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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漏看关云扬眸中所闪现出来的算计,一种被当白痴要的感觉油然而生,慕天席很想开口拒绝,但话到了舌失却怎麽也说不出口,关云扬似乎天生就有一种可以说服别人的本领。
而且他也的确捉住了他的弱点和心思。
他直的什麽都不想管,也什麽都不在乎,唯一想的和在乎的,只有皇甫念柔一人而已……
真是够了!
望著铜镜中的自己,皇甫念柔简直不能忍受自己居然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来。
要不是风云信誓旦旦地描述,她绝对打死也不承认她竟然会在慕天席的怀中哭昏了过去。
天啊!
她还要不要做人啊?
伸手掩面,她无声的哀嚎,如果可以的话,她还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只求这辈子都能不要见到慕天席那个可恶的家伙。
一想到他可能会有的讪笑,皇甫念柔就恨死了自己,她真不懂为什麽自己只要一碰到他就这麽软弱。
该死的!
心里头烦躁的连声咒念,几乎坐不住的她索性起身,正准备走出厢房外去透透气!就见向来气定神闲的风云反常的神色慌张地朝著她跑了过来。 “娘娘……糟了、糟了,大事不好了!”
她驻足望著可以用惊惶失措来形容的风云,心中蓦地泛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发生了什麽事?”一待风云来到身前,她等不及让她好好的喘口气,连忙问道。
“娘娘,我刚上街替你采买胭脂,听到街上的老百姓都在传言,虖夏国兴兵犯境了。”
什麽?!兴什麽兵啊?
皇甫念柔一睑困惑,完全摸不著头绪,瞠大了眼望著依然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风云。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虖夏国兴兵来犯我朝了。”
听到这话,皇甫念柔原本紧张的心情顿时放下一半,更夸张的是她还噗哧一声地笑了出来。
父王兴兵?!多麽一个荒谬可笑的谣传。
这压根就是不可能的事嘛!
先不提父王原本就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好君主,就说父王明知她身在中原,就万万不可能会兴兵来犯。
“娘娘,这件事只怕是真的。”面色凝重,风云严肃地朝著完全不将这个讯息当成一回事儿的皇甫念柔道。
“风云,你是跟著我从虖夏陪嫁过来的人,你应该很清楚,以父于那仁慈爱民的作风,绝对不可能休战的。”
尽管风云语气严肃地再次强调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但皇甫念柔还是怎麽样都无法相信。
“娘娘,连星上都已经下诏,即日遴选征伐虖夏的大将军了,正所谓君无戏言,所以这件事绝对千真万确。”
见她还是没有一丝相信的意思,风云立时将自己所打听到的消息全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听到皇上下诏,皇甫念柔脸上的笑容逐渐被严肃的神情所取代。“你确定皇上已经下旨要遴选大将军了吗?”
“没错。”
见风云肯定地点点头,她脸色立时大变。
怎麽会这样?父王怎麽会做出这麽胡涂的事情来呢?
就算父于真不把她当女儿,完全没有顾虑到她的安危,那也不打紧,可是那些无辜的虖夏人民呢?
父王究竟知不知道一旦兴兵,先不论两国之间输赢属谁,那些无辜被卷入烽火之中的百姓,都要承受家破人亡流离之苦。
虽说她是一介女流,而且现在不过是个寄人篱下不受宠爱的妃子,可是她怎麽说也是虖夏国的公主,自然很关心那些无辜的虖夏子民。
在初时的慌乱过去之後,她心绪有些激动的一把扯住风云的衣袖,很是焦急地问道:“那参加遴选将军的人有哪些?”
“奴婢听说刚刚在廷议时自告奋勇的武将有两个人,但据闻皇上其实已经决宋要将这个重责大任交给谁了。”
“是谁?”
“是……是……”
“究竟是谁,你倒是快说啊!”风云的吞吞吐吐,让皇甫念柔急得不住猛力摇晃著她的臂膀,叠声催促。
以风云的个性,她说话不会这样吞吞吐吐的,她一向有话直说,从不曾顾虑过什麽。
她的迟疑让皇甫念柔的心头迅速地笼罩住一股不祥的感觉。
“是慕天席将军。”
她听错了吗?
