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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两人干完事,冯氏急急忙忙的随意洗漱了一遍,见除了脸上红潮未退,眼中的春情还在外,别的也瞧不大出来,便捧着师兄的脸亲了几个嘴儿,随后匆忙离开此地了。
马大伟早换了一身衣衫,在院子门口目送着冯氏的身影走远了,方才还柔情缠绵的眼色已变成不屑与鄙视,嘴脸也变成冷嘲热讽,低声的骂道:“贱人,当初为了几个钱财便抛弃老子,如今发骚了就巴着老子不放,累死老子了……”
正说话间,一顶青色的小轿无声无息的停在院子门口。马大伟一看到那顶轿子,脸上的神色登时变得恭谨而又小心谨慎,忙不迭地跑到轿子跟着,躬着腰作揖道:“又劳姑娘来此,小人惶恐。”
轿帘被一双素手掀开,一位白纱蒙面的青衣姑娘缓缓下得轿来,一副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模样走进院子,随后背着双手,抬高下巴,傲气十足地仰着一张蒙纱的脸儿,冷冷的道:“马大伟,今日得到的消息如何?”
马大伟上前一步,躬着腰,毕恭毕敬的向那位傲慢的姑娘回报着方才冯氏所说的话。
若樱收敛气息躲在大树上,一双美眸瞪的溜圆,想透过那层白纱看清这位姑娘的容貌,却只能看到这姑娘冷傲的眼睛,别的俱是模糊不清。
她皱着眉头费力的寻思着,总觉得这姑娘的声音似乎是在哪儿听过,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看到过这位姑娘。
蓦地,那位姑娘发话了:“你这几日就多约她几次,主子要你加快速度,没必要拖拖拉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拘你用什么手段,务必让她把话吐完,最好是让她把那东西带了来交给你……后面的事就无需本姑娘多言了。”
说到这,她把手上拎着的一包东西向马大伟一伸:“呐,这主子给你的赏赐。”
马大伟连忙屁颠屁颠上前接了过来,激动不已的道着谢:“谢主子赏赐,替主子办事是小人的荣幸,小人必当尽心尽力完成此事,当牛做马为主子效劳,绝不辜负主子的提携之恩。”
“嗯!那就好,我们主子最是赏罚分明,只要你做的好,像这样的赏赐你以后会拿到手软。”蒙着面纱的姑娘边说边向门口走去,闪身就进了小轿,小轿的帘笼无声无息的放了下来,下一刻小轿就被抬走远了。
……
“大小姐。”姜嬷嬷轻悄地走到若樱的床前:“大小姐,南宫公子来了,在前厅等着见大小姐。”
若樱正在拥被高卧,闻言轻蹙了下黛眉,依旧阖着眼睛道:“嬷嬷随意帮我找个理由拒了吧!我昨儿晚上闹头疼,到天麻麻亮才睡下,这会子就不去了。”
姜嬷嬷就笑了笑:“大小姐,老奴僭越了,说句不中听的话,这会子日头都快晒屁股啦!您就是不想起,也得找个令奴才信服的理由是不?您每天都扯着这个做藉口,换都懒得换一个,可不让别人听了笑话去。”
姜嬷嬷对若樱这种天天赖床的习惯很是有些无奈,虽说秦家是江湖门派,不像那些世家大族门规森严,但老爷生财有道,兼之极其会左右逢源,把个家业越整越大了,老早就想摆脱小门小派的规模,侪身于名头响亮的武林世家,最好是像南宫世家那样,既能在武林中威名赫赫,又能在勋贵世家大族中占上一席之地。
冲着这样的目标,秦氏夫妇对子女的教导一向是倡导文武兼修,极力想把几个孩儿培养的具有世家大族子弟的风范,免得秦家真的成为了名扬四海的武林世家,或显赫无比的世家大族后,几个孩子却拿不出手,丢人现眼的,未免让旁人笑话是土包子或者是暴发户。
所以秦家为几个孩子,都是不吝钱财,请的俱是名师,而二小姐和三小姐除了与大少爷和大小姐一起习文论武外,冯氏还请了礼仪嬷嬷和针钱上极好的绣娘来教导两个女儿,务必把女儿教养成名门闺秀,世家贵女。
但若樱因为身份特殊,冯氏觉得能让她跟着儿女习武习文就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至于其它方面女儿家该学的,冯氏对若樱则是不闻不问,常日里一个不顺心还会狠狠的敲打若樱一番,通常的做法是——给你饭吃,但不多,饿不死你足矣,旁的你也就休想休想了!
