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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残酷多么痛心多么悲惨的一幕啊……
恍惚中我又回到了极乐谷,坐在果实硕硕的桃树上看小刀练武,偶尔从手边摘一个桃子扔过去,再飞回来的时候已尽是白里透红的果肉,放进嘴里一咬,唇齿留香。
大爹爹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把我咬了一口的桃子抢去,津津有味的吃完,末了还装模作样的关心道:“贝碧,这桃飞来飞去的粘上了灰尘,不卫生,我怕你吃了拉肚子。”
我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哇的扑进他怀里,哭道:“还是大爹爹对我最好!”暗中把嘴边的汁水和鼻涕擦在他衣服上。侧脸却见小刀面色冷厉,似乎压抑着怒气,正眼露寒光的盯着大爹爹。
“徒儿已学会这套‘浅影刀法’,请大师傅接招。”小刀话音未落便持刀跃了过来,我急忙离开大爹爹的怀抱闪到一旁,以免不小心被误伤。
大爹爹一边赤手接招,一边瞪眼:“半天不到就说学会了,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果然,小刀不到一百招就败下阵来,而且用的并非是“浅影刀法”,大爹爹怒了,罚他砍柴十车,三天不许进食,并且夜跪长生殿。
小刀拖着慢慢的一车木柴在山坡上走着,我轻手轻脚的晃过去,问:“为什么自找苦吃?”
“他吃了桃子。”
我翻白眼:“就为了个桃子?”
“我为你削的。”
我语重心长:“小刀啊,一个桃子而已,你不应该这么小心眼。”
“他还抱了你。”
看他坚定如磐石的表情,我无奈退让道:“好吧,这次就算了,你保证不会再犯就行。”
“会。”
“为什么?”我头疼了。
“你是我的人。”
我一个踉跄,差点跌倒。简单直接就是小刀的说话方式,虽然听了几年了,我都还没能完全适应。
虽然三位爹爹老早就给咱俩定了亲,但谁说我就一定得做你的人?我怨气冲天,面上却甜甜的笑着:“你辛苦了,我帮你推吧。”说着在柴车后作势推着,小刀眼底柔波涌动,轻声道:“好。”
待他刚转过头去,我就一屁股坐在车上,嘴上还兴冲冲的着喊:“用力点啊,使劲啊,再用力点啊再使劲啊……”
“啊……”一阵剧痛传遍全身,连脚趾甲缝都没放过。我惨叫着睁开眼一看,又是在那间小木屋里,小青枣,怪老头,曲美人全都到齐了,且皆是满脸黑线,神情复杂我看着我。
我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赫然发现头上扎着一支针。我嘴角抽了抽,咬牙忍着巨痛问:“你们对我做什么了?”
我现在的模样不用瞧也知道,整个就一盗版的天线宝宝!
经过一番轰炸式的询问,我总算明白了自己之所以会客串天线宝宝的前因后果。
话说曲美人打小就对水有种莫名的恐惧,怪老头为了治好他的惧水症,故将其绑在了水潭。怪老头有计策,曲美人也有对策,事先就准备好了一粒“迷仙丸”藏在口中,本想在撑不住了的时候咬破,昏过去完事儿,却无奈之下把药丸孝敬给了我。
我就不明白了,美色当前,还是主动投怀送抱的顶级艳遇,他丫的怎么就能舍得把我给弄晕呢?
这该死的正人君子。
所谓“迷仙丸”,顾名思义,就是连神仙都能迷倒的药丸。曲美人内力深厚,晕他个把时辰就能醒来,而我却不同,没个十天八天的想睁眼都是难事儿。于是怪老头想了个馊主意,用一寸长的银针来扎我的百汇穴,让我自个儿痛醒!
我怨毒的目光直勾勾的瞪向怪老头,他下意识的往后一缩,反驳道:“你叫我使劲的!”
我郁结了,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没理由会梦见以前在极乐谷的情景啊?难道我想念极乐谷,想念三位爹爹,想念……小刀了?呸呸,大吉大利,想谁也不能想那冷面煞神!
曲幽见我深痛恶疾的样子,眼底含了丝歉意,轻移步伐向我走来,将功抵过般的柔声道:“让曲某代劳把针取出来吧。”
我一听,吓得赶忙往后缩,“别别,就让它这么扎着吧,你这一拔我准得再痛晕过去!”
