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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色古香] 蒹葭 作者:八爪南宫(完结)-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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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不是鬼念头,叔叔婶婶不妨先听听看。”小郡主说,头上的珍珠银铃铛随风摇晃,发出细细的响动,分外沁人心扉。 
  
  “……侄女儿觉得,江采茗,恐怕不是兴哥哥的良配。”小郡主慢慢的,开口说到。 
  
  
  仁嘉郡王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 
  
  小郡主咬著酸甜梅子,很大胆的继续,“辰妃娘娘日後会当皇後不假,她生的皇子十有八九也会是太子,可是叔叔婶婶,你们只想著和江家结亲,却怎麽不想一想,那个江采茗心里在想些什麽?”
   
  
  郡王还不以为意,郡王妃却直起了身子。 
  
  小郡主娓娓道来,“当初,要进宫的人本来是江采茗,可是辰妃娘娘硬是斜插了一杠子夺走她的恩宠,她心里能好受麽?她肯定对辰妃娘娘是有怨的。” 
  
  如果没有江采衣,那麽如今的辰妃之位,皇宠圣恩,或许都会是江采茗的,她无端被陷害了,如何能不怨,如何能不恨? 
  
  更何况,小郡主很清楚,就算没有帝王这个身份,自家皇帝堂哥那雍容华贵的美貌,绝代风华的姿态,谁家闺女见了不倾心? 
  
  那是北周最美的男人,最高贵的男人,最强大的男人啊! 
  
  哪个女人不想嫁给他? 
  
  那是无数贵族少女闺中一生的隐秘相思,是陌上春日闺中幻梦里才得一见的绝豔,这样的夫君被人夺了,江采茗还不把她姐姐恨到血肉骨里? 
  
  “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如果结的不是好,而是怨,岂不得不偿失?”小郡主眨眨眼睛,“婶婶想想,辰妃可是夺了自己妹妹的恩宠!如果她和江采茗没有怨隙,怎麽会去夺自己妹妹的富贵?”
   
  
  郡王妃喃喃,“咱们皇上长得实在太好,或许……或许是因为辰妃倾慕皇上,一时鬼迷心窍,夺了妹妹的恩宠也不是不可能。” 
  
  “婶婶呀!”小郡主叫,猛地站起来,头上的珍珠银铃都蹦蹦跳起来,叮叮咚咚一阵响,而她的声音比银铃还清脆好听,“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自古都是不共戴天的!江采茗被辰妃夺了丈夫,怎麽会不恨!而辰妃当初又究竟是为了什麽冒著杀头的风险进宫,顶掉江采茗的恩宠?这里头的水太深,叔叔婶婶还是先弄清楚再说吧!”
   
  
  “辰妃如果真是那种鬼迷心窍、踩著妹妹上位的女人,皇上哥哥怎麽会那麽宠爱她?皇上哥哥是什麽人,叔叔会不清楚麽?” 
  
  沈络这个皇帝可不是哪个朝臣能降的住的,更不是哪个女人糊弄的了的,他不玩死别人就已经阿弥陀佛了,谁敢玩弄他?他如此宠爱江采衣,必然有外人不知道的缘故,可不管是因为什麽,江采衣都绝对不可能只是个贪图富贵,唯利是图的女人!
   
  
  郡王妃的眼神顿时变得凌厉清醒。 
  
  事情涉及她的爱子,女人总是会迸发出无比敏锐的直觉,“梓熙,你的意思是,江采衣和江采茗有仇!辰妃她,是为了打压江采茗才会故意顶掉她的恩宠?!” 
  
  郡王妃一身冷汗。 
  
  如果辰妃心里恨著这个妹妹,那麽她家兴儿求娶江采茗,就不是在向辰妃示好,而是在结仇! 
  
  马屁拍到马腿上去倒不算什麽,可如果结亲不成反倒成仇,这亏就吃大了! 
  
  小郡主翻个白眼,“八九不离十。我听说,辰妃跟江采茗可不是一个娘生的,辰妃有没有把江采茗当成妹妹还两说呢!” 
  
  这下子,连仁嘉郡王的脸色都不好看了,大手拢著手上的茶盏,目光似乎钉住了一样,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内宅之事,外人是怎麽说不清的。 
  
  江采衣和江采茗血缘上是姐妹,但毕竟不是一母同胞,有多少姊妹之情实在不好说。 
  
  的确啊,如果江采衣真把江采茗当妹妹,那麽她得宠之後,为什麽不立刻进言,让皇上将妹妹也接到宫里来?而是任她在宫外不尴不尬的晾著,连议个亲都困难重重? 
  
