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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既然已经选择了,不管等待的是痛苦、磨砺、甜蜜、心酸……抑或是其它什么,包括死亡,该来的就让它来吧。
“倾城姐姐过奖了,琉云倒是觉得,那一支《霓虹裳》舞才让人永世难忘!不知南宫公子是否有同样的感想?”我笑问,将脸转向南宫博。
南宫博淡淡一笑:“倾城姑娘的舞蹈、琉云姑娘的曲子,都让在下茗记于心了。”
一问一答间,对舞倾城不留痕迹的夸奖,将她刻意引出的话题轻轻的撇开,让她不好再说些什么。果然,舞倾城温婉一笑,不再言语。
欧阳雪儿一直冷眼旁观,舞倾城的容貌和姿色更加的令她防备,她又怎知,女人看女人,与男人看女人,那种心境是不一样的。
长孙炎煌转身,似对我们的话题不感兴趣,没有道别,便要离去。
好一个淡漠的人!那转身的背影透露着孤独,为何,他的眉头总是有淡淡的忧愁,为何,他总是一脸的遥不可及,为何……
这一切,让我有一丝心疼,生平,第一次为一个男子。
二十三年来,在那个世界里,因为,父母之间的伤痛让我看清了周围的男人,我从来没有爱过谁,那些虚伪、有所企图、暖昧的眼神让我的心设起厚厚的防备,
一直沉寂,从不曾为谁所动过。
而他,长孙炎煌,这个跨越千年时空遇到的男人,他让我有了想要去了解一个人的感觉,不知,这算不算是另外一个奇迹。
曾经,我就对自己说,难遇有缘人,如若遇到,我定是不会错过,只有敢爱敢恨的人才能在繁华落尽的时候笑对红尘。
于是,我上前,扬起嘴角,笑:“长孙公子请留步!”
他回过头来,定定的看着我,只是这次,却将眼神隐藏了起来,不再如刚才那般的痴缠和灼热,但没有关系,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我说:“多谢长孙公子的搭救之恩,小女子上官琉云将永生难忘。”
微微颔首间,我扬起眼,毫不掩饰心中的爱恋和真诚,我相信他一定看得懂我眼中的含义,他一定明白,我的坚定,还有那一抹执著。
我看到他的神情有了变化,但我不需要他现在有任何的言语,只要他懂,我这个眼神。
所以,没等他开口,我转身,飘然离去。
身后,南宫博、舞倾城、欧阳雪儿他们会想什么,他们会看出什么,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不再乎!!!
十二
只是,我没料到,上官琉云身子如此纤弱,湖边救人,竟感染上风寒。
足不出户,躺在床上,让人喂药。
每日不停的进补,原来并非想象中的那样惬意,反而觉得有几分痛苦,哪儿也不能去,像是被软禁了起来。
下人说,这一切是上官城的吩咐,以往上官琉云生病他也是如此态度。
他怎知,这个时候,需要的并不是那满桌的补品、炖品,而是他亲身的慰问和几句暖人心的话语,但他没有,自那日回天香居便不曾再见过他。
靳少风看出了我眼中的不满,告诉我上官城最近即将接待长安来的官员,正忙着打点一切。
长安来的官员?或许真有其人,或许只是他不想见我的借口吧。
落花,夏日也会有落花吗……
这几日身子渐渐的复元,或许是因为精神状态好,感觉能下床走动且无大碍了。沉闷了几日,又可以看到窗外的美景了。起身,下楼。
夜,刚刚落下,月光皎洁!长廊边的红色鹃花已有数片凋谢,好一片花落的美景良辰。
有的时候,一切,多像这花开花谢,简单、自然。在我看来,花开,是一种美丽,花落,也并非是一种凄然,花落也是花的重生。
那日在湖边一别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长孙炎煌,心,生出几分想念。
回形长廊中,一个人影,向我走来,是舞倾城。
我与她相视一笑,笑中各有含义。她说:“看起来你似乎并无大碍了。”
我笑到:“有大家连日来的悉心照顾,我怎会有事。你来,并非只是探望我这么简单吧。”
舞倾城见四周并无它人,卸下温柔的面孔,冷笑:“哼!自从你那次醒来之后,好像聪明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弱,这才是你本来的面目吧。”呵,她终于察觉,我不再是以前软弱的上官琉云。
我又笑了,说:“其实,这一切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步步相逼,我怎会醒悟过来。”
“你……”舞倾城的目光又开始生出我熟悉的恨意。
我和她,就那样定定的站着,眼神,毫不示弱,在纠结。
这种纠结,她莫名的仇恨,何时是尽头。
终于,我开口:“不管你为什么对我有这样的仇恨,我已经因你而死过一次,事到如今,你应该学会放下了。”舞倾城是如此的美丽,天姿如此聪颖,如若肯放下心中一切,真心去容纳其它人,学会爱,一定会有一个好的人生。
她依旧冷然:“你是在害怕吗?”
