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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处理完毕,他搂她躺上卧杨,如同过去的每一夜。
从被他带回北方,他夜夜搂着她入睡,就算是她以为他没回帐的那三天,其实他都在夜深她熟睡时上榻将她搂入怀中,天未明时又离开。初冬时节,气温变得更低,她常常冷得睡不安稳,若不是有他的体温,她只怕会更加憔悴。
而到现在,他怀里渐渐有了一个她熟悉的固定位置,让她一偎靠,便自动寻着。
从他受伤开始,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悄悄转变,他不再深沉难测,他的心思,她往往能意会,只因他在她面前从不隐藏情绪;而她,总要他诱引着,才会显出真性情,长久以来的压抑,让她的情感较常人被动许多。奇怪的是,他这个应当没有耐性的男人,却对她有着出乎寻常的耐心,逗她、宠她、惹她,就是不许她一个人闷闷不乐,把忧郁往心里藏。
「这把刀……也是你的吗?」她望向柱上,不觉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是。」
「你没有带着它?」眼神转回到他的睑。
「这是川漠族长的传承信物,不带它,是因为还没有遇到必须用到它的时候。」这把刀是罕见的黑钢打造,锋利得能削断任何东西,而它最奇特之处,是伤人不沾血,虽然刀身通黑,放在暗处里,却亮如明镜。
这把刀也是认主的,只有血液滴在刀柄中央那颗宝石上,能被宝石所吸取的人,才能使用这把刀;其它人的血,只会顺着刀柄流下,不留一点痕迹。而,除非原主人死亡,否则这把刀不会再认另一个主。
川漠族人都认为,这把刀能驱鬼神,对它崇敬不已。
「好特别!」世上竞有这样的刀。
「沙漠族人能骑善猎,即使是女子,也鼓励学习骑猎,除了谋生,也是强身。」要在北方生存并不容易,没依恃的人,就必须学着自立自强,否则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这里的女人……都比我勇敢。」比起她向来养尊处优的生活,要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生命力绝对要强韧许多。
「但是,她们都没有你性灵聪慧,冷静而睿智。」他望着她,第一次开口说出对她的赞美。
「我不懂。」她睑蛋微红,低语。
「嗯?」
「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甚至事事得依靠你,你为什么……会自找麻烦?」她不是对自己没信心,而是这样的环境,她的确无法独自生存。
北方几乎是以武力论天下,而她连骑射都不会,连一点自保能力也没有,在要命的时刻,只会成为他的负担。
「你认为,我还需要一个强悍的女人吗?」望着她的小脸,细细的眷吻开始落下,额问、眼睑……直至唇畔,无一遗漏。
「不需要……」她被吻的气息不稳。「可是,你也不需要……在身边放一个……累赘……」
「你不是累赘。」他停下吻,更正:「你是我的女人。」他相中的女人,契合他的怀抱,能让他态意疼宠、溺爱,甚至纵容她反抗他。
「你希望我只依恃你而生吗?」她抬眼。
他深望她,问了一句她无法回答的话:
「你肯只依恃我而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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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肯只依恃我而生吗?
他的希望,和她的自愿,是两种意义。
若她自愿,表示她完全信赖他,肯将自己完完全仑地交到他手上;君滟一怔后,并没有回答,只是低首依着他。
奇异地,北川孤星也没再追问,只是搂着她一睡到天明。
天还没亮,他就离开卧房,而她是到天亮后才醒过来,没看见他,君滟没来由地有些失落。
失落?她一怔。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难道她对他……
君滟心里乱糟糟的,完全凭本能地更衣、梳发,连乌玉兴匆匆地对她说些什么,她也没有很认真在听,只知道快到傍晚的时候,她肩上被披上一件属于他的披风,然后被乌玉推着往外走。
不同于昨天来时的宁静,一路上佣仆与士兵来来往往。来到王宫的大广场,只见各种种族色彩的衣服将广场点缀得热闹非凡,北川孤星就坐在主帐的首位上,眼神看似懒散,实则锐利地扫视全场,最后停在她身上。
今晚,他也是一身隆重,头上戴着黑色的皮帽,毛皮朝外,帽子中央嵌着一颗川漠氏族的雕饰;滚金色皮毛的窄黑袍,袖口以金带系住,腰缠玉东带,肩上披挂着金貂毛制成的肩扣,身后的披风上绣着属于川漠氏族的图腾。
这--才是最适合他的打扮!挺拔、俊朗,纵使一身佣懒态势,依然有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充满王者之风。
她走到他面前,他随即伸出手,君滟将冰冷的手交给他时,他蹙了下眉,扶她坐到身边后,将自己身后的大披风取来包住她身子,搂在臂弯中。
「我以为你迷路了。」
「就算迷路,你也有办法找到我吧。」她瞄了他一眼。
这人,把她丢在房里一整天,现在终于想到她了吗?
