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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又不如我,发作得自是更快。
我将他安置在椅上,抢到门边拉门,却是丝毫不动,想来是被人从外面反锁了。我连试了几次无果,反身抄起椅子往门上砸去,无奈那门外包黄铜,极为结实,数下之后毫不见松动,我却已力竭。
烟熏味愈发浓烈,“噼里啪啦”的崩裂声自地板下传来。我心知来人怕是想将我们活活烧死在这里,四下环顾,几步纵到窗边推开窗户,心却凉了一瞬:摘星楼摘星楼,往上探手可摘星,往下。。。足可以摔断每一根骨头。
我思忖了一瞬,从腰间抽出玉鲛绡,从炕桌上拿了个铜镇纸,绑在玉鲛绡的一头。随即回到霍进廷身边,用大氅牢牢缠在他腰间,再从腋下绕过,做成了个兜的式样,将他连拉带抱拖到窗前。我攥紧绑着镇纸的绡带,瞄准牌坊上的冲天柱,用力掷了出去。因为提不起真气,玉鲛绡在空中无力地打了个旋,拖着镇纸向下坠去,我急忙收回,连试了几次都未成功。呛鼻的烟味从地板的每一处缝隙钻入,缭绕室内,我几乎已感觉到脚下传来一波又一波的颤栗,心知时间所剩不多,当即闭上眼静了静神,屏息凝气,右手再次用力挥出,玉鲛绡似乎也知危机迫近,努力伸展着身躯向前冲去,终在冲天柱上打了个转,借着镇纸的重力缠上了石柱。
我大喜过望,从窗口探身查看,夜色将一切笼罩在暗霾中。我知道凶手或许并未走远,但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得将进廷拖到窗口,将大氅的结带绕过玉鲛绡,带了个死结,心中企盼这皇家的衣料足够结实,随即用力一推,霍进廷随着重力向下滑去,我立时紧紧地拽住留在手中的玉鲛绡,在摘星楼和牌坊间撑起一道“桥梁”。手中的承力越来越重,将我拖得一个踉跄向窗口滑去,我绷紧双腿死死蹬住地板,只觉手上重力一顿,想必是霍进廷顺利地滑到了牌坊上,方松了一口气。
我拽着玉鲛绡勉强直起身,往外探看,却见霍进廷在一撞之下已然清醒了过来,正挣扎解开大氅。
牌坊距离地面亦是颇高,他失了内力倘若摔下恐怕亦会伤及筋骨,但总比从这摘星楼跳下性命无存来得好。我正想着,只觉手上一轻,玉鲛绡所承劲道尽懈,几步跑到窗边一看,霍进廷果然已落地,正勉力撑着欲站起,显是挂了伤。
我稍稍松气,却听得“哗啦”一声,整个地板剧烈摇晃,已然坍陷了一大块,烈焰从裂隙处汹涌钻出,嘶吼着四下蔓延,疯狂吞噬着周遭的一切。
我放手让玉鲛绡垂了下去,从这儿到牌坊的距离以我现在的体力怕是纵不过去。我避开火焰,转到另一扇窗户前,下面是一片黑乎乎的树丛,我皱眉:如果能挂到树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不能。。。然而老天显然没有打算给我太多考量的时间;噼啪爆裂之声不绝;整个楼身在烈焰的淫。威下剧烈颤抖;摇摇欲坠。
我一咬牙,看准树丛的位置,纵身奋力一跃。。。灼热的火蛇叫嚣着擦过脊背;光秃的枝桠划破衣衫,刺入皮肉,我重重地砸在一棵大树上,压断了数根枝条;我试图抓住粗枝稳住坠势;却力不从心;脱手摔在地上。
浑身如同散了架般,腋下阵阵巨痛,我心知恐是肋骨已断,仰头望去;摘星楼已被火蛇吞噬;不断发出崩塌坠落之声。我心中惦记霍进廷的安危,挣扎着撑起身,忽听得一个声音冷冷传来:
“大火竟然烧不死你,果然是妖女!”
我抬头,一个脸形尖削的陌生男子从树林暗处走出,一双狭目中杀气满溢。
我对此人并无印象,看他的面相,忽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你是曹家人?”
那男子缓缓抽出长剑:“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不错,我正是被你谋害的曹贵妃之弟,曹炀。”
“曹青卿下毒害我在先,何来我谋害她一说?”我拖延着时间,四下摸索着可以充当武器的物件,怎奈地上灌木丛生,连块大点的石头都没摸到。
“你惑乱宫廷,诱得那狗皇帝忠奸不辨,累我父屈死,我姐疯癫。枉我曹家两代为臣,竟得如此下场,你和那个狗皇帝都该死!”曹炀目光狂乱,面目狰狞;持剑逼了过来。
“曹声凑心谋不轨,狼子野心昭然可见,如今得此般死法乃皇上顾全你曹家颜面,你休要不知好歹,颠倒黑白。”我忍着肋下剧痛反驳。
曹炀眦目欲裂,怒声吼道:“你个妖女,休得侮辱我父!原本我以为只能杀得那狗皇帝的弟弟,想不到老天竟将你这无耻妖女一并送上门;好好好。。。”他眼中杀意大盛,挥剑用力刺了过来,“今日便以你的人头祭奠我父亡灵!”
