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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荷脚步一顿:“不是大哥自己放的?”
“这布袋和胭脂盒上,都有毒。”我闭了闭眼,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
“什么?!毒!”安荷顿时脸色一白,吓得倒退一步。
“这布袋不是脏了,这些污渍是毒气腐蚀的痕迹。这胭脂盒外头看似绣的东西,也是由毒气冷凝而成的……这腐臭味也是因此而来。”我盯着那胭脂盒,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来的冷怒。
“这……您是说,有人下毒害大哥?!”安荷不敢置信地摇头,一下子红了眼圈,“那大哥他现在……!”
“别急,这毒是慢性的,短时间内对人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何大应该没事。”我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绪,伸手拍了拍安荷的肩,但终是没有将何清已死的事儿告诉她。
除了担心她太过伤心无法接受之外,也因为小心驶得万年船。
虽然她表现得那般深情,但我依然不敢轻易相信,因我还不知道何清究竟为何而死。他本就死的蹊跷,如今更是出现了这诡异的带毒胭脂盒,这一切背后仿佛都有个大阴谋,我怕自己一时心软鲁莽,会打草惊蛇。
我不能让何清死不瞑目,我一定要抓到杀害他的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这就好……”安荷咬咬唇,“苏大夫,奴婢不瞒你,奴婢……一看到这个胭脂盒,心里就很不安。奴婢总觉着它与大哥的失踪有关……所以奴婢才来找你。求求你一定要快些找出大哥的下落,奴婢怕他……他……”
我回神,心里一软:“他是我好兄弟,你不说,我也一定会查清楚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的。而且他家人也在等着我的消息呢。你放心吧。”
“那便好……那便好!多谢苏大夫了!”安荷朝我鞠躬,眼里碎碎沉沉的,似有浓稠的担忧,还有一丝微弱的希望。
我想她或许已经猜到何清出了事,只是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肯放弃吧。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胭脂盒,心里异常窒闷。
这毒是一种常见的慢性毒,并不是最终要了何清性命的那种罕见毒药。下这毒的人想要何清死,但又不直接下杀手……
为什么要这么大费周章?他想掩饰什么呢?他,又是不是最后杀了何清的那个人呢?
而且,何清虽未曾学医,但长年混迹在桃花谷,受到了我老娘不少的影响,多少也是懂了些皮毛的。这么常见的毒药,若真的被人放在他的枕头下欲害他,他不可能发现不了才是……
那么何清,到底为什么不处理掉这毒药呢?他是在引蛇出洞吗?
我捧住脑袋,觉得自己仿佛一下子跌入了一个黑洞,眼前一片混沌。
***
我将何清的小布袋放好,然后挥退安荷,重新滚回了被窝。
胭脂盒这个线索让我惊喜,但也让我陷入了更大的困惑,我抱着被子在床上打滚,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
心里越发不痛快,于是我揉着脑袋下了床。
既然此事暂无头绪,就先处理别的事儿吧。
我撑着依然疲软的身子走到案桌前,给苏骥写了张纸条,语气狗腿地询问了封阙所中之毒的解法。
若非我使诈顶替了苏骥,这会儿在这儿给封阙治病的人就是他了。而他既然是奉我老娘的命令来给封阙医治的,手中必定有解毒之法。
一想到我的触碰能压制封阙身上的毒,我就感觉十分不妙,有一种待宰小猪的不安全感。所以还是尽快帮他把身上的毒解了的好,也省的封阙那个贱人时不时地以此压迫威胁我。
我写完纸条,然后打开窗户吹了一声尖细的口哨,一只拇指大的绿色小鸟儿瞬间从远处飞来。
这是我养的信鸟,体型极小速度极快。
“快去吧绿毛。”我将纸条绑了在它的爪子上。绿毛低头轻蹭几下我的掌心,然后如闪电般远去。
我看了看周围,然后放心地关好窗,回到床上,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早晨。
第十二章 一同出府
第十二章一同出府
翌日一大早。
封阙亲自前来挖醒了我,说是要带我出门一趟。
“我不要!我是病人!我需要休息!”我死死地抱着被子不松手,十分不满地瞪着封阙。
我都中毒了还这般无情地剥削我!简直就是冷酷残忍暴虐冷血草菅人命的恶主!
