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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秦若宁被阿旺抓住,立刻想到自己也是有武功的,于是便对阿旺拳打脚踢。而那些呆住了的仆人也醒了过来,忙不迭的向阿旺进攻,企图从他手中抢下小姐。
阿旺不耐烦了,若樱生死不明让他心急如焚,平时老好人一样怕伤害别人,宁愿挨揍也不还手的老实人突然发飚,抡起手中的秦若宁当武器使,不住用秦若宁去抵挡那些攻来的人的刀剑,并暴怒的大吼:“说,你们把大小姐弄到哪去了,快点,不然这里便是你们的葬生之所!”
他身材高大无比,面目焦黑,须发四张,一双明亮的眼睛内杀气腾腾,整个人威风凛凛,煞气冲天,如杀神在世,让人不寒而栗,再加上他手中又抡着尖叫不停的三小姐当武器,在场有胆小的便心惊胆战的回答:“被老爷捉去了……”
“大小姐被老爷捉去?关在哪?快说!否则我立刻把她杀了。”阿旺放声大吼,示威的用力甩了甩手中的秦若宁。
“那边!”仆人指了个方向,老爷们都去关注大小姐了,所以他们也指望不上谁来救他们,只好自救。
秦若宁此时被阿旺当小鸡一样甩来甩去,早已晕头转向,害怕的涕泪交架,早没了先前的威风,刚想向阿旺求饶。未料到阿旺随手把她一抛,便急急忙忙的向仆人指的那个方向掠去。
秦若宁心中一喜,想着终于逃出升天了。
但在几个仆人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中,她耳中听得“噗噗……”一阵刀剑入肉声,同时身体一阵阵剧痛令她放声惨叫:“啊……啊……”
她被阿旺随手抛进了那个自己亲手挖的坑中。
……
若樱雪白精致的眉宇间全是浓浓的煞气,使的全是天耀飞凤如意九式,纵然只有九招,在她手中使出来却招招都是杀招。
众人只见随着她素手轻扬间,便有一股如梦似幻,如烟似雾的淡淡粉色利芒向自己射来,速度是快的无与伦比。
更人甚者,只觉得那光芒隐隐约约的是一只巨鸟,拖着长长的彩尾,以极优美的姿势冲到他们面前,刹那间又变得张牙舞爪,仰首鸣叫的似要撕碎他们……
秦守英等人哪见过这种诡异的武功,不多时就倒下一多半,连铁拳帮的蒋拳都倒地身亡了,剩下的多少都受了少,不敢恋战,心有余悸的往密室门口争相逃去。
但若樱杀性大起,一个都不想放过,双臂一张,就要飞身掠至门口。
蓦然,身后一股凌厉的掌风向她袭来。若樱迅速的一转身,避开掌风,立刻就看到一个戴白色兽形面具的人,她不禁有些惊讶,这个人正是上次想杀她的白无常。
她眸中晶莹的光芒一闪,暗暗的打量这人的手指,上次他戴有精美华丽的金护指,此次倒是没瞧见。
那人也不出声,立刻又向若樱攻来。
连萧冠泓那厮都视这人为劲敌,并说他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樱上次在他手里差点吃亏,此刻自是不敢小觑,遂打起全部的精神应战。
却说秦守英几个争先恐后的逃到门口,刚想冲出去,不料何胜风手里的利剑一闪,一剑刺进洪虎的胸口,鲜红的热血刹时飚出,溅了众人一头一脸。
“你……”
何胜风对众人的惊呼声置若罔然,从洪虎身上抽出宝剑,手起剑落,快的像切瓜,几下就杀的只剩下秦守英一人了。
秦守英刚摆开架式要反击,不想何胜风诡异的一笑,向门外招手道:“把秦枫带上来!”
旋即,秦枫被两人用剑架在脖子上出现在门口,嘴里不住喊道:“爹,快救我!”
“令公子在我们手上,秦庄主还是识趣一点,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何胜风挑着眉头道。
秦守英心疼儿子,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对着何胜风道:“你意欲为何,快放了我儿子!”