「你在生气?」表情太明显了。
「岂敢。」她轻应。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吗?」他带笑的眼逼视着她,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
君滟挪开眼,望着场上各个帐蓬,这才发现自她出现开始,已经有不少人对她行注目礼。
「今晚就是聚会了吗?」她回眸问他。
「今晚是暖身,也是众会的开始。各族聚会含竞技赛在内,大约会持续十天。」他从满是佳肴的桌上,端了一杯酒凑到她唇边,示意她喝。
君滟轻啜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立刻让她眯皱了眉眼,呛咳了出来。
北川孤星轻轻拍抚她的背,带笑地欣赏着她泛红的俏脸,像凝了层困脂似的,美丽极了!
她嗔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故意的。
「大王,这个女人是谁?」
一声粗鲁的问语让君泼回过脸,绝艳的美貌几乎让来人瞪直了眼;君滟立刻把脸埋回他肩头,不愿被这么无礼的人注视。
北川孤星眉眼一挑。
「如果她是大王的女奴,等大王腻了时,请把她赐给我。」那人抚着胡渣,估量与色眯眯的眼神不断瞟向她。
赐!?君滟握紧拳头,心头震怒。
「你做了什么功绩,值得我赏赐?」北川孤星表情不变,语气懒洋洋,但眼神已冷凝成冰!
伴在他身边已久的乌坦达与沙那立刻明白,那是大王发怒的前兆;而君滟却是从他僵硬的背肌中,明白他的愤怒。
「这……」那人一时语塞,立刻改口:「大王,我以一百头羊换她。」说着,就想从他怀里拉走她。
一把匕首险险地自他面前射过,那人立刻停下步伐。
「除了本王,碰她的男人都得死!」北川孤星语气轻柔,但冷冽的神态已经足够吓阻任何人越雷池一步!
「哼!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那人转身就走。
「沙那,盯住他。」北川孤星淡淡下令。
「是。」沙那立刻闪走。
「大王。」又一个来拜见。「这位就是你远从边境亲自带回来的珍宝吗?」
「不错。」北川孤星回答,眼神却只看着怀里的她。
「的确美得少见。」可惜以北方的标准而言,身子实在太单薄了些。
「你也想要求赏赐吗?」他笑得深诡。
「我不敢。敢问大王,她将成为王后吗?」
「是不是王后,你很快就会知道。」
「那么,长山可以认识她吗?」他请示。
「滟儿,认识一下奚族族长--奚长山。」
北川孤星说完,君滟抬起了脸。
奚族族长?君滟视线望向他。
奚长山望着她,远看已经知道她是名美人,近看之下,才知道她为什么让北川孤星视为珍宝。
全大漠,他还没见过像她这么美的女人!
「记得他了吗?」北川孤星将她的脸转回怀里,低问。
君滟点点头,隐隐感觉他话中有话。
「的确美得让人心动!大王,既是珍宝,就该好好藏起才是,美丽的珍宝难免惹人觊觎,大王要小心,长山告退。」奚长山语带深意,说完就转身离开。
「要我认得他,有什么用意?」广场上各族继续大啖美食,而这座主帐只剩他们自己人,她才问道。
「如果我说,我打算把你当成一个诱饵,你会怎么办?」
她偏头略微思索。「为了钓一个可能反叛你的人?」
「也许。」他眼里有罕见的沉稳,与对她的赞赏。
「要我怎么配合?」她微笑地问。
「你不怕危险?」更难得的是,她懂得他的心,能够明白他的打算,他没有给她太多讯息,她却聪慧的推算出他的心思。
「有你在,不是吗?」她不担心。
「你就那 肯定我会救你?」
「你要我当的是『诱饵』,不是『牺牲品』,危险一定有,但我认为你应该会把它降到最低;而,如果你并不打算保护我,我现在就是哭天抢地,也来不及了。」因为,诱饵已经下出去,就无法再收回。
「你就这么认命,不想办法自救吗?」他的滟儿,不该是这么随波逐流的女子呀!
