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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修桦跟我说你有问题的时候,我还一再责怪修桦,不相信你,我甚至为此质疑修桦!我更蠢到让你监视修桦!修桦每次跟我说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听,更不相信,因为我是真的信任你,信任我们四个的感情。可是到头来,我竟然冤枉了修桦,修桦临死的时候都在求我相信她,让我小心你。你知道修桦临死前的心有多冷么?你怎么对得起修桦——”币妜一巴掌打在洛颜的脸上,“你对得起我么!”
洛颜捂着脸后退了一步,站在那里无助的滚落着泪花。
“币妜……”沉萸拦住币妜又挥起的手掌,看了看梨花带雨的洛颜,泪水终于还是濡湿了眼眶。
“我问你上次我们血洗神宫的消息是不是你走漏出去的?”
“是……”
“修桦当时怀疑你,可是我没有信她!现在想起来,我欠修桦的实在太多了!修桦对我们从来没有异心,可是我竟然不相信她,我竟然相信你这个骗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要不是西渚,我们会死在神宫!你口口声声说你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我们,你真的没有伤害过么?你敢指天起誓说你没有伤害过我们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个样子,我是无心的,我真的是无心的……”
“无心?去神宫的路上你一直在拖延时间,你根本就是蓄谋已久!”
“对不起,币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还有,上次我让你和修桦一起护送沧澜经回沨淩渡。修桦事后告诉我她被人暗算,中了迷香,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是。”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就那么想得到沧澜经么?你难道不知道那半部沧澜经是用来换沉萸和修桦的命的?沧澜经在你心里比她们两个的性命还重要是么!”
“我根本不想要得到什么沧澜经,我不想要!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别无选择!”
“你别无选择?那你为什么又没有拿走沧澜经?”
“我偷走了修桦手里的半部沧澜经之后,立刻交给谷常赫,谷常赫却说他不要沧澜经,还让我一定要将沧澜经交到主人手上!”
“谷常赫不是一直想得到沧澜经么?为什么又肯拱手送人?”
“我当时也想不明白,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修炼沧澜经会让人迷失心智,甚至反伤自己。”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谷常赫要借着主人修炼沧澜经重伤期间铲除沨淩渡。”
“难怪主人没有反抗,宁愿跳进断崖,也不肯和谷常赫决斗。原来主人在这之前已经受了重伤……”
“我本想沨淩渡没了也好,这样或许我就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一直藏在我背后的人竟然是谷常赫!”洛颜定盯着币妜的眼睛,“你以为我好过么?我活的比你们幸苦太多太多!真正可怜的人是我,不是你们!”
“我知道……”沉萸走到洛颜身边抱住洛颜,转身看着币妜,“币妜,算了。修桦已经死了,难道你还要逼死洛颜么?”