  但是…… 
  
  仁嘉郡王捏捏眉心,“无论这姐妹俩关系如何,江烨终究还会是国丈,这门亲……” 
  
  郡王妃这回却没有被郡王说服,一个劲摇头,抬手打断了丈夫的话,“不行不行!就像梓熙说的,这里头的水深著呢,不弄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莽撞!” 
  
  事关她心爱小儿子的幸福,郡王妃如何如何也不愿意把小儿子的亲事就这麽糊里糊涂的牺牲出去! 
  
  娶了江采茗,兴儿和郡王府肯定会遭到帝都中不少公侯的嘲笑,他们之所以愿意顶著这些非议求亲,不就是为了讨好辰妃和皇上麽? 
  
  如果弄巧成拙,娶回来的就不是宝贝,而是祸根了! 
  
  国丈的关系,攀不上就攀不上了,这险冒得也未免太大了些,不值得。 
  
  “叔叔、婶婶,你们别急,”小郡主胸有成竹,伸过白嫩的手抚摸郡王妃激烈上下起伏的胸口,“求亲的帖子先别递去江家,只要没有帖子,口头上的事儿是不算的,何况江家也没答应咱家不是?”
  
  她伶俐的歪了歪头,“不久以後就是大猎,到时候辰妃娘娘在,江采茗也在,我去探一探她俩好了!” 

作家的话:

过渡章节。 
海~~大家想不想我啊 
不知道看简体的人多,还是看繁体的人多,肿么办,不能两全 
还有,老规矩啊我要留言留言留言……木有留言就木有动力更文~~


☆、后权 上

  夏日烈日如流火,一轮红日刺目的发白,晒得竹殿翠绿绿的琉璃瓦上似要淌下火来,竹殿里多是碗口粗细的翠竹,浓荫若华,这会儿也被烈日照的有些发蔫了,宫人们连忙一小撮、一小撮的轮流浇水。
   
  太液池湖山如碧,陌上朱朱白白,竹叶的气息淡雅,正是茂盛的季节,青的仿佛能从叶子上滴下水一般,水浇上去了,顿时就泛起了淡淡湿雾,有股流雾山间白,薄曦衣上轻的雅致味道。
   
  朝堂上暗潮汹涌,内宫却是一片安详柔和。 
  
  宸妃大位已定,慕容千凤是一品公主,宸妃却是超品,内宫以江采衣独大,再也没有哪个嫔御能蹦躂的起来了。 
  
  内务府总管心眼没有八个也有七个,打从江采衣晋封,他就从皇宫东北角到西南角转了个遍,给各宫各房挨个儿递话: 
  那些整天没事在御花园吊嗓子唱歌的,都把嘴闭紧! 
  穿霓裳在太液池边跳舞的,都把舞衣迭巴迭巴! 
  不管谁家的宫女,都趁早消停,别以为自己长得稍微齐整点,嗓子好了点、舞跳得轻盈了点就琢磨著偶遇皇上,做什麽青云直上的美梦。宸妃正当宠呢,你们别到时候邀宠失败,还好死不死的撞宸妃的枪口上……
   
  新官上任三把火,宸妃娘娘位子刚刚坐上,正愁没枪靶子立威呢,自己招子放亮点,别去挨那个刀! 
  
  其实江采衣真的想跟内务府总管大人说一句,您真的想多了。 
  
  自古後宫邀宠手段层出不穷,美人们邀宠,要的不就是皇帝的恩宠和雨露麽? 
  
  但是沈络这一位,心思压根就没放在後宫,在江采衣看来,沈络对於南楚太子宇文靖的兴趣比对女人大得多了。 
  
  宇文靖本来住在帝都的驿馆,但是沈络听到这个安排後,立刻御笔一挥,命礼部尚书安排仪仗,将人恭恭敬敬的从驿馆给接到宫里来。 
  
  自然,内宫宇文靖是进不来的,但是,外宫有的是大把地方给宇文靖安排住处。不仅如此,沈络又给宇文靖增添了两千羽林军护卫,将宇文靖围得密不透风,每日下朝还会过去探望一番。
   
  那番和颜悦色的模样,连江采衣看了都有点发毛。 
  
  别人不知道,江采衣却是知道的。 
  
  沈络,是一定要攻打南楚的,那麽,他如此礼遇宇文靖是为哪般?把他保护的这麽妥帖又是为哪般? 
  竹殿阴凉的内室,有清凉冷泉从殿外的桃花泉引来,泉水中夹杂著专门放进去的碎冰,带来幽幽凉气。 
  