我挑眉,问:“害怕?为什么?”
“长孙炎煌!!”她说出他的名字。
呵!我笑了:“你认为我需要害怕吗!呵——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我转身离去,不再理会她,再说下去,她也无非是那些陈词溢调,她伤人的话语已经不够新鲜。果然,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再次伤心欲绝的。”
我停住脚步,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星空,星光,闪烁,好美,舞倾城眼中除了仇恨,只怕是看不到这些了吧,这样的人生,真的可悲,是什么,让她看不开。
“小姐!”是靳少风,他是何时出现的。
看到舞倾城已经走远,我问:“你,都听到了!”
靳少风沉默片刻,说:“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倾城姑娘她……”
我知道他想说什么,笑笑,打断他的话:“我不会再意!由她去吧!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靳少风这才说:“明日,庄主将在万山湖中的官舫设宴,宴请京城巡抚欧阳朔大人,特让属下前来探望,不知小姐明日是否能够出席?”
宴请巡抚?欧阳朔!
欧阳朔!欧阳雪儿!随父南下?!
我不觉笑了,如若猜得没错,靳少风口中的欧阳朔大人定是欧阳雪儿的爹,那明日的官宴,他,长孙炎煌也会出席吧,我怎能不去。
我道:“靳护卫,你告诉爹,琉云已无大碍,会一同前往。”
靳少风闻言离去,我心中有了小小的喜悦,明日,便又能见到他了。
清晨,起床,细细装扮,换上淡紫裙装,将一头乌发梳成流云状,轻轻的垂在耳边、脑后,描上好的脂胭,点上漂亮的朱红,病初愈的苍白与无力顿时全无,看起来神采亦亦。
转下阁楼,便见到舞倾城,她的美丽,已不值得让我惊讶。
倒是上官城,看起来难得如此容光焕发,定是能接待巡抚,才会如此高兴吧。他这份心思,若肯放及一半在上官琉云身上,只怕不会有我的今日。
靳少风及一众人等已经全副武装,似乎还借用了其它地方的人力,真够声势浩大,却也让我看出,古时阶级统治,攀权附势,如此明显。
万山湖不愧为洛阳有名的景点,的确气魄,难怪在近千年后会成为中国最具发展潜力景区。
官舫已经停靠在岸边。
这是一艘长达近两百米的舫,舫上有单独的雅间,也有气派风雅的大厅,能容纳近一百五十人多人。坐定后,我才看清楚四周的一切。
坐在主宾位上的,想必便是欧阳朔吧,那神情眉眼与欧阳雪儿有几分的相似,年约四十多岁左右,但看起来平易近人。
上官城正与欧阳朔客套寒喧,神情带着恭敬。除了上官城以外,洛阳大大小小的官员似乎也聚集在此,有些人甚至携家眷前来,厅中处处是千娇百媚各不同的女子身影,有些围在欧阳雪儿身边,是在献媚,还是叙旧,不得而知。
欧阳雪儿,如初见时一样,还是那身红色的裙妆,对周围的那些奉承脸色,一脸的不屑,眼里满是高傲,看到这些场面,扬起嘴角,我不由暗自好笑。
“琉云姑娘!!”南宫博,他怎也会在场!我疑惑看向他。
转念一想,南宫世家从长安至洛阳,有着巨大的产业,家中也有人在朝廷为官,他在此出现,也不足为奇。
我笑到:“南宫公子!!真是巧遇!”
