和惨事,却又无法同人诉说,令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萧冠泓凤眸倏地睁大,如玉的俊脸浮上几份不敢置信。若樱不知道那人为何哭的这般凄惨,但这哭声委实让人心生酸楚,恨不得陪着他哭一场心头才好过些。
“咳咳!”横行霸道忽然无奈的咳了两声:“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啊!你这是喜极而泣呢,还是想起悲惨的往事?诺大把年纪哭成这样能看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话也没说清楚,本座还指着你救人呢!”
“老夫心里难受还不许人哭哇?呜呜……要你管,你敢横行霸道试试?”
萧冠泓和若樱面面相觑,一头雾水。萧冠泓怕这人是楚家的旧部,刚要开口询问,不料“蹬蹬蹬…蹬蹬蹬”的脚步声突然由远及近向他们靠近,这清晰的脚步声带着几许沉重,几许踉踉跄跄……
紧接着,不远处密道的墙上穿出一个人来,此人身材高大,须发皆白,如染重霜,饱经沧桑的脸上皱纹丛生,有一双看尽世间百态的眼睛,此时因伤心悲恸哭的红通通的,但看人的时候依旧炯炯有神,精光湛湛。
“……外公?……”萧冠泓脸上的神情可谓丰富多彩,先是惊讶,到迷茫,错愕,再到震惊,后是不能确定的欢喜,一瞬间各种难以言喻的表情在他脸上闪过,最终是犹犹疑疑,半信半疑的试探。“外公?真的是你?”
他的书房挂有楚王爷的画像,那画像上的楚王爷人到中年,威风凛凛,一看就是个叱咤风去的人物,比眼前这位不知年轻多少,但五官的大致轮廓还在,且这位老人老归老,步伐却矫健有力,衣带当风,大步行来威风不减当年,神采奕然。
若樱听萧冠泓喊外公,不禁睁圆双目看着老人。据她所知,萧冠泓的外公是曾经荣极一时、战功赫赫的楚王爷。楚王爷此人英勇不凡,戎马一生立下军勋无数,历经两朝。
当年因扶持还是八皇子的女婿萧笠登上皇位,陷入皇子争战中,使楚家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楚王爷四个气宇轩昂的爱子无一生还。楚王爷受此打击一蹶不振,半夜里疯疯颠颠跑出了家门不知所踪,而后楚家派出无数人寻找,可楚王爷依旧沓无音讯,下落不明。
身材高大的老人脚步不稳的扑到萧冠泓的身前,单膝跪地,满脸惊喜,目光贪婪的流连在萧冠泓的脸上,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深深刻进心里,深陷的双眼里满是疼爱和眼泪,一下都舍不得挪开:“他说你叫萧冠泓,冠泓……是你舅舅们的字,泓儿,我是你外公……”
萧冠泓的目光也紧紧盯在他的脸上,还未来得及开口,老人突然又满脸恐慌,紧张不已地道:“泓儿,你,你,你怎么坐地上?是不是受伤了,谁打的你?外公替你报仇……”
萧冠泓眼眶酸涩,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一样,微微哽咽:“外公,我很好。”接着他看了怀里的若樱一眼,哑着声音道:“外公,这是您的外孙媳妇……”
销声匿迹二十多年的楚王爷居然还活着?若樱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只是她觉得眼前这个白发老人似在哪见过,一时之间却又想不起来。
望着楚王爷老泪纵横的模样,她的心头也是酸楚不堪,眼泪忍不住滚了下来,急忙挣扎着要起身见礼。
楚王爷连忙伸手拦住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招呼:“你是外孙媳妇……?你是泓儿的媳妇……哎!你不舒服……就不要动,可是伤着哪儿了?”
若樱脸上染上了红晕,颇有些不好意思,素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呐呐地道:“外公,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嗳,好孩子!”楚王爷急切的答应着,热泪顷刻间如泉涌,随后手忙脚乱的往身上一通乱找,他衣着朴素,又在外流浪这么多年,哪可能会有什么值钱的物事。最后终于摸到脖子上挂着的一块玉佩,急忙取下来递给若樱:“给,外公送你的见面礼。”
若樱有些迟疑,不知所措的看了看萧冠泓。老人家已是身无长物了,她怎好意思把他身上最后的一块值钱东西搜刮走?