  重纱掐金菡萏纹的浅桃色落地纱柔雾一样拖曳在地上,随风上下起伏。 
  
  因为夏日热,周福全并不让人关上殿门,而是敞著们,取了一展素屏立在门口,挡住内殿景致。 
  
  有风过来的时候,带动竹叶沙沙作响,吹过冷泉,风里就带了沁骨的凉意,这屏风虽然素,却是用沈香木结苏绣制成,风过去,就有淡淡的香味。 
  
  远处有锦瑟丝弦声,在宫阙远处悠然浅扬,琉璃瓦檐上立著黄铜貔貅,口中衔著蓝田玉铃铛,有一声没一声的晃荡,正午时分,所有人都懒懒的。 
  
  江采衣在榻下床边,支了一张黑紫色漆木的小几,几上放著一盏珐琅彩皮球花提壶,壶嘴是天鹅嘴的形状,壶身上的釉微微浮起,一串环环相扣的银质提练挂在肥圆的壶肚子上。 
  
  再一盏粉彩莲瓣平盏,里面放著大大小小圆形的鲜红西瓜瓤,去了籽,闻著味道就沁甜清冽。 
  
  江采衣斜坐在小几前,一手握著圆形的银勺,将西瓜中心最甜的部分小心一勺一勺挖出来,鲜红鲜红的,怎麽看怎麽喜人。 
  
  算算时间,差不多了,她就忍不住伸脖子向殿外看了又看。 
  
  外面,兰径乡风满,翠色隐隐水迢迢。 
  
  嘉宁看著她望眼欲穿的模样,在一旁抿著嘴笑,“娘娘,时辰差不多,过会儿皇上就来了。娘娘与其急著给皇上挖瓜瓤,不如自己先吃好。等会儿皇上可是要问的。” 
  
  说的江采衣脸忍不住的冒热,抓起旁边一颗澄黄大梨子就忙不迭啃了起来。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还有被沈络每日盯著吃饭的一天。 
  
  
  从猎场回来那日,正好是太医院来给她请平安脉的日子,沈络那日正好休沐,不必上朝,也一同看了她的脉案。 
  
  “这麽久了,朕每日必幸宸妃,为何她到现在都没有喜?”沈络问的轻描淡写,江采衣却硬顶著头皮,心里哀嚎,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看好。 
  
  什麽每日必幸……皇上,这私房话能不能不要这麽光天化日的说啊…… 
  
  太医院院正咳了咳,“皇上,宸妃娘娘的身体很好。只是,臣看娘娘的脉,似乎是受了什麽阴寒之物的影响,有点受凉。” 
  
  沈络眉头微蹙,凤眸底就浅浅泛上一点冷意,“阴寒之物?” 
  
  後宫里头各种阴暗龌龊手段层出不穷,莫非是谁给江采衣下了什麽寒凉的药? 
  
  哪知老太医赶紧摇头,“皇上,不妨事。宸妃娘娘并没吃过什麽寒凉的东西,只是夏日天天热,娘娘或许是带了什麽寒凉的东西在身上,比如冷玉、冰玉,或是睡了玉榻吧?这些东西能解暑热,也凉快,但是很寒凉,佩在身上会不易受孕,只要不戴就行了。娘娘体质不寒,只要轻微调养即可。”
  
  老医正是九代从医的世家,不仅精通药理,更擅长保养调理。他很清楚,所谓药补不如食补,江采衣身体没有大问题,不需要熬些七七八八的补药,没得补出一身虚火来。 
  
  “皇上,咱们帝都里三品以上的人家,总是讲究吃些金贵的东西,例如燕窝、红参,可在臣看来根本就没有必要。忠勇侯府家的女孩儿打小一日三顿燕窝,长到这会儿,身体底子一点都不好,风吹就倒,时不时的就要病一场。所以啊,这补药不能当饭吃,补过了,就是过犹不及,反倒烧了身子。自古五谷杂粮最养人,青菜白面就是集天地灵气的好东西,吃食,不胜在金贵,而胜在新鲜、多样。老臣觉得,娘娘调养身体,只需要多进些滋阴谷米、肉蛋、水果、各色时蔬就是最好的了,再加上按节气休养作息,定能给皇上添一位健康的皇子来!”
   
  沈络深以为然。 
  
  皇帝陛下眼波一转,内务府总管还不精的跟鬼似的?早就把圣意揣摩的透透的。 
  
  当晚,竹殿外头一直接到太液池蕉叶苑的广袤花圃就被启了出来,第二天晨曦微绽的时候,就已经大变样。 
  
  江采衣才踏出竹殿,入目就是整整一片郁郁葱葱的果树,鹅黄的梨、金黄的杏,小灯笼一样沈甸甸的挂在枝头,火红的石榴,籽实饱满红豔,将厚实的外皮都铮裂开了,露出累累紧实玉珠子般的内里、紫色的桑葚串串累牍,鲜灵灵的蜜瓜,碧绿的葡萄藤密密缠绕在竹骨上,搭成了一道阴凉的长廊,葡萄颗颗饱满,被阳光照的如同紫色玻璃包裹的水玉,沈的一直坠到了头顶,新鲜的还缀著细细的水雾绒毛。
   
  
  想吃直接就从树上采摘……够新鲜了吧? 
  