我扬手掷出一把碎石沙土,曹炀侧头闪避剑锋稍顿,我趁此就地一滚,翻入灌木丛中,姿势狼狈不堪。我暗中苦笑,今日一劫,怕是难捱,只盼进廷无事才好。
一念回转间曹炀早已追了过来,我籍着树木的掩护险险避开他几次杀招,肋间剧痛难当,每一次呼吸带着血沫溢出唇畔,我只觉周身酸软,脚下一个踉跄已被剑锋划破脊背。
我斜倚着树干喘息,曹炀手持利剑逼上来,脸庞因强烈的恨意而扭曲:“知道我为什么不直接毒死你们么?我父被悬郊林,受尽惊吓折磨而亡。如今岂能便宜了你们这对狗男女!本想让你俩好好体会一寸寸被烧蚀的感觉,但既然你如此不识安排,我便一块肉一块肉地剐了你,何谓生不如死你很快便会知晓!”寒光闪过,我无力闪躲;胸前顿时鲜血迸涌;又添一道伤口。
疼痛让我的神志清醒了不少,若血再多流会或许药力便可消退些,只是。。。我竭力避开迎面刺来的利刃;身子失去支撑向后载去。。。怕是等不到了。
第26章 痴心劫(一)
没有预料之中的疼痛;一双手臂及时接住了我倒下的身体。我在惊痛中努力抬起头,叫了一声:“进廷!”随即意识到不对,那气息分明是。。。。。。
“不过才走了十几日,便不认得我了?”随着略微低哑的男声传来,一只修长的手在我身上疾速掠过,点了胸口数处穴位止血。
周身剧痛,嘴角却情不自禁地勾起了笑:“卓珏!”如亲人重逢般激动,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想起进廷,忙道:“进廷他。。。”
“放心,他无事。”激斗声传来,我侧头,看到几步开外曹炀正与谷剑缠斗一处。
霍卓珏轻轻放我平躺:“等我一下。”说罢一个纵身,跃入场中,曹炀早已杀红了眼,眼见霍卓珏靠近,剑锋一转,舍了谷剑直取霍卓珏胸前。
霍卓珏侧身避过,抽出腰间长剑,厉声喝道:“曹炀,圣上念你曹家两代为臣,才对曹声凑私下结党谋逆之事不追究,留你曹家一条生路。如今你不思悔改,下毒弑王,便是死上百次也不足惜。”
曹炀双目血红,神情狰狞可怖:“枉我父为朝廷一生辛劳,我姐对那狗皇帝一心痴念,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这笔血账,我曹家上下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们!”言罢合身扑了上来,手中长剑狂舞,竟是只攻不守的打法。
霍卓珏一一化开剑招,趁他后劲未济空隙,一个腾闪到了他身后,长剑刺出,在他背上划出一道深长的血口。
曹炀痛极嘶吼,反身再度扑上,狂乱之下破绽百出,数个回合后被霍卓珏一剑贯透右胸,仰面摔倒抽搐着再也无法站起。
“留活口!”霍卓珏吩咐完,转身疾步回到我身侧,意欲抱我起来,触到腋下断骨,我忍不住抽了一口气。
霍卓珏立时停下动作:“还有哪里伤到了?”