美人的柔情固然珍贵,但我坚决不提倡什么“痛并快乐着”!
这针扎进去那会儿就疼得我撕心裂肺,虽然现在没多少感觉了,但谁能保证拔出来的时候不会痛得我裂肺撕心?
曲幽无奈的笑笑,只得住手,侧身立于窗边,在夕阳的余晖下,勾勒出一道绝色的剪影,引人无限遐想。男子的相貌可以分为三种:一种来自阴间,一种来自民间,一种来自天上。曲美人毫无疑问是最后一种。
小青枣嗤笑着靠近,面露鄙夷的挡住了我欣赏艺术的目光,意有所指的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叫得跟青楼姑娘似的。”
“哦?”我学着他的样子,鄙视道:“小兄弟既然知道青楼女子是怎么叫的,看来应该是烟花之地的常客啊。”
这死小鬼说话不中听,我自然也犯不着留啥情面。
果然,话音刚落,怪老头的眼睛当即瞪成了铜铃样,哆嗦着嗓音吼道,“绿儿!你竟然……竟然……”
“不是的,师傅,你别听她瞎说,徒儿没有……”小青枣恶狠狠的瞪我一样,摇晃着脑袋,红着脸急声辩解。
怪老头却是不听解释,喘着粗气,伸出爪子就要扑过去,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我汗颜的抽动着嘴角,看来怪老头那冲动的脾气不只是针对我。这会儿也该换个人来玩这老鼠被猫捉的游戏了。
小青枣见辩解无效,也不再做无用功,机灵的破窗溜了出去,怪老头一边紧追不舍的跟着跳窗,一边喃喃的骂道:“臭小子,去青楼找姑娘,竟然不叫上我……”
看着迅速消失在眼前的二人,我呆滞了,这师徒俩真是一对……活宝。
不过……他们走了更好。我贼笑着看向一旁的曲幽,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睛一准泛着狼一般的绿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机会。
曲幽碰触到我的目光,很不给面子的往后退了一步,匆忙道:“姑娘若没事,在下也先行告退。”
我赶紧跳下床拦住他,套近乎道:“我说,咱俩都那样了,你能不能别再一口姑娘,一口在下的?”
曲幽一愣,“我们怎样了?”
这木头,看来得下狠药了。
我掏出怀里那条没能送出去的手帕,掩着嘴嗲声咽呜:“人家初吻都给你了,还和你鸳鸯戏水……你怎可……怎可……”
“收起来。”曲美人皱着眉,毫不怜香惜玉的轻喝,“这条帕子尚未洗净,不可与嘴唇接触。”
我的动作刹时僵住,大哥,我知道你是大夫,喜欢讲究卫生,但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你到底有没有听我在说什么……
就在我气馁加挫败的时候,他却忽的展颜一笑,如同荷叶上的甘露,坠落于池塘中荡起醉人的涟漪,“为何执着于我对你的称呼?”
我傻傻的看着他翩若惊鸿的笑颜问,毫不含糊的喊,“我喜欢你!”
曲美人微微一怔,眼波流转,含笑地凝视着我;问:“你可知何为喜欢?”
我亦望着他似倒映着点点繁星的眼眸,沉溺在那沁人心脾的温柔里,连呼吸都萦绕着微甜的气息,一边回忆在现代时无意中看过几眼的《泡妞必备宝典》,一边轻声念道:
“喜欢一个人……要了解也要开解,要道歉也要道谢,要认错也要改错,要体贴也要体谅。”
“喜欢一个人,是接受而不是忍受,是宽容而不是纵容,是支持而不是支配,是慰问而不是质问;是倾诉而不是控诉。”
“喜欢一个人,是难忘而不是遗忘,是彼此交流而不是凡事交代,是为对方默默祈求而不是向对方提诸多要求。 ”
听我说完,曲幽怔住了,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没有一丝表情,就在我准备确定自己表白失败的时候,他却忽然笑了,笑得恬静而优雅,纯澈的眼中亦染上潋滟的光彩,轻声说:“我不再叫你姑娘便是。”
“那你叫我什么?”我一傻愣愣望着眼前惊艳的视觉盛宴。
曲美人眼波微动,“你希望我如何叫你?”