萧冠泓眼眶虽红,但他素来是个内敛沉稳的人,此时情绪已平静下来,迎着若樱求助的目光,他唇角微翘,眼神温柔:“长者赐,不敢辞!外公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权当是替肚子里这个收的。”
楚王爷的双眼本来就没离开他们两人,此刻一听若樱肚子里还有个小的,顿时喜出望外,却又矛盾的潸然泪下;刚想要得意的放声大笑,却又突然噤声,想来是怕吓着若樱,准确的说是怕吓着肚子里的宝贝疙瘩。
他笑逐颜开,双目灼灼的望着若樱的肚子,激动的连声道好好好,似乎除了好,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若樱算是皮实的人,也委实被他看的羞窘不已,只好又喊了一声:“外公!”
楚王爷这才清醒过来,脸上没了先前的悲痛和哀伤,只剩无尽的狂喜。他还未开口,一个人影又自那道墙穿了出来,几人还未看清他的模样,先闻其声:“我说老友,你们也算亲人相见了,可否容后再叙,先救救本座那些不成器的教众可好?”
若樱心想,这人便是横行霸道了。遂不动声色的打量来人。
只一眼,她心里又是微惊,本以为绰号叫横行霸道,行事张狂至极的人,不说长得像螃蟹,至少也好看不到哪去,没想到人家却是气质温文尔雅的儒生一枚,百岁人瑞的年纪,却只有五六十岁的模样,看起来比楚王爷这七十古来稀的人还要年轻。
但见他峨冠博带,衣袂飘飘,一瞧就是有文化底蕴的高人,偏生在文人的斯文中带着几丝磊落不羁,熟过头的眉眼极其俊朗,看不出一丝老态,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一副脾气顶顶好的温和模样,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股书卷气和大家风范,与他魔教教主的身份格格不入。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若樱觉得似曾见过他。
凝神想了一会儿,脑子里灵光一现,突然想起这不是梦里那个鱼头怪嘛!起初那人也是个中年儒生的形像,还与一个白发老头在斗嘴,可用不了一刻,他的脑袋就变成了一个硕大的鱼头,还有两根长长的鱼须……白发老头?
若樱偷窥了楚王爷一眼,豁然顿悟——敢情外公就是梦里那个叫她快走的老头,还给了个东西她,叫她照着那东西走了宫殿。她悄悄的握紧方才收到的玉佩,一时有些迷茫,分不清哪个是梦?哪个是现实?
与此同时,萧冠泓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和若樱关心的地方不同,他端详得是那个墙壁,定睛一看,原来那开了一道门,不仔细看还真瞧不出来。
却说楚王爷听横行霸道一说,不禁左右为难,他刚与外孙相认,于情于理肯定都是帮着外孙,断没有帮着横行霸道的道理,不过横行霸道这二十年来对他非常不错,虽年纪比自己大,可却表现得像自己的儿子,各方各面都孝顺极了。
而且他住在魔教二十多年,发觉魔教中人除了行事不经脑子、做事冲动爱闯祸、公共关系处理的极差,又喜欢四处得罪人以外,几乎没怎么做那些天怒人怨的事,比武林正派还像名门正派。当然,孟妩妩这个女人要排除在外,她生性淫荡,喜欢和男人瞎胡闹。
略作沉吟,他干脆对横行霸道一瞪眼:“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都打了这半天,估摸着你的教众早死光了,你还是节哀顺便吧!”
横行霸道半点不恼,依旧和颜悦色:“看你说的,合着本座在你眼里就那么不中用吗?外面广场有历代教主和本座亲手设立的奇门遁甲阵法,虽不能制敌,但保护教众还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有人进行大肆攻击,阵法将会自动启用,作用是将敌人拦阻在外,不信咱们出去瞧瞧!”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这事简直是不值一提,但萧冠泓和若樱可不那么想,如若他说的是真的,能将众多官兵阻住,那他的实力还真是不能令人小觑。
“怪道说这么多年江湖中人未能发现此地,原来是老早就有阵法啊!”突然,密道里响起孟妩妩恍然大悟的嗓音。
横行霸道眉一挑,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沉声叱道:“孟妩妩,你人头猪脑蠢笨如猪,脑子被狗吃了?行事竟然这般没章法,将本教陷于如此险地?你还有脸苟活于世?还不给本座滚过来!”
