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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探皇宫的情况。
街上商铺酒肆林立,人头攒动,吆喝声此起彼伏,倒也热闹。我隐约记得霍卓珏曾说胥国君荒淫废政,不治朝纲,若我杀了这等昏君,是否可算得替天行道?只是倘若如此,对这些只求乐居安生的人们,又会有何等影响?战场上曾见过的那个骁勇善战的殷刃,是否会成为我刺杀胥王的最大阻碍?
我摇了摇脑袋,既然想不出答案,唯今之计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浓郁的香气钻进鼻端,伴随着油煎的“吱吱”脆响,我的注意力立时被吸引,转头去寻,没几步就找到了一个卖炸布袋的摊子前,摸出昨夜拿衣服时“顺便”带出来的银两,买了一个。开摊的老大娘挑了个刚出锅的布袋,用柳条穿了递给我。我乐滋滋地拎在手里,金黄色的布袋表面还冒着小油泡,里面的鸡蛋黄嫩诱人,喷香扑鼻,直把我馋得不住吹气,只盼快点凉下来入口。旁边有等候的孩童热闹闹地唱着:“布袋焦,布袋香,炸多炸少全吃光。。。。。。”
就在这一片熙攘喧闹中,一个温雅清和的声音突兀地飘进耳中:“老板不用找了,谢谢。”
四周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万籁俱寂,只余那个声音,宛若一片轻盈洁白的羽毛,悠悠地飘在耳边:“桂花糖,很甜,尝尝看。。。。。。”
那羽毛飘盈盈地落进心里,轻挠着我的心尖,扫去沉淀的记忆尘埃。心里深处那一汪早已枯涸的小小温泉,缓缓地漾出波痕,水纹间隐见一抹暖如春风般的笑。
身子猛地晃了一下,撞人的孩童嬉笑追打着向前跑开。我似大梦惊醒,四周喧哗“嗡”地一下全部涌进耳中,我惶惶地在那嘈杂中搜索,却再没听到那抹声音。
我急急地分开人群,无措地跑去周围每一个摊子,只问一句:“刚刚有没有一个仙人,跟你买东西不要找零?”
那些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似在看一个怪物,然后不耐地挥挥手,要么骂一声:“有病!”
我顾不得周遭的目光,只是狂乱地在熙攘的街道上奔波。那瞬间我忘了追兵,忘了要隐蔽身形,我只知道我要找到他!娇耳山十一年,唯有那抹身影是记忆中最温暖的点滴。心尖挂着一滴晶莹的憧憬,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光,这么多年从未落幕。
无数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只是没有他,独独没有他。我从来没这么急切过,一颗心怦怦乱跳,急得似要冲出胸腔般。整个人如同惊蝶,毫无章法,四下乱扑,直到一头撞上那晶透的琉璃。
我撞上的不是琉璃,而是一个人,身形高大。我一头栽过去只碰到他的胸膛,硬实的肌肉撞得我鼻子一阵发酸。
我捂着鼻子退后两步,这才得以打量眼前人:一身青衣,除腰间一条玄色镶金的袍带再无杂色,头上戴了一顶罩了墨纱的纱帽,看不清容貌。
他就那么随随意意地站在那里,却令我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扯紧了袖中的玉蛟绡。
“蝶九?”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冰冷。
我微怔,随即点点头。
“项青和钟紫是被你所伤?”
我愣了一瞬,摇摇头:“我打架前不问名字。”
“那便是了。”他漫不经心地道,长袖忽地一抖,我只觉一阵劲风袭来,好在一直戒备,身形晃动已腾转避开,然而那气劲余波仍是扫得我脸颊隐隐生疼。
只一招,我已是大震,此人武功之高,乃我下山后前所未遇。心念回转间,立时道:“我们换个地方!”