正因为秦家人除了找若樱的碴都不搭理她,把若樱养成了一副惫懒性子,这还是好听的,说得不好听就是把她养野了,她只求没人找她的麻烦,至于学什么不学什么她是半点概念也没有,更是乐得没人理睬她和打骂她。
从前冯氏是不可能好心的派人来侍候她,更不会破天荒的七早八早让人唤她去吃早点,所以若樱很多时候都是睡到自然醒,多睡也有好处哇,免得老感到肚子饿,节省力气。
可这次回秦家,冯氏为了能看紧她,派了几个人来侍候,这不免让若樱甚为不习惯,她自己惯常睡懒觉,在将军府做丫鬟时没有睡懒觉的权力,她是很痛苦的尽量做到早睡早起,坚决不让人抓到小辫子,却不料又被萧冠泓这厮掳了去。
萧冠泓这货虽然这不好那不好,满身的臭毛病,但有一样却甚得若樱的欢心,他只要若樱安心呆在王府里,不要成日想着逃跑,其他的却是不管她的,她爱睡多晚起就睡多晚起,爱练武就练武,横竖有一屋子的丫鬟仆妇供她使唤,完全不必担心饿着她,这样一来,若樱越发的随性了,怎么舒服怎么来。
俗话说的好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一回到秦家,冯氏不知是打哪吃错药了,天天让姜嬷嬷唤她起床去吃早点,一日三餐也不落下她,还让人为她精心准备膳食,若樱为此头疼不已,却把个秦若柔和秦若宁气得眼睛都线红了,到底谁是亲生的啊?
若樱一天两天还能坚持,日子一长不免那惰性就犯了,早上不是找借口头疼,就是拖词身上不舒服,无非就是不想七早八早起来。
姜嬷嬷是冯氏的心腹之人,知道若樱并非秦家的孩子,对若樱的一些作法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强求她。可今日早上不同于以住,南宫公子自打送了若樱回来后,就回了南宫府,一晃都快一个月了,今日才来碧月山庄,二小姐一得了信儿,早就收拾齐整和三小姐一起去见南宫公子了,可是南宫公子却一派慎重其事的要求见若樱……
姜嬷嬷见若樱还是不动弹,便道:“大小姐,不是老奴要催您,委实是南宫公子指名道姓的要见您,且老奴见公子神情很是郑重,想来怕是有紧要的事找大小姐来着,您看,不说旁的,就南宫公子亲自把您送回来的这番情意……”
“咳咳……”若樱无奈的睁开眼,素手轻按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道:“嬷嬷您不用再说啦,我起,我起还不行吗?”
……
再说南宫辰那日离开碧月山庄策马回到南宫府,华丽气派的南宫府大门口,管家一眼看到是自家的大少爷回来了,大喜过望,忙不迭的使人去后院回禀老夫人和老爷夫人。
南宫辰进得老祖母的延寿堂,二话不说的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然后磕了三个响头,道:“老祖宗,不孝孙儿回来了。”
他心中自知此次自己委实做的太过了,为了寻若樱回来,他不但不顾父母之命,甚至还力图打消姑姑南宫贵妃的赐婚,并且丢下正在生气中的年迈祖母,私自离府两三个月了,真是有违孝道,亏得他生为名门世家的公子,却做出忤逆长辈,令世人耻笑的行为。
南宫安氏一脸倦容加病容地在几个丫鬟仆妇的扶持下坐在上首,浑浊的老眼望着跪在地上四角俱全,安然无恙的孙子,那颗为南宫辰担忧的心放了下来,但很快一股压在她心底的怒火却熊熊地升了上来,并且蔓延开来。
她紧绷阴沉着一张脸,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拐杖,用尽全身的力气把拐杖在地上狠狠地顿了几顿,满是威仪地呵斥道:“孽障,你还知道回来?”