“行了赶紧的,本王没时间和你耗。”封阙扫我一眼,“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我一怔,而后一把从床上跳了起来;喜道:“成交!”
封阙鄙夷:“……节操何在?”
我厚颜无耻地答道:“老娘肚里。”
封阙:“……”
难得占了一回小上风,我忍不住冲他露出一个得瑟的笑容。
“话说,我们要去哪儿啊?”我一边传外衣一边问封阙。
“月华公主府。”
“啊?”我一愣,而后激动道,“那个传闻中和你……呃,就是那个你姑姑月华公主?”
封阙皮笑肉不笑:“苦瓜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嗯?”
我连忙做飘渺沉醉状:“传闻月华公主仙姿佚貌,美丽无双,小的对她仰慕已久,一直十分期待见到她!”
封阙深深地看我一眼,突然微微勾唇:“就会贫,动作快点!”
“这不快好了嘛……我们一会儿是做轿子去吗?”我随口问道,一边接过一旁安荷递来的毛巾随便洗漱了一下。
封阙淡淡挑眉:“又不是大姑娘,要什么轿子。骑马去。”
我动作一僵,扭头怒视他,却又顾忌着身边的安荷说不出话来。
明知道我是个大姑娘还说这种话,你几个意思啊混球!
“骑马就骑马……”我不满地撇嘴,却也没再说什么,背着手慢悠悠地跟着他晃出了门。
虽然我现下身子疲软不适虚浮无力,但我知道他既然已经决定,便不容许我反抗。横竖我也没指望他真的对我生出怜香惜玉的心思,所以不如省点口水省得一会儿口渴。
封阙看了我一眼,然后不知为何又弯了弯唇。似乎是在得瑟,又似乎是透过我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儿。
那笑看在我眼里显得异常欠虐,于是我忿忿地瞪他一眼,率先迈出了王府大门。
大门口,黄瓜已经牵着一白一棕两匹马在那候着了。
一见到一脸蔫菜的黄瓜,我的眼睛又忍不住一亮。
“早安啊黄瓜!”我一脸善良地冲他挥挥手。
黄瓜复杂地看我一眼,却没像往日那样一见我就别过头,只是哼唧一声道:“……嗯。”
“你今日好像有些不一样?”我笑眯眯地凑上去。
黄瓜小脸一抖,痛苦地闭了闭眼:“你……你离我远些……”
自我顶着这张脸出门以来,我已经被人嫌弃成习惯了。是以我点点头,宽容善良地退后了一步。
黄瓜睁眼看我,犹豫了一下,动了动唇,似乎有话要说。
我有些好奇,刚欲上前深入调/戏一番,封阙便已经走过来,一个翻身跃上了白马的背。
“快上马。”
“哦。”我慢吞吞地转头,慢吞吞地扫他一眼,慢吞吞地走到那匹棕色的马身边,慢吞吞地开始往马背上爬。
“……你不会骑马?!”半晌以后,封阙揉着额角,一脸漆黑地看着我。
我丢给他一个既无辜又冷傲的眼神:“爷从来只坐轿子或马车。”
因为某个原因,我从小就特别怕疼。七岁的时候,我老娘要教我骑马,结果我刚被我老娘丢上马背,坐都没坐稳,就被那狂霸酷拽的小畜生给摔了下来。
当时,我卧在地上捧着摔疼的脑袋嚎了整整一天,哭得小脸煞白嘴唇青紫,给我老娘整的险些崩溃。
从那之后,我娘就再也没教过我骑马。她说她怕我没把自己摔死,反而先把她给嚎聋。
“……”封阙额角狠狠一抽,什么话也没有再说,直接不耐地弯下身子勾住我的腰,将我甩上了他的马。
“哇啊呀——”我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他的手臂,稳住身子。
“不许碰到本王,要不然……你知道后果!”封阙扭头瞪我一眼,然后猛地挥鞭,带着我飞了出去,“驾!”