“教主……”孟妩妩磨磨蹭蹭的从墙上的另一道门走了出来,整个人垂头丧气,蔫儿巴唧。
很快,冷洌和远山带着一众侍卫自孟妩妩后面大步踏出,他们在密道里围堵敌人,自然听到了楚王爷和萧冠泓的一番话,楚远山等人的父亲当年就是楚王爷的侍卫,此时赶快过来见礼。
楚王爷看着这些半大小子,缅怀过去的岁月一番,不免又是一阵难过,大家俱是泪洒衣襟,唏嘘不已。
萧冠泓面上一派沉静,心里却想着外面的情形,不知是否如横行霸道所言。
横行霸道是何许人也,早看出众人的心思,他笑容可掬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在前面带路:“摄政王,此次的事情的确是本座管理不当所致,本座定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待,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望王爷能存怜悯之心,毕竟本教大多数教众也只是受人蒙蔽和教唆,才会行差踏错。”
他回头淡淡的瞥了孟妩妩一眼,不带任何情绪地道:“至于本教副教主已误入歧途,一步踏错终身错,任王爷处置。”
孟妩妩一听这话,浑身一软,差点瘫倒在地,跟随着她的教众也噤若寒蝉,脸色煞白,却没有一个人敢为自己求情辨护,显而易见,横行霸道掌教多年,早积威难犯,绝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萧冠泓左手揽着若樱,右手拉着外公,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对横行霸道的话不置可否:“横大教主言之过早,百闻不如一见,如果你的教众真能靠阵法活下来再两说吧!”他也不是个傻瓜,用听的用看的,早发现横行霸道和外公交情似乎不错,但他一向是个防人心重的人,自是要先看看此人对外公是否另有目的。
须臾之后。
若樱望着广场上黑压压的官兵,转头四顾,却没发现魔教教众,心想,难怪叫横行霸道,原来不是个跑江湖卖艺的,真有牛皮哄哄的本钱。
萧冠泓默默的看了半晌,淡淡地道:“本王也非杀星下凡,自是不愿多造杀孽,甚是愿卖横教主一个人情,权当为后嗣积福,但无论无何,不该放过恶徒本王一个也不会放过,该杀该剐俱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面色沉静如深海里的水,眸色平静无波,语气虽不高却有着这不容置疑的坚持和威严:“想想那些被害的妇人,伤害她们的人简直是泯灭了人性,没有半分良知,故只要参予此事的人本王会悉数抓获,且定不会轻饶,如果横教主不肯交出人来,本王就在山下围上几个月,相信日子一长,尔教阵法再精妙无究,总不能无中生有的长出粮食来吧,孰轻孰重横教主自行定夺。”
楚王爷已听远山禀报了此事的经过,他是个正直且心地善良的人,一生报效朝廷,虽征战无数,杀人如麻,但从不对老弱妇孺下手。
这会子早气的吹胡子瞪眼,又听得外孙一番恩威并施的言辞,顿感后继有人,老怀大慰,对着横行霸道没好气地道:“姓横的,这事的确是你教的罪过,也怪你领导无方,好好的一个大教,混成一个人人喊打的魔教,我孙子说的对,这样处置对双方皆有益处,你既然想将魔教导入正途,此次我孙子正好帮你除去教中的害群之马,又给了百姓一个交待,算是便宜你了。”
横行霸道依旧慈眉善目,涵养好的让人叫绝:“王爷尽管放心,本座行事虽张狂,善恶还是能分清的,品德低劣之辈皆会交给王爷处置,本座无二话,只希望王爷往后能对吾教既往不咎,不要赶尽杀绝。”
萧冠泓默默看了外公一眼,微颌首:“当是如此。”
见双方达成协议,若樱肚中的话忍了许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横大教主,尔教可有个鱼头人身的大怪物?大鱼头上还有两根长须?”