他顿住身形,虽看不到,我却知道他神情中定是带了几分不耐,随即解释:“这里人多,容易误伤。”
这观点似乎说服了他,他转身往僻静处走去,我跟在后面,心知跑是跑不掉的,唯今之计只有竭力一战罢了。
到了人迹稀罕之处,他停下脚步,我刚刚已知此人能耐,还未待他转身,手中玉蛟绡已如蛟龙出洞,呼啸着直袭而去。
那人站立未动,待玉蛟绡堪堪触到其背心,身形忽地一纵,平地拔跃而起,玉蛟绡一击不中,当即回旋,直取他脚踝。
那人身在空中,不闪不避,只拿脚尖往那玉蛟绡的绡颈处一拨,玉蛟绡原本凌厉的去势立时被那劲道带得倒折了腰。
我反手将其收回,纵身而至近前,扬手划之,玉蛟绡立时如叠云层障,瞬间将落下地的高大身形笼罩其中。只见白蛟翻搅,固若金汤,密不透风。那人却是不慌不忙,只见银光一闪,一条银蛇灵敏地游走于白蛟间,速度奇快无比,时噬时钻,密实的围障渐渐露了隙罅,虽然不过是转瞬即逝,但对于高手已然足够。只见银蛇昂首,蓦地绞咬住白蛟颈处,我只觉一股强悍的气劲传来,手臂剧烈一颤,与此同时那人单手透围,穿过玉蛟绡层层阻障,直搭我右臂。我只觉五指如钢,危急之下急速撤手缩身,同时纵身后跃,只听“撕拉”一声,袖子竟被扯下大半,裸。露的手臂上五道青紫指痕。若非我闪退及时,这只手怕是就折了。
“就这样?”那人发不乱气不喘,宛若闲庭信步一般,语带不屑,银蛇乖顺地缠臂而垂,原是一把锐气逼人的软剑。
久埋的斗志瞬间被激起,我一把扯掉臂上的碎布,笑道:“当然不止,再来!”话音未落,玉蛟绡牵起慑人寒气,将他团团围住。银蛇不畏不躲,灵巧腾挪间总能从匪夷所思的角度发起攻击,数十招一过我只觉体力渐渐不支,寒气亦呈衰落之势,又苦撑了数招,那人单臂一震,我只觉银蛇纤柔的身躯瞬间陡增数倍,化为巨蟒,将玉蛟绡引动的寒气激得粉碎,银光如箭,直射入我左肩,炸开漫天血花。
我踉跄着倒退数步,单膝跪倒,血如细丝般汩汩流下,在土地上绘出一泓绯艳。
那人倒也不急着追击,仿若那势在必得的猎手一般,看着掌下竭力挣扎的猎物。
我随手点了伤口周围穴位止血,站起身,扬手拂去颊前乱发,笑道:“再来!”随着话音,玉鲛绡化成白色流光,飞射而出。那人犹如鬼魅,身法快得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只轻轻一晃已避过一击,银蛇昂首,袭向我面门。我旋身若舞,闪身躲过,玉鲛绡横亘于手,犀利若枪,再度合身攻上。顷刻间两人已拆了近百招,四周的灌木枝叶被银蛇白蛟搅起的凌厉气劲激得四下飞散,
肩上伤口因为激战而再度涌出血水,我感觉不到疼,只觉身上一阵冷过一阵,心中明白乃真气耗竭所致。拼斗已过百招,对面的人始终状似悠然,毫无疲态。玉鲛绡每每与软剑相触,我皆感到一股巨大的劲道自剑尖袭来,时间一久手臂渐渐软麻,我只得咬牙旋舞着与他周旋,尽力避开正面相触。
又撑了数招,那人似乎略有不耐,手臂一扬,原本盘旋的软剑立时挺直了身躯,冷硬尖利地直刺我腹腔。玉鲛绡呼啸着缠搅上剑身,阻滞了攻势,那人却忽地反手一撤,我只觉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引,不受控制地往前踉跄着移去,须臾之间两人已近在咫尺。那人抬起左臂,直击而来。我松开玉鲛绡,一个手刀劈向他颈脉,那人侧脸避开,纱帽飘落,与此同时,他一掌击到我胸口,我勉力运功一抗,结结实实受了这一下,整个人顿时如断线的纸鸢般,被打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我仰躺在地上,每一下呼吸皆伴随着凌迟般的痛楚,沉重的疲意从四肢百骸席卷而至,意识倒是清楚得很。头顶是澄净如透的碧空,几朵棉花糖似的白云点缀其中,想不到我会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死去。。。爹、娘;没能为族人报仇,你们不会怪我吧。。。我好想你们。。。
眨了眨眼,云端恍惚出现了一抹修长身影,衣抉翩翩,飒逸若仙。糖哥哥,是你么?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当年那块桂花糖么;那是一个小女孩十几年来最甜的回忆。。。。。。
眼前突然一暗,一抹黑影遮蔽了光亮,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狼狈的样子,冷冷嗤道:“不过如此!”
我这才看清他的样貌:眉目如雕,轮廓深邃,称得上俊美,只是眸光犀利而冰冷,高大精壮的身躯充满了压迫力。
我咳嗽了几声,侧头吐出一口浊血,疲惫地笑了笑:“今日才知,的确不过如此。”缓过口气,又道,“你能容我一日时间么?”