南宫博也笑:“不是巧遇,我并不太喜欢出席这种场合,但我知道,你今日一定会来,定能在这里见到你,便应邀而来了。”
我又笑了,说:“南宫公子如此抬爱,真是让琉云感激不尽,但只怕琉云无法承受你的一番心意,蒙你错爱了。”
南宫博懂得欣赏,那是他的事情,但,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不管他现在的心意是真是假,只能一律拒绝。
抬眼望向他,却发现,他脸色瞬间肃然,眼神认真,一丝伤害一闪而过,他不再说话,定定望向我,似要把我看透一般,我这才发现,他的眼中有些我不懂的光芒,让我有一种窒息和压迫的感觉。那复杂的神情,让我不再淡定,心中闪过一丝慌乱和不安。
察觉到我神色的转变,他又恢复惯有的无谓态度,笑了。
这一笑,竟觉与往日不同,他,在想什么。
十三
正心神不宁时,大厅短暂的安静。
那些官员脸色起了变化,诚惶、诚恐、叟媚奉承,包括欧阳朔,也立即起身迎向前来的人:“长孙王爷!!……”
长孙王爷!!早该知道,那种气度,如此不凡,绝非普通,果然,竟是王爷。
脑中灵光闪过,想起曾看过的历史,长孙在唐朝,绝对普通姓名,现是大唐贞观盛世,皇帝定当才是中年,若真如此,而当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就是——长孙珑儿。
长孙炎煌,姓氏长孙,长孙家族唐期并无其它显赫之人,那么,长孙炎煌就是——长孙无忌之子?!!!
心中荡过一丝又一丝的震惊。如若真如此,在门梯观念如此强烈的唐朝,我和他之间,隔着的,岂止是一段朦胧的距离。
我抬头向他望去,今日的他,威严的衣官,整齐的发,眼神依然冷漠,勇敢去爱,真的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吗。
欧阳雪儿穿过围绕的众人,在长孙炎煌面前,放下清高与傲慢,放下脸上的冰霜,目光温柔似水,间或向四周那些官臣的女儿丢出警告的眼神,似在告诉其它人,长孙炎煌是她所有。红色的身影,藏青的缎袍,在人看来,的确,那样登对。
心,顿时有些乱了……
见他的眼神落在欧阳雪儿身上,冲她微微一笑,心中再次一酸。
今日的我,为了见他,已经洗尽那日的狼狈,尽展容颜,他,却没有察觉,是啊!厅中莺莺燕燕之多,万紫千红中,他居高临下的眼光,又怎会瞧出站在角落的我。
南宫博随众人上前,舞倾城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边。
她笑到:“我很喜欢,你现在的这副样子!”语态尽是嘲弄。
舞倾城的话,顿时,让我回过神来!
我怎么了!他是长孙无忌之子,他是当今皇后的侄儿,那也不过只是他的命运,对于出身,谁也没有选择的权力,那样的位置,定有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和难以言喻的苦楚吧。
难过、失神、黯自伤心,不是我现在该有的情绪,仅仅因为这样,我便退缩,没有自信,那,便不是我了。
既然心动,便要争取。我为什么傻站在这里,躲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让自己被那些姹紫嫣红掩盖。思及此,我心中有了主意,一瞬间的黯然不复存在。
我看向舞倾城,说:“谢谢你的提醒,也许,现在真的不是我难过的时候。”
我向他走近,无视他人目光,抬起头,灿烂,露齿而笑:“长孙公子!!”
他们都叫他长孙王爷,带着敬畏,但我不!
果然,他的目光向我看了过来。
他的眼中有疑惑,疑惑什么。
欧阳雪儿开口了:“上官琉云!”
我笑:“欧阳小姐,你还记得我的名字。”
欧阳雪儿轻蔑的笑了:“原来,你是上官庄主的女儿,那日在湖边,你风采出尽,我怎么会不记得。”话中,藏着冷嘲热讽,是何用意。
我是上官城的女儿,这有何不对吗。
长孙炎煌听闻后,脸色一沉,眼中的怀疑越来越深。
欧阳雪儿的声音再次传来,说:“那日,你在湖边不顾危险救人,根本就是因为你早就知道,长孙大哥王爷的身份,那只不过是你攀龙附凤的把戏。枉我当日还略对你有一丝敬佩,一切,根本都是假的。”
脑中轰然一响,她的话,什么意思?她是说我和那些人串通好了,借此吸引长孙炎煌的注意。好一个欧阳雪儿,人心,真的难以猜测。
长孙炎煌,会相信她的话吗!