“可能是骨头断了。”
霍卓珏眉头深深蹙起,扬声吩咐谷剑寻了几根木枝,“刺啦”一声将衣襟下摆扯裂,撕成布条以木枝将断骨固定。随即小心翼翼地抱起我:“会有点疼,忍忍。”
他快步而行,双臂却是安然稳妥,将震动减到最小。我靠在他怀里,神经一旦放松,失血后的乏惫登时涌起,不知不觉便阖上了眼睛。
天空拉下夜的帷幕;寒风倾卷而过;撩动树木上的枯枝;发出呜呜的哀鸣。
偌大的寝宫内灯火通明,人影攒动。
霍卓珏静静地站在门口处,宫婢们进进出出,匆忙中不忘向他躬身示礼。
一个小宫女端着银盆快步走出,到他近前时赶忙弯腰行礼,霍卓珏见那银盆中的水通红一片,眉心紧了几分,目光抛向那被重重的轻丝帷幔遮蔽的龙榻。
又等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卢太医带着两个药童从帷幔后步出,边走边以袖拭汗。
霍卓珏开口叫住:“太医。。。”
“见过王爷。”卢太医施了一礼;似知他所想般,直接道,“都是皮肉伤,已经施过创药,断骨亦已接好,只需妥善修养即可,请王爷放宽心。”
霍卓珏点点头,目送卢太医离开后,迈步走了进去。
宫婢打起帷幔,霍卓珏一进来,便闻到熏香亦压盖不住的血腥气,目光所及,那惦念的人儿正静静地睡在榻上,乌发披散一枕,愈发衬得脸色苍白。
霍南朔坐在床边,对于他的到来似无知无觉,只紧紧地握着床上人的手。
霍卓珏收回目光,放低声音道:“我自河西返都的途中偶遇曹家家眷一行;发现曹炀乃家仆假扮;恐其中有诈,便连夜赶返上都,回府才知进廷带了若儿出去。进廷以前曾说过要带若儿去摘星楼,我料想或许便是去了那里,还好到得不算太迟。”
“断了三根肋骨,四处剑伤,还‘不算太迟’?”冷冷的声音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怒意。
霍南朔脸色微霁,右手一撩袍角跪倒于地:“今夜之事,错在进廷有失谨慎。请皇兄念在他有伤在身,其所犯之过由卓珏一并承担。”
沉默弥漫,二人一坐一跪,皆是一动未动,周遭只闻一众宫婢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良久,方传来声音:“曹家余党由你处理,莫要留下痕迹。”
霍卓珏明白大哥是要亲自料理曹炀,口中应诺,起身,低沉威严的男声再次传来:“你长途奔波辛劳惫乏,待此事了结,可休歇几日,顺便照看进廷。”
霍卓珏无声地叹了口气,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随即告退而出。
霍南朔只觉握在掌中的手冷若冰,无论多久也无法捂暖。他缓缓伸出手,轻轻抚上那苍白的容颜。。。。。。看到她浑身是血被送回时,他几乎瞬间被狂怒躁意吞没,只恨不得杀尽伤她之人以泄愤意。尔后太医前来疗伤,看到那一处处狰狞的伤口,整盆整盆的血水,他只觉心头某一处无法抑制的抽痛,竟生出“以身代之”的念头。此时他已无心深究自己的心境;将那冰凉的手放到颊边摩挲着,眼中怜惜满溢。
本欲上前规劝的施漳漳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默默地阖上帷幔,领一众宫婢静悄悄地退了出去。
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方明黄帷幔。我勉强挪动了一下,轻微的动静立时惊动了屋里的人。
霍南朔疾步来到床畔,握了我的手,眉头紧锁,声音带了几分担忧:“是不是伤口疼?”
我摇摇头,眼见着才不过一日功夫,这一贯整洁的男人下巴上冒出了青渣,眼里也挂了血丝。我心中一软,伸出手臂探向他。霍南朔不明所以,向前倾身,我以手指触上他的眉心,轻轻揉着。
霍南朔的眸色渐渐幽深,随即拉下我的手,扣在掌中摩挲。
“可算醒了。”一个声音打破了两人间无声的呢喃。施漳漳面带欣慰,站在床边问:“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忙不迭地点头,施漳漳转身前去张罗吃食,霍南朔坐到床头,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靠在他胸前。
我偏头看到屋里的情景,略带惊讶地问:“你把知典阁搬这儿来了?”
“嗯。”他淡淡应着,伸手接了施漳漳递过的瓷碗,舀了一勺,放到唇边吹了吹,又试了试温度,送到我嘴边。
我张口咽下,以鲍鱼鸡骨炖熬的粥香溢满唇喉,霍南朔每一匙都试过温度,方喂给我。我这才明白当初在军营他受伤时为何那般别扭,原来不更事的人是我。
我忍不住凑过去在他脖颈上蹭了蹭,小声问道:“我是不是很笨?”
霍南朔微怔,随即明白了我所谓何事,眼中染了笑意,点点头:“是挺笨的。”
我郁闷地嘟了嘴,伸手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下。
霍南朔倒抽了口气,一把勾起我的下巴作势要咬,我嘻笑着躲闪,在他怀里拱来蹭去,终是被他扣住双手,动弹不得。
“老实点!”他微微喘息,斥道。
感受到他绷紧的肌肉,我起了玩心,更加得寸进尺地贴了上去,果然小腹处顶到了硬硬的一根。
我扭了扭身子,不出所料地再次听到了喘息声,霍南朔咬牙切齿地道:“闻若!”随即一手扣了我后脑,狠狠亲了下去,好一会才放开,气息不稳地吞吐在我唇边:“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含着他的唇,痴痴恋恋地笑。
因为断了肋骨,我一时下不得床。霍南朔把奏折文书等都搬到了寝宫,除了上朝,所有时间都留在寝宫陪我,就连与大臣议事时都仅只是放下帷幔,毫不回避于我。
我灵光闪现,喜滋滋地问他:“我这算不算‘垂帘听政’?”