我哆嗦了一下,飘渺无神地点点头,然后双手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
“……别抱那么紧!”他嘴角抽了抽。
“我害怕。”我理直气壮,抱得更紧。摔下马背不止很疼,还很容易死翘翘的好吗!
“……你!”封阙显然被我气得不轻,最后无奈道,“你说你好歹是个姑娘……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矜持!”
我不以为然道:“反正我又不吃亏。”
封阙被我气笑:“脸皮怎么能厚成这样……”
风呼呼地在我耳边咆哮而过,我紧紧地抱着封阙的腰,不知怎么地,心情竟异常爽朗。
也许是因为他没有因为我不会骑马的事儿不耐发火,反而允许我与他共骑;也许是因为他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让我抱着他的腰没有将我推开。我竟开始觉得,这人也许只是嘴贱了些,人还是不错的。
***
月华公主府离安清王府并不是特别远,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软趴趴地趴在封阙的背上,头脑发昏,手脚发凉,有一种苍凉的虚脱感。
“到了,下来。”封阙扭头看我,用胳膊撞了撞我。
“嗯……”我点点头,艰难地撑起身子,“怎么下去?”
“……”封阙不再说话,直接转身拎着我跃起,翻下了马背。
彼时我完全没有准备,一个没站稳,竟直直地栽倒在了他的怀里,同时一手“啪”地一声拍在了他的脸上……
……
我看着封阙一下子弯腰蹲下,双眼凶猛地涌出泪花,顿时一个哆嗦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对不起……噗,我不是故意的……”
封阙暴怒抹泪:“本王一定要宰了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啊……”我连忙忍住笑,安抚他,“别生气,别生气,大家都在看你呢!千万不能生气,要不然,你这一半梨花带雨一半杀气腾腾的分裂模样被人看了去,大家一定会以为安清王是个……呃,我是说这样对你的名声不大好……嘿嘿,嘿嘿……”
封阙飞快地扫了四周一眼,见有些好事的路人已经频频翘首望过来,顿时俊脸黑如锅底:“滚过来给本王挡着!今日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本王一定饶不了你!!”
我继续忍笑,连连称是,搀着他的手臂将他拉了起来,让他用手撑着马背站着,然后用衣袖给他擦去腮边的眼泪,做出一副他眼里进了沙子,我在给他吹沙的样子:“王爷忍着点,再吹吹就能把那沙子吹出来了……”
“还能更蠢点么……”封阙狠狠瞪我一眼,但却只能配合我,做出一副“眼里进了沙子好痛苦”的表情。
看着他那纠结僵硬的表情,我险些喷笑出来。
“王爷,您没事吧?”这时,月华公主府门口的守卫看见了我们,许是见封阙表情怪异,便连忙跑了过来恭敬询问道。
“无事,眼里进了沙子而已。”封阙瞬间收起冷怒扭曲的表情,一脸淡然优雅道。
“对啊没事,我给王爷吹出来就好了。”我冲那守卫点点头,忍笑忍得十分辛苦。
“那便好那便好!”守卫被我吓了一跳,而后连忙恭敬地退了下去。转身之前,他偷偷看了我一眼,颇为纠结的样子。
我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也许是在想这世界上怎么能有人丑到这种地步呢吧。
于是我只好宽容大度地回他一个善良的微笑,以证明自己貌丑心不丑。
可是没几日之后,“安清王隐疾真相大揭秘——不爱红粉美人独爱奇葩丑男”这个消息传遍大街小巷之后,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太愚蠢太低估了人民群众那些颗躁动不安的八卦之心!