皇甫念柔用力地用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些,可是“慕天席”这三个字却像是一个魔咒,不停地在她的耳际回响。
他竟然……他怎麽可以……虖夏怎麽说也是他的祖国啊,他可是喝虖夏的水、吃虖夏的米长大的,怎麽能去做这麽残忍的事呢!
血色倏地从她的颊畔退去,原本纤细的身躯泛起了一阵阵的抖意,她几乎不敢去想,一旦两国真的交战,虖夏的子民将会受到多大的灾殃。
“娘娘……你还好吧?”
瞧她那几乎撑不住的模样,风云连忙伸手要去扶,可是她却固执得挥开她伸过来的手,勉强压抑自己激动的情绪。
“我很好。”
因为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不好的自由了,她必须为虖夏的子民做些什麽,否则她会觉得很愧疚。
想到这里,她一丁点儿的时间都不能浪费,直接回身踩著急匆匆的步伐,朝寺门的方向跑去。
“娘娘,你要去哪?”风云急得直追在身後问道。
“我要去阻止他,我不能眼睁睁地看著慕天席毁了虖夏百姓的安宁。”
皇甫念柔头也不回的道,那坚定的语气已无一丝方才的慌乱。
就算她再恨他,但她也懂他,她知道凭他的能力和对虖夏的了解,他若是真的率著中原的百万雄兵去虖夏,那麽“战败”便是虖夏注定要承受的痛,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即使跑得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即使因激烈的奔跑让她那柔嫩的小脚疼痛不已,但皇甫念柔仍是不顾一切的往前跑。
心中的急切让她等不及要风云为她准备一顶轿子,她只想在最短的时间内见到慕天席,劝他打消领旨率兵攻打虖夏的决定。
他至少欠她这麽多吧! 眼看著他的宅邸就在眼前,她倏地止住了步伐。
望著那座不算太过富丽堂皇的宅院,她的心中突然泛起一丝犹豫,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令她停步驻足。
左看看、右瞧瞧了好一会,跟著走向对街的另一头,正对他家大门的那棵大树旁,将全身的重量靠在树干上。
双眸还是瞧著这座宅院,她怔忡起来。
如果说……只是如果,成亲那日他没有失踪,他们真的拜了堂,这样的宅院会不会就是他们的家?
那麽她不会成为龙腾云众多的妻妾之一,他也不会成为龙腾云朝中的一个将军,即使两国交战,他们也不会陷入这两难的局面。
她想著……一抹湿意毫无预警地从她的颊畔蜿蜒而下,皇甫念柔伸手抹去泪,摊开掌心,呆愣愣地瞧著。
不该的,自从那回在他怀里哭过後,她的眼泪就像关不住似的,老不停的恣意流窜,她真的不喜欢自己这样。
胡乱地将濡湿的手心往自己身著的绿衫上擦著,彷佛擦乾了手心,刚才那种荒谬的想法就不曾存在过。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後挺直背脊,很多事该做的还是要做,她想,与他的纠缠只怕是一种无法逃避的命运。
而她也不打算逃避,也没资格逃避,至少她要劝他放弃接受大将军的职责,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他带兵去攻打自己的人民。
带著这样的坚持,她踩著笃定的步履往慕天席的宅邸走去,而就在她的手触到朱红大门上的铜环时,她的眼角倏地闪过了一道寒光。
初时,她并不以为意,但当那森冷的刀光触碰到她的肌肤,那股微微的刺痛让她不自觉的闪躲。
她的动作巧合的让原本应该笔直击中她臂上的刀变成划过她的衣裳,一道泛著血痕的伤日隐隐约约地在她的雪肤上闪现。
来不及仔细查看自己的伤,突然遭受伏击的她惊愕地抬起头。
只来得及朝那一袭黑衣的刺客看上一眼,亮晃晃的刀光便毫不留情地再次朝她袭来。
她是一个被养在深闺、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对於这样充满杀戮气息的场面,她除了狼狈的闪躲之外,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麽办。
那把利刃在她身上造成的伤痕愈来愈多,虽然都不致命,可却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身体上的疲乏到了极限,皇甫念柔闪躲的动作开始变得虚浮,终於,一个跟跄之後她仆伏倒地。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著黑白无常的拘提,往事开始一幕幕的在她脑海中浮现。
或许……再投胎一次也不是不好吧!
