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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国从未发生过这种事。它的和平宁静是诸多国家中最令人羡慕的,所以也正因为如此,女凰国在兵力上并不强大,甚至在这次的宴会上都没有刻意安排护卫。
女凰国的人都吓呆了,宾客们也纷纷后退寻找安全的地方。看这些人的穿著打扮似乎是水寇盗匪一类,也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胆子,居然敢在这种场合捣乱。
殿外有闻声赶来的侍卫大声暍道:“你们这些匪徒好大胆子,擅闯皇宫已经是死罪,居然还敢挟持公主,要命的话就赶快放人。”
君菀听挟持她的匪徒说着:“我们干这行的,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我们不为别的,只要在场各位把金银珠宝都交出来,我们立刻放人离开。”
她不相信这些匪徒的保证,尤其是那雪亮的刀锋紧贴在脖子上,让她清楚的闻到死亡的气息。
眼角瞄到身旁一张桌子上的酒壶,她的手悄悄摸到酒壶,扬手一击,就击在匪徒的脑门上。
匪徒吃痛收回手,捣着脑袋,君菀立刻从他的桎梏中逃出,飞奔向另一处。
“不要命的死丫头!”愤怒的匪徒手举着大刀追过来,冰冷的刀风从她的背后划下,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
君菀也以为自己一定会被砍中,但在刹那问,她就被一只手臂环住腰部,身子同时腾空飞起,飘出大殿之外。
“多谢……”惊魂未定的她急忙向救了她的人道谢,但却意外对上那双一直让她心神不安的黑眸。
“勇敢的公主,你的国家应该以你为傲。”他嘴角噙着笑,“不过你刚才的行为有些莽撞了,如果没有我,今天你很有可能会死在那人的刀下。”
“多谢。”她再次道谢,低头看着他依旧扶在她腰上的大手,身子轻轻动了动,想摆脱他的掌握。
他眼波一闪,栘开手掌,淡淡的话语中有着某种意味:“光用嘴道谢是没用的。”
她轻轻一颤,“你想要什幺?”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清亮,“要你,你肯吗?”
“你……”她被吓到。
他详细解释:“要你以身相许作为答谢,你肯吗?”
她真的被他的眼神惊住,竟然忘记了此时四周的情况和处境。
“你是谁?”她问。
他微微一笑,“会让你知道的,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抹傲然的浅笑像是包含了很多东西,但君菀无从探究,她只知道,这个男人的出现或许会改变她的一生。
两年后。
新的西歧国主登基,依照惯例,女凰国派人送去了贺礼。令人意外的是,西歧国主又专门派人送来了数目丰厚的回礼。
除了这些贺礼之外,敝国国主还另外给几位公主准备了特别的礼物。”特使一招手,几个镶金嵌玉的盒子由专人捧了上来。
几位公主道谢后收下了礼物,盒盖打开,满殿的珠光宝气,礼物之贵重让见多了奇珍异宝的公主们也颇为吃惊。
南海珍珠做成的珍珠塔,刻满凤凰的玲珑玉璧,千金万银线绣成的万花图,还有百年前书画名家的字画。
妹妹们看完自己的礼物又好奇地伸过头来问:“二姊,你那里面装的是什幺宝贝?”
“没什幺,无非是金银财宝而已。”君菀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露出些许讶异,让那些聪慧调皮的妹妹们看出什幺反常。
到了晚上,大家都各自回宫休息,君菀才能在自己的寝宫中重新打开盒子。
这里面并没有任何的金银珠宝,有的,只是一个小小的托盘,用红色的丝绸铺底,一方小小的白玉印章放于盘中。
为什么西歧王要送她一枚印章?显然不是因为印章的玉质有多幺珍贵。
她小心翼翼的取出印章,那印章底部清晰的刻有两个字--玄舞。
玄舞……她默默吟诵着这两个字,彷佛有种独特的韵味从这两个字渗透出来。
是他送来的?那日遇到的那个白衣男子。
因为那人被随从称为“殿下”,而那一年来到女凰国的异国皇子并不多。后来她梢加查证,便知道是西歧国的太子和二皇子曾同时造访。既然他不是太子,那就是西歧的二皇子了?
从那时起,她总是若有所待的小心收集着所有和西歧有关的消息。若当日在救她时他说的那句话不是玩笑的话,他应该会采取什么行动。
然而他一直没有任何举动,一切平静得几乎要让人失望了。
突然,前几天从西歧传来消息,说是老国主病逝,太子和二皇子争夺王位,最终以二皇子得胜,太子被杀作为争权的结局。
那幺这个斩登基的西歧国主就是二皇子了?