当然,那是后话,此时此刻的我还是那样的懵懂无知天真烂漫。
“回去再收拾你。”半晌,封阙恢复了过来,拽过我的袖子擦了擦眼泪,丢给我一个杀气四溢的眼神。
“……”我委委屈屈地望天。
封阙不再说话,径自理了理衣裳,然后优雅淡定高贵霸气地踏上了石阶。
我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好面子啊!装优雅装淡然什么的……
“还不给本王滚过来!”
“好啦来了。”我慢吞吞地跟了上去,忍不住好奇道,“你带我来公主府干什么?”
“进去就知道了。”封阙显然还因为方才的意外在和我置气,没好气道。
我伸手轻轻戳戳他的后腰,刚想说“男人不可以这么小气”,岂料话还未出口,封阙却猛地跳了起来,往前蹦了一大步。
……噗。
错愕地愣了一下,我回神,然后再也忍不住,疯狂地大笑起来。
“……”封阙恼羞成怒,用眼神凌迟我,只是那耳尖却微微地红了起来。
“你居然怕痒哈哈哈哈……”我根本停不下来,一想到他方才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蹦开的样子,我就有种想要捶胸狂笑的冲动。
“还笑!信不信本王马上让人宰了你做解药!”封阙愈发恼怒,脸色黑中带青,眼神冰冷如刃。
我揉着肚子憋住笑,捂住嘴巴表示不敢了。
封阙这才狠狠瞪我一眼,继续朝前走。
我闷笑着跟上。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好玩啊……
第十三章 月华公主
第十三章月华公主
进了公主府,一个娇柔美丽的丫鬟迎面而来,冲着封阙款款俯身。
“绿柳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公主呢?”封阙淡淡道。
“公主在屋里歇着呢。”绿柳一双盈盈美眸含羞带怯地望着封阙,脸上挂起两朵红晕。
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祸水之名,封阙当之无愧啊。
“带本王过去。”封阙只是淡淡点头,看都没看她一眼。不知是觉得反正看得着吃不到看了也是白看,还是原本就对这小美人儿没兴趣。
“是,王爷请。”
封阙转身,扫我一眼,冷冷道:“跟上。”
“哦。”我冲他咧咧嘴,乖乖走上前与他并肩。
绿柳这才看到我似的一怔,而后小脸一白,显然是被我的鬼脸吓到了。
彼时我心情挺爽快的,但还是忍不住,又冲她不怀好意地笑了那么一笑。
绿柳抖了一下,忍不住倒退了一步。
我又爽了一下,然后不痛不痒地在心里为自己的恶劣反思了一小下。
封阙侧头,意味深长地看我一眼,然后带着我穿过长廊花园,朝着月华公主所住的院落走去。
我乖乖地跟在他身边,对四周公主府的下人投来的,或好奇或鄙夷或震惊的眼神视而不见,非常到位地表现出了淡然大气,荣辱不惊的高人风范。
但其实,我心里刺挠得厉害。
因为除了爱男人和不举那两个猜测之外,坊间关于封阙和这位月华公主的传闻也实在不少,大大小小,各种各样,但无一不禁忌香艳、猥琐荡漾。
我亦是俗人一枚,自然也是心痒好奇的。
据我所知,月华公主是当今承德帝的幼妹,年二十三,与封阙同岁。传闻她容貌绝色,可与当年宠冠后宫的桃妃,也就是封阙的母亲一较高下。
月华公主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了右相伍德之子伍云,自此搬出了皇宫,有了自己的公主府邸。驸马爷伍云人俊品好,但却命比纸薄,与月华公主成婚仅仅三年,便骤然病逝了。
此后月华公主便一直守寡至今,没有再嫁。
但是为什么她会与封阙扯上不伦的暧昧关系呢?
据说是因为以下三件事。
其一:六年前,封阙和封媵这俩倒霉皇子重返皇宫,认祖归宗的那一日,身边带着数月前被歹人劫走的月华公主。
据说两位皇子在回京的路上碰上一个人贩子团伙,恰巧救了身处其中的月华公主。因此,许是感念两人的救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