怪道南宫安氏如此愤怒,她委实没料到一向聪明孝顺的乖孙会做出这种事,姑且不说他当众跪求祖母和姑姑收回成命,拒不娶两位表妹为妻的荒唐行为,就说后来关着他,他竟然胆大包天的私自逃出府,消息全无,且他这一切失去理智,忤逆长辈的所作所为居然全是为了一个女子!这些话但凡说出去,打得响谁的耳朵啊?哼!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南宫辰倘若是从前有过忤逆长辈之事发生,或者说是个令爹娘头疼不已的不成器的儿子,那么或许安氏不会这么愤怒,偏生南宫辰自幼聪明,不但长相俊美,为人也进退有度,行事处处表现完美。
在西呈国举凡有人提起南宫公子,无不竖起大拇指夸奖一声:是个人物,少年英材!不愧是南宫世家的公子……多是溢美之词。
他表现的越完美,家族中人就会对他期望越高,安氏把南宫辰看得比自己的儿子都重,一直以这个孙子为生活的重心。南宫辰同样一惯最是与祖母亲近,从不违逆祖母半分,这也未免让安氏很自得,更觉得这孙子就该听自己的,南宫辰却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出,可不就让安氏气坏了嘛!
正是因为从前没有这惯例,安氏着实没有任何心里准备,所以就只会勃然大怒,只觉得自己孙子肯定是个好的,一定是旁人带坏了他。一气之下恨不得把带坏孙子的人一顿好打,扒皮抽筋才觉解气,所以对于孙子拒不娶表妹,却露出想娶若樱的意图时,她原本就因若樱身份上不得台面而不喜,如今更是极其厌恶若樱了。
她这次倒是实打实的被这个孙子气病了一回,南宫辰离家了多少日子,她便缠绵病榻了多少时日,既便是后来延医用药,身体明明恢复如初,她也因心里头的意气难平而成日里恹恹的,宁愿闷在屋子里装病生闷气也不愿给府内的众人一个笑脸。
整日里阴沉沉的,不是寻这个的错处,便是揪那个的不是,短短两月余,已有几个粗心大意的丫头仆妇犯在她手上,被她严令拖下去用板子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谁讲情也没用,真是铁了心的拿众人撒气。
害得南宫府内上至南宫老爷,下至洒扫的仆妇无不胆颤心惊,就怕一个不小心触了这老佛爷的霉头,然后被拖下去打板子。
南宫辰望着祖母斑斑的白发和一脸的病容,想到是自己的所作所为才使得年老的祖母伤心成这样,心里也不无酸涩之感,哑着嗓子道:“孙儿知错了,还请祖母责罚。”
“辰儿!”
“哥,哥你回来了。”
“表哥。”
蓦地,得知南宫辰已回府的众人都匆匆忙忙的奔到延寿堂来,打着向老祖宗请安的名义来见南宫辰。
南宫辰依旧跪在地上,含笑与爹娘和妹妹,又有些愧疚的向两位表妹见礼。
安氏见儿子媳妇还有孙女等都来了,立刻威严的把拐杖又狠狠的朝地上一柱,怒道:“一个个吵吵嚷嚷地成何体统?我正要罚他呢,你们都不许跟着掺合,特别是梦琳,倘若不是你上次放了你哥,他能逃得出府吗?你不戴罪立功好好表现,却还叽叽喳喳的,一点都比不得你姑姑当年。”
南宫梦琳偷偷向哥哥吐了吐舌头,规规矩矩地站到爹娘身旁去了。
祖母动不动就拿她和贵妃姑姑比较,她又处处不如姑姑,祖母对她是恨铁不成钢,伙着母亲是一天到晚把两张嘴搁在她身上,务必把她教导成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大家闺秀的典范。
虱多不痒,债多不愁,被指责的多了,南宫梦琳未免变得有些滑头起来,只把个耳朵给娘和祖母,听过就大风吹了。
南宫辰听到祖母要罚他,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能让祖母消消气,受点皮肉之苦也是使得的,遂打算一心一意的认罚,不料却听到祖母扬高声音道:“你即是说你知错了,那想必你已经有改错的决心了,圣人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打算如何改错?”
南宫辰抿了抿薄唇,俊秀的脸现出一丝坚决:“孙儿惹得老祖宗生气,自是凭老祖宗责罚。”
“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南宫安氏皱统纹丛生的脸上现出一丝意味深长的表情,虽然依然一脸怒意,但浑浊的眼里闪出了一道精光:“莫不是欺祖母年纪大了,拿话来哄骗于我吧。”
“孙儿不敢,老祖宗明辨。”
“好,不愧是我南宫家的血脉。”南宫安氏接过一旁丫鬟递过来的热茶,不动声色的抿了几口,精神似乎恢复了不少,语气也平和多了:“想必你此次返家,必是达成了你的心愿,也通透了许多事,我也就不多话了,只问你,何时与你两位表妹完婚?好了却祖母和你爹娘老子的一桩心事?”