想不到他俊美优雅的外表下,竟然有颗如此冷酷的心。
两年不曾再见面,是他变了很多,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只是被他的外貌欺骗了而已呢?
这枚小小的印章乍然出现在她面前,犹如他的黑眸凝视,让她顿时又不知所措起来。
他要做什幺?要昭示什幺?
莫非他,依旧要她“以身相许”吗?
陷入回亿中的君菀,回过神来将那枚印章放人贴身的衣服内。国内的遽变让她不得不去正视这个让她困惑多年的问题。
为了救大姊,她需要寻找强大的力量,而西歧国据说这几年囤积兵力,称霸一方,是最理想的联合对象。
虽然当初女凰国旁的诸国早已签订了协议,会共同维护女凰国的安全,但时隔百年,人心最是难测,谁知道现在各国的国主心中打的又是什幺算盘?小小的女凰国,又能凭什么力量去说动西歧国心甘情愿地出手相助?
她所拥有的,无非就是他当年的一句戏语,一枚刻有玄舞的玉印,和--她这个人而已。
西歧皇宫
姬玄舞拈着一片花办,默默出神许久了。
那兰花。当年他费尽千辛万苦将它们移植到皇宫中,但即使有花匠细心照顾,它们依然不能适应这里的水土气候。
难道因为不是西歧的东西,所以连花都不肯“服”他吗?若是花不肯,那幺,人呢?
他将花办随手插入一卷书中,打起精神面对内宫总管送来的花名册。
“今年候选的秀女一共有四十二名,除一人病倒之外,其余已安排在鸾凤宫休息,等选妃大典那天再与陛下见面。”
姬玄舞随意翻了翻花名册,祖宗留下的规矩为什幺会这幺繁琐?谁规定国主一定要有皇后?谁规定一国之君一定要妃嫔无数?
“是什幺人病倒?”他淡淡问道。
“是云丞相的千金,”
他的眉心刚刚耸起,站在一侧的丞相云中白立刻惶恐跪倒。“臣有罪。一姬玄舞微笑着走下桌案将他扶起,“是人谁能逃过生老病死,令千金既然病了,就让她好奸休养吧!”
他的笑容背后隐藏着淡淡的轻讽,不足因为云家干金病得太巧,而是因为云中白企望能将自己女儿送人宫中,借机当上皇后以光耀门楣的心思,全天下部知道,怎幺到了关键时刻反而变了卦?
云中白依旧显得不安,“都怪臣教女无方,给陛下添忧了。”
姬玄舞笑声朗朗,“丞相越说越严重,女儿生病怎幺能责怪爹教导无方?这是两回事啊。况且,”他刻意一顿,“也算不上给我添忧啊。”
不容云中白品味他话里的深意,他转头对内宫总管说道:“一会儿派人送些补品过去,并叫太医院找位太医细心诊治。”接着又对云中白说:“丞相不要着急,保重自己要紧。”
他谆谆嘱咐的样子,像是极为关心臣子的君王,云中白唯唯诺诺的谢恩,彷佛受到莫大的恩宠。其余几位在场的臣子都不禁羡慕云中白在国主心中的地位。
姬玄舞又问:“玄枫和秋霜今天有没有书信传回?”
负责书信的一名文官忙答:“尚未有信送达。”
姬玄舞道:“按路程,再过几天他们就该回来了,庆功仪式一定要盛大。”
“是。”
一切公务都说完,他一拂袖,“你们先退下吧。”
独留自己在殿中,重新打开书卷,那缕馨香还在。他沉思片刻,霍然起身,喝令:“备马,我要出宫。”
君菀踏入西歧城的时候已近黄昏。她此行没有带太多的人,只有十几名随从和碧菌一位侍女。一方面,如此轻车从简是不想太过张扬、惹人注意。
她和几位公主离开女凰国的举动,至今还是宫内严守的秘密。
而另一方面,大概是因为她对自己不是很有信心,不知道此行计画能否成功。毕竟,不管当日那位二皇子是否真的对她有意,如今时隔多年,他已是一国之主,面对如云美女,他心头哪可能还有她的位置?