「或许,我会在真正成为诱饵的那一刻,反和对方谈条件,用你--来换我的命。」换言之,她是可以「变节」的哦!
「如果不成功呢?」他饶有兴致地再问。
「万一我不幸成仁……」她轻叹口气。「那我只好怨你多一点,看能不能成为厉鬼再来找你索命了。」
北川孤星闻言,蓦地大笑,收紧搂她的手臂。厉鬼?真亏她想得出来!能这般无惧,已经达到他的要求了。
「滟儿,你的确够格让我为你痴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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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
这两个字实在不像他会说出来的话,他那么狂,一向只用行动来得到他想要的,他只会占有,哪会对什么痴迷?
可是,他说了。
他这人,是不屑敷衍、不屑说好听话的,可是他却说了!君滟再度怔住,然后呆呆地被他喂饱。
据说,这种聚会会一直持续到深夜,累了就直接在自己的帐蓬里休息,气温愈晚愈冷,看着她愈缩愈小,北川孤星立刻唤来乌玉送她回寝殿。
「小姐,大王对你好好哦!」好体贴呢!
「有吗?」趁她呆怔的时候直喂她吃东西,还笑她呢!哪里算好?
「大王知道小姐怕冷,就要小姐先回房,还交代我一定要把暖炉点起来,大王从来没有这么关心过别人耶!」乌玉一脸陶醉。
「沙将军对你也不错呀!」君滟随口道。
「哪有?比起大王就差多了。」那个木头,都不会对她嘘寒问暖,也不会温柔,只会关心她有没有吃饱……
啊!
乌玉捣住双颊。她她她……她刚刚说了什么?小姐问了什么?
「原来你心里的第一勇士是沙将军呀?」君滟轻笑。
「小姐怎么知道!?」捣住的双颊泛着红晕。
「很明显啊!」她笑。「刚刚在帐蓬的时候,你和沙将军虽然都站在后面,可是沙将军好象不时问你饿不饿,掩饰你吃东西,然后你也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不是吗?」
「小姐……都听到啦?」乌玉讷讷地低下头。
「都听到了。」君滟点点头。
「呃……」乌玉有点尴尬,可是也没再否认。「对啦!其实我很喜欢他,四年前,他就被大王册封为第一勇士了哦!」
「那表示,你已经喜欢他四年了?」君滟逗着她问。
「呃……」乌玉看看她,又点了点头。小姐好厉害,这样就什么都知道了耶!
「你大哥知道吗?」君滟问。
「他知道,也没有反对。」乌玉回道。「可是大哥说我还小,舍不得我那么早嫁,要等我十八岁了,才准沙那娶我。」
一般女孩,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乌坦达是舍不得一手拉拔大的妹妹那早变成别人家的,才会说要等到十八岁吧!
乌坦达这么疼妹妹,让君滟不觉也想到她四个妹妹。不知道她们现在好不好……
才想着,庭园里突然冲出几个男人,乌玉眼明手快地将君滟拉到自己身后。「小姐小心!」
来人二话不说,出手就攻击。乌玉虽然会武功,但是却无法一次对付五个大男人。
「小姐快走!」乌玉边挡边叫,「来人哪!有刺客!快来人哪!」
「小玉……」
「蠢女人!」一直站在暗处的男人火大的出手,三两下打昏乌玉,拦住要跑走的君滟,一掌劈向她后脑,抱起昏迷的君滟就走。
「站住!」尾随而来的沙那正好看见这一幕,那群人却飞快闪走,他抓住一名士兵:「快去告诉大王,有人掳走君姑娘!」然后飞快跟了上去。
那名士兵不敢耽搁,立刻往广场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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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这样……不太好吧?」
「什么珍宝?本族长出手,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大笑。
「可是,如果被大王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今天全大漠的族人都来了,就算大王发现她不见,也无从找起。
「但是,万一大王找到我们……」
「他找不到!」一巴掌甩出去。
「可是,这里是大王的地方……」
「就因为是他的地方,他才更找不到,就算后来知道了,等他找来,这女人也已经是我的了!」什么珍宝?他就不信得不到!