霍南朔登时被茶水呛了一下,哑然失笑,伸手揪我的面颊:“真不知该说你是傻还是机灵!”
养伤的日子在甜腻欢欣中流逝,霍南朔每日亲手喂我吃饭,连擦身换药这些事都亲力亲为,我不只一次看到施漳漳皱起的眉头和不赞同的眼神。然而私心作祟,我一想到反正伤好以后也没有这待遇了,便放任自己沉迷于这难得的日日相偎相守中。
我惦记着霍进廷,几次问起,被告知他在家中养伤。我见霍南朔没有允我探视的意思,又想到此次意外受伤毕竟是因我贪玩出宫所致,也不好多求。想到有霍卓珏在旁照料,便放下心来。
这日,我在床上躺得腻了,吵着要出去。霍南朔劝不住,只得用大氅将我裹成粽子般,抱到观湖亭中。石椅上铺了厚毡垫,地上围了几只火盆,我坐在他腿上,拿了包鱼食,早有伶俐的小太监将湖上薄冰破开,我将鱼食一把把丢下,引来数条锦鲤争抢。
霍南朔一手圈着我,一手拿了本奏折看着。
我喂了一会便觉无趣,扭动着想下地,被他手臂收紧困在怀中,警告道:“伤还没好,不许乱跑。”
“早好了。”我不满地嘀咕道,“哪有那么娇贵。”
“娇不娇贵,我说了算。”霍南朔拿奏折敲了我的头一下,“再不听话就让卢太医开汤药!”
我吐了下舌头,老老实实地靠回他怀中。
远处一个小太监小跑而至,垂手在旁侍候的游海余光瞟到,立即迎了过去。两人耳语了几句,游海折回,在霍南朔身侧低声道:“周侍卫回来了。”
我正抓着他腰间的玉佩把玩,闻言抬头:“周侍卫?是周准吗?我好久没见到他了。”
霍南朔未说是也未说不是,只道:“有点事需处理,我很快回来。先送你回去好不好?”
我听话地点头,任他抱我回了寝宫,安置于床。霍南朔又嘱咐了施漳漳几句,方匆匆离去。
知典阁。
周准和一位身着青袍的老者垂手站立,见霍南朔进来,齐齐跪地叩首。
“免了。”霍南朔在长案后坐下,两人谢恩站起,面容间皆带了些许疲意,显是一路风尘仆仆急赶而至。
周准双手捧上一个厚厚的包裹,禀道:“娴妃娘娘命属下带了书信及亲手为皇上赶制的荷囊和袍服。”
游海上前接过包裹,放到霍南朔面前的桌案上。
一笺白色信函静静地躺在锦袍之上,霍南朔将信笺放到一边,随手翻开袍服,上好的云锦缎上以苏绣的手法细细地绣了一条赭色升龙,针脚工整,彩丝繁复,不知花了多少日夜方能得此。
霍南朔淡淡道:“不是说了,她身子沉,这些事交由司珍坊去做便可。”
周准回禀道:“娘娘说,她日日闲坐无事,做点女红排遣时光,更得相思以寄。”
霍南朔没有再言,转向那老者:“院正一路辛苦。”
那人赶忙躬身道:“不敢,此乃为臣职责所在。”稍顿了下,又道,“自老臣随娘娘前往桦叶山庄已半年有余,娘娘身体并无大恙,惟对皇上的思念与日俱增。特别是皇上御驾亲征的消息传出后;娘娘便日日向南方焚香祈福,兼诵颂平安经。听闻皇上大捷归来后,更是情难自抑,喜极而泣。然。。。”他迟疑了一下;道;“娘娘自皇上出征后便一直未能相见,相思牵挂之心日有增益。近月来,老臣见娘娘言少笑寡,食欲不佳,似有产前郁结之嫌,唯恐忧思过度伤损胎气,斗胆谏请皇上接娘娘回宫待产。”
周准亦补充道:“娘娘向属下详细询问了皇上的衣食起居,言辞中颇为惦念,临走时还殷殷叮嘱属下转告皇上以龙体为重,切莫过于操劳。”
霍南朔神情深敛莫测,沉默未语,游海见状,上前一步低声道:“陛下,不如先看看信笺所言。”
霍南朔不置可否,随手抽出信笺,打开看了一遍,眉心微锁,沉思半晌,对周准道:“你便再跑一趟,接她回来吧。”
周准领命而去,霍南朔对那老者道:“院正不必再赴山庄,待她回来后随旁伺候即可。”
院正谢恩退下。
屋内静了下来。霍南朔拿起裹在袍服中的荷囊,上面一对交首双燕栩栩如生,右下角一个清秀的“妍”字。霍南朔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