说罢,她向儿子和媳妇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带着三个未出阁的姑娘先回避。
南宫辰回府向祖母认错,心知肚明以祖母一惯强势的脾性儿,怕是会旧话重提,他也不是打无准备之仗的人,眼角瞄着两位涉及其中的表妹已随爹娘走远了,于是抬起头,一脸坦然的望着祖母道:“祖母,孙儿素来最是敬重孝顺祖母,祖母要如何罚孙儿,孙儿都不敢有怨言,旁的事上尽可依着祖母,只唯这婚姻一事,还请祖母能听得孙儿一言。”
南宫安氏最听不得人违逆她的意思,一辈子就这秉性,强势惯了,再加上有个做贵妃娘娘的女儿撑腰,老了老了越发脾气不好了。
南宫辰的话令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刚刚要发怒,一旁贴身侍候她多年和钟嬷嬷忙道:“老夫人,少爷将将返家,都顾不得歇息片刻便来向老夫人陪罪,可见少爷最是把老夫人放在心中的,您也不天天盼星星盼月亮的盼着少爷回来,何苦为了些许小事两祖孙闹得跟斗鸡眼似的,凭白让人看笑话不是。”
这钟嬷嬷是安氏的陪嫁丫头,几十年的光阴走过来,主仆俩人也算是同甘共苦,情份自然非同小可。安氏要发怒,那旁人是一句都不敢多说的,唯有这钟嬷嬷还能劝上一二,她也会听进几分。
于是,安氏按捺下心头的火气,阴着一张脸,沉声道:“未免你说祖母行事霸道,这会子就网开一面,且听听你能说个子丑寅卯来。”
随后她看着孙子风尘仆仆的样子,心底多少还是有些心疼的,便道:“你先起来说话,祖母也不是那蛮不讲理之人,你若说的有理,我必不会冤枉于你。”
“谢过祖母,待得孙儿说完再起来不迟。”南宫辰并未起身,俊秀的脸上全是豁出去的神情,干净清澈的声音里有一丝破釜沉舟的决然:“祖母,孙儿也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知祖母和贵妃姑姑为孙儿定下两位表妹是为孙儿之好,可孙儿素来是拿两位表妹同亲妹妹一样看待,决不敢有半分亵渎之心,若是孙儿真娶了两位表妹,心里也仅是拿她们当妹子看待,生不出半分夫妻之情或男女之情,到时岂不是辜负两位表妹,使得她们怨声载道,对孙儿生出怨怼之心……”
“哗啦,哐当……”一阵响声打断了南宫辰未尽的话。
随着南宫辰说一句,安氏的脸色便会黑上一分,用着平生最大的耐性听了几句,已然是气得头顶冒青烟,早忍不住了,一把就把身边杌几上的杯盏等物悉数扫到地上,指着南宫辰,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厉声喝叱道:“真真是个孽障!你也无须跟我扯些有的没的,竟是些由头,我且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想娶秦家那个一脸狐媚相的女儿?”
南宫辰面对着祖母的滔天怒火,脸色有些惨白,倒不是怕祖母责罚于他,只是担心祖母被自己气出个好歹来,可叫他不听从自己的心意,又委实过不了心底那一关。
他微垂着眼帘,抿紧嘴唇默默沉吟着,隔了半晌,突然抬头,斩钉截铁地道:“孙儿不敢欺瞒老祖宗,孙儿这辈子若不能娶若樱为妻,一生都不得快活!何谈其它。”
对于一个世家大族下一辈的继承人,顾全大局才是最重要的,他这话说的着实有些重了,言外之意竟隐隐有着威胁,仿佛在说他若是不能达成这个心愿,那其它的事也就没什么重要的了。
这下他可捅了马蜂窝了,可想而知安氏的那个怒火飚多高了,要不是钟嬷嬷眼疾手快的拉住她,她差点就忘了她装病的事,生龙活虎的便要抄起拐杖揍南宫辰了。
幸而钟嬷嬷不但拉住了她向前冲的身势,还其快的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就是钟嬷嬷句话暂时浇熄了安氏心头的怒火,她气的阴沉铁青的脸色竟然奇异的转变过来,不在那么像要吃人一样骇人了。她当下丢下南宫辰,一把攥着钟嬷嬷的手,在丫头的掺扶下向内室走去。
南宫辰见祖母虽然被自己气走了,但步履还算稳当,便默默低下头,依旧跪在原地。
须臾,安氏带着人又出来了,面对着南宫辰一脸讶然的神色,还算心平气和地道:“你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