我兴奋的睁大眼,如同捡到金子般的拉住他的衣袖,激动道:“叫我麦贝碧!”
骗得一位绝色美男子每天叫我“my baby”,真是想想都能热血沸腾!
“麦贝碧?”曲美人眸色加深,似感似叹道,“好奇怪的名字,你可是在骗我?”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莫非他也懂英语?
曲幽侧过脸不让我看见他的表情,语气冷然道:“若没记错,十三殿下应是叫你麦芽糖。既然连真名都不愿告知,又何谈喜欢二字?”
我呆滞的傻站在原地,对他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有些摸不着头脑,一慌神,导致半响才反应过来,原来曲美人误以为,我前不久刚对他深情告白,下一秒就随口编了个假名字来糊弄他,实在是典型的坑蒙拐骗,所以就很不淡定的炸毛了。哎……看来这名字多了,还真是件头疼事儿啊!
我这边刚把思绪理顺,却发现屋里已不见曲美人的身影,我懵了,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咋就能在不惊动我的前提下,消失得无影无踪呢?光这两下子,就足以说明,我那点轻功在他面前只能算三脚猫级别。真是……悲哀!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有这般本事,那之前他如果真的急着想走,哪里是我拦得住的?莫非……
“喂!”诡异的思绪夭折在了这声轻喝上。我郁闷了,又是这烦人的小兔崽子。
小青枣刚走进门就白我一眼,没好气的问:“你傻愣着做什么?”
看着他脸上一道道的爪痕,我一边感叹怪老头下手真狠,一边还给他一记白眼,顺口就回道:“我傻愣着等你傻愣愣的问我为什么傻愣着!”
小青枣微微怔了怔,才反应过来我是拐着弯骂他,瞪眼道:“哼,真不知道你那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
我撇嘴,不爽的说:“我脑袋里装的东西,是你永远达不到的高度!”
“哼,谁会愿意达到你那不正常的高度?”小青枣面露不屑的反驳。
我不高兴了:“嘿,你存心来找我吵架的是吧?”
经我提醒,小青枣似乎这会儿才恍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立马收起了刻薄的嘴脸,神色却变得有些拘谨,伸出手说:“拿来。”
“什么拿来?”我疑惑。
“手帕啊!”小青枣瞪眼,“就是你说送给我的那条手帕。”
“你不是嫌脏,不要吗?”我更疑惑了。
小青枣避开我目光的扫视,声线拔高,近乎于吼:“我改变主意了不行吗!?”见我惊讶的张大嘴,自觉失态了,忙又小声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聊胜于无,起码可以用来做抹布,擦擦桌子什么的。”
“哦……”我了然的点头。
“你到底给是不给?”
“给!”虽然这手帕的料子挺好,但能让这小子拿了东西快些滚蛋,值!我爽快的往怀里摸了摸,再摸了摸,却是空无一物。我不解的挠着头嘀咕,“难道……曲幽刚才拿去了?”
“你……你把手帕给师兄了?”小青枣忽然跳着脚质问,如同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
“好像是这么回事。”我点头,曲幽拿我那条脏手帕做什么呢,帮我……洗干净?真是个温柔体贴的男子啊……趁着夕阳还没落下,待会邀得曲美人花前共赏,真是美事一桩啊!
“你……”小青枣再次不识相的打断我的遐想,一副气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原本清秀的脸上布满爪痕,此刻又气得脸颊发红,眼中闪着火光,整个就一地狱的厉鬼样。半响终于憋出句话来,却是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这个没信用没人品的女人!”
于是,我就不明白了,不过是一条手帕而已,何必发这么大火?
依我初步估计,出现这样的情况有两种解释:其一,那手帕其实是一张藏宝地图,故小青枣势在必得。其二,小青枣看上姐妹我了,所以我把手帕给了曲美人导致他醋劲大发。
我个人比较希望是前者,但貌似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真是……想想都毛骨悚然!
看小青枣怒不可遏的样子,我火上浇油,总结道:“现在你骂我,是因为你还不了解我,等你以后了解我了,你一定会动手打我。”说完不忘补充最重要的一句,“所以,你可千万别对我动什么心思!”