何胜风好脾气的点了点头:“自然会放,不过秦庄主必须拿你先祖的遗留之物来换,否则,何某这剑就招呼到令公子身上了,到时断手断脚未免可惜。”
“你,狼子野心,竟然想独吞?”秦守英是又惊又怒。
何胜风摇了摇头,示意秦守英转头向后看,解释道:“看到那个和火凤王对招的人没?那便是何某的主子,主子想要秦兄的先祖之物,小弟只好照办,就看秦兄是想要儿子还是要一个死物。”
秦守英还在犹豫,此事事关重大,他还真不好马上就做出决断。不料何胜风耐性告磬,对那两人一摆手。
“啊!啊……”秦枫惨叫几声。原来那两人用剑一人一下在他身上划拉了一刀。
“不可!”秦守英急忙大叫着制止,无可奈何地何胜风道:“先放了我儿子,东西我自去取了交给你。”
何胜风才不上当,把宝剑也搁在秦枫身上道:“一起去,何某要看着你取才放心。”
阿旺这时正好寻到此处,一眼便看到秦守英和秦枫被人挟持着离开,他皱了皱眉头,望着秦守英等人出来的那个门思索片刻,纵身跃进门里。
甫一进去,他便打了个寒噤,头一个感觉便是好冷,随后便看到若樱跟一个面具人战在一起。阿旺心中一惊,想到若樱受了不轻的内伤,不假思索的加入到战圈。
“阿旺?”虽说阿旺又身上脏乱不堪,脸上更是糊黑一片,但若樱分神一打量,还是一眼就看清来人是阿旺,登时开心的叫了起来。“阿旺,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阿旺也很高兴她没事,连连点头:“还好你也没事。”
若樱本应付这个面具人颇有些吃力,她使的是如意九式,面具人使的是那次用的兽爪一样的功夫,两人的招式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会发出淡淡的蓝色光芒,一个会发现浅浅的粉红利芒。
但不知为何,这面具人的功夫除了走的是刚猛一派,掌风带着罡风以外,一招一式似乎都比若樱的招式来的强,若不是若樱的招式更精妙一些,每每都能躲开他的攻击,怕是早就要输了。
这会儿阿旺加了进来,他不但力气大,功夫也走的是刚猛一派,和若樱的招势配合的天衣无缝,居然打得那面具人只有招架之力,没有反手之力。
趁此机会,若樱便和阿旺便打边退,三人一直打到密室外面。
到了外面,若樱和阿旺大吃一惊,此时天色灰蒙蒙的,用不了多久就要天亮了,可整个碧月山庄却是一片火海,熊熊大火中,吵闹声和哭喊声混成一片。
那面具人也是奇怪,从头至尾都不曾吭一声,只管闷头比斗,此时看到山庄起了大火,不禁怔了一怔。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阿旺和若樱觑着这时机,立刻一起出招逼退面具人。
若樱低声道:“走!”
阿旺心领神会,两人抓住这时机,施展轻功往前方奔去。
面具人追赶不及,懊恼不已的负手站在原地,不一会,有个黑衣人匆忙的跑了过来,见到面具人便是一抱拳,恭敬地道:“主子,属下拿到了木牌,也是就秦老头口中的凤凰饰。”说着便向主子呈上一物。
面具人接过凤凰饰用手指摩挲着,淡淡地道:“发生何事,为何会起大火?”
黑衣人略一沉吟,如实禀报:“那冯氏偷了木牌,便寻摸着要拿去给马大伟瞧瞧,只因为秦守英和狐秦枫今日一整天都在宴客,她始终不得闲,故而派了人偷偷去给马大伟传信,不料马大伟接了信,便猴急的立刻潜入了山庄,想找冯氏看木牌,来个先睹为快……末了,马大伟要带走木牌,道是明日还给冯氏,冯氏却不依,道是明日给他看是一样……”
“总面言之,两人起了口角,又担心秦守英捉奸,所以手忙脚乱,混乱中马大伟打昏冯氏,抢得木牌,走时放了一把火……”
“嗯!”面具人看着火海,若有若无的点点头:“不知何胜风得手没有?”