我将目光定定看向他,只要他眼中有一丝的信任,其它的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
但,他,让我失望了……他不相信,我的诚意。
既然如此,再留下去,又有何意义。
建立起来的信心一瞬间被他的置疑瓦解了,心里有了一丝清晰的酸楚和疼痛,凄然一笑,不想辩解,转身离去。
看到她眼中闪过一丝受伤的神情,长孙炎煌心中不觉有些心疼。
她给他的感觉是那么的真实,目光是那么清澈,为何,他没有开口否定雪儿伤人的话语,为何在她将渴望被信任的眼光投向他时,回给她的,却是一丝冷漠和怀疑。
他,伤害到她了吧,她的笑容中有着明显的酸楚。
看到她转身离去,他后悔了。
“琉云姑娘!”是长孙炎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顿了顿,本不想转身,却还是回头,问:“长孙王爷,不知还有何事?”虽笑意盈盈,但话语中,带着刻意的生疏和距离。
他看她骤然转变的语气和冷淡的眼神,竟,不知如何开口,半响,说:“近日洛阳传闻,倾城山庄上官城之女不但琴艺、唱腔了得,更是善于赋词,今日,可否为本王弹奏一曲。”
我抬头,疑惑,领悟,笑了!他,不是想要说这些吧,他是想让我留下。
还未回答,欧阳雪儿接过他的话:“长孙大哥,今日,难得你有如此雅兴,若论音律,雪儿自觉定不会逊色于上官姑娘,不如,让雪儿来为你弹奏吧。”
周围众人听闻,立即点头附合,一官臣说到:“听闻欧阳小姐也是艺琴了得,今日在此献艺,真是让我等万分感恩啊。”“我等不胜荣幸啊。”
好一群人,上官城会有何感言,我望向他,他竟然沉默。
欧阳朔向我看来,目光慈和,说:“老夫倒有个提议,不如让她们各自弹奏一曲吧。”说罢,他问上官城:“不知道上官庄主意下如何?”
上官城回过神来,说;“小女只是略懂一二,那些都只是传闻,不敢在诸位面前献丑啊。”
话音落下,我微微一笑,说道:“爹,欧阳大人,琉云才疏学浅,的确不敢在欧阳小姐面前班门弄斧,但,琉云甘作小姐陪衬。”一句话,体体面面,谦逊极致。
“这……”上官城还在犹豫。
“上官庄主,你可是怕老夫等人不懂欣赏啊!”欧阳朔笑问。
上官城立刻辩解;“绝无此意!大人,只怕小女的曲子……”
欧阳雪儿说到:“上官庄主,既然我爹都已经答应了,你就不必说了。”说罢,她将脸转向我,轻轻挑了挑眉,一脸的不以为然:“还请上官姑娘多多指教!!”与此同时,众多敌视的目光向我射来,那些陌生的官臣之女,我与她们并无过节,初次相见,她们这目光,来得莫名,只怕是为了奉承欧阳雪儿吧。
十四
厅内,一干人等在席位上坐定,船上丫环、下人鱼贯而入,端茶送食。
欧阳雪儿指尖在琴弦上轻轻拨动,试了试音,然后,一曲行云流水般的音顿时倾泻出来:
……
上邪!
我欲与君相知
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
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乃敢与君绝!
……
欧阳雪儿所唱的是汉乐府诗中的《上邪》!她的中音在这首曲子中发挥到了极致,带着一丝凄然与妩媚,似在向人倾诉衷肠,表明心迹。
终于,一曲终了,掌声不绝于耳,客套寒喧之声此起彼伏。
我接过下人手中递来的琴,四周还在喧哗,
欧阳雪儿一曲《上邪》,古典而极致的情歌,加上她对长孙炎煌的情意,唱得声声入耳,人们对我接下来的弹唱似已不感兴趣。此刻,此种场合,我定是不能唱出与她相同的旋律,类似的歌。
看着一片美景,湖面碧波盈盈,远处青山小楼,心中有了主意,微微欠身站起,提高音量:“今日良辰美景,相聚时刻,琉云以一曲朝花夕拾抒发心中所感,送给在座的各位。”
人,果然安静了下来。
欧阳雪儿的不以为然、舞倾城的讽笑、众人眼中的疑