“谁会对你这样的恶女人动心思!”小青枣的脸有些扭曲了。
“哦,既然这样,那麻烦你出门右转不送。”我不客气的赶人,“还有,你那张脸别老在我面前晃,我胆子小,怕做噩梦。”
“你……”
“我怎样?”
“你去死!”
又是一阵熟悉的巨痛,我来不及惨叫,就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这该死的小兔崽子,再气也不能拔我头上的天线啊!就算拔也不能这个时候拔啊!现在可好,与曲美人花前夕阳下的计划……饿死在摇篮中了。
小青枣,姑奶奶我跟你没完!
不出所料,再次醒过来,花前日下已经变成花前月下了,依我躺着的角度,可以透过窗户看到浩瀚星空中那一轮圆月,夜晚的凉风刮过,我冷得一阵抽搐。
没错,我就是躺在距离窗户不远的地面上。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啊!
一边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失误了。小青枣把我头顶的天线拔了,又把我扔在冰冷的地板上吹风受冻,咋看都不像是对我有意思的样子啊!
看来,我的自恋情节该收敛收敛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理了理微乱的发髻,我拿起桌上的一盘糕点,一边往嘴里塞一边走出小木屋。去哪?当然是找曲美人,如果他醒着,就跟他解释因名字而产生的误会。如果他睡了,就……看美人睡颜图!
白天的恶鲨岛已经美得让人震撼了,却不想夜晚的景致竟是更胜一筹。璀璨的星空下,是由千万朵争相绽放的花,拼凑成的一片旖旎春色,真真是个乱花渐欲迷人眼的靡丽夜晚。月色洒下的银束使得周围的一切显得飘渺虚无,如同身在仙人的梦境一般。虽没有灯火阑珊,更没有玉石珍宝,却更能另人迷失沉醉。
直到伸向盘子的手摸了个空,糕点被我吃光了的时候,我才从这惑人的景致中回过神来,美景固然好看,但比起美人,我自然是毫不犹豫的偏向后者。
把手中的空盘子随手往身后一仍,就径直往曲美人的房间走去。“砰咚”一声从身后传来,不知那盘子在哪撞开了花,我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极乐谷了,以前我这么一扔,绝对不会有任何声响,因为……小刀每次都会准确无误的接住。
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安排的,我和曲幽的房间一个偏西,一个往东,这不存心给我的“猎美行动”增加难度嘛!
做贼似的高抬脚轻落步,鬼鬼祟祟的走到曲幽的住处,看着不远处那紧闭的房门,我激动得直往肚子里吞口水,兴奋的喃喃自语:“他……该不会是裸睡的吧?”想到那香艳得喷血的一幕,我又扭捏的摇摇头:“哎呀,这怎么好意思看嘛……”嘴上这么说着,脚下却是不受控制的加快步伐,几乎是一鼓作气的冲到了房门口,粘了点口水在手上,就迫不及待的挖起窗纸来。
“你在做什么?”一贯空灵淡漠的嗓音在身后响起,我瞬间僵住。
神呐,你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飘渺的白衣在夜色下似乎萦绕着迷离的光晕,笔直的身姿却给人一种孤寂的感观,点漆的黑眸深不见底,薄唇紧抿,乌黑顺滑的发丝被微风撩起,仿若一副淡墨勾勒出的绝美画卷。
夜风拂过,吹得果树上的花瓣摇曳着飘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处,似乎将要滑入衣内那诱人深处。
这如谪仙般灵动耀眼的人物,可不正是我欲偷窥的对象?
我懵了……他怎么还没睡啊。睡眠不足可是美貌的大敌,你知道不知道?有碍观瞻会影响点击和收藏,你知道不知道?最重要的是……你听到了我刚才的自言自语,我会很没面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你在做什么?”曲美人微微皱着好看的眉,又问了一遍。
“啊哈……”我尴尬的傻笑,“你别误会,我真不是来偷看你的!”
我这一着急就喜欢把事实否认,实际上反倒把啥都给承认了的毛病,到底要嘛时候才能改啊?
曲幽深潭般的黑眸荡起一丝涟漪,静静的看着我,一言不发,让人完全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
“那啥……你不相信?”见他明显看笑话的淡定模样,我的脸有些挂不住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