黑衣人低下头:“不曾得手,这火之所以烧得这么大,便是秦守英自己触动机关的结果,他见何胜风竟然当着他的面杀了秦枫,便用了玉石俱婪方法,抱着何胜风一起跳到大火中去了。”
面具人默了默,威武地道:“那便手脚干净点,不要让人起疑心。”言罢,转身离去。
……
却说萧冠泓这一行人餐风露宿,日夜兼程,用不了多少日子终于回到了车遇国,然后又连夜赶路,回到了京都熙京城。
这一路有惊无险,孔夫人尽管嘴上说的硬气,但在马车上闷了这么多天,还是有些不适,病倒了,孔安婕更是不必说,成日里昏昏沉沉的,没多少清醒的时候,直到回到熙京才好一些。
这种情况萧冠泓倒不好送她母女去丰潢州,打算先让她们养好身体和精神,然后再让人护送回去。
萧冠泓前脚回了摄政王府,后脚宇文腾便过来拜见王爷。
如今这个摄政王府便是当初的湘王府,兴隆帝本想赐更大,更精美奢侈的府邸给萧冠泓,可他却觉得还是住湘王府好,只命人把门口的匾额换成“摄政王府”,顺便把王府周边扩大了些。
萧冠泓和宇文腾双王会唔,在书房谈了许久。众人只觉得谈完后,两个的面色冰冷的更加冰冷,清冷的更加清冷。
送走了宇文腾,萧冠泓面无表情的来到喂了彩鲤的小湖边,却不料有一佳人正在临水喂鱼,边上还站着个婢女。
“谁在那里?”萧冠泓清冷的声音里含着一丝不悦,他如今只想安静的呆着,人多的地方就烦闷不堪,再加上这地方若樱以前只要练完功没事做,便会悠然前来。
佳人闻言,急忙转过身来,正是还在将养身体的孔安婕。她穿着素淡的束腰长裙,披着绣着牡丹的披风,婷婷玉立的像一朵娇艳的牡丹花。
“萧萧,你终于忙完啦?”孔安婕见到他极为高兴,小脸都兴奋的带着些红晕。
萧冠泓一身素色嵌金轻裘,墨发高束,腰围玉带,除了面无表情,凤眸生冷以外,端地是雍容华贵,玉树临风。他冲着孔安婕微颌首,淡淡地道:“你怎么在这?为什么不在屋子里将养着?”
孔安婕可爱地嘟了嘟嘴,娇声抱怨:“在马车里那么多日子是没法子出来,好不容易可以出来透透气,我是再也坐不住了。”
萧冠泓嘴角抿了一抿,没有多言,径直走到栏杆边,看着那些彩鲤争先恐后的在抢夺水里面的食物,叹了一口气,喃喃地道:“这些彩鲤似乎长的更胖了,一天到晚只知道吃吃吃,看它们的样子,有的吃就很快乐,一点烦心事也没有。”
孔安婕听他如此说不禁觉得很好笑,娇声道:“怪了,鱼儿要是有了烦心事,那便是鱼精了,可不就成了麻烦事!”
萧冠泓一怔,想到自己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居然如妇人一般对着鱼发感慨,不禁怅然若失了笑了一笑,可这笑容浅尝辄止,还含着几份涩然。
孔安婕又撒了一把鱼食下去,也发感慨:“萧萧,我以前身体不好,从未来过你这个王府,却不知这彩鲤养得这么大,且都很漂亮。”
萧冠泓闻言,一脸黯然,不言不语的沉默了好一会儿,低声道:“有人说养着浪费,杀了吃多好。”
“噗哧!”
“噗哧!”孔安婕和一旁侍立着的香串都笑了。心道,这不是焚琴煮鹤么?
孔安婕很厚道:“那杀了没有,好吃不?”
萧冠泓这次没有犹豫:“杀了好多尾,蒸煮煎炸……可她似乎不爱吃……不过平日倒是常来这里散散心。”
孔安婕不禁一愣,这才发觉他并不是说笑,而是说的真有其人,她本就冰雪聪明,略一思索便道:“是若樱,她也喜欢这里吗?”