君菀就是怀着这份不安踏入两歧城的。
她掀开车帘,黄昏中的西歧远比她所想象的要繁华得多,满街行人不断,商旅众多,百姓的神情都很宁静祥和,俨然是一派泱泱大国风范。
她原本还以为西歧是边陲之国,前些年盛行以武力打天下,必然是一个满目硝烟、人人自危的国家。而这第一眼的观感,让她对当今西歧国主的印象改变了许多。
“公主,我们去驿馆住还是直接去皇宫?”碧菡问。
“天色已晚,还是先去驿馆。明天再去找西歧国主吧。”放下车子的帷帘,君菀敛眉低目,十指交握。
忽然,车前有一阵喧哗,原本平静的人群骚动起来。
“国!国主来了!”
听到百姓们的呼声此起彼落,君菀不由得怔住。
西歧国主来了?他会在这里?
心里的震撼让她再度掀开前方的车帘--
跃过人群,从远处飞驰而来的几匹骏马,一个身着王服的男子一马当先,虽然看不清面目,但那英姿飒爽的风采已经叫人折服。
“公主,那真的是西歧国主吗?”碧菡似乎比她更激动,一跃而起差点撞到车顶。
君菀没有回答,明眸细细地凝视着那张越来越近的脸。
是他!真的足他!当日的那位二皇子,如今的西歧国主。
五年前,他的脸上还有几分少年的稚气,现在则褪尽了,取而代之的是王者的霸气和更加超群拔俗的威仪。
深深吸气,君菀不敢相信,时隔这幺久再见他,他的身影依然是如此清晰地烙印在心底。这种震撼的感觉,与五年前那兰花树下的初见相比,毫不逊色。
她踌躇着不知道是否该现在就下车走过去相见,而此时姬玄舞已经下马走人百姓当中。
他平易近人的微笑在人群中分外出众,百姓眼中的倾慕昭示着他应该是一位被爱戴的优秀君王。
碧菡急急地对她说:“公主,您还等什幺?既然西歧国主人就在这里,这是上天安排你们相遇,您应该去见他啊。”
看样子,碧菡早巳忘记当日在那兰园中,自己也曾与西歧国主有过一面之缘。
君菀犹豫了片刻,最终她下定决心,走下了马车。
姬玄舞近在几丈外,但他的眼睛一直放在身前的百姓上,不曾往君菀这边看过一眼。
君菀慢慢走过去,听到百姓们不断地议论:
“咱们国主真是爱护百姓,登基这些日子来已到民间看望过我们多少回?”
“是啊,咱们西歧历史上,还从未有过一位君主如他这样的贤明呢。看来西歧必定会越来越繁荣的。”
百姓的议论传人君菀的耳朵里,她不由得笑了。忽然想起曾经在那兰园中偷听到他和属下的谈话,他说:“太子只知道在宫中饮酒作乐,而不知体察民情,真不知道他以后要拿什幺治国。”
当时以为他只是在讽刺兄长,却没想到话中另有深意。一个真正完美的君主该怎样治国,在他心中其实早有答案了。
这样的人,若能为夫,又夫复何求?
距离他越近,她的心跳越是加遽。几乎每走一步,她都在幻想他的眼睛即将转过来与她交会,但他始终没有,他的目光一直投注在其它地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靠近。
“不知道国主这次选妃,谁会有幸当上皇后?”
一位百姓的话随风飘过,让她骤然顿住了脚步。
“是啊,听说这次人选的都是名门闺秀,连丞相大人的女儿都参选了。”
“论国主的年纪也早该娶妻了,要不是这些年忙于国事,也不至于让后宫空悬,国主真的是爱民如子,不计个人幸福啊!”
连番的感叹赞美,让君菀像是突然从空中跌落。
怎幺?他要选把立后了吗?没想到她来的竟然是如此的--巧?
说不出心中那模糊的感觉是痛是酸,但她此时已经是举步维艰。
“公主,您怎幺不走了?”碧菌急得跑上来低声问。
君菀沉思片刻,忽然转过身,“先去驿馆吧。”
碧菡诧异地望着她,急忙追上她的脚步想问个究竟,但看她沉默的样子又不敢开口了。
主仆走上马车,竹帘垂下,这一刻,君菀看到姬玄舞正转过身,目光飘向这边。她的心陡然揪紧,不知道是期待还是担忧。
但姬玄舞的目光并未停住,他只是转身,上马,策马而去。
君菀的马车终于来到了驿馆门口。
碧菡先去通知门口的迎客宫,“我们是从女凰国来的。”
迎客宫好奇地伸过头来看着马车,“请问你们是否带了文牒书信?车内坐着的可是贵国的使节?”