只期望下一世,不要再与他有任何的牵扯,更不要再纠缠在情情爱爱之中,无情无爱应该比较快乐吧!
不,不是应该,是肯定比较快乐……
闭著眼等待,等来的却不是黑白无常手中的铁链缠绕,而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兵器交击声。
皇甫念柔疑惑地睁开水眸,诧然见到慕天席像是发了狂似的将自己手中的剑往黑衣人的方向击去。
说他像是发了狂是因为就连她这个不懂武功的姑娘家都能感到那股浓重的杀气。
原本惊惧的心骤然平息,不知怎地,看著他这怒气勃发的模样,她的心竟然安定了。
心情一安定下来,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日也跟著泛起疼痛的感觉,望著血痕满布的手臂,她忍不住逸出了浅浅的痛呼。
最近她还真是多事之秋,就连走在路上都会被人狙击,而且那个狙击的人……竟然还是他。
唉!看来安稳的日子真的是过完了。
“念柔,你忍著点,我等一下马上带你去找大夫。”即使在刀光剑影之中,慕天席依然没有漏听她那声痛呼。
即使只是浅浅的一声,但已足够揪疼他的心。
他甚至不敢想像,如果方才他没有一下朝就返家的话,那麽现在她是不是就躺在血泊之中,魂归离恨天了。
念柔?!多熟悉的喊法。
听到他这麽喊,她初时有著短暂的怔忡。
还来不及回神,眼前快速地掠过一记人影,才眨眼,她就被纳入一个厚实的怀抱之中。
抱著皇甫念柔,慕天席立时纵身长跃,想也没想的将她带往皇宫的方向。
才刚回过神,就发现自己足不能点地,那种不能脚踏实地的感觉真是让她吓坏了。
“等……等一下……”
她边说眼儿边往刚才他们打斗的方向觑去,只见那个黑衣人躺在血泊之中,一动也不动。
完全没有听到她那带著惊惧的请求,此刻的慕天席一心只想赶快带她去找大夫,而且还必须是医术拔尖的大夫,他绝不能让她出任何的岔子。
皇宫里的御医是他的第一选择。
“喂!你快点停下来。”
疾风在她的耳旁不断掠过,速度快得教她心惊,就算她的双手再怎麽紧紧揪著慕天席的衣襟,她还是忍不住惧意地不断喊著。
“你别怕,真要痛的话就忍一忍,我绝对不会让你有事的。”
虽然神色铁青,但是慕天席仍分神安慰著紧张的她。
“我不是伯痛……”她是怕高!
皇甫念柔本来想要向他说清楚自己的感觉,然而双眸一触及他那严肃的神情後,所有到了舌尖的话就全吞了回去。
原本被冰封的心莫名的滑过一丝连她都不知打哪儿来的暖意……
第五章
俏丽的小脸上五官全都皱成了一团,皇甫念柔看起来活像是一颗塞满肉馅儿的白胖包子。
那模样瞧得慕天席是又好笑,又心疼。
忍不住地,他趋前技巧地挡住御医处理她伤口的景象,然後毫无预警的把她的头按压入胸膛。
“不痛……不痛……”他柔声安慰著,完全不顾自己的举动在御医的眼中看起来像什麽样。
见鬼了,谁说不痛的,明明就痛得要死好吗?
要不是不想在年迈的御医面前丢脸,她还真想哭给他看咧!
“你乖乖让御医擦药,等会儿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以前只要她生病,耍赖不给大夫瞧时,他总是这样承诺她。
即使已过了三年,这样的安抚却还是那麽自然的就脱口而出。
“你……”要说听到他这话,皇甫念柔心中没有一丝异样,那是骗人的。
她抬眼觑著他,不音心却撞上他专注凝视著自己的目光。
她顿觉尴尬的移开视线。
他幽幽的道:“你现在连看我都怕吗?”
听见他的问题,她深吸了一口气,将方才心里所有产生的异样情绪全都压下。
冷冷地勾起嘴角,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会接下大将军的派令,原本就恨著他的心忍不住又加重了几分恨意,她咬著牙说道:“我不是怕看你,我是怨你、是恨你,所以不想看到你。”
“是吗?”浓浓的剑眉一挑,慕天席的脸色摆明了对她的话有所质疑。“既然恨我,那又为何来找我?”