币妜看着眼眶通红的沉萸和泣不成声的洛颜,转身迈步、夺门而出。
“没事了,别哭了。”沉萸轻轻的擦掉洛颜脸上的泪痕,“都过去了,别哭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自由了。我们还是我们,我们重头开始。”
“沉萸——”洛颜整个人扑进沉萸的怀里放声痛哭。
“所以这才是这么多年你不肯回沧澜山庄的真正原因?”南滳看着西渚严肃的问道。
“一直以来,我都在自欺欺人!因为我真的不敢承认是我自己害死了肃儿。真正害死肃儿的人是我,其实是我!师父如果是主谋,我就是最大的帮凶!真正该死的人是我,是我——”西渚歇斯底里的怒吼着。
“肃儿已经死了。你再怎么惩罚自己也换不回肃儿的命!肃儿是心甘情愿代替你的。可见她是真的爱你,所以才宁愿自己以身犯险,也不想你出半点差池。你如果真的爱肃儿,就好好的活下去。这样,肃儿在天之灵才会真正安息。”南滳劝道。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竟然还怪你忘恩负义。”北汜内疚万分的说道。
“现在事情的真相我们都也知道了,就到此为止吧。我们都还年轻,不能愧对生命!”东濡拍了拍西渚的肩膀,“你更不能辜负肃儿的舍命付出。”
“来,我们还是好兄弟!”北汜伸出手,言词铿锵的说道。
“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东濡握住北汜的手说道。
“患难与共。”南滳握住了东濡的手说道。
“好兄弟!”西渚缓缓伸出手,握住三人的手。
四人闻言相互看看,破涕为笑,抱在一起,捶打着彼此的后背。
兄弟之情在含泪的拥抱中更加密不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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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前月下
“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东濡问道。
入夜,七个人站在木屋前商议着接下来的安排。
“走一步算一步吧。”币妜淡淡的说道。
“天一亮,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南滳失落的说道,“你们始终是沨淩渡的人。而我们不论如何必须救出我们的师父。我们一起在江湖上出现,对彼此都不好。”
“好。你们能救走谷常赫,我们和谷常赫之间的恩怨也一笔勾销。如果你们救不走谷常赫,而他不论死在谁的手里……”
“你放心。师父如果真的死了,也无可厚非。他的的确确杀了太多无辜的人。不论我们师父是生是死,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因此再有任何芥蒂。”
币妜看着南滳,抿着嘴唇,点点头。
“不如,今晚我们一醉方休吧!”北汜提议道。
“好啊!难得我们几个人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聚在一起。”东濡也拍手同意北汜的提议。
“正好我这里还有些酒!”西渚笑着说道。
西渚和北汜一起去了地窖搬酒。南滳和东濡搬了桌椅出来。
七个人,七张凳子,七副碗筷。
东濡起身为众人斟满酒,并举起酒杯。
“慢着。”币妜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进了木屋,又搬了一张凳子,拿了一副碗筷出来。
“我帮你。”沉萸见状立刻上前接过币妜手里的凳子。
“算上修桦吧。”币妜将碗筷摆好,“从今往后,我们八个人之间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币妜举杯。
“好。一笔勾销!”东濡和币妜碰了杯。
“一笔勾销。”洛颜端起酒杯看着正冲着自己微笑的币妜说道。
“一笔勾销。”另外四个人也毫不示弱,共同举杯。
七人一饮而尽。
清亮的月光在修桦的酒杯里荡漾着涟漪,一圈一圈,来来回回。
月光如银,散发着寒意。
欢笑声里,一群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江湖儿女各自吞吐着心中的压抑和豪情。
同是一坛酒,味道却未必一样。
天微曦,醉意褪去的币妜先苏醒,看着身边东倒西歪的人,她做梦也没有想过,他们可以像昨晚这样杯盏交叠。
币妜看着趴在西渚身上沉沉睡着的北汜,嘴角不自觉的扬起了美丽的弧度。
币妜轻轻推醒沉萸和洛颜。
“怎么了?”沉萸睡眼惺忪的问道。
“嘘……小点声。”币妜指了指另外四人,“别吵醒他们了。”
“哦。”沉萸站了起来,掸了掸衣服,“我们要走了么?”
“该来的总要来的。走吧。”币妜看了看洛颜说道。
洛颜点点头,站起身和沉萸相视一笑。
三人准备离开,西渚站了起来。
“西渚?你……”币妜看着清醒的西渚,有些惊慌。
“呵呵。”西渚看了看桌上凌乱的杯盏,“肃儿死后,我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想醉都难。”西渚看了看洛颜,“谢谢你解开了我的心结。我早该面对这一切了,一直逃避到现在。”
“你不怪我就好。”洛颜轻轻的说道。
“谷常赫身体里的毒撑不过明天。你们遇到他,小心点。”西渚善意的提醒道。
“我们会的,你们也是!万事小心。”
“放心吧,有我在,他们不会有事的。”西渚像是在承诺着什么一样,有些严肃。
币妜点点头,转身离开。
西渚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三人,直到三人消失在自己的眼帘里。
南滳站了起来,看着三人消失的方向。
“你为什么不说句告别的话?”西渚淡问。
“不知道说什么!也不想说!”南滳眼睛一直盯着她们离去的方向。
“洛颜对你的情意你知道么?”