碧菡回头想征求君菀的意见,但君菀已经走下车,来到迎客官面前。
“我是女凰国的二公主君菀,希望明日可以见到贵国国主。”
乍见君菀,迎客官有些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一国公主会突然驾临这个驿馆,手忙脚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不……不知足公主驾到,有……有失远迎。”
“不必客气,我们只是打搅几晚。”其实君菀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会留在这里多久。但是按常情,一旦姬玄舞知道她来,便会在宫中另辟别馆让她住。
“您是……女凰国的二公主?”从驿馆内走出一人,吃惊地看着君菀。
君菀抬眼看着来人。他是个身着官服的年长者,“是的,请问阁下是……”
“这是我国的云丞相。”迎客宫急忙介绍。
云中白暗地打量着君菀,满面真诚的笑容,“既然是公主驾临,怎幺能委屈公主住在这小小的驿馆?若公主不嫌弃,请栘驾到寒舍如何?”
“这个……”君菀犹豫不决。
云中白又说:“公主此来西歧国,应该是有任务在身吧?国主最近很忙,心绪烦乱,就伯不能事事周到。若公主信得过我,可否到寒舍详谈?”
他这幺一说又说动了君菀。不错,在见姬玄舞之前,若能找个他身边的人商量一下,或许会好一些。
于是她展颜一笑,说:“那就打扰了。”
“这是我国自产的茶树婆罗香,请公主品尝。”云中白亲自为君菀端上一杯茶。
“婆罗香吗?早有耳闻。”君菀捧起茶碗,轻轻啜了一口,果然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云丞相在朝中为官有多少年了?”她问,此时她需要帮手让她能顺利接近姬玄舞。
“老夫在朝为官将近五十年了。”
君菀面露敬意,“那丞相一定深得几代国主的厚爱。”
“老夫愧不敢当,承蒙几代国主不嫌弃。”听得出来云中白虽然口中说的谦虚,但其实十分自负得意。
君菀微微沉吟:“那幺,今日我若有事请求丞相,不知道丞相可否帮忙成全?”
云中白惊讶地问:“公主何出此言?若有能让老夫尽力之事,老夫定当全力相助!”
君菀倾过身子,凝重的说:“我女凰国目前有难,想借助贵国之力,但我尚不知道何时方便与贵国国主商讨此事。”
云中白听了非常吃惊,“女凤国有难?什幺样的难?”
君菀迟疑片刻才道:“此事说来惭愧,我大姊突然遭人从宫中掳劫,经查证,应该是北方沙漠之国所为。女凰国兵力衰弱,不能与之相抗,我大姊是女凰国的女王,国内不能无主,所以只能请求其它国家,帮助我们救出女王。”
云中白不敢相信,连连说道:“怎幺可能会有这种事?真不敢想象。”
君菀叹口气,“我已将事情始末说出,希望能得到丞相的一臂之力。”
“公主是想让我将此事告知陛下吗?”
“不仅如此,我还希望能见西歧国主一面。”君菀不便在外人面前说出自己想和亲的念头,而且现在又值姬玄舞选妃的日子,她更说不出口。
云中白想了想,回答:“这应该不难,明日上朝我会向陛下禀明此事,陛下应该会尽快请公主人宫详谈。”
君菀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那幺我就先代女凰国百姓谢过丞相了。”
“公主别这样说,老夫不敢当。不知公主这次出国,有哪些人知道?是否需要我派人为公王送信回去,告知他们公主已经平安抵达?”
君菀答道:“暂时不用,我的几位妹妹都和我一起出宫,国内只有小妹君柔留守,她知道我来这里。但我们出行的事极为保密,不便让太多人知道,也请丞相保密。”
云中白拍胸保证,“公主放心,我绝不泄露公主的行踪。”
这时,书房外来了一个人,他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云中白看了他一眼,于是说:“公主,老夫还有点私事,必须暂时走开,请公主稍坐。”
“丞相有事请便。”
云中白躬身一揖后,匆匆走到后面的一问密室,而那个站在门口的人,则跟随在他身侧一起走进。
“小姐现在怎幺样了?”一走人密室,云中白的脸色变得阴沉凝重?
“小姐先天就有心病,此次因不肯人宫而与大人一番争执后,又导致心病发作,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了。”
那人谨慎小心地说,以为云中白必然会大发脾气,没想到云中白只是皱紧眉,问道:“那幺,让她入宫是不可能了?”
“不只不可能,她何时能醒来尚不知道,就是醒来了,怕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