那人微微眯了眼,等我的下文。
我又吐出一口血,胸口瘀滞缓解了不少:“遇到你之前我在找一个人,我等了他五年,今日在市集听到他的声音,我想找到他。。。或许他已经把我忘了,但我总要找到他的。。。。。。”我大口喘了几下;望着他锐利深邃的双眸:“这条命已是你的了。容后一日,我定让你拿去。”
那人神情冷漠,犀利的目光牢牢锁在我脸上;盯视了半晌,蓦地转身走到树下,盘腿坐下,阖目不语。
我大喜过望,想不到这冷酷的人竟能允了,当即挣扎着翻身坐起,撕下裙角缠裹住肩上伤口,随即专心凝神,调理内息。
第38章 怎忘得,寻无处(二)
半个时辰后;气息归谷,疲感渐消,我睁开眼,那人仍阖目坐在树下。我刚一动,他亦已睁开眼。
以此人的本领,想在他眼皮底下逃走怕是无望了。我暗暗琢磨,无论如何,还是设法先见到糖哥哥要紧。
他神情淡漠,对于去哪里似乎也没什么意见。我想这最后一日也不必跟他客气,于是领前而行,两人一前一后,往市集中去。
我先去了布庄,店里生意不错,有不少夫人小姐正挑拣衣料,见到我满身血污皆掩鼻避之,看到身后的那人,却皆免不了多看几眼。那人淡漠地一扫,与其对视的小姐们只觉脊背生寒,不约而同地调开了眼神,不敢再看。
我懒得理会旁人目光,自顾自挑了件淡粉软缎绫衫,下面配同色合欢花长裙。换完衣服出来,我发现原本熙熙攘攘的布庄里已是静悄一片,那人正漫不经心地坐在一张圈椅上,那股冷漠凌厉的气息却是无处不在。老板娘战战兢兢地远远站在边上,不时往这边扫量。我苦笑,看来这布庄今日的生意是被我俩搅黄了。我付了钱,又客客气气地拜托布庄的老板娘帮我把本来随意扎成一把的长发绾了髻。老板娘惊惧之余不失生意人本色,不忘称赞我漂亮。我听进耳里倒也开心,又加了点银两,扯着长裙走出店门。
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人定是跟着的。我在集市上四下闲逛着,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打从皇宫逃出来,我几乎没有真正展颜。然而今日,生命即将完结,放下了所有的爱恨情仇,我仿佛又回到了刚下山那会无忧无虑的日子。且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爹娘了,心里生着淡淡的甜蜜与满足。爹、娘,这么多年若儿真的好想你们。。。
我哼着小曲,循着香味买了熏鸡、酱肉、五屉包子,还买了笔墨纸砚,拎了满满两手。路过卖布艺玩意的摊子,一个活灵活现的小老虎引起了我的注意。小老虎遍身红彤彤,模样一点也不凶恶,大眼弯嘴,颇为讨喜。我忍不住拿着把玩了好一会:也不知道馒头在娇儿山过得好不好?每日少了我跟它抢食,那家伙一定吃得膘肥体壮。。。
“姑娘,要吗?很便宜的。”
我回过神,笑着摇摇头,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老虎,继续往前。
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我回头看了眼,那人始终与我保持着三步之遥,表情淡漠依然,眉宇间却已带了几分不耐。“我们找个地歇歇吧。”我似说给自己,其实是说与他,随即迈腿进了家最近的客栈。
要了间上房,小二殷勤地把我们引到后院,环境清幽雅致,且还是套间。我满意地点点头,有钱就是好。
那人一进屋便往八仙椅一坐,一言不发,若不是那无刻不在的凌厉气息,简直就似没这个人般。我跟小二要了木桶热水,又将买好的吃食一一摆在桌上,招呼道:“要不要吃点?”
那人阖目不语,我亦不多客套,经历一番打斗早已是饥肠辘辘,便自顾自地大吃了起来。
吃得差不多了,热水也送了来。我让小二将木桶搬到里间,想想不放心,又把桌子边的屏风搬了过来,这才解了衣服,跳到木桶里,避开肩上伤口,仔仔细细地洗了个干净。
屋里静得出奇,只听得偶尔的水花声。我洗干净,穿好衣裙,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
走到外间,那人的姿势仍与刚才无二。我无奈地耸了耸肩,倒了杯茶放到他手边,随即走到桌边坐下,摊开纸张,学着以前游海的样子磨了点墨,咬着笔头开始构思。
我先画了一个小女孩,乱糟糟的长发,细瘦的身子,摊开的手掌里是一颗糖块,那糖块简直比小女孩的手还要大上几倍,虽然不成比例,但为了引起注意也只能如此了。想了想,我又在纸左侧的空处添了几个大字:“明日午时。。。”我绞尽脑汁地想了又想,无果,只得回头问:“这位仁兄,请问‘溧河”的“溧”怎么写?”