萧冠泓眺望着远处的景色,沉默不语。
正在这时,远山脸色大变的过来禀报:“王爷,属下有要紧事回禀。”
萧冠泓迅速的侧过头,微眯的凤眸打量了远山一眼,遽然变色。下一刻,他扔下妃安婕大步的离开,边往书房走,边对远山道:“何事?快快禀报。”
在这深秋里,远山额头上冒起了汗珠儿:“属下前些日子收不到西呈的飞鸽传书,便查了查,但一直有人从中做祟,让属下得到的消息不尽详实,直到刚才,派出去的人回来回禀……”
“是不是若樱怎么了?是不是?”萧冠泓心头一颤,有些害怕听到远山的实话,但又想尽快知道详情,矛盾不已。
说着两人先后进了书房,萧冠泓拂袍落座,谴退其他人等。
“王爷,保护夫人的四个侍卫都死了,夫人和阿旺失踪了!”远山深深地鞠下身子,痛心地说道。
萧冠泓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漆黑的眸子死死的盯着远山,咬牙切齿地道:“什么?何时的事?详细的说来。”
远山不敢怠慢,竹桶倒豆子,把了解的情况一说:“……是王爷启程回国那天晚上的事,碧月山庄火海一片,如今已是一片废墟,秦家的人全死了,有被人杀的,有葬身火海的,留下的四个侍卫也死了,有人亲眼见到他们是被人射杀的,一箭穿胸,独独不见夫人和阿旺。”
萧冠泓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中翻滚的几乎失控的杀气和忧心如焚,猛然抬头,“是何人所为?”他目眦欲裂的模样
远山沉声道:“据体不知是何人所为,但四个侍卫是被高手所杀,这是毋庸置疑的,可因回来了,许多事都鞭长莫及,几个侍卫一死,便等于线索也就断了,所以不知道夫人到底是被人捉住了还是失踪了?”
远山面上虽说的冷静,心下也是一片愤恨和后悔,还有伤心,这四个侍卫都很年轻,死的那么惨,却不知道是死于何人之手,要为他们报仇都不知找从哪里下手。
萧冠泓只觉胸口一阵锥心的刺痛,他就说那天回来的路上,老是心神不宁,且忐忑不安极了,原来若樱是真的有事发生,霎时,他眼前似乎浮现出若樱的面容。
若樱?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你安然无恙吗?你……
各种若樱遭遇到不测之事的想法止都止不住的冒了出来,脑袋都快爆炸了,他连忙斜倚着桌子,以手撑住额头,闭上眼睛沉声道:“远山,你速速派人去查,务必在最短的时日内清始末,一定要找出夫人的去向。”
言罢,他轻轻动了动支在额角的手,似想起了什么,对门外喊道:“来人,把血蜂拿来。”
远山领命而去。
萧冠泓的心是前所未有的痛苦不安,额头和太阳穴那又是一鼓一鼓的快速跳动着。
不一会,明月揍着一个精美的瓷罐过来,走过萧冠泓呈放到他的桌前。
他伸出修长的大手揭开有几个小孔的盖子,对着里面的两只血蜂道:“现在又要靠你们两个找她了。”
不错,上次他就是靠得这两只血蜂找到若樱的,希望这次也有用。
这对血蜂乃是他师傅南海老叟的宝贝之一,从不外借,在他学有所成的时候,师傅就送了这一对宝贝给他。告诉他,只要血蜂被一个人的血喂上一段时日,那么过后,无论这个人走到哪,只要没有死亡,血蜂都会找到这个人。
他听后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讶之余却觉得这血蜂也无甚用处。就一直用花蜜等物事好吃好喝的供养着,权当是对师傅的思念和感激。
直到若樱逃跑了一次后,他才想起不是还有一对血蜂吗?让它们被若樱的血喂上一段时日,到时若樱便是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她!
还别说,被若樱的几滴血喂上两个月,这对血蜂还真管用,若樱逃回西呈,它们居然追得到西呈,表现的相当令人刮目相看。希望这次它们同样有用,能让他顺利的找到若樱在哪里!
他不住的在心里祈求,老天爷,你一定要保佑她平平安安的被我找到!
……
却说孔安婕见萧冠泓离去时脸上是少有的凝重之色,且有隐隐的紧张掺杂其中。她认识他到如今,总觉得他是那种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人,是什么事能令他脸色丕变?
她想的入神,居然没有发现孔夫人走到她面前来了。
孔夫人伸手制止香串叫醒女儿,仔细的端详着女儿的面孔半晌,促狭地道:“你在想谁啊?”
“萧萧啊!”孔安姨下意识的答道。但很快她就醒悟过来,对着孔夫人撒着娇道:“娘,您又干嘛?”
孔夫人故作伤心的模样,拿帕子揩着眼角,唉声叹气地道:“唉,都说女生外向,你看你,就没听到地你想过娘,还有,你不是说把萧萧当兄长吗?怎么又想着他了?”
孔安婕脸一红,心知她娘还未有死心,便皱着眉头道:“娘,你怎么还提这话啊?不是说以后休要再提?”
孔夫人眼神闪了闪,嘴里安抚着她:“好了,不提不提,知道你脸皮薄,娘不说了就是。”
言罢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抬头向一旁立着的香串使了个眼色。
香串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