“之前不知道,以为只是爱屋及乌。不过现在知道了。”南滳略带失落的说道。
“那你准备怎么办?若是没有你,可能洛颜也不会甘心被谷常赫利用!可见洛颜对你的情意……”
“我想,今生今世我只能辜负她了。”南滳歉疚地说道。
“回来了?”意凛然看着小心翼翼的洛颜、币妜、沉萸问道。
“主人……”三人惊讶的看着意凛然。
“你还敢回来?”意凛然盯着洛颜问道,语气冰冷中略带嘲讽。
洛颜看到意凛然,身体下意识的往币妜身后藏了藏,紧紧攥住币妜的衣角。
“主人不是想置谷常赫于死地么?洛颜知道谷常赫在哪里。”币妜略带谈判的口吻说道。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救走了谷常赫,她当然知道谷常赫在什么地方。”意凛然不屑一顾的说道。
“现在所有人都在找谷常赫。而此时此刻的谷常赫可能已经毒发,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知道,就算谷常赫再怎么凶残也绝对伤不了主人,主人也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只是,如果主人放出谷常赫所在的消息,一定可以收买人心,那些见风使舵的鼠辈一定会站在主人这边。到那时,主人想怎么折磨谷常赫都不是难事,而且还有无数个刽子手。”
“你是在跟我谈条件?”意凛然斜睨一眼币妜。
“币妜不敢。币妜只是觉得如此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意凛然看了看币妜,“让我告诉你什么叫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意凛然说着便绕到币妜身后,抓住洛颜,掐住洛颜的下巴,“想怎么死?”意凛然冷冷的问道。
“主人……”洛颜惊恐的看着意凛然。
“杀你,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捏死一只蚂蚁。”意凛然生硬的松开手,转身看着币妜,“以后,最好不要跟我谈条件。”
“是。”币妜看了看洛颜,只好作罢。
“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冷血?”沉萸抱怨道。
“我冷血?”意凛然看了看沉萸,反问道。
币妜闻言,轻轻拽了拽沉萸的衣袖。
“马上把消息散播出去。”意凛然说完转身离开。
币妜闻言长舒了一口气,抓住洛颜的手,笑了起来。
“没事了,主人不会杀你的。”币妜转头看了看沉萸,“走,我们快点把消息散出去。免得节外生枝。”
“恩恩。”洛颜、沉萸点头同意。
三人迅速离开沧澜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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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无情
未到日落时分,洛颜、币妜、沉萸就已经汇集了天下英雄赶到了谷常赫藏身的地方。众人将木屋团团围住、滴水不漏。
谷常赫神情凝滞的从木屋里走出来,清冷的环视着这里的每一个人。
“谷老庄主,放下屠刀、回头是岸。”囚智看见谷常赫走了出来,第一个开口。
“大师,如果我师父真的愿意放下屠刀,你是否真的能代表全天下的英雄豪杰放我师父一条生路?”南滳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囚智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
“不可能!他杀了那么多的人,岂是轻而易举一句放下屠刀的话就能一笔勾销的!”勿妄反对道。
“师太也是出家之人,当日沨淩渡弑杀成性,残害了多少武林同道。而铲除沨淩渡之后,沨淩渡四使交由师太惩处的时候,师太不也是给了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她们还年轻,而且只是听命于人,不得已而为之。况且,她们现在也的确改过自新了。”
“那请问师太,你怎么就能确定我师父不会改过自新?”
“谷老庄主愿意改过当然最好,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他杀了这么多的人,必须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叶一莫站了出来。
“叶掌门此话何意?”