  各色时蔬也由内务府找了个生僻的苗圃一并种了,皇宫水土养人,引的是最好的泉,最肥的土。 
  
  江采衣的膳食里没有过多华而不实的东西,血燕阿胶之类的,一个月三四次也尽够了。幸好她本来也长於旭阳山野间,从来也不喜欢吃那些。倒是每日各种各样的时蔬瓜果都是最最新鲜的,医正每日为她调配各色五谷,糯糯的谷粥一蛊,最是养人。
   
  
  为了去掉脉里的那丝寒气,沈络索性派了个习武的宫女教导江采衣吐息,不指望她学什麽武功,强身健体、健健康康的功效还是很强大的。 
  
  江采衣每日晨间不爱起床,总是要赖到沈络下了早朝才爬起来,到了晚上却又精神万分,沈络上手就治她这夜猫子病,自己上朝的时候毫不留情一并拎她起床,中午还要亲自回竹殿一趟陪她小憩一个时辰。
  
  半个月过去,人人都能看出来宸妃的精神头明显不一样了,嘉宁虽然天天跟在江采衣身边,有时候看她还是会有焕然一新的感觉。 
  
  眼睛水亮水亮,面上的皮肤愈发粉嫩,元气满满的淡红从皮肤下透出来,让人看了就精神一振,像是开的健康鲜豔的花朵,每根头发,每寸肌肤都是满满的生命力。 
  
  偏偏江采衣得了便宜还卖乖,咬著沈络的耳朵腻腻抱怨,“皇上,这麽养著臣妾,肯定是急著要儿子。” 
  
  说罢还感叹,“哀哀,衣渐紧,罗裙玉带,如何爱惜。” 
  
  半个月的时间,养身滋阴,江采衣尴尬的发现,人倒是没胖,可胸前一对粉腻白嫩的乳房又丰满高耸一圈。 
  
  每日穿衣的时候,总是尴尬的不行,怎麽穿都穿不出端庄肃穆的感觉, 每每对上沈络似笑非笑的美眸,她就羞愤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头去。 
  
  “衣渐紧总好过衣渐宽。”沈络微微挑起蔷薇色的嘴唇,一把流泉一样的黑发蜿蜒在豔丽的紫衣之上,手指在她脸颊上摩挲,手腕处的细细黄金小龙手链冰凉的磨蹭著她的肌肤,笑意丝丝缕缕从长睫下溢出,犹如凤羽在睫尾一掠,“愔愔,春似酒,日痕生绀,裙色明漪。”
  
  还有心情调笑她。 
  
  江采衣气得眼泪都蒙上来一层,“还说呢,皇儿还没怀上,臣妾自个儿的身形已经快像个乳母了。” 
  
  沈络闻言扬眉,苍白修长手指在她高耸美好的胸乳前一抚而过,鲜红蔻丹色在指尖堆栈出穠丽耀目的色泽,轻轻点在柔软的丝绸上,“朕日後的皇儿,定是个有谋有略之人。” 
  
  细微电流窜过,江采衣不由得湿润著大眼睛颤了颤,哑著声音,“什、什麽意思?” 
  
  他大笑,“皇儿这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啊。” 
  
  江采衣一愣,然後垂眸看看自己丰满的胸,顿时明白过来,顿时又羞又气嘴唇都快咬破了。 
  
  沈络将手里的折子卷起来,轻轻柔柔的敲了她头顶一记,许久才缓缓开口,“你是女人,朕听闻,女子的第一胎是最最要紧的。如果身子不养健康,就算孩子拼命生下来,也会气血大亏。”
   
  
  温柔的海棠气息拢过来,他漫不经心的挑弄著她脸颊侧坠下的几络发丝,用柔软的发尾轻轻拨弄她烫热的脸颊,“朕虽然看重子嗣,但是采衣,你更重要。” 
  
  你更重要。 
  
  她挪了挪身体,更紧的靠近他,只觉得他怎麽那麽好,哪里都好,什麽都好,连肌肤都想要多多的贴紧一些,恨不得就融在一起那样。 
  
  就连这麽简单的一句话,都能让她听了好生喜悦。 
  
  自从关镇牡丹节那夜後,她的眷念与日俱增,这个男人似乎把什麽东西刻进了她的骨子里,揉进了她的血肉里,他那样温柔那样暖和,一举一动都让她目不转睛。 
  
  他斜斜靠在梨花木榻旁,披著火红的衣,长长的,妩媚火焰似的衣袂似有生命的蔓延,燃烧成了一脉豔丽的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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