我问得客气,半晌却没得到回音。我沮丧地叹了口气,正打算拿着纸笔去前面问掌柜的,却见那人忽地睁了眼,漫不经心地扫了我手中的画一眼,神情带了几分古怪,随即抬手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上划了数下。
我赶忙凑过去一看,果真是个字,赶紧照着依样画葫芦地抄在纸上,连起来变成了“明日午时,溧河东候。”
我举着画左看右看,自己颇为满意,忍不住献宝似地递到他眼前:“我第一次画画哎!”
那人少见地多瞟了几眼,随即冷嗤:“丑!”他的声音醇厚,虽是嗤讽,回荡在屋中却是说不出的好听。
得到如此评价,我有些郁闷地把画拿回来,看了看,安慰自己:“第一次能画成这样已经很好了。糖哥哥那么聪明,肯定看得懂!”
那人又冷哼了一声,阖上眼貌似不打算再搭理我。
我不以为忤,埋首于桌前继续奋战。
弯月悄悄爬上树梢,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屋里所有的物件仿似披了一层薄薄的轻纱。我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下酸硬的脖子,一回头,不经意地对上了一双深邃锐利的眸。他悠然地坐在那里,月光映入他的眸底,仿佛被吸了精髓般,轻轻一旋便不见踪影,只衬得那深邃愈发凝着。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人,肢体精壮修长,矫健有力,武功出神入化,能死在这样的人手里也不算遗憾了。我想着,嘴角牵出一个轻轻的笑,回身整理着半夜的劳动成果。
“走吧!”我回身招呼他,推开门走入院中,直接跃上屋脊,出得客栈去。白日里熙攘的街道静悄悄的,偶尔听得巡夜人的报更木梆声。我循着白日里走过的地方,将画好的纸张用米浆贴在墙上,隔一段路便贴一张。不出半个时辰,忙碌半夜画出来的数十张已全部贴完。我伸指轻捋着墙上画的边缘,默默地期盼它能将糖哥哥带到我身边。
回到客栈已近鸡鸣,虽是套间,却只得一张大床。那人仍坐回先前的八仙椅,那神态倒好似守夜一般。我心里暗暗好笑,想着即将的会面心头兴奋,坐到桌边,拄着腮问道:“哎,你叫什么名字?”
他懒洋洋地扫了我一眼,半晌吐出两个字:“萧何。”
我顿时有种被分裂的感觉:“这个名字不适合你!”他又扫了我一眼,我比手画脚地解释:“‘萧何’太文雅,像你这么野蛮又能打,应该叫个什么‘雄’啊‘霸’啊之类的。。。”接收到颇为不善的一记眼刀后,我机灵地住了嘴。
“我野蛮?”他斜睨我。
我这才意识到失言,不过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了,只得讪讪道:“你上来就打,我都没搞清你是谁这条命就没了,好冤啊。”
他唇角微微勾起:“我看比起这条命,你更在乎那个‘糖哥哥’。”
提起糖哥哥,我顿时来了兴趣,滔滔不绝地给他讲了当年娇耳山的惊鸿一瞟以及赠糖之情,萧何脸上又带出了那种鄙夷的神情,毫不客气地打断我激情洋溢的叙述:“你那个什么糖哥哥怕是早已将此事忘了,唯你似傻子般地一厢情愿。”
我沉默下来,半晌叹了口气:“他或许早已将我忘了,但我总要试一试,不然死了也不甘心。”说到这儿,我想起自己”不得不“死的缘由,纳闷地问:“项青和钟紫是你的亲人?”
他语气冷淡:“门人。”
我“哦”了一声,又问:“他们为什么要杀我?”
萧何深深看了我一眼,吐出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赏金。”
我彻底懵了,琢磨了一会,问:“也就是说,杀了我可以换钱?”
这回萧何看我的目光像看白痴般,反问:“你不知谁要取你的命?”
我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
萧何眯眼判研地看着我,忽道:“过来。”
我走过去,他忽地伸出手,往我额上用力一戳,我躲闪不及,“哎呦”一声,还未来得及抱怨,只听他语气悠凉地鉴定道:“傻的。”
我郁闷地捂着额头,退到离他三步开外的安全距离,嘟囔道:“仗着武功高就会欺负人。。。”
“这也算欺负?哼。。。”忘了高手皆耳力极佳,竟被他听了去。我吐了下舌头,忽听他又道:
“明日如果见到你的糖哥哥,你待要如何?”
我怔了一下,坐到桌边托着脑袋想了好一会,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