“我找你是因为想瞧瞧你可以无耻到怎样的地步。”
她其实不想这样同他说话的,尖酸刻薄不是她的本性。
可不知道为了什麽,只要一见到他那张俊逸的睑庞,她心头的恨意就怎麽样也无法控制。
“无耻?!”
这还是他生平第一次被人骂无耻,然而他的神情却依然玩世不恭。
“你觉得我无耻?”他笑著反问。
“若是你接下了皇上的派令,率领百万劲旅去攻打自己的祖国,那还不算无耻吗?”
原来是这样。
没想到她的消息这般灵通,不过早上才和皇上商议的事儿,现下就已传到了她的耳中。
难怪这麽恨著他的她竟然会破天荒地主动到他家去,只怕她就是想要来劝他打消接受大将军这个任务的念头吧!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出现刚好也省了他的麻烦。
“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不以为为皇上效劳叫作无耻。”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但也还不至於让皇甫念柔无法反击。
勾起一抹带著讥讽的笑容,“你说的没错,食君之禄,是该为君解忧,可问题是你现下要解的忧是你的祖国,你若真率兵前去你又於心何忍?”
“兴兵来犯的是虖夏,并不是我朝主动去招惹,这事又怎能怪在我头上呢?”
“就算是这样,你难道真的忍心让虖夏的人民无辜受战火牵连,他们之中很可能有你的亲人啊!”
说到激动处,她完全忘了自己的手臂还在让御医上药,握起了拳头在半空中气愤的挥舞著。
一使力,牵动了伤口,原本的义正词严变成了泪眼盈眶,那模样滑稽得可笑,而慕天席也丝毫不替她留些许颜面的朗朗笑了出来。
“你……可恶!”恼羞成怒的皇甫念柔气极了,想也没想的又挥动自己的手,想要拍去他脸上的笑容。
谁知她忍痛挥去的拳却轻而易举地落入了敌人的魔掌之中,动弹不得。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要来『劝』我不要接下大将军的派令,而不是要来惹怒我吧!”
瞧著她那原本苍白的脸色因为怒气和动作而染上了几许红晕,他原本提在半空中的心终於放下了。
“我惹怒你?”伸出另一只手,她反手指了指自己,简直不敢相信他做贼喊捉贼的本领竟然有这麽高。
“没错。”他止月定地点点头,指控的态度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收不回自己的小手,又没他那般的厚睑皮,她除了气得咬牙切齿之外,完全没有半丝反击的能力。
她只能发泄似的忿忿然低喊,“你不要脸!”
“你可以继续惹怒我没有关系,明天早朝时我会请领皇命。”
这是威胁,而且还是个道道地地的威胁。
皇甫念柔是很想有骨气的大声拒绝他的威胁,可是一想到虖夏国那些无辜的百姓,她的气就虚了。
“你要什麽条件才肯答应我不领这个星命?”尽管心里头百般不愿,她却不得不示弱。
“办不到。”慕天席连想都没想就爽快地给了她这个答案。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她忍不住用另一只还自由的手去掏了掏耳朵。
他是在耍她吗?
他总是这样,在给了她希望之後,又毫不留情的毁去那希望,这好像是他得意的把戏似的。
“姓慕的,你不要太过份了!”被他的态度气得银牙紧咬,可势不如人她也拿他没辙。
面对她的愤怒,他脸上漾起了一抹莫测高深的浅笑,逗弄她似乎已成了他的乐趣了。
“这皇命我是一定要领,但是怎麽做却可以由我自己决定,你信不信要解决这件事不一定要大动干戈?”
“你有办法?”听到他的话,皇甫念柔的眸子倏地一亮,满怀希冀地望著他。
“办法当然是有,但是……”
“但是怎样?”她迫不及待地追问,完全忘了自己刚才还忍不住气怒的想要攻击他。
只要能让虖夏免於战火,要她做什麽她都愿意。
“你总要给我一个好理由,好让我心甘情愿去做这种既劳心又劳力的事啊!”
“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你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