“血债血偿!今天聚集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受过谷老庄主的伤害。其他门派如何报仇我不管,但是谷老庄主在我岐山下杀的那些无辜百姓,我作为一方掌门,必须给那些无辜罹难者和幸存者一个交代。”
“叶掌门说得不错!”叶一莫身后众人呼声高涨。
“血债血偿。那你们想怎么个偿法?”
“这里数千人,若是每人还谷老庄主一刀一剑,谷老庄主年事已高,恐怕凶多吉少。但是,若不如此,大仇难报。”
谷常赫打量了众人一番,看了看南滳,转身表情严肃。
“刀剑无情。”意凛然终于开口。
众人闻声看着淡然自若的意凛然,等待着意凛然的下一句话。
“谷常赫是该死,可是如果真的杀了他,他的徒弟们也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冤冤相报就不好了。”意凛然看了看谷常赫,“依我之见,你们各门各派不如推举一人,代表自己的门派像谷常赫报仇便是。谷常赫虽然该死,但是此前也的确为武林做了不少事情。你们也不必咄咄相逼。”
众人闻言,也不敢拒绝。一来意凛然已经开口,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二来此法也确实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
币妜、沉萸闻言惊讶的看了看意凛然,两人相视之间看见了柳眉微蹙的洛颜,疑惑的看了看彼此,没有说话。
币妜心里觉得疑惑,便又看了看洛颜,疑惑的看了看谷常赫和南滳,思量许久,恍然大悟。
意凛然站在那里看着谷常赫挨着打,却始终没有还手,看着南滳去搀扶踉跄的谷常赫,看着谷常赫摇曳着身体,站不稳的样子……
意凛然扭头看了看币妜,青筋微凸的额头,目不转睛的神情……
“不……不……”洛颜慌乱的冲上前,扯住谷常赫的胳膊,“你不是……”
洛颜话未说完,便长大了嘴巴,圆睁着双眼,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洛颜——”币妜大喊一声,冲上前。
“洛颜?”沉萸也立刻上前,扶住即将瘫倒的洛颜。
众人都推搡着退离。
“洛颜,你怎么样?”币妜抓住洛颜的手,哭着问道。
“我还是逃不过一死。”洛颜落着泪说道。
“别说傻话!你不会死的,我会想办法救你的,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死了也好。这样我也就解脱了,我就是太怕死了,否则也不会活的这么累,我早该死了。”
“意凛然!你还要杀多少人!你跟你的妹妹有什么区别!”沉萸怒视意凛然喊道。
“沉萸……”币妜冲着沉萸摇摇头。
“走,我带你走。我们去过寻常人的生活。”沉萸说着便扶起洛颜要走。
洛颜虚弱的搭在沉萸的身上,抬眸间看见站在前方的南滳,便停住了脚步。
沉萸看着洛颜,又看了看南滳,没有说话,松开手。
洛颜回头看了看沉萸,拖着身体一步一步向着南滳挪移。还差三步,洛颜就可以触碰到南滳的身体,可是洛颜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不受控制的朝着前方倾倒。
南滳眼疾手快,迅速接住洛颜,扶着洛颜轻轻躺下。
“洛颜,你怎么样?”
“你说只要不滥杀无辜,即便我是沨淩渡的人也没有关系?”
“嗯,我说过。”
“那条河、那棵柳树、那一抹斜阳是我生命中最灿烂、最幸福的回忆。”洛颜伸手抚着南滳的脸,“我是不是很可怜?”
“没有。你很漂亮,又能歌善舞,还很善良,你是个好姑娘。”南滳说着拿开了洛颜的手。
洛颜看着放空的手,苦笑起来。
“你心里是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洛颜期待的问道。
“嗯。”南滳笃定的点点头,说话间抬头看了看沉萸,“对不起……”
“够了。我知道了。我都快死了,留一个梦给我吧。”洛颜笑着说道。
南滳看着洛颜,微微低头,没再说话。
“币妜、沉萸。”洛颜将手伸向沉萸和币妜。
“我们都在呢,你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