横行霸道闻言,面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还未来得及开口,楚王爷哈哈大笑起来:“外孙媳妇,是有一个啊,他们教的图腾便是个鱼头人身的大怪物,他们吹嘘那鱼头怪是上古神兽横公鱼,全教经常虔诚的祭拜,当成神一样的崇拜。”
萧冠泓忍俊不禁低笑,伸手将她略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后顺了顺,疼受地道:“还记得这事啊?不是说是一个梦吗?”
“火凤王,那是胎梦。”横行霸道突然开口,嘴角含笑,气质儒雅脱俗。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若樱的肚子看,别人也未觉得有何不妥和不礼貌,反正他年纪老大了,只是他的眼神透着几分古怪,更有几分意味深长:“这个胎梦是吉兆,王爷和王妃完全不必担心。”
“……”若樱无语,担心有什么办法,怀都怀了,能不生吗?
……
几个月的时光飞逝而过,转眼就到了桂花飘香的八月。
八月初八这一天的清晨,摄政王府的底邸里传来婴儿宏亮的啼哭声,随后满府炸开了锅,兴奋的欢呼声响彻云霄,直到楚嬷嬷一脸威严的走出来,气势十足的喝止:“都干嘛呢,都干嘛了?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吓着王妃和小王爷我唯你们是问!”
见众人识相的住了口,满府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她满意的点点头,尔后又一脸狐疑的道:“王爷呢,先前不是急的直跳脚,吵闹不停要冲进去,险些解了腰带去上吊,这会儿当爹了,怎的没声没息了?”
楚嬷嬷对王爷一向疼如亲生,从没用这么不满的语气说过王爷,想来是被他不可理喻的行为弄得不耐烦了,再就是有了新主子,难免移情别恋,对旧主子也就不那么忍气吞声了。
明月捂着嘴,想笑不敢笑,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背后的太师椅。
楚妈妈不明所以,过来勾着头往他身后一看,顿时哭笑不得:“王爷,你怎么这么不济事啊?又不用你生,干嘛昏倒?”
正在这时,窗口偷偷伸进一个须发皆白的脑袋,小心翼翼地道:“楚丫头,我听到婴儿哭声了,大人小孩子都平安吧?”
楚嬷嬷一把年纪了,能把她叫丫头的也只有老王爷了,对于楚老王爷,她还是非常尊敬的:“禀老王爷,王妃和小主子都安好,就是王爷怪没出息的,常日里多有决断的一个人,居然昏倒了事,比起明月他们都不如。”
“唉哟!”老王爷挥挥手,纵身从窗口跳进来,身手依然矫健无比:“你就别埋怨他了,关心则乱,我都快吓惛了,屋子都不敢呆,到这时腿都是软的,何况是他。”
接着他跃跃欲试地道:“楚丫头,我这会可以去看看他们娘俩吧?”
楚嬷嬷严格把关,毫不留情地道:“还不行。”
老王爷退而求其次:“我只看一眼小乖乖,这总可以了吧!”
楚嬷嬷皱眉,实话实说:“您老粗手粗脚的,力气又大,小主子浑身粉粉的,那脸儿一掐就出水,要是被您碰着磕着了,奴婢们哭都没地哭去。”
老王爷不信,好歹他也养了四子一女,刚生下来的小婴儿还是看到不少的,觉得楚嬷嬷爱屋及乌,未免有夸大其词之嫌:“嫣儿和他哥哥们生下来,皮肤红红的,皱皱巴巴的小脸蛋,像个小猴子和小老头,总要长上几天才会变白吧?”
楚嬷嬷闻言,一脸得意:“那只能说老王爷您见少了呗,您没看到我们小王爷,那生得……算了,跟您说多了也没用,横坚您现在也见不着。”
你说这人,刚把人的瘾头勾上来,她又打住话头,可不惹得老王爷更是急得直搓手。
突然一个小丫鬟匆匆行了过来,对楚嬷嬷道:“陈妈妈将小主子包好了,正等着抱给老王爷和王爷瞧呢!”
老王爷嘴角抽了抽,顿时明白上当了,但此时也无暇顾及,忙心的想叫醒萧冠泓一起去,转头却发现太师椅上早没人了,不禁奇道:“人呢?什么时候醒的,都不吱一声。”
远山笑道:“王爷醒后一溜烟就跑了,有一会儿了,您快去吧。”
老王爷一听,天塌地陷都顾不得了,“得得得”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