「但……但是……」
「闭嘴,去一边守着,不准任何人接近这里,妨碍老子的好事!」
「是,族长。」来人只好走出去。
君滟模模糊糊地醒来,后颈一阵痛。
「嘿嘿……美人,我来了……」
一阵涎笑声惊得她立刻张开眼。
「你……是你!」那个想用一百头羊换她的粗鄙男人!
「就是我。小美人,乖乖地顺从我,我保证会对你很温柔……」说着,他扑向她,不管这里只是王宫里庭院的一角,打算就在这里得到她。
「不要!」君滟来不及跑,整个人被他压住,她吓白了脸。「放开我,你敢对我无礼……走开……啊!」
一声丝帛裂开的声音,她的外衣已被撕开。
「住手!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你不怕北川杀了你吗?放开我!」君滟扭动着,激烈反抗。
「住口!」听到「北川」两个字,他怒火大发地甩出一巴掌,君泼脸颊一阵辣痛,唇角当场溢出血。
「别以为提他的名字就可以吓住我,我就是要玩他的女人!你最好乖乖顺从我,别自讨苦吃!」一手制住她两只手臂,他扯破她衣物,看见露出来的凝白玉肤,忍不住更加兴奋。
「美!实在太美了!比任何女人都美!」北方女人他玩得多了,皮肤通常粗糙,没有这么白、这么细,像是掐得出水似的。
「住手,你走开,救命--唔!」呼救的嘴被捣住。
「别费力气了,没有人会来救你的……」光是看见她的肌肤,就令他兴奋不已,立刻解开自己裤头--君滟一惊,张嘴就咬他的手,他受痛的一缩,君滟立刻把握机会,用力推开他,翻身就要跑。
「该死的女人!」竟然咬他!他怒火大发,一把扯住君泼的衣摆,就将她扯了回来。
「啊--」君滟跌倒。
「本族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反抗一简直不知好歹!」他一把捏住她细颈,一手扬起就要再甩下一巴掌。
君滟脖子一痛,抬手就要捶他,见他扬起手,忍不住害怕得闭上眼--可,那巴掌却没有甩下来。
君滟张开眼,眼前一花,只觉得一阵劲风扫过,捏住她脖子的手臂突然松了,然后,是一阵痛苦的哀号。
「啊--」
君滟倒抽口气,面色刷白,差点晕过去。
他……他的手被砍下来了!掉在她面前……原本扬起要打她的另一只手,则被一只鞭子缠住,痛嚎声不断。
一件披风包裹住她细肩,将她整个人由地上提抱起来,搂入怀中。
北……北川……
她惊魂未定地望着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双手颤抖地抓住他衣襟,呼息紊乱。
「所有参与的人一律处死,其余乌族之人逐出王宫!」北川孤星冷酷地道,怒意勃发。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谁敢求饶,就先割舌,再处死;至于乌亮……」眼神扫向那个在地上哀号的男人,「替他止血、去势,丢进水牢里,看住他,不准他自尽,他别想以死求得解脱!」
说完,横抱起君滟,北川孤星旋身立刻转回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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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房,北川孤早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怒意难褪。
如果沙那没有随后观视、如果他再慢一点找到她,她将会……
北川孤星从没有这么愤怒过,当他看见君滟衣衫破碎地被人掐住,立刻毫不犹豫地出鞭,再一刀砍掉那只掐住她的手臂,一脚踢飞乌亮!
他没料到乌亮会色胆包天地在他的王宫里动手,就一点失误,却差点让她遭遇……
北川孤星紧紧搂住她。
幸好,幸好他来得及救她!幸好她还完整地在他怀中……
「北……北川……」她细唤的声音带着哽咽,虚弱得差点让人听下见。
「滟儿。」他略微放松手臂,让她能够抬起脸。
「我……没事……」她想安抚他,可是,自己却还在颤抖着。
看见她一边红肿的脸、泛着血痕的唇畔,他差点有股想冲出去把乌亮大卸八块的冲动,但是,她的神态令他不得不抑住那股血腥的冲动。
「不是你的错……」感觉得出他的愤怒,她低道。
不是吗?
他先将她放在卧榻上,然后转身到柜子里取出一瓶药液,倒在她脸上红肿的地方,刺痛的感觉随即被一股冰凉缓和。
「这是什么?」
「水晶参液,是外伤的圣品,对伤口的复原极有帮助。」甚至可以不留下任何疤痕。
「水晶参液?我没有听过。」想必应该是很稀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